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溪亭陟李杳的其他类型小说《溪亭陟李杳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小说》,由网络作家“白鹤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4.李杳想着刚刚穿着红纱裙的姑娘,又低头看了一眼灰扑扑的自己。且不说她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而对方是一个捉妖师,光是在气质上,李杳就输了对方一大半。要是她是别人,她也会客观实际地说:“李杳,你就是泥丫头,根本就配不上溪亭公子,只有红衣姑娘才配站在溪亭公子身边。”世界上最伤心的不是别人看不上自己,而是连她自己也看不上自己。李杳想啊想,她怎么就不是一个捉妖师呢。她这具身体怎么就没办法汇聚灵力呢。李杳不知道。她没有十八岁以前的记忆。也不知道她是生来就是一个废材,还是后天经历磨难才变成废材的。*当天晚上,李杳就乖乖坐上了离开参商城的牛车。不仅是因为溪亭陟说城里有古怪,更多是李杳的直觉。——那座城里不安全。虽然红衣姑娘给了李杳一锭银子,一锭银...
4.
李杳想着刚刚穿着红纱裙的姑娘,又低头看了一眼灰扑扑的自己。
且不说她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而对方是一个捉妖师,光是在气质上,李杳就输了对方一大半。
要是她是别人,她也会客观实际地说:
“李杳,你就是泥丫头,根本就配不上溪亭公子,只有红衣姑娘才配站在溪亭公子身边。”
世界上最伤心的不是别人看不上自己,而是连她自己也看不上自己。
李杳想啊想,她怎么就不是一个捉妖师呢。
她这具身体怎么就没办法汇聚灵力呢。
李杳不知道。
她没有十八岁以前的记忆。
也不知道她是生来就是一个废材,还是后天经历磨难才变成废材的。
*
当天晚上,李杳就乖乖坐上了离开参商城的牛车。
不仅是因为溪亭陟说城里有古怪,更多是李杳的直觉。
——那座城里不安全。
虽然红衣姑娘给了李杳一锭银子,一锭银子对于李杳也很多,可以保证她接下来半年都吃穿不愁,可是李杳是一个有远见(抠抠索索)的人,她没有租马车,而是选择了牛车。
虽然路程慢,也不能遮风,但是价钱是马车的一半。
很划算。
李杳租车的时候真的只想着划算,没有想到牛车的敞篷设计也会让人一眼就看见她,还能一把把她拎起来。
只见红衣女子御剑飞行而来,一把拎着李杳的领子,把李杳拎在半空。
李杳看着自己双脚离地的时候,像被杀的猪崽一样尖叫了一声。
红衣女子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
笑声听在李杳的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李杳立马闭紧了嘴巴,挑起眼睛看了一眼上方的红衣女子,乖巧且怂道:
“姐姐,泥抓窝干什么?”
李杳承认,她有卖乖的嫌疑,但是这个时候不卖乖等着人给她丢下去吗?
红衣女子垂眼看着她。
“你是溪亭师弟的妻子吧,名字叫什么杳?”
“李杳。”
李杳乖顺地回答道。
“啊对,李杳,一听就是个贱名字。”
李杳:“……”
她真的……她要是有灵力是捉妖师,就让这人改名叫狗剩!
看看到底谁是贱名!
李杳面色乖巧道:
“姐姐,我不是,我不是他的妻子,溪亭公子已经和我退婚了。”
李杳觉得,这女子定然是喜欢溪亭陟的,不然也不会只记得她是溪亭陟的妻子,而不记得她的名字。
“就算他与你退婚了,可是你还喜欢他。”
李杳听着这话,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不不,我不喜欢他。”
女子冷笑了一声,将李杳像只小鸡仔一样拎起来。
“我长眼睛了,你喜不喜欢他,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小妹妹,溪亭师弟是我看上的男人,我不允许别人惦记,若是你没有被我瞧见那也还好,但是你都出现在我眼前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把我像丢垃圾一样丢了,丢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为静。”
李杳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讪笑着说。
姐姐,上辈子溪亭陟要死的时候,你咋不这样跟阎王说呢?
