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母亲寻短见。」
沈云霆抬手把这对抱头痛哭的母女从地上拉起来，霸道的宣布。
「你们都是我的妹妹，谁都不许走。」
唱得比戏园子好听多了。
我真没看出来她有半点想离开侯府或者轻生的念头。
是我瞎了还是大家瞎了。
父亲对着我开口。
「孩子一时有怨我们能理解，时间会抚平你的伤痕。等你和芙儿相处久了就知道她也是个好孩子，爹娘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心里不痛快却也知道他们十几年的感情，赶走沈妙芙不容易。
但我也不想就这样随了他们的心意。
「果然官字两把口，怪不得都说当官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最会骗人了。」
「爹爹你刚刚才说不会再让我受苦，可你们把她留下就是对我这个苦主最大的折磨。要和鸠占鹊巢的小偷之女姐妹相称，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看着我疏离又讽刺的眼神，大家都有些心虚。
「怎么会呢！往日之事不可追，我们都该向前看。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二小姐，沈妙音。我们会对你比芙儿更加好的。」
沈妙芙收起眼泪，僵着笑脸委委屈屈地向我赔礼道歉。
「妹妹，对不起。我不会跟你抢什么的，只求妹妹让我在爹娘身边尽孝。」
沈云霆出来打圆场。
「既然芙儿道歉了，二妹妹大人有大量原谅她吧！」
爹娘围着我哄着劝着，要我和沈妙芙亲亲热热姐妹相称。
「都过去了，再追究又有何意义。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丝毫不乎我的愤懑，热热闹闹地安排着我的住所。
心里好像缺了一块。
本来我才是那个被他们这样百般维护的沈妙芙。
受尽苦楚的我，他们不痛不痒轻飘飘的就掀过去了。
哪有这种好事。
3
母亲要带我去落雁居。
「看看还缺什么记得和母亲说。」
我故意问道：
「沈妙芙住哪个院子？」
沈妙芙眉眼间都是遮盖不住的得意和炫耀。
她的院子可是府里最奢华的
院落。
「妹妹，我住在云烟榭，你得空可以来找我玩。」
我毫不客气的开口。
「那我要住云烟榭。」
沈妙芙表情难堪又要哭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如果我没有被你母亲调包，云烟榭才应该是我的住所。」
沈妙芙哭了，眼泪珠子一串串的往下掉我见犹怜。
我娘拉着她的手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莫要再提了！」
「芙儿当年尚在襁褓，也是无辜的。你们都是娘的女儿，我会对外公布你们是双生子，以后不要再说这种伤了姐妹情分的话。」
我冷笑一声。
「我只是要回我自己的东西，过分吗？我和她之间只有仇怨何来情分。」
沈云霆下意识的维护起沈妙芙。
「知道身世后芙儿也很伤心，她睡不安稳食不下咽。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受苦，我们也很煎熬。」
嗯，锦衣玉食的煎熬。
煎熬到我一个苦主还有顾及她的心情。
「她躺在我娘怀里撒娇时，我在街边乞讨。她在忧愁明日穿什么衣衫出席宴会时，我为了活命被迫吃各种毒虫受尽反噬。」
「她现在难过不过是因为真相大白，她在侯府名不正言不顺罢了！也是，从小颠沛流离吃不饱睡不暖差点死在外面的是我，又不是你们。」
沈云霆很生气。
「够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反复提起除了惹爹娘伤心还有什么用，不过是庸人自扰。」
我提得理直气壮。
「把她赶走，我就再也不提。」
我爹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
「家丑不可外扬。芙儿是我和你娘从小养大的，奶娘一家早已下狱。她一个弱女子，你让她去哪里？」
「她可以留下，但我是要求拿回我的东西。这些年她作为侯府嫡女得到的所有东西都应该是我的，我要她全部还给我！」
沈云霆忍不住为沈妙芙打抱不平。
「她骤然知晓身世已经很难过了，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你不要咄咄逼人了！」
「啊！原来她消瘦了一圈还抵得上两个我，那我瘦成这样是不是命
来。
一个皮肤白皙，容貌俏丽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
「是我害姐姐受苦了。」
她哭得比我这个苦主还惨。
害得我都不好意思哭了。
原先还在心疼我的母亲身体一僵，担忧地看着狠下心对沈妙芙说：
「唉！当年你也不过是个尚在襁褓孩子。天意如此与人无尤，往后……你留在侯府，我们会照拂你到出嫁。」
