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现代都市 为奴七年欺辱我,断亲灭族你哭什么?结局+番外小说
为奴七年欺辱我,断亲灭族你哭什么?结局+番外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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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书开天门

    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天河霍思燕的现代都市小说《为奴七年欺辱我,断亲灭族你哭什么?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一书开天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河你放心,只要你在王府一天,不会有任何人欺负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有什么委屈,你就讲出来,祖母替你做主。”秦天河还是摇头。楚芸汐停顿片刻,可能她在疑虑,到底该不该问。思来想后,她决定问。“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来的?”楚芸汐真担心秦天河说是姐姐打的。一个大孙女,一个小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楚芸汐问了,那她肯定会处罚大孙女,毕竟一家人有矛盾,很正常,吵架可以,动手不行,大伤和气!秦天河还没说话,霍思燕倒是怒了。“哦~我总算明白了,秦天河,你故意穿单衣,就是想让祖父祖母看见你胳膊的伤,好嫁祸给我。你好狠的心!”秦天河真无语了,这女人有病吧,被迫害妄想症?霍思燕的话还没说完,她又对楚芸汐说,“祖母,秦天河把自己的姓都改了,他不是你记忆...

章节试读

“天河你放心,只要你在王府一天,不会有任何人欺负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有什么委屈,你就讲出来,祖母替你做主。”
秦天河还是摇头。
楚芸汐停顿片刻,可能她在疑虑,到底该不该问。
思来想后,她决定问。
“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来的?”
楚芸汐真担心秦天河说是姐姐打的。
一个大孙女,一个小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既然楚芸汐问了,那她肯定会处罚大孙女,毕竟一家人有矛盾,很正常,吵架可以,动手不行,大伤和气!
秦天河还没说话,霍思燕倒是怒了。
“哦~我总算明白了,秦天河,你故意穿单衣,就是想让祖父祖母看见你胳膊的伤,好嫁祸给我。你好狠的心!”
秦天河真无语了,这女人有病吧,被迫害妄想症?
霍思燕的话还没说完,她又对楚芸汐说,
“祖母,秦天河把自己的姓都改了,他不是你记忆中的天河孙孙,现在的他是个心思深沉,阴险狡诈的渣滓。”
“燕燕!”
王妃提高音量,自己的女儿,她必须管。
可她管不了。
霍思燕疯了!
她竟然过去拽住秦天河衣袖,强行用力一撕。
咔嚓!
陪伴秦天河多年的衣服瞬间裂开。
刹那间,一道道伤口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新伤还没结痂,旧伤已成灰色,黑色,永远烙印在秦天河身上。
特别是他的背,并不宽厚的脊背能看到肋骨形状。
瘦弱,伤疤这些组成了秦天河七年的经历。
王妃瞳孔瞪大.大的,眼神中满是震惊。
她身子都在颤抖,多亏两个丫鬟扶住她,才没软下去。
霍思燕也愣了一两分钟。
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秦天河怕黑,怕打雷,每次都要跑到她的房里,要她哄。
姐弟间有没有感情?
霍思燕不能说没有,虽然后来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至少属于二人共同的回忆,作不得任何假。
此刻看到秦天河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她也心疼。
可大小姐的威严,不容践踏!
让霍思燕承认自己错了,比杀了她,还要让她害怕。
“你的伤和我没任何关系,不是我打的你。”
先把自己的责任抛到一边,霍思燕又把霍安拽了出来。
她继续说道:“哪个男人身上没有伤?伤疤是男人的功勋章,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吃了苦,受了累,霍安。”
霍安人都傻了,他老老实实做背景板,当透明人就好了。他真不明白,霍思燕为什么要把他弄出来挡枪。
霍思燕道:“你也脱了,让祖父祖母看看当年你吃了多少苦。”
不能脱,真没有!
就算七年前,霍安也没干过重活,更别提脏兮兮的工作。
进来王府后,他养尊处优,恨不得过上,去厕所,都有人给他伺候着的生活。
“大姐,天河哥哥吃了那么多苦,以后我们要成倍的好好对他才是。”
霍安又装好人,霍思燕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猪队友,
猪队友啊!
