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其他类型 逼我当侍妾?老娘摆烂享太庙全文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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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春信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岁宁陈婉儿的其他类型小说《逼我当侍妾?老娘摆烂享太庙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雪中春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映月堂。周氏因为女儿的事情一宿都没有睡好,本来只要江岁宁和方玉琢定了亲,这事情便能完美的解决。偏偏因为江岁宁的私自退婚,让事态发展成这样。昨日周氏被气糊涂了,如今仔细想想这江岁宁放着国公府这样的高枝都不攀,未免太不符合常理。她问着一旁服侍的林嬷嬷:“你说咱们这位大小姐为何执意要退婚?”林嬷嬷为周氏整理着发髻道:“依老奴看,大小姐八成就是被吓傻了。听说国公府的那位表小姐爱慕方世子,她在宴会上当众行凶,将大小姐伤成那样,换做是谁都会怕的吧?”“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点小事就吓成这样,简直丢尽相府的颜面。”周氏猛的将手中的梳子拍在妆镜台上,声音冷厉:“她既然不愿嫁给方世子,那便去给凌王作妾。”昨夜她已经探过相爷的口风了,国公府的这桩婚...

章节试读

映月堂。
周氏因为女儿的事情一宿都没有睡好,本来只要江岁宁和方玉琢定了亲,这事情便能完美的解决。
偏偏因为江岁宁的私自退婚,让事态发展成这样。
昨日周氏被气糊涂了,如今仔细想想这江岁宁放着国公府这样的高枝都不攀,未免太不符合常理。
她问着一旁服侍的林嬷嬷:“你说咱们这位大小姐为何执意要退婚?”
林嬷嬷为周氏整理着发髻道:“依老奴看,大小姐八成就是被吓傻了。
听说国公府的那位表小姐爱慕方世子,她在宴会上当众行凶,将大小姐伤成那样,换做是谁都会怕的吧?”
“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点小事就吓成这样,简直丢尽相府的颜面。”
周氏猛的将手中的梳子拍在妆镜台上,声音冷厉:“她既然不愿嫁给方世子,那便去给凌王作妾。”
昨夜她已经探过相爷的口风了,国公府的这桩婚事倒也不是非成不可。
凌王虽然不如其它两位皇子得宠,但怎么也是先皇后的儿子,陛下唯一的嫡子,他们相府得罪不起。
更何况,是凌王盯上了那个小贱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福薄。
“夫人。”
丫鬟神色匆匆跑了进来。
周氏面有不悦的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丫鬟赶忙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道:“管家来报,说国公夫人来了。”
周氏闻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面上是少有的慌色。
林嬷嬷倒是比她冷静,她温声道:“夫人别慌,昨日大小姐在国公府受了伤,于情于理这国公府都是要来赔礼道歉的。”
“你说的是,是我草木皆兵了。”
周氏太担心国公府盯上她的女儿,不免忧虑重重,胡思乱想。
她打起精神,带着丫鬟婆子来到了花厅。
看见花厅里摆着的礼物,周氏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回了肚子里,看来方家真的是来赔礼道歉的。
她迎上去福了一礼道:“让方夫人久等了。”
“亲家这么见外做什么?”
方夫人握着周氏的手道:“说来惭愧,昨日贵府大小姐在我们国公府受了伤,我这心中委实过意不去,所以特意前来给亲家赔礼道歉。”
周氏听着她一口一个亲家,叫的她心都悬了起来,听方夫人这意思是没打算退了这桩婚事。
她稳住心神道:“夫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姑娘家起了口角发生争执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就是一件小事,偏偏我这个大女儿没有见识,胆子小,让夫人笑话了。
昨日就是云萝一时失言胡言乱语,承蒙夫人不嫌弃还愿意以亲家相称,那咱们便来商议商议云萝和世子的婚事,你看如何?”
“这......”
