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兰亭云卷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换亲后她扶摇直上,嫡姐破防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玉枕书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卷乖乖坐在萧兰亭身旁,充当一个好看的吉祥物。由于太无聊,她只能盯着萧兰亭看,因为记性太好,云卷很快连萧兰亭爱吃哪些菜都被迫记住了。本来她一心看菜,可渐渐的却被萧兰亭执筷的手吸引了全部目光。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整齐,指腹有薄茧,不知是握笔还是握枪磨出来的。不知不觉她已经看了很久,直到萧兰亭一筷子敲在她脑门上。云卷一脸怔然,对上萧兰亭含笑的眼睛,瞬间像被抓包的小偷,从脸红到耳朵根。“我就不问你好不好看了。看了这么久,应该还挺满意的。”云卷看着桌子。如果这时把头埋到桌下,会不会更丢人。萧兰亭夹了一筷子菜,漫不经心的问:“你从李妈妈那里听来不少事了吧。”话题转的太快,云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神后她迟疑点头。萧兰亭轻嗤了声,“那些事...
由于太无聊,她只能盯着萧兰亭看,因为记性太好,云卷很快连萧兰亭爱吃哪些菜都被迫记住了。
本来她一心看菜,可渐渐的却被萧兰亭执筷的手吸引了全部目光。
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整齐,指腹有薄茧,不知是握笔还是握枪磨出来的。
不知不觉她已经看了很久,直到萧兰亭一筷子敲在她脑门上。
云卷一脸怔然,对上萧兰亭含笑的眼睛,瞬间像被抓包的小偷,从脸红到耳朵根。
“我就不问你好不好看了。看了这么久,应该还挺满意的。”
云卷看着桌子。
如果这时把头埋到桌下,会不会更丢人。
萧兰亭夹了一筷子菜,漫不经心的问:“你从李妈妈那里听来不少事了吧。”
话题转的太快,云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神后她迟疑点头。
萧兰亭轻嗤了声,“那些事听听就算了,别当真。知道吗?”
“为什么?”云卷脱口而出。
萧兰亭掀起眼皮,浅淡的瞳色仿佛没有任何情感,缓缓道:“因为没必要。”
“过去的事情便是过去了,不需要再重提。而且,我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以前不需要,现在一样不需要。”
云卷一怔,低下头嘟囔:“我才没有同情你。”
也许听时会有唏嘘,但她这个人一向心大,听完就过去了。
她自己的生活还没有定数,哪有心思去同情别人的事。
何况萧兰亭如今的成就别人望尘莫及,同情他过往的经历,不如同情自己为何不能扶摇直上。
萧兰亭神色微动,他看向云卷,嘴角弯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这时,长风端着漆盘走了进来,将一碗药膳放在了云卷面前,那药膳散发着中药的苦涩气味。
云卷拧起眉,“这是什么?”
萧兰亭:“我让厨房给你熬的补药,每日一碗,喝了。”
“补药?我身体挺好的,不用补。”
倒是你该好好补一补。
“乖乖喝了。又不会毒死你。”萧兰亭笑眯眯道:“难不成夫人这么大的人,喝药还要人哄,要吃蜜饯吗?”
云卷禁不得激,端起药一饮而尽,苦倒是不苦,她喝了口水压了压味道。
萧兰亭这才满意颔首,让长风把空碗拿了下去。
长风垂首退下,离开时余光看向云卷,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上房内炭火烧的足,暖洋洋的,云卷从昨夜到现在精神一直紧绷着,这会儿倒来了困意。
可萧兰亭还在吃个没完,云卷只能尽量打起精神。
直到眼皮上下打架,脑袋开始不由自主,一点一点。
忽然,她脑袋撞进一个温热的掌心,云卷睁大眼睛迅速弹直腰板。
萧兰亭笑着收回了手,“困了就去睡,你要是一头栽进这些汤汤水水里,我这饭也不用吃了。”
还不是你非要我陪着。
云卷撇了撇嘴,站起身,“那我去睡了,你吃完了就快些去衙门吧。”
她实在困得不行,摇摇晃晃进了屋,脱了外衣拱进被子里,蜷成一团憨憨睡去。
片刻后,萧兰亭撂下筷子,屋外的侍女埋头进来迅速撤了残羹冷炙。
萧兰亭去暖阁看了会儿卷宗,便大摇大摆来到里间,脱去衣物掀开锦被,大喇喇的占了半个大床。
熟睡中的云卷发出不满的嘤咛,萧兰亭自顾自躺下,合上双眼。
片刻后,被窝里的人寻着暖意钻进他怀里,萧兰亭顺势将人扣在怀中,满意的睡了过去。
......
