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挽月林峰的女频言情小说《爱散心已死完结版小说林挽月林峰》,由网络作家“清风揽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就几个老同学,都是男的。”我含糊其辞,不敢告诉她杨琳也在。“男的?你最好别骗我!!”林挽月恶狠狠地警告道,然后“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我无力地放下手机,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蝼蚁,任人摆布,毫无尊严可言。杨琳看着我,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我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我该回去了。”我无力地笑了笑,拿起外套准备离开。“我......我送你吧。”杨琳站起身,担忧地看着我。“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我摆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别逞强了,你都喝成这样了,怎么开车?”杨琳不容分说地拿起我的手机,熟练地帮我叫了一辆车。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么多年过去了,...
“就......就几个老同学,都是男的。”我含糊其辞,不敢告诉她杨琳也在。
“男的?你最好别骗我!!”
林挽月恶狠狠地警告道,然后“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无力地放下手机,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蝼蚁,任人摆布,毫无尊严可言。
杨琳看着我,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我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我该回去了。”我无力地笑了笑,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我......我送你吧。”杨琳站起身,担忧地看着我。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我摆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
“别逞强了,你都喝成这样了,怎么开车?”杨琳不容分说地拿起我的手机,熟练地帮我叫了一辆车。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有她,还把我当朋友,还关心我。
车子很快到达,我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杨琳突然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凉,却让我感到一丝温暖。
“林峰,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很辛苦,但你一定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杨琳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我的心湖中激起阵阵涟漪。
我转头看着她,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谢谢你,杨琳。”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钻进了车里。
车子缓缓地启动,街边的路灯飞快地向后退去,我的思绪却回到了很多年前......
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中,我的思绪却飘回了学生时代。那时的杨琳,扎着清爽的马尾辫,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总是默默地帮我占座、帮我带饭。毕业后,她投入职场。而我,
娶了林挽月,本以为能和她一起经营一段美好的婚姻,却没想到一步步走进了深渊。
车内的冷气毫无预兆地袭来,我裹紧了外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酒精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头晕得厉害。
眼前的路灯都变成了重影,耳边嗡嗡作响,分不清是汽车鸣笛声还是自己的心跳。
我摇摇晃晃地下了车,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眼前的小区熟悉又陌生,我扶着路边的树干,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徒劳无功。
“林峰?你…你怎么喝成这样?”
一个温柔的声音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意识。
我猛地抬起头,看到林挽月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垃圾袋,一脸的错愕。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林挽月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我破口大骂,反而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心?
她身上穿着我给她买的那件粉色睡裙,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卸掉了浓妆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
“我…我这是在做梦吗?”我喃喃自语,眼前的景象太过不真实,让我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林挽月看到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冷嘲热讽,而是走上前,伸手想要扶我。
我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因为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小心!”
林挽月惊呼一声,伸手揽住了我的腰,我整个人跌进了她怀里。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钻入鼻腔,竟然是她平时最喜欢的那个牌子,我曾经送过她一整套。
我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挽月,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慌乱,还有一丝…我不敢相信的温柔。
“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为什么,一向对我冷若冰霜的林挽月,会突然对我露出这种表情?
难道,她良心发现了?想要和我和好?
各种念头在我脑海中翻滚,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我…”
我努力想要说些什么,却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刺眼的光线让我不适地皱了皱眉,宿醉的后遗症像无数根针扎在头上,疼得我直吸冷气。我挣扎着睁开眼,却看到林挽月那张冰冷的脸庞,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她手里握着我的手机,屏幕上的信息亮着,不用看我也知道是程念念发来的。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昨晚的记忆片段像潮水般涌来,杨琳担忧的眼神,林挽月突如其来的温柔......
“程念念是谁?”林挽月的声音像冰碴子一样,每一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我心里咯噔一下,强忍着头部传来的剧痛,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怎么?昨晚醉得连自己跟谁打电话都不知道了?”
林挽月冷笑一声,将手机扔到我面前,“别告诉我,你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是程念念发来的几条微信,都是些关心的话,问我到家了没有,还提醒我不要喝太多酒。这些再普通不过的问候,在林挽月看来却成了罪证。
“怎么?心疼了?要不要我把她电话号码给你,你们两个好好聊聊?”林挽月尖锐的声音像一把利刃,刺穿了我的耳膜,也刺痛了我的心。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为什么她要这样?明明是她先背叛了我们的婚姻,和那个叫陈明修的男人纠缠不清,现在却反过来质问我?