秦天河合上衣服,虽然是两块破布条,总比没有的好。
“祖母,您别担心,我没事的。”
楚芸汐竟然没有激动,她只是淡淡的吩咐楚灵。
“阿灵,你送她们出去吧,天河你留下。”
老夫人赶人,霍思燕虽有担心,却不得不离开。
房门开了又合,刚才的热闹,似乎不见了。
霍华用无奈摇头。
“天河,这些年苦了你啊。你就怪祖父吧,我应该早点把你弄出来的。”
“怪!肯定要怪。”
楚芸汐说的这话,她又找来上好的金疮药。
她老眼昏花,生怕弄疼宝贝孙子。
“阿灵,你小心些。”
就是楚芸汐不提醒,楚灵也会加倍小心,毕竟秦天河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我的儿子不争气,老伴也不行,连天河都保不住,让他吃了那么多苦!”
楚芸汐越想越生气,越激动,心率越快。
苍白的双颊忽然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之前还在默默听着的霍华用抬头一看,正好看到老伴的状态。
“老婆子,你冷静冷静。”
楚芸汐的呼吸迅速加快,她知道这样不对,可身体失去控制。
她知道,大限将至!
她只能最后的再看一看秦天河。
她不甘,这么离开人间,以后谁能保护天河。
“祖母!你别吓我啊。”
楚芸汐紧紧抓住孙子的手,她努力张嘴,想说点什么,始终说不出来。
“阿灵,快去请罗太医,快,快!”
霍华用没有升官发财死老婆的想法,人到这个岁数了,还能有个几十年的夫妻,多难得啊。
楚灵一瞬间的错愕后,赶紧冲出去。
“灵姨,来不及了。”
秦天河叫住她,神色担忧,“宫里到王府,最快也要半个时辰,祖母撑不到罗太医来。这样吧,你先帮我把她的腿盘起来。”
盘腿干什么?
楚灵不理解,这种时候她也没主意。
王府虽然有医生,可这些家伙治一治普通病症还行,稍微棘手的,反而越治越严重。
楚灵转头看霍华用。
老王爷一点耽搁没有,他让楚灵等几个丫鬟马上配合秦天河。
霍华用没糊涂,他相信秦天河绝对不会害自己祖母。
之后他亲自来到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
王府的弯弯绕绕也多啊,万一有人闯进去,打搅了秦天河,付出的就是唯一一点机会。
楚灵扶住老妇人,看到秦天河的双手十指冒出了一点白眼。
她大感惊讶,咋回事啊?
她不懂,好神奇。
秦天河心里没底,在猪场遇到那个神人后,还是头一回用所谓的生生造化功。
希望他没骗我吧。
秦天河做好心理建设,轻轻将手掌放在老夫人后背。
不到两秒,楚芸汐的脸色不再发生变化。
一分钟后,红晕褪去,楚芸汐能说出话了。
“我是在地狱吗?”
“夫人!”
楚灵喜极而泣,顾不上主仆尊卑,一把抱住了她。
“夫人,您还活着,是天河少爷救了您。”
“天河?”
楚芸汐四处去看,却在背后发现秦天河。
秦天河冲她笑笑,随之而来的疲惫,却让秦天河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大晋,炎夏时节。
艳阳高照,闷热的猪圈里臭气熏天。
秦天河光着膀子,汗水在古铜色的肌肤上肆意流淌,而右肩因为常年累月的挑担,被麻绳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不过他好似没有知觉一般,在卸下了身上挑着的重担后,又卖力的扛起了一桶泔水,和猪草混合在一起,哗啦啦的一块倒进了面前的猪槽之中。
听到动静,一大群猪哼唧着拱到猪食槽前面,大快朵颐起来。
旁边的同伴有些看不下去,连忙递了一小瓶金疮药过来:“擦擦吧,你至少也得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吧?可别生了疮疡,到时候可就回天乏术,神仙难医了。”
秦天河摆了摆手道:“谢谢,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玩意对我没什么用。”
“今天擦了,明天又得接着挑泔水,扛猪粪,根本不顶事。”
看到这一幕,同伴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唉,你这又是何必呢?以你的能力,认个错,服个软,怎么也不至于流落到跟咱们一块养猪的地步吧?”
