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还需要您亲自主持。”

“我主持？”余姚感觉心揪了一下。

鬼吏挠了挠头：“帝君大人是这么说的……”

余姚微微一笑：“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你去告诉帝君，这一场婚礼，我会好好主持。”

“好勒！”鬼吏如蒙大赦。

很显然，这三角关系它并不想掺和。

鬼吏离开，余姚没有犹豫，转身朝瑶台走去。

以往她前往瑶台，都有八抬大轿。

她每一次都觉得太过兴师动众，但闫禁却总是说：“你身为小娘娘，本该有这个待遇，你若是不让他们伺候你，那我便把他们送去炼狱便是。”

怕她不满，不高兴，便可一言断鬼差生死。

这便是曾经的闫禁。

可现在呢？

请她去瑶台，不过一鬼吏通报。

就连和夏暖的婚礼，也要她这个百年妻子来主持。

闫禁，你好狠的心！

余姚在心中自嘲。

她知道，也许闫禁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这些决定有多伤人。

不过，无所谓了。

此时整个瑶宫龙飞凤舞，氤氲环绕。

作为地府的一处，在这时候没了一丝一毫的阴气，遥遥看去，更有九天之水流下，琴瑟和鸣，比之传说中的天庭瑶池也不遑多让。

余姚不由得想起百年前闫禁娶她的景象。

也是这般盛大。

看了一会儿，余姚走进了瑶台。

这时又有一名鬼吏快步走来。

“小娘娘，这是帝君让小的交给您的，让您在婚礼上致辞用。”

余姚接过鬼吏递来的东西，是一张红纸。

上面写着一段段佳话。

什么鼓瑟合鸣，什么天作之和……

一堆简单的祝词，却字字诛心。

“好。”

余姚应了一声将东西收下。

鬼吏走后，她却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在
再这样，我告你骚扰，把你曝光，让你被网暴！

她不会骂人，但自觉这一段狠话足够让闫禁知难而退。

可换来的却是闫禁挠头呆呆的回答：哦，对，你好像还不知道我是谁，我叫闫禁，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人，所以我想要你帮我熟悉这个世界。

当时听到这句话，余姚第一反应便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但接着又被这新颖的搭讪方式逗笑，一来二回，两人逐渐熟络。

闫禁说着他在地府的故事，说着他到人间的原因。

余姚只当听故事，敷衍，应付，却又好奇无比，觉得闫禁口中的故事精彩，忍不住附和询问。

直至有一天，余姚因为加班很晚才回到家，她看到在门口呆坐着，看到自己第一眼的时候便像个孩子委屈得红了眼的闫禁，她的心化了。

闫禁说：姚姚，我第一次当人，很多都不懂，但我看过不少故事，我想我爱上你了。

他还说：姚姚，以后你当我的妻子好不好，我生生世世都不想跟你分开。

那一天，两人定下终身，一夜缠绵……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还是耐不住寂寞，采摘野花。

……

终于回到了府邸。

可刚要进屋，余姚的目光就被一道身影吸引。

面容和她有着七八分像，穿着一身红色彼岸花长裙，远远站着，似是察觉到了余姚的目光，微微一笑，转身朝一旁的彼岸花海走去。

闫禁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不多时，余姚便被闫禁抱到了屋中，将她放在床上，闫禁一如那深情心疼的模样，轻轻抚着她的发丝。

“姚姚，你好好休息。”

“你呢？”余姚明知故问。

沉默了一会儿，闫禁歉意地解释：“刚刚的传音应该是有急事，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我先去看看。”

“鬼医很快就会过来。”

余姚看了眼闫禁腰间再次亮起微光的传音石，木讷的点了点头。和夏暖的婚礼上，闫禁准备得还真是周到，事事都让他参与，是想让这个地府都知道他闫禁身边的两个女人都宽宏大度，不会争风吃醋，还是想让人人都知道，他的这一场婚礼，这一次迎娶，是她这个妻子同意且欣喜欢迎的呢？

余姚想着。

却突然感觉头有些疼。

最后一碗孟婆汤终于是要生效了。

也在这时，锣鼓声响，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新人到。”

余姚循声看去。

瑶台之外，闫禁高坐大马，身后是长长的迎亲队伍，其中一座红轿十分惹眼。

余姚目光在那轿上停留了许久。

她只觉得这轿子十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轿子她应该坐过。

思来想去，余姚明白了。

也许是百年前，闫禁便也是用这个轿子迎娶的她吧？

想到这，余姚揉了揉眉心。

再抬头，身边却是多了一道高大身影驻足。

是坐在马上的闫禁。

“姚姚，你怎么在这？接下来的婚礼还要你主持，我已经命人准备了衣裳……”