要是你这样跟阎王说了,我上辈子不是用不着死了吗。
李杳在心里默默吐槽。
她刚吐槽完,下一秒就感觉到拎着她衣领的人使劲晃动了一下,李杳赶紧抱紧自己的小包袱,尖叫道:
“姐姐姐姐,你要杀要剐直说!别晃啊!我恐高!”
沙妩瞥了她一眼,嘲讽道:
“没出息,你这样的人怎么配站在溪亭师弟身边,还枉敢占着他妻子的身份。”
“我不敢啊!我不敢我不敢,姐姐你放我下去吧。”
李杳死死的闭着眼睛,她能感觉到,红衣女子越飞越高了。
刮在她脸上的风也越来越大,吹得李杳都要无法呼吸了。
她不是捉妖师,自然不知道这风不正常。
红衣女子飞到参商城的中央,看着城中央出现的黑洞,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拎着的像怂瓜一样的女子。
“李杳,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占了不该占的位置。”
李杳察觉到了什么,在红衣女子松手之前,她立马抓住红衣女子的手。
“不是啊姐姐,我都说了我跟溪亭陟退婚了,现在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呢?”
凡人的命也是命啊。
红衣女子垂眼苦苦挣扎的李杳,“只要你还活着,溪亭少夫人的位置就会为你留着,这是溪亭夫人的原话。”
“所以啊妹妹,不是我要你死,是你死了我才能做到溪亭少夫人的位置。”
李杳瞪圆了眼睛,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没有得到溪亭陟的真心,却得到溪亭夫人的真心。
她这算什么?
勾引儿子不成勾搭上了母亲?
李杳被甩下去的时候,只觉得她太亏了。
两辈子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别人一辈子长。
也不知道老天爷还会不会再怜悯她一次,再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要是还能重来,她要回到刚出生的时候。
一把把襁褓中的溪亭陟掐死,然后再自尽,两个人双双重新投胎。
李杳掉进黑洞以后,黑洞迅速缩小,从方圆十里的大黑盘子变成了一颗黑色的小豆子,最后又消失不见。
参商城又恢复了安静,就像那黑洞从未出现过一样。
李杳掉进了无边无际的黑夜里,风猛地从她耳边灌过,吹起她的头发,凌乱地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
李杳缓缓闭上眼睛
——她好像听见有人叫她。
“李杳,李杳……”
那个人的腔调很奇怪,但听着很熟悉。
“不要睡,不要睡……你要记住……要记住你叫……”
我叫李杳。
我记得的的。
我是李玉山的女儿,是李氏唯一的女儿
——唯一吗?
不,不是唯一。
她……
李杳猛地睁开眼睛,她看见了一张脸。
一张女人的脸,直觉告诉她,那才是李家的女儿。
那她是谁?
李杳捂着脑袋,只觉得头快要炸开了。
为什么。
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我是谁。
她又是谁。
“李杳。”
一道声音忽然从李杳背后响起,吓得李杳顿在原地。
她记起来了,她被人从半空中扔下来了。
李杳缓缓抬起眼,看着四周的石壁,石壁上挂着青苔和水珠,像是在某个山洞里。
“李杳。”
黑暗中,李杳又听见了那一道声音。
她僵在原地不敢动,压根不敢回头。
“李杳,是我。”
是个锤子!
鬼知道你是谁。
恐惧让李杳吓破了胆,根本没办法听清楚背后的男声是谁。
李杳不太懂她们理直气壮抢别人男人的底气从何而来——难道只是因为占着溪亭陟夫人这个位置的人是一个平凡的人?
溪亭陟垂眼,看着李杳怔愣的神色,低头亲吻了一下李杳的额头。
亲完之后,不仅李杳愣了,旁边的陆凌也愣了。
溪亭陟看向陆凌,“师妹,我与你之间只有同门情谊。”
陆凌捏紧了拳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同门情谊?”
她踉跄着身子后退一步,“若是只有同门情谊你以前为何与我同游乞巧节,为何我送你的香囊你也收下了,还有我生辰礼那天,我阿爹把我托付给你,你为何也答应了?”
