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得通，但是姜晚柠始终不接听，顾辞远没办法只能去姜晚柠公司找人。
他把车横在了姜晚柠的公司大门口，急忙下车往公司里跑。
可当他刚迈步进公司大门，就被楼下保安拦住了，
保安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老板吩咐，无关紧要的人不能进公司。」
顾辞远心在滴血，他见保安拦着他就以为姜晚柠肯定在公司，打算硬闯。
保安责任感爆棚，死死拦着不让他上楼。
两人的拉扯惹得一众加班的同事，和过路人停下驻足。
「这位先生，今天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上楼的，你要是心里还有我们姜总，还想给她挣点脸，你都不会这么不懂事！」
保安大哥脸色十分黑沉，顾辞远终于冷静下来。
他顺着保安大哥的视线巡视了一圈，心瞬间就沉了下来。
公司里大部分员工都知道自己是姜晚柠的老公，他不能在大吵大闹给她增加负担，给她丢脸。
如果因为给她丢脸，姜晚柠真的不要他了，那他想哭都不知道去哪里哭。
顾辞远和保安真诚地道歉后，开车去找了他们之间的共同朋友。
结果都没得到一个好脸色。
顾辞远没办法，只能拼命打宋南乔的电话。
在第十通电话拨通时，宋南乔终于接了电话。
他在宋南乔的口中得知，姜晚柠前段时间抑郁症有复发的迹象，她还因为流产身体虚弱晕倒住了院。
顾辞远不肯相信，也不愿相信。
经过几天的辗转打听，他终于知道姜晚柠去了巴黎。
两三年都不会回来了。
顾辞远愣在原地，大脑里瞬间空白一片，如遭雷击。
随后他自嘲地笑了出来，之前那个随时能找到的人，现在却要百般打听才知道她的踪迹。
顾辞远点开聊天框，恍然发现，姜晚柠其实早就离他越来越远了。
她很早就开始不给他分享日常了，只是他当时还沉浸在叶倩倩身上。
如今给她的消息，得到的只有一个红色感叹号。
打开她的微博，之前的恋爱日常都删了。
剩下的只有一条转发微博，
「你是什么时候对一个人彻底死心的——在多次欺骗跟隐瞒后。」
「我希望我可以一直开心地活着。」
顾辞远自虐地反复刷新着屏幕，好像只要他持之以恒，姜晚柠从前发的日常就能都回来似得。
恍然想起三年前，那时的姜晚柠也曾去巴黎任职，可因为自己生病，她毅然决然回了国，就为照顾自己。
当时的她见到虚弱的自己时，眼眶瞬间就红了。
是他卧在病床上，哄了好久才把人哄好。
当时的宋南乔因为姜晚柠突然跑回来，生气又无奈，还骂她：「姜晚柠，你个顶级恋爱脑真是没救了！」
当时的姜晚柠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顾辞远突然想起，当时的姜晚柠满眼都是自己，有点小傲娇地反驳宋南乔：
「我的男人病了，我当然得在身边陪伴了，顶级恋爱脑又怎么，我要生生世世和他在一起。」
顾辞远听了这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宋南乔被这话给肉麻的，一刻都没多待，紧忙跑离了病房。
顾辞远盯着姜晚柠空白的微博页面，回想起了很多和她美好的从前。
初相见时，他的一见钟情。
相识后，他的用心陪伴。
姜晚柠症状见好后，他的情不自禁。
在一起后，他发自内心的开心和幸福。
求婚时，他的紧张和止不住的泪意。
她答应嫁给自己时，他不受控制的眼泪和拥有全天下的幸福感。
结婚时，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拥有她，和她痛并快乐的眼泪。
婚后，他们幸福又温馨的小家。
直到现在，他弄丢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弄丢了他们如此盼望的宝宝。
他该死，万死难辞其咎。
心脏上像是被开了一枪，千疮百孔地流着血。
顾辞远知道姜晚柠为什么会这么决绝的离开。
可他真的不能接受，可接受不了。
前几天，他还想用自己的眼泪，自己的好言求饶换取她的原谅。
他认为，只要他足够卑微，姜晚柠终究不忍的。
可他忘记了，姜晚柠是个性子十分倔强的人。
因为经历的多了，所以只要是她认定的事，那就是最终结果，没有商量的余地。
