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女频言情 李卿落庄魏蛇蝎心肠小说
李卿落庄魏蛇蝎心肠小说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李卿落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庄魏的女频言情小说《李卿落庄魏蛇蝎心肠小说》,由网络作家“李卿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曲氏的大丫鬟晴依突然来红枫馆,说曲氏要见她。李卿落带着雀儿前去,雀儿被晴依拦在屋外,只说曲氏有些知心话想要单独和二姑娘说,所以旁人都被遣了出来。李卿落当时心里就生了疑。曲氏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厌烦,怎会和她说什么狗屁心里话?屋中定有猫腻!李卿落本想找借口先行离开,曲氏却像是知道她心思似的,隔着门突然喊她:“落儿,是你来了吧?阿娘身体不适,你快进来帮阿娘递杯茶过来。”一个‘孝’字大过天,她若是扭头再走,这些婆子只怕也会寻着借口上来给她教训。门外婆子婢女站了一院子。李卿落心道:青天白日,她总不会当着这么多人要她性命吧?至于其他的,只能见招拆招了。她看了雀儿一眼,推门迈步走了进去。“见过母亲。”曲氏靠在床头,对她招了招手。明明是大白天,但屋...

章节试读


曲氏的大丫鬟晴依突然来红枫馆,说曲氏要见她。

李卿落带着雀儿前去,雀儿被晴依拦在屋外,只说曲氏有些知心话想要单独和二姑娘说,所以旁人都被遣了出来。

李卿落当时心里就生了疑。

曲氏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厌烦,怎会和她说什么狗屁心里话?

屋中定有猫腻!

李卿落本想找借口先行离开,曲氏却像是知道她心思似的,隔着门突然喊她:“落儿,是你来了吧?阿娘身体不适,你快进来帮阿娘递杯茶过来。”

一个‘孝’字大过天,她若是扭头再走,这些婆子只怕也会寻着借口上来给她教训。

门外婆子婢女站了一院子。

李卿落心道:青天白日,她总不会当着这么多人要她性命吧?至于其他的,只能见招拆招了。

她看了雀儿一眼,推门迈步走了进去。

“见过母亲。”

曲氏靠在床头,对她招了招手。

明明是大白天,但屋子里却昏暗的很。

曲氏解释道:“我这眼疾不能见强光,所以四周的窗子,就都挂了幔帐。”

“你过来让阿娘瞧瞧。”

“自你回来,阿娘好似还未好生瞧过你。我如今眼睛不行了,只怕再不好好看看你,往后若是没了机会……”

李卿落站在原地静静的看她唱戏,并未立即上前。

她警惕的看向两侧,也未发现地上有什么影子。

曲氏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

她到底有没有眼疾,她自己心里清楚。

而她这番又将自己哄骗来,究竟又有什么算计?

李卿落还未想明白,脑后就猛地一重!

她被棍子击晕倒在了地上。

意识昏厥前,她迷迷糊糊中,看到了李恪川的身影,还有他如淬了冰一般的眸子,正在冷冷俯瞰着自己。

就好像,他在看着一个死人。

曲氏刚刚还有气无力的声音,瞬间就恢复了如常。

“川儿,你莫要下手太重,她毕竟也是你妹妹。”

“只是这回我帮着你将她骗过来,若是叫你祖母知道了……阿娘该如何交代?”

李恪川:“阿娘放心。我不过给她一点小小的苦头吃罢了,不会闹出大乱子,自会把握力度。”

“至于祖母那边,阿娘就说将她留在了身边侍疾,离不开,就能打发了。”

“若真的露了馅,阿娘只需将一切推脱到儿子身上便是。我到底是李家唯一的嫡孙,祖母不会真的将我如何……”

李卿落彻底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人便已经被绑在麻袋里了。

她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口中蔓延着血腥味,意识彻底清醒。

脑海中将发生的事,迅速归拢。

是曲氏帮着李恪川将她骗去了春在堂,而李恪川早就藏在屋子里,并亲自动手将她打晕。

李卿落发着阵阵无声冷笑。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果然,她还是太低估了这对母子的狠心。

李恪川便也罢了,上一世她便已经看透,他是个偏执暴戾的疯子,对自己这个妹妹毫无血缘可讲。

但是曲氏……曲氏!!

自己到底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她身为人母,哪怕从未抚育过自己一天,可她就真的看不到,自己也是她的骨血吗?

哪怕不看她李卿落一眼,哪怕将她扔到无人之处不管不问也好,但至少……不要合着他那狠心无情的儿子,一起害她这个女儿吧?

从未尽过一天为人父母之责便也罢了,却联合旁人,三番两次的将她置于险境!

