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桑若薄津州的其他类型小说《刚出狱就提离婚,渣父子悔断肠桑若薄津州全局》,由网络作家“顾念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道歉。这两个字落入桑若的耳畔时,她放在面前的手,忽地捏紧了一下。她抬起视线,望向了薄烬延的脸。男人冷峻的下颌线,在昏黄的光线下,添了几分柔和感。只见他勾起了薄唇,却没有吱声。这场家宴,的确是为了迎接他回国举办的,也确实是不欢而散。“对不起,小叔......”薄津州眉心微拧了一瞬:“怪我当时没有阻止她,不该让她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毁了这场家宴,毕竟一家人难得这么齐整,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薄烬延抬起眼睑,神色漠然的扫了他一眼。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我记得桑小姐当时说过,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我建议你回头细查一番,不要因为一时间的心急,就给无辜之人误判了罪名。”此话一落,桑若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眸。可男人依然望向前方,不...
这两个字落入桑若的耳畔时,她放在面前的手,忽地捏紧了一下。
她抬起视线,望向了薄烬延的脸。
男人冷峻的下颌线,在昏黄的光线下,添了几分柔和感。
只见他勾起了薄唇,却没有吱声。
这场家宴,的确是为了迎接他回国举办的,也确实是不欢而散。
“对不起,小叔......”薄津州眉心微拧了一瞬:“怪我当时没有阻止她,不该让她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毁了这场家宴,毕竟一家人难得这么齐整,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薄烬延抬起眼睑,神色漠然的扫了他一眼。
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我记得桑小姐当时说过,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我建议你回头细查一番,不要因为一时间的心急,就给无辜之人误判了罪名。”
此话一落,桑若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眸。
可男人依然望向前方,不曾垂眸看她一眼。
连他都愿意相信她。
可偏偏曾经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丈夫和儿子,却一味的偏袒那位白月光......
薄烬延的这番话,也让薄津州愣了一下。
没记错的话。
今晚是小叔第二次替那个女人说话了。
“小叔,那是因为您不了解她的为人,三年前她就是陷害了语欣,所以才进了监狱,如今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下狠手,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什么值得去深.入调查的?这件事,分明就是她做的!”
桑若放在身前的手,情不自禁的捏紧。
指甲都快要掐入掌心了,刺骨的疼。
薄烬延勾了勾凉薄的唇:“是吗?”
“是的!小叔公......”薄语康站在一旁帮腔,小嘴嘟囔道:“妈妈曾经确实陷害过欣欣阿姨,欣欣阿姨这么好,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陷害她?”
“还不是因为心怀妒忌,她这个人本来就很小肚鸡肠,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进去三年了依然本性不改,出来连孩子都下得去手!简直不配为人母......”
因为愤怒的缘故,薄津州的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
看似只是在和薄烬延吐槽,但话里话外,全是对她的诋毁。
一直躲在书桌底下的桑若,气不打一处出。
这种话若是以往听了,她定然会哭得很绝望。
可眼下除了愤怒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情绪了。
原来,人的心一旦死了,是连心寒都会丧失的。
桑若紧握的拳头,忽地松开了几分。
或许也是过于恼火的缘故,身体本能的动了一下。
书桌底下本身就不宽敞,加上她突然一动,手肘的位置,不小心碰到了桌子。
一道很沉闷的响声,划破了眼下僵持的氛围。
“这是什么声音?”薄津州握着孩子的手,力道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几分:“小叔,好像是从您的桌子底下传来的。”
薄烬延垂下眼帘,神色淡然的睨了她一眼。
桑若也正巧抬头,无意间撞上了他的目光。
仅仅只是两秒,她就迅速低头,下意识的把手收回来,不敢再轻易乱动。
此刻的心,快要从嗓子眼冒出来了。
眼下的处境,竟让她有种正在‘偷情’的错觉。
薄烬延靠在椅背上,见到桑若移开视线后,也跟着移开了目光。
男人的唇角,扬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口吻漫不经心:“桌底有只不安分的小猫。”
嗓音落地,桑若紧张的咽了咽喉。
这个男人的反应能力......
