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女频言情 畅所欲言热门小说楚流徵纯昭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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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徵

    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纯昭仪的女频言情小说《畅所欲言热门小说楚流徵纯昭仪》,由网络作家“楚流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住手!”顺郡王妃气得满脸铁青,吩咐左右,“都愣着作甚?赶紧把人拉开!”侍卫一拥而上,任轻峡也上前帮忙,强硬地把扭打得衣裳脏了,头发也乱了的萧文韬和顾衡分开。两人红着眼睛,看仇人一样瞪着对方,随时都能再打一架。一开始萧文韬还想解释,后来被打得火气上头,干脆不管不顾地和顾衡互殴起来,把心中的燥郁和烦闷一气儿地发泄出来。顾衡的武艺不及他,脸上挨了好几下,红肿中泛着青紫,把顾大夫人心疼得叠声儿叫人请大夫来。“衡儿,萧世子为何打你?”顾老夫人抢先顺郡王妃一步发问,直接把顾衡定位成了受害者,先占住理儿再说。顺郡王妃岂能让自家儿子吃这个亏,立刻道:“老夫人这话说得欠妥,我儿性子最是敦厚,往日也与顾公子交好,断不会无故动手。”“再者诸位也瞧见了,...

章节试读


“住手!”顺郡王妃气得满脸铁青,吩咐左右,“都愣着作甚?赶紧把人拉开!”

侍卫一拥而上,任轻峡也上前帮忙,强硬地把扭打得衣裳脏了,头发也乱了的萧文韬和顾衡分开。

两人红着眼睛,看仇人一样瞪着对方,随时都能再打一架。

一开始萧文韬还想解释,后来被打得火气上头,干脆不管不顾地和顾衡互殴起来,把心中的燥郁和烦闷一气儿地发泄出来。

顾衡的武艺不及他,脸上挨了好几下,红肿中泛着青紫,把顾大夫人心疼得叠声儿叫人请大夫来。

“衡儿,萧世子为何打你?”顾老夫人抢先顺郡王妃一步发问,直接把顾衡定位成了受害者,先占住理儿再说。

顺郡王妃岂能让自家儿子吃这个亏,立刻道:“老夫人这话说得欠妥,我儿性子最是敦厚,往日也与顾公子交好,断不会无故动手。”

“再者诸位也瞧见了,我儿脸上也挂了彩,究竟是谁先动的手还难说。本妃觉得还是先把话问清楚些,免得冤枉了两个孩子。老夫人以为如何?”

好话都让她说完了,顾老夫人能如何,只得点点头,转头问自家孙儿:“衡儿,祖母知道你,从来不喜跟人逞凶斗狠,究竟怎么回事?你放心说,有祖母在,断不会让你白受了委屈。”

这话意有所指,顾衡听得明白,但他不能说。

若将实情说出来,一个不洁的名声传出去,青儿日后该如何自处?

他抿抿唇,有心周全,却一时想不到两全其美的说辞。

见状,顺郡王妃立刻看向让侍卫搀扶着的萧文韬:“既然顾公子不便说,韬儿,你来说。”

萧文韬完全没考虑那么多,就觉得自己被好兄弟冤枉了,急于为自己辩白,脱口便道:“祝家小姐虽与我在假山相见,但我们只是说话,持君子之礼,不曾越界半分,是阿衡误会了我,不容分说便来打我。”

说完他还觉得委屈,捂着肿起的腮帮子‘嘶——’了一声。

听得此言,人群里的祝夫人一愣,女儿不是说去找小姐妹说话吗?

她急忙在众位闺秀中寻找自己女儿的身影,却没寻见。

登时脸色一白,若非丫鬟扶着,早已软倒下去。

顺郡王妃转头看过来,无视祝夫人脸上的慌乱,问道:“祝夫人,敢问令千金现在何处?”

祝夫人用力地捏了下帕子,胡乱扯了个借口:“青儿这孩子身子弱,陪我赏了会儿花便觉得乏了,我打发她去暖阁休息。方才我去瞧过,那孩子不在暖阁内,许是休息好了,不知逛哪儿去了。”

这般明显的借口诸位夫人如何听不出来?

