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要讨价还价
顾彦申声音发沉，好像一口深井，即使是巨石掉进去都没有回响。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姜堰不想回忆自己下定决心的过程，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需要。”
顾彦申突然松了领带，他随手甩到一旁，衬衫从第三颗扣子开始系，呼吸的时候隐约能看到上下起伏的薄肌。
“六年了，你舍得？”
“不舍得，又如何？”
姜堰从不逃避，即便是现在，她也能直视自己的感情。
她看着顾彦申的眼睛，本来不想提的，既然他一定要说......
“顾彦申，这六年来，你爱过我吗？”
姜堰紧紧盯着他黝黑的深眸，不想错过他每一个表情。
她要看到最真实的顾彦申。
“应该是有爱的。”
他这句话充满了不确定性。
顾彦申眼神飘忽，好像穿透姜堰的身体看她身后的人。
姜堰屏住呼吸，只有这样才能压住心底返上来的疼痛。
“应该？”
她重复着两个字，答案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顾彦申残忍的连一个梦都不愿意给她：“我爱你？你相信？”
“我当然不信。”
他们双方都清楚这段感情意味着什么。
是胡闹，是两个寂寞的人在深夜互相慰藉，唯独没有爱。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顾彦申只用一句话结束这个话题。
他从抽屉里拿出合同：“没问题就签字。”
他明显不想继续，可这个话题明明就是他引出来的。
现在，换姜堰不想停止。
“你爱白雪。”
这一瞬间，姜堰感觉自己好像被乌云笼罩。
她看着顾彦申，重复那四个字。
顾彦申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凌冽，他收回给姜堰递笔的那只手。
“这就是你分手的原因？”
“我们在一起过吗？”
他们没有见过双方的朋友，没有见过对方的父母，在外面甚至是单身人设。
这样的感情，说是床 伴都很牵强。
他们在一起过吗？
答案是没有。
姜堰突然不想问了，因为结果是什么，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她起身想要拿走顾彦申手里的笔，却被他抓住手腕：“我突然不想签这个合同了。”
他看着姜堰的眼睛，挑衅的皱了皱眉头：“姜堰，我一直觉得你很乖巧。”
他摸着姜堰的脸：“我以为你和她们不一样。”
顾彦申口中的她们，指的是他曾经的那些女朋友。
“我当然不一样，因为我爱你。”
姜堰从未表达过自己的情感。
她说出这几个字那一瞬间，顾彦申瞳孔明显缩了缩。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都是玩玩是吗？顾彦申，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真的不爱你，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六年？”
从大学到现在，整整六年，她连个女朋友的名分都没有。
顾彦申抿唇，露出来嫌弃的表情。
“但你放心，我现在不爱了，我有未婚夫。”
她故意提起宋禹，就是希望顾彦申能够知难而退。
“你爱他吗？”
“这不重要。”
对她来说，爱不爱宋禹都无所谓。
重要的是，她要忘记顾彦申。
“不爱他，不如回来。”
顾彦申完全用谈生意的思维分析这段感情：“想要什么，我都依你。”
“我要你忘记白雪，你做得到吗？”
顾彦申眼神凌冽，他停止腰板，姜堰发现，每次提到白雪，他的反应都很大。
“你一定要和她比？”
他渐渐没了耐心，转动拇指上的戒指：“换个条件。”
“我不是商品，不能讨价还价。”
姜堰拿起包往外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顾总想好要哪个再来找我吧！”
她就知道顾彦申做不到。
这对他来说是世纪难题，无解。
走到包厢门口，姜堰听到顾彦申沉闷的声音：“我要是能呢？”
姜堰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愣怔在原地：“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是能呢？你嫁给我？”
这次轮到姜堰哑口无言：“你，你不能。”
“怎么，现在轮到你怕了？怕我爱上你？还是，怕你离不开我？”
顾彦申起身走到她面前，掐起她的下巴：“没准备好就提条件？一点都不真诚。”
姜堰推开他的手，踉跄几步，脸色越来越青。
顾彦申双手插兜靠在墙上：“我给你时间考虑我们的关系，包括这个合同。”


“这么巧吗？”
同年同月同日生，甚至连长相都这么相似。
她偶然间听顾彦申朋友说她最像白雪。
在人海中找到他，也是废了不少力气。
姜堰自嘲一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离开的不带一丝犹豫。
......
