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琼宋式玉的其他类型小说《观棋不语阿琼宋式玉 全集》,由网络作家“老舟新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摸着我的鬓发,笑得平静且释然,“说不定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女儿,只是上天让我们分离了几年,但缘分还是让你回到我的身边了。”我觉得或许吧,我的亲生父母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但是又把我送到了她身边。我不缺爱,以前爹娘宠我,现在阿娘爱我,我从来不曾受过委屈。她养育我七年,她当得起我一声娘。我朝她笑笑,然后叫她一声阿娘,她就会笑着刮一下我的鼻头:“哎呦,我们阿琼,真是越来越标致了,有这等好颜色,以后定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不嫁人也没关系,咱们可以自力更生,不看婆家脸色,活的更好。”她的手附在我的脸颊边,我伸出手掌覆住她单薄的指尖,轻轻蹭了蹭,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娘说的对。”我轻轻说,“我听娘的。”阿月看得扁了扁嘴,也凑过来,我和娘给了她...
我觉得或许吧,我的亲生父母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但是又把我送到了她身边。
我不缺爱,以前爹娘宠我,现在阿娘爱我,我从来不曾受过委屈。
她养育我七年,她当得起我一声娘。
我朝她笑笑,然后叫她一声阿娘,她就会笑着刮一下我的鼻头:“哎呦,我们阿琼,真是越来越标致了,有这等好颜色,以后定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不嫁人也没关系,咱们可以自力更生,不看婆家脸色,活的更好。”
她的手附在我的脸颊边,我伸出手掌覆住她单薄的指尖,轻轻蹭了蹭,就像一只小猫一样。
“娘说的对。”我轻轻说,“我听娘的。”
阿月看得扁了扁嘴,也凑过来,我和娘给了她脸颊一边一个亲吻,她又“嘿嘿嘿”笑起来,说什么“最喜欢阿娘和阿姐了”,她惯是会说点好的讨人欢心。
她还说她后来和宋式玉的相处,宋式玉总是沉默寡言的,她没办法把宋式玉从那个封闭的壳子里带出来,于是束手无策。
于是两个人都踟蹰不前,最后形成了世家大族特有的、疏远的母子关系——虽然宋家本家包括我和去世的伯父说实在的也就五个人。
“他不爱说话。”她有些迷茫,“也和别人不爱交流,每天不是下棋就是看书,神童都是这样吗?”
我想起宋式玉写话本的梦想,说:“……那应该也没有吧。”
她叹了口气:“也对,阿琼就不会。”
于是那天晚上我修书一封秘密寄给远在杭州的宋式玉,叫他报平安的时候不要那么公式化,好歹写得长些,写点日常。
后来宋式玉写家书就没有那么简短了,他会写一些杭州气象、景色。
宋夫人看了信以后很高兴,那天晚上饭都多吃了半碗。
宋式玉偶尔会在家书里另起一张写他的执政措施——他知道妹妹看不懂,娘亲不会看,那就是专门写给我看的。
他会写他在杭
州修堤坝以工代赈、支持桑户、出海贸易等等,我一边看他的执政措施一边对应实时情报,发现他修堤坝是因为杭州发了洪灾,支持桑户和出海贸易是因为朝廷又提高税赋了,听说过段时间皇帝还要巡游江南——他这知府过得也不容易,老百姓也过得不容易。
大家都过得不容易。
我想我和宋式玉还是不一样的,他去当官是为了家族门楣,我去当官是因为咱妈叫我去吃这碗饭。
我是一朵空心的花。
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没有见证过宋式玉那五年的成长,也没能抱住第一个女儿,于是在我出现以后,她出现了可以弥补这些遗憾的契机,于是她把她的愿望倾注了我身上。
她想有个漂亮的女儿,我就学琴棋书画,描眉点妆;她想看宋式玉苦读拿上那二元一花,那我就也苦读,考出三元及第。
我愿意,我无所谓她抱着什么样的私心,因为她给我了足够的爱。我始终感恩她,在我初到京城时她时时刻刻照拂我,在我们相依为命的时候她可以但却没有抛弃我,她始终庇护着我和阿月。
我有什么理由不感念她,她待我如慈母,我必待她如孝儿。
可是宋式玉呢?
这对他公平吗?
我这个孤女始终像一个小偷一样,窃取原本属于那个早夭的孩子和宋式玉可以得到的爱。我得到爱和关怀,并且为此感到感谢、幸福和羞愧,为此如鲠在喉。
所以我在任职翰林院修纂以后就搬出去了,我贪恋阿娘给的关爱,但是我实在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再继续待下去了。
于是我找了个理由搬走,走的那天我给宋式玉寄了最后一封信。
我在信里和他说:“给咱娘点好脸色吧,她是真的很牵挂你,求你了。”
求你了。
不管是娘还是阿月都是很好的人,别辜负她们。
面孔越来越年轻,很难说是不是好事。
一时间夏家诸生如鸟兽散,算是充分说明了什么叫做树倒猢狲散,短短十天,夏家的势力就倒得彻底。
短的几乎不正常,可惜这是文德朝,这算是司空见惯的事。
抄家这件事由我负责,户部衙门和锦衣卫全司上上下下忙活了七八天,最后总抄得白银八千万两,这个巨大的数字一出,当天便震惊朝野上下,难得上一次朝的文德帝脸铁青得就像那天接过我手里写满罪状的折子,最后这位年过半百的皇帝沉默良久,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说:“辛苦爱卿了。”
我合眼,俯身下拜:“……臣惶恐。”
下朝后我秘密去了一趟诏狱,狱中老人尘垢满面,但恍惚中还是能看出身居高位多年的气度。
多日不见,夏严看起来像是老了二十岁。
看到我掀开斗篷,老人浑浊凝滞的眼睛总算是动了动,他笑了起来,露出满口黄牙。
夏严笑着看着我,完全没有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惧,他甚至看起来笑得很高兴:“姚远琼,你如今终于报了你老师的仇了,你现在高兴吗?”