余姚笑着说：“就想看看你迎娶夏暖妹妹的模样，不会耽误你的婚事，你放心。”

闫禁微微点头。

只是他看着余姚的样子，却不由得有些莫名的烦闷。

陌生？排斥？

闫禁不太确定。

可还没来得及细想，一旁迎亲队伍已经走到前来。

闫禁温柔开口：“姚姚，你可是在怪我？”

余姚诧异：“为什么这么问呢？”

闫禁犹豫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没有便好。”

“快去吧，我这就去换衣裳，不会给你丢脸。”余姚没有多问，转身离去。

16、

这一次的面对面，余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理波动。

她也明白是为什么。

在看到闫禁的那一刻，她脑子里就已经只

#

得知夫君在黄泉河畔再次截下了一个女人时，

她来到了阴籍司抹掉了自己的名字，并找孟婆要了一碗汤。

人人都说他贵为地府帝君本该三宫六院，她能稳坐那小娘娘之位已是前生姻缘所带来的恩典。

可她不过是一个俗人，

做不到与她人共享一夫。

百年庆典这天他挽着新人，朝她招手：

“姚姚，以后你们姐妹相称，好好相处？”

就在他以为她会巧笑接受时，她却后退行礼，递上了最后一份礼物。

“帝君，这份婚书，还请收好。”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这地府小娘娘，不过一孤魂野鬼。”

……

1、

“你确定要在阴籍上抹掉名字吗？一旦被阴籍除名，便无法在这地府待着，必须在七日后还魂投胎，否则就只能做一只孤魂野鬼。”

“我确定。”

执掌阴籍的鬼吏微微一叹，将阴籍取出：“你叫什么？死后能够在这阴籍留名可不容易。”

“余姚。”

“余姚，我找找……”阴籍鬼吏微微点头，但下一刻，手上的动作却是一顿，抬头双眼微缩，带着几分震惊：“你说，你叫余姚？”

整个地府都知道，百年前地府帝君闫禁亲自在奈何桥畔截下了一个刚入地府的女人，当天便昭告天下，那个人便是地府的小娘娘。

从那天起，哪怕没见过她的人，也知道，地府的小娘娘，名叫余姚。

而余姚只是微微点头。

她不想再留在这地府了，还魂投胎也好，成为孤魂野鬼也罢，只要能够不让闫禁找到她，什么结果都可以。

从阴籍司出来，余姚漫步在黄泉河畔，此时这里已经开满了彼岸花。

一旁，几名鬼吏正俯身采摘着其中最鲜艳的花朵。

“据我所知，这彼岸花是小娘娘最为喜爱的，平日里帝君大人从不让人靠近采摘，上一次有小鬼误才坏了
，但到了府邸外，他又停下脚步询问道：“之前我们大婚，她是不是送了我们一件礼物？”

“那礼物，在哪里？”

夏暖沉吟片刻：“那日，你将东西顺手放在了我们的床笫上，现在应该还在，我也记不清了。”

闫禁手微微一颤。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通知下去，让所有阴差鬼吏都出动去找余姚，我回瑶台一趟。”

夏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闫禁，她也许就是想自己静一静，你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更何况整个地府都是你掌控，她又能去哪里？”

闫禁怔了一下，点了点头：“可她从未……”

夏暖微微一笑：“同是女人，我比您更加理解她的心思。”

“虽然她不在意您和我成婚，但再大度的女人，总是会有一些自己的情绪的。”

“她现在也许就是想看看，你是否在意她。”

“我自然是在意的。”闫禁冷哼一声，“只是她这么不辞而别，如果传出去，整个地府该怎么看待我这个帝君？”

“现在看来，她并不是懂事，而是比我想象的还心思深沉。”

“罢了，既然她想躲，那就让她躲吧。”

“不用兴师动众的让人去找了，派几个无事的鬼差四下看看就行。”

“好。”夏暖微微一笑，眼中神色莫名，“我送您回瑶宫。”

“还是你懂事。”闫禁微微一叹，“要是她和你一样……”

夏暖伸手挡住了闫禁的嘴唇，“她做的，已经很好了。”

“你啊，就是总想着息事宁人。”闫禁无奈，“我难道还看不出来，她不辞而别，不过是在表达对你坐上地府之母位置的不满吗？”

“她之前的表现……终究是表象。”

闫禁满脸失望。

“我与你先于她相识。”