呵,呵呵,呵呵呵呵……

李卿落本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这一刻内心仍是止不住的发苦。

但软弱,从来就是无用的。

她埋首,在麻袋上蹭掉自己的眼泪。

看来这回,她是真成李恪川砧板上的鱼了。

不过,她重生一世,可不是回来认命的。

虽然她被装在麻袋里,但李卿落能感觉到,她此刻应该是在一辆板车上。

有丝丝凉风透进来,身下很硬,车轮声‘咕噜’作响。

若她没猜错,此刻她一定已经被带出将军府了。

府里有祖母,李恪川三番两次想要动手,都被祖母所拦。

所以,他会将自己带去祖母伸手不到的地方。

会是哪里?

李卿落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她先轻轻抖动衣袖,等藏在衣袖里的那把小匕首顺着滑落到了手中,她两手合作拔掉刀鞘,然后顺利的割松了绑住自己双手的绳索。

再将小匕首,再次藏入袖中,并握住刀柄。

许是因为板车本就一直晃动,而且也没人想到她醒来不仅没闹更没扑腾,所以便一直未有人注意到麻袋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下。

李卿落突然被人扛起,随着起落颠簸,最后她被人用力丢在地上。

李卿落硬是一声不吭,咬紧了牙关忍住了没有出声。

麻袋被人解开,随着脱落李卿落也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竟是李家的祖坟林!

在一片风景秀丽,山清水秀的小山坡上。

山下就是秦淮河,而她果然已经被带出金陵城了。

李卿落抬头,一股风袭来,将她凌乱散在额前的发丝,全部吹开。

其实,她虽然瘦黑了些,但猛地一看,她与李恪川的神态形容,偶尔也多有相似之处。

李恪川是个男子,又曾在军营待过几年,五官无非就是比李卿落的更冷硬一些,可他确确实实是个俊朗的郎君。

李卿落,又能丑到哪里去?

她若是自幼也能在李家长大,能做个娇滴滴的闺中女娘被娇养着长大,能十指不沾阳春水,不事农活,她的姿色,绝不会输李卿珠半分。

李卿落静静的与李恪川的视线撞在一起,仿佛已经将他看透,那寂静的目光深处,藏着无尽的哀伤、心痛和不解。

“阿兄……不,大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脸上唯独没有慌张,可李恪川看着她的那张脸,此刻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慌乱。

但他很快将这份不该有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抬步上前,拖着李卿落来到一座新坟面前。

“你看清楚,这里面葬的是谁!”

“李卿落,这本就是你欠她的!今日,你该怎么还回来?”


五根手指印,不像是作伪画出来的。

而且清淤紫痕,几乎泛满了整个脖子!

足以想象,她当时必然是整个脖子都被人给死死扼住,若是没有反抗怕是真的会有性命之危!

不过,曲氏并不相信李恪川会真的这么狠心做出这种事。

所以开口解释道:“你是不是误会你兄长了?他这两日伤心过度,定是只想给你一个教训罢了。毕竟珠儿可是因为你才会……”

后面的话曲氏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又伤心的抹起泪来。

李朝靖看了眼夫人,再看向李卿落时,眸中的狠色这才渐渐消散了一半。

他是习武之人,这伤岂能看不出真假?

只一眼,他的脸色就越发沉黑了下去。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捏紧了拳头,显然心底认为,这一切确实都是李卿落自己该受的。

李卿落心中冷笑,她也没想过要他们替她主持公道。

只是静静的陈述事实:“今日阿兄所作所为,静慈堂的几个嬷嬷,亲眼所见,女儿自不会编造什么。”

“女儿也知道,因为珠儿姐姐的事,家中如今人人都伤心不已,所以阿兄与我一时言语不和,有了冲突,我也并不怪他。”

“女儿自知,我同珠儿姐姐不能相比。是命运的捉弄,让她能在父亲母亲跟前承欢膝下,女儿虽羡慕不已,但也知道并非她的错。”

“如今她死了,我也为此感到痛心不已,恨不得自己再替她一回!”

“而且事后,我也实在后悔。若是真将阿兄再伤个好歹出来,我这条命,便是再也陪不出来的。”

说着,李卿落也低头,嘤嘤的啜泣起来,还不时的抹着眼角的泪。

所以,他李恪川最好也别因为那点小伤,就来找她麻烦!

她一个妹妹尚能如此豁达,还一副替他着想,体贴原谅的样子,难道他作为兄长还要紧扯着此事不放?

李卿落言语间的意思,李朝靖倒是明白了。

他让人去查了一下此事,回来确认,确实如李卿落所说,是李恪川率先暴怒动手,不占理。

李朝靖忍着怒气,看向下面还跪着的李卿落道:“既如此,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提,你可愿意?”