本来是的。
本来应该是的。
可是我感觉不到那所谓的快感,我只感觉得到唇亡齿寒的悲哀。
我垂下眼睛,看着盘坐于地的老人,忽然有些无能为力,话语都是苍白的:“你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是错的吗?”
夏严的笑意更深,但那抹嘲弄未达眼底:“我?我是有错,但真正错的是谁,你不明白吗?真正害死慕若昭的罪魁祸首,你真的不清楚吗?”
我一言不发,阴郁着脸看他。
夏严不看我了,他看着牢狱漆黑的石壁,浑浊的眼睛似乎出现一丝清明,似乎还有一丝泪光:“你知道吗?我前三十年仕途不顺,编纂了快半辈子府志,两袖清风,家里穷得几乎揭不开锅。”
他喃喃自语着:“文德十八年,江浙发了大疫,我的发妻生了病,治病的钱要一两一副,每三天就要服一次药,我卖了所有家当,甚至去借,到最后还去偷,但我的妻子最后还是死了。”
“他们
一场酣畅淋漓的哭泣来的自然。
我笑不出来,于是收了表情,连语气里也带上了一种浅淡的绝望。
我回答他,也或许那不是回答,那只是一种抚慰自己的自言自语,我说:
“我怎么知道。”
2.
九岁的姚远琼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十七岁的姚远琼感受到了,但可惜是盲人摸象,只能触及庞然巨兽的隐约轮廓;而二十三岁的姚远琼处在云谲波诡的权力中心,看清一切,但到最后还是无能为力,并且还绝望地发现,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九岁的浙江巡抚独女姚远琼因为文德十八年的那场遍布南方的瘟疫失去双亲,除了幸存下来的、跟着她进京的奶娘和小丫鬟之外一无所有。
京城宋家与姚家多年世交,看到多年好友只剩孤女一位,宋家家主,当朝次辅宋廉当即拍板,将这位小姐作为义女接入宋家。
初来乍到,所幸宋家伯母温婉和善,多有照拂,而宋家妹妹,六岁的宋式月相比起大她八岁的哥哥,自然也更喜欢这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小姐姐。她也凭着一手好棋艺,让宋家伯父对其多加赞赏,更是赞言“此女有昔年林下之风”。
至于宋家的哥哥,他不怎么爱和别人交流。大家都说他是神童,十四岁中二元一花,而天才大多孤傲,不和俗人交流也算合理。
我以前也这么认为,直到我发现宋式玉自弈时手里拿的不是棋谱,而是话本。
很不巧,那话本我看过——准确地来说,那不是话本,那是野史。那本野史既野又史,讲的是一代名将卖钩子,怎么卖部分写得尤其生动形象,颇为引人入胜,可称闻者疑惑,见者沉默。
我过去的时候宋式玉看得正入迷,眼珠子都快贴在那书上头了,我掠过他的肩膀看那野史的内容,一看就笑出声了。
宋式玉被抓包的时候脸都红透了,把我拉到旁边低声下气求我不要说出去;我想这斯脸皮忒薄,就这点野史算什么。
于是把我私藏的话本借给他。
于是翰林编修小宋大人过上了白天上班晚上看书的日子,楞是在三天内悄悄把那几本书啃完了。
贴身小厮交给我一本薄薄的册子,交代我一定要在他走后才能看。
我一向是个听话的人。
在宋式玉走后第二天,我才把那簿子打开来看,里面像是个话本,讲的是一少年与神女通过棋艺较量彼此相知相惜的故事。文字清丽婉约,是他一贯的行文风格。
话本没有写完,是半成品,我索性不再翻阅,将其细细藏好,束之高阁。
这是只有我和他共享着的秘密,我会保守着,直到它能被公之于众的那天。
我估计不会有那一天。
宋夫人在宋式玉去赴任那天在门口呆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经看不到宋式玉的背影了,宋夫人也还望着他的方向。
儿行千里母担忧。
我扶着她回去的时候,她还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那个时候她缓缓转过头看着我的脸,一字一句地吐出一句话,她说:
“他没有回过头,一次,都没有。”
一行泪从她脸颊滑下来。她从丈夫去世后就憔悴了很多,她还没有到四十岁,鬓边就已经生了银丝了。
回去后她狠狠抱着我和宋式月,她对我说,她不能倒,倒了宋式玉就会有后顾之忧,她要照顾好我和阿月,她要撑住宋家的在京城的门庭,要告诉那些等着看宋家笑话的人——当盛年的家主是死了,但宋家不是没人了。
“没事,他走了,咱娘几个也要好好过。”
我沉默地回抱着她,阿月伸手抹抹她的眼角,说阿娘不哭。
她亲亲女儿,双目含泪地对我说:“他没有叫过我阿娘,他从来都只叫我母亲。”
于是我也叫她:“……娘。”
她笑着“欸”了一声,眼睛里还是含着泪花。
她是真的把我当亲生女儿,我也真的把宋府当家,在宋家最艰难的那几年,是我们三个在相依为命。
宋夫人在外头打理家业执掌中馈,但她没有让我跟着学这些——她让我继续念四书五经,读治国论,作理政策。
她希望我去考科举,以后为官。
就像宋式玉一样。
我说,好。
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要去做什么,所以很需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