知道对方是在关心自己,秦天河没有说话,依旧自顾自的忙活着手头的事情。
而就在这时,一列马车忽然驶到了猪圈门口,从车上下来了几个锦衣华服,一看就非富即贵的公子哥。
看到这一幕,同伴摇了摇头,冲着秦天河叹气道:“又是来找你的,这些混账,以前跟在你后面耀武扬威,结果你一出事,个个都跑来落井下石!”
秦天河摆了摆手,示意同伴少说话,别惹上不该惹的事情。
“哎哟,好臭啊,这不是秦少么?怎么好好地世子不当,沦落到当起猪倌来了?”
那几个公子哥大摇大摆的朝着秦天河就走了过来,临到近前,还捂着鼻子,摆出一副十分嫌弃的模样。
“废话少说,有屁快放!”
秦天河手上的事情没闲着,冷冷问道。
“还能有啥事啊?镇北王府有人要见你呗,识相的就赶紧收拾干净跟我们走,别当时候王府怪罪下来,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几个公子哥趾高气昂的说道,全然没有把秦天河放在眼里。
听到镇北王府几个字的时候,秦天河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眼神,拳心捏紧,想说什么,最终话到了嘴边,也只剩下一声重重的叹息。
“你们找错人了,我只不过是个养猪的猪倌而已,还请你们向那人回绝吧!”
看到秦天河这副清高的模样,那几个公子哥脸上闪过一丝愠色,忍不住讥讽道。
“秦天河,你装什么装呢?”
“真当你是流落在外的王府少爷了?你就是个冒牌货而已!”
“现在镇北王府愿意让你回去,你老老实实跟着走不就行了?怎么,还得让人八抬大轿来请你?”
“你配嘛?”
听着这些冷嘲热讽,秦天河脸色铁青,拳头死死攥紧,这些年的记忆,一幕一幕在眼前不停的闪回。
镇北王府是秦天河曾经的家,当初他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镇北王世子,度过了十五年荣华富贵的日子。
然而在五年前,却被人告知,他只不过是个低贱的冒牌货而已。
原来是当年的老王爷肆意责罚下人,导致下人怀恨在心,将自己的孩子与真正的镇北王世子进行了调换,由此改变了秦天河的人生。
一直到七年前,那个下人病重,弥留之际,才将这桩真相给吐露了出来。
直接让秦天河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他始终忘不了,当真世子回来的时候,整个王府欢天喜地,自己的亲人们围着那个少年喜极而泣的画面。
而他一夜之间,失去了自己原本拥有的一切!
家人,朋友,地位,一切都回归到真世子的身上去了,他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外人。
当然,似乎是看出了秦天河迷茫的心情,又或者是动了侧影之心,又或者是舍不得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情。
镇北王走过来拍了拍秦天河的肩膀,让他不用担心,纵然是自己真正的孩子回来了,也不会改变秦天河的身份,他仍然是镇北王府的世子之一。
而刚刚认回来的真世子霍安,也是拉着秦天河的手道,以后他们两就是亲兄弟,让秦天河安心在王府里待着。
镇北王妃也是抹着眼泪说,秦天河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绝对不会放弃。
秦天河天真的以为,真的能一直这样相处下去。
直到有一日,公主殿下最喜欢的小香猪死了,这明明是霍安做得,可是他却联合其他人一同嫁祸给秦天河。
无论他如何解释,拿出了铁一般的证据,可所有人依旧护着霍安。
眼睁睁的看着皇帝大发雷霆,将秦天河发配到了内务府的猪房里,干起了最低贱的猪倌工作,这一待就是五年。
扫猪圈,倒猪粪,喂猪......各种最苦最累的活都一股脑的压在了秦天河的身上,甚至他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挤在猪棚里与猪作伴。
那些人就是想活生生的将秦天河整死在这猪房里,索性是让他硬生生挺过来了。
而他这才明白,镇北王府,再也不是他的家了!
假的就是假的,哪怕他们说的再好听,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
“贱人!我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
看到秦天河沉默不语,那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手上的马鞭毫不留情的就抽在了秦天河的身上。
“啪!”
