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灵犀玉清的其他类型小说《叶灵犀玉清的小说万人嫌师妹死遁后,全师门哭碎道心求原谅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青山不见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灵犀踉跄着走到门外空旷地方跪下,周边窸窸窣窣议论的声音,在看到一条闪着雷电光的鞭子腾空而起时,停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加热烈的讨论。“夔吾鞭,那是夔吾鞭啊!”“传说中神兽夔吾筋做成的鞭子?能引动雷电的那个?”“那不就是神器了嘛?这叶灵犀犯了什么大错?要动这么大刑罚?”“听说她害得玲珑师妹被魔兽咬伤,还不肯帮助医治。玉清真人教导她,她不仅不听,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玉清真人也是气狠了,这才罚了十下鞭子。”“啊,那她纯属活该。”......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一句不落地进了叶灵犀的耳朵,可这些话她顾不上理,如今悬在她头顶的鞭子让她心生恐惧。在看到鞭子雷电闪烁的一瞬间,她甚至想不顾脸面,不顾后路地跟玉清真人认错求饶,哪怕是将她关到地牢...
“夔吾鞭,那是夔吾鞭啊!”
“传说中神兽夔吾筋做成的鞭子?能引动雷电的那个?”
“那不就是神器了嘛?这叶灵犀犯了什么大错?要动这么大刑罚?”
“听说她害得玲珑师妹被魔兽咬伤,还不肯帮助医治。玉清真人教导她,她不仅不听,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玉清真人也是气狠了,这才罚了十下鞭子。”
“啊,那她纯属活该。”
......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一句不落地进了叶灵犀的耳朵,可这些话她顾不上理,如今悬在她头顶的鞭子让她心生恐惧。
在看到鞭子雷电闪烁的一瞬间,她甚至想不顾脸面,不顾后路地跟玉清真人认错求饶,哪怕是将她关到地牢里,也好过眼前这个看起来能要人命的长鞭。
可也只是犹豫一瞬,她便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求饶的软弱想法,看向从屋里走出的谢禹和唐玲珑。
唐玲珑站定,扫视众人一圈,才一脸为难地望向叶灵犀,悠悠开口:“师姐,师尊说由我来执鞭。师命难违,对不住了师姐,我会轻一些的。”
唐玲珑倒没有欺骗叶灵犀,在外人面前,她习惯做一个悲天悯人的神女,突然要鞭打叶灵犀,着实有点难为她。
按照她的想法,这是个绝佳的置叶灵犀于死地的机会,可是偏偏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更加要保住自己的神女人设。
唐玲珑伸手,悬在半空的鞭子悠悠落下,正落在她手中。
她颠了颠,心中感叹,不愧是神器,拿在手中竟轻如无物。
手中酝酿力道,将鞭子向叶灵犀挥去。
长鞭裹挟着雷电,带着罡风直冲叶灵犀而来,重重抽打在她身上。
周围围观众人随着鞭子抽打身体,发出一阵惊呼。
叶灵犀只感觉雷电入体,浑身筋脉都发出深入骨髓的剧痛。
她咬着牙跪着,如自虐般咬牙承受着鞭子带来的苦楚,这鞭子如同钝刀,在割断她与玉清真人的情感羁绊,一下又一下。
她在用这种方法逼自己认清现实,认清那个当初救了她的师尊,如今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未来会逼着她去死。
一、二、三、四......
叶灵犀在心里默默计数。
谢禹也在心里数着,他想知道第几鞭时,师姐会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像过去每次一样。
他在心里想着,如果她看自己一眼,那他就大发慈悲去师尊面前替她求求情。
可是没有,她一眼也没给他,谢禹心里有些烦闷了。
九、十
最后一鞭,叶灵犀再也撑不住了,感觉心口一热,一口血直直喷了出来,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叶灵犀快速运剑飞行,她知道自己是在逃命。
凌厉的风吹起衣摆,划过脸颊,可她顾不上疼,只知道心中一股一股涌上来的恐惧。
“不能被抓到,会死的。”
她嘴里嘟囔着,继续控制飞剑。
突然一道灵力从正面打来,她来不及反应只能被迫停下。
想要换个方向,却被三道灵力化成的光牢困在原地。
三个身影从灵力出现的方向缓缓现身,正是她的三个师兄。
大师兄拍了拍自己衣角上的飞灰,一脸公正地看着她:“灵犀,只是用你一点血,你不该跑的,你该听话。”
“大师兄,你跟她废什么话。”二师兄搓了搓手,转头望向叶灵犀,“喂,咱俩打一架,你赢了,我就放你走。输了,就乖乖跟我们回去。”
三师兄沉着脸,面带失望摇了摇头:“灵犀,治好玲珑,就可以杀死魔尊,那魔族将溃不成军,你竟然不答应。你忘了被魔族杀死的家人了吗?”
......
叶灵犀再次在恐惧中醒来。
依然是她的小屋,她身上被冷汗湿透了,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心底里阵阵发寒。
本来三位师兄,是她对师门的最后一点依恋,终于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她的死,她的未来,所有人都是帮凶!
