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其他类型 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小说全文免费阅读任婉乔秦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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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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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喂,小哥,你来一下。”她看到一个挑着箱子,头上戴着草帽的年轻货郎,正从东往西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忙声音清亮地喊道。

但是货郎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呼喊,人群却突然一阵喧哗。

“跳河了,有人跳河了。”有人呼喊道。

众人,连同卖货郎,都往一个方向拥挤过去,应该是要去看热闹。

婉乔见他们都往河边赶去,忙跳下大通铺,绕到后窗处往河里看去,这一看,心惊不已。

距离她们不到百米的河水中,一个红衣女子正在河里翻腾,眼见着就要沉下去。

“怎么不救人啊!”婉乔看着河边桥上,距离那女子不过几米之遥的人,都对着河水指指点点,却没人下去,着急道。

婉然走过来,轻叹一声道:“这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婉乔作势要解自己的外衣,准备跳下去救人。

婉然忙拉住她,冲她摇头:“这女子不知道是什么背景,男人不敢轻易下去救人,怕说不清楚。女子下去救人,多有不便……”

回头一身湿衣,被那么多人看过去,女孩子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管不了了。”婉乔几把扯下外衫,利落翻身,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径直落入水中,身形矫健,如同蛟龙一般向着那女子方向游去。

秦伯言出去办事回来,刚走到桥边看到很多人围观,便上前查看。尽管水中矫若游龙的女子看不清楚脸,但是他立刻就认出是婉乔。

婉乔奋力向那女子游去,好在河流并不湍急,她很快抓到了那女子的头发,性命攸关之际,也顾不得她疼不疼了,顺着抓住她的头和身体,托着她往河面上浮。

“让我去死,不要救我。”那女子挣扎着,要想摆脱婉乔道束缚。

婉乔上辈子见过太多轻生的人,只不过是那一时的冲动,被救之后往往很快想开后悔,其实真的只是一时间钻进牛角尖而已。

可是现在,对她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只能先救人再说。

她奋力拖着女子往河岸游去,本来以她的身手,不应该很费力,可是女子挣扎太过,她便有些力气不支。

秦伯言看出她的吃力,把刀交给身边的衙役,准备下水,却听到旁人都在啧啧称奇。

“你们看,那条狗,太通人性了,在帮忙救人。”

秦伯言循声望去,不知何时,有只狼犬游到了婉乔身边,正在用力咬着那轻生女子的衣服,帮婉乔一起把她往河边拖。

婉乔感受到助力,看到帮她的狼犬,尤其在看到它头上的一小圈白毛的时候,如遭雷击,喃喃道:“白龙?”

那狼犬似有灵性,听懂了她的话一般,眼中流露出喜悦和依恋。

婉乔仿佛一下子充满了力气,和那狼犬配合默契,很快把那女子救到岸上。

她刚上岸,身上就被盖上厚实的斗篷,把她盖得严严实实的。

婉乔抬头看,见是秦伯言,有些紧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道:“秦大人,我不是故意跑出来的,我是想救人。”

“回去再说。”秦伯言伸手给她系上斗篷道。

婉乔受宠若惊,想要推辞,被秦伯言一眼扫过就不敢动了。

“别丢人现眼,别让你父母跟你操心。你这副样子,好看么?”

婉乔吐吐舌头,道:“是,秦大人。”原来,他还是想着父亲和他父亲的交情,不想父亲因为自己而丢脸。

秦伯言,是个重情义的君子。


任治平看看旁边两桌坐着的大哥任治安,二哥任治顺,都带着自己的儿女,开始坦然地吃着桌上的七盘八碟,对自己这桌的凄惨仿佛全然未觉一般,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他们可是嫡亲的兄弟啊。

也许,他们是怕伤了自己的自尊吧。他如此安慰自己,把面前的面条推到婉乔面前。

婉乔笑着又推回来,道:“婉静这么小,能吃多少?等她吃完,我吃她剩下的就行,爹你快吃吧。”

孟氏和婉乔相处的时间更长,知道她的孝顺和固执,双眼含泪道:“老爷,吃吧。”

低头,泪水掉到碗中。

她这一落泪,桌上的气氛便有些凝滞起来,婉乔心里也不好受,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婉静身上。