“有那么重要么?”我冷笑着反问,“你不去陪你的陈明修,跑来质问我这个话题?”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林挽月的情绪。她猛地站起来,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眼中的怒火,那张原本娇艳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狰狞。
“林峰,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她声嘶力竭地吼道,扬起的手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那熟悉的疼痛,心里却一片冰凉。我发现,就算我快死了,也摆脱不了她的控制。她就像一条毒蛇,紧紧地缠绕着我,一点点地吸食着我的血肉,让我窒息,让我绝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我疑惑地睁开眼,却看到林挽月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的脸上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你......”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明修那张虚伪的嘴脸出现在我面前,他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说:
“哟,哥,你来了?挽月姐的会议临时取消了,你也知道,这份文件对她多重要,但她一直在等你呢。”
他说着,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瞟向我身后的服务生,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轻蔑,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强忍着怒火,刚想开口,包厢里就传来了林挽月冰冷的声音:
“让他进来。”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包厢。
林挽月坐在沙发上,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眉宇间的冷冽。
她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几份文件,其中一份赫然就是我拼了命也要送来的那份。
“林峰,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出丑?”
林挽月冷冷地开口,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
“不是的,挽月,我......”
我刚想解释,却被她无情地打断了。
“够了!你以为故意装晕倒就可以换取我的同情吗?林峰,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恶心了!”
林挽月猛地站起身,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当初我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姜逸尘?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让我痛不欲生。
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驳。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让我几乎窒息。
我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断断续续地解释着事情的经过......
然而,林挽月却始终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仿佛在听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故事。
我多么希望她能说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关心,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的冷漠,她的无情,让我彻底绝望。
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脚步虚浮,眼前阵阵发黑。脑癌的折磨加上突如其来的疾病,让我几乎迈不开步子。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可惜啊,挽月姐不吃你这套了。”
身后传来了陈明修阴阳怪气的声音,我转过头,正好看到他脸上那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而林挽月就站在他身边,却始终一言不发。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沉了下去。
明明我和林挽月才是夫妻,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跌跌撞撞地走出会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只觉得头痛欲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呕......”
我扶着一棵树,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劲儿过去后,我只觉得浑身发冷,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勉强扶着一棵树站起来,眼前却一阵阵发黑,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再次醒来的时候,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费力地睁开眼,看见杨琳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个苹果削皮。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米白色针织衫,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剔透。
“你怎么在这儿?”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杨琳见状,放下苹果和水果刀,伸手扶我:“别乱动,你身体还没恢复。”
我虚弱地推开她的手,喘着粗气说:
“别管我,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儿?”
杨琳动作一顿,淡淡地说:
“我今天恰好路过,看见你晕倒在路边,就送你到医院来了。医生说你只是劳累过度加上营养不良,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看着她,眼神复杂。
杨琳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她可是国际知名服装设计师,每天的行程都排得满满当当,怎么会这么巧“路过”看到我?
而且,她还特意请假来照顾我,这其中耽误了多少事,损失了多少钱,我心里清楚得很。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只是把你当朋友,不想看你死在路边。”
杨琳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就继续削她的苹果了。
我看着她削苹果时那专注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
从小到大,杨琳都是这样,表面上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实际上却比谁都善良,刀子嘴豆腐心。
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啊,连儿时的伙伴都做不到袖手旁观,而我爱了一辈子的那个人,却......
想到林挽月,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一阵阵的抽痛。
曾经,我们也那样甜蜜过,她会依偎在我怀里,对我撒娇,说我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依靠......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林挽月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充满了厌恶和不屑。
她甚至不愿意听我解释半句,就给我扣上了“废物”、“恶心”的帽子。
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林挽月和陈明修在一起的画面,他们谈笑风生,亲密无间,仿佛一对璧人。
而我,就像是一个可笑的跳梁小丑,在他们面前表演着一场毫无意义的独角戏。
杨琳没说错,我确实需要休息。
在医院躺了两天,身体总算恢复了些力气。
其实,我心里清楚,比起这具被病痛折磨的躯壳,更需要修复的是我千疮百孔的心。
“你就安心住下,什么时候想走什么时候走。”
杨琳把最后一道汤放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狼狈地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苦涩:
“没有,我只是......不习惯麻烦别人。”
杨琳在我对面坐下,优雅地拿起筷子:
“行了,别矫情了,赶紧吃饭吧。你做的这鱼香肉丝,味道还真不错,比得上当年你做的......”