躺在床上,外面天已经黑了,屋内也没有点灯,一片漆黑。
叶灵犀突然觉得很累,她所珍视的人,原来每一个都想要她死。
她不想再活在黑暗之中,她想要光,于是攥紧手尖用灵力捏出一簇光。
这点光让她短暂地安了安心,可是下一刻这道光点颤抖着灭了下去。
她感觉到体内灵力运转明显凝滞,有些慌。
想来她本身就没有恢复完全,被玉清真人打了一掌,又受了夔吾鞭十鞭,让她伤到了根本。
没办法了,她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紧自己,黑暗中,心脏的咚咚声更加清晰,这是她还活着的证据。
门开了,一道烛火点亮了她的眼,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跟着光走进来。
叶灵犀没有抬头,而是继续直直地盯着房顶。
方竹珩刚走进屋,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叶灵犀瘦瘦小小地平躺在床上,身上蹭着斑斑血迹,浑身上下透着死气,整个人看起来弱小又无助。
一个少女落得这般下场,即便是陌生人也该心生个二三分的怜悯,更何况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师妹。
他伸出手,想去抚摸叶灵犀的头顶,手快接触到的时候,看到她发丝上也沾了黏腻的血迹,他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灵犀,大师兄回来了。”
叶灵犀抬起头,看到方竹珩站在原地,身材高大笔挺,身上衣服穿得板板正正,每一层交错的衣襟都压得一丝不苟。
如今的他,眼里虽有嫌弃,但还是有一些情义在。
只是这些旧日的感情,让叶灵犀下意识更加想远离。
“你知错了吗?”
方竹珩开口问道,他希望师妹最好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也就不用受苦了。
叶灵犀费力地点了点头,“大师兄,我知错了。”
已经以身试过了众人的态度,印证了她梦中未来的真实性,如今无意再去争辩是非对错。
方竹珩满意地点点头,他已经听师尊说了,灵犀竟然因为不满师尊的管教,出言顶撞,也难怪师尊生气,不过师尊到底还是念着师徒情的,即便罚了夔吾鞭,却是让最弱的小师妹执鞭,只会受些皮肉之苦。
“既如此,你且先好好养伤,待伤好了跟师尊去认个错。”
叶灵犀听得此话,晃悠着扶墙下了床。
“倒也不必......”方竹珩下意识想要阻拦,没有拦住。
筋脉中雷电过后的酥麻感尚在,她走了两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方竹珩眼疾手快,就要抬手扶住她,却被她闪身躲开。
叶灵犀重重地摔在了墙上,疼,但是松了一口气。
待她重新站好,发现方竹珩脸上表情有些错愕,可她不想解释,径直朝外面的光亮走了出去。
外面柔和的月光照耀着望月峰,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月光虽然清冷,却足够明亮,连带她的脑子都清明了不少。
方竹珩走到她身边,面上挂着和善的笑:“师兄虽然有洁癖,但是不会嫌弃你的,傻瓜。”
语气中带着熟稔的宠溺。
让叶灵犀有些恍惚。
她被玉清真人带回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方竹珩。
作为最小的师妹,她也曾做过方竹珩的小跟班,跟他撒过娇。
方竹珩也确实如同兄长一般,陪伴了她的成长,包容她曾经的小任性。
她第一次修炼,第一次写字,第一次被罚抄规矩,许许多多的第一次里,都有方竹珩的身影。
对于他,她始终觉得比别人要亲近上几分。
直到唐玲珑出现以后。
方竹珩对她的训斥多过于宠溺,她慌了。
她努力更加听话,不再撒娇,日夜修炼,只想要听到方竹珩的一句表扬。
可是最后得到的不过是一句:“你要更努力更听话,做师妹的榜样。”
而他对唐玲珑说的是:“你做自己就好,师兄师姐都会护着你的。”
原来从始至终,她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感动自己的笑话。
以后,她不会了。
她要远离这帮人,她会努力活下去。
方竹珩见叶灵犀不回话,以为她还在因为被罚而赌气,心下叹气,师妹愈发叛逆,是他这个师兄的过错。
叶灵犀四肢酸麻退却,打定主意朝着玉清真人处走去。
再次来到玉清真人门外,没等方竹珩出声禀告,她就扑通跪地,大声喊道“弟子叶灵犀,愧对师尊教诲,如今已知错,特来求师尊宽恕。”
门内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于是她磕了个头,抬头又大声重复一遍。
她每磕一个头,内心都在与师门众人告别。
一下,感谢师尊带自己走上这修仙之路。
两下,感谢师门众人多年照拂。
三下,从此,叶灵犀只会为自己而活,与你们恩断义绝。
有值夜的弟子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停下来看,玉清真人最要脸面,想来也不会让她一直在门口磕起没完。
待她喊到第四遍时,门开了。
唐玲珑从里面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望向叶灵犀,未开口先脸红。
“师姐,师尊说,此次便罢了,你以后需谨言慎行。”
方竹珩望着小师妹站的位置,正对叶灵犀,仿佛叶灵犀是在像她叩拜,最重规矩的他瞬间有些不满,但转念一想,小师妹毕竟还小,对于规矩知之甚少,是要靠他们一点点教导的。
于是他走上前,拉着唐玲珑的胳膊,将她拉到一边。
原本唐玲珑满足地看着叶灵犀跪在自己脚下,猝不及防被方竹珩拉开。
“小师妹,你师姐在跪师尊,你不该站在此处。”方竹珩的语气不严厉,更像是兄长的提点,与教训叶灵犀时的态度,天差地别。
但唐玲珑敏锐捕捉到了他的不悦,心下怪自己得意忘形了,脸上挂上自责,嘴里连连认错。
她这般懂事,认错诚恳,自然又博得了周围看客的满堂彩。
两下对比,跪在地上的叶灵犀,似乎更是低到了尘埃。
叶灵犀不在乎,更没心思看唐玲珑的表演,只是又大声对着里面喊:“多谢师尊,弟子告退。”
喊罢,她起身便走。
她能感受到,体内的灵力比在地牢时更加凝滞,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去找人看看自己的伤。
至于其他人愿意表演兄友妹恭,她却没有责任留下来做观众鼓掌。
“灵犀,你是无垢灵体,这样一个伤口,顷刻便会愈合,不会留下丝毫伤疤。你为何就是不愿意用血救玲珑呢?”