可真快。
“有小猫?”薄语康眼睛亮了一下:“小叔公,你家有小猫啊?”
“嗯。”薄烬延轻轻颔首:“今天刚刚捡回来的。”
“那可以给我看看吗?我可喜欢小猫咪了,但是爸爸妈妈一直都不让我养......”
“今天恐怕不行。”薄烬延的嗓音中,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宠溺:“她今天才刚刚回来,不太适应现在的环境,性情有点凶,会吓着你的。”
薄语康试探性的问道:“那下次可以吗?”
男人轻轻颔首,没再接话。
薄津州似感觉到了他眼底的不快,拉着孩子的手打算离开:“小叔,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带小康先回去了,回头有时间之后,再好好清您吃顿饭。”
“嗯。”
男人淡漠回应,目送他们离开。
桑若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才再度缓缓地抬起头来。
“出来吧!小猫......”
低沉又悦耳的嗓音落入耳畔时,桑若的身体,骤然间顿了一瞬。
在她的印象当中,这个男人的权势滔天,手握着诸多人脉与资源,放眼这个城市的商圈,也没有几个人能与他齐肩。
每次在众人前亮相,都是一副清冷矜贵的疏离感。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男人移开椅子后,她迅速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他把手抵挡在桌沿的小细节,被她揽入了眼底。
“今天谢谢薄先生。”
桑若微微弯腰,唇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
“举手之劳。”薄烬延薄唇轻启,脸上恢复了平日里的疏离感:“而且我们本身也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很快就不是了。”她的口吻很坚定,眸底全是果断和坚决:“我要和薄津州离婚,不是说说而已。”
男人眉目微拧了片刻,随后淡淡道:“我听小侄说,你在监狱里待过?”
她丝毫不避讳:“是的。”
薄烬延身体往前倾了几分,把手交叉置于桌前,带着黑戒的指腹,轻轻地敲在左手食指背上,抬起潋滟的凤眸,静静地凝视着她。
“从监狱出来,日后必定举步为艰,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跟小侄离婚?”
男人的声音很轻,听不出多余的情绪来。
桑若垂下眼眸,与他的视线交汇。
他的瞳仁太过深邃,漆黑似冬夜的寒潭,深不见底。
她一字一句道:“从前犯蠢,一味追求爱情,现在看清了现实,脑子也清醒了,不离开才是真的蠢。从监狱出来只是我的经历,但它无法阻碍我迈向新的未来,我更不会让婚姻,成为我前进的枷锁!”
“妈妈,你坐过牢还离婚?别人会怎么看你?”
薄语康的话脱口而出。
就连薄津州都怔住。
她想过她会装可怜装委屈索要赔偿,毕竟桑若当初嫁进薄家就是为了天价彩礼,却唯独没想过,她会提离婚。
毕竟三年前,桑若为了留在他们父子身边费尽心机。
而如今,她还坐了三年牢。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逼他们哄她的手段而已。
薄津州冷声道:“康康说得对,离开薄家,你还能去哪?桑若,再这么闹下去,你只会让自己成一个笑话!”
桑若无动于衷。
她随手招了辆出租车,任由司机目光异样地打量她。
上车前,她又看向薄津州父子。
“那都是我的事。”桑若道:“离婚协议书我会找时间送过来。恭喜你们,离了婚,你们可以让梁语欣成为你们的妻子和妈妈了。”
她的语气透着生硬的冷漠。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薄津州看着她消瘦踉跄的身影,忽地,心里生出些许烦躁。
他听了爷爷和语欣的话来接她。
她却提离婚?
换作是从前的桑若,她感恩戴德都来不及!
他要看看,她一个坐过牢的人还能闹出什么花样?!
......
桑若上了出租车。
挺巧,出租车的电视机上,很快播放起梁语欣的采访视频。
“语欣,你如今已经成了炙手可热的影后,不知道人生大事上考虑得怎么样?”
