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早早萧珩的其他类型小说《云早早萧珩的小说仇人大婚我惨死,重生后虐死全家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樊小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自然是在儿臣身边。”萧珩说完,一把将云早早拉到了身边,扯下了她的束发,任由她一头青丝飘洒而下。云早早猝不及防,被无数道好奇的目光望过来,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王八蛋,行事之前也不跟她商量一下。正隆帝跟皇后的视线,也落在了她的身上。有人惊讶的出声:“云早早,武安侯府从乡下接回来的嫡女!”说话的人。不是云家人。宴上人太多,此时又太过于混乱,也没有人在意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可宴上,却是一片哗然之声。云家的人,此刻脸色皆是难看异常。正隆帝神色越发威严,凌厉的目光扫过去,问:“云爱卿,这女子可是你女儿?”武安侯又惊又怒,被他这么一眼,又给吓得冷汗涔涔,起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毕恭毕敬的道:“回陛下的话,她的确是在侯府生活过几年。不过那是我派去找她的...
“她自然是在儿臣身边。”萧珩说完,一把将云早早拉到了身边,扯下了她的束发,任由她一头青丝飘洒而下。
云早早猝不及防,被无数道好奇的目光望过来,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王八蛋,行事之前也不跟她商量一下。
正隆帝跟皇后的视线,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有人惊讶的出声:“云早早,武安侯府从乡下接回来的嫡女!”
说话的人。
不是云家人。
宴上人太多,此时又太过于混乱,也没有人在意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可宴上,却是一片哗然之声。
云家的人,此刻脸色皆是难看异常。
正隆帝神色越发威严,凌厉的目光扫过去,问:“云爱卿,这女子可是你女儿?”
武安侯又惊又怒,被他这么一眼,又给吓得冷汗涔涔,起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毕恭毕敬的道:“回陛下的话,她的确是在侯府生活过几年。
不过那是我派去找她的下人弄错了,让我误以为她是我侯府被抱错的嫡女,近日才查清楚,她并不是,所以就放她出府了。”
云早早这个逆女,她是什么时候跟九皇子勾搭在一起的,尽会给他侯府丢脸。
这一次,一定得跟她彻底断清关系才行。
云家三兄弟,此刻脑子乱成一团,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云早早该死!
侯夫人被四周各种意味不明,却明显带着嘲笑的目光给看得恨死了云早早,又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好过在此被人当做笑话看。
不过相较于他们。
此刻真正如坐针毡的人,是云锦月,九皇子当众跟她退婚,说喜欢的是她那个未婚生子的姐姐云早早,无异于是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告诉所有人,她不如云早早。
“哦。”正隆帝眼底神色幽沉,旋即又问:“听说你这个假女儿,还有个儿子,不知可为真?”
老九这个混账东西,他就是故意在这么高兴的日子,当众顶撞他,拆他的台,想要把他给气死!
武安侯道:“她是育有一子。”
至于其他的,他一字没多说,不管是她嫁过人生过孩子,还是她没嫁人生了孩子,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萧珩也跟着出声:“父皇,儿臣对她一见倾心,父皇也知道,儿臣此次受伤,已无法生育,那孩子以后就是儿臣的孩子,望父皇成全。”
他倒是一点都不见外,把别人猜测的隐疾,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还上着杆子给人当爹。
正隆帝被他给气的,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指着他怒道:“你给朕闭嘴!”
这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吗?口口声声他没办法生育,他到底是在内涵谁呢!
萧珩道:“父皇若是不收回成命,不成全儿臣,儿臣就只能带她一起,去浪迹天涯,不敢在父皇面前碍父皇的眼。”
正隆帝大喝一声,从龙椅上走下来,一脚踹翻他的轮椅,大喝道:“滚,你马上给朕滚!”
兔崽子,威胁他是吧!
萧珩人滚下了轮椅,重重摔在了地上。
云早早也跟着噗通跪在了地上。
萧珩人躺在地上,就那么随遇而安,没有要动弹的意思,散漫的声音无惧无畏:“求父皇收回成命。”
正隆帝又是一脚踹他身上,没再看他,而是看向了武安侯,问:“云爱卿怎么想?”