沈妙芙拧紧手帕屈身跪下。
「芙儿惭愧，芙儿没有脸面继续留在侯府。明日芙儿便离开侯府需一庄寺庙，从此青灯古佛以赎罪孽。」
沈妙芙的话瞬间让本已经硬下心肠的爹娘再次心软。
母亲不舍得松开我却舍不下沈妙芙。
只能一手搂着我一手扶起她。
「别说傻话，娘都疼你们。」
沈云霆下意识的维护沈妙芙。
「就是，难道她回来了你就不是我妹妹了吗？你永远是沈家的女儿，不许胡说。」
我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略懂阴阳。
而且我明明我才是千金大小姐，凭什么和一个顶替我身份的假货同处一室。
松开母亲温热的手，也松开了我对亲情的幻想。
我指着沈妙芙厉声道：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要脸，你的畜生母亲把我们调包然后丢弃了我。我从小吃不饱穿不暖，路过的狗都能踩我两脚。」
「我千辛万苦才回到家，我没哭你倒是委屈上了。想出家现在就走啊！装模作样作甚！」
2
我眼神冰冷彻骨透着杀意。
沈妙芙脸色一白哆哆嗦嗦地再次跪下。
「我没有，我只是想报答完爹娘的抚育之恩再离开。是我对不起妹妹，求妹妹莫要恨我放我一条生路。」
「呵呵！你顶替了我的身份被我的家人千娇百宠长大，我凭什么不能恨你？」
「妹妹是该恨我，爹娘养育我十数载无以为报，我愿以死谢罪。」
她说得情真意切除了我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动容。
母亲眼圈通红拉扯着跪着的沈妙芙。
「傻孩子，我的心肝儿。娘还要看着你嫁人生子，你怎么忍心舍
严明！」
母亲刚要心软沈妙芙便晕了。
「芙儿……」
母亲顾不得其他让人拉走了我。
「带她去祠堂。」
两个婆子上前，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们会后悔的。」
催动沈云霆的子蛊。
我坐在椅子上休息，把母蛊放出来喃喃道：
「好好跪着吧！沈云霆。」
母蛊虫静静地趴在冰冷的地板上。
一刻钟过去，沈云霆莫名觉得有丝丝凉意钻进膝盖。
半个时辰过去，沈云霆的膝盖寒意渗骨却红肿胀痛。
府医什么都看不出来，让人给他膝盖敷上热毛巾保暖。
府医喃喃自语。
「实在是奇怪，像是冬日里跪久了的症状。」
沈云霆本来没有在意，随着症状越来越严重。
他心里咯噔一声……

我和沈妙芙和平共处，可以呀！」
目的达成，大家满意了。
「想开了就好，你果然是个好孩子。」
我继续说。
「大家都说明白我的苦楚，但我觉得只有同地而处才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你们说呢？」
「当然，大哥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爹娘也会弥补你。若是可以，我们恨不得代替你承受一切的伤害。」
可惜不能是吗？
空口说白话谁都会。
我微勾嘴角。
「说好了可不能反悔！你们发誓。」
「我发誓从此以后愿意替妹妹/我儿承受所有苦楚，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三个傻子为了哄我纷纷举手发誓。
期待着以后一家五口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露出了回到侯府后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袖口三只蛊虫飞出，悄无声息的钻进他们的耳朵。
同感共生蛊又称替命蛊。
母蛊的受到的一切伤害都会转移到子蛊宿主的身上。
有人打我，他们痛。
有人害我，他们死。
感同身受可不是说说而已。
许下的诺言是要实现的。
沈妙芙养得狸奴皎梨儿口吐白沫死了。
沈云霆怒气冲冲地来我院里兴师问罪。
「沈妙音，你过分了！」
他拉着我去了云烟榭给沈妙芙道歉。
娘正在她房里柔声安慰，看见我到来她眼里都是失望。
「母亲说过你和芙儿我一样疼爱，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你姐姐。」
沈妙芙看见我便浑身颤抖，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
像只受惊过度的小白兔。
此时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
「不是我干的。」
母亲气得发抖。
「你还不知悔改，芙儿的丫鬟亲眼看见你喂了吃食给皎梨儿。」
沈云霆一脸愠色。
「小小年纪便心思恶毒，若是不好好管教以后怕是要祸及全家。你去祠堂跪上一个时辰好好反省。」
两个健壮的婆子就要把我压走。
我嗤笑一声。
「仅凭一面之词就给我判罪，武安侯府果真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