记者打趣。
视频里,梁语欣的目光落在台下的薄津州父子身上,脸色微微泛红:“我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很满足。毕竟这三年,有两个男子汉陪着我,度过了最艰难的三年。”
三人目光相撞,像极了美满一家。
一旁的司机跑这一片都习惯了,随口搭话:“你刚从里头出来,还不知道这是谁吧?梁影后,呐,薄氏的这对父子就是她的丈夫和孩子。梁影后生日那天,薄总可是放了一整晚的烟花。这一家三口,一个比一个出挑。”
桑若这才抬起眸,瘦削的身形在宽大的衣服里显得过分不合身。
她看向电视里的梁语欣和薄津州父子,许久都没开口。
隔了好一会,她的嗓音有些哑,也有些淡漠。
“出挑没看出来,倒是看着有些渣。”
她在监狱里受尽折磨时,他们在陪梁语欣扶摇直上,陪她看烟火燃尽。
饶是早已被这对父子的冷漠伤到麻木,桑若依旧觉得讽刺极了。
司机嗫嚅了两声,大约因为是在监狱门口拉的人,又见她整个人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吹走,没反驳她的话。
很快,桑若闭上眼假寐。
出租车最终停在桑若名下的房子前。
桑若回到房中取了钱给司机,而后去超市买了基本的生活用品。
三年前她入狱后,名下资产冻结。
因此如今她出来了,暂时的生活还是得以满足。
太久未曾接触人群,桑若起初有些不适应。
甚至连服务员抬手扫码的动作,桑若都会下意识躲闪。
“小姐,你没事吧?”
服务员好心询问。
桑若回过神,苦涩地摇摇头。
她没事。
她只是在监狱里被打惯了。
从超市出来,桑若接到了闺蜜陈安妮的电话。
得知她出狱后,陈安妮激动异常:“我原本要提前回国,可惜这段时间因为台风问题,一直没能回去,你现在和在薄家还是......”
“我在有风楼。”
陈安妮皱了皱眉:“薄津州没去接你吗?说到底你们还是夫妻,他......”
“安妮,我打算和他离婚了。”
桑若捏紧手机,说出口的一瞬间声音很轻。
入狱前,陈安妮是她的好友。
当初,她也劝过她好几回。
孩子和丈夫不该成为她的全部,她支持她离婚。
桑若却始终等着男人回心转意。
“你在监狱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陈安妮心头一涩,话音戛然而止。
她这三年,第一年经常去看桑若。
可后来,她被调到国外做战争采访。
三年过去,原本坚持等薄津州回心转意的人,却坚持提出了离婚。
到底发生了什么?
桑若没说话,神色却有一闪而过的痛苦和麻木。
陈安妮换了话音:“你入狱后,你伯母占了衡阳小院,还开起了旅游观景点,还有梁语欣她......总之,若若,我很快回去,其他事我到时再跟你细说。”
桑若缓缓应下。
她结婚后的第二年,父亲就去世了。
入狱以后,母亲为了她,几乎哭瞎了眼,生了重病,她在狱中哭着求薄津州救救母亲。
只是她左等右等,等来的竟然是母亲去世的消息。
甚至于,现在连她的家产也被占了?
桑若的眼神迅速的冷了下来。
随后,又多了几分刻意压抑的平静。
三年的监狱生活,早就足以天翻地覆。
她在监狱中受尽折磨,想要夺回这些,还需要时间。
“好好做人,别回头。”
狱警叮嘱下,桑若终于离开了困住她三年的牢房。
久违的阳光落在她身上。
不远处的迈巴赫上,一大一小朝她走来。
“桑若,我来接你回家。”
桑若抬眸,目光落在眼前的两人身上。
眼前的男人和男孩正是她的丈夫和儿子,薄津州以及薄语康。
两人目光相撞,薄津州愣了下。
三年不见,桑若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她似乎瘦了许多。
曾经明媚肆意的女人,此刻形销骨立,整个人都透着惶然。
明明他特意打点过监狱里的人,为什么......
装的?