真为了祝大小姐的名声着想,就该说个确切的地儿,赶快把人找来对峙。这般含混的说辞,摆明了其中有事儿。

当即便有那往日与祝夫人不对付的,笑着道:“左右就这些地方,为了祝小姐的名声着想,王妃还是赶紧派人将祝小姐找来,将事情说清楚的好,以免冤枉了好人。”

顺郡王妃正待顺势应下,沉默的顾衡突然道:“此事与祝小姐无关。”

他看向萧文韬,说话的同时暗使眼色:“你我二人为着一匹千里驹起了龃龉,凭白将祝小姐牵扯进来作甚?没得累了祝小姐清誉。不过我将马让与你,再不与你争抢便是。”

顾衡都提示得这般明白了,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为了祝莞青着想,此时就该顺着话往下接,将打架之事轻轻揭过。

少年人热血上头,为了争抢一匹宝马打架不丢人。旁人听了只会道一句少年意气。

萧文韬听明白了,但他不愿意顺着话往下说。

他觉得好兄弟还是误会了自己,他与祝莞青之间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什么都没做过,有何事不可对人言?

他今儿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事情给解释清楚!

“阿衡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我与祝家小姐清清白白,无事不可对人言,尽管请祝家小姐与我对峙便是。”

顾衡差点让他这话给气死过去,若非有任轻峡拉着,恐怕又冲上去揍人了!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这厮脑子里都装着浆糊呢?

别说顾衡了,连任轻峡都想上去揍萧文韬一拳。

怎么光长脸不长脑呢?

真把祝莞青暴露出来,他们五个一起玩完!!

他和云谏还不想这么快便和家里人坦白啊!!

萧文韬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转头去寻那昏迷在梅花树下的人,嘴里还吩咐人去寻大夫来。

可梅花树下哪里还有人?

傻了吧?人裴云谏早就趁你们打架的时候把祝大小姐带走了,这会儿都该到暖阁了吧?到时候人祝大小姐就能解释说在暖阁里睡熟了,哪里都没去。

楚流徵刚觉得裴云谏这人机灵,突然看见对面裴云谏又把人抱回来了,还就放在假山另一边。

还放下就走了。

楚流徵:???

不是,玩啥呢?

靠!又是暴君!

“咳!”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楚流徵扭头那么一看,直接和萧靖凡来了个近距离四目相对。

刚在心里骂完人,突然对上正主这张妖孽容颜,楚流徵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撞到花木发出窸窣声,一朵黄色小花飘落下来,正巧落在她发间。

萧靖凡扫了眼那朵小花,忽然觉得这花还挺好看。

楚流徵顾不上缓和心跳,赶紧爬起来,小声地问:“主子爷,您……”

“噤声。”不等她说完,萧靖凡抬手,食指竖起,抵在两瓣薄唇上。

楚流徵登时乖乖闭嘴。

老板怎么说就怎么做呗。

“咳。”

“咳。”

“咳。”

身后传来几道小声的咳嗽,楚流徵心底顿生不好预感,缓缓转头看去。

!!!

他爹的这一张张大脸不要太熟悉!

周元德一行和众位大臣咧着嘴,对楚流徵笑得要多和善有多和善,和善得楚流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勉强牵起唇角回了一个僵硬的笑。

正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胳膊忽然被身边人拉了一下,“过来。”

萧靖凡将身边的女人拉过来一起看。

跟那群老货有什么好说的?看热闹就专心看热闹!

比起应对一帮子宛若中了邪的大臣,楚流徵宁愿和暴君一起看热闹。

挖来偷看的洞并不大,两人为了能看清楚些,都没发现彼此间已经近得能挨上的程度。

身后的众人:“……”

我们应该在车底。

周元德朝诸位大人使眼色:别坏了陛下的兴致。

众大臣齐刷刷点头:懂!


朕帮自己的皇姐踹个混蛋,关这三根老油条什么事?

萧靖凡眸光一沉,正待发怒。

蛙趣!搞受害者有罪论和道德绑架这一套是吧?三个糟老头子心眼坏得很!

张大人,你的小女儿不许夫婿纳妾跟夫婿吵架,跑回娘家哭诉的时候,你不仅亲自上门给小女儿撑腰,还用降职威胁人家。那时候你怎么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的小女儿也有错呢?做人不要双标得太彻底哦!