武安侯本就不想云锦月嫁给九皇子,这么一闹,倒是合了他的意,却不敢托大,微微垂首:“臣都听陛下的。”
正隆帝道:“那这婚事就算了吧。”
侯夫人问:“这是做什么呢?”
云晋驰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有些烦躁的道:“娘,我不想用这香,让她拿出去丢了。”
云锦月闻到了香的香味,是她给亲自给二哥做的,眼底神色微凝,手指不由用力揪住了袖口。
二哥对她送的东西,一向很珍惜,今日为何会让人扔了她给的香!
“不喜欢这个,那试试娘新拿来的香,你二叔他托人买的,巴巴的给你送了来。”侯夫人说完,对含笑道:“换个熏炉。”
“娘,我去拿。”云锦月说完,才发觉这里的摆设她都不熟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问:“含笑,熏炉在哪里?”
她虽是得宠,可云晋驰的书房她是没进过的,家里有讲究,女人进男人的书房会带来晦气。
含笑这几日在书房伺候,也是因为他的书童孙瑞在元宵灯会被萧珩打了个半死,还在养伤,他又用不惯旁的人。
熏炉,很快便换了个新的。
侯夫人亲自把香给燃上,本是想着等过半日再过来问问情况,没承想香味飘散,她就察觉到了不对,眉心紧蹙,突然道:“怎么可能!”
云锦月不明所以。
云晋驰一声苦笑。
侯夫人又仔细的分辨了一下,依旧是那个味道,没有弄错,满目震惊,不敢置信的看向云晋驰:“驰儿,这是怎么回事?二叔拿来的清心香,怎会跟你上次让我分辨的香灰味道一致!”
她平日里便喜欢调香,对香的味道最是敏感,可以说是闻过不忘。
云锦月问:“分辨什么香?”
侯夫人眼底神色阴沉:“云早早给你二哥制的香。”
云晋驰一脸的苦涩,道:“娘,你不要再问了,就是云早早制的香。”
侯夫人上次没问他为什么会用云早早制的香,这次一并询问:“你这几年,日日都在用这香?”
云晋驰点头。
以前日日用的时候,他从未觉得这香有什么特别之处。
直到前段时日断了此香,他每日里读书都会觉得疲乏,往日里看上两遍就能记住的文章,现在得看五遍六遍,甚至十遍八遍才能记住。
外界关于此香功效的传言,一点都不虚。
侯夫人不说反思自己,感谢云早早,反倒是第一时间产生了质疑:“这香的用料,都是顶级的香料,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去买这些制香的香料,肯定是她在府里库房偷来的!”
说到这里。
她气得大喊一声:“李嬷嬷,马上带人去清点库房里的所有香料,给我仔细的,一点点对账,这可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云晋驰见她如此愤怒,如此大动干戈,道:“娘,早早跟我说过,她没用侯府的钱,她给我买香料用的钱,都是她师父留给她的体己钱。”
侯夫人冷笑一声,语气尖酸刻薄:“她说你就信吗?你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德行,她师父一个山窝里的老道姑,能留给她多少钱?”
云晋驰还想要说话。
“你怎么还帮她说上话了,就因她给了你明心香吗?驰儿,这香都是她从库房拿来的,本来也是咱们侯府的,就该给你用,我还要追究她偷窃的责任呢!”侯夫人打断了他,语气狠戾的道:“等清点了库房,查清她偷了多少香料,我再去找她算账,她偷了多少香料,都得给我还回来。”
“娘,姐姐她真的是偷了府里的香料吗?”云锦月眼底的震惊还未散去,语气狐疑:“您让姐姐还香料,她会还吗?”
彼时。
他正跟几位同窗好友高谈阔论近日里朝廷发生的变动跟大事。
有人问:“不知大公子可听说了,圣上给九皇子赐婚之事?”
余贺丰道:“略有耳闻,我父亲与武安侯交好,听说他可愁坏了,昨日一晚都没睡着,今日上朝,精神很不济,人憔悴了许多。”
有人八卦:“我听说那武安侯府的大小姐,跟太子殿下情投意合,已私定终身,不知此事可为真?”
