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女频言情 顾临渊陆灵曦落尽梨花月又西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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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鸭菌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临渊陆灵曦的女频言情小说《顾临渊陆灵曦落尽梨花月又西小说》,由网络作家“一只小鸭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临渊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跳的他脑袋生疼。连郑潇楠如今也来求情,他们三人从小一同长大,如今却落得如此地步,在他心底也不好受,更何况郑潇楠已经回国,如今的他贵为东岳太子,早已不是什么人微言轻的质子,他既发了话,顾临渊也不好断然拒绝驳了他的面子。他皱了皱眉头,扶起身边的苏若怜。“如此,便依贵妃所言,待大理寺提审之后,让他们死个明白!”“谢皇上!”苏若怜扮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顾临渊不想在这肮脏的地方在多待一刻,他牵起苏若怜的手,转身欲离开,此刻,却见郑潇楠一副怜惜的模样,看着跪在地上的陆灵曦,心中的不满越来越盛。“东岳太子远道而来,朕还未设宴款待,请太子移步大殿,朕有要事商议!”他特地将“移步”两字咬牙说出。郑潇楠无奈,随之离去。如今的...

章节试读

顾临渊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跳的他脑袋生疼。

连郑潇楠如今也来求情,他们三人从小一同长大,如今却落得如此地步,在他心底也不好受,更何况郑潇楠已经回国,如今的他贵为东岳太子,早已不是什么人微言轻的质子,他既发了话,顾临渊也不好断然拒绝驳了他的面子。

他皱了皱眉头,扶起身边的苏若怜。

“如此,便依贵妃所言,待大理寺提审之后,让他们死个明白!”

“谢皇上!”

苏若怜扮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顾临渊不想在这肮脏的地方在多待一刻,他牵起苏若怜的手,转身欲离开,此刻,却见郑潇楠一副怜惜的模样,看着跪在地上的陆灵曦,心中的不满越来越盛。

“东岳太子远道而来,朕还未设宴款待,请太子移步大殿,朕有要事商议!”

他特地将“移步”两字咬牙说出。

郑潇楠无奈,随之离去。

如今的陆灵曦早已成为顾临渊后宫之人,即使是废皇后,也是西蜀国的人,自己这样尴尬的地位,实在不好多说,只会越添越乱。

陆灵曦眼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尤其是帝后二人相依偎的模样,心中只觉绞痛异常。

他们曾经,也在彼此内心深处留下过痕迹,可如今,顾临渊的眼里却没有她。

她曾无数次的想过,自己当初留在太子身边的决定到底是否正确,如果当初陪着顾临渊流放的人是她,那如今她们大概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是她变了么?

不,是岁月磨平了他心中的痕迹,他们都变了。

没有往日的青梅竹马之情,只有当下深宫漫漫,让人不忍探究。

数日后,顾临渊御驾亲临大理寺,查探陆灵曦和侍卫私通一案。

大理寺少卿秦凤祥,颤颤巍巍的贵在御驾之前,小心翼翼的呈上一份卷宗,他的头深深的埋在双手之下,心中飘荡不定。

“微臣斗胆,奉旨查探废后私通一事,如今结果已出,还请皇上定夺……”顾临渊大手一挥,皱眉说道,“是何结果,直接禀报!”

“是……前废皇后陆灵曦与侍卫宋玉成早有私情,微臣还查到……”秦凤祥吞吞吐吐。

“查到何事?”

“微臣……微臣不敢说……朕命你说!”

顾临渊身下,广袖中的双手早已握成拳头。

“是……微臣还查到,大皇子……大皇子并非皇家血脉……”一袭明黄龙袍的顾临渊高高的坐在殿上,听完秦凤祥的话,接之而来的一声巨响,他面前的御案轰然坍塌。

台下忠臣纷纷跪在地上,将头埋的低低的,此刻龙颜大怒,没有一个人敢出一声。

陆灵曦被带进大理寺的时候,双手双脚仍然带着铁链,被侍卫推着跪倒在地时,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每一声都震得顾临渊耳膜一紧。

“皇上饶命,奴才也只是鬼迷心窍,奴才也不知道三年前那晚,娘娘将奴才传唤到凤藻宫,宫内一人都没有,后来娘娘就有了大皇子,若是奴才知道,臣是绝不敢去的……娘娘说欣赏奴才才将奴才送到皇上身边,娘娘还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宋玉成!”