闻尚书,你的嫡子当街纵马伤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教育他不要当街纵马,以免百姓效仿呢?合着你家干的事没人效仿,长公主一休夫,百姓们就争着抢着要休夫了是吧?百姓表示勿cue,没你闲得蛋疼!

孟尚书,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倚仗权势强纳民女为妾,消息传到你耳朵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训斥他于礼不合,将他吊起来抽一顿呢?怎么着,你就不怕授人以柄是吧?

规矩都是人定的,祖宗的规矩怎么了?聪明人应该继承精华剔除糟粕,现在改了,过个几十上百年,新规矩不就也成祖宗的规矩了?

麻蛋!管天管地管人离婚,有这闲工夫,先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再说!

楚流徵在心里骂骂咧咧一大通,听得萧靖凡怒气渐消。

这女人会骂就多骂点。

若非不想他人发现楚流徵的神异之处,萧靖凡都想让楚流徵当面开怼了。

三根老油条就是欠骂!

不过么,当皇帝还是要有点逼格,不方便这么怼。

萧靖凡也懒得跟三根老油条叭叭这么多。

“朕乃天子。”他冷眼睨着面前的三颗脑袋,帝王威仪尽显,“朕所言便是规矩。尔等若有异议,不妨学学比干剖心死谏。”

张大学士:“……”

吏部尚书:“……”

户部尚书:“……”

一个都不敢接话。

不说他们就没想过死谏这回事,就算他们能豁出这条老命玩死谏,陛下拿比干作比,他们若是做了,岂非变相地骂陛下是草菅人命堪比纣王的暴君?

暴君这个词儿,暗地里蛐蛐两句也就罢了,谁敢真当着陛下的面说啊?

没看连都察院里头最铁的那几位都不敢提暴君这个词儿吗?

长公主府里,众人跪了一地,场面雅雀无声。

只除了……

哇哦!霸气侧漏爆爆龙!

萧靖凡听得眼角一抽,差点没维持住威严的表情。

他清咳一声,冷声道:“秦朗乃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不堪为长公主良配。自今日起由长公主休弃,其子随母姓,入皇室宗牒,日后与南阳伯府再无半分干系。”

长公主大喜过望,狠掐一下掌心才没失态。她朝萧靖凡拜下:“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甭管情不情愿,都跟着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靖凡扫了眼跪坐在地,双眼无神的驸马,眼底划过一抹冷厉之色。

“恶妇周氏毒害公主,证据确凿,令褫夺二品诰命,贬为庶人,斩立决。其子秦朗,罪行累累,罪不容恕,令褫夺南阳伯爵位,斩立决。”

萧靖凡还是稍微顾念了一下已故老南阳伯和先帝的情分,没有真的命人凌迟秦朗。

可怜周氏刚醒,听了顺光帝这话,哀呼一声,又吓得晕死过去。

锦衣卫上前,将母子二人拖出去。

事情还没完,萧靖凡决定给自家皇姐撑腰到底。

他吩咐锦衣卫:“彻查秦朗,其所豢养外室全部浸猪笼,有子者,其子皆打入贱籍,子子孙孙永世不得脱离贱籍。”

“彻查长公主府,凡是知情不报者,尽数押入顺天府大牢,审查无误后,择日问斩!”

若非有奴仆帮忙欺瞒,皇姐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驸马的异常?

帮凶也该死!

周元德请示道:“陛下,秦府诸人该如何处置?”

秦府就是原南阳伯府,爵位都没了,自然不能再称伯府。

哎哟喂,周公公见风使舵够快的啊。这是看出暴君在乎长公主这位皇姐,想趁机卖长公主一个好?

萧靖凡眉梢一挑,斜了身边的大太监一眼。

周元德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心道:莫非陛下不想处置秦府?他画蛇添足了?