所以在这段婚姻里，顾辞远见姜晚柠一直妥协让着自己，就忘记了姜晚柠的真实个性。
等他回过味来想认错改正时，姜晚柠已经不打算再给他机会了。
她给自己的爱已经收回了，她的心也已经彻底死了。
姜晚柠放弃自己了。
顾辞远慌了、怕了、后悔了。
直到知道姜晚柠抛弃他出国了，顾辞远才彻底看明白自己的心。
顾辞远才明白叶倩倩对他来说，只是他平淡幸福婚姻里的一点刺激。
他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姜晚柠一个。
叶倩倩用死威胁他，用眼泪留住他，他想留又被内心的道德谴责。
最终他只能给自己洗脑，是姜晚柠让他来的，他就放纵这一次，就这一次，他就会老实的回到姜晚柠身边。
姜晚柠不会知道的。
他就是这样，把姜晚柠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磨没了。
如今没人在管着自己和叶倩倩双宿双飞了。
可他却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悔得恨不得杀了自己。


「学长，求求你，别不要我.....」
「我喜欢你.....这有错吗？我在学校就喜欢你了......」
寻声找去，女人把男人堵在车旁，双眼通红地质问他。
绝望之际，女生踮脚吻上顾辞远的唇。
姜晚柠看见他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在女生吻下来的瞬间圈住了她的腰。
他们就这样在雨夜里接了一个悠长的吻。
「咔嚓——」
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照亮了停车场。
「谁！」
顾辞远看清是姜晚柠后，仿佛失了魂。
「时......晚柠，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晚柠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去。
「学姐，不是的。不关学长的事，是我喜欢他，都是......啊！」
不等说完，姜晚柠用尽全身力气朝叶倩倩的脸上打过去。
接着将婚戒砸向顾辞远。
顾辞远猛然回过神来，推开叶倩倩。
不自觉提高嗓音：「晚柠，你听我解释，不是你......」
姜晚柠打断他的话，将离婚协议书递过去，
「顾辞远，我们结束了。」
顾辞远不管不顾地朝姜晚柠追过来，
「晚柠，你听我解释，我跟她的关系不是你看到那样的。」
姜晚柠充耳不闻，快步朝车子走去。
顾辞远在关车门的前一刻拦住了姜晚柠，眼神满是哀求，
「晚柠，我只把她当小孩，我们只是闹着玩.....」
姜晚柠冷笑一声：「她只比我们小三岁。」
「巨婴吗？」
顾辞远眼神躲闪，心里十分不安，有种强烈的预感在告诉他，今天只要放姜晚柠离开这里，那他们就真的结束了。
「晚柠，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不能离开我。」
「离开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方......叶倩倩只是一个过客。」
他越说越心虚。
叶倩倩崩溃的嘶吼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学长，我爱你爱了十年啊！如果你不要我，我不想活了！」
叶倩倩拿着一块碎玻璃，抵在脖子上。
「顾辞远，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你再不回头，我就划下去了！」
他下意识松手回头。
姜晚柠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关门开车。
后视镜里，顾辞远将叶倩倩抱在怀里，却又在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打开车窗没一会，脸上全湿了。
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回到家，姜晚柠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本想和顾辞远好好道别的。