“婉静,肉好吃吗?”她口气轻松问道。

婉静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用力吞下一口后,兴奋道:“二姐姐,肉好吃,面条也好吃。”

“那就多吃些。”婉乔笑着道,仔细地给她擦试嘴角的面汤。

可怜婉静,这么小,在监狱里待了这么长时间,顿顿糙米白菜。自己好歹还享受了一段大家闺秀的待遇,婉静享受到的时候,还只能喝奶。

大房桌上的婉然,看到三房如此情景,早有些按捺不住,奈何见父亲一直没说话,她也不敢作声。

听完婉乔姐妹的对话,她终于忍不住,笑着道:“父亲,大哥,四哥,你们可想吃面条?我闻着这香气,倒是有些想吃了。”

婉然也是庶出,嫡母在任家出事的时候就在娘家的主持下,与父亲任治安和离,所以此次流放路上,任家大房只有任治安、她和两个哥哥。

“谁要吃那些猪食?”四哥任家华冷嗤一声道。他声音很大,完全没有收敛。

任治平的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看了一眼大哥任治安。

任治安却恍若未闻,对儿子的话也不制止,只顾自己吃饭。

还是任家第二代的老大任家令发话斥责他:“满嘴胡吣,吃你的饭。”然后他对小二道,“再加一碗面条。”给了婉然一个安抚的眼神。

婉然冲大哥感激一笑。

婉乔对任家这些人早就看得透彻,也懒得理任家华的放肆,对把三分之一碗面条吃得精光的婉静道:“吃饱了吗?”

婉静道:“二姐姐,我想吃包子。”

孟氏忙把自己没舍得吃,本来打算留给婉乔的肉包递过来。

婉乔怕不接母亲难受,只好接过来递给婉静,心道下次要多点一个包子,小屁孩饭量不小。

她自己这才拿起馒头,咬了一大口,就着剩下的面汤,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虽然不是珍馐,但是比起牢饭,还是好太多。

秦伯言冷眼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秦大人,这烩羊肉做得不错,香而不膻,嫩而不柴……”卫衡夹起一块羊肉,故意大声道。

秦伯言没有接话,任治安却一副殷勤模样道:“卫大人喜欢,就多点几份,我来会账。”

卫衡瞪了他一眼:“合计爷是穷酸还是贪污,第一顿就要囚犯掏钱!你这是贿赂,知道吗?”

任治安也丝毫不顾自己五十岁的人了,在他面前陪着小心道:“卫大人说笑了,就是一顿饭,您和秦大人这么辛苦……”

“都赶紧吃饭,吃完饭还要赶路。”秦伯言冷冷道。

婉乔已经在吃第三个馒头了,她倒是胃口很好的样子,丝毫不为外物所扰。这倒跟他想象得很不一样。

婉然见父亲被下了面子,忙给他夹菜,道:“父亲,这鳜鱼做得不错,您多吃点。”

任治安“嗯”了一声。

卫衡这才想起来,任四姑娘是任治安的女儿,不由有些懊悔,刚才太不给面子,怪不得秦哥发话了,于是就想描补一二,却被秦伯言一眼扫过去,不敢再吭声。

婉然的面端上来了,桌上的三个男人都吃饱放下了筷子。

婉然有些赧然对任家令道:“大哥,我眼大,肚子小,这会儿竟是一根面条也吃不下了。你要吃吗?”

任家令摇摇头,其实心里明白这个善良的妹妹心中想法。

婉然为难道:“这可如何是好?浪费也不好,我这一筷子也没动过。”

此刻,除了还抱着馒头大啃大嚼的婉乔,其他人几乎都吃完了。

婉然貌似不经意扫过婉乔,然后站起来端着面走到她身边,声音温柔道:“好姐姐,你帮我吃几口吧,好歹不能让人怎么端上来怎么端下去,都是我贪吃……”

婉乔如何不明白她的好意,也不矫情,接过面条笑嘻嘻地道:“我正好没吃饱呢。”

婉然如释重负,眉眼弯弯:“谢谢二姐姐帮我。”

说完,转身回到自己桌上坐下。

婉乔拿起筷子,呼哧呼哧开始吃面条。

卫衡见状,心里恼了,这势利女人,怎么能让她这么舒服!于是一拍桌子道:“会账!出发!”