处置当然是要处置滴。

萧靖凡道:“念在已故老南阳伯跟随先帝多年,忠心侍主的情分上,秦府一众从轻发落。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令抄没秦府全部家产,所有人逐出京城,五代以内不可入仕。”

众人暗叹,又抄家又五代以内都不能入仕,秦家算是彻底完了。

*

回宫已经傍晚,走进茶水房的时候,楚流徵才知道内务府已经安排了新的宫女过来。

瞧着面前穿着绯色宫装的少女,楚流徵心道:这回来得还挺快。

“流徵姐姐,我叫翠云,”翠云显然提前打听过消息,从袖中摸出一个月白色的荷包递给楚流徵,小脸笑盈盈的,“我以前在尚衣局做事,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还请姐姐不要嫌弃。”

荷包上绣着两条栩栩如生的胖锦鲤,瞧着很是可爱。

“绣得真好。”楚流徵接过来,一入手便发现荷包的重量不对。

自从被调到御前侍奉茶水,这样的荷包她已经收了不下十个了。

银子有多有少,现在手里这个,约莫有二两。

——在宫里混的,不懂些人情世故,早不知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哪能调到皇帝跟前伺候?

将荷包收入袖中,楚流徵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微笑:“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一会儿我将陛下和诸位大人在茶点上的喜好都说与你听,你且好生记着,奉茶的时候不要弄错。”

“多谢姐姐。”翠云欢快地答应一声,提着的那颗心可算落了地。

她讨好地笑道:“都说姐姐人好,如今一见,姐姐果然人美心善。”

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楚流徵表示自己就是个俗人。

看着翠云那张欢喜的俏脸,她衷心地希望这位能够坚持得久一些,不要步了前头几位的后尘。


一个,两个,三个……

再次响起的心声打断了萧靖凡的思绪,他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于书页上,这才发现好好的书已经被他捏得不成样子。

心底莫名有些烦躁。

他顺手端起茶碗喝了两口,甘甜的茶水入喉,那股子烦躁突然便消失了。

萧靖凡盯着茶碗里的菊花看了片刻,决定回宫之后找太医扶个平安脉。

——定是肝火太旺所致,找吴院使来给他扎两针便好了。

将书放下,他再次转头看向楚流徵,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蜷起的如藕尖一样白嫩的手指上。

这女人方才在心里数什么?

楚流徵在数祝大小姐池塘里的鱼。

吏部郎中长孙、户部员外郎之子、太常寺左少卿之子、中军右都督之子,再加一个顺郡王府世子,整整五个,周旋其间却丝毫不露破绽,我愿称祝大小姐为新一代的时间管理大师!

最忙碌的时候一天得应付三个,每次都在翻车边缘疯狂横跳,玩的就是心跳。啧啧,就这操作,祝美人真心输得不亏,这俩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楚流徵内心一整个大写的佩服。

她单以为祝家大小姐是一朵白莲花,没想到是时间管理界的盛世白莲,就这操作,换个人分分钟翻车。

祝家姐姐你糊涂啊,有这本事你应酬什么男人?直接开班教学当宗师它不香吗?收束脩都能收到手软!不要跟银子过不去啊!!

她的语气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现代网络那么发达还难以找到心仪的另一半,在这信息流通成本极高的古代就更难了。

虽然盛朝的风气较之前朝更为开放,并不拘束女子一定要养在深闺中不见外人。

约小姐妹逛街吃茶,踏春郊游,跑马打球,和心仪的男子在河边散个步逛逛夜市什么的,只要不越界,家中大人都不会太过管束。

但是,只谈一个和同时谈好几个来选一个那效果能一样吗?

古代女子嫁人跟投胎的重要程度差不多,一出嫁下半辈子基本就定了,荣辱全系于丈夫一身。

谁不想嫁个如意郎君?

谁不想优中选优,在家父母宠着,出嫁了夫君宠着?

楚流徵敢保证,但凡祝家大小姐肯教,揣着银票来学的姑娘们一大把。

这可都是商机都是银子啊!

楚流徵恨不能以身代之!

萧靖凡瞥着她。

开班当宗师?还收束脩?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话要是传出去,这女人能被那些世家大儒的唾沫星子给喷死!