李杳在心里默默回答,因为他是一个好人,一个烂好人。
烂好人溪亭陟说:
“乞巧节那天,我以为你无人陪伴。香囊是因为在众师兄弟面前我不愿意拂了你的面子。至于答应师父的嘱托,我拿你当妹妹看,即便师父不说,我也会照顾好你。”
李杳抬头看向溪亭陟。
那我呢。
你是因为什么才对我好的。
是因为婚约还是因为双修?
因为双修过了,占了她的身子,所以才把她当夫人看?
陆凌眼睛通红,“你骗人!”
溪亭陟看着她眼睛通红的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
“师妹,擦擦眼泪吧。”
“这世界上会有比我更厉害的捉妖师,师妹也会遇见比我好千百倍的人,不必执着于我。”
陆凌袖子下的手捏紧,“你骗人的!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比你更好!”
哭着的姑娘猛地扑过去抱住溪亭陟。
“师兄,你方才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根本就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她只是一无是处的凡人,跟在你身边只会是累赘!”
后半句话李杳无比赞同,但是她没敢插话。
要是这个时候她插话了,她都能猜到这位陆凌姑娘的反应。
肯定是狠狠瞪她一眼,然后说:“你闭嘴!这里没你插嘴的份儿!”
所以李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自己化成一颗米,眼前的两个人统统都瞧不见她。
溪亭陟看着李杳垂着头的模样,心里也有了些异样。
为何别的女子抱她,她竟一点也不生气?
溪亭陟推开陆凌,看着哭得眼眶泛红的人,耐心道:
“师妹,这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谁哭谁就有理。李杳早已经与我有婚约,我和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一定会成亲的。”
何况李杳有他的孩子。
陆凌看着眼前的男人,又看向李杳。
李杳在她眼睛看见了熟悉的恶意。
和在红衣女子眼里看见的一样。
她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让她消失。
陆凌最后还是走了,被溪亭陟亲手送走了。
两个人在房间门说了好久,最后李杳听见陆凌仍然是哭着离开的。
溪亭陟进屋,关上房门,看向李杳道:
“她自小性子有些娇贵,若是冒犯到了你,我替她向你赔罪。”
25.
李杳摇了摇头。
比起一言不合就要杀了她的红衣女子,陆凌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孩,不值得李杳放在心上。
溪亭陟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药瓶递给她。
“这是解药。”
李杳刚要伸手接过,却发现自己拽不动。
她抬眼看向溪亭陟,男人眼里藏着一丝李杳根本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了?”
“方才陆师妹抱我的时候,你为何不生气?”
溪亭陟如是问。
生气?
原来她还有生气的资格么。
房间内。
溪亭陟捏紧了剑,看着面前突然暴起的子母妖,咬牙道:
“她在哪儿?”
子母妖恢复了原身,身上长满了黑色的绒毛,一张清秀的脸与人别无二致,连眼睛也是人的眼睛,眼珠和眼白都是齐全的。
她看着溪亭陟轻笑,“你猜呀,你猜是谁带走了她。”
子母妖身上的伤口早已经复原,她的背后长出翅膀,朝着窗外飞去,看着窗外守着的捉妖师们,她回头看着溪亭陟嬉笑道:
“带走她的人来了。”
子母妖说完,猛地朝人群中的陆凌飞过去,一把掐住陆凌的脖子把人提到半空中。
她看着从客栈里追出来的溪亭陟,笑道:
“你是要救你的师妹还是救她呢?”
子母妖话音刚落,底下的人群已经吵开了。
“放开师姐!”
“大胆小妖!赶紧放开师妹!”
“这就是子母妖?”
“藏了大半年,可算是让我们找着你了,今日我与各位道友就降服了你为民除害!”
听着下面各路捉妖师的声音,子母妖笑得很是猖獗。
“各位莫不是忘了这半年来像找老鼠的猫一样四处探洞的经历了?你们连妖都找不到,居然还妄想要捉妖。”
“溪亭,你说他们可笑不可笑?”