“这位置， 本该你来坐。”

“其实我并不在意……”

夏暖话未说完，闫禁却已经握
的小娘娘。

婚礼后的第八天。

闫禁终于是想起了余姚。

他和夏暖来到了余姚的府邸，只是刚一进入府中，他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府中空无一人，一眼看去，连个使唤的鬼吏都没有。

“姚姚呢？”

闫禁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他快步走进余姚的房间，房间里一样什么都没有。

夏暖挽着闫禁的手道：“这几日，我们没来，她应该是闲得无趣出去逛逛了，也许很快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

“是吗？”闫禁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但沉吟片刻，他还是走到府邸外拦住了一个鬼吏问道：“小娘娘呢？”

鬼吏疑惑的看了一眼夏暖。

但还没说话，闫禁便再次开口：“住在这里的小娘娘呢？”

鬼吏恍然，连忙道：“回帝君大人，小娘娘在您大婚之时便已经遣散了这里的鬼吏，之后去了哪里，小的便不知晓了。”

“遣散了所有鬼吏？”闫禁冷声道：“这件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小娘娘说，这是您的旨意，当时是您的大喜之日，小娘娘又亲自为您主持，小的们便以为是您要小娘娘一起搬到瑶宫去，便没有多问……”

“也就是说，这七日，你们都没有看到她？”

“没……没有……”

闫禁一把将鬼吏甩开，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

“她这是想干什么？”

19、

余姚的突然消失，让闫禁百年来第一次情绪发生了明显的起伏。

一旁夏暖在第一时间走到了闫禁身边，一如之前宽慰：“闫禁，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应该就是出去散心了。”

闫禁却是微微摇头，带着几分怒气道：“我和她相处一世又百年，我了解她，她要做什么，从来都会事先告诉我，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辞而别。”

“我原本以为她真的很懂事，大度懂事……”

闫禁说到这，甩手走出了府邸
>23、

不多时，夏暖来到了孟婆府。

她一路进去，并没有找人通传。

一直到她看到孟婆，也看到了正在帮孟婆熬汤的游魂，她才停下了脚步。

孟婆自然也看到夏暖来了。

“不知夏娘娘这么急冲冲而来，是为了什么事？”

夏暖目光从那游魂身上移开，然后微微一笑道：“听说孟婆最近收了个游魂使唤，便来看看。”

“不过是一个没了前尘记忆的游魂，也许过不了几日就会魂飞魄散了。”

孟婆淡淡开口：“没想到竟然还惊动了夏娘娘。”

“真的是普通游魂吗？”

夏暖走到那游魂跟前。

游魂恐惧的躲在了孟婆身后。

“不是吗？”孟婆笑呵呵道：“老太婆我还真没看出这游魂有何不同。”

夏暖微微一笑道：“前些日子，那余姚来过这里，可以看出她和你的关系匪浅，如果你知道她的去向，可不要隐瞒。”

“否则的话，帝君会很不高兴。”

“至于那游魂……”

夏暖警告的看着孟婆：“她最好真的是游魂。”

说完，她转身朝府邸外走去。

脸上的笑容却在这一刻越发的明显。

不多时，她便又找到了闫禁，此时闫禁依旧静坐着，只是在他的跟前，在夏暖离开之后却又多了一些东西。

那破碎的婚书碎片。

余姚的留信。

以及一朵已经枯萎的彼岸花。

这一朵彼岸花是闫禁在余姚的床边找到的，看样子已经摘来了不少日子，上面已经没有人一丝一毫的生计，只是残留着一丝余姚的气息，在诉说着曾经余姚应该将它视若珍宝。

闫禁不由得想起在迎娶夏暖之前的种种。

那一日，在瑶台，余姚明明心痛难过到昏厥，明明一开始他就已经发现了余姚身上魂血的缺失，发现了他身体的虚弱，只是他那时候却被三言两语给哄骗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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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这曾经闫禁果断拒绝的要求，却作为礼物送给了夏暖，当着所有人的面，摆在了明面上。

闫禁不觉得有什么。

周围所有人沉默少许后便接着供货。

红盖头下的夏暖身体微颤，似是已经泪目。

而余姚……

余姚目光从那两个人偶身上挪开，接着笑道：“帝君对夏暖妹妹还真是用情至深，既然如此，吉时已到，便按照人间习俗，拜堂成亲吧！”

说完，余姚朗声开口：“一拜天地！”

闫禁眉头微微皱起，他看着余姚，不知道为何，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想上去问问是怎么了，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这是他和夏暖的婚礼，哪怕有事，也是后面的事情。