“主子爷,王府到了。”

马车缓缓停下,周元德叩了叩车厢提醒。

楚流徵赶紧从系统上收回心神,先一步钻出马车,打着帘子等萧靖凡出来。

因为顺郡王府邀请的人多,即便有小厮引导着停马车,顺郡王府所在的这条街上也显得有些拥堵。

楚流徵他们的马车停在最末,离顺郡王府的大门还有些距离。

她转头往后看,发现还有马车正往这边来。

四周来往的男女,不论老少皆穿着体面,小姐贵妇人们更是珠围翠绕,衣香鬓影,好不华贵。

楚流徵低头瞧了眼自己这身素净的常服,暗道失策,该穿身明亮一点的衣裳才对。

素净也得分场合,平时这么穿不扎眼,放在一众打扮贵气的人中便显得很不合群,相当扎眼了。

唉!看来也不能全做颜色寡淡的衣裳,改明儿做两身鲜亮一点的,以备不时之需。

楚流徵抿抿唇,忽视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脚步一挪,和小安子站到一块儿去。

萧靖凡跟着就看过去了,眉心浅浅蹙起一道褶。

小安子身体一僵,悄悄朝楚流徵使眼色。

——姑奶奶啊,求您了,您还是快过去吧!陛下那眼神都快把我剐了!

楚流徵已经不会犯‘将使眼色当成眼睛抽筋’这种低级错误了,她很快就领会到小安子的意思,脚步一挪,站周总管身后去了。

哎嘛,我就知道我穿这身太素净了,站在人群里扎眼,很容易暴露暴君。多亏小安子提醒我,还是周公公比较胖,能挡住我。

小安子要是能听到这道心声,怕是能直接哭出来。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啊!

周元德比徒弟可淡定多了,脚步往旁边一挪就把楚流徵给让了出来。

——陛下想怎么盯人就怎么盯人,他保证不碍眼。

楚流徵:?

不就是帮忙挡一下嘛,周公公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气了?

“主子爷,这边人多又杂,还是让谢大人带人清场吧,省得有那起子不长眼的冲撞了您。”

周元德是真怕萧靖凡出事,自萧靖凡从马车里出来,他所有神经就一直紧绷着,看谁都像刺客。

旁边的谢指挥使感同身受,并深以为然。

他眼巴巴地看着萧靖凡。

没错没错,您赶紧下令清场吧!

“无妨。”萧靖凡无情地无视俩心腹可怜巴巴的眼神,伸手掸了下红色绣云纹衣摆,脚步一迈,往顺郡王府大门走去。

谢指挥使刚想跟上护卫,却听萧靖凡丢下一句,“都不许跟着,爷自己过去。”

“爷!”谢指挥使和周总管同时喊出声。

跟着都害怕,这不让跟着,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萧靖凡没回头,单手负于身后,阔步往前走,无比自然地融入人群当中。

一众人不敢抗命,只能瞪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萧靖凡的背影看。

楚流徵倒是不担心,暴君身边还有暗卫护着呢,真碰上刺客,那也能拖到锦衣卫赶过去救驾啊。

后面的人见这群人杵着不动,有人不耐烦地催促道:“前面的站在路中间作甚?赶紧走别挡路啊!”

众人齐刷刷回头,眼神杀气腾腾。

——催毛催!赶着投胎啊!

喊话的户部司务一噎,看清人后,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谢、谢指挥使!

他旁边那个胖子也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等等!面白无须还胖,下巴上有颗痣,这不是陛下身边的周公公吗?

艹!这俩煞星怎么来了?

户部司务瞳孔地震,盯着谢指挥使那身蓝色常服,内心无比悲愤!

说好的锦衣卫出行都穿着飞鱼服呢?

你但凡穿件衣服我就是等死了也不会喊刚才那一嗓子啊!!


闻尚书从马车上下来,不经意间一瞥,似看到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定睛那么一瞧。

!!!

陛陛陛、陛下?!

“老爷,你在看什么?”

闻夫人见闻尚书站着不动,晃他胳膊也没反应,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一红袍青年长身玉立,倚丰神俊秀之姿,拥芝兰玉树之貌,闲适恣意,行走翩然,袍摆云纹翻飞如雪浪,宛若仙人临世。

闻夫人一时间看呆了,喃喃道:“这是哪家灵秀儿郎,我竟不曾见过。”

闻尚书顾不得自家夫人在说什么,再三确认青年就是自己想的那个人之后,深吸一口气就要上前行礼。

萧靖凡一个眼神扫过来,黑眸沉静,冷如寒霜,顿时让闻尚书将要迈出的脚僵在原地。

青年缓缓勾唇露出一个浅笑,似陌生人那般,轻轻一颔首,显得礼貌又客气。却惊得闻尚书小心肝儿一颤,差点原地给他跪下。

——陛下啊,您怎么一个人跑出宫来了?