子母妖亲昵地唤着溪亭陟的名字,就好似在唤“夫君”一般。
她看着下面的捉妖师,轻笑道:
“今日若不是溪亭识破了我,又启动了这缚妖阵,各位只怕是连我的面都见不上呢,你们还不感谢溪亭——唔,最好是跪谢,那样我会高兴一点,可能会留你们一具全尸。”
“小小子母鸟而已,居然还如此大放厥词!看老朽今日就收了你!”
“区区小妖,哪里用得着何老前辈出手!这只妖交给我黄某就行了!”
姓黄的捉妖师飞上半空,掏出剑对准了子母妖。
“赶紧放了陆小道友,不然……”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猛然瞪大眼睛,手里的剑无力地卸下,两只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就像是要掐死自己一样。
子母妖勾起嘴角:“你的声音好难听,刺到我的耳朵了,罚你窒息而死。”
底下的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见原本好端端的人突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两只脚不断在半空蹬动。
溪亭陟猛地捏紧剑,剑尖猛地在子母鸟和黄姓捉妖师之间凌空一挥。
黄姓捉妖师顿时像是解除了什么魔咒一样,松开自己的脖子,直直往下面落下。
直到看见其他捉妖师接住了他,溪亭陟才收回视线。
“溪亭,你做什么呢?你刚刚不是还说守着我吗?怎么现在反而与我做起对来了呢?”
子母妖的眉眼蹙起,似哀怨又似怨怼,宛如一个在埋怨自己丈夫的妻子。
溪亭陟没搭理她,反而看向被子母妖挟持着的陆凌。
“师妹,劳你受一番苦。”
陆凌点点头,刚想说和师兄在一起我不怕受苦,结果下一秒,她感受到强大的灵力从上而下向她袭来,像是要把她五脏六腑都捏碎了一样。
陆凌忍不住面色扭曲,抬眼看向面前她喜欢了很多年的男人。
男人手里掐着诀,不仅像是没有察觉她的痛苦,反而看着下面的捉妖师道:
“请各位道友助我一臂之力,共同启动这缚妖阵,合力镇妖。”
陆凌瞪大了眼睛,看着上方的缚妖阵朝她袭来。
“师兄!等等……”
缚妖阵一般不会对凡人造成伤害,可若是法阵里吸取的灵力过多,凡人也会跟着大妖一起挫骨扬灰!
2.
李杳死了
被两个馄饨噎死的。
其实没了赤魂果之后她左右也是要死的,提前几个时辰死了也没什么。
只是这死法太憋屈,而且死在大街上,死得太丢人了。
李杳被噎得翻白眼之后,感受胸膛中的空气被一丝一缕抽干净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她只当是睡了一阵痛苦的觉,一觉醒来,她穿着红嫁衣,坐在梳妆镜前,被镜子里浓妆艳抹的自己吓得一屁股栽在地上。
一只白皙的手撑在梳妆台上,李杳缓缓爬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转了转头。
她这是被抓来配阴婚了?
李杳连忙看向四周,看见屋子里熟悉的摆设后,她愣了一瞬间。
这不是她的屋子吗?
她怎么又回来了?还穿着嫁衣?
李杳想到了什么,连忙拎着裙子打开房门,房门外,一片洁白的梨花在红绸之间开得正好。
穿着嫁衣的姑娘咽了咽口水,这片场景,她可太熟悉了。
她一把抓住过路的丫鬟,“现在是何年?”
“壬辰十二年。”
丫鬟有些懵,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李杳。
这下换李杳懵了,壬辰十二年,那不是三年前她家灭门后,被溪亭夫人接回溪亭家,与溪亭陟刚结婚的时候吗?
她这是撞鬼了还是在做梦?
李杳觉得,她大概率是在做梦,做的还是春梦。
毕竟明天她就要和溪亭公子成亲了,那什么红烛摇曳,什么洞房花烛,什么卷红帐翻被浪应该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知道自己尿性的李杳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死脑子!快醒啊!
你做什么梦不好!偏偏做这惹人嫌(大雾)的春梦!
“嘶……”
掐得太狠,疼得李杳像只单脚青蛙一样蹦跶了两下。
好痛好痛。
她一手扶着门,一手揉着自己的大腿,痛得眉头皱起。
这难道不是梦?