一声脆响,然后就看到秦天河身上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道血痕!
“找死是不是,给我打,往死里打!”
随着话音落下,那几个公子哥,你一拳我一脚,将秦天河揍得遍体鳞伤,几乎都爬不起来了。
而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王府管家服饰的老头,跌跌撞撞的冲进了人群中,连忙将秦天河给拽了起来。
“世子......”
这老者眼眶泛红,看着秦天河这凄惨的模样,忍不住动情的喊道。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世子,我只是一个猪倌而已。”
秦天河推开对方伸过来的手,自己爬了起来,就准备起身离开。
“天河!”
而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呼唤,瞬间让秦天河停下了脚步。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道倩影,亭亭玉立的站在人群的后方。
霍思燕,秦天河曾经最喜欢的大姐!
她曾在秦天河年少怕黑之时,整夜整夜的抱着他入睡。
也曾在真世子霍安回来以后,因为种种小事,将他揍得半死。
秦天河已经分不清,这两种人格,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霍思燕了。
因此,他只是摇了摇头,便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奴才见过郡主!”
霍思燕看着眼前的秦天河,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心疼的表情,这是她曾经最为疼爱的小弟。
可如今,双方却产生了如此巨大的隔阂。
秦天河再也不像往常那般,会凑到她的耳边调皮的撒娇了。
想到这里,霍思燕指甲都剜进了肉里,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回来吧,天河!”
“奶奶很想你,爷爷身体也不好了,公主殿下也很内疚,因为一只小香猪,害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刑罚。”
“她亲自向陛下请命,赐你离开猪房。”

唉!
王妃无奈叹气。
当年的事,对天河打击太深。
七年啊,足以改变一个人。
王妃心痛!
她拉过秦天河的手,胖乎乎的,全是冻疮,茧子,她心下又是一疼。
“天河。”
“王妃,我一个小小猪倌,不值得您挂念。”
秦天河根本不给对方表达母爱的机会,立马缩回了手,退开三两步。
霍思燕就在旁边看着,顿时恼怒。
“秦天河!你什么意思?这些年,因为娘亲担心你,让她整宿整宿睡不着。你不感恩就罢了,现在挎着一张脸给谁看啊!”
“好啦!”
王妃赶忙拽住大女儿,劝诫道,“你少说两句,天河才回来。”
随即,王妃又对秦天河说:“天河,你也知道,你姐姐就这坏脾气,刀子嘴,豆腐心。以后我一定好好训斥她,保证不给你一点委屈。”
说着说着,两行清泪竟然顺着王妃眼角滑落出来。
秦天河无动于衷。
霍家人,都是特么的演员!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信他们,还不如信那老母猪能上树。
王妃抹干净泪水,挤出笑容。
“这次回来,母亲好好对你,你依旧是王府尊贵的少爷,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王妃,我还要回去喂猪呢。”
秦天河是在拒绝吗?
王妃愣了愣,霍思燕的火气腾一下燃烧。
“秦天河!给你不要脸是吧,谁想让你回来,谁想认你这个弟弟啊!我镇北王府没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识好歹!”
对此,秦天河只有呵呵。
你不想认我,我还不想认你呢!谁特么稀罕。
秦天河转身就走,相比于人,他更觉得猪猪可爱。
至少猪猪没那么多花花心肠。
“好啦,好啦。”
王妃急忙扯住秦天河衣角。
她语气恳切,似乎带着三分歉意。
“天河,你崩和你大姐一般计较。”
“还有你!”
王妃指着霍思燕,怒斥道,“你弟弟回来,你说他干什么!以后不准这样了,堂堂镇北王府,整天吵吵闹闹像话吗?”
母亲发火,霍思燕的火更大。
她真是看不惯秦天河的死样子。
“母妃,你瞧瞧,人家不稀罕回来,我们镇北王府庙小,装不下这尊大佛。他要走,走好了!与其让奶奶看见他的鬼样子,还不如告诉奶奶,他死了!”
“燕燕,你在说些啥啊!”
