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迷药或者疯药，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启昭皱眉，擦擦手指上沾的酒液，把嘴里的烟也一并吐掉。

那女人身上有一股骚味，把烟味都熏坏了。

远不如成骁身上那股香甜的味好闻，软香恬淡，闻着就想咬上一口……

接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成骁交代道：“在酒吧里看好自己的杯子，不明不白的酒不要喝。”

这帮孙子下手，可不管什么清吧荤吧。

要不是刚才那人是个女的，启昭早把她揍个头破血流扔进局子。

“这些贾悠都告诉过我，而且我也不会喝酒。”

启昭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疑惑地看向成骁，“你不会喝酒？那你怎么会调？”

“家里有人喝。”

“你爸？”

“是我妈。”成骁立马开口否认，斩钉截铁。像是怕启昭接着问，于是又轻轻补充了一句：“她已经不在了。”

她的语气平静，像沉入海底的石头，不起涟漪，只是缓缓朝着深渊坠落。

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安静。

“……”

启昭愤愤地咬了下舌尖，想穿越回五秒钟之前打自己两拳，不，四拳，算了还是直接打晕吧。

他这个嘴怎么回事？跟陈川在一起呆久了，说话也开始不过脑子了。

吧台的灯光之下，成骁恬静地站着，细嫩的手轻轻擦着酒杯，像是没发生过刚才的对话。

纤长的睫毛半垂着，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态。

“那个……”

启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如果成骁是他女人，现在就能把她搂进怀里，边抱边哄。

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野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十足的手足无措。

“叮叮。”餐铃在这个时候响起了。

胡谅将单子递给成骁，“一号散台，一杯马天尼。”

“叮叮。”又是一声。

贾悠又递来两张单子，“骁骁，两杯奶白。”

成骁仰起脸，微微一笑，露出两枚甜甜的小梨涡，朝着两人做了个手势，“收到。”

“骁骁，一瓶百加得！”

成骁从酒架拿出一瓶递给服务生，顺便交代道：“1664没有了，记得补啊。”

“OK！”

……

吧台一时间人多了起来，顾客和服务生络绎不绝，把启昭挤到了一边。

隔着人群，启昭看着成骁娇俏的身影在吧台里面忙碌，闷闷的，兀自转身走了出去。

在灼热的夏天里，即便是夜风也不凉，一股股温热吹在启昭身上，汗打湿了衣襟，心情也像是粘腻的衣服。

霓虹之下的街道是火热的，蝉鸣螽跃和着人流的嘈杂，不绝于耳。

夏天是一谱没有章法的曲子。

隔壁水果摊的老板在叫卖着西瓜，他家的小女儿坐在街沿上玩猫，那小娃娃的脸蛋圆圆的、白白的，像个包子，看着心情就好。

她看到启昭走过去，小短腿扑腾着站起来，举起双手，“起早……苏、苏。”

支支吾吾的奶音，发音也不清晰，勉强叫人能听出来叫的是：启昭叔叔。

启昭轻轻地笑了下，弯下健壮的腰身，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甜甜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啊？”

“不，”小娃娃摇摇头，抬起小短手，指向水果店门口，“等，爸爸，下班。”

“哈哈哈哈——”听到小娃娃的解释，他爽朗地大笑起来，声若洪钟。

他抱着小娃娃走到水果店前，调笑着跟老板开口：“听见了吗，你家小崽子在这等你下班呢。”

老板一边应付着顾客，一边笑着摇摇头，“嗐，都是跟她妈学的，她妈怀孕的时候就天天候在这等我关店，怎么说也不听，没想到生了个崽子，娘胎里那点习惯都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