余贺丰道:“已经故去的太后她老人家是武安侯的嫡亲姨母,虽说当今不是她亲生,却是她养大的,当今很敬重她。
太子跟武安侯府大小姐的事情,其实算是太后一力促成的,只是不知当今眼下的赐婚,是如何考量的。”
有人神神秘秘的道:“你们莫不是忘了,武安侯府四年前,还接回来一位小姐,比云锦月年纪大,应是嫡女,不过从未出过侯府一步。
侯府对她的事情,也是讳莫如深,我听说那位从小在乡野长大,其貌甚是丑陋,行为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侯府怕她丢人,才不愿她露面。”
余贺丰道:“我父亲也听说他准备让那位嫡女,代替云锦月嫁给九皇子,就是不知道九皇子可愿娶一位乡野村妇。”
粗鄙的乡野村妇,跟京城的名门贵女,德行品貌天差地别,是个男人都知道要如何选择。
云早早是没想到,吃个瓜,还吃到自己身上了。
云晋淮今日来找自己回家,原来就是打着让她替嫁的主意!
旁边领着她过来的小厮走上前去:“大公子,您要找的调香之人,小的给您带来了。”
余贺丰抬头看过去,就见夕阳的余光下,一位容貌绝色的俏丽佳人盈盈而立,一时间竟看呆了,片刻之后才感慨道:“原来调香之人竟是如此佳人。”
身边的几位同窗也看过去,皆是被她的容貌给吸引了,作为读书人,谁不曾想过,能有个红粉佳人为自己红袖添香。
眼前的这美人儿,不管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容貌,还是淡雅恬静的气质,都让他们为之心动。
云早早盈盈欠身:“不知余公子寻我过来有何事?”
余贺丰道:“我很喜欢姑娘调制的香,跟几位同窗说了香料之事,他们都很感兴趣,想知道这香有何功效,不知姑娘可否跟我们细说。”
云早早道:“此香名叫明心香,制香之法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秘方,使用此香,可舒缓疲劳,让人心境平和,最重要的是,读书人用我的香,有清心明智的效用,对读书写文章大有助益。”
这个已经验证过了。
云晋驰之前读书,天赋平平,在京城文坛没有什么名声。
用了她的明心香半年之后,脑子就开窍了,思如泉涌,写的文章也是妙笔生花,在一场宫廷宴会上,更是七步成诗,一跃成为了京城四大才子之一,受万人追捧,风光一时无两。
侯府的人,都觉得这是他聪明上进,才有此成就。
他自己也觉得他在读书一道上是天才,之前十七年之所以名声不显,是因为他大器晚成。
今年秋闱,他一举夺得解元。
来年的春闱坊间预测,他也是会元的第一人选。
她倒是要看看侯府二公子,大器晚成的才子,没有她的明心香辅助之后,名声还能维持多久。
余贺丰很是感兴趣的笑道:“姑娘此言就有些夸张了吧。”
好的香,是可以有一定功效的,可她说的对读书写文章有助益,就有点不老实了。
云早早道:“我可没夸张,武安侯府二公子云晋驰,他之前读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在书院的排名如何,余公子作为他的同窗,比我更清楚。
他就是用了我的香之后,开了灵窍,读书写文章,有如神助。”
余贺丰笑而不语,对她的话依旧是不可置否。
他跟云晋驰年纪相仿,是同窗没错,他的情况他也很清楚。
十七岁之前,云晋驰读书写文章都能力平平,先生还给过他评价:碌碌无才,难成大器。
可十七岁那年,他在某一天,突然开了窍,再不是书院里每次月试垫底的人,写出来的文章,就连当朝太傅都评价说:满腹锦绣文章,此子大才。
有个同窗脾气急,嗤笑了一声,道:“姑娘的香既然有如此奇效,为何只给了那武安侯府的二公子用,不卖给咱们这些读书人,让咱们也沾沾这绝妙的奇香。”
她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她如果说,她的香有清心明智的功效,他们还是会信的。
可她说云晋驰有今天的成就跟才名,都仰赖于她的香,就惹人怀疑了。
其他几位同窗,对香也变得兴致缺缺,不过对她这个人,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这副容貌的红粉佳人,就算在京城,也不好遇到。
“因此香调制之法十分复杂,且很消耗精力,我彼时也不缺钱,故没有传出去。”云早早解释了一下,感觉到了他们目光里的炽热,也懒得再跟他们继续,起身道:“诸位愿意相信就相信,能买到我的香就是缘分,不愿意相信,我也不会强求,我就不打扰诸位雅兴了,告辞。”
“姑娘且慢。”余贺丰喊住了她,笑道:“我觉得姑娘的香味道独特,我十分喜欢,姑娘卖与我一些吧。”
其他几位同窗,也都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不差买香料的钱,也都笑着应和,说要买些香回家一用,让自己的书童跟她去拿。
一盏茶之后。
书童们回来了,各自把指甲大小的一块香料放置在他们面前。
余贺丰道:“就这点?”