方夫人话音一顿,似是有些为难道:“昨日我们国公府当着众人的面,已经答应退了和苏大小姐的这桩婚事,若是出尔反尔岂不是让我们国公府为人耻笑?
再者,这原本和琢儿有婚约的便是二小姐,听说她旧疾已愈,这婚事也理应还给她不是吗?”
周氏面色大变,她忙道:“这万万使不得!实不相瞒清梦病的不轻,她若是能嫁,我又怎会让云萝来代替?”
“不妨事。”
方夫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道:“大小姐昨日伤得不轻,我放心不下,所以特意请了一位大夫来给大小姐看伤,正好顺便给二小姐也瞧瞧身子。
陈大夫可是出了名的神医,寻常人可是请都请不到的,亲家便将两位小姐都叫过来,让大夫瞧瞧吧。”
周氏心头一颤,这方夫人明显是来者不善啊,她有些紧张的攥了攥手指道:“让夫人费心了,只是清梦不在府上。
她自打生了急症,大夫说她需要静养,相爷便令人将她送去乡下庄子上养病去了。”
方夫人有些遗憾的样子:“这样啊,看来二小姐是病的不轻,既如此那便让大小姐过来看看,她总该在府上吧。”
周氏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回头给身后的林嬷嬷递了个眼色道:“去将大小姐请来。”
林嬷嬷屈膝一福退了下去。
不多时,江岁宁被带了过来。
她举止端庄的给方夫人见礼问安,方夫人眼尖,瞧见她脸上的伤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江岁宁回道:“是我不小心划伤的。”
方夫人握着她的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问:“怎的脸色这么苍白?快让大夫给你瞧瞧。”
江岁宁道了一声谢,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由大夫给她把脉。
“大小姐是失血过多,气血不足加上许久不曾进食所以才会这般虚弱,这受了伤的人应该好好滋补,怎能饿着呢?”
陈大夫觉得稀奇。
方夫人更是大为震惊,她问江岁宁:“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自打回到府上连口饭都没有吃?”
江岁宁惊慌失措的回道:“不关母亲的事,是小女犯了错,让父亲母亲失望了,这才自罚佛堂抄写经书,没有吃饭的。
为此妹妹昨夜还专门来佛堂劝我,让我同夫人道歉答应嫁给方世子,我仔细想了想昨日是我做的不对。
我不该私自退婚,让国公府和相府都落了脸面的。”
方夫人眯了眯眼睛,听到了她话中的重点:“妹妹,你是说苏二小姐?她在府上?”
江岁宁抬起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道:“在啊,妹妹昨夜里还来佛堂找过我,同我说了好多话呢。”
方夫人面色一沉,回头看着周氏问道:“亲家,你不是说二小姐病得不轻正在乡下养病吗?为何大小姐说她昨夜见过二小姐?”
说着,她猛的一拍桌子,将她国公夫人的气势全都拿了出来道:“既然二小姐在府上,你因何故隐瞒?
莫非是二小姐见不得人,还是你们相府压根就没将我们国公府放在眼里?”
周氏哪里知道清梦昨夜竟然见过江岁宁,她分明叮嘱过她,让她好好藏起来不要被人发现的,偏偏她坐不住。
她正想着要如何搪塞过去,就听花厅外传来一声娇俏的呼声:“娘,是不是平......”
苏清梦高兴的小跑进来,看见花厅里的人,她顿时僵在原地变了脸色。

夜君辞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眼底划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
他温热的唇落在江岁宁的耳后道:“你说,如果让国公夫人撞见你我在此偷情,她还会让你做她的儿媳妇吗?”
江岁宁知道这种事情他夜君辞绝对做的出来,一旦让别人发现,无论她是不是被逼迫的,等待她的就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她以死明志,要么做夜君辞的侍妾。
现在,她就只能赌一把了。
江岁宁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恶劣的男人道:“王爷如果再逼我,那我就去死!”