这厢夫妻俩还算和睦,另一边,云秀也好不容易才哄好萧明予。
萧明予毕竟喜欢过云秀,云秀哭几声再扬言要以死证明清白,萧明予即便仍然怀疑,明面上也没有再咄咄逼人了。
云秀惦记着圆房的事,后日回门,她不能再在这上面丢人。
上辈子和萧明予厮混了几十年,如何勾引萧明予她炉火纯青,很快二人便滚作一团。
西院里下人都避到了前院,在廊下窸窸窣窣的议论。
“这二少爷总算和少奶奶圆房了,就是这青天白日的......咱们这位少奶奶也太不知羞了。”
“嘘!嚼主子舌根你们不想活了?”
“她都不要脸了,还怕咱们说她几句闲话?”
几个丫鬟低低的笑,听着里头的动静小了,又一哄而散去备水。
房内一片旖旎,云秀伏在萧明予身上喘气,笑容媚态十足。
她太懂萧明予了,方才她可谓是使劲浑身解数,年长的萧明予都抵挡不了,更不要说眼前这个二十几岁的。
“明予,你现在信了吧?我只有你,你我才是天作之合。”
云秀贴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因此也全没发觉萧明予晦暗的眸色。
萧明予缓了口气,把她推了下去,“先叫人打水进来吧,你好好洗一洗。”
“不再来一回吗?”云秀笑眯眯贴了上去。
萧明予拉下她的手,看着她道:“秀秀,现在是白天。”
云秀笑脸一僵,她刚刚重生还没来得及适应,前世她为了抓住萧明予,放下了所有身段,现在想赶紧恢复前世未嫁人前的矜持羞涩,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云秀委委屈屈的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昨夜走了,害的我今早在云卷跟前都抬不起头。”
“那是大嫂,私下就算了,以后在外面你对她客气些。”
“明予,你这是何必呢!就算萧兰亭是长子,可你是嫡子啊!你何必处处礼让着他!”
云秀一想到以后要在云卷面前伏低做小,便气得想吐血。
萧明予看着她道:“因为他是太子和皇上的人。是镇抚司指挥使。”
“而且现在的日子有什么不好,萧兰亭虽然对我不太客气,但也没对我如何。他以后迟早会有其他官职的,侯府的爵位他未必瞧得上,说不定哪日就轮到我了呢。”
萧明予胸无大志的模样气得云秀眼前一黑。
他嘟嘟囔囔:“不知道你和娘都什么心理。萧兰亭就是条疯狗,被他咬一口半条命就没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他我可是领教过的......”萧明予想起什么,打了个哆嗦。
警告道:“你最好老实点。他这人还有个毛病,他的东西就算他不喜欢,别人也不能碰,你要得罪云卷被他教训了,我可救不了你。”
云秀眼圈通红——气得。
这些她前世怎么全都没体验过啊?
云秀不以为然,她好歹跟过萧兰亭一年,他那个人心里就只有他自己。
他今日会为云卷出头定是巧合。
萧明予穿好了衣裳,往外走去,“我到书房去沐浴,你快把自己收拾干净,别让下人瞧见。”
“知道了。”
云秀懒洋洋起身穿衣,这时,外间传来一道声音:
“见过二少爷。”
“长风?”萧明予惊讶不已,“你怎么来了。”
“属下奉大少爷之命来寻二少奶奶。”
对话非常短暂,云卷神情一直很温和,像是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云秀嗤之以鼻,不过渐渐的她便感觉到了不对。
李管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哭嚎着抓住了云卷的鞋。
“三小姐!三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听二小姐的骗您晚一刻钟再走。我没有办法啊!二小姐吩咐我不敢不听!您原谅我吧——求求您原谅我!”
云秀脑袋里砰的一声炸开了花。
“混账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尖锐的爆鸣吓了萧明予一跳,云秀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柔端庄的,眼前这个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人是谁?!