萧靖凡丢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便移开目光,继续闲庭信步地往前走。

闻尚书稳了稳心神,君臣三年,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

陛下不想让他上前,要他装作没发现。

他强装平静地收回目光,拉着自家夫人继续往前走。

闻夫人还看呢,小声问:“老爷,那是哪家儿郎?咱小闺女还没订亲呢,她就喜欢长得俊的,我瞧着京中儿郎里再没比这个更俊的了,要不定下给咱当女婿吧?”

闻尚书:“……”

他已经送了个闺女入宫了,前不久才降了位分,总不能再把小女儿送进去吧?

“老爷,他……”

“夫人,慎言。”闻尚书担心自家夫人在不知情之下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来,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同时递给她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在外面闻夫人还是很听自家夫君话的,见状立刻闭上嘴,心里则琢磨起青年的身份来。

能让自家夫君都忌惮的人,莫非是哪家王府的世子?

如今太后寿辰在即,藩王无召不能进京,但孝心不能不尽。于是有儿子的派儿子,没儿子的派闺女或者得力下属,带着礼物进京来给太后祝寿,聊表孝心。

加之各国来使都到了,最近的京城可是热闹得很呢。

……

众所周知,凡遇大场合,越是身份贵重的来得越晚。

这些朝廷大员对萧靖凡的那张脸不要太熟悉。

于是,各家夫人都发现自己的夫君有点不对劲。

有一脚踏空马车摔下来的,有走着走着仿若被人施了定身术的,有突然左脚绊右脚平地摔的,还有扭着脖子没看路,一头撞在大门口那俩石狮子上头,碰了个满头包的。

顺郡王府的小厮们,忙得嘞,脚不沾地。

本来就忙,偏偏这些朝廷大员们突然都跟中了邪似的,摔的摔,倒的倒,他们是看了这个看那个,扶了那个扶这个,脑袋都忙晕乎了。

始作俑者跟没事人似的,远远地看见门口没有熟人不会暴露身份,迈步就过去了,顺利地跟着人群混了进去。

众大臣:“……”

突然就不想参加这场寿宴了呢。

“哎哟,老夫突然肚子疼。”

“啊,头好疼,我的头风发作了。”

“夫人,快快快,我腿抽筋了,咱们回府看大夫。”

“儿啊,扶为父一把,为父突然想起来,今日不宜穿红色衣裳出门,快扶为父回家换去。”

一时间,众人纷纷告辞。

小厮们茫然。

不是,大夫咱郡王府就有啊,喊一声就来了,干嘛家去啊?

还有,那位大人,你穿的分明是蓝色衣裳,哪来的红色?

“咳咳咳!”眼见众人纷纷找借口离开,谢辉突然重重地咳嗽几声。

即便在嘈杂的环境中,他这几声咳嗽也相当明显,众人都转头看过来,想看看谁这么没眼色。

“诸位好啊。”谢辉腰身一挺,站直了,“诸位怎的才见了在下就着急离开?可是在下碍了诸位的眼?”

他唇角飞扬,眼神却凶得跟猎犬似的,扫过每一个想偷溜的大臣。

——陛下不发话,敢走一个试试!

众大臣:“……”

“哎呀,老夫的肚子不疼了。”

“定是王府人杰地灵,我的头风突然好了。”

“老夫身强体壮,能走十条街。”

“儿啊,为父突然不想换衣裳了,红色的喜庆,正适合贺寿。”

小厮们:???

不是,怎么突然都好了?他们见证了一场医学奇迹?

站周元德身边的楚流徵叹为观止。

这一个个都是戏精啊,从这疼那疼无缝衔接到身壮如牛,都演得跟真的似的。

“既然诸位大人身体安泰,那就快进去吧。”谢辉侧身比了个请的手势,笑容要多温良有多温良,“可别让顺郡王久等。”

“是是是。”

“侯爷先请。”

“李大人太客气了,一起一起。”

“刘大人年长某几岁,理应先行。”

“不敢不敢,孟大人乃一部之长,您先请。”

“您先。”

“您请!”