婉乔忙加快速度吃,面条几乎没嚼,直接被她哧溜进肚子里。等任家人和衙役们会账完,那么大一碗面条,已经完全下肚。

卫衡气得心里暗暗鄙视,这也算个大家闺秀!就没见过吃饭这么粗鲁的女人!

婉乔要是知道他腹诽,一定会嗤之以鼻——当年特训的时候,吃得比这还快,要不就没饭了。

“三十文,给你!”吃得心满意足的婉乔,掏出一粒三四分的碎银子,有些肉疼道,“剩下给我换成铜钱,可不糊弄我,我有数。”

店小二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接过银子走到掌柜处替她算账。

掌柜瞪了一眼店小二,低声斥责道:“不是反复跟你说过,来的都是客人,你再这样,我就不敢用你了。”

店小二有些不服气,却不敢作声,低下了头。

掌柜称了银子,只收了二十文,自己拿着铜钱过来给婉乔,道:“姑娘,小二年纪小,没调教好,不懂事,你多多包涵。这包子就不要钱了,算是我给您道歉的。”

这是个孝顺又大气的姑娘,让人不得不高看一眼。谁没有个落难时候,掌柜觉得,这样的姑娘,走到哪里,运气都不会太差。


任治平显然和婉乔想法不一样,脸上流露出些许慌乱,道:“大哥,她们小孩子玩闹,不懂事,我让婉乔给婉柔说好话……”

田氏在旁边心疼地搂着婉柔,抢白道:“下这么狠的手,说几句好话就行?那能不能反过来,婉柔打婉乔,再不痛不痒地说几句好话?”

任治平语塞,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都够了!”秦伯言冷言道,“你们现在以为自己是谁?卫衡,把这两个寻衅滋事的抓起来,到那边,每人赏十鞭。以后谁敢再闹事,加倍!”

他指着一边的树林,却又对跃跃欲试的卫衡使了个眼色。

卫衡便知道他这只是吓唬她们,有些泄气,慢慢腾腾地道:“这惩罚,是不是轻了点?想上次,那个谁家流放来着,路上就吵了几句嘴,被大人吩咐一人赏了二十鞭,我没记错吧。”

这下,没人吵闹了,任治平忙求情,婉然也在旁边焦急道:“秦大人,您手下留情。我们自己姐妹吵架,并没有敢寻衅滋事,以后再不敢了的,请您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婉柔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攥住田氏的手:“娘,娘,怎么办,怎么办?”

田氏道:“秦大人明鉴,小女无辜啊!都是被那有心人挑衅,才……”

“闭嘴!”秦伯言呵斥一句,顿了片刻,“看在你们都是女子,又是初犯的份上,就罚你们两个,站在这里反省!”

婉乔心里不厚道地乐了,站军姿都不怕,她还会怕罚站?当即道:“好,我接受。”说完,身姿笔直地站在一边,面上神情淡然。

众人:“……”

婉柔哭丧着脸,也不敢直接跟秦伯言说话,对田氏道:“娘,我白天走得脚疼,这要站到什么啊?”

秦伯言冷冷的一眼扫过去,他的眼神像淬冰一般,吓得婉柔立即噤声,不由委屈地站直了身体。

“都散了。再有下次,不管是谁,一律鞭子伺候!”秦伯言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转身走了。

“娘,没事,你快带着婉静去休息。”他还没走远,就听见婉乔劝孟氏的声音,浑不在意,还仿佛带着几分欣喜。

这个女人。秦伯言心里叹道。

“秦哥,你干什么要插手?让她们狗咬狗去!”卫衡愤愤不平道。

秦伯言没法告诉他,他觉得在任家的大家长压制下,任治平那般软弱,婉乔肯定要吃亏,才会出口的。

不知为何,他现在已经有些习惯看到她意气昂扬的笑脸,不想看到她垂头丧气模样。

“事情真闹大了,你我难脱责任。”秦伯言严肃道。

“她们能闹出什么大事?”卫衡不屑一顾地道,“不过我看这任婉乔,怎么像练过的样子?而且,身手很是利落。秦哥,难道这大家闺秀,还有擅武的?”