她突然顿住,我也跟着心头一紧,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我故作镇定地扒着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程念念听完我的问候,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我好不好,不应该先问问你吗?”
我被她这句话问得一愣,强撑起一抹笑容:
“我?我当然好!我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了,我老婆还是林氏集团的女总裁,你应该听说过吧?”
我故意装出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然而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却觉得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是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连喉咙都要冒烟了。
程念念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即轻笑一声:
“是吗?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不过我记得,你以前可是跟我说过,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她的语气淡淡的,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该死!我为什么要在她面前逞强?为什么要编造这些可笑的谎言?
我慌乱地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就在这时,杨琳端着两大盘烤串走了进来,看到我们三人都在,笑着招呼道:“哟,聊什么呢?这么热闹?二位今天难得相聚,不如一起喝一杯吧?”
说着,她放下烤串,就要去开桌上的啤酒。
“等等!”我猛地回过神,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杨琳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你不能喝酒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尴尬地笑了笑:
“没,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等下还要开车,不能喝酒。”
“没事,我叫代驾。”程念念说着,已经拿起啤酒瓶,熟练地打开了瓶盖。
我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吧,就当是庆祝我们多年不见,好好叙叙旧。”程念念说着,将一杯啤酒递到我面前。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酒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这有什么不能的?”我强颜欢笑,仰头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苦涩的酒液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却无法浇灭我心中的苦闷和烦躁。
我真想喝醉,喝得酩酊大醉,这样就不用去面对这些复杂的情绪,不用去想那些痛苦的回忆。
“念念,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杨琳问道,打破了沉默。
“我......”程念念刚想开口,却被我打断了。
“她过得好着呢!人家现在可是大千金,年薪百万,哪里像我,一把年纪了,还在为生活奔波。”
我自嘲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程念念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杯,默默地喝着闷酒。
“对了,念念,你这次回来待多久?我们也好久没见了,找个时间,大家一起聚聚。”杨琳问道。
“我......”程念念刚想开口,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皱起,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什么?......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程念念歉意地对我们说道:
“抱歉,公司有点急事,我得马上回去一趟。”
“这么着急吗?”杨琳问道。
“嗯,很紧急,我改天再约你们。”程念念说着,拿起包包,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唉,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好好叙旧了。”杨琳叹了口气,说道。
我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苦涩的酒液在我口中蔓延开来,却掩盖不住我心中的苦闷和失落。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我?
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我喘不过气来。
“你还好吧?”杨琳看着我,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然而,我的声音却出卖了我。
我的声音嘶哑,我的眼神空洞,我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落寞。
杨琳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有些事情,只能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别人无法插手,也无法理解。
我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再次一饮而尽。
我要麻醉自己,我要忘记一切。
我不要再去想那些痛苦的回忆,我不要再去面对那些残酷的现实。
我只想醉倒在酒精的温柔乡里,逃避这一切。
然而,酒精真的能够麻痹一切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知道。
杨琳一把夺过我的酒杯。
“别喝了,你这样喝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她眉头紧锁,眼里满是担忧,却又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犹豫,“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
她的语气变得吞吞吐吐,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刺破了凝重的空气。
我摸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林挽月”三个字,心脏猛地一跳。
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我几乎能感觉到手心里冒出的冷汗。
林挽月之前警告过我,不准回来太晚,现在都几点了?
我像做贼心虚一样瞟了一眼墙上的钟,凌晨一点!
杨琳也看到了来电显示,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像是突然被掐断了,她不安地抿了抿嘴唇,担忧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喂,挽月。”
“林峰,你在哪呢?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我今天回来睡。”
林挽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还夹杂着些许的不耐烦。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一股苦涩涌上心头。
回来睡?她还有脸说回来睡!
包养小白脸的事实已经够让我恶心了,现在还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她不觉得恶心,我都替她觉得恶心!