“您……”

收到消息以为谢辉来砸场子急忙赶来救场的顺郡王看着让来让去唯恐比其他人多迈一步的诸位重臣:???

合着不是上朝那会儿恨不得拿笏板砸对方脑袋的时候了?

勾肩搭背那俩,你们是不是忘了昨日才互相问候过对方的母亲啊?

那边请来请去突然开始划拳的,酒还一口没喝呢装的什么蒜?

“诸位!”顺郡王深吸一口气,提高嗓门喊了一嗓子。

众人顿时停下来,目光幽幽地望向他。

——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过什么寿啊?现在好了,把陛下招来了吧。

顺郡王没看明白,但这会儿一群人堵在门口实在不像话,他顾不上仔细琢磨,笑着将众人往里迎。

“本王今日特意请了京中名角来府中唱戏,都已经开场了,诸位快请进来听戏吧,一会儿宴席该开始了。”

众大臣对视一眼,听这意思,顺郡王似乎还不知道陛下已经混进去了。

所以,有热闹看?

只要不看自家热闹,众大臣还是很愿意找这个乐子的。

顿时,众大臣也不互相谦让了,说说笑笑往里走,瞧着跟往常参宴没什么两样。

见状,顺郡王暗松一口气,眼底浮起几丝阴霾。

果然是嫌他摆王爷架子没有亲自出来迎客,这群老东西没一个好相与的!


这些金子是从哪儿……嗯?啧啧,暴君要是知道金子怎么来的,怕是得气吐血。

萧靖凡:!!!

怎么个事?

贪污还是受贿?

快说!!!

可楚流徵的注意力已经被其他八卦吸引走了。

哈哈哈,王耀竟然被狗咬了,这狗还是钦天监监正的狗,他担心钦天监监正暗地里阴他,不敢打狗,肉都被咬下来一块不说,还得将狗给人家好好地送回去。

萧靖凡:“……”

看什么狗啊!

赶紧说金子是从哪里来的!!

楚流徵完全体会不到萧靖凡的焦急,继续往下看。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靖凡耳边突然爆发出更大的笑声,若非强大的自制力,他都想抬手捂耳朵了。

哦,捂住耳朵也没用。

这女人的心声能直接传进他的脑子里。

那狗根本就不是人家钦天监监正的,只是长得像而已。钦天监监正也是个妙人,当场给俩狗结拜成狗兄弟,根本不给王耀打狗的机会。

啧啧,怎么都没图啊,我还想看看两只狗长得有多像呢。

楚流徵一边往回走一边往下翻,从表面看完全看不出她心里那么乐呵。

接下来,关于狗的八卦说了一大堆,都没有萧靖凡想听的。

萧靖凡瞪着楚流徵的背影,你倒是赶紧说说顾家冰窖里的金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若非担心“系统”的存在被楚流徵以外的人知道会消失,萧靖凡都想抓着楚流徵逼问了。

他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不行,不能暴露。

系统于他,于盛国,有大用!

比如那三样神物的存在,若非系统,他何年何月才能知晓?

他不能冒险!!

楚流徵感觉背后有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她,缓缓回头。

嗯?

暴君批折子呢,其他人也没看我,是我的错觉?

莫非刚才我倒水慢了点,暗卫小哥对我敷衍的工作态度不满意?

正想呢,突听萧靖凡喊道:“十五。”

萧十五自暗处闪出来,静听吩咐。

暗卫小哥这龙形面具真是挡得严严实实,一点水分都没有,不像电视剧里面那些遮了跟没遮一样的布,但凡没瞎都认得出来。

萧靖凡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楚流徵的心声里听到“电视剧”这个词,他翻遍了藏书阁也没找到出处,也不知是何神物。

按捺下好奇,他朝萧十五招了招手,附耳吩咐两句。

黑影一晃,萧十五消失在大殿内。

上夜班暂时没事干的楚流徵沉浸在瓜田之中,本以为今晚又得靠着吃瓜陪着熬上半宿,不曾想,暴君居然准备休息了。

芜湖!提前下班!!