秦伯言明显也看出来了,目光中也露出几分不解,却淡淡道:“我对她,也不了解。”

他和她,就在她六岁那年见过,那年他也不过是十一岁的少年而已。

那时候,她还天真烂漫,并没有后来所见的刁钻刻薄,也没有现在的疏朗大方。他已经知道,她会是他未来的妻子,所以见到她会忍不住脸红,然后又忍不住偷偷看她。

她的模样,他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刚刚开始换牙,上面三颗门牙都掉了,说话漏风,她很介意,所以基本不说话。

那是过年时候,秦伯言等一众少年都有许多鞭炮。

“湘涟,那是你小媳妇儿,你敢过去跟她说话吗?”身边的朋友都起哄。

秦伯言红着脸,却梗着脖子:“有什么不敢?”

他往她那里走去,粗声粗气把手中的鞭炮和燃着的檀香递给她:“你要放鞭炮吗?”

小婉乔吓了一大跳,忙往后退,连连摆手:“我不要,我不要。”

“胆小鬼。”秦伯言鄙视道,但是心里其实觉得,她害怕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

正好孟氏和他母亲廖氏赶了过来,廖氏呵斥他:“别吓唬你婉乔妹妹。”

孟氏笑道:“不打紧的。就是婉乔前些日子被香烛烫伤了肩膀,还没有彻底好,所以心有余悸,一直害怕……”

廖氏忙道:“下人怎么伺候的,这么不小心?我这里有上好的药膏,可要给她涂些?”

孟氏推辞,廖氏却是个热心的,坚持带婉乔进去,亲自给她上了药。

“秦哥,你看那边,又怎么了?”

卫衡的话,打断了秦伯言有限的回忆,让他不由又往婉乔的方向看过去。

原来,婉柔站了不消片刻,就“晕”了过去。田氏正抱着她,跪在地上,呼天抢地呢。

秦伯言带着卫衡走回去。

“大人,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刚刚走近,田氏就用尖锐的嗓音道,“刚才婉柔还好好的,怎么站了一下就晕倒了?肯定是被婉乔气的……”

婉乔简直想笑了,她眼神都懒的给婉柔一个,又怎么气到她了?分明是婉柔自己想偷懒,谁特么晕倒的时候,还是慢慢,慢慢,像电影慢镜头一样躺下的?

她刚想说话,就见赶过来的婉然对她直摇头,用嘴形道:“晕倒,晕倒……”

婉乔皱眉看了半天,才终于明白过来,婉然怕她吃亏,让她也装晕。

可是,她的神情变化太过明显,包括秦伯言在内的许多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她突然间恍然大悟,然后露出一个赤裸裸的“我明白了”的表情,甚至“呵呵”一声,慢慢,慢慢,简直一模一样复制婉柔的动作,口中道:“哎呦,我也被气得,要晕倒了……”

说着,她倒在婉柔身上,头倒地的时候,故意用了几分力气,砸在她的小腹上。

婉柔吃痛,“嗷”的一声,就喊了出来。

婉乔得意,“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慢腾腾地坐起来,道:“二伯娘,您别哭了。您看您的宝贝女儿,不是醒了吗?”

她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得意,冲婉然眨了眨眼睛,却见到后者眉头紧皱,很是替她发愁的样子。

艾玛,不好。

难道,她领会错了意思?


被救上岸的女子家人赶来,正围着她又哭又喊,看得出来是很疼爱紧张她。

婉乔放心下来,想起她的白龙,忙不迭地低头寻找,连声唤道:“白龙,白龙——”

那狼犬刚在旁边抖完一身的水花,闻言猛地向她扑过来。

秦伯言下意识想挡在婉乔身前,婉乔却从他背后闪出身来,张开双臂——

狼犬冲进她的怀里,用力太猛险些把她撞倒,亲昵地伸出舌头舔着婉乔的脸,婉乔喜极而泣,喃喃道:“白龙,白龙,真的是你,我没有做梦吧。”

白龙是她前世的警犬,是一只纯种的德国牧羊犬,因为头顶一小圈难得一见的白毛,被她取名“白龙”,也是她合作最默契,感情最深厚的伙伴,陪伴她五六年,它退役后,婉乔花了好大气力,第一次托关系走后门,领养到了它。

可惜只过了三年,白龙就因病,死在了婉乔怀里。

婉乔险些抑郁,很长时间都没有走出来。

她没想到,穿越之后,还能再见白龙,并且彼此一眼就能认出对方,这让她如何不激动?