幽黑的地牢中,闪着昏黄的烛火。
一个长相十五六岁的少女,被粗壮的铁链穿过琵琶骨,牢牢锁在地上,动弹不得。
刚刚被长剑刺穿放血的脖颈,如今已经愈合,再找不到痕迹。
她脸色苍白如雪,因疼痛而流下的汗水将凌乱的发丝贴在她头上,早已看不出曾经发髻的模样。
睫毛微颤如被困住却仍在挣扎的蝶,终于她睁开了眼睛,眼中光芒微弱,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
男人一袭白衣,清冷出尘,手中端着满满一碗血,丝毫没有在白衣上留下一丝印记,正是她的师尊,玉清真人。
脸上是悲天悯人的仙人相,口中说出的话却十分冰冷:
“为师教导你,应将天下苍生摆在自身安危之前,可是你却始终听不进去,为师对你太失望了。”
“如今已取血48日,明日是最后一日,之后便放你出来。”
说罢,他不管地上那只努力前伸,想抓住他衣角的手,拂袖而去。
师尊把昏黄的光带走了,叶灵犀眼前一片漆黑,她想努力抱住自己,可是终究没有力气,都是徒劳,只能闭上眼。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老鼠在黑暗中循着刚才的血腥气爬上她的身,在她身上啃咬,被咬破的地方又很快愈合。
瘙痒,疼痛,恶心......
叶灵犀无法挣脱,只能用最后一丝力气蠕动着,却无法阻止这些老鼠的行为。
一阵脚步声传来,老鼠四散奔逃,却被灵火烧成灰烬。
耳边都是老鼠死前的“吱吱”声,空气中传来了烧肉的味道,却并不好闻,混杂着血腥气,让人作呕。
“师姐,你不睁眼看看我吗?”
是熟悉的声音,叶灵犀满怀希望地睁开眼,眼前蹲着一个长相妖艳的少年。
是她带回养大,又爱慕多年的小师弟,谢禹。
他是来救她的吗?
谢禹露出一个惑人心魄的笑,然后亲手打破了她眼中的希望。
她被摆放在一个巨大的法阵中央,头顶位置摆了一盏莲花形状的灯。
谢禹没有看她,手中结印启动法阵,一阵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撕裂疼痛,让她不住颤抖。
“好疼......”叶灵犀忍不住呻吟出声,却挡不住法阵的攻势,终于她的魂魄被生生从身体剥离,成了一缕游魂,飘在半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再挣扎。
法阵光芒落下,谢禹走进法阵,抱起一动不动的身体:
“师姐,玲珑这次魔气中得深,光靠你的血,已经没有效果了。就将你的身体给她用一用吧。”
“你的魂魄暂时存在这聚魂灯中,待有了合适你的身体,我会换给你的。”
即便游魂感觉不到疼痛,也依然让她疼得颤抖。
她飘过去,想要拦住师弟将自己的身体带走,谢禹看不到她却仿佛感觉到了她的触碰。”什么东西?“
谢禹抬手朝她的方向打出一簇灵火,灵火将她的魂体包裹其中烈烈灼烧。
魂体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被灵火灼烧殆尽,化作一缕青烟四散于天地。
从此天下再也没有了她叶灵犀存在的印记。
......
叶灵犀猛然睁开眼。
这是哪?