云卷起身环顾屋内,视线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兰亭身上。
她犹豫了片刻,“我真的没想换嫁。”
萧兰亭目光忽明忽灭,这时,陷入震惊的秦氏等人终于回了神。
秦氏大喊大叫:“你们两个沆瀣一气!编也要编个像样的理由!云秀和明修情投意合,怎么可能是她换亲!分明是你想往高枝上攀!我不管,反正也没拜堂,算不得过门,让云家来把女儿带回去,我们萧家不要她!”
秦氏才不相信此事与云卷无关,就算无关她也不在乎,她就要下萧兰亭的面子!要让所有人知道萧兰亭的夫人腆着脸想往她儿子身上爬!
今日这亲退了,明日萧兰亭就是全燕京的笑柄!
边上两个婆子上来扣住云卷的手,想把她往外拖。
云卷正要挣扎,萧兰亭大步走了过来,不容置喙的命令道:
“放手。”
“......”两个婆子迅速松开手,战战兢兢的退后了几步。
云卷屏息看着突然逼近的萧兰亭。
萧兰亭比她高了很多,健硕挺拔的身形将她整个人拢在阴影里,压迫感十足。
他抬手扣上云卷的后脖颈,手心的冷意激的她浑身一抖。
萧兰亭:“我亲自接回来的人,就算没拜堂也是我的。你凭什么送走?”
云卷僵着身子被萧兰亭拎到怀里。
他慢悠悠道:“还有,什么叫攀高枝?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连个诰命都挣不回来,算个屁的高枝。”
“你——”
秦氏涨红了脸,萧明予挠挠头满不在乎,颍川侯的视线来回扫视,沉声道:
“够了,都别说了!”
他看向秦氏,“和老大认个错。你说的是什么话,都是兄弟什么就高枝低枝!”
秦氏牙都快咬碎了,禁不住丈夫针芒一样的凝视,低头向萧兰亭认了错。
“兰亭,母亲错了。母亲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可是她满口谎话,真的不能留!”
“原来帮她说话就是谎话。”
萧兰亭讥讽的笑,“你们信不信重要吗?她嫁的是我,我信她就够了。”
云卷心口一震,抬头看着萧兰亭。
他......信自己?
上辈子这件事从未有人信过她,她不是没证明过,但无人在意,侯府和云家只是让她闭嘴,不让她再提这件事影响两家的声誉,所以即便她后来生意做的再大,也还是有人拿换嫁的事戳她的脊梁骨。
萧兰亭信她,云卷胸膛里涌起一股暖流,蔓延到四肢,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不远处,云秀眼里血光冲天。
萧兰亭竟然帮云卷说话!
虽然是重生了,但云秀再看到萧兰亭这张脸还是会忍不住悸动。
她花了一年魅惑他,渴望他能给自己点反应,但这人跟个天阉似的,嘴巴也毒得很,不是把她贬的一文不值就是拿她当空气,死都不肯碰她,她是什么很脏的东西吗?!
凭什么她得不到的,云卷能得到?就连萧明予前世睡了她十几年,都能一扭头甩掉她和云卷和好。
凭什么!
云秀像看负心汉似的看着萧兰亭,眼里眼泪在打转。
萧明予余光一瞥,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视线在云秀和萧兰亭之间来回打转,心底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兰亭......!”