书童愤愤不平的回答:“大公子,就这点,您知道她要了多少钱吗?整整一两黄金!”
旁边一个同窗倏地瞪大了眼睛,气得冷笑一声:“她怎么不去抢呢!”
是他们刚刚给了她脸是吗?让她这么堂而皇之的坑他们。
另外一个同窗也拍案而起:“百香堂的上品和罗香,一钱也只卖一两黄金,她一个籍籍无名的调香师,调制的无名之香,凭什么卖这么贵。”
剩下的那个同窗,也气不过了:“咱们买她的香,是看她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不容易,她却是把咱们当冤大头宰了,咱们现在就找她问问去。”
说完,招呼着同窗们,起身就往外走找她去算账。
等她年纪稍大,能自己照顾自己,她动不动就消失个一年半载的,她也不知道她去做了什么,她也从不带着她去。
“好。”小栗子已经盘坐在了床上,给她剥瓜子,剥花生。
娘俩在九皇子府守岁。
武安侯府,这个时候已经陷入了黑夜的安静里。
只有云晋驰还在书房里温书,准备两个月之后就要开始的春闱。
可他越是看书,越是头疼,感觉书页上的字,都在摇晃扭曲,让他心情烦躁的紧,将手里书摔在桌上,怒问:“含笑,我的熏香怎么换了?”
含笑正在一边候着,看他脸色不好,噗通跪在地上,怯怯的道:“二公子,您上次给裴公子香的时候,就已经剩的不多了。 ”
云晋驰这才想起来,他使用的香,一直都是云早早给送的,心里又是一阵窝火:“她一个月送一次,她怎么不一天送一次,让我天天去找她要呢。
她自己做的香而已,是多金贵的东西吗?
山里来的野丫头,就是小家子气。”
含笑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云晋驰一想到云早早就气不打一处来,脑袋有些胀痛,气得一甩袖袍,对含笑道:“还跪着干什么,还不伺候我更衣睡觉。”
含笑赶紧起身伺候。
其实除了香,二公子喝的茶,爱吃的果子蜜饯都是早早小姐给的。
他枕头里的助眠香囊,床头衣柜书架上的香囊,也都是早早小姐做的,里面都是放了符箓的。
侯府里的主子们,都不信神佛,也不信早早小姐,说她会的是歪门邪道,可她是信的,早早小姐给她的护身符,救过她娘亲跟弟弟的命。
早早小姐人很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侯爷夫人跟三位公子那么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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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早早做的香,到底金贵不金贵。
云晋驰在初八这天,参加尚书府大公子余贺丰举办的文会时,见识到了。
年前年后这几日,在京城读书人中,有名叫明心香的熏香,很是受人追捧。
可数量却极少,极为难得,一钱已经卖到十两黄金。
有用过此香的读书人,都说效果极好,大大增加了他们看书写文章的效率。
云晋驰过去的时候。
花厅里,很多认识的同窗都在围着裴安谈笑风生。
有人道:“裴兄,这明心香,大家都知道,是从你手里流出来的,你可不能藏私,再卖一些与我吧,你要金子银子还是珠宝,为兄都有。”
有人跟着附和:“裴兄,我还没用过这香,你今日可得卖我一些,让我看看这香,是不是跟传闻中的一样神奇。”
有人跟着开玩笑:“马上就要春闱了,我看这明心香,定是裴兄要藏着自己用的,他怕我们都用了,在会试的时候,考的比他好。”
裴安还没有说话。
有人就看到了走过来的云晋驰,招呼着他一起过来。
云晋驰问:“诸位这都是在探讨什么呢,这么热闹。”
有人笑道:“就是明心香,云兄应该听过吧,我们几番打听,才打听出来,是裴兄售卖的,在找他讨买些呢。”
有人道:“云兄定是已经用上了吧。”