说着,她拿起托盘里放着的一枚玉簪,就要朝着自己的喉咙戳去。
夜君辞手疾眼快匆忙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心下却有些后怕,看来不能把她逼急了,这丫头狠起来对自己可是丝毫不留情。
他夺下她手里的玉簪道:“本王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答应。”
留下这话,夜君辞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江岁宁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身心俱疲,而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是她不想撕开夜君辞的面具和他开诚布公,而是没有用,解不开误会就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前世那些永无休止的争吵和解释,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江岁宁揉着有些晕沉的头,就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破开。
方夫人没有听到江岁宁的回应,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于是便让下人破开了房门。
见江岁宁坐在椅子上,脸色白的难看,她忙问道:“云萝,你没事吧?”
江岁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跌坐了回去,她道:“我方才感觉有些头晕。”
方夫人忙对着下人道:“快去把膳食端过来。”
之前大夫给江岁宁把过脉,她自从昨日宴会后便一直没有进食,加上失血过多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很快下人送来了饭菜。
江岁宁早就饿的头晕眼花,看见吃食她连礼数都忘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方夫人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心酸,她道:“慢点吃,别噎着。”
江岁宁闻言眼眶不由的一热,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道:“自打我回到京城,夫人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夫人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的。”
方夫人问她:“你和二小姐不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吧?”
谁家母亲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狠,这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女儿,任谁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这种事情在世家大族,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江岁宁苦笑一声:“什么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不过就是说给外人听的而已。
我的亲生母亲是苏相的原配夫人,当年我父亲高中后为了求娶高门贵女,便将我母亲给休弃了,可怜我娘当时还怀着身孕。”
她咬了一口肉包子继续道:“这么多年,父亲从来没有管过我,如果不是妹妹有了身孕,不能嫁到国公府,父亲还想不到有我这个女儿。”
方夫人还以为江岁宁是外室所生的女儿见不得光,没想到她竟然是正妻所生的嫡女。
这苏相抛妻弃女,想来知道的人不多,或许此事可以稍加利用。
倘若相府真投靠了平王,那就休怪他们国公府不留情面了。
方夫人忽而觉得护下江岁宁是个正确的选择,从昨日到今日,她已经陆陆续续给了她太多的惊喜。
更何况像她这么聪明的姑娘着实难得。
她拍了拍江岁宁的手道:“以后你就把国公府当成是自己的家,我做梦都想有个女儿,这可不就是上天白送给我的吗。”
江岁宁泪盈于眶,感动的道了一声谢。
她知道不是方夫人心善动了恻隐之心,而是因为她又送了一个相府的把柄给国公府。
抛妻弃女的事情一旦捅出去,苏怀远必将声名狼藉,届时他一国之相的位置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
而她不介意让相府败落,因为她来京城本就是为了报仇,而苏家,也是她的仇家之一!
用过膳后,江岁宁背着药箱跟着方夫人去见大公子。
国公府的大公子方鹤羽自从三年前伤了腿,便移居到了府上最为偏僻的院子来养病。
这院子不仅偏,而且没什么人。
方夫人领着她一边走一边道:“羽儿自从残了双腿后就性情大变,平日里躲在这没人的院子里不出来,还将伺候的人全都赶了出去,就连我想跟他说说话,他都不理会。”
江岁宁能够理解,昔日耀眼夺目的少年公子一朝成了废人,一身傲骨被折,尊严被践踏,换做是谁都会一蹶不振。
来到正院房间,方夫人敲了敲房门唤了一声:“羽儿,娘来看你了。”
门内静悄悄的,没有人答应。
方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江岁宁跟着走了进去,却见这房间里十分的简陋,也没什么像样的摆设。
床前放着一把轮椅,榻上躺着一个死气沉沉的男人,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他脸上带着苍白的病色,身形消瘦。
饶是如此,却也不难看出他的容貌俊朗。
明明是天之骄子,却跌入泥潭,的确也是可惜。
“羽儿。”
方夫人在榻前坐下握着方鹤羽的手,眉眼中满是心疼,她道:“娘又给你找了一位大夫,让她给你瞧瞧腿怎么样?”