陆灵曦拼命扯下嘴中的沙包,厉声打断宋玉成的话,本就孱弱的身子不住的颤抖,满脸难以置信和失望,“为什么要说谎,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为什么要陷害本宫!”

“对不住娘娘,我们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奴才什么都肯说,只求皇上网开一面……”宋玉成不敢去看陆灵曦,整张染满血污的脸死死的贴在大理石地面上。

陆灵曦的心,犹如万箭穿心!

好!

很好!

原来宋玉成才是对付她最狠的一把利刃。

顾临渊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从未松开。

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青筋直暴。

那双始终落在陆灵曦身上的凌厉双眸,已然变成了冷厉的刀锋,恨不得将那个背叛他利用他的女人千刀万剐!

苏若怜嘴角一勾,“姐姐,皇上待你是极好的,你怎能如此的伤皇上的心,皇上对赐儿宠爱有加,你……你怎么对得起皇上啊!”

说完,眼神不忘看向身边已经处在暴怒边缘的顾临渊。

“我没有!

单凭那奴才一言,怎可轻易定臣妾的罪!

临渊,临渊你相信我,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赐儿,赐儿他怎会不是你的孩子……”陆灵曦匍匐着向前爬去,她伸出手来,想要抓住顾临渊的衣角,可无奈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遥远,差距那么悬殊。

“皇上!”

苏若怜起身,莲步盈盈,挪到顾临渊的身前,跪下行了大礼,“皇上,事关我西蜀皇子,皇室血统不可被疑!

臣妾以为,为了验证赐儿的清白,还是滴血验亲为妥!”

“不可以!”

陆灵曦断然拒绝,仓皇的面向顾临渊的方向,颤声道,“皇上,赐儿才刚满两岁,倘若知道自己是被父皇怀疑过血统的孩子,他日后长大了如何抬得起头啊……陆灵曦!

我看你是心虚!”

高位之上的顾临渊已然孤寂不上什么天子威严,刹那间暴喝出声。

“小顺子,去把大皇子给朕带来!”

“是!”

陆灵曦颓然地瘫坐在了地上。

这里的一个个人,他们的每一句话,都想置她于死地!

一个个,这般绝狠,连个两岁的孩童都不放过!

很快,大皇子顾延赐被嬷嬷带了过来。

向帝王行礼之后,赐儿快步奔向陆灵曦的身边,“母妃!

赐儿好久没见母妃了……”孩子稚嫩的童声响起,小手触了过来,陆灵曦连忙拿开他的小手,张开双臂紧紧将赐儿拥进怀里,心痛得难以呼吸。

顾临渊瞧着孩子小脸上的稚气,眉宇间滑上一抹不忍。

但,很快那不忍全都变成了残忍。

一想到自己养了三年,宠了三年的爱子极可能是一个奴才的孩子,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小顺子取了赐儿的指血滴入清水之后,又取了宋玉成的血,滴了进去。

须臾,那两滴本相隔甚远的血,竟一点点靠近,最后融在了一起!

“陆灵曦!”

顾临渊忽地起身,一阵风地走下去,来到陆灵曦的身边,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你有种!

竟敢让朕为你养野种!”

男人的双眸被震怒染红,除了愤怒,还有隐隐的羞耻。

“不!

不可能!”

陆灵曦满脸震惊,慌乱到不知所措。

赐儿是谁的孩子,她最清楚不过,又怎会和宋玉成的血液融为一体?

苏若怜妩媚的眸子里,滑过浓重的阴冷毒辣。

陆灵曦,你的死期终于到了!