而后,他的脑中闪过三年前的一幕幕,神色又变得冷漠。
就算是真的。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他的语气冰冷,毫无愧疚之意:“上车吧,你在里面待了三年,也该长了教训,以后别重蹈覆辙。”
一旁的薄语康也愣了下。
妈妈从前是很美的。
光鲜明艳,笑起来时更是温柔动人。
可此刻,他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
片刻后,薄语康回过神,小脸冷冰冰的:“爸爸说得没错,语欣阿姨心地善良,原谅了你。但是妈妈,你要是再伤害语欣阿姨,我和爸爸都不会原谅你的。”
“原谅?”
桑若神色麻木,半晌,她的眸底泛起痛楚和讥讽,嗤了一声:“亲自把妻子和母亲送进监狱的人,也有资格提原谅?”
眼前的这对父子,她曾深爱的丈夫和儿子,正是三年前把她送进监狱的始作俑者。
薄津州对她有恩,救过她一命,所以当年,她死心塌地的要嫁给他。
那时候薄家不如桑家,她带着嫁妆和资源,甚至不惜和母亲吵架,也要下嫁。
婚后,她为了家庭放弃事业,明明是天赋极高的中医传人,却在婚后开始洗手作羹汤,慢慢熬成了黄脸婆。
她以为,自己总能得到一点尊重,可是,薄津州对她一直疏远冷淡。
连带着儿子薄语康,也对她感情平平,甚至还经常说:“妈妈,你连工作都没有,根本没有资格管教我。”
她一直以为,他们父子二人只不过是天生冷淡。
直到,薄津州的白月光梁语欣回国。
在梁语欣面前,他一改往日的清冷矜贵,笑起来时,一双桃花眼深邃狭长。
她才第一次发觉,原来薄津州能笑得这么温柔。
甚至在结婚纪念日当天,她腹痛难忍,生产后的旧疾复发时。
薄津州为了陪梁语欣庆生,不惜挂断了她打过去的求救电话......
后来她手术九死一生,好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可是,他们父子却连面都没露。
一直到出院回家,等待她的却只有乱糟糟的家、一脸怨气的儿子、和满不在乎的丈夫。
儿子甚至对她抱怨:“你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家,连卫生也不搞!你根本比不上欣欣姨姨!”
呵!搞卫生?
她都快死了啊!
桑若想,儿子童言无忌,而薄津州生性冷漠,时间久了就好了。
日子都是这么凑合过下去的。
已经有孩子了,还能离婚不成?
直到后来,在一场晚宴上,梁语欣从高台坠下,却咬定是她所为。
甚至,她的丈夫和儿子连监控都不愿意查,就帮梁语欣做了证。
那时,她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薄津州相信自己,地上的沙石甚至将她的手硌出了血。
薄津州却面无表情,皱着眉,拿手帕一点点的擦衣摆。
他只嫌弃她弄脏了他的高定西装。
儿子冷漠嘲讽,将她用力推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配做我妈妈!要是你生我的时候,死在手术台上就好了!这样,欣欣姨姨就可以做我妈妈啦!”
桑若心如死灰的倒在地上,却忽然笑了,笑自己痴心错付,笑自己太蠢。
最终,她被他们以故意伤人的罪名送进了监狱。
在监狱一待就是三年。
监狱里的人穷凶极恶,手段高超,三年里,她在监狱里受尽虐待。
而她的丈夫和儿子对她不闻不问,从未探视过一次。
如果不是......她几乎要死在监狱里!
薄津州冷漠开口:“我和康康不计较你坐过牢,愿意接你回家已经很不错了。语欣还在家里等我们,别耽误时间。”
薄语康也不耐烦:“是啊,妈妈,你别矫情了,语欣阿姨说今晚给我做小熊饼干呢。再晚点回去,我给语欣阿姨带的冰淇淋蛋糕就要化了。”
桑若木然地听着。
心中只涌起层层叠叠的讽刺。
小熊饼干?
薄语康可能忘了,这个麻烦又琐碎的吃食,原本是她给儿子薄语康研究的。
梁语欣后来偷学了过去。
明明是同样的做法,儿子却坚持说她做得不如梁语欣。
而如今,她的丈夫和儿子来接她出狱,从未想过为她带什么,心里仍然只有他们的白月光。
在梁语欣和她之间,她的丈夫和儿子永远更相信梁语欣,更偏爱梁语欣!
