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挑衅
第二天一早，季时序刚下楼就看见江揽月出现在客厅，满脸的泪水，哭得叫人心疼。
季母将她搂在怀里安慰，“奥巴没事了就行。”
看到季时序，她擦干眼泪，熟络的上前挽住他的手，“多亏了时序昨天及时送我过去。”
“不然......”
如愿得到季时序的安慰后，她开口询问：
“秋池呢？昨天时序着急送我，不得已把秋池放在了半路，她没事吧？”
她的担心表现的格外迫切，季父季母安慰她，“昨天回来身上是湿了，但昨晚喝了药剂，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你不要太内疚。”
“这种事情不是你能控制。”
季父季母很喜欢这个儿媳，不停地替着季秋池表示无碍。
江揽月却依旧表现的满脸愧疚，“昨天下了雨，她现在都没有下来，不会发烧了吧？我上去看看她可以吗？”
得到同意后，她上楼敲响了季秋池的房门。
季秋池看是她，主动让开了一个身位等她进来。
房门关上，江揽月自顾自的随便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刚才在楼下表现出的担忧神色在此刻全部都消失殆尽。
她环顾四周后半晌开口，“季秋池，你放手吧。我跟时序才是真爱。”
“你跟他毕竟是兄妹！”
季秋池愣在原地，听出来她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
她收拾着房间，没有抬眼看她，淡淡的应声，“嗯。”
她本来就打算放弃，哪里还需要她亲自来提醒她。
可江揽月却以为她不服气，继续开口激她，“季秋池，伯父伯母这么掏心窝子对你，你怎么敢在背后和你朝夕相处的十几年的哥哥做那档子丑事？”
季秋池的动作顿住，转头看向她，眼底带着危险的警告。
“你说，你们之间的事情被伯父伯母知道了会怎么样？”
季秋池冷着脸，看着她不说话。
看着季秋池的表情，她才捂着唇轻笑出了声。
季秋池冷声开口，“江小姐这么对别人家的私事感兴趣，适合去做私家侦探。”
她知道江揽月不会把这件事捅破，毕竟她还想嫁进季家大门，要是被别人知道自己的未婚夫与他的妹妹搞在了一起，丢脸的就不只是季家了。
江揽月也不生气，“我劝你早点与时序划清界限，就算你不是亲生的也还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况且往后我可是会按照婚约嫁进季家，成为你的嫂嫂！”
季秋池虽然早就打起了要离开季时序的心思，但听到有人这么教训她，逆反心理就这么被激起来了。
“江小姐管的未免太宽！”
江揽月冷了脸，转身就要离开。
“就算时序表现的很爱你，但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你不过是我的一个替代品！他心底装的人永远都是我！”
“既然你不愿意放手，那我就让你看看他究竟会偏向谁！”
季秋池很清楚自己只是江揽月的替代品，所以她现在也根本不在意季时序究竟会偏向谁了。
她快要离开，这样的证明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况且，现在季秋池很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就单从昨天的江揽月的挑衅来看，尽管季时序知道她是故意为之，他也会毫不犹豫偏向她。
她很清楚，她不过是他们感情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环。

彻底离开
季秋池处理好伤口后独自回了家。
她拿出手机，直接删除拉黑了季时序的联系方式。
又从衣柜的最深处，拿出那本满是回忆的相册，一张一张的撕了个稀碎。
他们在季父季母面前佯装关系不好，却总在私下一起旅游。
每到一个地方，他们总会亲吻着拍下一张照片。
如今已经有几十张了，都是他们一张一张打印出来的。
季秋池看着这些照片，想到刚才季时序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她心底已经没有了任何波澜。
马上，他们就会成为最普通的兄妹了。
季秋池整整在房间待了一下午。
就连季母来敲门都没有开过。
直到深夜，季时序拿着钥匙悄悄打开了季秋池的房门。
她蜷缩在床边，睡得不安稳，听到门转动的声响，他她知道是季时序来了。
季时序贴着她的背将她搂在怀里。
“对不起，哥哥今天不是故意的。伤口还疼吗？”
季秋池没有答话。
知道季时序密密麻麻的吻落到季秋池的脸上，她猜翻身抵抗，“脏。”
他愣住，眉头紧蹙，“你说什么？”
黑暗中，季秋池一字一句的再次重复，“我嫌你脏。”
季时序冷了脸，翻身起来进了洗手间，一阵洗漱后又回到了床上。
打开床头柜上的小台灯，一句话没有就压着季秋池的唇亲了上去。
季秋池手上有伤抵抗不开。
直到季时序自己意喘着粗气躺在床上。
缓过一阵后，季时序缓缓开口，“漱过口了。”
“车上也是意外。”
“今天下午的事是我不对。”
他一连串的解释，季秋池根本么有听进去。
意不意外、对不对又有什么关系。
事情已经发生，一句道歉又能解决什么呢。
季秋池低低的应了一声，不在说话。
