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其他类型 花祈夏盛修的小说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
花祈夏盛修的小说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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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火夜再眠

    男女主角分别是花祈夏盛修的其他类型小说《花祈夏盛修的小说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由网络作家“渔火夜再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楼上的外国男人身披浴袍,架着手臂随性地趴在栏杆上,身体前倾。他的五官极为精致立体,眉目间隐隐透出一股独属于贵族的英气。那双被多少人迷恋的蓝宝石般的眼睛正微眯着,居高临下地俯瞰楼下的人,他的外貌实在太具冲击力,花祈夏猝不及防被对方那一头亮紫色的狼尾卷发闪了眼,心中大呼妖孽。她现在终于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可以让亿万粉丝倾倒痴迷了。真人的冲击性比照片来得更直接更震撼,难怪外媒对这位张狂放肆的巨星又爱又恨,为他一举一动掀起的流量效应俯首称臣。即使抛开王室身份与摇滚才华,Hadrian只凭着这么一张脸也足以在一众资本面前匹敌厮杀。黎胜南小声激动:“他,他染了头发!”花祈夏不得不承认,Hadrian是这些男生中外貌最优越的一个。如果不是她提前...

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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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外国男人身披浴袍,架着手臂随性地趴在栏杆上,身体前倾。他的五官极为精致立体,眉目间隐隐透出一股独属于贵族的英气。

那双被多少人迷恋的蓝宝石般的眼睛正微眯着,居高临下地俯瞰楼下的人,他的外貌实在太具冲击力,花祈夏猝不及防被对方那一头亮紫色的狼尾卷发闪了眼,心中大呼妖孽。

她现在终于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可以让亿万粉丝倾倒痴迷了。

真人的冲击性比照片来得更直接更震撼,难怪外媒对这位张狂放肆的巨星又爱又恨,为他一举一动掀起的流量效应俯首称臣。

即使抛开王室身份与摇滚才华,Hadrian只凭着这么一张脸也足以在一众资本面前匹敌厮杀。

黎胜南小声激动:“他,他染了头发!”

花祈夏不得不承认,Hadrian是这些男生中外貌最优越的一个。

如果不是她提前熟知了剧情,花祈夏都怀疑自己会在一秒钟的时间里火速爱上这个蓝眼妖精。

Hadrian似乎已经习惯了众人的瞩目,并享受其中。

他狭长的眼眸一眨,换了个姿势,掌心托着下巴,左膝盖抵在玻璃上,姿态随意慵懒得似一只高贵的波斯猫:“Well well,我还以为,会有人为了和我住而抢破脑袋。”

花祈夏觉得身旁的黎胜南快要晕过去了,赶紧抓住她的胳膊,这声音不能多听,有蛊。

她没想到Hadrian的汉语说得这么好,虽然念字的音调还微微打着卷儿,像长尾鹦鸳那五彩斑斓的尾羽勾搔在人的心上,他那低冽的音线仿佛古老的大提琴,似乎只有燕度的烟嗓能与之匹敌。

但就是……翻译腔好浓重。

花祈夏打赌他的HSK教材肯定不是最新版。注

没人接话,Hadrian看见楼下的四位女生,将原本敞开的浴袍拢了拢,遮住了被热水泡红的肌肉线条。

那一头醒目的紫发没被吹干,他随手摘下黑色的发箍,湿凌凌的碎发就垂下来遮住了光洁的额头:“Huh?”