方鹤羽的眼神无波无谰,只轻扫了江岁宁一眼,然后就闭上眼睛了吐出一个字:“滚。”
他不知已经看过多少大夫了,每一次当他心怀希翼时,最后等来的都是绝望。
渐渐的他也麻木了。
“夫人。”
江岁宁给方夫人递了个眼神道:“让我来瞧瞧。”
她不管方鹤羽是不是同意,径自掀开了被子,摸上了他的腿。
方鹤羽大惊,有些恼羞成怒的瞪着这放肆的女人道:“我让你滚,你没有听到吗?”
江岁宁不理会他,她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手法利落的扎在方鹤羽的腿上,看着他的反应。
果然同她猜想的那般。
她将银针收了起来道:“夫人,大公子的腿还有的救,给我三天时间,我定能让他重新站起来!”

方夫人回头看着叫住她的江岁宁,就见她跪在了地上道:“还请夫人手下留情放过相府。
我知道夫人方才说的都是气话,如妹妹这般如何能够再嫁给世子?此事追根究底,错在我们相府。
妹妹年少无知,给相府蒙了羞,此事一旦传言出去非但妹妹没脸做人,我们相府也将被人耻笑。
云萝虽然自小长在乡野,但毕竟是苏家的女儿,云萝斗胆,想和夫人做一桩交易。”
方夫人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跪在地上为相府求情的女子,她问:“什么交易?”
江岁宁道:“听闻贵府大公子意外伤了腿,无法行走,云萝不才在乡下时学过一点医术。
倘若云萝能医得好大公子,不知夫人能否高抬贵手同相府握手言和?”
方夫人挑了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可知有多少大夫给我儿瞧过双腿,都说他没得治了。
你不过在乡下习得一点医术也敢大言不惭?难不成你的医术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厉害?”
江岁宁微垂着眼眸道:“不若夫人让我试一试?云萝身为苏家的女儿,只想为苏家做些事情。
妹妹犯下的错,我来帮她赎,倘若我医不好大公子,便任凭夫人处置!”
“好。”
方夫人答应了她:“难得你有如此孝心,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她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江岁宁扶了起来,然后看着苏怀远和他的夫人道:“苏相,你生了一个好女儿。
今日她将你们苏家的荣辱都担在了自己的身上,若她真有本事能医得了我儿,二小姐的事情便一笔勾销。
倘若她没有这个本事,你们苏家便等着成为全京城的笑话吧。”
苏怀远拧着眉盯着江岁宁,自打这个女儿被寻回来后,他对她便没有过任何的关心。
如今她站出来主动承担这一切,着实让他意外。
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但总归是给他们苏家争取了喘息的机会。
正想着,就见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道:“老爷,凌王......凌王殿下带着人上门来了。”
听到夜君辞来了,江岁宁的眼皮狠狠的一抽,这个狗男人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她暗暗咬了咬牙,就见夜君辞戴着面具大步的走了进来,而他身后跟着许多下人,手里抱着各种各样的礼盒。
苏怀远匆忙拱手行了一礼道:“凌王殿下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
花厅里的人纷纷跟着见礼。
夜君辞扫了众人一眼,随即将视线落在了江岁宁那里停顿了片刻,然后才道:“国公夫人也在,可是本王来的不是时候?”
方夫人道:“昨日大小姐在我们府上受了伤,我特意带着礼物上门来赔罪的。”
“原来如此。”
夜君辞笑了笑道:“既然国公夫人也在,那便留下为本王做个见证吧,本王昨日在宴会上对苏大小姐一见倾心,今日特来求娶。”
苏怀远心头一惊,明显被夜君辞这话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小女何德何能,能入得了王爷你的眼?