王妃皱着眉头,可霍思燕还没发泄完。
“秦天河!你滚,马上滚!回去养你的猪,吃你的猪食,王府一点不欠你的!”
无所谓欠不欠。
男子汉大丈夫,何必为了一口饭,对她们卑躬屈膝。
秦天河挣脱开王妃的手,冲着来时的方向,大步流星离开。
王妃见他态度冷漠,决绝,一颗心跟刀子在割似的。
“天河!七年了,你恨我们,我理解,可你奶奶的身子,拖不起了啊。”
一听这话,秦天河的心再一次被触动。
他什么都可以不管,吃过的苦早锤炼出了他钢铁般的意志,只有奶奶,每一次流泪,老人的样子总会浮现在眼前。
他停下了。
王妃可算是松口气。
霍安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这时候放声痛哭。
“母亲,大姐,哥哥,你们别吵架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回来就好了,王府还是其乐融融的大家庭。”
“天河哥哥,王府的一切本该是你的,是我占了你的位置,你生气,打我,骂我,我都受着。你别怪母亲,姐姐,家里人。”
秦天河白了他一眼,神马东西,妥妥的绿茶行为!
这家伙的样子变了不少,作风倒是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装可怜,抢道德制高点,是霍安的拿手好戏!
他说这些话,不就是变相宣告他真少爷的身份嘛,真当秦天河看不出来啊。
既然你要装,好!我配合配合你!
秦天河转身行礼。
“霍少,您才是镇北王府的真少爷,我嘛,一个奴才下人,可不敢高攀。”
语气分明是嘲讽,特别那个真字,秦天河咬得极重。
霍安神情一僵。
霍思燕本就火大,这个秦天河也太嚣张了!
奴才下人,敢这么跟王府的世子爷说话?
她上去就是一脚,却被秦天河灵巧躲开。
霍思燕喊道:“养猪把脑子养傻了吧!若不是你,小弟生下来就是嫡子,享尽荣华富贵,你占了十几年位置,让小弟流落民间,吃尽苦头。”
“你凭什么给他脸色看?你也配!”
秦天河耸耸肩,虽然没说话,但那样子,着实让人讨厌。
霍思燕追上去,又是狠狠一脚。
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儿是干惯苦力活的男人对手。
霍思燕踹了一个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竟然被浑身散发猪屎味的秦天河扶住。
“霍大小姐,对我这样的奴才动手,你不怕脏?”
如此近的距离,霍思燕快被熏晕过去。
她赶紧丢开秦天河,接连退出好几米,这才重重喘粗气。
王妃真是无语。
好端端的一个母子团员,家庭团聚,却被搞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啊,一场闹剧被那么多人看到,传出去,指不定会在背后传王府啥样的流言蜚语。
王妃一边安排管家送客,一边对秦天河说。
“天河,不要管你姐姐,先和丫鬟去好好梳洗,你奶奶等你很久了,一会随母妃去拜见她老人家,你别担心,以前你是什么待遇,现在,以后还是一样。”
秦天河没说什么。
王府的一切对他来说,太陌生,太陌生。
七年间,改变了很多很多,见过奶奶后,秦天河不会留在王府。
他微微拱手,随即跟着丫鬟走了。
小丫鬟带他去的,可不是原来住的地方,只是一个偏僻,甚至破败的小院子。
他以前住的叫通明院,冬暖夏凉,芳草阴阴,是整个王府最好的房子。
可惜啊,物是人非。
霍安回来一周不到,就以养病为借口,住进了通明院。
秦天河还能说什么?他是哥哥,整个王府的人都告诉他,尊老爱幼,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他得搬出去。
变了,一切都变了。

“唉......”
幽幽一叹,杨红眉知道秦天河的性子。
坚毅,要强,不肯像任何人低头。
她领命出征之前,便已经知道陛下责罚秦天河一事。
也很清楚,当日那事,并非是秦天河所谓,他是被人冤枉的。
但杨红眉觉得,秦天河的性子太刚强了,让他遭点罪,或许并非是什么坏事。
于是便视若无睹,根本没有站出来替秦天河求情。
如今见到秦天河这副冷淡的模样,杨红眉只觉得有些恍然。
她记忆里的秦天河,还是那个从小就喜欢黏在自己身边的少年。
热烈似火!