现在余姚看起来很正常，也许是他想多了。

闫禁没再多想，牵着夏暖，敬拜天地。

一拜结束，余姚继续开口：“二拜高堂！”

二人转身，对着那人偶一拜。

“夫妻对拜！”

这一次，余姚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就连她 自己也没有发现，她身体都在发颤，眼角已经流下了两行泪水，可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看上去，似是喜极而泣。

只是这一刻，余姚已经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摇摇晃晃，但她还是在第一时间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将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包裹拿了出来。

接着她走向二人。

“帝君，今天你和夏暖妹妹成婚，我没有什么好送的，便特意准备了这份礼物，我想你们肯定会喜欢。”

余姚将包裹放在了闫禁手中。

然后缓缓后退。

闫禁有些诧异，但还是笑着说：“之前就看到你在准备了，一直在等着，谢谢，暖暖一定会喜欢。”

“那就请二位，入洞房吧！”

余姚话落，锣鼓声响，那一道道原本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在适时收回，所有人哄笑着跟在闫禁
看着平静诉说的余姚，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久久她的震惊才化作一缕叹息。

“都说人间女子多痴情，我在这奈何桥旁不知多少岁月见过不少痴情种都未曾受过丝毫影响。”

“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了……”

“痴情最是愚蠢。”余姚自嘲一笑。

从孟婆府出来，她突然觉得有些舒心。

不知是因为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还是因为记忆再一次消失了许多，总之，她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

回到府中，闫禁和夏暖依旧在屋中，似乎两人有着说不完的情话，做不完的事情。

余姚第一次耐着性子在厅堂听了起来。

最后只留下了四个字。

热情似火。

14、

多少天来，余姚第一次睡了一个好觉。

如果不是外面锣鼓喧天，她觉得自己都不会醒来，她贪恋这种感觉，不需要去面对那一幕慕让她痛心又恶心至极的画面，也不需要去强颜欢笑来表现出自己的平静。

闫禁的心安理得，是在用她的命换。

不过无所谓了。

起身，余姚收拾了一下东西。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按照阴籍司所说，过了今天，她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投胎转世，一个便是成为这世间的孤魂野鬼，失去所有的前世今生，在这无间地府中飘荡。

至于要做出什么选择，余姚原本并没有决定好，一开始的时候她觉得，再次转世投胎便成，只要能够离开闫禁不再和他有任何联系便足够。

在喝下第一碗孟婆汤时，她的决定有了第一次动摇，觉得也许做一个孤魂野鬼也不错，可仅仅是动摇，依旧无法坚定。

直至她和夏暖面对面站在一起，她终于确定自己的的确确输了。

后来闫禁说要在百年前娶夏暖的时候，她彻底做出了决定。

她不想投胎了。

做人没什么好的。

死后
也许从一开始，闫禁就要让他做小吧？

谎言，原来一开始就已经存在了。

不过余姚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注视着外面，等待着闫禁带着新娘过来。

片刻后，闫禁手挽着身穿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夏暖缓步而来。

余姚看了过去，有些入神。

恍惚之中，她那已经消失的记忆似乎又回来了一般，她好像又看到了百年前的那一日，她也是这般跟着闫禁一起走进了这里。

那一日，闫禁温情告白；姚姚，我盼了你一年又一年，终于盼到了你。

他还说：姚姚，能够娶你，真好。

只是这些记忆不过差那便又像是掌心之水消失，接着余姚淡然一笑，朗声开口：“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按理来说，闫禁贵为地府之主，除了天地之外，并没有人能够受得了他一拜。

可随着余姚话落，闫禁却是手一挥，两个人偶出现在了高堂的位置上。

他对着红盖头下的夏暖含笑开口：“暖暖，你想念凡间父母，想让他们做个见证，今日我便以这人偶代替二老，让他们见证我们的婚礼。”

“这算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17.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了余姚身上。

特别是那些百年前参加过余姚和闫禁婚礼的人，他们看着余姚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莫名之色。

为何呢？

百年前余姚曾当着所有人的面请闫禁找到她父母的魂魄，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而闫禁当时只是简单的一句：我为地府之主，我们的婚礼致敬这天地，况且你那人间的父母已经与你缘尽，何必再多做留念？

一句话，拒绝了余姚的第一个请求。

如今的余姚也许不记得了。

或者哪怕没有孟婆汤，她也刻意忘记了这件事。

可周围的判官阎罗却都记得。

因为那一天，他们的这位小娘娘泪眼婆娑，让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