只是这婚事绝非儿戏,还请王爷三思而行。”
夜君辞耸了耸肩,淡淡的声音道:“不过就是纳个妾而已,不需要三思,只要相爷点头,今个本王便让人把大小姐抬进我的凌王府。”
江岁宁早就料到是这样,这个男人真是不放弃任何一个能够羞辱她的机会,而她又怎能够让他失望呢?
她假装慌乱的抬起头,眸中汇聚着一汪泪水瑟瑟缩缩的躲在了苏怀远的身后,拽着他的衣袖道:“爹,女儿不要做什么妾。”
苏怀远心头震怒,他的女儿即便长大乡野那也是他们相府的大小姐,怎能与人为妾?
凌王此举分明就是在羞辱他们相府。
他胸口起伏不定,冷声道:“王爷厚爱,我们相府消受不起,烦请王爷带着你的东西走吧。”
“相爷这是要拒绝本王?”
夜君辞尾音一挑透着一股压迫之气,他伸手指了指被周氏抱在怀中的苏清梦道:“既然相爷舍不得大小姐,那本王就只能去请父皇赐婚,求娶贵府的二小姐了。”
苏怀远听着这话面色大变,如芒在背,清梦如今有了身孕如何能够嫁给凌王?
国公府这边好不容易安抚了下来,又冒出来一个凌王,这是要把他们相府往绝路上逼啊。
看来清梦和云萝,今日就只能保一个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赔着笑脸道:“王爷,你能看上云萝,是云萝的福气,只是她好歹也是我们相府的大小姐,做妾是不是......”
江岁宁听着这话内心毫无波动,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会被抛弃的那个,前世如此,今生也是如此。
而她从未将希望寄托在这所谓的亲情上。
“夫人。”
江岁宁开口打断了苏怀远,她对着方夫人深深的行了一礼道:“看来云萝是要食言了,还请夫人恕罪。”
方夫人看着她,心中不免有些动容,她走过来将江岁宁拉到身后,迎上夜君辞的视线道:“这件事恐怕相爷做不得主,我很喜欢云萝这孩子,打算认她为义女。
王爷确定要让我们国公府的小姐给你做妾吗?”
夜君辞隐在面具下的眸子微微一眯,审视的目光落在江岁宁的身上,她倒是有本事,竟能哄得国公夫人认她做义女。
“既然夫人认了苏大小姐做义女,那本王娶她做妾确实是不太合适。”
夜君辞挥了挥手,示意下人将礼物都放下:“这些就权当本王送给大小姐的贺礼了,大小姐如果哪天想通了,愿意伺候本王,本王的凌王府随时欢迎。”
江岁宁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她是脑子进了水才会愿意踏进那个火炕!
夜君辞收回视线,转身对着苏怀远道:“苏相可知,父皇已经为平王赐了婚?这平王妃虽然并非什么高门贵女,却是父皇亲自敲定的。
相爷应该知道父皇平日里最讨厌皇子与朝臣勾结,是以本王虽然爱慕大小姐,也只能许她妾室之位。
并非本王有意折辱大小姐,实在是本王情非得已啊,还请相爷见谅!”
他勾了勾唇,看着苏怀远惨白的脸色,然后广袖一挥转身大步的走远了,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清梦!”
却是这苏家二小姐,晕了过去!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凌王殿下竟然要让堂堂相府千金给他做妾?难不成是苏相得罪了这位煞神?还是苏小姐把人给得罪了?
众人不由的在心中胡乱猜测。
方夫人也是一脸的诧异,她反应过来忙道:“王爷莫要开玩笑,苏小姐是我们国公府请来的贵客,你当众折辱她,是要将我们国公府置于何地?”