短暂的震惊之后,很快反应过来,被卡住的喉咙里艰难地发出细蚊般的声音,“皇上明鉴,水,水一定有问题……赐儿,赐儿怎么会是那奴才的孩子!”

赐儿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哇”放声大哭,“母后,父皇,你放了母后……”盛怒的顾临渊手上一松,放开了陆灵曦,“再拿一碗清水来!”

“咳!”

陆灵曦大口喘气,在地上爬着去往孩子身边,“赐儿不怕,母妃没事……”很快,宫女又端上来一碗清水。

顾临渊亲自接过来,抬手狠狠一咬,便从食指上放出一滴血来滴进了碗中,小顺子连忙带着赐儿过去,又在孩子的手指上扎了一针。

两滴血融入水中,不仅没有靠近,竟还像排斥一般,相隔得越来越远!

“奸夫淫妇!”

顾临渊怒不可遏,“倏”地抽出旁边侍卫的佩剑,一个用力,便甩了出去,“朕杀了你们这一家三口!”

只见那把剑疾速穿过大殿,直直地刺入了宋玉成的心脏处!

一剑穿心!

“噗……”宋玉成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嘴角上却涌起一抹解脱的笑来,艰难地转身看向陆灵曦,“对……不起!”

刚说完,“噗通”一声,倒地昏死过去!

赐儿早已吓得小身子不住颤栗,趁小顺子错愕的时候,挣脱开他,跑过去扑进了陆灵曦的怀里,“母妃,赐儿怕……乖,赐儿,不怕,母妃在!”

陆灵曦用力将孩子护在怀里,浑身却止不住地颤栗。

顾临渊杀红了眼,疾步走过去,用力抽出身上的剑,残忍冷冽地对陆灵曦说,“贱妇!

朕让你先尝尝骨肉分离的痛苦!”

言落,手里的剑便向陆灵曦怀里的赐儿刺去!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谣传,具体真相如何,已经无从考究了,因为传说画中美人早已经在一年前,西蜀皇宫的那场大火中香消玉殒了。

西蜀国安插在东岳国的间谍还这样写道,五年内乱,已经惹得百姓民不聊生,皇帝尽管终日勤勉与国事,还是难以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东岳子民迅速拯救过来。

他放下书中的密信,指节发出的声音“咔嚓”作响。

郑潇楠,他早已对这个名字恨得牙痒痒。

他要报复,他幻想将一切愧疚怪罪于郑潇楠没有照顾好灵儿这件事上,只有在夜间方才能够浅眠上三四个时辰。

此时,正值西蜀民心所向之时,他却不顾满朝反对,一意孤行,亲自带兵,发兵东岳。

脆弱的东岳国如今根本不堪一击,西蜀士兵们杀红了眼,直直冲到了东岳国皇宫,正阳殿外。

三月时节,漫天飞絮飘荡在被残霞染红的天空中,顾临渊身穿一身金色铠甲正坐于高头大马之上,望着眼前的大殿,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他眯了眯双眼,手中所执的一把青玉剑垂在马腹旁,杀气萦绕的利剑之上,竟有血迹不断滴落在地。