但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在顾辞远身上付出的十几年青春就是个错误。
浪费掉十二年青春的自己就是个笑话。
她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顾辞远回来时，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阳台发呆的姜晚柠。
他换上拖鞋朝姜晚柠走去，见她在抽烟，愣了一下，却也没多说什么。
姜晚柠早就听到了响动，可她依旧我行我素。
自从和顾辞远谈恋爱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因为顾辞远不喜欢烟味，闻到就眉头紧皱，喉咙还会不舒服。
所以跟他在一起后，姜晚柠便强制自己戒烟，甚至一度出现了戒断反应。
这一次，她不想再为谁而委屈自己了。
顾辞远随手给了姜晚柠一个礼盒，敷衍道：「七周年礼物。」
「抱歉，今晚临时加班，忘了跟你说。」
「嗯，没事。」
姜晚柠抽完最后一口，伸手把盒子接过来打开——是一条星星项链。
她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地关上盒子：「礼物我很喜欢，谢谢。」
顾辞远怔住了，想要解释的话被堵在喉咙里，有些惊讶地看着平静如水的姜晚柠。
原以为姜晚柠会不依不饶地追问他，向他要个说法。
姜晚柠也以为看到那条热搜后，自己会歇斯底里地质问他，跟他大吵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在姜晚柠要点燃第二支烟时，顾辞远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打火机。
他眉头微蹙，不悦道：「不是让你把烟戒了吗？」
其实看到姜晚柠抽烟，他并没有多生气，他只是见不得她如此平静的模样。
心里烦躁的紧。
「烟瘾突然犯了。」
姜晚柠无所谓地将香烟放回盒子里，准备回房间休息。
顾辞远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复杂道：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姜晚柠不明所以：「然后呢？」
顾辞远眉头皱得更紧了，手上的力气不觉收紧。
「你没有准备礼物就算了，今晚真的要这么早睡？」
他说着便把姜晚柠拉进怀里，大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肢，薄唇蹭过她高挺的鼻尖，向红唇的方向探去。
就在双唇快要相贴时，姜晚柠偏头躲过。
顾辞远的吻落在了她微凉的脸颊上。
「晚柠......」
顾辞远手心微烫，摩挲着姜晚柠腰间的嫩肉，嗓音暗哑，一双眸子里也染上了欲色。
在他眼里，姜晚柠只是因白天的事在和他闹脾气。
顾辞远想只要他主动一点，姜晚柠马上就会开心起来。
想着，他大手探进姜晚柠的衣服里，薄唇也再次贴上来。
一点点引诱着她。
姜晚柠拧起眉头，用力推开顾辞远，眼睛里的神色深沉得如一汪深潭。
顾辞远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护栏，痛感袭来，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晚柠......为什么？」
不可否认，顾辞远是个调情高手。
以往每次他们亲热时，姜晚柠都会轻而易举地陷入他编织的温柔网里。
只不过此刻，
姜晚柠注意力都停留在他身上那股挥散不去的香水味。
嗯，是茉莉味的香水。
叶倩倩常喷的香水。
姜晚柠后退一步，淡淡道：
「你今天加班辛苦了，早点休息。」
随后没理会顾辞远诧异的表情，放下手机就去洗漱。
当姜晚柠躺在大床上打算睡觉时，顾辞远拿着她的手机走了进来。
姜晚柠微微拧眉。
她以为今晚拒绝了顾辞远，他会赌气睡在次卧的。
姜晚柠抱着被子往床侧躲，这动作刺伤了顾辞远。
「姜晚柠，你一直躲我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手机屏保怎么把我们的合照换成日历倒计时了？」