看房顶是她在望月峰上的小屋。
大梦一场。
梦中的一切便是她的未来。
叶灵犀很少做梦,可是她的梦,总是会应验的。
比如,她梦到村子会被魔族糟蹋殆尽,村子里的人除她之外没人活下来。
又比如,她梦到过会被白衣仙人带走,走上修仙的路。
等等一切,都实现了。
师尊曾经说,这大概是天道对她的偏宠。
可是如今,梦告诉她,将来的她会被师尊困在地牢中放血,小师弟会亲手将她的魂魄打散。
她会死在自己最相信的人手中。
她不想相信。
却又不得不相信。
自从师尊三年前将所谓神女的小师妹唐玲珑带回清净宗,并收入门下之后,一切都变了。
曾经属于她的关怀和照顾慢慢被收走。
她努力讨好着师门的众人,可众人对她却越来越嫌弃。
她彷徨过,也曾想过放弃。
可是他们偶尔流露出的关切让她如同回到了曾经的日子。
于是只能更加卖力地争宠与讨好,不管多苦,也甘之如饴。
结果是更加适得其反。
她抬手摸了摸脖颈,这里虽然依旧白皙光滑,没有丝毫伤痕。
可是被剑刺入的疼痛却分外清晰。
前两天,师尊门下弟子六人一起去一个低阶小秘境历练,可是却出现了不该出现在秘境中的魔兽。
在魔兽的冲撞下,师兄妹几人走散了。
只剩她和唐玲珑两个。
原本那魔兽的目标一直是她,于是她让唐玲珑藏在一旁,自己提剑与魔兽搏命。
哪知道,在她浴血奋战之后,一转头,唐玲珑竟是晕在了草丛里,身上魔气缠绕,俨然是被魔兽咬伤了。
待她筋疲力尽地将唐玲珑背回山上以后,他们却说要她放血帮唐玲珑驱除魔气。
原本她是不愿意的,却被师弟的法阵困在原地一点也动弹不得,被师尊强行割破脖颈,取了血去。
她刚经历大战,又被强行取血,又急又气,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结果梦中就告诉她,在未来,她不仅要被日日锁在地牢中,当唐玲珑的血包,就连身体也会被拿去送给唐玲珑。
想到这里,她心中升起一股愤怒。
她可以为了挽回师门众人,努力讨好,却不代表,她不把自己当人,愿意接受自己成为血包,被打散魂魄的命运。
大梦一场,如同重生,梦中种种如同亲历。
或许这就是天道对她的偏爱,提前让她看到未来,才有机会改变!
她抬手按了按跳动的心脏,感受着生的感觉。
砰砰砰
巨大的拍门声,打断了叶灵犀的思考。
“师姐,醒了吗?师尊叫你过去一趟。”
门外的声音,让叶灵犀寒毛倒竖,勾起了她心中刚刚压下的对死亡的恐惧,手指无意识的开始颤抖。
那是她的小师弟,谢禹的声音。
谢禹站在叶灵犀门外,不耐烦地看着始终没有反应的屋门。
要是往日,师姐早就打开门,带着讨好的笑朝他过来,然后老老实实跟他走。
难道是前日师尊取她的血,生气了?
但她是无垢灵体,一点伤很快就恢复了,连道疤都留不下,有什么可生气的?
他抿了抿唇,不耐烦地又喊了一声“师姐,师尊叫你过去,若是晚了,只怕师尊要罚人的。“
门内依旧一片寂静。
谢禹不打算等了,手中运起灵气,打算冲开这道门。
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着一身青色衣裙的圆脸少女,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叶灵犀看向谢禹,一身黑衣,带着邪气,衬得他妖艳的脸更加绝色,仍是她心底的模样。
只可惜,大梦一场,她对谢禹的感情都被死亡的恐惧冲散了。
见她出来,他立刻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是这笑浮于表面,不达眼底。
眼神在他脸上寸寸打量,最后落在他晶莹的黑色瞳仁上。
如今没有走到梦中的未来,所以在他的眼中,叶灵犀没有看到梦中的冷漠与狠绝,如今倒是只有几分不耐烦。
“师姐,你既出来了,就别墨迹,快些随我过去吧。”
谢禹抬手就想抓叶灵犀的手腕,却被她一闪躲开。
他愣了一下,往日师姐从不会躲避他的触碰,估计还是有些生气?
听了他的话,叶灵犀冷哼一声。
“你只知道催我,就没想过我还晕着?“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篇文,女主没有重生,没有重生,没有重生!没有重生的意思就是,她虽然梦到自己未来会很惨,知道了自己怎么死,但是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展这个结局,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死。
所以她想要改变,但没有提前拿到剧本,她做不到上帝视角,安排所有事来打脸所有反派的爽,她只能在事情的发展中,不断寻找活下去的机会。
这就好比,一个人知道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死于车祸,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推她,不知道车祸发生在哪个路口,他只能自己不断小心去改变这个未来,可是对于这中间会发生的事,他其实也是一无所知的。
虽然大家感觉女主有些憋屈,总是遇到不好的事,可是她就是要克服这些事,搞定这些事,然后改变这些事,才能活下去。」
叶灵犀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去,借着月光,留下一个单薄的背影。
方竹珩来不及拦她,就见她已经走远了。
心下觉得有什么东西空了一块,但是他又抓不住那个线头,缕不出思绪。
叶灵犀不再管吵嚷的人群,径直回了自己小屋补觉,心里盘算着第二天要去缥缈峰一趟。
每个大宗门都会有自己专门的医修,而缥缈峰就是清净宗医修所住之地。
叶灵犀作为一个受伤以后能够极快自愈的体质,极少来缥缈峰。
平时她每日都围在师门众人身边,对于清净宗的其他人主打一个不熟。
所以当她站在这里,周围的人晒药的晒药,练针的练针,没人理她的时候,她感到一丝迷茫。
她拦住一个端着一笸箩药路过的小药童,这小药童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粉粉嫩嫩一个娃娃,身上衣服都是用金线绣的,想来在缥缈峰上十分受宠爱。
“劳驾,小师弟,我觉得体内灵力有些凝滞,该找谁看一下比较好呢?”