陈聆枫走上台阶:“抱歉,我们还以为你已经入住了单人间。”

他们确实是这样想的。

出于身份的敏感和安全等原因,大家在分房伊始就默契地没有将Hadrian列入双人间的考虑范畴中。

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提了出来。

Hadrian落下一声哼笑,花祈夏听见这位紫毛小莎士比亚说:“我的行李已经放好了,你们——”他宝石蓝的眼眸一一划过众人。

谢共秋食指指节抵上眼镜:“我跟你住。”

“OK.”Hadrian做了个请随意的手势,拢着浴袍转身回了房间。

他随性的模样确实让空气落下几秒钟的安静,不过大家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Hadrian的言行没人表示出过多的情绪,除了黎胜南,她耳尖已经红透了。

于是大家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

盛修、乔星灿和白鸥住在一楼,其他人都住在楼上。

燕度单手拎着行李箱往楼上走,对众人笑道:“他比照片上要显得更高一些,得188往上了吧。”

“差不多,不过没你高。”乔星灿扭头问陈聆枫,“今晚还有其他活动吗。”

陈聆枫:“大家先休整一下吧,回房间洗个澡就可以下来吃饭了,晚些时候会公布初次匹配的结果。”

听见她的最后一句话,所有人的动作都微不可察地有了停顿。

花祈夏听见黎胜南紧张的自言自语:“开始了啊……”

初次匹配结果公布,就意味着“Lolo to Lolo”活动,正式开始了。

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中,他们将不再是孤独的个体,他们的身边将长久地有另一个人的陪伴,意味着他们只供自我咀嚼消化的喜怒哀乐将不再是隐晦的秘密。

黎胜南跟在花祈夏身后,小心翼翼地踩台阶:“学妹学妹,你,你有预期的匹配对象吗。”

花祈夏想也不想直接摇头,这个还真没有。

她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前排吃瓜观战修罗场的,至于自己能匹配到哪位男主,花祈夏觉得都可以,接下来按部就班遵循活动规则走就是了。

反正她早晚都会被对方以“你很好但不适合我”为由塞好人卡,匹配到谁都一样。

她们站在楼梯上聊天时,谢共秋和她们擦身而过,表情依旧冷冷淡淡的,只不过路过花祈夏时他行李箱的后轮打滑,轻轻磕在玻璃台阶上,花祈夏下意识帮他提了一下,换来一句不温不火的“谢谢”。

谢共秋听见花祈夏说“没有”,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掠过她们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黎胜南见谢共秋走远了,才小心翼翼地对花祈夏道:“其实我也都可以,但,我还是希望,嗯……第一次不要把我和谢法医凑一块儿。”

花祈夏:“为什么?”

黎胜南抓抓蓬松的卷发:“他看起来好冷淡啊,不像是会主动社交的样子,我也不太擅长,嗯,主动找话题这些,你懂的吧……”

花祈夏看出她真心实意的担忧,又想起论坛上对谢共秋的评价——

外冷内热,X欲如掩藏在沉睡岩灰下的火山浆,倾慕之人只需给予丁点儿火星就能擦出滚涌爆发的爱意。

大部分人都会像黎胜南这样,因为他外在的冷漠对这座冰山望而却步,恐怕除了女主,也不会有人有资格见到他隐藏的另一面,因此花祈夏也没有解释太多,简单宽慰了黎胜南几句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花祈夏的房间在二楼最北侧,经过走廊时其中一间房门“咔哒”打开了。

刚刚被她们小声讨论的谢共秋正要走出房间,他猝然抬眸撞上花祈夏,神色微顿,接着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花祈夏透过他身侧的门缝看见陈聆枫正在里面和Hadrian交谈。

Hadrian温和含笑的模样极容易让人觉得刚刚在落地窗前看见的那一幕是错觉,花祈夏听见他对陈聆枫说——

“外头那群家伙我已经让他们都撤了,校园网的事,我很抱歉,马上就会有人解决的,哦对了,岛台上的晚餐是我这边随行的皇家厨师准备的,算是给大家的赔礼。”

谢共秋似乎注意到花祈夏的目光落在屋内二人身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出门离开时随手将门缝开得大了些,只是力度有些大了,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气流。

花祈夏回过神来扭头时对方已经离开了。

不知为何,看着谢共秋的背影,花祈夏莫名觉得他刚刚似乎情绪不好。

花祈夏又看了陈聆枫一眼,难道是因为和情敌独处一室让谢共秋不开心了?

