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次提审王继红的时候。，王继红交代了许多问题。

但因王继红中途突然腹痛难忍，审讯被迫终止。

后来在专案组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王继红被送到青石县人民医院进行治疗。

经过检查。

王继红得了轻度、单纯性阑尾炎，还好阑尾没有化脓、坏疽、穿孔的情况，仅需药物保守治疗即可。

但医生建议要住院治疗。

由于王继红是涉及严重刑事犯罪的的嫌疑人。

经过专案组与县人民医院的沟通。

专案组决定安排三名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专门病房，24小时寸步不离，进行看守。

经过三天的治疗。

王继红的病情好转，情况稳定。

傅文彬就想让王继红把没交代清楚的问题继续交代清楚。

于是临时他王继红接回青石招待所。

结果傅文彬又临时有急事，耽搁了一下。

暂时把王继红安排在了青石招待所的201客房里。

竟然让青石招待所的送菜工潘大福给钻了空子。

差点用毒鼠强把王继红给毒死了。

王继红有所察觉。

吓得立刻要求回青石县人民医院住院治疗。

提审王继红的事情又再次搁置。

今天，王继红终于出院了。

下午3点。

李明亮决定与傅文彬一起对王继红进行审问。

王继红住了几天院，心里又有了变化。

在审讯室里，又不愿开口了。

李明亮哪会惯着他，他眼神凌厉地说道：

“王继红，不管你说不说，你的问题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一天不说，那个想杀你的人就一天不死心！”

“你就不怕，他因为杀不了你而迁怒你的家人吗？他在暗处，随时都有可能做出你预想不到的事情来！”

“你还不如早点交代，让我们去把那个人控制起来，最起码能保护你的家人的人身安全！”

李明亮的话点醒了王继红，终于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交代了问题。

......

“潘文美家有兄弟姐妹五个，全部被他安排进了粮食系统上班。”

王继红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多少有点愤愤不平，暗戳戳地想到：

他妈的，说不定就是你潘文美要杀我！凭什么你潘文美能一手遮天？粮食局又不姓潘！这回老子把你拉下水，让你全家喝西北风去！

“领导，潘文美还娶了三个老婆！大老婆生了一个女儿，正在上高中，二老婆和三老婆一人给潘文美生了一个私生子。”

潘文美坐拥齐人之福，养这么多老婆孩子，王继红刚知道那会儿，暗暗咋舌，感慨道：

那得花多少钱才养得起啊！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王继红内心其实非常羡慕潘文美，也想多娶两个老婆，奈何实力没有人家潘文美这么强，家里只有一个母老虎。

王继红说得口干舌燥，干咳了起来，脸色涨的通红。

李明亮赶紧叫记录员给王继红倒了一大杯温开水，王继红接过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也许是觉得水太好喝，王继红忍不住长叹一声：

“啊！”

王继红喝完水，抬手擦了擦嘴，对李明亮满脸讨好地说道：

“谢谢领导！”

李明亮冲王继红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有，当然有证据！”

王继红赶紧回答李明亮的话。

“这两年，我送给潘文美的礼品和钱，都都记了账，账本就在我家老房子厨房的屋梁下面。”


纪委书记刘日旺犹豫了一下，缓缓举起了手。

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周水鑫吸了一口气，故意不看徐国豪的眼神，也举起了手。

青石县人大主席熊金勇、青石县政协主席万利民、青石县武装部政委程鲁山见这么多人都赞同清退，也举起了手。

青石县县长徐国豪、常务副县长张光美、副县长邱正泰三人脸色难看地看着其他人，并不表态。

“好，大部分人都同意清退，少数服从多数，请建春同志尽快落实好对相关人员的清退工作，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散会！”

今天的常委会，唐启文开得十分满意，他率先站起身，笑容满面地走了出去，其他常委们也按照职务高低和资历深浅，先后走出会场。

唐启文走后，徐国豪也黑着个脸走了出去。

徐国豪心里有气，步子迈得很大，路过青石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周水鑫时，眼神如刀，剜了他一眼。

周水鑫被徐国豪这一眼吓了一跳，脸色煞白，腿肚子都不自觉地开始打颤。

唐启文走在前面，后脑勺好像长了眼睛一般，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微笑着对周水鑫说道：