李卿落立即埋首,一副听话的样子:“是,女儿听父亲的。”

此事在李卿落的心中,自然没完。

只是她如今势弱,只能暂且忍下,且往后再徐徐图之。

李朝靖深吸了一口气,“这几日府中要为珠儿举丧,我们也无心为你再接风洗尘。没事,你就暂时先不要出来了!下去吧。”

李卿落低着头,迅速的就消失在了堂前。

曲氏不解的问夫君:“不是说好了,要让她去珠儿灵前跪着,送一送珠儿的吗?”

“也好让珠儿瞧瞧,我们并未偏心,心底最在意的还是她啊!”

李朝靖却低声喝道:“糊涂!她脖子伤成那副样子,让来吊唁之人瞧见了,咱们家成什么了?”

“这个刘……这个落儿,川儿不过下了一点狠手,她就敢持刀反击,而且她还去青松观将母亲请回家来替她撑腰,你以为,她真是个简单愚笨之人吗?”

“母亲三十年未曾回过家,就连我们当年成亲,我带着你去拜见她,她也不见。可是落儿去青松观不过几日,就能轻易就将母亲哄骗下山,你当真以为,她只是个粗笨的山野丫头?”

曲氏愣住。

她未曾想那么多,还以为婆母不过是恰好想下山罢了!

难道,真是那丫头凭一己之力,就劝动了婆母?

“婆母此行下山……到底是为何?”

李朝靖皱紧了眉,他现在也说不好。

曲氏犹豫踌躇着又道:“听说婆母手中的天风商行……”

李朝靖呵斥住曲氏,不许她再提。

曲氏却一脸委屈,“夫君,不是我要提,而是那天风商行,如今可是咱们整个大梁排行第三财富的商行,听说比国库还要充盈丰足!”

“婆母就你这一个孩儿。难道她百年后,会不给你?”

“这些年咱们几乎每年都去青松观,但婆母却从不见你我。那日川儿回来说婆母要跟着下山,原本我还不信,没曾想竟是真的。”

“虽然你和婆母这些年母子关系生疏了,但倘若这些日子咱们好生伺候孝敬他,兴许她高兴之余……”

李朝靖不想再听此事,再次彻底打断曲氏。

“我说了,此事休要再提!”

“我与母亲……并非你所想象的那般,你以为的好事,怕是不会落在我的头上。”

三十年未见,记忆中的母亲,已经由那个风火的女子,变成了一个风火的老人。

李朝靖内心很是五味杂陈。

而且,他从未与母亲真正和平的相处过,如今若是让他为了钱而去母亲跟前乖顺伏低,他也很是为难。

李朝靖也没想到,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却还要想着如何去与母亲相处,真是叫他也犯了难。

为了与裴老夫人避开些矛盾,李朝靖这才将李卿落给打发了回去。

珠儿是死的惨,但将所有愤怒发泄在落儿的身上,也确实不该。

只是,眼不见心不烦,她最好是将自己藏起来,不然,若是再发生今日这般诸如此类的事情,他也不会再看母亲的面子饶了她!

李卿落回到静慈堂才知,翠儿已经被李恪川的人给带走了。

今日翠儿护着自己,想必在李恪川手中,她不会落到什么好下场。

上一世她就彻底失去了翠儿的消息,这一世,怎么着,她也要将翠儿的命给保下来!

李卿落只能焦急的先在房中等着,等到了天黑之际,她才终于等到裴老夫人回来。

裴老夫人知道今日早上李恪川来大闹了一场后,自然是勃然大怒。

“他到底是不是人!?竟然真的和自己的妹妹动手!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了那个小野种,难不成还要闹出人命?”


李卿落:“落儿……现在还不能与祖母解释,但还请祖母能相信落儿。若是无事发生更好,但若是有意外之事发生,还请祖母的人能帮落儿留意一些蹊跷异常之处。”

裴老夫人深深的盯着李卿落,看她的眼神,越发深邃起来。

这个丫头,当真只是那山坳里长大的吗?

若真是在山里长大,未曾见过世面的小女娘,又怎会知道将军府是怎样的,还能未卜先知,会有意外之事发生?

不过,李卿落面对裴老夫人的探究目光,也只是微微颔首,似乎真的不打算此刻解释什么。

裴老夫人成全了她,让张嬷嬷即刻将人手安排了出去。

李家,将军府门前。

随着马车缓缓走近,李家一应众人,全部做好了恭迎的准备。

不过,人群中却依然少了一人。

此人,正是李家的假千金,如今却依然对外昭告的嫡长女李卿珠。

李朝靖见到平日里如珠宝一般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儿到了现在还未出现,不由皱眉,低声问身侧的夫人:“珠儿怎么回事?若只是她妹妹回来倒也罢了,明知祖母要回来,怎么还耍小性不出来相迎?”