不愧是万人迷文,三个人就自成修罗场。

门开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屋内两人的注意。

Hadrian抱着胳膊扫视过来,探究的眼神直白地落在花祈夏脸上,微微一顿,随即充满兴味地挑眉:“这么小?”他转头对陈聆枫摊手:“在我们国家,未成年人是不被允许参加成人社交的。”

花祈夏:“……”

陈聆枫让花祈夏先回房间洗澡,她将手上的文件卷成筒敲了敲掌心:“祈夏18岁,你别逗她。”

Hadrian不置可否,他只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花祈夏的眼睛,很耐看,在他们专业领域叫“Loud eyes”,这样的眼睛常常会说话。

且情潮汹涌。


“那就单独给她清炖一盅牛肉汤吧。”盛修泡完粉条又开始点火,头也不抬道,“温在灶上,如果她醒了起码有东西吃。”

“可以。”乔星灿收起手机,开始弯腰寻找适合炖汤的器具。

这时燕度已经半蹲在壁炉边的柜子前翻找开来,今早花祈夏就是在这里找到了米面油和电饭煲的。

他翻出一只圆肚小砂锅,“用这个?”

盛修扫了一眼,点头:“可以。”

于是燕度起身到碗池边把砂锅洗了。

乔星灿在盛修的指导下把昨晚没吃完的巴掌长的海虾剥壳,又把皮蛋洗出青瓷色,这时才忽然觉得空气有些过于安静了,燕度只闷声干活,盛修也不言不语。

他剥着虾随口喊了一声“放歌”,客厅智能音响随声亮起蓝光。

一首改编过的抒情摇滚乐在安静的空气中荡漾而出。

乔星灿笑了一声,“难为这儿的音响还收录了这么老的歌。”

燕度跟着音乐的律动轻轻哼唱起来。

他独特的沙哑嗓音仿佛给流淌的音符添抹了一层混合着铁锈、海腥气息与破渔船般的沧桑性感,“In the spell of the night……The butterflies they dream……”注:Lover-Truslow

窗外的雨声被歌曲声湮灭了几分,谢共秋就是恰巧踩在这首歌的高潮部分走下楼的。

他单手拎着医药箱,另一只手提着装刺猬的纸箱子,乔星灿循声回头跟他打了个招呼,谢共秋微微颔首,随后转身走到了客厅。

镜片后的浅色眼眸冷淡地扫过躺在落地窗前的人,谢共秋仿佛把Hadrian当空气,他放下纸箱子,开始给还没从麻醉中醒来的刺猬上药。

谢共秋、燕度、乔星灿、盛修,Hadrian,除了闻人清和,其他五位男主都聚集在了别墅的一楼区域。

他们各自忙碌着手上的任务,或站,或躺,或坐,无一不矜贵从容,外面的雨似乎有了减小的趋势,风声更迅猛地激荡起来,将新鲜沸腾的空气从每一处缝隙送进来。

窗外的整片山峦都洇成了银光灿灿的剪影。

那是乌云褪去的前兆。

与此同时,一身铁银灰丝绸睡衣的闻人清和走出了房门,他没有戴眼镜,全然露出极富魅力的熟男骨廓,却因洗澡后蓬松柔顺的头发而多了几分异于斯文的诱惑。

闻人清和手上还拿着毛巾,关门的动作随着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祈夏?”

坐在楼梯台阶上,正以手撑脸陷在沉思中的女孩回头看去,先是因闻人清和这不同于以往禁欲绅士的装扮而愣了一瞬,接着回过神来:“闻人学……闻人先生,早。”

“早。”

闻人清和关上门,走到花祈夏身边,他半蹲下来,遮掩在睡衣下的腿部肌肉鼓起坚硬的弧线,脸上的神情却是很让人有倾诉欲的亲和,闻人清和关切地看着她:“怎么坐在这里。”

“没事,只是房间有些冷,我刚才把空调关了,在这里随便坐一会儿,等冷气散了就回去了。”花祈夏摇摇头,作无所谓地把放在膝盖上的手机收起来。

闻人清和的眼睛太有蛊惑力,他甚至不需要开口,周身释放出的上位者魅力就极容易让人沉沦,这在商海中几乎是大杀器般的存在。


——

“哥?你干嘛?”