机场，姜戈看着拎着两个行李箱的妹妹一脸心疼。
“回来也不提前说，我去接你。”
“不用，没多少东西。”
姜戈余光偷瞄姜堰，这么多年，他心里有气，也不知道姜堰在外面过的怎么样。
“哥，我的未婚夫找的怎么样？”
没想到姜堰会主动问，姜戈有些意外。
“回去之后我就介绍你们认识，不过，你确定想通了？”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联姻也要找最好的。
姜堰微微一笑，没吭声。
手机上迟迟没有传来信息，她心一横，干脆删了顾彦申的联系方式。
从此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涉。
相亲当天，姜堰简单的穿了一个白色纱裙。
她对对方是谁没有兴趣，只希望尽快走完流程。
当她推开门，看到坐在包厢里那个人的时候，脸色骤变。
她几乎要将包扣出洞，才勉强冷静下来。
“顾彦申，是你啊！”这句话里有久违，有意外，就是没有欣喜。
“我回家的时候才发现人不见了。”
顾彦申慢条斯理地将手边的咖啡推过去。
“原来是你走了。”
他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语气平淡，就连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
就算养了六年的宠物，也要有些感情的吧。
姜堰鼻尖酸涩，自己与他而言，更像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所以顾总过来是想和我说什么？”
姜堰唇角抽 动，他放在双腿间的双拳紧握，极力压抑自己即将迸发的情绪。
“为什么不告诉我？”
面对她的质问，姜堰自嘲一笑。
“顾总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她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给自己这六年一个满意的答卷。
“我知道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姜堰尽量做出一个洒脱的表情：“我知道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如今，也算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顾彦申为她夹菜的手顿了顿。
“我本来打算，带你去见见我朋友。”
在一起六年，自己从未和他出席过任何场合。
顾彦申刚才这句话，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上投递一颗炸弹，她极力抑制，还是忍不住泛起涟漪，
“怎么突然要带我见你的朋友？”
姜堰指尖陷进掌心，她汗毛直立，感觉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抖。
她等了六年，终于等到顾彦申承认自己，却是在她死心这一刻。
“六年了，是时候了。”
姜堰在他说话的时候紧紧盯着他的眉眼，锐利、严肃，即使什么都不做都能压人一头。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改变，仿佛在和她探讨晚上吃什么。
“不必了。”
姜堰搅了搅手中的咖啡，一阵苦味扑来。
“我们分手了。”
“我允许了吗？”
他抬起头，一双鹰眼紧缩姜堰。
那一瞬间，姜堰背脊感到一阵凉意。
“白雪已经回来了......”
“那又如何？”
他凌冽的眼神仿佛冬日吹来的冷风，姜堰感觉抽气的瞬间都带进去一丝冷气。
包厢里的气氛逐渐焦灼。
他们相顾无言，直到一阵刺耳的铃声打破包厢内的寂静。
姜堰愣了几秒，才想起正事。
姜戈的短信占据整条屏幕——小堰，你怎么还没到？人家都打电话来催了。
看到这条消息，姜堰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
“这是哪个包厢？”
“你没走错。”
顾彦申靠在椅背上，双手交 合放在桌上：“想知道他在哪吗？”


“小堰，别这么说话。”
姜父忍不住训斥姜堰，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顾彦申平日做的生意和国际接轨。
如果真的能和他合作，姜氏必然能起死回生。
顾彦申看了眼姜堰，眼里的笑意几乎要冒出来。
“没关系。”
他拍了拍姜堰的手背，这个动作一看就是情侣之间才会做的动作。
姜戈感觉不太对劲，找了个借口叫宋禹出去。
在弄清楚具体情况之前，让宋禹看到这些容易影响他们的感情。
宋禹干脆拿起外套：“叔叔阿姨，那你们谈，我先回去了。”
“这就走了？不多坐一会儿？”
顾彦申像是主家一样招呼宋禹。
姜堰终于忍不住反驳：“你够了。”
她起身看向宋禹：“我送你。”
她刚好可以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姜堰和宋禹离开许久，顾彦申的眼神一直在望着他们的方向。
双眸深邃，想一望无际的潭水，没人能看清潭底。
出了们，姜堰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滑进胸腔，那种憋闷的感觉才微微有些好转。
“看你早就想出来了。”
宋禹终于还是忍不住询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分开吗？”
“你不是说可以等？”
姜堰故意问他。
宋禹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看到你们刚才的那样子，我实在有些......”