秦伯言愣住了,他几乎没见过婉乔落泪,从前她跟任治平吵架的时候,纵使目含泪水,也努力不让泪落下,何尝有过如此眼圈红红,泪水肆流的时刻?

婉乔哭着欢笑,捧着白龙的头,用下巴蹭着它:“好白龙,能再见你,真好。”

她第一次,如此感谢穿越大神,给了她和白龙重新相处的可能。

“霹雳,霹雳!”有人呼喊着跑过来,上前想要抓住白龙,“你敢自己偷跑!”

婉乔抬眼看去,一个下人模样二十多岁的男人喘着粗气,呼呼跑来,目标正是她的白龙。

她下意识地抱紧白龙,开口道:“你是谁?”

那下人嚣张道:“该我问你才是,为什么要碰我家少爷的狼犬?你可知道,我家少爷是谁?说出来吓死你。快放开霹雳,碰掉它一根毛,怕你都赔不起。”

旁边有人认出来这下人和白龙,议论道:“这是知县家三少爷的那只神犬啊,三少爷喜欢的跟什么似的,怪不得能称神犬,还知道救人呢。”

婉乔咬唇,白龙竟是有主人的,而且还是根本不差钱的主儿。

而且退一步讲,就是对方肯割爱,她也没有钱可以买。她现在真的深深感受到没有银子的悲哀。

可是,无论如何,她不能和白龙分开。命运如此眷顾,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再被夺走?

婉乔紧紧地抱住白龙,而白龙似乎也很清楚现在的处境,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不舍,眸子中的悲伤,几乎将婉乔淹没。

这一瞬间,婉乔甚至痛恨自己不是自由身,否则,她可以卖身去为奴为婢,只要能和白龙在一起。

“听到没,有认识的,快让开。”那下人依旧很猖狂,伸手要抓白龙。

被救女子醒了过来,她的家人,大概是哥哥模样的人过来感谢婉乔,见状道:“姑娘,多谢您对小妹出手相救,也多亏这神犬。只是这神犬,确实是三少爷的,咱们,咱们得罪不起啊。”

婉乔看看秦伯言,发现他面无表情,知道其实他也帮不上忙,艰难地开口,近乎低声下气地对那下人道:“小哥,能不能商量下,您家主子能不能割爱?”

“割爱?”那人阴阳怪气道,“这是我家三少爷一百两银子买来的,你能拿得出来吗?再说,就算你拿的出来,我家三少爷也不会让给你的,咱家是差钱的主儿吗?”


任家好容易相聚的男女被分开,有衙役各自拿着长长的绳子,捆住了他们的手,衙役走到婉乔面前时,她配合地伸出皓腕,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惧怕和不安,捆她的那个衙役都有些愣住了。

“梁三,你给我快点。”白净面皮的那阴沉男子斥责道。

“是,卫大人。”被叫做梁三的衙役忙应声道,不敢再耽搁,把婉乔结结实实捆在绳子上。

“那个,”婉乔在她捆绑下个人之前开口商量道,“大人,能不能先让我把妹妹抱起来?她这么小,就不用绑了吧。我抱着她,保证不让她乱动乱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这一个人一个人被绳子捆得那么紧绷,回头她根本弯不下腰抱婉静,所以她带着几分讨好的口气商量道。

以她自己做警察的角度来看,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就算面对罪大恶极的犯人,看到他们的家眷,尤其是小孩子,都会心生恻隐。

果然,梁三短暂犹豫之后,点了点头:“你快点。”

“谢谢,谢谢。”婉乔连声道谢,弯下腰笑眯眯地对已经有些吓傻了的婉静道,“婉静,来,到二姐姐这里来。你从下面钻进来,二姐姐抱住你,这样我不能松手,就不会把你掉下去,对不对?”