花祈夏眼睁睁看着黎胜南、白鸥和乔星灿跨进了陈聆枫学姐所在的车厢,然后车厢的自动门就缓缓合上了。

索道运行声隆隆作响。

“什么干嘛。”盛修屈指敲在她脑袋上,“不上车杵在原地发呆做什么。”

“你怎么不去前面那个车厢?”

盛修闻言表情怪异:“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近水楼台,怎么会一样!

把握不了主动权,人家家孩子都补奥数了您还在这儿敲你妹脑瓜子呢。

花祈夏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跟盛修说。

就在这时,燕度、闻人总裁和谢共秋也先后跨了进来,原本宽敞的空间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侵入,瞬间逼促起来。

每个人的神情都平静自然。

“……?”

对于事情的走向,花祈夏彻底看不懂了。

难道大家都打算走怀柔路线?

可如果这几个都主打慢热型的话,燕度为什么也在这里?

“她怎么了。”

率先开口说话的是谢共秋,话是问盛修的,然而那双清冷的眼珠却淡淡扫向花祈夏。

盛修食指勾下口罩,也看着表情变幻莫测的花祈夏摇头:“不知道。”他侧过头嗓音压轻几度,低声关切:“苞苞,你怎么了,晕车吗。”

盛修原本就因为感冒嗓子沙哑,然而他刻意放低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中依旧被其他几人捕捉到。

听见花祈夏的小名,燕度与闻人清和的表情都有些许变化,只有谢共秋仍旧是那副缄默疏离的样子,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锋芒。

“没有,我没事。”花祈夏挥散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身贴在全景透明的玻璃上去看外面的景色——可惜入目只是一片不见五指的漆黑。

层层叠叠的群山,静默着。

夜,也静默着。

车厢里没有人说话,花祈夏身边坐着盛修,对面是三位身高腿长、气场冲天的男主。

他们脚踩着的透明玻璃下则是一望无尽浸没在夜色中的沟壑山林,雪白的白炽灯带悬在车厢顶部。

花祈夏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是大西洋深海中被巨网捕捞的银鱼,在引擎巨大的轰鸣声中,数千米长的尼龙塑料网正满载着沉重的黑色鱼群,水面上空无数白花花的灯光在杂乱的扫射,他们在钢筋索道的机动声中缓缓朝海面上升。

这种被男主威压裹挟的凝滞感并不十分好受,让花祈夏本能地生出一股被群狼环伺的危机意识,她并不喜欢这种力量悬殊的感受。

为了转移注意力,花祈夏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四十分了。

赵玫在二十分钟之前给她发了消息,问她和盛修到景区了没有。

“妈问我们到了没有。”

盛修眼里多了笑意,“嗯。”

花祈夏转头看他:“对了,昨天你走得太急,妈给你熬的牛油火锅底料忘了拿,我给你带过来了,在行李箱里。”

“我走得太急?”盛修捏住她的马尾尖重复花祈夏的话,反问:“是谁在背后推着要赶我走的,嗯?”

“呵呵,您那八位数的车停在路口,再不走都成观光景点了,别拽我头发——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

花祈夏睁大眼:“嗯?”

盛修故意道:“先放你行李箱里,走的时候再给我。”

“为什么?”

“太重了,我怕累。”

花祈夏:“……”吃我一记空气拳!

对面三个男生看着兄妹俩熟稔的互呛,都不约而同没有开口插话。

这时,花祈夏的手机又“嗡嗡”震动一声。

是娱乐新闻的热点推送。

她按亮屏幕,就看见明晃晃的大字——“Hadrian”.