甚至连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都叫薄语康!
桑若抬起头,麻木道:“我不会跟你们回去了。”
话音未落,薄津州冰冷的眸底掠过几分不耐和厌恶。
“不回去?你一个有黑历史的人,不回薄家又能做什么?桑若,三年了,你还学不乖吗?”
“那是我的事。你们不想有一个有黑历史的妻子和母亲,我也不想有一个把我推入地狱的丈夫和儿子。”
人教事,怎么教都教不会。
事教人,却是一次都够了。
三年前,她深爱薄津州父子,所以哪怕他们冷待她,厌恶她,亲近梁语欣,她总期待着他们回心转意。
可如今......三年的折磨,让她的心早就死了。
她的丈夫和儿子。
她要不起,也不要了。
桑若语气漠然:“离婚吧。”
桑若看到这条信息时,上睫不可控的扑闪了两下。
不出意外的话,有可能是那位女囚犯的女儿,调查到了线索。
她快速拨打了陈安妮的电话,将手机放到了耳畔。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陈安妮的声音:“我终于联系上你了......”
“是不是有宋琳琳的消息了?”
“目前是查到了一些她的基本信息,据说孩子在三年前,就已经被送进了孤儿院,但具体在哪家孤儿院,还在调查当中,不过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是在距离她家最近的爱育孤儿院,以及溪山孤儿院。”
“消息准确吗?”
电话里头,传来了陈安妮迟疑的声音:“这个我也无法保证,因为这是初步调查出来的结果,但我明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估计要后天才能去这两家孤儿院打探一下。”
桑若的嗓音很坚定:“那明天我先过去问问。”
“那也行,有消息你也跟我说一声。”
“好。”
掐断电话后,她把手机放在了床头边,把手机压在了那张黑色的明信片上。
她仅仅只是睨了一眼,就揭开被褥重新躺下了。
桑若原本打算上午去孤儿院问一下情况的,但起来后发现身体依然很疲倦,就选择下午再出发。
两家孤儿院相距的位置有点远。
问完第一家后,对方的负责人表示没有这个孩子,所以她只好转战去了第二家。
溪山孤儿院。
抵达现场时,她见到了孤儿院的院长。
“这个孩子之前确实在我们这里待过一年,但后来被他亲生父亲领走了,后来我们就没有她的消息了,档案也一并消除了。”
此话一落,桑若简直心如死灰。
死囚犯宋苑珊是她的救命恩人,据说孩子父亲是个赌徒,宋琳琳一直长期受父亲的苛待,宋苑珊入狱之前,曾把孩子送进了孤儿院,就是为了让孩子过得更好一些,特地躲避孩子父亲。
没想到,宋琳琳居然被接走了。
桑若离开溪山孤儿院后,打算告诉陈安妮这个情况,让她想办法帮忙寻找宋琳琳生父的住所。
只有找到孩子的父亲,才能找到宋琳琳。
掏出手机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我不是让你回家吗?”
桑若听到声音后,迅速回眸。
看到身后靠近的那个人时,眉心忽地微拧了一下。
正是薄津州。
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戒备:“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说了让你今天回家,你为什么不回去?跑来孤儿院这种破地方干嘛?”
薄津州迅速走上前来,一把勒住了她的手腕,企图将她往马路对面拉。
那里停着一辆很眼熟的库里南。
是他的车。
桑若嗓音沉沉:“薄津州,你是不是跟踪我?”
她不愿意跟他走,停下脚步后,抬眸看着跟前的男人,眸底泛起一阵骇人的寒意。
“你要是乖乖回去,我也不至于派人盯着你。”
桑若不可置信的扭头,视线望向了四周。
左看右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你这么费尽心思让我回清兰苑干什么?”桑若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我都已经当众跟你提出离婚了,还非要我回去,是不是找不痛快?”
“你今天要是不回去,明天我和小康都会被爷爷扫地出门。”男人忽地靠近她,垂眸淡漠的睨着她姣好的眉眼:“我是不可能让你亲手毁掉这个家的。”
合着。
原来是爷爷在背后阻拦?