她回头去看江岁宁就见她白着一张脸,漂亮的眸子里水雾弥漫。
这委屈的模样看着真是让人心都要碎了。
方夫人握着江岁宁的手,对着众人道:“苏小姐即便做不了我们国公府的媳妇,我也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若是有人欺负她,便是跟我们国公府过不去。”
这话自是说给夜君辞听的,她之所以给江岁宁撑腰,是觉得心中有愧。
她认定了今日之事就是凌王殿下在背后操控,他想利用江岁宁达到自己的目的,偏偏江岁宁聪明,没有受他的摆布将婉儿的事情给捅出去。
所以凌王殿下才会蓄意报复。
夜君辞看着江岁宁咬着唇,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顺着她如玉一般的脸颊落在脖子上染血的纱布上。
他目光骤然一深,心情无比的烦躁。
“真是无趣!”
夜君辞轻嗤一声,一拂衣袖转身走了。
江岁宁身子晃了晃,险些没有站稳,方夫人忙扶着她道;“别怕,王爷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没事,没事了。”
她拍了拍江岁宁的手,温声安抚着她。
江岁宁知道,夜君辞不是在开玩笑,他就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来折辱她,报复她,想让她做他的侍妾。
而苏相府护不住她,她得自己想办法保护自己。
好端端的一场宴会就这么不欢而散。
夜君辞站在安国公府门前,望着江岁宁的马车远去,面具色他神情莫辩,唯有一双眸子冷锐深沉。
方玉琢从府中出来拱手行了一礼道:“今日怠慢了凌王殿下,改日自当登门赔罪。”
夜君辞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她一介乡野出身的大小姐,也敢退你方世子的婚,莫不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她的手里?”
方玉琢温润的脸上划过一抹异色,随即又恢复如初,他道:“王爷说笑了,与我们国公府有婚约之人本就是相府的二小姐。
若非二小姐生了恶疾,这婚事也不会落在大小姐的身上,既然二小姐的病好了,大小姐将这婚事还回去也是人之常情。
苏家大小姐虽然长在乡野,却聪慧端庄,并不是贪恋荣华富贵之人,说实话方某还挺敬佩她的。”
听到那句并不是贪恋荣华富贵之人,夜君辞的脸色一沉。
若非贪恋权势,她又怎会弃他而去,还想一把火把他给烧死,企图抹去过往的所有的痕迹?
即便她今日退了与方玉琢的婚事,也不足以消除他心中的恨意。
正想着,就听方玉琢问道:“听苏小姐说,她在后院撞到了王爷你?莫非就是因为苏小姐冲撞到了你,所以王爷便跟她一个姑娘家过不去?”
夜君辞眸色一敛,那女人竟把他拉下水了?难怪国公府这么轻易的就松了口退了婚。
怕是方家的人以为,是他在背后搅弄是非。
夜君辞气得咬牙切齿,心火腾冲,方才他就不应该心软放过她,就应该把人掳回府上,让她哭个够!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火道:“本王明明就是在为方世子你抱不平。”
方玉琢笑了笑:“方某何德何能?”
夜君辞懒得再跟他装下去,直言道:“贵府表小姐行事荒唐,世子还是好好管教管教的好。
不然指不定哪天这国公府就毁在了她的手里,万一再连累了齐王,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留下这话,他就转身大步的走掉了,只剩方玉琢站在原地,神色凝重。
马车里。
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江岁宁觉得头有些晕,然而她一丝也不敢松懈。
国公府那边的事情是解决了,可她的麻烦还没结束,擅自退了和国公府的婚事,她的爹娘不会放过她的。
更何况还有夜君辞那个疯子死咬着她。
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再被送去凌王府做夜君辞的侍妾,失去自由,因为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相府门前,江岁宁一下车就被候在门前的嬷嬷请去了映月堂。
房间里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正是相府的当家主母周氏,她正襟危坐,气势逼人。
江岁宁走过去,跪在地上唤了一声:“母亲。”
啪的一声,周氏抄起手边的茶盏就摔在了江岁宁的面前骂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谁许你私自退婚的。
你竟还敢将清梦拉出来,还有凌王殿下又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招惹上他的?”
