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想，却让聂元昭认为我只是用退婚来要挟他。
果然，聂元昭气定神闲地轻挑眉梢，“退婚？好啊，我到要看看，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一个老女人！”
“这些年你在京城真是毫无长进，光学了那些后宅女子的弯弯绕绕，勾心斗角的把戏。”
“退婚书稍后奉上。”
我不再理会他，搀扶着爹爹就往外走。
我刚要迈出门槛，又被聂元昭拦住。
“等等……”
“既然退婚了，那我们聂家祖传的同心佩必须留下！”
我抬眸看向他，从前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此时满是戏谑，似乎想看我如何收场。
这枚玉佩是我们定亲时他赠我的，我万般珍惜，从不离身。
可既然他背弃了我们年少的情分，我也没有必要苦苦纠缠。
只是平静地从腰间取出，递到他跟前。
聂元昭眉心微蹙，隐隐透出怒气，示意林婉娇伸手来接。
就在玉佩脱手的一瞬间，清脆的玉石碎裂声，和女子的惊呼同时响起。
“宁小姐，娇娇知道自己不配，可你也不能拿祖传的玉佩撒气，那可是聂老夫人的嫁妆……”
说着她慌忙跪地，一片片拾起，碎片划破了她的掌心，带出点点血珠。
聂元昭心疼不已，将她一把拉入怀中，又对着我吼道。
“宁依依，你太过分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
林婉娇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对不起阿昭，都是娇娇没有拿稳，你别怪宁小姐……”
聂元昭狠狠拂袖，上前一步伸手推我，爹爹连忙挡在我身前，刚好被他推倒在地。
我狠狠剜了聂元昭一眼。
“聂元昭，你还有没有良心！我爹这些年帮扶了你多少，为你耗费多少心血，你居然对他动手？”
聂元昭自觉有些理亏，心虚地顾左右而言他。
“我有没有良心不需要向你交待！倒是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顺便学一学为人妾室的本分和规矩！”
他视线落到我鬓间，又抬手迅速扯下我的花簪。
顿时，我长发散乱，掩住头脸，狼狈不堪。

的小厮就将她死死压住，狠狠掌嘴，没一会儿她小脸肿了老高，呜呜向我求救。
我挣扎着起身上前，下一秒又被聂元昭一脚踢翻在地，他死死踩着我的胸口，柔声唤着。
“娇娇，你真的太善良，连欺负人都不会。”
“来，狠狠地打！”
我本以为自己不会流泪，可被曾经深爱的男子这般当街欺辱，我还是不争气地落了泪。
明明他从前视我如命，怎么一眨眼功夫就将我当做蝼蚁一般踩在脚下……
眼看着林婉娇的手就要落到我脸上，我绝望地闭上眼。
耳边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
“圣旨到！”
林婉娇生生停住了动作，惊喜地望向聂元昭。
聂元昭得意地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娇娇，你马上就是诰命夫人了，先接旨吧，一会儿再好好收拾她！”
他看向远处手握圣旨之人，眼中欣喜之色更盛。
“娇娇，圣上果然对你十分认可，竟派了最为宠信的新科状元顾大人前来宣旨！”
他们光顾着高兴，不曾注意到顾远山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顾远山快步跑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我抱在怀中，仔细查看我的伤势。
聂元昭心急地催促，“顾大人，不必在意无关人等，还是先宣旨吧！”
顾远山冷冷瞥了他一眼，重重点了点头。
他展开明黄的圣旨。
“宁小姐，请接旨！”

涩，一字一句质问。
“聂元昭，你可知我为何在意这顶冠子？”
“那些珠宝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是我最后的念想！你就任由林婉娇毁了它！”
聂元昭丝毫不为所动，“那又如何？不过是顶破冠子，我将军府就是摔坏一百顶也赔的起！”
“实话告诉你，我已为娇娇在御前求了诰命，册封圣旨很快就来，往后她就是堂堂三品诰命夫人，看上你的冠子那也是你的福气！”
我彻底愣在原地。
他就这么爱林婉娇，竟然赌上全部军功为一个娼女求封诰命……
那曾经和我的那些过往，又算什么……
林婉娇惊喜地睁大眼睛：“阿昭，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这样的身份能在聂元昭身边伺候已是三生有幸，她从未奢望过诰命。
“傻娇娇，我本想给你个惊喜，如今提前说了也好，省的总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欺负到你头上！”
“圣上听说我是为你求的诰命，当即就答应了。”
“当时还有不少朝臣在场，他们也对你十分认可，说你人品贵重，性子坚韧，当得起圣上的赏赐！”
人品贵重，性子坚韧？