难道老天爷也知道她的遗憾是没有和溪亭公子洞房,所以又给她送回来弥补遗憾了?
李杳顿悟了。
上天待她不薄,居然还让她重新回来睡一次溪亭公子。
——但是她不敢。
她怂啊。
要是她不怂,上辈子也不至于死到临头连溪亭陟的手都不敢牵了。
李杳知道自己的尿性,就算溪亭公子脱光了她面前她都不敢睡——别说睡,就算看一眼她都怕被雷劈。
所以这婚还是别结了。
她觉得一个人出去亡命天涯逍遥自在也挺好。
于是溪亭夫人院子里。
李杳穿着一身红嫁衣,像头小牛犊一样冲着屋子里,一个滑铲跪在溪亭夫人跟前,惊得溪亭夫人手里的茶水都荡出来不少。
李杳一把抱住溪亭夫人的大腿,语速很快道:
“母亲大人,我想通了,我胆小,我懦弱,我怕妖,我洗澡不洗头,洗头不洗澡,我还吃饭吧唧嘴睡觉打喷嚏,我还脚臭,配不上您儿子,这婚别结了吧!”
李杳说完后,房间里陷入久久的静默。
溪亭夫人沉默片刻,把手里的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双手抓着李杳的双臂把人扶起来。
她看着李杳,面色严肃道:
“真有脚臭?”
李杳缓缓地发出一声“啊”。
溪亭夫人皱眉想了想:
“溪亭一向爱干净,若是这样的话,只怕他真的会对你心生不喜——”
“你脚臭是何原因?若是身体的原因,现在调理想必也来不及了,要不然我把婚礼推迟,等你调理好再成亲?”
李杳:“……”
李杳张了张嘴,无法解释这这是一个借口。
她只能声音颤抖着道:“谢谢夫人。”
虽然没有取消,但是推迟了也行。
她明白,只要赤魂果在她体内一日,溪亭夫人就不可能放弃她与溪亭公子的婚事,毕竟有她在,溪亭公子就跟多了一条命一样。
既然这样,那李杳只能逃了。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抱着小包袱,正要打开房门准备去钻狗洞,下一秒看见房门外的人,她水灵灵地转了一个身,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袱瑟瑟发抖。
今天过后,她这院子就要蓬荜生辉了。
——因为溪亭公子居然亲自来这儿了,还站在她身后。
李杳下意识挺直了背,只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偏心,把阳光全撒在她背上,热得她脸红。
“李杳。”
李杳抱紧了包袱,眼睛瞪大。
溪亭公子居然唤她的名字了!
她的名字蓬荜生辉!
李杳一个人站在原地心花怒放又兵荒马乱,而在溪亭陟眼里,只瞧见姑娘挺直了背,像一支青竹一样背对着他。
溪亭陟斟酌着字句,“母亲说,你因为身体原因想推迟婚礼?”
李杳一愣。
身体原因?
莫不是指她脚臭的事?
李杳翘起的嘴角死了。
一辈子都不会再上扬。
溪亭陟看着背影清瘦的姑娘,缓缓道:
“你可是不想与我成婚了?”
李杳抱紧了包袱,她的确不想。
虽然喜欢,但是她更想要自由。
“若是这样,我可助你。”
李杳猛地转身看他。
看着姑娘那双清凉澄澈的眼睛,溪亭陟稍稍愣了片刻,随后像是确认一样道:
“你可是想出去过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李杳犹豫片刻,点点头。
溪亭陟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递给她。
“这是隐形符,只要将它贴在额头上,就没有人能够发现你,你可以拿着这个出去。”
李杳看着那张符纸,缓缓抬眼看向他。
“为什么……给我这个?”