“好了!”颍川侯打断了还想扯皮的秦氏,起身说道:“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说。”
“把这人关进柴房,等到明日再仔细的审。”
云秀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云卷使了什么把戏,但只要有时间她就一定能让管家改口。
颍川侯:“你们各自带夫人回去吧。”
云卷跟着萧兰亭行完礼,一道离开了暖阁。
迎面而来的冷风让人更加清醒,云卷望着走在身前的高大人影,心情复杂。
她竟然真的重生了,还嫁给了前世的大伯哥。
云秀本就和萧明予有私情,即便是换回来也不会有心理障碍,反倒是给她扔了这么个大麻烦。
云卷无声叹息,低着头搅了搅指尖,心想到时顺其自然吧。
“少爷,少奶奶。”
萧兰亭的住处在侯府东屋,屋檐下挂满红绸,越过支摘窗可以望见还在燃烧的龙凤花烛。
云卷心情复杂,这会儿才有了今晚是她新婚夜的紧张和羞赧。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婚房,萧兰亭随口说道:“你先去沐浴。”
云卷合门的手一顿,故作镇定的转过身。
“我们还没拜堂。”
萧兰亭挑了挑眉,云卷拾起床上的盖头盖好,摸索着走回萧兰亭身侧。
盖头下传来她的声音,绵软的像头小羊:“虽然今天有很多不愉快,但我们的婚仪,一生只有一次,不能有任何遗憾对吧。”
云卷紧张的等待,身前传来男人磁性的笑,他主动牵起云卷的手。
“一拜天地。”
云卷跟着他的动作一拜。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云卷的心落到了实处,敬告皇天后土,她就算抛弃前尘,这辈子是萧兰亭的妻了。
一杆秤揭落她的盖头,云卷望进萧兰亭含笑的眼中,呼吸错了一拍。
“这下满意了么?夫人。”
他戏谑的笑令云卷手足无措,抽回手道:“我,我去沐浴。”
上房很大,浴桶所在的耳室与内厢房隔了两道墙,云卷做好了心理建设,换上小衣回到厢房里,却找不见萧兰亭的人影。
外头有下人上夜,云卷开门询问。
婆子满脸同情:“大少爷他到书房去了,让您先休息。”
“夫君!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云秀慌忙松开手,讪笑着朝萧明予走了过去。
云卷拧着眉整理前襟。
萧明予的视线在二人之间徘徊,冷声质问云秀:“你刚才是在跟大嫂动手吗?”
“我、我只是和大嫂闹着玩罢了,我们在家里经常这么拉拉扯扯的......”
萧明予目光如炬,云秀心虚的声音越来越低。
萧明予:“我不管你在云家如何跟大嫂相处,这里是颍川侯府,大嫂是长辈!你怎么敢光天化日之下撕她的衣裳!若是让大哥看见,有你好果子吃的!”
云卷整理好了衣裳,回眸看争执的二人,她眼神轻闪,不疾不徐道:
“二弟别说了,怪我请安走的急忘了在颈上敷粉,这才刺激到弟妹了。”
萧明予一怔,想通了云秀的目的,脸色瞬间绿了。
云卷笑眯眯的说:“我回房去了,你们慢聊。”
“云卷你!你站住——”云秀头皮发麻,正欲追上前便被萧明予伸手拦下。
他盯着云秀,眼里全无往日的爱慕和迷恋,只有猜忌和怒火。
萧明予将她扯到廊下角落,声音寒潭一样冷:“云秀,你这么在意我大哥和云卷有没有圆房,到底是怕你自己丢了面子,还是因为——你其实是嫉妒大嫂嫁给了我大哥?”
“我——”
“我本来是相信你的,可昨晚你一直盯着大哥,直到今天你还抓着云卷不放。云秀,如果你想脚踏两条船,我不会放过你。”
云秀彻底慌了,她之前还没想明白为何萧明予昨夜会一言不发的离开,原来是这样,原来昨晚被他看到了!
“我没有,明予你听我解释,我发誓我爱的是你!”
二人在廊下拉扯争执,罪魁祸首云卷扬长而去。
云卷刚回到东院,便被一人抱了个满怀。
皎月哭着道:“二小姐,您没事吧!奴婢要吓死了!”
“皎月?”云卷一怔,扶着她的肩膀把她从怀里捞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许氏怎么肯放你出来的?”
她本以为要等回门那日才能把皎月接出来。
皎月哭的收不住声。
身旁人说道:“是少爷吩咐属下去云家把人接来的。”
云卷一看,正是昨夜在书房外看守的侍卫,她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声。
“让他费心了。辛苦你跑一趟,不知如何称呼?”
侍卫拱手作揖,“夫人喊属下长风便是。人已经送到,属下还要去跟少爷复命,先行告退。”
云卷带着皎月回到上房,关上门皎月便跪了下来,用气音哭道:
“小姐,老爷他们,他们不是人!大小姐换亲之事,老爷大夫人甚至容姨娘都知道!奴婢亲耳听见他们谋划......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小姐!”
“好了,别哭了。”云卷替她擦了擦眼泪,“已经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奴婢都听说了,大小姐竟然还想反过来诬陷您!幸好姑爷没上当!”