那娃娃被她拦得一愣,“小师弟?我?”
叶灵犀被他反问得有些不自信,毕竟有些前辈喜欢维持在年纪更小的模样,于是她连忙恭敬行了个礼:“抱歉,师兄,还请您指点。”
小童摆了摆手,有人过来将他手里的东西接走,叶灵犀感叹,自己果然看走眼了。
他抓起叶灵犀的手腕闭眼号脉。
叶灵犀安静站着,等待结果。
半晌,他放开手,然后绕着叶灵犀转圈打量。
“丫头,你难得来一趟,不如在我们峰上多住些日子吧。”
这话蹊跷,叶灵犀心中打鼓,难道是自己的伤十分严重了?
她正欲开口询问,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师尊!叶师妹只是来诊病的,你别诓她留下被你研究。”
叶灵犀转过头,看到一个眼睛又圆又大的美人,穿着一身粉色衣裙,头发用粉色的发带扎了两条粗粗的辫子,掐着腰站在那儿,有点儿眼熟但不多。
她正犹豫该如何打招呼,对方先有了动作,快步跑到她身边,搂上了她的肩膀:“叶师妹,我还以为这辈子等不到你来我们缥缈峰了呢。”
这话说得直,直得让叶灵犀不知道怎么接,毕竟她曾经也这么自大地以为过。
“我是缥缈峰的大弟子靳羽白,这是我师尊靳无忧,上次小秘境,你救过我一命,还没来得及谢你。这次就让我师尊好好给你诊一诊。”
靳羽白显然看出了叶灵犀眼中的迷茫,一边拉着叶灵犀朝屋里走,一边自报家门。
叶灵犀仔细回忆,倒是的确在一个秘境中救过一个粉红色的身影,不过当时她没来得及看对方的样子,也没想过让对方报答,当时谢禹也受了伤,她管对方要了几粒丹药就去找谢禹了。
望月峰上众人皆是进退有度,最亲近之时,也很少如同靳羽白这样热情。
她有些招架不住。
“只是小事,师姐不用......”
“哪里是小事啦,救命之恩诶,得报得报。”
靳羽白转头冲着后面喊,“师尊你走快点。”
这时叶灵犀才反应过来,刚才给自己号脉的竟然是缥缈峰峰主靳无忧。
缥缈峰峰主一直是清净宗的传奇,据说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有人能够得到他亲自诊治,本人只在刚当上峰主的那几年出现过,之后便外出云游采药去了,几乎不会出现在清净宗。
难道是他一直维持着孩童模样,所以没人将他认出来?
那这算缥缈峰隐秘吧?靳羽白就这样告诉她了?
靳无忧在他们身后进了屋,坐在主位上。
叶灵犀恭敬见礼:“望月峰弟子叶灵犀,见过靳峰主。”
靳无忧摆了摆手:“怎么被你那个冰块师尊和石头师兄教得这般假道学,随意一点吧。”
冰块师尊和石头师兄?想想玉清真人的拒人千里和方竹珩的一板一眼,确实概括得到位。
靳羽白拉着她坐下。
“靳峰主,我的伤如何?“叶灵犀不想提他们,现在只关心自己。
“你的伤挺严重的,等死吧。”靳无忧开口。
叶灵犀腾地一下站起身,惊叫出声:“什么?!”
难道她梦中的未来,这么快就要来了?
那她根本来不及改变!
靳羽白拍拍她的手,不满地开口:“师尊,叶师妹第一次来,不懂你的幽默,有话直说。”
叶灵犀的心砰砰跳着。
靳无忧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地开口:“我就应该把你送到望月峰学学规矩,免得天天跟我没大没小。”
靳羽白吐了吐舌头,回他一个俏皮的鬼脸。
然后望向叶灵犀:“你这伤确实挺严重的,灵脉滞涩,还好你来得早,若是再拖一拖,灵脉彻底死了,你就不用想修炼的事了。按你的体质来说,不该受这么重的伤,是谁给你伤成这样的?“
叶灵犀没有回答,被魔兽伤,又被放血,醒来被玉清真人打了一掌,还挨了十下鞭子,伤成这样也不奇怪。
不过梦里她既然还能御剑逃跑,那就说明她的灵脉还在。
按照她本来的性格,玉清真人这一掌和那十下鞭子,本可以不挨,那么就不会有灵脉彻底死了的危险。
难道,她已经开始改变未来了?
叶灵犀的沉思,落在靳羽白和靳无忧的眼里,像是受了不能宣之于口的委屈。
自从叶灵犀救过靳羽白之后,他们便明里暗里关注着叶灵犀和望月峰,也知道叶灵犀大概率在望月峰上过得并不好。
而且前些日子叶灵犀带着唐玲珑从秘境回来就晕了好几天,刚醒又被罚十鞭夔吾鞭的事,传得清净宗人尽皆知,想来这伤跟望月峰的人脱不了关系。
靳羽白愤怒地拍案而起:“太欺负人了!走!去告诉宗主!”
叶灵犀不知道她脑补到了什么,见她如此愤怒,连忙拉住她。
“那如今我可还有救?”
靳无忧:“有是有,只是缺了最重要的一味药。赤雪草。”
“赤雪草?!”叶灵犀有些激动,“是对修炼大有裨益的赤雪草?”