在溪亭陟面前,李杳像是个不会说话的孩童,每一句话她都要反复斟酌酝酿好久才能说出来。
溪亭陟看着她,“我听见了。”
上辈子李杳在他榻前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是他有愧于这个姑娘,所以他愿意帮助这个可怜的姑娘逃出溪亭家。
李杳傻站在原地好久,最后才终于明白一个事实。
溪亭陟也是重新回来的。
他知道她用自己的命去救了他。
可是就算知道以后,也还是没有爱上她。
如果说,刚刚李杳胸膛里那颗心脏还在为眼前之人跳动,那么现在,这颗心脏只剩下一片孤寂了。
三年过去,又重新回到三年前。
李杳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她不可能让溪亭陟爱上她了。
哪怕舍弃性命,哪怕守着这空落落的院子三年,她都没有让溪亭陟喜欢上她。
以后也不可能让他喜欢上她了。
因为她没有什么东西能比性命和自由更重要了。
只要她跟在溪亭陟身边一天,那红衣女子迟早有一天找上门来。
与其被人刁难,李杳觉得还不如逃了算了。
“红衣姐姐是谁?”
霜袖问。
“喜欢他的人。”
霜袖顿时傻眼了,“那你怕她做什么?你才是正房好不好,那红衣姐姐最多算是小妾——小妾都指不定当不上,你男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三妻四妾的样子。”
“你这副怂兮兮的样子,我还以为她是你男人的娘呢。”
李杳收拾好自己的小包袱,抱着包袱道:
“什么正房什么小妾,我都不想争——这只是围绕男人的一个虚名而已,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不是抢男人。”
李杳活得通透,她知道她如果把那件事和溪亭陟坦白,溪亭陟会相信她,甚至可能会因为替她出气而与红衣女子反目。
溪亭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不会冤枉任何人,也不会偏袒任何人。
她甚至有理由相信溪亭陟会站在她身边,但是那又如何?
今天有红衣姑娘,明天就会有绿衣姑娘黄衣姑娘,李杳一辈子跟着溪亭陟,就会一辈子被这些女子的恶意所包围。
不说累不累的问题,最现实的一个问题是李杳菜。
在谁手底下都过不了两招,随随便便一个捉妖师就能把她杀了。
菜鸟李杳对自己有充分而又深刻的认识,走之前,她还把手镯放在桌子上了。
她狗狗祟祟逃出客栈,霜袖趴在她的肩膀上。
“你要去哪儿?”
“出城。”
今日在街上的时候李杳看见了许多捉妖师,能让这么多捉妖师汇聚在城里,要么是城里有大妖,要么是有人召集捉妖师共同商议抓妖。
溪亭陟半夜离开,更是验证了李杳的猜想。
这城里绝对不太平。
她这样的菜鸟,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这么晚了,城门早就关闭了。”
霜袖如是说。
“我知道,城门边有乞丐棚子,我去那儿挤一挤,明天一早就出城。”
李杳又不傻,她当然知道城门关了。
她今天从城门进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城门内的乞丐棚子挺宽敞的,虽然就是几块破木板搭在一起的,但是好歹地上铺了稻草堆。
屋子虽然不能挡风,但是稻草盖在身上应该也不会冷。
霜袖炸毛了。
“你带我去住乞丐棚子?”
李杳一愣,“你需要住吗?”
她以为四脚蛇随便找个墙角都能睡。
她思量了片刻,“那你有银子吗?有银子的话我们去客栈。”
反正李杳是舍不得钱开房间的。
就算有钱,她也宁愿攒着。
“我一个妖怪,哪儿来的银子?算了算了,乞丐棚子就乞丐棚子吧,好歹比睡在大街上强。”
参商城有宵禁,一到半夜,夜里就安安静静的。
这个时间点还在街上走的,要么是更夫,要么是捉妖师,还要么就是像李杳这样鬼鬼祟祟的人。
夜风从李杳的背后吹来,李杳一顿,立马转身看向背后空荡荡的街道。
街道两边的房屋很安静,没人点灯,窗户也黑黢黢的。街道上寂静又空荡,只有一阵风扬起了她的发丝。
背着小包袱的李杳捏紧了包袱带子,转身就是一阵狂奔。
趴在她肩膀上的霜袖差点被掀翻,她死死抓住李杳的衣服。
“你干什么?跑这么快做什么?”
李杳一把抓住她,两根手指捂着她的嘴。
一边跑她一边四处张望,路过一家客栈的马厩时,李杳动作利落地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