东岳国内,早已无兵可征,无人可用。

正阳殿外一片尸横遍野,他此时就像个疯子,遣散了身后的众将士,企图等着郑潇楠从殿内走出,捧来传国玉玺跪在他面前,求他饶恕这一国无辜百姓。

正阳殿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步,两步,这声音好似阵阵空灵之音,回荡在殿内外。

让顾临渊没有想到的是,走出的那人不是想象中的东岳皇帝郑潇楠,却是一衣冠华美的女子,女子身穿似火红衣,手中还牵着一位可爱孩童。

她牵着孩子的手,一步步走向顾临渊。

不紧不慢的走着,她高举着头颅,踏步在正阳殿外的汉白玉石阶上。

而此刻的他已然楞在原地,那副倾国倾城的容颜与夜夜梦回的脸庞不谋而合,他只觉身下有血气上涌,急促迸发在喉间,却又仅仅是卡在喉间,让他吞吐不得,难受至极。

他不断揩去眼中氤氲水汽,试图清理那些挡住他视线的东西。

而女子仍是面无神色,朝着他一步步走来。

终于,她走到了他的面前,望着眼前的男子,眼眸里不带一丝波澜。

顾临渊不知道怎么了,他立在原地,脚上如坠千斤,他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不断的擦拭着自己的眼眸,直到那倾城女子走在面前,那副倾城容颜恍如隔世。

女子低头,跪倒在他面前,深深的拜了一拜。

而身边可爱的婴孩看着女子的动作,也学着跪了下来,但他的头却高高抬起,好奇的看着眼前满是泪水的男子,他鼓着嘴,他瞧不起这个满是胡渣的大叔,他想起娘亲曾经对他说的话,男儿有泪不轻弹。

“罪妇恳请皇上放过我东岳子民,民女愿结草衔环,永感圣上恩德!”

这句话听起来是那么的耳熟,三年前,她也曾为了陆家这样求他,说的是同一番话,就连语气都是如此的相似。

女子的声音与记忆中的声音完全重合,他还是楞在原地。


“是么,本公主当初也是养了条狗,可惜喂不熟却害的本公主被反咬一口,皇后娘娘养狗也要当心啊!

哦不,你也当不了几天皇后了,待皇上与我成亲之后,我便是这西蜀国的一国之后!”

听到这话,苏若怜心底又怒又怕。

她突然上前,扬起巴掌就要落下来。

可她只看到陆灵曦的嘴角流淌过一抹嘲讽之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手就是一把掌还了回去。

那张温婉娴静的脸直接出现了五个指印,白皙的面庞立刻红肿了起来。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陆灵曦,“你……你敢打本宫!”

眼下,她反而更加笃定,这个人不会是陆灵曦,从来只有她欺负陆灵曦的份,什么时候陆灵曦敢还手过。

她不应该这样怯弱,眼下的女子就算是公主又如何,还不是个带着一个拖油瓶的野种。

殿内,响起了小太监的宣读声,“宣倾城公主入内觐见!”

她吹了吹指尖蔻丹,不禁皱眉道,“打你,还脏了本公主的手。”

说完,便转身,牵着赐儿离去。

苏若怜愣在原地,反应过来的时候来人已经走远。

她愤恨的扯着手中的丝帕,由不解气,看见低头扶脸的宫女更是发泄着又打了她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

宫女委屈的不行,立刻跪倒在地,“皇后娘娘不要生气,为了这个女人不值得,日后治她有的是法子……”苏若怜紧握着双拳,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宫女连忙从地上爬起,跟随着她回了凤藻宫内。

夜色沉静入水,陆灵曦身着一身大红喜服,坐在龙床边。

大红盖头之下,是一张倾国倾城,却面色沉静的脸。

这样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这不是她与顾临渊第一次洞房花烛夜。

却再也不似往日,少女时期的激动,害怕与期待,早就随着这八年时光中逐渐消逝。

她双手交叉摆放在膝盖之上,恍然回过神来,却又不知自己在发什么呆。

她甚至连自己都看不透了,对于顾临渊,她的情感是复杂的,这些天来,他对自己和忆儿的种种,她全都看在眼里,若是没有三年前的事请没有发生,她坚信与他还是那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

只是,三年前他对她做出的伤害,却的确存在,陆家的死,她的心死,在她心上早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红烛上的火焰微微抖动着,诺大的宫殿里满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却和她的内心复杂的情感,格格不入。

耳边响起推门的声音,小太监刺耳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不多久,盖头之下,便出现了一双黑色长靴。

眼下,盖头之下所见之处逐渐扩散开来,顾临渊将她的盖头掀起。

烛光下,映出一张笑意盈盈的俊脸,他脸颊微红,像是饮了不少酒。

“灵儿,你真美。”

抬眼间,她也对着他淡淡的笑了。

他将陆灵曦侧移了身体,看着她的眼睛,“我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你!”