耀眼的名字后面,紧跟着一个鲜红醒目的“爆”字,极度抓人眼球。

她原本打算划掉推送的手指转而点了上去。

#爆#当红巨星Hadrian夜会A国超模!!!

###携香艳女郎同回住处###夜会新欢竟对狗仔竖中指##

##巨星孽债##王室丑闻有望翻新?##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从外网扒过来的三观炸裂的标题,看得花祈夏倒吸一口冷气。

果然,自带巨星光环的男主走到哪里都是舆论风暴的中心。

Hadrian的“丑闻”热度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新闻界面上攀升到顶点,花祈夏只刚刷新了一下,整个页面就在一片粉丝刷屏中卡住了。

Hadrian那张戴着墨镜对狗仔竖中指的照片,硬生生卡成了花祈夏的手机“屏保”。

她甚至能从对方的口型中清晰地读出某个F开头的单词来。

花祈夏不怎么追星,但也清楚小道消息不可尽信的道理,虽然大批粉丝已经跟黑粉撕得昏天黑地,哭着喊着要上吊了,但花祈夏还是觉得,那什么所谓“夜会艳模”的锤应该不怎么保真。

毕竟万人迷文的男主都会为了女主守身如玉,Hadrian的人设再放浪不羁,底色也绝对清白。

但这张照片作不得假,起码看得出这位男主的性子确实够烈够怪诞,很符合他狂躁病娇的人设。

花祈夏握着手机忽然有些激动,难道在上演贵族王室为爱低头的戏码之前,要先预演一波浪子回头为爱从良吗?

“驯服渣男知返调X”情节,绝对也是万人迷文里分分钟引爆读者肾上腺素的存在啊——

花祈夏猛地被自己脑海中的幻想尺度shock到了,连忙闭了闭眼,克制。

坐在她对面的闻人清和注意到花祈夏眼眸明亮,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不由得多停留了几秒。

他认为陈聆枫说的是对的——

花祈夏是这群参与者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也是五官生得最耐看的那个。

和她相差了整整六岁的闻人清和对这个小姑娘并没有产生旖旎爱恋的意愿,他只是站在一个正常的旁观者角度去欣赏她生动明朗的神情与笑容。

诚然她的长相在所有女生中并不是最令人一眼惊艳的那一个,但当她笑起来时一切就又不同了,似乎这个车厢都随之明媚起来。

而她恰恰又是一个嘴角常常上扬的女孩。

从初次见面至今,闻人清和已有许多次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落在她唇畔那弯鲜活的弧度上了。

是的,鲜活。

踊跃而坚定的生命力。

当然,在尔虞我诈的商界征战多年的闻人总裁看人看得更深透。

他从花祈夏那双深咖啡色的眼睛里读出一种力量感,只是现在还无法辨别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盛修无意扫到了花祈夏卡顿的手机屏幕,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不由得皱眉。

还没等花祈夏作出反应,他就将手伸过来按熄了页面,把手机丢进花祈夏的卫衣帽子里:“光线不好,别看了。”

花祈夏不明所以:“哦。”

不过好在很快缆车就到达了终点,他们依次下了车,行李也同时被运到。

等候多时的工作人员随即开观光车将一行人送到了宝泉别墅。

这栋别墅是上世纪一位港市富商留下来的私家度假别墅,千瀑山开发成景区后,没落的富商后代将其以低价卖给了景区,但至今都还未对外开放。

花祈夏望着按照现代风格改造一新的二层楼平层别墅,隔着水库与绵延起伏的山壁悬崖遥相对望,宽阔的庭院中绿草如茵,泳池水波清澈,暖色地灯如休憩在草丛中的萤火虫,等候着踏着夜色而至的客人。

盛修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一低头听见花祈夏深吸一口山间清气,喃喃:“哥,我感觉住在这儿能长寿。”

盛修“嗯”了一声,竟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虽然按理说这别墅不对外出售,不过如果你想住的话,我可以——”

“……?”

