组建的家破碎了
14岁,正是我们长身体的时候,可哥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几个月内急剧消瘦。
春娇姐姐开始担心,以为是哥哥吃不惯食堂的饭菜,决定每天早上去给哥哥送饭。
哥哥听后不同意,说学校太远,来回要一个半小时,姐姐会很辛苦,他今后会好好吃饭的,可经不住春娇姐的坚持。
家里有一台老电驴,春娇姐每天四点做好饭菜,然后叫我起床吃早点,等她回来之后,我再去学校,这样时间就刚好。
一个暴雨的周五早上,春娇姐出门前照例叫醒我,我听着窗外传来的雷电声,拉住了她的手。
“一天而已,哥哥可以吃食堂的,况且他今晚就要回家,晚上再做好吃的吧。”
姐姐摸了摸我的头对我笑,说哥哥身体不好,每顿饭都不能马虎。
那天我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很慌,我跟着姐姐走到门口,看着她穿着雨衣,骑着小电驴消失在风雨之中。
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可我吃不下。
一个半小时后,姐姐没有回来。
两小时后,姐姐没有回来。
三小时后,我用家里的座机给班主任打去电话请假。
四小时……五小时……时间似乎比平时过得更慢,我感到饥肠辘辘,时钟已经指向了下午四点。
我吃完了已经冷掉的包子和豆浆。
六点半,我终于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飞奔着去开了门。
门口的哥哥用黑色的连帽卫衣盖住头,麻木地走进房间。
“春娇姐姐呢?”
我大声问他。
他依然麻木地回过头。
“我问你呢,姐姐一早给你送饭了,到现在都没回家!”
我心里空白一片,害怕地去摇哥哥的双臂。
哥哥瘦削的身体被我带着乱晃,帽子滑下来,脸上的巴掌印呈现在我眼前。
“哥哥,你的脸……”我心疼地伸手去摸,被他打掉我的手。
又将帽子扣在头上。
我不依,倔强地去拉他的手,他吃痛闷叫了一声。
哥哥虽然已经比我高一个头,但我每天吃得好睡得香,还是班里的体育委员,力气不比他小。
我一把捞起他的袖子。
他的手腕上有一圈惊心动魄的血印。
鼻子一酸,我就哭了,又去扯他的另一只手,也是相同的痕迹。
“哥哥,你为什么要打架,你不是跟春娇姐发誓要好好学习吗?
到底是谁欺负你啊!”
哥哥的眼睛红了,抚摸我的头试图安慰我:“恩乔不哭,哥哥没事的,明天睡醒伤就好了。”
我很小就知道,我和哥哥的身体机制和别人不同。
小时候我们摔倒碰破皮之类的,第二天睡醒就会自然愈合。
“可是你被打的时候还是会痛啊!”
我哭喊着。
哥哥无助地抱住我。
“你们是刘春娇的家人吗?”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