皎月知道前因后果后,对萧兰亭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她捏着拳头说:“等今天见到姑爷,奴婢要把真相都告诉他!小姐受了那么多年委屈,如今终于有人,可以帮小姐出这口恶气了!”
云卷不禁恍惚,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习惯靠自己,自己也解决不了的苦就咽下去。
从没有人帮她出过头......萧兰亭,算第一个吗?
可她和萧兰亭也不过是搭伙夫妻,一年后萧兰亭死了,她仍旧要一个人走下去。
如果欠了萧兰亭太多人情债,她以后该如何还呢?
难不成要多买点纸钱烧给他......
云卷摸了摸鼻尖, 三言两语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
皎月是从小就跟着她的丫鬟,对她忠心耿耿,前世云卷在侯府站稳脚跟后也没亏待她,让她自己选了个合适的夫婿,还了她的卖身契,让她和夫君去过小日子去了。
云卷一直知道,不会有人永远陪在她身边,她永远都是独来独往孑然一身的人。
安顿好皎月回来,云卷在廊下撞上了来送膳的厨娘。
“给少奶奶请安!”
云卷看着摆了一桌的早膳,惊讶道:“这么多我一人吃不完,你们端下去分了吧,给我留两道小咸菜就好。”
“啊?少奶奶您一个人吃啊?”
厨娘脸上的笑意顿时化为一声叹息,“老奴还以为......哎,怪老奴没问清楚,还以为大少爷终于不糟践身子了。谁知道......”
云卷眨了眨眼,“这些菜都是您做的吧,辛苦您了,进屋坐下休息会儿吧。”
“这可怎么使得......”
厨娘几番推拒,最后还是在云卷盛情邀请下,红着脸拘谨的坐了下来。
云卷:“婆婆怎么称呼?”
“使不得!少奶奶喊我李妈妈吧。”
“您在侯府多久了?”
云卷喝了口粥,熬煮的浓稠香甜,咸菜也是非常开胃,手艺这么好的厨娘,她前世竟从未在府里见到过。
“老奴在侯府做工,快三十年了,自从被调来伺候大少爷,就没出过这个院子。”
云卷眼睛一亮,她正愁没地方好好打听萧兰亭。
就算是一年夫妻,她也习惯了事事尽到本分,而且什么都打听好,也省的以后发生不必要的矛盾。
“您能和我说说大少爷么?”
李妈妈笑容里满是善意的揶揄,点点头道:“大少爷看着不近人情,实际上嘴硬心软。”
“其实大少爷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我还记得大少爷刚被侯爷领回来的时候,可怜见的,六岁大的孩子,瘦成皮包骨头了!”
“之前收养大少爷的人家,自己也有个儿子,养的膘肥体壮,他们也不是穷到舍不出一碗饭的人家,可就连一口水都吝啬给大少爷喝,还每日让他做工。才五六岁的孩子啊!就得下地插秧除草......”
李妈妈看着萧兰亭长大,与之感情深厚,说着说着便掉下泪来。
“大少爷从小就只吃一顿饭,被侯爷带回府,这毛病也改不过来。听说是因为在那户人家的时候饿极了,偷了一顿早膳的馒头,让人活生生打断了肋骨,从那以后早膳就一口也不肯动了。”
云卷睫毛微颤。
怪不得她方才那么问,萧兰亭会变了脸。
萧兰亭六岁前流落民间,这件事在盛京不是秘密,但没想到那时萧兰亭过得那么苦。
云卷给李妈妈倒了杯水,“您能再说说别的吗?”
“大哥找她做什么......”萧明予语气讪讪。
长风面无表情道:“今天上午二少奶奶在前院长廊下和我们夫人起了争执,夫人的衣裳被她扯坏了。少爷派属下来问问二少奶奶问问,她与我们夫人之间到底有何矛盾。”
云秀听动静不对,披上外衣就走了出来。
她不可置信道:“是萧、大少爷让你来的?”
该死的,这么点小事他都知道,萧兰亭在侯府上到底有多少眼线!
而且——他难道真要连这么点小事都要找自己的麻烦?
萧明予深知萧兰亭的性子,若不能让他满意,他以后只会死盯着他们咬。
“上午的事是云秀莽撞了,我正准备带她去跟大嫂道歉呢!”