花祈夏一秒清醒:“不,我就是过过嘴瘾,我不想,你不可以。”

她满脸“恨铁不成钢”,沉重摇头:“你变了啊哥,资本主义的糖衣让你不再是那个买金鱼都要饶人家仨小蝌蚪的穷苦娃娃了。”

盛修笑出了声,赏了花祈夏一个栗子:“去你的。”

别墅十二米挑空的巨幕落地窗将屋内低奢内敛的陈设映得一清二楚,同样也映出了里面:站在沙发前身披浴袍,挂着耳机脸色不佳男人——

本文中的最后一位男主,Hadrian.

花祈夏忽然感觉身边的人在微微颤抖。

转头一看,黎胜南脸蛋红红,粗框眼镜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Hadrian,熠熠生辉。

注意到花祈夏的视线,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巴,小声:“我,我是他的粉丝。”

黎胜南掏出手机,暗红色的天鹅绒纹屏保上,是一把碎裂的星空吉他:“这是他第一场个人巡演在舞台上摔碎的吉他。”

花祈夏诧异。

她发现这位低调腼腆的黎学姐似乎总能带给人以巨大的反差感。

黎胜南:“我还带了他的新专辑来,希望他能签名……”

这是花祈夏认识黎胜南以来,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生动表露的情绪,心里也不由动容,她拍拍黎胜南的肩膀,轻声:“那祝学姐能和Hadrian配对成功。”

虽然原著剧情的力量最终会将所有男主的爱欲向陈聆枫倾斜。

可花祈夏依然认为,只有完全屈从剧情、被随意奴役操控的人才该被称之为“炮灰”。

花祈夏希望,像黎胜南这样和自己同为配角的人,依然可以拥有独属于自己的欲望,以及直面内心欲望的能力与勇气。

这样,她与他们才不是简简单单的配角,而是同样有血有肉的灵魂。

因此,花祈夏衷心地希望,只针对于在这场活动本身,在陈聆枫学姐不可避免地成为男主们的爱欲以前,黎胜南同样可以在这场活动中收获与自己偶像相处的美好回忆。

起码在追逐自己偶像脚步的这段旅程中,黎胜南是自己生命中的主人公。

黎胜南闻言脸颊“唰”一下更红了,羞怯地用力点头:“谢,谢谢学妹。”

他们拖着行李箱走过庭院,大门应声开锁,一股清爽的凉气扑面而来,橙黄明亮的灯光将宽阔的客厅烘托出一种类似于家的温馨感。

整栋别墅以米白色与灰黑色为基调,深色的地板与长绒地毯互相映衬,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令人愉悦的象牙色。

开放式厨房的岛台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食物和香槟,整面墙的内嵌巨幕电视正在播放一档雨林宣传片,一只青绿色的红眼树蛙正试图捕食螳螂幼虫。

这种现代化的极简风格似乎很对闻人清和的胃口,他的西装外套搭在小臂上,不动声色环顾四周,接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Hadrian却不在刚刚的地方了,不知去了哪里。

燕度脱掉拖鞋光脚踩上地毯,走到客厅中央的贴地钢琴沙发前坐下,他随手抄了个琴键抱枕压在怀里,腰部露出一抹古铜色的肌肉纹理。

他抬头看了看通往二层的白色悬浮楼梯:“怎么说?先吃饭还是先分房间。”

陈聆枫检查了一下壁炉和恒氧系统,接着道:“先分房间吧。”她指了指开放式厨房的左侧,“那里有三个单人间,楼上还有两个双人间和三个单人间。”

黎胜南慢吞吞推了推眼镜:“那,那我和花学妹住一间,陈会长和白鸥住一间可以吗。”她转头用眼神征询花祈夏的意见,花祈夏表示可以。

“还是让姑娘们睡单人间吧。”乔星灿说,“坐了一下午的车,明早还要爬山,今晚要好好休息。”

“成啊。”燕度似乎觉得那过于低矮的沙发坐着有些不舒服,就又站了起来,高定皮衣上的铆钉折射银光。

他主动道:“那我睡双人间吧,谁和我一起?”