他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怕姜堰觉得他逾越。
姜堰嫣然一笑：“我能理解。”
她伸了个懒腰，把这六年的感情缩短成几句话。
“......就这样，他的白月光回来了，我们就分开了。”
“太过分了。”
宋禹双拳紧握，手背上隐隐能看到爆满的青筋。
“没什么。”
其实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时间太久，她忘了还有白雪这么一个人。
把宋禹送回家，她没有回去，顾彦申还在，她便想躲。
她知道自己懦弱，可除了躲，她没有别的办法。
姜堰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待了多久，当姜戈出来找她的时候，她政抱着手臂取暖。
“冷了还不进去？”
姜戈的呼出的气体打在姜堰皮肤上，暖洋洋的。
“哥，他走了？”
这个他说的是谁，姜戈就算在迟钝也猜得到。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从一开始就应该察觉。
是他太蠢，居然还让宋禹看到这一切。
“都是过去的事了。”
姜堰不想提，姜戈对自己的爱远远超过爸妈。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和顾彦申在一起六年都没有一个名分，他一定会冲动。
姜堰怕他做出不可逆的事情，既然已经决定和过去告别，就没必要一直和别人重复自己曾经的惨。
“你确定不和我说？”
姜戈能感觉姜堰不愿意提。
她越是如此，姜戈就越是怀疑。
“他对不起你？”
“哥，别问了。”
姜堰眼神坚定，仿佛这只是一个不能提的人。
“小堰，如果他欺负你，哥哥宁可不要这个朋友。”
姜堰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这也是她一直没有开口的原因。
“哥，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
姜堰的态度很明显，她这句话像是长大了。
姜戈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但还是尊重妹妹的想法。
他陪着姜堰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几次都欲言又止。
“哥，你有话直说。”
姜堰大概能猜出他要问什么。
姜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在妹妹面前支支吾吾的，也太不像个男人。
“宋禹，知道吗？”
他的本意是不想让姜堰把这件事告诉宋禹。
但不代表他看不出来。
“我刚刚和他说了。”
但是没说年份，没有男人能接受自己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么久。
即便那时候他们不认识，也不代表他就能接受自己的过去。
“宋禹是个好人。”
既然姜堰到现在也没有说他们两人分开的事情，足以证明宋禹能接受她的过去。
“他很好。”
姜堰看了看天空，仿佛才下定决心：“哥，有时间的话，帮我把婚礼安排一下吧。”

第七章多管闲事
她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去考虑婚礼。
“你自己不看一看？”
“没必要。”
没有感情的婚礼，不值得她付出心血。
......
第二天一早，顾彦申那边的合同就发了过来。
他像是在故意投其所好，发来的合同正式姜父想要的那块地皮。
这块地皮目前就在顾彦申手里，姜父本身就是做房地产生意。
如果这块地皮的位置非常好，一定能获得数十倍的利润。
“姜戈，你这个朋友交的好。”
他忍不住在餐桌上夸赞姜戈，视线落在姜堰身上。
“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他有。”
姜堰大概能猜出父亲的意思。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爸，我决定和宋禹订婚。”
爸爸对她的态度一直都很模棱两可。
说爱她，联姻就是他提出来的。
说不爱她，又从不亏待她。
可能需要看和什么东西比吧！
也正是如此，哥哥才更疼爱自己一些。
姜堰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要走，耳边传来父亲有力的声音：“你怎么就知道他有女朋友？”
在他眼中，宋禹自然比不上顾彦申。
“就算没有，我们也不可能。”
姜堰语气坚定，她有些恼火。
记得六年前自己离开姜家也是如此，姜父希望她嫁人，她死活不嫁。
“死脑筋，宋禹有什么好？我看顾彦申对你有意思，不如......”
“爸，我们都答应宋家了。”
姜戈及时打断姜父的话。
他把自己当联姻工具，让姜堰非常不满。
但她又不好说什么。
姜戈给她打手势示意她离开，姜堰心里怒气正盛，却又无可奈何。
她踩着高跟鞋走出别墅那一瞬间，顾彦申的专属铃声便响了起来。
这是他们恋爱初期自己设置的，现在听来，还真是讽刺。
姜堰连续挂断三次，顾彦申就打了三次。
“什么事？”
她终于忍无可忍，对着电话那边的人发火。
没了联系，她也不在乖巧。
露出尖牙的姜堰让顾彦申有些新鲜。
他声音里带着玩味：“火气这么大，谁惹你了？”
顾彦申在电话那头转着钢笔，隐约能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是怪我多管闲事？”
顾彦申轻笑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清晰又熟悉。
姜堰眯着眼睛，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等他开口。
她的耐心还来一片沉默。
就在她打算挂电话的时候，对面传来一阵喇叭声。
一辆黑色迈巴赫放下车窗，她记得车牌号，曾经的顾彦申经常开着辆车接她。
“上车。”
男人言简意赅，挂电话的速度比她还快。
姜堰脚步顿住，正打算转身，顾彦申的贴身保镖从侧面绕到她前方，堵住去处。
“姜小姐，顾总有请。”
姜堰不需要对比就知道自己没有胜算，她指甲抠进掌心，跟在保镖身后。
顾彦申一只手搭在窗口，看到她上车后慢慢转头，他笑的玩味，眼神里满是期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生气。”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捏着姜堰的下巴，强迫她面向自己。
姜堰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后退，肩膀抵在车门。
保镖迟迟没有上车，一直站在她所处的车门位置，像是怕她逃跑。
“顾总，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以为你舍不得我。”
姜堰故意这样说，以往的顾彦申会搪塞她，反驳她。
她期待顾彦申像以前那样伤害自己，然后顺理成章的走人。
“是啊，我舍不得你。”
车里的司机好像聋人似的，一动不动，盯着顾彦申说和他气质不符的话。
“没有你，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顾彦申用力按住她的嘴唇，看着那两片苍白的唇瓣充血后变的殷红：“姜堰，你让人上瘾，回来吧，我会补偿你。”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爱的人骗了你，你会做什么？
第一次看到这句话，姜堰正沉浸在和顾彦申的恋爱中。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句话会用在自己身上。
姜堰抬起头，抹开脸上的泪水，时隔六年，第一次给姜戈打电话。
“哥......”