萧明予抓着云秀的胳膊,示意她认错。
“是,是我今早心情不好才和大嫂撕扯了两下,只不过都是一家妯娌,大嫂这点小事都要跟我计较吗?”
云秀皮笑肉不笑的说:“撕坏了她的衣裳,大不了我还她十件。”
“不用你还。”长风从身后拿出一件外衣,“只要你帮我们夫人补好就行。”
“......”
“我?帮她补衣裳?!”
云秀猛然拔高了声调,萧明予:“补!一定补!我明天就把补好的衣裳给大嫂送回去!”
“不必了。”长风淡淡道:“大少爷吩咐,让属下今晚亲自盯着二少奶奶补衣裳。等入夜后我再来找二少奶奶。”
他贴心的补充了句:“属下是外男,不宜和二少奶奶私下相处,请二少奶奶备好针线,属下在前堂等您。”
长风拱手,转身离开了。
萧明予:“你看看,我告诉过你不要招惹他吧!你就自己补吧,我今晚去书房睡。”
“诶,你——”
云秀看着萧明予离去的背影,气得七窍生烟!
她真要给云卷补衣裳?
云卷也配让她补衣裳!
从前明明只有云卷给她洗衣裳的份!
她气冲冲摔上门。
这刚重生一天,一切都和云秀预想中的差距太大了。
萧兰亭还要一年才死,萧明予如今这么怕这个庶兄,那岂不是说这一年她都得被云卷压着。
云秀可咽不下这口气。
还是得找个理由刺激萧明予早点上进才是。
她可受不了一年的委屈!
......
逍遥楼
云卷迷迷糊糊醒来,这一觉她睡的很踏实,梦到在烤火,全身都暖洋洋的。
她正打算翻个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再一睁眼,放大了数倍的俊脸出现在面前,云卷顿时吓醒了。
身子僵硬了一瞬,她尝试着去掰腰上的手,无果。
云卷叹息了声,只能继续躺着当个抱枕。
百无聊赖,她盯着萧兰亭的脸数他睫毛打发时间。
该说不说,她这夫君长得是真好看,皮肤也是相当细腻养眼,如果脾气好些,不知会有多少女子为这张脸前仆后继。
云卷抽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萧兰亭的睫毛。
下一刻,他眼皮抖了抖,云卷喉中发出一声细小的气音,下意识闭眼装睡。
等她意识到这反应很蠢的时候,醒来的萧兰亭已经毫不留情的开了嘲讽。
“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总是一副做贼的样子,我又不是不让你看。”
他嗓音沙哑中带着慵懒,磁性好听,云卷耳根都麻了。
她睁开眼睛瓮声道:“放开,我要起床。”
冬日里天黑的早,外头院子里已经点灯了,云卷刚想起身,便被腰上的手用力拽了回去,陷进柔软的锦被中。
“急什么,再睡一会儿。”
“天都黑了,你不吃晚膳吗?”
“夫人,吃了睡睡了吃的是猪,不是人。”
“......”
云卷面红耳赤,她倒不是一定要起来,只是这个人流连在她腰上的手,暗示满满。
他说的‘再睡一会儿’,绝不是简单的‘睡’!
萧兰亭才不管云卷小猫似的挣扎,他懒洋洋问她:
“应该好些了吧?今早我吩咐了给你药浴......”
他果然是想再来!
云卷矢口否认:“没有!没好......”
她说谎了。
云卷其实并不介意和萧兰亭做,但这人不累吗?
萧兰亭悬在她头顶,宽大的身形将她遮的严严实实,云卷听到一声轻笑。
“真的?既然药浴没有用,就得直接上药了。”!
“夫人自己不方便,我来帮你。药放哪儿了来着?”
眼看萧兰亭真从床边拿了个瓷瓶过来,云卷彻底慌了!
“我,我其实没事了!真的!”
“乖,听话。”萧兰亭漫不经心的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灵活的解开了她的衿带。
“我真的没事——我是骗你的!”
萧兰亭停了下来。
云卷闭着眼睛说道:“我不想要,我太累了。你要是、你要是实在憋不住,你就去、去找你以前的通房去!”