闻人清和:“我吧。”

盛修用手肘碰了谢共秋一下:“那我和共秋住。”

“还是我和共秋住双人间吧。”乔星灿一只手插在牛仔裤兜里,“盛修生病了,还是住单人间好好睡一觉,而且万一传染了其他人也不好——共秋你说呢。”

谢共秋目光淡然:“都行。”

这时,二楼传来一声口哨响。

众人齐齐抬头。

饶是已经习惯了各大男主美貌的花祈夏,也骤然间被那张精致风流的面孔给惊到了,呼吸一滞。


燕度正面着天花板的顶灯,柔和的灯光倒映在他的眼中,像熊熊燃烧的篝火,他一眨眼,从滚动的喉结里溢出一声笑来。

这时,闻人清和走出了卫生间,表情有些怪异地看着燕度。

他问:“你刚才就直接洗了澡?”

燕度不明所以:“嗯?怎么了?”

说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两人来到卫生间,闻人清和敲了两下淋浴触摸板。

冰凉的水流从上空喷洒而下,过了几分钟,触摸板上的温度仍旧保持在“20℃”。

闻人清和无奈:“控温系统有问题,可能是太久没人住老化了。”

说着他看向燕度,明显觉得好笑:“你刚才洗了个凉水澡,自己都没有发现吗?”

燕度挠了挠耳朵后面,有些尴尬:“啊……”

他还真没发现。

燕度是Polar plunge的狂热爱好者,曾在南极参加过无数次极地跳水,这点冷意对他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

或者说,身体的滚热与血液的燥热让他完全忽视了水流的温度,他根本不在乎水温的冷暖。

水流的凉意能让他冷静,抚平燕度血液里的燥意与冲动,让他洗去磨人的冲动本能,将体内那只躁动狂暴的野兽重新勒止在清醒的底线之后。

——山里的雨过于瓢泼激荡,叫燕度觉得自己差点儿被拍碎了,骨头渣子融入那青绿光滑的石板中去,心甘情愿被人踩碾。

燕度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是疯了。

然而看闻人清和的眼神,很明显对方不仅仅是在笑他冲了凉水澡而不自知的事,很显然,闻人清和看透了什么。

但他是个睿智的人,没有说破,将自己的浴巾搭在手腕上,只说:“看来只能去借其他人的浴室了。”

接着走出了卫生间,燕度稍稍侧身给他让路,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那张糙痞凶悍的脸

半晌,燕度自顾自嘲笑似的,低声骂了自己一句,接着抬手接了杯水把那镜子里的面孔泼花了。

……

咯嚓。

刺猬的爪子在纸板上刮擦,整团栗子球瑟瑟发抖。

谢共秋将银亮的针头刺入它的身体里,惊得小刺猬猛地挣扎哆嗦起来。

花祈夏有点儿不敢看,别开眼去看谢法医沉静的侧脸轮廓,那双遮挡在镜片后的眼睛专注而缄默,让花祈夏恍然生出一种错觉——

就好像他手底下的不是一只会挣扎的刺猬,而是无声无息的死物一般。

这种想法出现在脑海中,连花祈夏自己都觉得诧异,她心中轻啧,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想,对谢共秋不公平。

被注射了药剂的小刺猬很快就不再发抖,从箱子拿出来,两只后爪软趴趴地摆在无菌布上,整只刺猬瘫成一汪水,任戴着手套的谢共秋怎么拨拉都不再动了。

接着谢共秋从医药箱里拿出两包慕丝线,花祈夏知道他要开始缝合了,直到锋利的手术刀挨上小刺猬折断的那块软肉,花祈夏冷嘶一声别过脸去。

有点儿不敢看。

谢共秋听见她的声音,目光落在她脸上又移开,他平静地挑开刺猬的创口。

花祈夏目光掠过安静的房间。

忽然——

“学长,窗边那本《盖茨比》是你的吗。”