无论自己表现出如何嫌弃的态度,秦天河仿佛永远不知疲惫一般的继续围绕在她左右。
说着一些并不好笑的笑话,给她带各种各样并不喜欢的小礼物。
只要自己嘴角轻轻勾起一点弧度,秦天河就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比任何人都要开心。
杨红眉没想到,仅仅是七年未见,秦天河仿佛就变了一个人般,这沉默寡言的性子,实在跟她印象中的那个少年郎相去甚远。
“我此番正好也是要去王府,顺路载你一程!”
说完,杨红眉指了指身后的骑兵队,里面就有一个骑兵会意的从马上跳了下来,让出一匹马给秦天河。
然而秦天河依旧是一言不发,没有任何的动作。
看到这一幕,杨红眉也有些恼了,声音微微抬高几个分贝道:“霍天河,你不用摆出一副全天下人都欠了你的表情,我知道你这几年吃了很多苦,但你哪怕不为其他人,也得想想疼爱你的老王妃吧?”
老王妃......
也就是镇北王的母亲,此前最为疼爱秦天河的奶奶。
想到这位老人慈祥的面庞,秦天河的内心忍不住动摇了。
老王妃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如今又是七年过去,恐怕比起当初愈发严重了一些。
想到如果不是这位奶奶执意要见自己,恐怕整个镇北王府,根本就没有人记得,自己这个被赶出王府,在猪房养猪的假世子吧。
如果那位老人真的还惦记着自己,爱护着自己,若是以这副姿态出现在她面前,恐怕会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秦天河忽然自嘲一笑,兴许是自己想多了也是有可能的。
“那就多谢将军送我这一程了!”
想到这里,秦天河不等杨红眉继续催促,而是转身上马,直接进入了骑兵队中。
周围其他的骑兵都嫌弃他臭,一个个都躲得远远地,倒显得秦天河成了马队中的异类。
看着秦天河骑在马上英挺的模样,古铜色的肌肤,散发着令人无法直视的阳刚气息。
杨红眉一时有些恍惚了,当年的少年郎真的长大了。
从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懦弱爱哭的纨绔世子,变成如今这副坚强刚毅的模样了。
而秦天河亦是如此看待杨红眉的。
当初她还是一个被人嘲笑讥讽,舞刀弄剑的假小子,如今摇身一变,已经成了大晋王朝最年轻的女战神。
剑锋所向,无可披靡。
纵然秦天河曾经喜欢过她,但如今他已经看清对方,更是看清了自己。
他曾以为,杨红眉是天生的孤傲高冷,对任何人都不会给出好脸色。
直到霍安回府后,秦天河才知道,杨红眉是会笑的。
相比起自己那些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各种笑话,和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礼物。
杨红眉只要是待在霍安身边,就足以绽放出美丽的笑颜。
他永远也忘不了,有一日,霍安拉着自己比试武艺。
然而在看到杨红眉出现时,霍安假装不敌,故意挨了自己一巴掌。
结果杨红眉上来就是一脚将自己给踹飞了出去,并且还厉声警告道,霍安从小就没学过武功,如果下次还看到自己欺负他,就别怪她下手没轻没重了。
秦天河百口莫辩,这分明是霍安要拉着自己比试。
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七年的苦难,足以磨灭任何少年的爱意。
策马与杨红眉并行,秦天河曾经很讨厌骑马,只因为小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过,有心理阴影。
然而在猪房待了七年之后,秦天河早已经没了这些顾忌,有时候,畜生比人更好相处。
很快,镇北王府到了。
门口的下人见了秦天河后,立马露出一副复杂的表情,有些无所适从的喊道:“小的见过世......子!”
“见过杨将军!”
杨将军?
秦天河有些诧异,这么多年过去了,杨红眉与霍安,还未成婚么?
他记得很清楚,当初霍安回到王府之后,镇北王跟王妃便找了过来,要求秦天河解除婚约。
理由是他既然不是王府真正的世子,那当初定下的婚约自然也不能作数。
秦天河当然不依,但还是在全家人的逼迫下,被迫解除了婚约。
然而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杨红眉还是没变成世子妃。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了。
他今日回门,只为老王妃一人。
“天河!”