云卷这话说完,觉得有些膈应。
即便是一年夫妻那也是夫妻,虽然有过前世不愉快的经历,但云卷对正常的夫妻生活还是有幻想的,可是萧兰亭......也不算个好伴侣,哪有丈夫为了这事儿不顾妻子意愿的!
本以为说开后,萧兰亭就该抽身走人了,可他的手停了几息,竟然继续......
云卷瞪大了眼睛,巨大的耻辱涌上心头。
萧兰亭嘴坏、纵欲、欺负人,这些她都能忍,偏偏这个忍不了!
他根本就不尊重自己!
“萧兰亭!你放开我!你这是婚内强迫!你畜生!”
云卷掐着他胳膊的手用尽了力气,正当她打算狠狠在这个混蛋脖子上来一口的时候,萧兰亭沉声喝道:
“别乱动!我给你上个药罢了,不动你。”
云卷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眼里已经有了雾气,一眨不眨的看着萧兰亭。
夜色中,萧兰亭的神色她看不太清。
......
云卷筋疲力尽倒在床上,用锦被蒙住脑袋。
过了不知多久,云卷才慢慢拉下锦被,露出一双小心翼翼的眼睛。
萧兰亭背着她站在床边......
云卷脸上火辣辣的。
虽然羞耻度爆棚,但他刚才是真的......在认真的帮她上药。
自己误会了么?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
萧兰亭丢掉手帕,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卷。
黑夜中,他的眸子闪烁着微凉的光。
“一般情况下我不希望你拒绝我。但我这人也不至于急色到强迫人,你不必一到这事上就像遇见洪水猛兽。最好像我说的,尽早适应。再有今日这种情况,直说就好。”
“还有......”
他单手撑在床板上,缓缓道:“我以前没有通房,以后也不想养那么多张吃白饭的嘴,你不用张罗这些事,我有你就够了。”
云卷在侯府度过了平静舒适的三天,转眼回门的日子到了。
回门前夜,云卷隐隐发愁,她记得前世萧兰亭是没陪云秀回门的。
而那时本该是她丈夫的萧明予,到了云家后却充当起了她嫡姐的‘临时丈夫’,甚至把给她准备的回门礼分了一半出去。
放在其他地方就算了,既然是回门,云卷想给自己争口气。
至少让她能在姨娘弟弟面前抬得起头,让孙婆婆不要太操心她的生活,而不是和前世一样,只能做站在角落里的配角。
云卷等萧兰亭等到宵禁,院子里的下人开始解廊下的灯笼,萧兰亭还没回来。
云卷吩咐皎月:“你去问问,大少爷他今天晚上还回不回来。”
“是,夫人。”
皎月离开后不久就小跑了回来,“夫人,少爷派长风传口信回来,说衙门公事繁重,今晚少爷要歇在衙门,不回来了。”
云卷怔怔眨了眨眼,“那明日呢?他明日什么时候回来?”
“长风没说啊......奴婢再去问问。”
“算了,别去了。”
萧兰亭一看就不像是会把回门这种事放在心上的人,和他的差事相比,云卷的回门又有何值得费心的呢。
云卷叹了声,虽然早有预料,心里仍不免有点难受。
她简单梳洗了一番,早早就睡下了。
翌日清早,云卷换上衣裳,一路来到前院。
府里的家丁正在一箱箱往马车上抬东西,萧明予站在一旁。
云秀在他身边,虽然穿着光鲜,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丧气模样。
见到云卷,云秀便狠狠的瞪着她,她眼里满是红血丝,狰狞的恨不得从云卷身上撕下块肉。
云卷迷茫。
她至于吗?
不就是似有似无的一句话,云秀总不能还没哄好萧明予吧,他们不是第二天就圆过房了么。
这女人心眼比针尖还小。
云卷哪里知道云秀这两日的煎熬,她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发抖,不仅是气的,更是累的!
萧兰亭那个畜生,让长风盯着她补衣裳,不让她在白天补,非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以后,让她对着烛台补!
云秀熬了两个大夜,眼睛看东西都重影了,手指也被扎破了好几根。
今早发现眼下乌青像被吸了精气似的,她敷了三层粉才遮住!
萧明予撞了撞云秀,主动跟云卷问好,“大嫂日安。”
“大、嫂。”云秀一字一顿咬着牙说。
云卷点了点头,想要先上马车等着,经过云秀身旁时被她叫住。
“大嫂,我补的衣裳,大嫂你可满意啊?”