“昨晚睡得好吗。”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接着都微微一怔。

“嗯。”

“还挺好的。”

——又是不约而同开了口,花祈夏低头看他,谢共秋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敛眸静静地剔除了创口外缘的死肉。


接着他言简意赅,把自己刚才在上车点见到的游览车打滑的情况说了,“小车都打滑,大车更不安全。”见陈聆枫神情越发严肃,盛修也走了过来,提议道:“那我们还是暂时待在这里吧,等雨停了再说。”

陈聆枫伸手弹了一下金环耳坠,“啧”了一声:“待在这里倒是没问题,但是大家中午吃什么?”

作为团队的负责人,决策的失误让对追求完美的陈聆枫来说简直是不可饶恕的。

她很自责自己的疏忽大意,为什么先前没能重视闻人清和的话。

即使坚信第二天不会下雨,有了闻人清和的提醒,她在当时就该去规划一个更周全的planB才对。

“这次是我的失误。”

陈聆枫醒来后,看见外面天气转阴就立即开始对接派车的事了,她没有化妆,眼底有淡淡的憔悴,但气势依旧傲拔,雷厉风行的。

花祈夏和盛修几人这场小意外反应倒是很平静。

他们并不觉得这是陈聆枫的失误,陈聆枫是负责人但同时也是活动参与者,活动期间遇到的问题,作为团队中的一份子他们都有义务合力解决,况且在几人看来,这几乎算不上什么问题。

盛修:“昨天的晚餐还剩多少。”

陈聆枫:“我看过了,冰箱里还剩些海鲜刺身和烤鹿肉,水果也有,但——”

但这显然不够满足所有人的需求,更何况他们还不确定雨什么时候能停,他们还要在这里待多长时间。

这时,燕度单指敲着下巴,他的眼神蓦然和花祈夏撞上,两个人都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了微妙的讶异和好笑,燕度忽然“嘶”了一声,咂舌:“不是……你们在愁没吃的?”

说完他大步走向门口,一把掀开了竹筐上的油布,接着抱起臂斜睨众人,带着些开玩笑的口吻:“朝廷供粮,量大管饱。”

燕度说着便看向花祈夏。

花祈夏也是万万没想到,刚才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小善意,居然在这一刻帮他们解决了燃眉之急。

看见竹筐里的新鲜牛肉和土特产,盛修和陈聆枫不约而同都惊住了,陈聆枫讶异费解,难得有些失声:“这,这什么情况?你一大早去村里赶了个集?”

燕度笑了声。

盛修惊讶过后,清淡的目光在得意洋洋的燕度和明显知道缘由的花祈夏之间游走,他斜倚着岛台,眼里没有温度:“很好,现在食材有了,那……谁来做饭?”

陈聆枫闻言往后撤了一大步,朝几人干笑两声:“这事,我确实不成。”

不只是她,这些锦衣玉食的豪门子弟里,摸过锅铲的只有盛修和花祈夏了。

当然,早早跟家里决裂自力更生的燕度估计也能算一个,但是看盛修这两天的态度——

看样子他恨不得把这群男人直接饿死,还给他们做饭?

而且花祈夏太了解盛修,如果盛修有心做饭,就不会故意问出这样的问题。

花祈夏心说实在不行就她来得了,但看着正“呲呲”冒冷气的盛修,又忍不住扶额,头一回觉得她哥比她还幼稚,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

而燕度——

这时也是一脸“老子不是嗟来之食”的硬气,嘴角笑意冰冷。

燕度不是情绪不外露的性子,他张扬粗犷,然而花祈夏却觉得,他身上有着和从不表露情绪的谢法医相似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