听到这声欢呼,萧靖凡突然就想再看几本折子。

——这女人不告诉他金子的来源,他为什么要让这女人称心如意?

好在周总管及时打消了萧靖凡继续加班的鬼畜念头。

“陛下,该翻牌子了。”

敬事房的太监端着装满绿头牌的托盘,躬身站在一侧。

萧靖凡不想去后宫,可想到臣子的谏言以及太后又要因此唠叨他,不去后宫的念头在脑中转了一圈儿还是作罢。

他伸出手,刚想翻纯昭仪的牌子。

猜中了!果然是纯昭仪,看来暴君对秘戏图很满意啊。

修长如玉的手一顿,滑向一旁。

诶?不是纯昭仪的话,那应该是荣贵妃吧?暴君这个月还没去过华清宫呢。

正有此意的萧靖凡:“……”

手再次滑向旁边。

不是荣贵妃,难道是谢婕妤?也对,好歹是太后的娘家人。

嗯?也不是谢婕妤,那肯定是淑妃了,正好去看看慧容公主。暴君还挺喜欢这个女儿的。

萧靖凡:“……”

手继续移动。

啧,也不是淑妃。暴君的心思真难猜,总不能是许婉仪吧?暴君想起来以前的柔情蜜意,想要去探望一下被关禁闭的美人?

不是啊,那是……沈充仪?不争不抢,温柔体贴的解语花,厨艺相当出色,当初就是靠着一盘子水晶糕引起了暴君的注意。

萧靖凡:“……”

不是因为水晶糕!

他今儿就跟楚流徵耗上了,手继续移。

嗯?怎么都不是?我想想,后宫受宠比较多的还有……温美人?说起来,暴君似乎好久都没去过雪香苑了。

啧啧,宠人家的时候摘星星给月亮,这才多久,温美人都快盼成望夫石了,暴君却一面都没露。渣还是暴君渣,谁当暴君的妃子谁倒霉。

萧靖凡:“……”

这该死的女人!

他眼睛一闭,随手翻了块牌子。

敬事房的太监暗呼一口气,朝周元德递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陛下不爱往后宫去,可为难死他们这些在敬事房当差的了。太后见天儿地问,责怪他们办事不力,他们扛不住啊。

周元德使眼色让他赶紧下去准备,这位祝选侍可没承过宠,还得先派嬷嬷过去教导一番。

祝选侍?我怎么没印象啊。

楚流徵在系统里翻找。

哦,难怪呢,这位进宫之后一直都没承宠。

不对啊,好几位采女都承宠了,这位好歹是选侍,比采女高一阶呢,怎么会还没承宠呢?

楚流徵觉得奇怪,开始往深了扒拉。

原来是刚进宫就病了,错过了机会,之后就算病好了,也再没被暴君想起来过。

看文字描述,祝选侍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呢。可恶,为什么还是没有图?

哇!祝选侍竟然能作掌上舞,想看!!

萧靖凡暗暗撇嘴。

掌上舞而已,教坊司里能做到的舞姬不少,有什么稀奇?

这女人要是喜欢,等日后时机成熟,赏赐她几个舞姬也不是不行。

啊咧,祝选侍竟然不是病了,而是因为过敏,长了满脸红疙瘩不能见人。

按照套路,突然过敏必然有猫腻,我瞅瞅……

嗯?这样啊……啧!

萧靖凡还听呢,突然又没下文了。

“……”

啧是什么意思?

你倒是继续说啊!!

虽然他不在意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过敏,但是!吃瓜吃到一半很难受有木有!

——吃瓜这个词,他跟楚流徵学的。

楚流徵满足完好奇心之后就关上了系统,只想赶紧下班。

时间差不多了吧?暴君怎么还不走!

腿都站麻了,想下班下班下班下班下班……

接下来就是和尚念经,听得萧靖凡脑瓜子嗡嗡响。

他暗暗瞪了楚流徵一眼,起身往外走。

周元德扬声道:“摆驾养心殿。”

芜湖!!下班下班!

亲爱的小床床,我回来啦!

萧靖凡……突然就很想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