“水鑫同志，我想了解一下今年我县法治建设的准备工作，你现在跟我去我办公室一趟。”

县委书记唐启文特意停下脚步等周水鑫，笑容温和语气诚恳，极大地缓解了徐国豪带给周水鑫的恐惧与不安。

“哦，好的！唐书记，我刚好带了我们县法治建设的初步方案，一会儿请您审阅。”周水鑫轻轻呼出一口气，微笑着对唐启文说道。

副县长邱正泰冷眼看着周水鑫与唐启文的互动，心里暗骂道：

叛徒，呸！

常务副县长张光美会来事，他远远看到徐国豪也看到了唐启文和周水鑫互动那一幕，贱兮兮地想拱一把火，于是屁颠屁颠地跑到徐国豪面前，谄媚地说道：

“县长，我有点工作，想向您汇报一下！”

“嗯，你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说吧！”徐国豪还是很吃张光美这一套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随后，张光美迈开肥壮的短腿，快步跑到县委大楼外面，麻溜地帮徐国豪打开车门，点头哈腰地把徐国豪请上车。

搭载青石县县长徐国豪的桑塔纳轿车开出县委大院后，常务副县长张光美的车也快速跟了上去......

青石县委常委会议结束后。

青石县县委书记唐启文办公室里。

县委书记唐启文走进办公室，直接坐在会客沙发左边的主位上。

紧随其后的青石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周水鑫也不生分，紧挨着唐启文，坐在他的右手边。

二人刚落座，唐启文的秘书黄海洋就端上了两杯热气腾腾、清香四溢的绿茶。

“书记，请喝茶！”

“周书记，请喝茶！”

黄海洋长得仪表堂堂，说话时态度恭敬，面带微笑，眼神干净清澈，周水鑫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番，心中暗自感慨道：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唐书记的秘书看起来一脸正气，比徐国豪身边那个油腔滑调，心机深沉的秘书强多了！

唐启文闻到茶香，精神一振，客气地请周水鑫喝茶：

“水鑫同志，这是咱们青石县仙人山上千年古茶树上采下来的清明茶，数量不多，味道很好，快尝尝。”

周水鑫是今年1月从甘州市云石县调过来的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


李明亮主动检举揭发的正义行为，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说成了：

李明亮为了在市纪委副书记马慧明面前表现自己，故意检举揭发他人。企图通过这种损人利己的方式，获得提拔升迁的机会！

以讹传讹，李明亮成为了青石县官场上，许多人眼中为了提拔不择手段的小人，是青石县的叛徒！

清者自清。

马慧明告诉李明亮他被市委任命为甘州市纪委第三监督监察室主任的时候。

李明亮虽然十分吃惊，但他并没有沾沾自喜，表现的非常镇定。

青石招待所里，目前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

在正式任命文件下发之前，李明亮为人谦虚谨慎，沉稳冷静。

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专案组的领导干部们根本看不出来李明亮被提拔了。

当天晚上。

李明亮认真思考了下一步当好这个监督检查室主任要注意的事项。

他想起自己办公室里还有很多有用的内部资料，在任命文件下发到青石县政府办之前。

他决定先回单位收拾东西。

早上8点。

青石县政府大院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

李明亮这两年来一直保持提前半小时到单位的良好习惯。

大院里，李明亮阔步往前走。

迎面遇到县政府大院的保安队长谢克冰。

谢克冰是青石县寨下乡粮管所所长谢大孝的堂哥，这次王继红出事，谢克冰听谢大孝说是李明亮陷害了王继红。

谢克冰不疑有他，自行脑补，把李明亮想成了十足的坏人。

李明亮平时为人很有礼貌，见到保安、扫地阿姨等都会热情打招呼，今天也不例外。

他热情地对谢克冰说道：

“谢队长，早！”

谢克冰古怪地看了一眼李明亮，并未回应。

等李明亮走远以后。

谢克冰在李明亮身后吐了一口唾沫，小声嘀咕道：

“呸，叛徒！”

李明亮心大，没听见。

他阔步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发现自己的办公桌、资料柜和电脑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几张沙发、茶几和茶水柜。

“咦？”

李明亮以为走错了，他退出来，左右看了一下，心里纳闷道：

“这是我的办公室啊！奇怪！”