不知何时,他在她面前已经不再自称“朕”了,这洞房花烛于他而言,早已不是什么两国和亲,这是他与他结发妻子的新婚之夜。

他忽的站起身来,将她也拉扯着站起。

“做什么?”

面对她的不解,他摇了摇头,抱起身旁早已熟睡的忆儿,便径直向门外走去。


阿碧死了。

她从郑潇楠口中知道了当年她假死的事实,虽然没有说的那么详细,可时至今日,她也猜到了。

那个帮助她一起从大火中逃出生天的宫女,却甘愿为她的平安自尽,代替成为她的尸骨。

御书房里,日夜摆放的那具白骨,是阿碧的。

每每想到这里,她便眼角干涩,忍不住闭上眼睛,“傻丫头,你究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当初我不是让你走了吗?

你为何偏要回来这吃人的地方……”她手指微微颤了颤,轻轻的抚摸着桌面,描画着小丫头的名字。

“皇后娘娘,您要找的人,奴婢给您找到了……”掌事嬷嬷领着一名宫女讪讪来到凤藻宫,她身边领着一位二八年华的姑娘,那姑娘眉眼间满是熟悉的气息。

她战战兢兢跪倒在她面前,被却陆灵曦从地上扶起。

“阿瑶参见皇后娘娘。”

不知所措的她还以为是昨天偷吃了皇后的贡品被发现,掌事嬷嬷找到她的时候她心里害怕的不得了。

对于皇后娘娘的召见,她“噗嗤”一声的哭了,宫里人都传,皇后娘娘十分有手段,是个狠角色,她一度以为自己的性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当她看见眼前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眉眼间竟是温柔,与坊间流传完全不同,她竟莫名的放松了下来。

“她就是阿碧姑娘的妹妹,阿瑶。”

嬷嬷讪笑着,向她介绍者面前的女孩儿。

“好孩子,你姐姐对本宫有恩,本宫却没能好好待她……以后,以后你就留在这凤藻宫内吧。”

阿瑶楞楞的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灵曦,一双眸子里噙满了泪水。

许是想起了天人永隔的姐姐,许是对听见这个消息的惊喜。

她楞在原地,嬷嬷在身后推着她,她才反应过来,跪下谢恩。

……顾临渊总是夜夜留宿在凤藻宫内。

阿瑶只要见到水钟晃了两晃,就识趣得将忆儿和赐儿带走,对此,顾临渊对这个机灵的小宫女甚是满意。

他猴到陆灵曦身旁,无赖似的抓着她的胳膊不放。

“你怎么又来了?

你一来,就要害的我和我两个皇儿母子分离。”

对着眼前美人一双包了水的眸子,顾临渊忍不住附身在她唇畔一吻。

陆灵曦淡笑一声,推开身上的男子走下床去。

她转身的瞬间,眼底竟闪过了一丝愤恨的情绪。

东岳国的苏合香闻名于天下,她特地从东岳带来,每晚都要点上这么一只。

再次回到床畔上,却被他一下扑倒在床上。

她吃痛冷哼一声,引得顾临渊有些心疼。

这种疼痛,密密麻麻的。

就像是被万千蚂蚁啃噬着心脏。

“灵儿,我爱你,我想要你。”

陆灵曦没有回答,可下一刻,迎来了男人好像将她吞噬掉一般的吻。

她推搡了两下,却没有将顾临渊推动,,余光瞥向一旁的香炉,旋即闭上双眼,也任由他去了。

三年的等待,蚀骨的相思。

香炉里飘来袅袅熏烟,盘旋在凤藻宫上空,将满室浸没于浓香环绕之中。

顾临渊此刻恨不得埋在陆灵曦的身体里,永远也不离开。

他想两个人就这样一辈子结合在一起。

痛入骨髓的销魂,让两个人激烈的碰撞在一起,顾临渊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埋没在她的侧颈,“灵儿,那些年,你该有多痛。”