茶盏落地碎片飞溅划破了江岁宁的脸,流出了血来。
她抬头望着周氏道:“女儿在国公府受伤,母亲不问我伤势如何,却指责我私自退了国公府的婚事,这若是传出去只怕别人会怀疑我不是你亲生的。
至于凌王殿下,女儿之前都没见过他,怎么知道哪里得罪了他,说不定是爹爹把人给得罪了呢。”
“你......”
周氏被她噎的半死,她斥道:“如果不想给凌王殿下作妾,你就必须嫁入国公府,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姻缘,你竟然不知好歹。”
江岁宁问她:“既然是求都求不来的好姻缘,让妹妹嫁过去岂不是更好?”
“放肆。”
周氏猛的一拍桌子道:“你妹妹恶疾缠身,若是能嫁还会便宜你吗?”
江岁宁不由的在心中冷笑,什么恶疾缠身,分明是未婚有孕,怀了孽种不敢让人知道,可是这孩子又打不得,这才让她来替嫁。
她低着头,满脸委屈的道:“女儿的命都要没了,哪里还敢再攀他们国公府啊。
不过方夫人说了,即便我做不了他们国公府的媳妇,也会把我当女儿视如已出的。
相信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凌王殿下也不敢再折辱女儿,这么一想女儿也算是因祸得福不是吗?”
周氏听着这话脸上的表情那叫一言难尽,人家说的漂亮话而已,她竟然也当了真。
可见这个女儿就是个蠢的。
她气得不轻,看江岁宁是越发的不顺眼,于是一声令下:“来人,将大小姐带去佛堂,让她抄一百遍经书,好好反省反省!”
江岁宁从容不迫的起身,跟着丫鬟婆子走了,临走还不忘关心周氏一句:“母亲息怒,若是气坏了身子女儿会心疼的。”
周氏寒着一张脸,心中别提有多郁闷了,若非迫不得已,她又怎会将这个小贱人带回来给她添堵。
她揉着有些疼的头。
眼下只希望国公府不要再把主意打在清梦的身上,否则一旦东窗事发,那可就遭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夜君辞的身上,他们也很好奇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人?
凌王殿下自小离京,十八岁一战成名,而后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三年。
没有人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但陛下对这个儿子心中有愧,回京这段时日风头已经盖过了齐王和平王。
只不过听说凌王殿下毁了容,与储君之位失之交臂。
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也许所谓帮别人医腿是假,凌王打算医脸才是真的。
“是啊,王爷不如说说,你打算让云萝妹妹帮你医治什么人?
既然你和云萝妹妹立了约,我们自然都是见证人,若不说出医者何人,万一事后你不承认可怎么办?”
说话的是方玉琢,他一句云萝妹妹叫的夜君辞脸色一沉,心火更甚。
他的目光落在江岁宁的身上,语气冷冽:“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无依无靠的一介孤女,要不要本王把她带来给诸位瞧瞧啊?”
众人脸上讪讪,知道夜君辞是动了怒哪里还敢再问?
夜君辞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江岁宁,却见她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吃着面前的美味佳肴。
他目光蓦地一深,随即自嘲一笑。
江岁宁又不知道他是她的三郎,怎会在乎他身边有没有女人呢?如果她知道的话,又会作何反应?
察觉到自己这种荒唐的想法,夜君辞当即打断了思绪,他低头端起一杯酒灌入喉中。
品出的只有满腔的苦涩。
他暗暗告诉自己,不应该再对她心存期待,更不能再对她心软,他所做的一切,只为报复!
......
宴会散后。
江岁宁回了房间去休息,她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的回忆着前世发生的种种,而她心中有着太过的疑问。
夜君辞之所以恨她,是因为他亲眼看见放火之人是她,究竟是他中毒产生了幻觉,还是有人假冒她?