李明亮一头雾水，抬头看了一下门框上的牌子。

牌子上赫然写着：

“接待室”

“怎么是接待室？我的办公室呢？”

李明亮站在门口暗自纳闷。

李明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远远看见秘书股股长邱文芳朝这边走来。

邱文芳早就看见了李明亮窘迫的样子，但她并没有上前打招呼和帮忙的意思。

她施施然地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秘书股办公室门口，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邱股长，请问我的办公桌和电脑搬到哪里去了?”李明亮上前两步，礼貌地问邱文芳。

“前天谭主任叫人搬走了。”

邱文芳自顾自地往里走，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搬到哪里去了？”

李明亮存了不少有用的文件、资料，李明亮生怕弄丢了，着急地问道。

“那间办公室。”

邱文芳不耐烦地指了指厕所旁的那间小办公室。

李明亮一看，简直哭笑不得。

这间小办公室原来是一间杂物间，只有一面窗户，空气不流通，狭小逼仄，只能放得下一张办公桌。

李明亮很聪明，哪里看不出来，这是有人故意针对他。

七月天气炎热。


刚才在青石县看守所门口，市纪委专案组的人和青石县公安局的人杠上了。

王继红心如死灰，眼神空洞，双脚就像被灌了铅一般，根本走不动路！最后是被专案组的人半拖、半抬弄上了车。

上车后 ，工作人员闻到一股浓烈的屎尿味，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王继红的裆部，互相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一下。

开车的司机也闻到了味道，立刻打开了四面车窗，随着车子启动，自然风吹了进来，空气流动，刚才车上几乎不敢呼吸的几人终于换了一口气，纷纷把脸面向窗外。

专案组的黑色帕萨特在通往青石县城的公路上疾驰，马慧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表情严肃，正在心里计划着如何撬开王继红的嘴。

而此刻，王继红被马慧明迫人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又湿、又黏的裤子紧紧贴在在屁股上，又尴尬又难受，他的脑子里乱糟糟地，完了！

王继红看了一眼窗外，路两旁的树木飞快地往后退，离县城越来越近了。

王继红手心里不断冒汗，心里暗忖：

被市纪委专案组带走和被青石县公安局带走有什么区别？如果是青石县公安局的人把自己带走，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但被市纪委专案组的人带走，说不定自己很快就会扛不住了！不行，得扛住！

帕萨特一进入青石招待所，马慧明就立即指派傅文彬和刚赶回来的张烨一起，立即对王继红进行审问。

傅文彬准备直接把王继红带到二楼审讯室，王继红怯生生地对他说道：

“领导，能不能先让我洗个澡，换条裤子？”

傅文彬是几十年的老纪检，什么场面没见过，他站在离王继红两米远的地方就闻到了一股臭味，皱着眉头点头答应。

王继红进了浴室，四周看了看，门外有人守着，窗户有防盗网，逃是逃不出去的，但是想想自己犯的罪行，万一被专案组的人发现了真相，自己还不是死路一条吗？

自杀吧！

不行，王继红怕死！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浴室的门，王继红是没办法反锁的，专案组的人不让。

王继红简单冲洗了几分钟，外面就开始敲门，他叹了口气，穿上一套专案组提供的睡衣，耷拉着脑袋，走了出去。

审讯室里，张烨目光如炬，死死盯住王继红，率先问道：

“刘国栋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不，不是，他不是自杀的吗？”王继红急于撇清关系，狡辩道。

“自杀，你怎么知道他是自杀的？”张烨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神，看得王继红心里直发毛。

“大家都这么说的。”做贼心虚的王继红看也不敢看张烨一眼，地头掩饰自己慌乱的眼神。

“我再问你一遍，刘国栋是不是你派人杀的？”王继红的小动作早已出卖了他，张烨经验丰富，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

“不是！”王继红还是不承认。

“王继红，我告诉你，你现在主动交代，还有可能争取宽大处理，要是冥顽不灵，到时候可是要从严处理的！”张烨声音冷冽，声音拔高。

王继红是个很聪明的人，他非常清楚一旦承认了杀人，面临的将是死刑，心中暗道：

管你说什么，反正老子就是不承认！

王继红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接下来无论张烨和傅文彬问他任何问题，他始终不发一言。

王继红不配合，审问陷入了僵局。

傅文彬见王继红不配合，也不着急，呷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说道：

“王继红，你现人都到这里了，该不会以为我们专案组手上什么罪证都没有吧？”

证据！那个该死的李明亮确实给了他们证据！这个贪污的罪名肯定抵赖不了，王继红眼珠子转了转，表情有所松动。

傅文彬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王继红的轻微变化，他打算再加一把火！

“11月20日，新动乡粮管所所长王继红盗卖粮管所库存粮食3000斤。”

“11月25日，新动乡粮管所所长王继红盗卖粮管所库存粮食5000斤。”

......