靳无忧点了点头:“没错。”
叶灵犀高高悬起的心放下了。
她之前寻到过一株赤雪草,只是让给了三师兄林毅,因为赤雪草需要炼化服用,所以林毅一直没有用过,如今她去讨回来便可。
毕竟她决意远离望月峰的人,那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是应该的吧。
“我们望月峰就有一株赤雪草,只是在其他人手里,待我去寻来,还麻烦靳峰主帮我配药。”
叶灵犀行礼告辞,转身离去。
她一刻也不想等了。
梦中的一切那么真实,被师兄们围捕,被师尊关地牢放血,被师弟打散魂魄,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她刚刚经历过的。
她现在对活下去的渴望,达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
既然有救,那便一刻也不要耽搁。
回了望月峰,她直奔三师兄林毅的屋子。
三师兄林毅与她算是身世相似,都是全家被魔族血洗,是玉清真人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
只是不同的是,林毅来自之前的修真界大家族林家,所以他身上不仅背负着魔族的仇恨,还背负着振兴家族的使命。
因为这一点,他们时常一起修炼,林毅的天赋不如她,所以她有些什么能够帮助修炼的东西,都会先让给他。
叶灵犀自认为与三师兄算得上几分知己,虽然这个知己在唐玲珑出现后,也变了。
她拍了拍林毅的门,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进。”
叶灵犀推门便进,林毅正盘腿坐在房中修炼。
“三师兄,我有事找你。”
林毅眼都没睁,吐出一个字:“说。”
或许是他的经历,整个人看起来悲伤又阴郁,说话也总是惜字如金。
“我受伤了,需要赤雪草疗伤。我之前给你那株赤雪草还在吗?”
“没了。”
“没了?!”
“嗯。”
林毅依旧没有睁眼。
叶灵犀有些急了:“你不是一直没用嘛?怎么会没了?”
她质问的语气有些急燥,林毅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吐出一句话,又闭上了眼。
“小师妹生辰,送她了。”
“叶灵犀,你敢!”谢禹咬牙吐出一句,用力得像要把叶灵犀三个字嚼碎,黑色的眼珠已因为愤怒变成了血红色。
不怪谢禹反应大,那是他亲手刻了送给叶灵犀的礼物。
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木头,却也是他精挑细选料子,然后一刀一刀刻出来的,曾经叶灵犀跟宝贝一样每天戴在头上炫耀。
如果不是今天她从芥子袋中掏出来,他都没有注意她今天头上戴的不是这根桃花簪。
谢禹下意识地往叶灵犀头上看去,只见她今日只用一根黑色的发带将长发束在头顶,倒是有几分利落,只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如今她掏出这根桃花簪递给唐玲珑,分明是在向他示威!
从那日她没有护着自己开始,她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的底线,难道那十鞭夔吾鞭,还没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叶灵犀无视了他,面无表情地朝着唐玲珑冷声道:“小师妹,之前你不是非常想要这个簪子吗?这个簪子就送给你,我之后找到赤雪草还给你,也不会要回来的。”
之前唐玲珑知道这簪子是谢禹送给叶灵犀的以后,曾经多次有意无意地表示羡慕、喜欢、想要,可不知道谢禹是一根木头,还是故意装作听不懂,好东西送了不少,偏偏亲手刻的簪子没有送过。
而唐玲珑心里清楚,亲手做的东西代表着不一样的感情,这让她怎么能不执着?
只是按照谢禹的性格,自己若是真的接了这簪子,只怕会让他十分不悦,若是不接,如今当真是骑虎难下。
她甚至有点怪林毅,当初自己好好留着那株赤雪草就是了,为什么要多事送给自己。
唐玲珑犹豫了半天,还是准备先接过簪子,尽快结束这场闹剧,早知道她一开始答应叶灵犀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扯什么她放血给自己疗伤,赤雪草是她拿回来的这些鬼话。
谢禹冷哼一声先一步从叶灵犀手中夺过簪子,狠狠拍在桌子上,簪子应声断成几段。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周遭的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都知道谢禹脾气乖张、睚眦必报,在他明显已经暴怒的时候,谁也不敢出声触他的霉头。
叶灵犀看着碎成几段的簪子,心中溢出密密麻麻的疼痛。
尽管早已料到,按照谢禹的性格,怎么会允许她随意对待他送出去的东西,即便是给唐玲珑,也等于是在打他的脸。
曾经自己收到这根簪子时,心中满是少女的甜蜜。
因为知道谢禹最厌恶别人对他的觊觎,所以即便对他动了心,叶灵犀也将这份心动藏在自己的面无表情之下。
当谢禹送她这根簪子的时候,她甚至幻想过,小师弟对自己是不是也有一丝的不同。
可她现在没有期待了,既然决定彻底告别,那么收的礼物,本就不属于她,自然也要还回去。
即使现在会心痛,会难过,也好过未来走上梦中那条路,丢了性命!