她声音哽咽，听得对面的人心脏抽痛。
“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当年为了躲避联姻，她一气之下跑到顾彦申这里。
阴差阳错成了他的情人，这件事，姜戈直到现在也不知道。
这六年，她尽职尽责，从未让任何人发现她的身份。
外人只知道顾彦申有一个女朋友，却没人知道是她。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传来一阵钝痛。
“哥，结婚的事情，你安排吧。”
电话对面的人倒抽一口冷气：“你确定？”
姜戈声音变得有些古怪：“如果你是因为外面的风言风语......”
“哥，是我自己的决定。”
她吸了吸鼻子，头痛欲裂。
怕自己再聊下去会露出破绽，姜堰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挂断电话。
她深呼吸整理情绪，好在顾彦申今天回来的眼，不至于发现她的失态。
她起身，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和谁打电话呢？”
，姜堰有些意外，她来不及掩饰殷红的双眼，和顾彦申四目相对。
“我哥。”
顾彦申瞬间了然：“因为家里的事情？”
他随手将外套仍在椅子上，像往常一样摸着姜堰的肩膀，顺着背脊向下滑去。
“嗯，我想回去一趟。”
“等我忙完。”
顾彦申在她唇边落下一个轻吻：“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
姜堰推开面前的人，她不自在的将两鬓的头发别到耳后。
“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姜戈和顾彦申算是生意伙伴，有些利益冲突。
当年她在公司第一次见到顾彦申，对他一见钟情。
因着两人的关系，她谁都不敢说。
顾彦申和她一样，默契的隐瞒他们的关系。
如今顾彦申白月光回国，更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他不明白，为什么顾彦申还要和她一起会沪上。
借着这个机会甩了她不好吗？
“需不需要我帮忙？”
顾彦申没有强求，如今的姜家在资金上有些缺口，对顾彦申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你以什么身份帮我。”
姜堰脸上毫无血色，她忍着恶心，任由顾彦申在她皮肤上留下痕迹。
“朋友。”
他身上传来浓重的香水味，姜堰从来不会用这个品牌的香水。
廉价，低级。
他今天晚上去见了谁，昭然若揭。
“你好像和我哥比较熟。”
姜堰推开她，忍不住皱眉。
“去洗澡吧。”
她声音冷的好像一块冰，不同往日热情。
顾彦申有一丝不满，眼里却浮着笑意。
姜堰知道，他今天很高兴。
她早上无意中看到过顾彦申的短信，是白雪的消息。
他哪位离开了六年的白月光，今天是她的庆功宴。
顾彦申依依不舍，离开前捏了捏她的脸：“等我。”
他离开后，姜堰用力擦了擦身上蹭到的香水，迫切的想要让这股味道消失。
洗完澡的顾彦申好像脱离了管控，他疯狂的像一头狮子，仿佛要将自己撕碎，吞入腹中。
他眼里的情 欲几乎将姜堰燃烧。
他和白雪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姜堰忍不住猜测，她一边承受着顾彦申的力量，一边强迫自己冷静。
一夜旖 旎，姜堰浑身酸痛，仿佛被拆分后又重新安装。
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人早就已经不在。
她知道顾彦申去了哪里，她没猜错的话，今天是白雪的生日。
昨天晚上，顾彦申以为她睡了，实际上她根本就睡不着。
听到了他在电话里说的一切。
今天，也是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