他把亮屏的手机凑到姜晚柠眼前质问。
姜晚柠瞥了一眼，淡然道：
「没什么，随便换着玩。」
顾辞远站在床侧看了她很久。
姜晚柠抢过手机，塞到枕头低，闭目假寐。
良久后，顾辞远抱起他的枕头，摔门出了主卧。
姜晚柠睁开眼睛，点亮屏幕看向日期倒计时左侧的那行小字。
距离出国还有7天
如果他真有心，刚刚就该发现姜晚柠要离开的事了。
可惜，顾辞远的心思从来不在姜晚柠身上。
姜晚柠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直到天明。


巴黎时间上午十点，姜晚柠的飞机落了地。
宋南乔派来接她的人举着牌子站在人群里，姜晚柠挥手朝那人走去。
「姜总您好，我是您的新助理孟林枫。」
孟林枫边接过行李，边介绍自己。
姜晚柠点头示意。
孟林枫把一个装着电话卡的新手机递到姜晚柠手上。
「宋总特意吩咐我把这个交给您，还让我转告您，如果您想以后就用这个新号码生活，国内的事您不用操心，她会搞定。」
姜晚柠身为公司老板之一，需要维持关系的高端客户有很多。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会轻易换号的。
握着新手机，姜晚柠心中一阵感动。
「我知道了，谢谢你。」
孟林枫看着眼前泛着泪意的新老板，有点搞不懂了。
不过是个新手机，至于感动到哭吗？
「不客气的姜总，接您的车在外面，您请跟我来。」
姜晚柠跟在助理身后，有些神游。
孟林枫以为新老板因为刚刚的手机事件开始想家了，小心开解道：
「姜总，分公司刚起步，等过两个月分公司迈入正轨，您可以回国远程办公的。」
姜晚柠闻言眸色暗了暗，笑而未语。
孟林枫见状也闭了嘴，老实在前面带路。
车上姜晚柠坐在后排闭目养神，孟林枫从副驾驶扭过头来小声道：
「姜总，宋总为您安排了接风宴，您是先回住处休整倒时差，还是直接去接风宴。」
姜晚柠睁开眼睛看他。
孟林枫补充道：「宋总把您的住处安排在公司附近的别墅区了，接风宴在城南，两个方向不顺路，公司员工都很期待......」
姜晚柠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竟开始耳鸣起来。
她没听清孟林枫后面说的话，可从他的神情里她可以得出结论。
这个小助理很盼望她能出席接风宴。
姜晚柠自从流产后，就没静下来好好休息过。
为了来新公司主持大局，又长途奔波了将近十个小时。
此时她都身体早已呈超负荷状态。
可她实在不忍心扫了别人的兴，更不忍心拂了宋南乔的好意。
「去接风宴吧。」
「好嘞。」
孟林枫坐正身子，用法语告诉司机掉头去接风宴。
车辆驶向高速。
本来寂静无声的车厢，被一阵嗡鸣声打破。
姜晚柠拿出手机查看，是顾辞远发来的信息。
晚柠你千万别生气，叶倩倩她状态一直不好，我怕她再寻短见今晚只能留下来看着她，等她状态好点我就回去陪你。
老婆，我爱你，等我回家了我们就去西北大环线，等我。
姜晚柠看着这两条短信，心里一阵想笑。
她不禁感叹，顾辞远真是个「好男人」。
他怕和自己正牌妻子通话的交流声，刺激到他的小情人。
所以就连夜不归宿这种事，他都只发短信通知。
就算这样，顾辞远还好意思说他爱自己。
真是可笑。
姜晚柠把手机静音放回包里。
望着窗飞快掠过的风景，一阵头晕眼花，身体竟直接向前倒去。
再醒来，便是在医院里。
「姜总，您醒了？您吓死我了。」
孟林枫坐在她身侧看着输液针，一脸憔悴。
姜晚柠一愣，余光扫到窗外黑沉的天色问道：
「你一直在这里照顾我？」
刚开腔，姜晚柠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
「对，我受宋总嘱托，必须得照顾好您。」
孟林枫起身先把病床给姜晚柠摇了起来，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姜晚柠有点内疚，也有点别扭，僵着身子道了声谢。
孟林枫见新老板有些局促，活跃气氛道：
「姜总，您不用客气，我是宋南乔的远方表弟，受她照顾多年，所以她嘱托我办的事我必定全力以赴。
「您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先把我在应急车道停车的罚款报销了？」
「......」