“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饭,现在就回去。”我强忍着怒火,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吃饭?和谁吃饭?男的女的?”林挽月的声音顿时尖锐起来,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当年,为了哄林挽月开心,我几乎翻遍了所有菜谱,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可现在,那些曾经甜蜜的回忆,却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割裂着我的心脏。
“杨琳,谢谢你。”我放下碗筷,真诚地说,“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杨琳淡淡一笑:“我们是朋友,说这些就见外了。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在杨琳家待了一天,期间我拼命的做家务,做饭菜以报答杨琳的恩情。
看着杨琳吃饭时复杂又惊艳的眼神,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为林挽月洗手作羹汤的场景。
那时,我幻想着能和她相守一生,柴米油盐,平平淡淡,却也幸福知足。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当年切菜时留下的薄茧。那些被热油烫伤的痕迹,那些被刀锋划破的伤口,如今都变成了烙印,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里。
“你在发什么呆?”杨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慌忙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哦。”杨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追问下去。
晚上,我告别杨琳,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
昏黄的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是在嘲笑我的落魄和无助。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林挽月的号码。
我愣了一下,心脏猛地一缩,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涌上心头。
“你在哪?!”林挽月的声音冰冷刺骨,像是淬了冰渣子,让我不寒而栗。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生平第一次,我对她撒了谎:
“我在......月亮湾。”
月亮湾,是我们确定关系的地方。
那时,月光如水,夜色温柔,我们彼此依偎,许下了海誓山盟。
可如今,物是人非,曾经的海誓山盟早已化作过眼云烟,只剩下无尽的讽刺和悲凉。
电话那头的林挽月突然提高了声音:
“月亮湾?你在那里干什么?!立刻马上给我回家!”
还没等我开口,电话就被她挂断了。
几秒钟后,林挽月把我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并给我转了五千块钱。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刺眼的数字,我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疼痛难忍。
五千块......我清晰地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打工赚到的钱。
那时,我们还是学生,为了庆祝我生日,林挽月瞒着我去餐厅打工,一站就是一整天。
那天晚上,她兴奋地拉着我去逛夜市,用赚来的钱给我买了一块手表。
“以后,我要你每时每刻都想着我!”她笑靥如花,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好。”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在心里默默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
可是,誓言终究抵不过时间的侵蚀,爱情也经不起现实的考验。
曾经的甜蜜和幸福,如今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凌迟着我的心。
我苦笑着关掉手机,眼前却浮现出林挽月和陈明修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举止亲密,谈笑风生,而我,就像是一个多余的局外人,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舔舐着伤口。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我把真相告诉林挽月,告诉她我得了脑癌,时日无多,她会......
“滴滴——”
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猛地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马路中央......
一阵剧痛从胳膊上传来,我被甩到路边,耳边充斥着尖锐的刹车声和司机愤怒的咆哮:“你找死啊!走路不长眼吗?!”
我狼狈地爬起来,顾不上疼痛,只是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司机骂骂咧咧地开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一只丧家之犬。
路灯昏暗,我的影子被拉得扭曲变形,仿佛在无声地嘲讽我的狼狈和无助。
我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刺眼的“10:30”。
十点半......
十点半?!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要炸裂开来。
十点,是林挽月给我定下的时间。
“林峰,你可以在十点前回家吗?求求你了......”
当年,我为了工作,常常应酬到深夜才回家。那天,我推开家门,看到林挽月蜷缩在沙发上,双眼红肿,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
“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你能早点回家。”她哽咽着说,“我害怕一个人在家......”
从那以后,不管多晚,我都会在十点前赶回家。
风雨无阻。
可是今天,我却晚了整整半个小时。
我跌跌撞撞地往家走,每走一步,心脏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
我不敢想象,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林峰,你胆子大了啊,你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吗?”
家门口,林挽月一把将我拽进屋,冰冷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她用力地关上门,将我困在黑暗中,像一只被捕兽夹夹住的困兽。
“还是说......”她逼近我,声音颤抖,“你想逃离我?”
我无力地靠在门板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逃离?
如果可以,我多想逃离这一切,逃离这该死的命运,逃离这无望的爱情......
但我不能。
“说话啊!你哑巴了吗?!”林挽月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崩溃。
我抬起头,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我......”