黑衣人杀害苏苏拿走的玉佩的目的是什么?
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师父当年在荒郊野岭将她捡回来的时候,那玉佩就藏在她衣服里,应该是能够证明她身世的东西。
还有前世将她烧死在凌王府的那场大火,又是怎么回事?
如今已经找到了锦云缎这条线索,顺着这线索查下去,一定能找出那凶手,解开所有的真相。
“云萝。”
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方夫人的声音。
江岁宁匆忙起身打开了房门,就见方夫人带着她两个儿子站在外面,她愣了一下随即将人给请了进去。
方家母子三人是为了江岁宁入凌王府治病一事而来的。
方夫人满心愧疚自责道:“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该将你治好羽儿双腿的事情说出来。”
江岁宁握着方夫人的手道:“义母,你别这么说。
对我而言这不是什么坏事,王爷不是答应了我,如果我把人医好他就会放过我吗?
当着众人的面立下的承诺,难道他还能反悔不成?你就放心吧,我能够应付的。”
“可是......”
方夫人知道江岁宁有点小聪明,可她要面对的可是凌王,从战场上九死一生回来的煞神。
方玉琢道:“母亲,我们应该相信云萝妹妹,这或许是摆脱凌王殿下的机会,以后每隔几日我就去凌王府看她。”
他对着江岁宁道:“倘若凌王殿下欺负你,不必忍着也不要怕,你记住你身后的是安国公府,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江岁宁鼻翼一酸,她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
虽然国公府庇护她是出于恩情甚至夹杂了其它的一些利益,但最起码他们的关心和爱护不是假的。
这是她前世今生都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她吸了吸鼻子,见方鹤羽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她道:“大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可不能懈怠。
一定要每日锻炼,按时吃药,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派人通知我,知道吗?”
方鹤羽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沉郁道:“放心吧,你在凌王府要照顾好自己。”
其实在来之前,他曾提议想去凌王府小住,只是遭到了母亲和弟弟的反对。
他们怕他在凌王府出什么意外,也怕给江岁宁添麻烦。
如果不是江岁宁,他这辈子可能都站不起来了,然而身为兄长他却护不住她。
“我会的!”
江岁宁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既然躲不掉那就去面对,只是这一次她要换种方式。
次日。
夜君辞下了早朝连王府都没回就赶来接江岁宁。
听到人来了,江岁宁故意磨磨蹭蹭愣是让夜君辞在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她才出来。
而她身旁还跟着方玉琢。
方玉琢朝着夜君辞拱了拱手道:“让王爷久等了,母亲舍不得云萝妹妹拉着她多叮嘱了几句,这才耽搁了。”
夜君辞听着他那声云萝妹妹实在是刺耳的很,不过转念一想苏云萝又不是她的名字,他爱叫就叫吧。
“上车吧。”
视线从江岁宁的身上划过,他淡淡的声音开了口。
方玉琢笑着道:“不必劳烦王爷了,我亲自送云萝妹妹过去就可以了。”
说话间,国公府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夜君辞眼睁睁看着方玉琢和江岁宁上了国公府的那辆马车,他气得不轻。
他下了朝连衣服都没换就赶了过来,在门前苦等了这么久,结果她上了别的男人的马车?
夜君辞咬了咬牙,撂下帘子没好气的声音道了一声:“走!”
马车缓缓的离开。
路上,夜君辞在心中已经想好了上千种折磨江岁宁的方法,誓要将自己这两日所受的气全都讨回来。
而另外一辆马车里,江岁宁也在思考着要怎么对付夜君辞,还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自己如今有把柄握在他的手里,不能像之前那般硬来,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她就不信搞定不了这个狗男人!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凌王府门前。
江岁宁下了车,她看着凌王府巍峨的大门,想到前世她被一顶小轿从后门送到了凌王府。
从此被困于后宅,不得天日,最后凄惨而死。
这一次,她要堂堂正正,绝不会再让自己受一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