难怪他昨天三更半夜,还特地打电话来给她,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回去。
甚至还说出,如果她不回来,他就不签字这种荒唐的话。
没等桑若做出应答,男人就微微弯下腰来,直接将她扛上肩头。
身体突然失重,桑若本能的抓着男人后背的西服。
稳住身体后,她敲着他的后背:“薄津州,你放我下来!”
薄津州却压根不搭理她,带着人继续往对面走。
车门打开之后,他迅速将她塞入车后座。
他抬眸嘱咐前面的特助白宇:“开车。”
“是,薄总。”
车子即将启动前,桑若打算扣开车门下车。
手腕却再度被身旁的男人牢牢地勒住了。
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愿再回到清兰苑,那里是她和薄津州的婚房,是他们一家三口,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也是在那里,梁语欣毁掉了她的一切。
因此心底本能的对那里产生抵触,如果可以的话,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踏足。
“放手。”
桑若抬起视线,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乖乖坐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要稳住爷爷的情绪,一切都好说。”
薄津州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
她疼得微拧眉目。
知道他的目的和来意之后,心里的那股恼意,持续的攀升。
桑若抓着男人的手,毫不犹豫的张开了嘴巴,朝着他的手腕咬了一口。
她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把心里的不快和怨怒,统统发泄出来。
男人疼得闷哼了一声,随即拧眉。
松开她的手之后,他垂眸睨了一眼手腕,上面留下了一个很深的牙印。
几乎快要渗血的程度。
薄津州气得胸腔都在上下起伏。
在他的印象里,桑若向来都是温温柔柔的,曾经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对他说过,更别说咬他这种事了。
“你属狗的吗?”
“我还真是属狗的。”桑若勾起唇角冷笑了一下:“薄总真是贵人多忘事,还是心思都放在外面的女人身上了?”
薄津州被气笑了。
桑若没搭理他,转身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视线看向了窗外。
车子早已启动,她想逃都逃不掉。
回清兰苑的路上,思绪万千。
这条路曾经走了无数次,每次回去都是对家的期盼。
她在那栋房子里,每天等着儿子放学,等着丈夫回家,放下一切喜好与事业,为他们洗手作羹汤,可最后却落得被他们亲手送进监狱的下场。
如今时过境迁,再度回来,内心却只剩下苍凉。
“下车。”
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入了桑若的耳畔。
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就下车了。
抬眸看着三年未见的别墅和小院,心头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男人宽大的手掌,再度勒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屋内拖:“进来,我们当面谈谈。”
男人轻敲的指尖,本能的停下来。
那双看向她的潋滟凤眸,染上了一层似有似无的笑意。
以为会是个被养废的温室花朵,没想到竟是一棵逆风生长的野草。
真是一个......
野心勃勃的女人。
还成功的挑起了他的兴致。
男人眼底的神色变化,桑若自然看到了。
但她说的,全部都是掏心窝的实话。
此一时非彼一时,只要能有机会往上爬,将自己从泥潭拉出来,所有人都能成为她的垫脚石。
“想不到,桑小姐是个这么有野心的人。”薄烬延缓慢起身,把手支撑在桌沿两侧,视线看向她的眼眸:“如此说来,小侄失去你,还真是一件挺遗憾的事情。”
她勾起凉薄的笑意。
薄津州的眼里,只有他的白月光影后,他们离婚了,最开心的人就是他。
也就旁人才会说出遗憾这种词。
“人走茶凉,缘分已尽。”她淡淡道:“相处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走到最后才发现,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的眼底,写满了无尽的苍凉。
薄烬州虽从未了解过他们的婚姻,更不曾窥探两人的过去,但从这个女人的字里行间,总能感受到一股成全的气息。
见男人没再吱声后,桑若打算离开。
“时间不早了,薄先生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话音落地,她转身就要走。
薄烬延却在后面喊住了她:“桑小姐。”
“怎么了?”
男人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她的跟前:“豪门世家的婚姻,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进来不容易,出去更不容易,如果有需要,我会帮你。”
桑若看着递过来的名片,忽地愣了一下。
离婚之后,她会分走薄津州一半的财产,薄烬延口中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不懂?