我想解释,想告诉她我差点被车撞,想告诉她我心里有多么害怕,多么想见到她......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无力的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林挽月猛地推开我,眼眶里满是怒火,“林峰,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踉跄着后退,撞到身后的鞋柜,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我张了张口,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干涩至极。
七年之痒,可仅仅三年,我却再也无法体会到那种“痒”的感觉了。
我是她相依为命的丈夫。
我也是一条在她面前摇尾乞怜的狗。
每天,我都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巧笑嫣然。
她,只是把我当成一条狗而已。
也是时候离开她了。
我手里捏着刚刚检查出脑癌晚期的报告单。
生命最后三个月,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但她却拉住了我,眼神迷离凄楚,又带着极度的不舍与乞求。
“林峰,不要走好不好......”
我甩开她的手臂,表情冷漠异常。
“林小姐,请你自重,我们已经是要离婚的人了!”
她不依不饶,像个八爪鱼一样,把我缠得无法呼吸。
不论是身体,还是,心。
但。
我的心,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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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对不起,您的病,我们无能为力。”
中心医院。
主治大夫摇了摇头。
我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死亡这件事,我知道我早晚会经历,但是当它摆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却不知道如何来面对它了。
我的手心有汗水溢出,打湿了手中的报告单。
脑癌晚期。
仅仅三个月可活。
这是医生给我下得结论。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转身便走。
“等等,您的药还没拿,还有,在这期间保持心情平静,不要沾烟酒,或许能延长一些时间......”
医生的话在我耳边回响,我却充耳不闻。
活着?
我还有什么值得活着的事情吗?
最后三个月,多一天,我也不想要了。
但是这三个月,我要为自己而活。
深呼吸一口气,我离开了医院的大门,一声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
林挽月!
看着手机上的三个字,我微微失神。
明明是自己的妻子,但我却没有半分波动。
林挽月语气冰冷,熟悉的命令语气从电话中传来。
“怎么半分钟才接电话?赶紧回来,明修想喝你煲得汤了!”
陈明修,林挽月的新欢。
我张口想要拒绝,但那边却只剩下了一阵阵“嘟嘟”的声音。
仿佛这句话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事实上,也是命令。
作为自己的妻子,她也有权利知道我的病情,即便,她并不称职。
我握紧了手中的报告单,驱车回到了家里。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家里的江景别墅依旧富丽堂皇,灯火通明。
我打开大门,看来了妻子林挽月在和一个皮肤如奶油一般细腻的男生说着话。
林挽月挽着他的手臂,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从未在我面前露出过这种姿态。
从前不会,以后,或许也不会。
我静悄悄地走了进来,没有打扰到她们。
直到厨房里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林挽月才注意到了我。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林挽月皱眉,走进了厨房,指着坐在沙发上的陈明修道。
“明修已经等你一个小时了,为什么这么慢?”
我......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原本手里仅仅攥着的报告单,也被我扔到了厨房无人注意的角落。
我们是一样的。
林挽月见我沉默,眉毛倒竖,刚要发火。
门外,陈明修走了进来,轻轻挽住林挽月的手臂,柔声念道。
“没关系的,林大哥可能是今天累了,不想给我煲汤,我喝不喝其实无所谓的......”
陈明修说的话,看似是在帮我解围,但我了解林挽月,这样,只会让她更加变本加厉。
林挽月脸色阴沉如水,冷声道。
“明修体质差,容易感冒,就等你煲得鸡汤给他暖身子,快一点,耽误半分钟,你就不用做了!”
我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住。
林挽月的话让我喘不过气。
我想解释,但是我怎么开口呢?
说我得了癌症,那恐怕也得不到林挽月的一句关心吧。
厨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听着门外的笑声,我默默地煲起了汤。
一块散发着刺鼻性味道的洋葱被我熟练得切开。
红点从我的手腕一直蔓延到手肘。
我做得鸡汤,需要加三片洋葱。
但一直以来,我都为曾说过,其实我对洋葱过敏。
林挽月也从没问过。
或许,她也没注意过吧。
再或许,问了,也就是问了,也无须在意。
我默默地把所有配料扔进锅里,很快,一阵阵的香味飘了出来。
我的胳膊,愈发红肿了。
直到,我端不动那盆鸡汤......
“没用的东西!”
林挽月和陈明修喝汤前,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这一晚,我耳边全是欢笑声。
每一晚,我耳边都是欢笑声。
但是今天,格外地刺耳。
直到餐桌只剩下一片狼藉,我的胳膊,已经看不到一片完好。
就像狼藉的餐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