季时序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心底不是滋味。
他不明白这段时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
但他从来都无法拒绝江揽月。
就算亲眼看到江揽月摔碎了手镯栽赃到季秋池的身上，他还是一味的偏向了她。
等到怀里的小姑娘睡着后，季时序悄悄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第二天，季时序下楼时，季秋池已经在餐桌上了。
看到他来，她像平时一样叫他，“哥哥。”
季时序应声，以为她不生气了，因为他的消息能发出去了。
并且以往只要季秋池能主动跟他讲话，一般都是消了气的状态。
今天他很忙，早早的吃完饭，打了招呼后就离开了。
季母已经替季秋池收拾好了行李，也替她安顿好了在海城的一切。
当夜，季秋池与季母睡在了一处。
季时序不知道，给季秋池发去了消息。
屏幕亮起，季母看到了手机上的信息，满脸疑虑，“大半夜，你哥叫你做什么？”
季秋池熄了屏，淡淡开口，“我托他去帮我拿身份证，应该是要还身份证给我。”
“太晚了，明天也来得及。”
季母点点头，怀疑的种子消失不见。
“明天就走了，今晚上早点休息吧。”
季时序迟迟没有得到季秋池的回应，直接打电话过去。
可季秋池早就开了飞行模式，季时序再怎么打也无济于事。
他索性起了身，拿起钥匙走到季秋池的房间门口开了门。
却看到里面被子被叠的很好，一点都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他只能重新返回房间，联系不到季秋池，他担心得辗转难眠。
直到第二天一早看到季秋池从季母的房间出来时，他才沉着脸放下了心。
今天公司很忙，他匆匆吃了早饭就离开了。
就连客厅那一个大大的行李箱他都未曾注意到。
吃过早饭后，季母叫来了车辆，抱着她泪眼婆娑，“乖女啊，妈妈真的舍不得你。”
“你就算在外面工作忙，也要多给妈妈打电话，不然妈妈放心不下。”
“还有，你过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不懂得事情一定要开口问，可不能像小的时候一样总是闷着。”
“你在那边要是过的不好，就给爸妈打电话，我们马上就去接你回来。你自己一定要注意身体......”
季母断断续续的说了许多，抱着季秋池不肯松手。
季父在身后看着，一脸的无奈，“爸爸推给你的那个人你提前联系他，你们年龄相仿应该很聊得来。”
“到时如果能把他带回家来那就更好了。”
季秋池哭笑不得，却一字不落的全记下来。
坐上车后，季秋池打开车窗哄着眼眶向他们挥别。
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看着窗外明媚的天气，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
今日走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她期盼着，往后的生活更加顺利。

责怪
这几日，季秋池在这边已经在进行收尾工作，每日早出晚归。
周五最后一天工作的下班时间，季时序竟破天荒的说要来接她。
等她到楼下时，季时序已经到了。
车停在离公司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停这么远。
等她走近，刚准备敲车窗，却看见车里江揽月与季时序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
她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她猜，季时序说的接她也许是江揽月提出的意见。
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看见现在的这一幕。
不过这对于季秋池而言并没有什么，她准备离开季时序，所以就算他和江揽月当着她的面上床了，她也不会有任何情绪。
车里的江揽月发现了她在窗外，挑衅着加深了这个吻。季时序的手不本分的在她身上胡乱的抚摸，江揽月也毫不示弱的把自己往上更送了送。
她一边凝视着季秋池，一边享受着车内的迷乱。
直到季秋池看着她，敲响了车窗。
两人慌忙分开，整理着乱遭的衣物。
季时序的脸色不太好，打开车门的同时不忘假意询问，“下班了？”
季秋池淡淡的点了头，坐到了后座。
直到车辆启动，车内都保持着安静。
季时序想到刚刚自己失控的亲了江揽月，有些烦躁。
想也不用想，季秋池一定是看到了。
他在想，该怎么辩解这件事情。
是说江揽月自己主动送上来，他把她当做了季秋池。
还是说这都不是他的本意，是江揽月强吻来他。
他越想越觉得这些说辞太过敷衍，还在思考的时候车辆竟在显示低油。
前面正好有一个加油站，他把车开进去让工作人员加油，自己进了洗手间。
江揽月与季秋池两个人下了车。
江揽月嗤笑地看着她，“看到了吧？他还是放不下我。”
季秋池靠在车门上，满眼的漫不经心，“那又怎么样？”
她说的一点都不在意，江揽月看到她这样的神情，心里更加不痛快，取下手腕上的玉镯递到她的面前，“这是妈妈送给我最后的遗物。”
“如果它碎了......”