裴安道:“你们找我,不如找云兄,那制香之人跟我说过,他可是已经用了好几年的明心香,每日里都用,我前些时日,还从他那里讨了一些呢。”
云晋驰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道:“裴兄说笑了,你讨的香,是我家里人自己调制的,哪里能跟你价值千金的明心香比。”
“小师父能拿的动吗?”贵妇人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脸温柔的看着他。
眼前这小沙弥,只有三岁左右的年纪,长得实在好看的紧,粉雕玉琢的跟雪团子似的,看得她心生欢喜。
“小僧可以。”小沙弥忙把她手里的篮子接过来,陪着她一阶一阶往上走。
到了门口。
小沙弥把香蓝递过去,开口就是吉利话:“佛祖一定会保佑女施主心想事成。”
贵妇人被他可爱的模样给逗笑了,对身后的仆从道:“把我买来的桂花糖跟核桃酥,都给这位小师父。”
小沙弥两只小手都小小的,将两盒包好的糕点抱在怀里,还在努力的双手合适道谢:“多谢女施主。”
贵妇人是跟随相公搬到京城没多久的,问身边从京城招来的仆妇:“这小师父真可爱,他一直都是如此吗?”
仆妇恭敬的回话:“回夫人的话,这小沙弥叫小栗子,从小就在寺里长大。
他师父是个疯疯癫癫的,大家都叫他癫和尚,成日里喝酒吃肉,对这小沙弥管的也不多。
他自己打小便聪明懂事会说话,会走路之后,就经常会给来寺里上香的香客做做跑腿的活,总是能得些贵人的打赏。
经常来上香的香客都认得他,好心的香客见他可怜见的,每次来上香,都会给他捎些新鲜好吃的吃食。”
贵妇人又抚了抚自己隆起的小腹,眼底闪过明显的疼惜之色来,点头感慨:“是个可怜的,这么懂事可爱的孩子,他的父母怎么如此狠心,舍得不要他。”
小沙弥这边,开心的揣着糕点,目光一转,便在拥挤的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黑亮的大眼睛闪过明显的惊喜,迈着小短腿就往对面跑。
人群里的云早早,看着小团子朝着她跑过来,也迎了过去。
小团子笑的一张小嘴都合不拢,大眼睛眯成了月牙儿,在到了她跟前时,却是变得一本正经了起来,对着她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好久不见。”
云早早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小师父好。”
小团子把手里的糕点给她,拉着她的手就往侧门跑,一直跑进了寺里,才喘了口气,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星子一般:“阿娘,你怎么来了?”
“阿娘来了你不开心?”云早早将他抱了起来,亲昵的蹭了蹭他软乎乎的小脸。
“开心。”小团子也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搂住她的脖子。
以往的时候,阿娘最短也要隔一个月才会来看他一次,最长有半年都没来过。
而这次,阿娘十天前刚刚来过寺里看过他。
云早早抱着手里软乎乎的小团子,心里五味杂陈,眼睛酸涩难忍,一滴泪就落了下来。
师父跟小栗子才是她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家人。
其他人,都见鬼去吧。
“阿娘不哭,阿娘乖。”小栗子软乎乎的小手,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拿桂花糖喂给她,哄她:“阿娘吃糖,甜。”
云早早破涕为笑,含住了糖,问他:“你师父又嘴馋,让你出来化缘了。”
小栗子双手合十,叹气:“阿弥陀佛,生活不易,小和尚卖艺。”
云早早摸了摸他光溜溜的小脑袋:“跟谁学的?”