她只是很诧异,他竟然会说出帮她这种话。
男人见到她不吱声,忽然补充了一句:“我手上有圈内顶尖的律师团队,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
“谢谢薄先生。”
沉思了两秒,她还是伸手接过。
薄烬延再度开口道:“我看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需要司机送你吗?”
“不用。”她回眸睨了他一眼,漂亮的桃花眼下,泛起了一丝柔情:“这里比老宅好打车,我自己离开就行。”
随后没等男人做出应答,桑若就迈开步子,朝着门口的方向走。
薄烬延睨着她离去的背影,薄唇的弧度,止不住的微微上扬。
她不会轻易找他的。
即便知道,他却依然给了她名片。
因为能挑起他兴致的人......
不多。
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桌面上的手机响起。
薄烬延将手机放到耳畔处,里面就传来了章业的声音:“薄先生,据刚刚接到的消息,您要修补的那只玉雕,业内人员都说,只有怀桑能修补。但此人已经三年没有动静了,像人间蒸发似的,没有人能联系得上她。”
“找不到就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他再度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面庞倒映在玻璃上,眸底泛起寒意。
那是母亲留下来唯一的遗物,是一块雕刻了兰花的玉雕,一次意外不慎打碎了,他回国以后,一直让章业寻找可以修好它的人。
“是,薄先生。”
......
薄津州本身要带着儿子送梁语欣回家的,中途却接到了母亲陈芳月的电话。
据说薄老爷子在他们离开之后勃然大怒,劝他回来安抚一下爷爷的情绪。
薄津州向来很尊重爷爷,这个时候,定然不会违抗。
“可是,小康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一直等在车内的梁语欣,开口轻声问道。
“没事的,欣欣阿姨,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
薄语康靠在梁语欣的怀里,唇角扬起了浅淡的笑意。
三人重返老宅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薄老爷子生气不愿下来,陈芳月便起身去请人,几人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薄语康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最后看向了身旁的梁语欣:“欣欣阿姨,今天是你第一次来我们家,但却让你受到了这样的委屈,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梁语欣听到孩子的话,神色幽暗了许多:“阿姨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程度,搅黄了好好的一场家宴。”
“你不用往心里去,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我和小康都心知肚明,而且家宴也不是你搅黄的,所以你心里也不要有内疚。”
薄津州神色很严肃,口吻却分外柔和。
梁语欣红着眼眶点了点头,身体不由自主的往男人那边靠了几分。
薄津州也伸出手来,轻抚了一下她的后背。
“爸爸。”
“怎么了?”
薄津州扭头看向身边的儿子。
薄语康仰头看着父亲,噘着小嘴巴,轻声的问道:“妈妈是不是真的要跟你离婚啊?”
话音落地,男人忽地怔了一下。
脑海中闪过那个女人的脸。
今晚她的态度和做派,的确让他很惊讶。
那么的坚决,那么的果断......
“爸爸,如果你和妈妈真的离婚了,那你是不是就可以和欣欣阿姨在一起了?”
见到父亲没吱声,薄语康再度开口问着。
那双潋滟的小眼眸,正专注的打量着一旁的薄津州,似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期待的眼底,又暗含着一丝似有似无的遗憾。
欣欣阿姨确实非常好,会演戏和唱歌,还经常带他出去玩,给他买喜欢的玩具。
可妈妈做的饭菜也很可口,衣服也做得很好。
他从三岁到六岁的大部分衣服,都是妈妈自己买布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每次穿着那些衣服走出去,总是会得到很多人的夸赞。
那是别人想买都买不到的。
如此的处境,简直进退两难,实在无法抉择。
......
坐在一旁的梁语欣,也迅速抬起眼睑,看着男人好看的侧脸,眼底全是期许的神色。
一直没吱声的薄津州,眸底染上一片愠色。
他毫不避讳的开口:“她都坐过牢了,还有脸提出离婚!她除了留在薄家之外,还能飞到哪里去?只是逞一时之快,你真的以为你妈妈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