闻言，顾辞远的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拿着手机不自觉地退几步。
姜晚柠冷笑一声，没说什么，踩着高跟鞋转身要走。
顾辞远快速敷衍了叶倩倩几句，三步并两步追上姜晚柠，说要送她去公司。
「那颗星星的研究，叶倩倩也有份参与，我不可能一个人决定。」
「刚好她准备过生日，又说想要颗星星，我就顺水推舟送给了她。」
「宵夜是很多人一起去的，不仅只有我们，你别乱想好吗？」
姜晚柠平静地看着他。
这个行星的研究，他断断续续做了三年。
叶倩倩才来三个月。
这个理由他不觉得搞笑吗？
顾辞远或者意识不到，
每次他撒谎或者紧张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扯着衣服。
送到了小区门口，顾辞远还是被叶倩倩叫走了。
因为工作或者什么原因。
姜晚柠已经不在乎了。
反正这是不知道多少次了。
今年夏天，雨水异常多。
傍晚下班时淋了一场雨，晚上姜晚柠突然就发起高烧。
她昏昏沉沉看着起床换衣服的顾辞远。
顾辞远察觉到她的视线，解释道：「叶倩倩家里水龙头坏了，她不会修，我去看看。」
姜晚柠怔怔地看着他，在他快离开房间的前一刻，喊住了他。
本想让他给自己拿一颗感冒药，可话到嘴边她又改口道：
「顾辞远，我发烧了，你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
顾辞远站在门口，表情为难。
垂眸看了眼不停震动的手机，他最终走向客厅，把医药箱拿给了姜晚柠。
「我见你状态还可以，你先吃颗退烧药将就一下，叶倩倩那边挺急的，我回来就送你去医院。」
话音刚落，他就急匆匆离开了。
根本没注意到在18度空调房里，盖着棉被还满头冷汗的姜晚柠。
不像大学夏天时，姜晚柠下完课就跑着往开着空调的图书馆里冲时，
他在身后面无表情地拽着姜晚柠。
从包里拿出纸巾边给姜晚柠擦汗，边呵斥她：
「你是觉得自己身体很好吗？下课外面这么热满身汗就冲进空调房，到时候发烧了，还不是要我照顾你！」
姜晚柠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苦涩一笑。
不是早就知道在他心里谁更重要了吗？
还自找没趣干什么呢？
刚刚的举措更显得自己像个小丑。
快清晨时，姜晚柠难受异常，打了急救电话。
到医院打了一针后，她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医生了解到姜晚柠已经很久没做过体检，建议她做个全面的体检。
姜晚柠最终只是抽了一管血，做了个基础检查。
快到上班时间，她来不及等检查报告，只好加了医生微信，报告出来在沟通。
到公司时，头晕的症状还是很明显。
宋南乔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异常。
「发烧了？送你去医院。」
宋南乔把新公司的资料丢在姜晚柠桌子上，拉着人就打算往外走。
姜晚柠把人扽了回来。
拍了拍她的手，嗓音略哑道：「我刚从医院回来，没什么大事了。」
宋南乔反复确认她真的没事后，才指着那沓资料。
「赶紧恶补资料，到时要是出了错，我就踢你出公司。」
姜晚柠大有高考前复习的劲头，捧着资料直到晚上。
离开公司前，打开邮箱发现律师已经把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发过来了。
姜晚柠拿着离婚协议书，冒着暴雨开车去顾辞远的研究所。
将车子停到地下车库时，手机收到了一条微博推送。
是叶倩倩发布一个视频。
视频里顾辞远跟叶倩倩一起去前不久刚结束的动漫见面会。
叶倩倩玩游戏赢了，激动地在人群中跟顾辞远拥吻。
配文：「初见时，便在想哪怕不能光明正大，我也想拥有你。」
「如今终于实现了。」
姜晚柠关了屏幕，勾唇自嘲。
她跟顾辞远在一起十二年时间，占据了彼此整个青春。
可尽管如此。
姜晚柠还是觉得视频里的他如此陌生。
好像自己从来不认识他一般。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低哑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