婉静看她笑着,神情终于放松了些许,乖乖地从她胸前与双手之间形成的小圈里钻进去,坐在她手臂之上。

婉乔很轻松地站直身体,又对梁三感激一笑。

她笑容疏朗大气,浑然不似女儿家扭扭捏捏,让梁三几乎看呆了眼。

“梁三!”被称作卫大人的男子不悦的声音传来。

梁三忙不迭地捡起地上的绳子,继续自己的动作。

“水性杨花!”卫大人轻蔑地看了一眼婉乔,嘴里轻轻吐出四个只有自己听得清楚的字。

他跟随秦伯言多年,视他亦主亦兄。秦伯言和任家的瓜葛,也只跟他提起过。所以他今天便抢了来监狱提人的差事,就想好好看看这个任婉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如果有机会,自然好生折辱她一番。

不想,他见到的婉乔,容貌寻常却眉眼坚毅,眉宇间有种不似女子的勃勃英气,笑容大方疏朗,毫不矫揉造作,让他几乎以为身边的狱卒指错了人。

而且她极度配合,除了表现出对妹妹的格外关切外,比其他众女子冷静淡然得多,有种随遇而安的大气从容。

眼前这个女子,可真是秦大人口中那个嫌贫爱富,欺负少年穷的女人?

虽然不很确信,但是看她对着别的男人笑,卫大人就觉得,她这是“一枝红杏出墙来”,对不起秦大人,所以不由骂道。

婉乔才不知道他的这些复杂心理,眼见着卫大人呵斥了两番,但是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举动,她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还不算特别变态。

等所有人都被捆绑好之后,卫大人一声令下,在前后左右衙役的严密看守之下,任家众人开始垂首默然地往城外走去。

婉乔知道,她们的目的地是城外的长亭。

所有被押解流放的人,被允许在此地呆半个时辰,与亲人朋友告别,然后便踏上几千里的流放之路。

她还是有所期待的。

小蛮和阿槑两个憨货,跟她约好了今日来送她,顺便给她带些路上要用的东西。

虽然知道她们各自日子过得都不算富裕,但是眼下,好像他们三房,也就剩下这两个人,可以帮他们一把了。

路上被串成两串粽子的任家人,还是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他们指指点点,无非在感慨从前任家多么家大业大,现在转眼树倒猕狲散,落得如此下场云云。

对于这些目光,任家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回应。婉乔虽觉得心里坦然,没什么害羞,但是也不敢冒头,也乖乖低着头,一边小声跟婉静说话,一边往前走着。

“秦大人,犯人已经带到!”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队伍最前面的卫大人举起右手,队伍停止行进。他上前,拱手对坐在枣红马上的男子禀告道。

婉乔到底忍不住,偷偷抬起视线向秦伯言看过去。

他二十多岁,剑眉英挺,黑眸锐利,轮廓棱角分明,肤色微黑,嘴角轻抿,不苟言笑,身材高大挺拔,身穿藏蓝袍子,脚蹬厚底黑靴,一动不动地坐在马上,目光威严扫过众人。

“解了绳子,开始计时,半个时辰后准时出发。”

秦伯言的声音严厉低沉,带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稳压抑。

装!

这是婉乔对秦伯言的第一印象。当然,长得也很男人!她不得不承认,撇开两人是非,单从外貌上看,他算得上是个阳刚男子。

衙役上前,一一解开众人手上的束缚。

婉乔把婉静小心放下,一边揉着被捆得发红的手臂,一边小声抱怨道:“这段路程,还非要把人绑上。那么多人看着,咱们哪个跑得了?”

孟氏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噤声。

婉乔撇撇嘴,不再作声。

任治平走过来,一家凑到一起,衙役们松开阻拦,外面送别的人一窝蜂地挤过来。

长亭很快被大房、二房和他们的朋友占满,婉乔一家只能呆在亭子外的台阶上。

小蛮和阿槑各自背着两个大大的包袱。

“二姑娘,我给你们各自准备了衣服,在这两个包袱里。”小蛮先道。

“好。”婉乔接过厚厚的蓝花布包袱,把两个包袱放在台阶上,对父母道:“爹,娘,你们坐坐吧。”

任治平和孟氏都摇头。

婉乔大大咧咧道:“坐吧坐吧。一会儿还要赶路,走一整天,现在要保存体力。”

任治平对孟氏道:“婉乔说的对,咱们坐坐吧。”

另外两房无比热闹,自己这里却只有两个女儿的丫鬟来送行,任治平心里,也很悲凉。

孟氏坐下,抱着婉静,让婉乔跟两个丫鬟说话。

“二姑娘,这是你要的东西。”阿槑把一个小点的茜红色包裹给她,“记住,红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