玉镯在季秋池的面前应声而落。
江揽月笑的恶意，“我应该是会很伤心吧......”
说完，便捂着脸哭着蹲了下去。
上完洗手间回来的季时序看到这一幕快步跑过来一把推开季秋池，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季秋池，你在做什么！？”
季秋池没有想到江揽月竟然利用自己妈妈留下最后的遗物，有些愣了神，不禁觉得江揽月是个狠人。
若是她的话，为了一个男人大概率没有这样的勇气。
季秋池被季时序推的身形不稳，往后倒去，白嫩的手直接压到了玉镯的碎片上流出血来。
她皱着眉，一声不吭。
江揽月扑进季时序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无碍的，不过是妈妈最后留给我的手镯碎了，我一定可以修好的。”
说着就挣脱开季时序的手要去捡地上那一堆碎片。
“秋池说手镯好看，我就取下来给她试试，但却不小心掉在地上了......她一定不是故意的，时序你别怪她。”
她说的可怜，就连季秋池都快信了这个她自编自导的戏剧。
季时序拦住她，看着季秋池的眼圈发狠，“季秋池！揽月很小就没有了妈妈，这是她妈妈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你怎么敢？”
季秋池静静地看着他，任由手上的伤口鲜血直流，苍白解释，“不是我。”
现在这个情况，就算季秋池辩解，季时序也不会再相信。
果然，听到季秋池这么说，季时序脸色阴沉的让她滚。
索性，季秋池直接转身离开。
季时序方才的情绪是他们相爱后从来都未见过的。
季秋池捂着手走的决绝。

离开
“爸妈，我想通了，我打算调任到海城。”
季父翻动书页的声音戛然而止，“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季秋池想越快越好，“这周日。”
那就是五天后，季母削水果的动作一顿，深深地看她一眼。
“那我这两天给你收拾，你长这么大第一次要离开我们，我还真是舍不得。”
说着，季母的声音开始哽咽。
季秋池虽是季家养女，可也是被他们娇宠着长大的，如今她要独自离家，季母放心不下也是情有可原。
季父说道：“公司是我朋友开的，我替你跟他们打声招呼，顺便把他儿子推给你，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
季秋池点点头，“爸你不用打招呼，联系方式推给我就好。”
“联系方式？在说谁的？”
一道声音突兀出现，打断室内三人的交谈。
季秋池最先回头，看见门外换鞋的季时序后礼貌开口，“哥哥......”
一向在外人面前对她冷淡的人今日竟破天荒的挑眉看她，应了声。
季时序随手丢下车钥匙，长腿一迈略过他们要回房间，若有若无的酒气在客厅蔓延。
“晚上吃饭不用叫我了。”
季父眉头紧皱，开口就想训斥他，却被季母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你妹妹过几天......”
意识到季母想说什么，季秋池连忙叫住打断。
“怎么了？”季时序偏头，对上季秋池的目光，她抿唇：“没什么，哥哥你先去休息吧。”
季时序没多想，转身上了楼。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季秋池才开口，“妈，我去海城工作的事情不用告诉哥哥。”
季母满脸不解，“为什么？你哥虽然平时对你冷淡，但现在你都要离家了，总得还他多关心关心你。”
季秋池扬唇浅笑，“不用，我习惯了他这样......况且他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
季母很是清楚两人的关系不算融洽，于是不再执着，反正秋池走了，季时序知不知道都不会在意的，何必多此一举。
晚间，季秋池吃过晚饭后就洗漱回了房间，她刚沾上床，就看见手机上季时序发来的消息——
过来
她退出聊天界面，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直接睡觉。
可下一秒季时序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是不容她拒绝的语气，嗓音里带着明显的喘息，“还不过来，是等我过去抓你？”
季秋池深吸一口气，“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不方便。”
听到这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温和许多，“叫你过来不是非要做那事。”
“我今天有点醉了，就想抱抱你。”
季秋池：......