谢禹对峙一般看着叶灵犀,他在等,等叶灵犀跟他道歉,可只看到叶灵犀一脸不在乎,他更加愤怒,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她。
叶灵犀干脆把自己芥子袋朝着唐玲珑敞开:“小师妹,你有什么看中的,便随便挑吧。只要你肯把赤雪草让给我。”
唐玲珑连连推辞:“师姐,你别这样,你跟我去,我拿给你就是了。”
说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叶灵犀跟着她走了,谢禹将桌上已经断成几段的簪子收起来,与方竹珩并肩离开。
众人见没有热闹看,这才纷纷散去,只是自今日之后,关于望月峰的议论愈发多了起来。
...
唐玲珑的屋子与叶灵犀的屋子,俨然是两个风格。
屋子里随处可见的精致摆件,丝绸被褥,甚至还挂了一些粉色的纱帐做装饰,床角还挂了金铃铛,可见这屋子的主人有多么受宠爱。
不像叶灵犀的屋子,真当得上“家徒四壁”,冷冷清清空空荡荡,一点也不像女孩子的屋子。
唐玲珑从自己的雕花柜子中拿出一个木盒,递给叶灵犀。
叶灵犀接过,打开盒盖一看,里面躺着一株草药,通体红色,叶片上浮了一层白霜,像是雪落下沾到了叶片上,正是她带回来的那株赤雪草。
“谢谢小师妹,待我伤愈,我定再寻一株来,补偿你。”
叶灵犀客气地道谢,心下激动,却不露在面上。
“无妨,这本就是师姐的东西,不过是转了一圈回到师姐手里而已。”唐玲珑盯着那株赤雪草,心都在滴血。
虽然叶灵犀答应再找一株给她,可是那可是赤雪草啊!哪那么容易得?不过都是画饼而已!
叶灵犀没有感觉到她的情绪,一心只想拿着药去缥缈峰找靳无忧治伤。
走出唐玲珑的门,却见谢禹站在门口。
谢禹眼珠还是红色,说明他的愤怒并没有消失,虽然他脸上挂着笑容,但这个笑容怎么看都很危险,按照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只怕是来者不善。
叶灵犀下意识护住了手中的赤雪草。
不得不说,叶灵犀还是太了解谢禹了。
谢禹见她出来,二话不说就动了手。
若是之前没有伤的叶灵犀,与他对上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如今她灵脉滞涩,灵力不足,只能靠着灵巧的身法躲避谢禹的攻击。
“师姐,你为什么不还手?”谢禹狞笑着打出一道灵力,带着火苗,点燃了叶灵犀的发尾。
梦中被这火苗燃尽魂魄的记忆,霎时涌了上来,叶灵犀不敢恋战,只想逃离,谢禹却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她机会。
她只能将木盒抱在胸前,用身体去护住它,这一下,又被谢禹打中了几次。
谢禹见她不还手,也停了下来。“师姐,别拿什么受伤的鬼话糊弄我,他们信,我是不会信的,我见过你浑身是血的样子,可依然自愈了。”
叶灵犀愣了一下,没想到谢禹竟然会提这么久远的事。
当年她打算救谢禹,可是奈何修为太差,只能靠着自己身体能够自愈硬抗。
虽然现在说起来,掀了人家的摊子挺帅的,可当年她也被对方打得挺惨的,真是浑身是血。
谢禹那时候看着她伤成那样,有些害怕,她还大咧咧地安慰他:“你不用怕,我身体特别好,别看现在伤重,但我都不用吃药,等会儿就自己好了。你想不想也像我这么厉害?那你给我当师弟好不好。”
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开始。
叶灵犀思绪乱飞,一时失察,手中的盒子被谢禹打飞出去,她连忙扑过去接。
谢禹快她一步,又是一道火光,将盒子连同里面的东西一齐点燃。
“不要!”
叶灵犀尖叫着扑上去,想要将赤雪草拿出来,哪知道赤雪草沾上一点火苗,立刻化成了灰烬。
她呆坐在地上,望着正在燃烧的木盒,脑子一片空白。
赤雪草,没了。
叶灵犀喷出一口血,连连咳嗽,又咳出两口血沫,肋骨应该是断了两根。
她感觉身上像是被巨大的灵兽在身上踩过一般疼痛。
二师兄肖磊就站在那,摆好架势等着她爬起来还手。
这是叶灵犀和肖磊的相处模式,肖磊作为师兄妹几人里,天赋最高的人,对打架有着非凡的兴趣,可惜大师兄方竹珩他不好意思打,三师弟林毅本来天赋就不高,又心里负担极重,他不好意思打,至于小师弟谢禹那张脸,他下不去手,生怕把那张精致的脸上弄出伤痕。
于是陪肖磊打架的任务便落到了叶灵犀头上,开始肖磊也是担心过的,毕竟叶灵犀是个女孩子。
可叶灵犀能够自愈的体质,和她近乎不要命的打法,让肖磊渐渐没有了顾虑,不管叶灵犀伤得多重,在第二天都又能活蹦乱跳地站在他面前,接下他的拳或是他的剑。
后来,小师妹入了门,也没有改变他的习惯,毕竟小师妹是神女,即便不是神女,也是个柔弱的女孩子,护着宠着还来不及,怎么能挥拳相向呢?
如今肖磊站在原地,看叶灵犀半天没有爬起来,有些疑惑。
“四师妹,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回来,所以陪林毅练剑了?怎么还没恢复好?”