还没等秦天河从马上下来,一个柔美的声音便立刻传入了耳中。
他抬头一看,只见门后站着的,正是他喊了十三年的母亲,镇北王妃!
看到秦天河这瘦削的身子,黝黑的面庞,镇北王妃当场就差点忍不住落泪了。
然而,还没等她走过来,秦天河便立刻下马跪道:“奴才秦天河,拜见镇北王妃!”
这句话一出,镇北王妃瞬间就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时隔七年未见,竟然会是以这般姿态。
而且就连姓都改了,秦天河,而不是霍天河。
分明当年霍安回来的时候,镇北王妃就曾跟秦天河交代过,他依然还是霍家的一份子,他就叫霍天河,永远不用改名。
而如今他以秦天河这个名字自居,分明是已经划清了界限。
“你瞧你说的什么话?”
“来,快跟娘亲进屋,我早就命人准备好了热水,先好好清洗清洗,晚上娘给你做好吃的!”
然而秦天河却依旧不为所动。
而就在这时,只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突然传来道:“母亲就知道疼天河哥哥,小安这几日为着王府的事情奔波劳累,也没见母亲提前烧好热水等我回家啊?”
听到这个声音,秦天河扭头一看,果然是霍安!
七年过去,他早已经褪去了原本的粗糙青涩,如今皮肤光滑,温润如玉,比起他这个黑漆漆的汉子,更有世家贵公子的风范。
而镇北王妃则是笑骂道:“你天河哥这是七年来头一次回门,你整日就在王府待着,想洗澡跟下人交代一声不就行了?”
“这是吃得哪门子飞醋,别捣乱了,今天是你们兄弟相聚的大喜日子,赶紧进来!”
看着这对母子亲昵的模样,秦天河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道:“镇北王妃是霍安少爷的母妃,奴才区区一介猪倌,怎敢僭越?”

他看到秦天河身上穿着的,还是他那一身单薄,发臭的衣服。
“天河少爷,水温不合适?我让人给你加点。”
“我洗好了,这就去见奶奶吧。”
见个屁啊!
为什么让秦天河洗澡?就是想老夫人不受刺激。
秦天河牛气,非得我行我素,准备好的衣服不穿,就喜欢穿旧衣服,臭衣服!
张强恨得牙根痒痒,如果秦天河是家丁奴才,他能揍死这家伙!
“天河少爷,您还是再洗一洗吧。”
“要我说几次?我洗过了。”
“那衣服?”
“节约是美德,又没烂,我换它干什么?”
秦天河走上来,分开众人,要离开。
张强急忙拦住他。
“天河少爷,大小姐跟夫人吩咐了,让您沐浴更衣。”
“老管家,你的大小姐和夫人管不了我。”
秦天河喂了七年的猪,一身的蛮力。
张强不仅挡不住,反而被推个趔趄,多亏旁人急忙扶住他,才不至于摔倒。
可秦天河已经借着空档,出去了。
“香秀!你快跟上。”张强喊道。
不用张强提醒,香秀已经那么做了。
她现在的主人是秦天河,除非命令她不准跟,她才不会动。
“天河少爷,您还是换上吧,外边多冷啊。”
秦天河相信香秀说这话没私心,她真担心少爷挨冻。
“谢谢,可我不冷。”
“少爷,您又说谢谢,奴才怎承受得起。”
秦天河沉默不语,香秀啊,你也太单纯了!
爷爷奶奶住的地方叫万老松,借个吉祥如意的名字,让老人家心情更愉悦。
这条路,那些年走过太多次,秦天河就是闭上眼,也知道怎么去。
可在路上,她就被拦住。
霍思燕气鼓鼓的,旁边还站着老管家。
很显然,老家伙告的秘。
霍思燕狠狠瞪了一眼香秀,香秀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香秀没完成任务,让主人生气,是香秀的错!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除了脸蛋勾人外,一无四处!霍思燕就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选个花瓶。
也不至于现在给她整出这么大个花活。
瞪完香秀,霍思燕终于把矛头对准秦天河。
不出意外,又是一顿火力输出。
“秦天河,你好意思吗?你要脸吗!你不要脸,我们王府还要脸!”