在季时序最后一次不耐烦的催促下，她终于放下手机，蹑手蹑脚去了他的房间。
推开门就看见他衣衫半敞着靠在床头，漏出殷红的薄肌，嘴唇微张喘着气。
这样的季时序，季秋池见怪不怪。
她沉默着走过去，选择躺在床的另一侧，季时序将她捞过来，紧紧贴住她的背部，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脖颈，有些酥麻。
“怎么，背着我想去找其他男人？”
联系方式的事，季秋池知道他是误会了，但她没有解释。
长久的沉默后，季时序搂住她的力道又收紧几分，语气也不再温和，而是带着隐隐的警告。
“无论是谁，你都不准加，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舒服的扭动几下，他松开几分，语气缓了下来，“知道了吗？”
季秋池低低应下，但也没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平缓的呼吸，她却始终在黑暗中难眠。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完全属于谁的，至少再过五天，她就会彻底离开他。

你只能是我的
从来都没有人知道，季时序是她的男朋友，也是她的哥哥。
季母在生下季时序后，身体受了重创，导致后期怀孕几乎没有了可能性。
但两夫妻很想要一个女儿，几经思考下，最终在福利院领养了季秋池。
五岁的季秋池抱着手里可爱的洋娃娃就这么进了季家的大门，迎接来了新人生。但不顺利的是，那个原生家庭中备受宠爱的季时序对于这个新到来的妹妹并不放在眼里。
甚至当季父季母都不在家时，他会将她锁在季家大门外，任凭她怎么哭泣都不理会。
就算后来被大人打的遍体鳞伤也不会认错。
季秋池以为他们的关系会维持现状，直到他娶妻，直到自己出嫁。
可少年的心事怎么会浮于表面？
十八岁的季时序不小心落在沙发上的画本暴露了少年青涩的暗恋。
季秋池好奇打开，却发现画本的每一页都是她各种的肖像图，甚至在每一张的最底部，“我喜欢你”四个大字格外明显。
季时序回来时恰好撞见她偷看他画本的那一幕。
原本冰冷的脸霎时绯红不已，下意识抢过画本夺门而出。
十六岁的季秋池就这么撞破了他的秘密。
而后的日子里，两人每每见面都不敢对视，甚至就连姜家父母都开始奇怪，季时序怎么忽然变了，开始不针对季秋池了。
当两年后的季秋池以为这件事已经成了过去式时，季时序竟大大方方的摆出当年的笔记本开口，“终于等到你成年了！要不要试试和我在一起。”
她惊呆了，叫了这么多年的哥哥，此时竟开始打名牌。
她软糯的声音低低反抗，“哥哥......可我们是兄妹。”
季时序挑眉，看出她的犹豫，于是主动凑上前去，嗓音暧昧，“又不是真的。”
那是第一次，二十岁的季时序和十八岁的季秋池偷偷接吻了。
一发不可收拾，但止于此。
直到季秋池满二十岁生日那天，他们突破禁锢，探索了彼此最深处的秘密。
季秋池越来越喜欢他了，甚至有时在想，就算姜家父母要将她赶出去，她也要和季时序结婚，永远在一起。
可那天的夜风，却将季秋池吹醒。
一个陌生电话给她发来一条短信：你哥喝醉了，来接他回家。
配了定位，季秋池不疑有他，拿上车钥匙就出了门。
她匆忙上楼却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转身离开。
季时序要好的兄弟声音大到盖过了渗透出来的音乐声，“季时序，江揽月今天回来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正主回来了，你那七分像的冒牌货还不打算甩了？你怕不是陷进去了吧？”
白月光？冒牌货？
他和她在一起难道就只是因为她的脸与那江揽月有七分相似？
季秋池愣了，就连想要离开都忘了迈开步子，差点摔倒在地。
她踉跄着扶着墙，里面传来季时序清冷又带着厌恶的声音，“从小我就看不起她，更何况现在？要不是那张脸，我都难以下咽！”
“等再久一点，我要让她亲自感受一下不被爱了是什么滋味。”
他说的玩味又残忍，仿佛他们之间是多年的仇人。
季秋池此刻才明白，原来他从来都不喜欢她，这一切都是他计划中的手段。
想先让她一步一步踏上云端，最后又从云端坠落。
这种滋味，没有人能受得了，包括季秋池。
知道真相的她气到上气不接下气，止不住的浑身颤抖，最后逃似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她开始想，怎么先离开他。
而不是等到季时序的计划落实到最后一步。
所以，她想到了海城的调任。
过了今晚，她只要再忍受他五天，就能彻底离开了。
不管她怎么折腾，醉酒后的季时序都不容易醒。
她索性直接将他推开，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她在期待着，再也不用看他脸色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