“什么衣裳?”
云秀冷笑了声,这贱人还挺会装的,不是她吹枕边风,萧兰亭怎会想出这么损的法子。
萧明予拽了她一把,示意她收敛,云秀却不肯。
“诶,大哥呢?”她夸张的四处张望,“今日可是回门啊!大哥怎么不在?还有回门礼,怎么也没见到大嫂装回门礼的马车啊!”
云卷神色淡然,皎月却沉不住气,憋红了脸,据理力争:“回门礼大少爷已经备好了!不过是因为大少爷衙门有事,晚些一定会送到的!”
云秀笑道:“怪不得不见大哥,原来是去衙门了,那今日大哥不就不能陪大嫂回门了吗?”
“你!”皎月紧张的看向云卷。
云卷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的说:“弟妹,长辈的事情就无需你操心了,有这个功夫,你多管管二弟的事吧。”
“你不是说二弟迟早有一日会做世子,还会名满朝堂功成名就吗?既然有如此远大的抱负,现在就该努力起来了。”
萧明予拧起眉看向云秀,这种话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云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我是......”
云卷与她擦肩而过,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萧兰亭占长,她的马车要走在云秀前面,出发的时辰到了,马夫扬鞭正准备启程,忽听一道马蹄声传来。
方向正在巷子前,云卷端坐在马车中并未在意,直到听见萧明予喊:“大哥!你回来了!”
云卷身子一怔,飞快撩起车帘。
萧兰亭勒紧马缰停在她马车前,他刚从衙门赶回来,身上还穿着锦衣卫的赤色飞鱼服,腰佩绣春刀,与在府里的闲散模样不同,他这身官服显得身上威压更重,仅一个眼神便能骇住众人。
“没来晚吧?”
萧兰亭声线慵懒,望向云卷。
云卷手指蜷紧,强作镇定:“正好。”
萧明予笑容灿烂,“大哥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正准备出发呢。”
他看看萧兰亭身后空无一人的街巷,又挠了挠头:“不过大哥,你若是还未清点好回门礼,我可以派人先去云府通传,我们晚到一会儿,想来岳父岳母不会不理解。”
“不必了。”
萧兰亭调转马头,“等我们到了,我的回门礼也该到了。”
马车滚动,云卷放下挡帘,摸了摸胸口,仍在狂跳不止。
她小心翼翼掀起车帘的一角,萧兰亭骑着马就走在一旁。
他那匹马太高,云卷得压下身子努力抬头,才能看见萧兰亭的脸。
她方才就发现了,萧兰亭神色有些倦怠,想到他昨夜可能忙了一夜,一大早又赶来陪她回门,云卷心口忍不住一跳。
“萧兰亭......”
云卷小声喊他,“你要不把马给别人牵。离云家还有一刻钟,你可以进来小憩一会儿。”
“不必了。”
萧兰亭说道,云卷抿了抿唇,“你若是公事忙,可以不用来这一趟,左右不过吃个饭,没什么大事。”
萧兰亭静静看她说反话,明明方才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睛都亮起来了。
自己不陪她回去,她还不知要挨多少闲话背多少黑锅。
萧兰亭鲜少有这么大发善心的时候,就当给这个合心意的小家伙,一点好处吧。
“乖乖坐好。”
“哦。”
掀起的一角慢慢放了回去。
不一会儿又揭了起来,里面传来一声飞快的:“谢谢~”
随后就落了下去。
萧兰亭扯了扯嘴角,收回了视线。
队伍驶到云府所在的长街,三日前的婚仪盛京百姓都去围观过,自然也知道今日是哪家回门,大家都在看热闹。
云秀在马车里默默挺直了腰杆。
萧明予的回门礼是她过了眼的,绝对能震惊四座,她要把前两天丢掉的面子全都挣回来!
马车停了下来。
云秀正了正衣冠,“到了?”
“不,不是......”
车夫吞吞吐吐的说,云秀拧眉,掀开了车帘,下一刻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巷弄里马车排了一条长龙,云府门口长风正在安排人往云府里搬箱子。
车夫:“是,是大少爷备的回门礼马车,把路挡住了......马车暂时,不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