傅文彬拿出一张刘国栋交给李明亮的账本的复印件，念了起来。

傅文彬面无表情地念着，王继红抬头，露出了错愕和恐惧的眼神。

傅文彬放下复印件，戏谑地看着王继红，玩味地说道：

“王继红，还要我继续往下念吗？”

铁证如山，王继红不得不承认盗卖粮食的罪名，他暗自思量：

大不了就去坐牢，只要不判死刑就行！

“不，不用念了，我说！”刚才还一脸嚣张的王继红地低下了头，颓然地说道。

接下来，王继红避重就轻地交代了自己盗卖粮食的犯罪事实。

“王继红，你不说实话啊！自从你当上这个粮管所长，两年多的时间，你盗卖了50万斤粮食，我不相信你没有帮手能一个人把这么多粮食从里面搬出来！说！你的同伙是谁！”傅文彬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

“我，我请了工人。”王继红眼神飘忽，大脑高速运转，想尽一切办法不把王彪和刘奎说出来。

“傅文彬，你别编了，请的什么工人？哪个工人看到你把这么多粮食搬出来卖掉能熟视无睹？除非他是你的同伙！说！都有谁参与了！”傅文彬语气冷冽地说道。

傅文彬步步紧逼，王继红冷汗涔涔，他抬手擦了一把汗，不敢继续往下说，看了一眼旁边的记录员，低声下气地说道：“这位领导，我实在是口渴，能给杯水喝吗？”

“给他倒水！”

傅文彬见得贪官多了，王继红这种小把戏，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心里冷笑道：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记录员给王继红倒了一杯水，王继红接过杯子，一口气把水喝完。

“啊！”确实口渴的王继红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王继红，这水也喝了，快说吧！”傅文彬催促道。

“是我们粮管所的五个临时工，他们都参与了。”

王继红心虚地偷偷看了一眼傅文彬，心思百转千回，这样说，他信不信？

“王继红，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还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傅文彬被王继红自以为是的小聪明给气笑了！


洪桐县里有好人。

马慧明自从率领专案组入驻青石县以来，处处碰壁，李明亮的举动让马慧明对青石县的印象瞬间好了许多。

他有些兴奋地站起身，紧紧握住李明亮的手说：

“明亮同志，非常感谢你！你的证据提供的非常及时，接下来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既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希望你能保守秘密，不要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同时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马慧明的直觉告诉他，青石县水很深，形势严峻，他要保护好李明亮，不能让他成为下一个刘国栋。

李明亮有些小感动，连声说：

“马书记，感谢您的关心，我会的！”

李明亮当然不会想到，他刚刚递给马慧明的材料，将彻底揭开青石县的腐败黑幕，甚至影响到了后来汉东省省长张成则的仕途命运，张成则，成了汉东省有史以来，落马的最高级别的官员！

……..

“妈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不让老子活，老子也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王继红恶狠狠地说道。

王继红是新东乡粮管所所长，昨天下午，青石县粮食局局长潘文美突然打电话给他，让他马上去一趟县粮食局。

潘文美的语气很急促，还有一丝慌乱，让王继红心里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刚进办公室，潘文美突然把一叠材料劈头盖脸地砸到王继红脸上，怒不可遏地说：

“你自己屁股没擦干净，别把我拖下水，我限你今天之内把自己裤裆里的屎给擦干净，老子为革命贡献了一辈子，不要快退休了还被你连累送进去踩缝纫机！”

王继红懵了，急忙趴到地上捡起那叠材料，仔细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刘国栋一直在暗中搜集自己盗卖粮食的证据。账本上详细地记录了自己这些年来，盗卖粮食以及分红的各种证据。