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聂元昭当真确定这话是夸赞林婉娇的？
林婉娇愣了愣，很快就羞红了脸，假意谦虚道：“大人们过奖了，娇娇哪有这么好……”
聂元昭笑着抚了抚她的长发，又挑衅地看向我。
“所以娇娇，别说你打坏她的冠子，就是收拾了她，也没人敢说什么！”
“今天为夫为你做主，你去好好教训一下她，就当给你出口恶气……”
林婉娇瞬间有了底气，一扫先前畏畏缩缩的模样，趾高气昂地走到我面前，抬手狠狠将我推倒在地。
力气之大，令我震惊，这与她平日柔弱的形象实在不符。
四周围观的百姓生怕被波及，也不敢逗留，纷纷退避三舍，躲在远处窥探。
小桃立即来扶我，却被聂元昭一把丢出去老远。
“不懂规矩的贱婢，给本将军好好教训教训！”
他轻轻挥手，几个健硕
。
“住口！娇娇只是做过几日卖艺的清倌，跟我时还是清白之身，不许你侮辱她！”
“在我心中，她纯洁善良，比你们这些只知道奢靡享受的闺阁女子高贵一万倍！”
林婉娇见聂元昭如此维护她，感动地抹起眼泪。
“阿昭，娇娇不在乎什么名分地位，只要能与你厮守，就算让我为奴为婢也甘之如饴……”
聂元昭怜惜地抚着林婉娇的发丝，又冷眼看向我。
“宁依依，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个正妻之位都是娇娇的。”
“我可以看在从前的情分上让你做个贵妾，待日后你生下一子半女，我再扶你做平妻……”
不等他说完，爹爹拍案而起，“胡闹！我宁家女儿绝不与娼女共侍一夫！”
聂元昭轻蔑地挑了挑眉。
“伯父可别忘了，我与宁依依青梅竹马，早些年她频繁出入军营，与将士们交往从不避讳，名声早就臭了……”
“就算不给我做妾，想必也没有正经人家会要她！”
“你！竖子！”
爹爹被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差点喘不过气，我亦是心如刀绞。
当年聂元昭受爹爹照拂在军中当值，我生怕他在军营吃苦，顾不上女儿家的矜持，日日给他洗衣送饭。
军中将士无一不羡慕他的好福气，他也对我的付出无比动容，指天发誓说永不负我。
没想到我对他掏心掏肺的付出却成了他拿捏我的把柄。
我死死咬住下唇，红着眼眶死死盯着他。
聂元昭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终是放软了语气。
“依依，你我这么多年的情分还要在乎这点虚名吗？”
“你素来大度，定能体谅我的心情，不舍得让我为难，对吗？”
我嗤笑出声。
“聂元昭，你未免太自以为是。”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退婚吧！”
2
聂元昭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我反应这般激烈。
林婉娇眼里闪过一丝窃喜，随即上前柔声劝道：“宁小姐，何必说这些赌气话，你明知道阿昭他在意你……”
这话看着像是为我
大婚前夕，夫君将我贬妻为妾，要改娶勾栏娼女进门。
聂元昭怜惜她身世飘零，孤苦无依，入宫求来诰命，为她撑腰。
他说：“娇娇虽身陷风尘，却在战场上救我性命，在我心中她比你们这些闺阁女子高贵万倍！”
“她陪我在边关吃了不少苦，我不能辜负了她，只好委屈你先做妾，等有了一儿半女我再扶你为平妻。”
“依依，你素来大度，定能体谅我的心情。”
可笑我苦等聂元昭五年，为他撑起门户，经营家业，将自己生生熬成了老姑娘，却只换来他一句求我成全。
后来，迎我出嫁的车马路过聂府门前，正巧碰上他娶妻的仪仗。
他见我凤冠霞帔，华贵雍容，终于乱了阵脚，颤着嗓音红了眼。
“依依，你当真舍得嫁给旁人？”
1
聂元昭要成婚的消息传来时，我这个未过门的妻子着实吃了一惊。
五年前我们两家就定下了婚约，只等他凯旋，就迎我进门。
这些年来，我早已将自己看做聂家人，为他孝敬长辈，操持家业，撑起门第，生生将自己熬成了老姑娘。
如今他十日后便要成亲，我这个未婚妻却浑然不知。
爹爹怒火中烧，拉着我上门问个究竟。
聂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各处挂满了红艳艳的丝绸缎带和大红双喜，十分刺眼。
在前厅等了许久，聂元昭才挽着林婉娇言笑晏晏地走来，迎上我视线时，没有半分心虚和窘迫。
“依依，你来的正巧，我刚要带娇娇去见一见你。”
“娇娇她这些年陪着我在边关吃了不少苦，又屡次救我性命，我早就与她互定终身……”
“娇娇她与你不同，她出身风尘，难免会遭人非议，我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许她正妻之位，这样一来，自然没有人敢轻视。”
他害怕旁人轻视林婉娇，所以就要我让出正妻之位？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冷冷地看着他。
“聂元昭，我没有听错吧……”
“你要娶一个勾栏娼女为妻？”
聂元昭听到“娼女”二字，当即蹙眉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