小栗子认真的道:“师祖的札记里写的:生活不易,多才多艺。”
云早早心疼的不行,愧疚的道:“以后阿娘不会离开小栗子,让小栗子一个人卖艺了。”
小栗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眼圈有些热热的:“阿娘你是说,咱们娘俩一起卖艺?”
云早早又被逗笑了:“对,阿娘来接你回家,咱们一起卖艺。”
小栗子眼圈红了,软糯的声音也有些哑:“阿娘,我不跟你回家,我跟着师父很好,阿娘能时常过来看我一眼就好。”
他找人打听过,阿娘在侯府里过的很不好,府里的人都不喜欢她,天天欺负她。
阿娘要是带着他这个拖油瓶回去,日子会更艰难。
云早早心在绞痛着,故作轻松的掐了掐他的小脸:“咱们不回侯府,回师祖给阿娘留的家,你师父愿意的话,也可以住过去,阿娘给他养老。”
是她这个做娘的太不合格了。
让她的小栗子被迫成熟,受苦了。
“阿娘,真的可以吗?”小栗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声音越发的小了:“前几日,我听一个香客说,他邻居家的未出阁的女儿怀了身孕,被发现后沉塘了。”
阿娘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要是让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阿娘会不会也被沉塘?
他可以永远在寺里,不跟阿娘相认,他只想阿娘好好的活着。
云早早没想到他担心的是这个,心疼的将他搂在怀里,温声安慰着:“阿娘不会被沉塘,阿娘现在跟侯府已经断绝关系了,他们管不着阿娘,以后就咱们娘俩一起生活,再也不分开。”
小栗子埋在她的怀里,故作坚强成熟的孩子,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阿娘。”
不远处,一个蓬头垢面,穿着破旧袈裟,赤着一双脚的疯和尚拐了过来。
前一刻他还在远处。
下一刻已经到了云早早跟前,定住脚步唱佛号:“阿弥陀佛,女施主你来了,不知你可见到我家小无念了?”
云早早拍了拍怀里那颗圆溜溜的小脑袋。
“阿弥陀佛,小无念,为师让你出去化缘,你怎么化到了家女施主的怀中呢?”癫和尚一脸的痛心疾首。
“师父。”小栗子抬起头来,把桂花糖跟核桃酥都给他,认真的道:“你别装傻,你早就知道,这是我娘了吧。”
癫和尚接过吃的,拿出一块核桃酥,一边吃一边道:“你这是想通了,要带我的小无念离开?”
云早早笑的一脸狗腿:“瞧您说的,小栗子是您一手带大的,生恩养恩一样大,您永远都是他的师父,您要是愿意,可以跟我们一起走,有我们一口吃的,就不会缺了您的。”
癫和尚睨了她一眼,就见她身上往日里的愁云惨淡不见了,整个人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不由点了点头,道:“搬去哪里,给我留个地址。”
云早早点头,又问:“要去与方丈说一声吗?”
癫和尚道:“小无念是我的徒弟,是去是留我说了算,跟他那个老秃驴有什么好说的。”
云早早无语:……
你背地里这么骂方丈,方丈他老人家知道吗?
云早早从侯府离开的时候,孑然一身。
小栗子却是有好多东西,香客给的僧衣鞋子,给的各种小玩意儿,乐颠颠的自己整理包裹。
癫和尚一边吃着桂花糖,一边道:“留点留点,咱们占着俩地方,我过不下去了就去投靠你们,你们活不下去了,就来找我。”
小栗子挑挑拣拣,留下了一半的东西。
云早早带着小栗子,跟癫和尚告别之后,就一路往师父给的地图走,越走越偏,越走越荒无人烟。
小栗子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小脑袋,满眼的问号:“阿娘,师祖给咱们留的家,真的在这里吗?”
这就是一座深山,进山的时候还有山路。
现在天暗下来了,再往前走,连山路都没有了。
云早早看地图,很笃定的点头:“一直往上走,山顶上就是咱们的家。”
她话音刚落。
就听凌乱的马蹄声,马儿的嘶鸣声,刀兵剑戟的激烈碰撞声,人与人的厮杀声在前方响起。
她眼底神色一凝,拉着小栗子就要后撤。
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