“局长，没想到刘国栋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你放心，我回去后就让他闭嘴！”王继红慌忙说道。

“做干净点，不要留下把柄！”潘文美嘱咐说。

今天下午潘文美接到刘国栋交给他的检举材料，心里咯噔一下，他不露声色地对刘国栋说道：

“简直是岂有此理！没想到王继红是个蛀虫，我们粮食系统决不能容忍这样的腐败分子，你的材料很好，我马上交给县纪委，让纪委介入审查，国栋同志，我代表粮食局党委感谢你！”

说完紧紧地握住刘国栋的手，那情形让刘国栋认为，今天这个材料交到局长手里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之一！

离开局长办公室，外面阳光灿烂，亦如刘国栋的心情一样——美美嗒。

刘国栋刚走出办公室，潘文美朝着他的背影冷笑了几声，暗自腹诽：想检举，去他妈的吧！

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王继红的电话……

王继红一回到粮管所，就打电话给自己的堂弟王彪。

王彪是十年前因为抢劫入狱，两年前才刑满释放，平常喜欢干一些敲诈勒索勾当，手底下有几个小弟，其中有个叫刘奎的，长得五大三粗，是王彪的狱友，两个人是拜把子兄弟，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这两年王彪靠着堂哥王继红的关系，盗卖粮食，发了一笔横财，刘奎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所以王继红第一个就想到了堂弟王彪。

王彪正在县城华泰大酒店洗浴中心作柔式SPA，一个身三点式的美女正在为他按摩。“王总，前天刚来，怎么今天又想小妹了。”

三点式美女声音软糯地能滴出水来。“小妹，你伺候得哥舒服，哥就愿意点你的单，照顾你的生意，哥对你这么好，你不得意思意思吗？”

王彪一脸坏笑地说道。“王总，你每次都把人家吃干抹净，还要人家怎么样？”美女低头在王彪耳边轻轻说道，香甜的气息直扑王彪的鼻孔，王彪身体早就有了反应，翻身把美女压在了身下，小包厢里立刻传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听到电话铃响，王彪忍不住暗戳戳地骂，哪个混蛋，早不来，晚不来，老子干好事的时候来！骂归骂，王彪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了电话。

一看是王继红的电话，不敢怠慢，他一下支棱起来了，一把把小妹推倒一边，满脸堆笑地问：“哥，有什么事？”

“有急事，来一趟我的办公室！”王继红的语气没有了往日的镇定、有些焦急地对王彪说。王彪一听，不敢懈怠，马上起身穿衣。小妹不明就里，没好气地说：“王总，你刚把人家火挑起来了，等下再走呗！”

王彪一把推开她，没好气地说：“老子有事，别烦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骑上摩托车，“轰隆”地一声，摩托车嘶鸣着，往新东乡开去。王继红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咚咚咚”办公室的门响了。

“进！”王继红估计是王彪来了。

“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王彪一边摘头盔一边问道。王继红做贼似的在门口探头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人，赶紧反锁上办公室的门，心急火燎地说道：

“彪子，大事不好了！刘国栋这个王八蛋搜集了咱们偷偷卖粮食的证据，今天下午把检举材料都交到潘文美手上了，要不是潘局长跟我关系好，把那个材料给了我，我恐怕都回不来了！”

“什么？他找死！”王彪一听，怒气上涌，眼里立刻流露出杀气，阴森森地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彪子，事不宜迟，咱们必须让刘国栋永远闭嘴！”

办公室里灯光昏暗，王继红阴沉的脸色在光影里忽明忽暗，显得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哥，怎么做？”王彪大概猜到了王继红的意思，他等着王继红做最后的吩咐。

“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会永远地闭嘴！”王继红恶狠狠地说道……

王继红本来以为找人解决了刘国栋，把罪名全部推到他头上，就能应付市纪委专案组，没想到刘国栋把他们这几年盗卖粮食的内部账本和分红名单藏起来了，现在刘国栋已死，那像定时炸弹一般的证据可千万不能落到专案组手里！

当晚，刘国栋家里突然起火，刘国栋的妻子抱着5岁的女儿逃出火海，但房子里的东西却烧被得一干二净。

“幸好他老婆睡得浅，房子一烧起来就抱着孩子逃了出来，唉，死了丈夫又没了房子，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