“大小姐,我不懂。”
秦天河也不口称奴才了,在万老松,他永远是爷爷奶奶最宠爱的孙子。
哪怕霍安回来,也没改变这一点。
老夫人对霍安爱搭不理,霍安刚回来还殷勤得每天去请安,后来见老夫人的态度,干脆摆烂,不去了。
更加引起老夫人的厌恶!
要不是老夫人弥留之际,总念叨着秦天河,整个王府早把他忘了。
霍思燕才不管这些。
它噼里啪啦,嘴就没歇过。
“秦天河,你是不是要让所有人都同情你,让所有人都怪我没有伺候好你,你就开心了?”
秦天河想解释两句,他的好姐姐根本不给机会。
“你委屈,你心不甘!但是我告诉你,奶奶身体不好,你就存心想气死奶奶,恨不得她少活两天!”
“秦天河,你太恶毒了!你让我觉得恶心,想吐!你知道想吐是什么感觉吗?就是看见你的样子!”
秦天河也是无语。
霍思燕真想多了,他就是想让奶奶看见他的变化。
以前秦天河调皮,总给奶奶惹事,老太太苦口婆心的教训他,沉着冷静。
他觉得现在,自己做到了。
所以他准备告诉奶奶,这些年他做过什么,又改变了什么。
给老人分享生活,不管好的坏的,总能让老人高兴。
但霍思燕误会大发了。
他指着秦天河脑门,破口大骂。
“如果奶奶因为你出了问题,我要你命!”
“香秀,死哪儿去了,滚出来!”
霍思燕的咆哮,让香秀颤颤巍巍的挪步出来。
“带他去换衣服,快!”
秦天河一口回绝。
为什么要换?这一身挺好。
“给脸不要脸!”
霍思燕真气急了,堂堂大小姐,竟然上手,要去扯男人的衣服。哪怕这个男人是她曾经的弟弟。
那更不合适了。
男女有别,姐弟更有别!
虽然这种腌臜在王侯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可面上,不能传出风言风语。
“燕燕,你干什么啊?”
王妃忽然出现,打断霍思燕动作。
霍思燕反应过来,急忙退后两步。
她下意识的擦手,猛然想起秦天河的衣服,是那猪倌的衣服,指不定沾了多少猪屎。
她的衣服贵着呢,被猪屎弄脏,未免可惜。
霍思燕气急败坏的嘶吼。
“母妃,都怪这家伙,非要穿烂衣服,臭衣服见奶奶,我让他换,他半个字都不听。秦天河来王府,就是送晦气。”
“他存心要气死奶奶,让他滚吧!我去和奶奶说,天河已经死了,埋了。”
聪明的王妃不会听女儿一面之词,可看到秦天河身上的衣服,她的脸还是沉了下去。
“差不多得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王妃竟然先教训女儿。
霍思燕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过,王妃对秦天河说话的语气比起之前,还是重了几分。
“天河,你姐姐脾气暴躁,她不是故意的,我代她向你道歉。不过你穿这身猪倌的衣服见老夫人,不太对。”
“老人家的身体不好,这半年,太医来过好几次,她不能受刺激。让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万一发病,那怎么办?”
秦天河点点头,似乎被说动了。
王妃松口气,看来秦天河也不是个石头,用心捂一捂,还能热热乎乎。
“香秀,快带天河少爷去换衣服,莫耽搁了时辰,老夫人又等着急。”
“等等。”
秦天河又打断王妃的话。
王妃一愣,不是吧,才夸你两句,又开始了,你这家伙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
“王妃,衣服我可以换,我也不想奶奶受刺激,但是这衣服,太小了点吧,我穿不下。”
说着,秦天河瞅了一眼站在王妃身旁的霍安。
王妃忽然想起,她准备的衣服是按照霍安来的,七年不见,秦天河已高出霍安许多。
就是那张脸,霍安也万万比不上秦天河。
二人同样的打扮,秦天河更像一个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