身下的陆灵曦闻言一惊,低垂了眼眸。

她面色绯红,却没有言语,只是心中暗道,“再痛,也痛不过那些陆家惨死的冤魂……”她仿佛一闭上眼,就会想起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冷宫,想起陆家上下十余口人被绞杀在小筑,那种痛,即使他给她所有的爱,包括西蜀的后位,却也是弥补不了的。

手指用力,在顾临渊背后抓出道道红痕,他更重的抽动了几下,直到怀中的女人软如一滩水般才罢手。

“灵儿,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痛!”

陆灵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着顾临渊展颜一笑,“是吗?”

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应,只是回了她一个似有似无的疑问。


回到凤藻宫内,阿瑶却一直心有余悸,刚踏入宫门只见她“噗通”一声便坐在了地上。

陆灵曦心中无限复杂,将她扶起后便径直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

为什么,顾临渊,为什么?

为什么他明知道是她要弑君,还是义无反顾的陪她演出了这场闹剧?

他到底是真的爱她,还是处于对她的愧疚?

忽然想起昨夜,她睡意朦胧中,顾临渊在她耳畔轻声诉说的一番话,她曾一度以为那只是个梦,没有在意,现在想来,顾临渊应该是早就知道她的动作了,却一直在为她隐瞒着。

他轻轻在她耳畔说着,“灵儿,我知道你仍旧介怀以往的事,我不怪你,我不怪你,我爱你……”那声音酥酥麻麻在她耳边回荡,如今却是一个字一个字重重的敲击在她心里。

抿了口阿瑶递上的茶水,她才回过神来,“对了阿瑶,本宫记得刚才你说有什么话要说的?”

阿瑶低下眼睑,脸蛋红彤彤的,缓缓跪在她脚前。

陆灵曦却是佯装出不悦,“都说了多少次了,本宫从没拿你当宫人使,别整天做这般虚礼!”

阿瑶擦了擦眼睛,从地上站起来,“娘娘,阿瑶……阿瑶想出宫了,陆郎等了我三年了……”陆灵曦拉了拉她的手,“这是好事啊,难得你能想明白,后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能尽早离开也好,给本宫说说你那陆郎,本宫给你把把关!”

阿瑶羞红了脸,低头道,“我和陆郎是三年前认识的,那时我还没有入宫,在京郊外,陆郎一家惨遭歹人杀害,除了他一人晕死过去无人幸免,醒来来后他爬起身敲了我家的大门,是我救了他,三年的陪伴,我与他早已情根深种,若不是为了寻姐姐,我现在早已嫁做人妇……”抬头来,才看到陆灵曦脸色上早已一片苍白,三年前,京郊外,全家被杀。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巧合。

锥心之痛再次袭上心口,陆家被杀的情景,使她这三年来日日夜不能寐,受尽了折磨。

陆灵曦捏紧了阿瑶的手,“你那陆郎,全名是哪几个字……”说出这番话来,仿佛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心脏噗嗤噗嗤的跳着,竟然有种喘不过气儿的感觉。

当听到阿瑶开口提到的两个字:陆琛。

全身就像是受到了雷击一般,震的她动弹不得,她攥紧了拳头的手心里全都是汗,这个名字实在太过熟悉,当年幼弟的贴身伴读,便是这个名字。

阿瑶眼见陆灵曦不对劲的样子,心里也怕了,“难道陆郎他有什么不妥?”

陆灵曦的脸面上早已湿濡了一片,她摇头,嘴唇颤颤巍巍道,“不,没有问题,阿瑶你真是我的恩人!

陆琛,我要见他!”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再一次面对陆家的死,她的承受能力也不比从前更加坚强,但陆家大仇未报,那横在心头的仇恨就像是一粒种子,如今依然长成亭亭如盖的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