肖磊有些不满,往日为了能够陪他打得尽兴,叶灵犀陪林毅修炼,不过是套招,很少受伤,如今伤成这样,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叶灵犀不知道他今天回来。
叶灵犀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感受着身体的恢复,明显比往日恢复要慢很多。
原以为灵脉滞涩,灵力运转不畅不会影响身体的自愈能力,没想到,还是影响了。
肖磊没什么耐心,见她不起来,一脸不悦地留下一句:“你赶快回屋恢复恢复,晚上再陪我打一场,今天实在不痛快,我先去看小师妹了!”
叶灵犀扭头望着他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心脏又疼了起来。
她的二师兄,原本是最没有弯弯绕心思的人,叶灵犀是很喜欢跟肖磊一处的,虽然每次都被打得浑身是伤,可是肖磊的好恶明确,最是单纯,可是单纯的人却最擅长,在无意之间往人心口捅刀子。
在经历过其他人的事以后,叶灵犀早就对他们不报任何希望,可是还是会难过,她就像个被人丢在路边的垃圾,被肖磊丢在了那。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洒扫的弟子注意到她,但是没有上前,就任由她那样躺着。
过了一会儿,叶灵犀终于感觉自己能动弹,爬起身,扑了扑身上的灰,再次朝着缥缈峰走去。
...
缥缈峰上。
靳羽白正愁眉苦脸地围着靳无忧,她嘟着粉嫩的嘴唇,一脸气鼓鼓的摸样。
“师尊,求求您再想想办法吧。叶师妹着实太可怜了!望月峰的那些人简直不是个东西,怎么能那么欺负她呢!”
靳无忧正在炼丹,九分注意都在炼丹炉上,被她缠得没法了,才终于开口:“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我们不了解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可以下定论的。”
靳羽白撇了撇嘴,显然不以为然,“就算我们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叶师妹的伤总要想办法的呀!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若不是她救了我,师尊您可就没有我这么聪明的徒弟了。”
靳无忧无奈,“你再打扰我,这炉药毁了,你的叶师妹,就彻底没救了。”
“您找到方法啦?那我闭嘴。”她连忙抬手捂住嘴,表示自己不会再发出声音。
“你去门口等着,估计你叶师妹快到了。”靳无忧想起了那个一脸倔强的女孩,如果她像自己所想的一般坚强,那么或许,她还有一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路。
如果她自己放弃了,没有来,那便是她的命,她这辈子的修行路,就走到头了。
靳羽白将信将疑地走出来,朝着叶灵犀会来的方向望去,她怎么不知道师尊什么时候学会了卜卦?
不知道望了多久,一个人影都没有,但是她又不敢轻易离去,生怕错过,于是干脆抱着一簸箕草药,坐在台阶上,一边挑一边望。
就在她手里的草药快全挑完的时候,一个瘦弱的人影,跌跌撞撞,踉踉跄跄走进了她的视线。
一身青色衣群,一条黑色发带束发,身上滚满了泥土,还沾染着斑斑血迹,但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不是叶灵犀还是哪个!
“叶师妹!”靳羽白连忙将膝盖上的簸箕放在地上,然后起身,脸上带着笑容大声喊着,大力挥手,“叶师妹,你终于来啦!”
叶灵犀一片阴霾的内心,突然就像被一盏灯光点亮了。
靳羽白看起来是特意在等自己。
过久了被人嫌弃,被人忽视,与人保持距离的日子,第一次知道,有人等待着,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事,不管到哪一天,叶灵犀都不会忘记今天,靳羽白充满生机的笑容。
叶灵犀被她感染,也抬起胳膊挥了挥,只是一抻,刚刚愈合的肋骨处又传来丝丝拉拉的疼痛,竟然还没完全恢复,看来自己的身体确实不容乐观。
见她走近,靳羽白上前挽住了叶灵犀的胳膊,“哇,师尊竟然是个神棍!”
“什么?”叶灵犀没有抗拒她的接触,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表达亲近的方式吧,而肖磊所谓的只与她对打,并不是与她亲近,而是单纯觉得她会自愈,比较扛打吧,说白了她与练武场里立着的站桩唯一的区别是她会动会还手,打起来更爽。
她自嘲一笑,自己过去的这些年,到底活得多么糊涂,才能逼得天道都给她作弊,让她改变啊。
“没事没事,师尊在炼药,说是对你的伤有用,你快来。”靳羽白没有注意到叶灵犀情绪的低落,而是兴奋地跟她分享着好消息。
“真的吗?!”叶灵犀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靳无忧是明确告诉她,没有赤雪草便没救了的消息,如今竟然又有了新药。
“当然是真的,我师尊不会骗我的。”靳羽白语气坚定,对师尊的崇拜与亲近溢于言表。
叶灵犀跟着靳羽白快步走到了靳无忧的炼丹房门口,她顿住脚,刚打算行礼通报,却见靳羽白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师尊,你真厉害!叶师妹到啦!”说罢她回头看叶灵犀还站在原地,又走出来,将叶灵犀拉了进去。
叶灵犀有些“近乡情怯”,她怕自己又是得到希望,然后再次失望,踌躇着被靳羽白拉了进去。
“靳峰主,听靳师姐说,我的伤您有新的办法了?”叶灵犀试探开口。
靳无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