将军夫人曲氏急切的解释道:“夫君,珠儿她当真不是故意不敬她祖母的。是因为近日来,她对……对草儿,自愧难安,忧思过重,所以昨夜才会突然发热。到这会儿,都还迷糊着起不来呢。”

说着,曲氏还心疼的抹了抹眼角的泪珠。

李恪川在一旁冷哼:“真是个害人精!若是珠儿有个好歹,我不会饶了她!”

李朝靖对长子的这话,并不赞同。

“你混说什么?你妹妹连家门都还未进!”

李恪川:“还未进家门就害得珠儿已经生病,她不是害人精,谁是?父亲,她若是与珠儿相冲,我定将她赶出家门!”

曲氏也没想到,儿子会对亲生的女儿,如此抵触。

她不由劝道:“川儿,到底草儿也是你妹妹,万不可如此行事!”

说话间,马车已缓缓停下。

李卿落搀扶着裴老夫人下了马车。

李朝靖定定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心中五味杂陈。

许久,目光才转向一旁,那个干瘦,皮肤黑沉的小女娘。

他眼神微颤。

那便是……他的亲身骨肉?

两个月前,才知道真相时,他与曲氏都一时无法接受。

毕竟,养在身边十几年,如珠似玉般呵护疼爱长大的女儿,突然有一日,被告知并非他们亲生的。

而他们亲生的骨肉,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李朝靖看到李卿落的样子,心中无比失望。

曲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心道:天啊,难怪川儿对草儿的意见如此大,这……怎么会是如此粗鄙普通的模样?

和珠儿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若珠儿是天上的明月,那她确确实实,不过是路边的一株小草罢了!

这等样子,便是去珠儿院中伺候,那粗使丫头也是做不了的。

对此,曲氏大失所望,心痛如绞。

为何珠儿不是她亲生的?

她宁愿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李卿落看到他们的眼神,心中不由冷笑。

如此掩饰不住的失望之情,自己上一世竟然没有发觉。

不,或许是发觉了,但她上一世也对自己的模样而感到自卑,羞愧难当,所以才选择了忽略他们的眼神。

可她如今这副样子,并非天生阿!

这一切,难道不是她李卿珠的亲生阿奶,因为一己之私的恶念所造成的吗?

刘家那老妇交换了她们的人生。

让李卿落,代替了李卿珠,去吃尽了人世间的苦头。

若不是常年劳作,若不是像牛马一样伺候刘家所有人十几年,而她连一顿饱饭也未吃过,一个整觉也未睡过,又岂会是如今这副模样?

若是叫她李卿珠去过她原本的人生,她定也不会是如今这副金尊玉贵,娇生惯养,高贵无暇之态。

更不会有冰肌玉骨,白皙动人的花容美貌。

李卿落将冷笑藏在心中,等着李朝靖等人先上前来见过裴老夫人。

“儿子,见过母亲。母亲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

“儿媳曲氏,见过母亲,恭迎母亲归家。”

“孙儿李恪川,见过祖母。”

上一世,李卿落回来,只有李朝靖和曲氏在府门口等了她,李恪川并未出现过。

而且,府中仆人,这回也是尽数都出来恭迎。

必然是因为祖母的变故才会如此。

裴老夫人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并未多看李朝靖一眼。

李朝靖心中不由下落,还未再开口说话,裴老夫人已经推了李卿落一把。

“去吧,去见过你的亲爹娘和家人。”

李卿落缓缓走上前去:“落儿见过父亲,母亲,大公子。”

曲氏扯出一丝笑来,并上前半步:“落儿?可是你祖母替你取的名儿?回来,回来便好。”

“落儿,你叫川儿为阿兄便……”

话音未落,内院就传来骚动。

李朝靖低声皱眉呵道:“去瞧瞧,发生了何事?今日是老太太回府,不可喧嚣,出什么乱子!”

说完,李朝靖扭过头来对裴老夫人恭迎相邀:“母亲,咱们进去再说话吧。”

只是裴老夫人还未抬脚,内院就先慌慌张张的跑出人来。

“老爷,夫人,少爷不好了!是大姑娘,大姑娘她留下一封书信,然后,然后自焚了!!!”


裴老夫人伸手狠狠一击竟然给挡了回去。

李卿落急切的拉着裴老夫人,“您没事吧?”

眸中的焦急,几乎都要溢出。

这贵人竟然是一个王爷!

李卿落心中骇然,只怕自己会连累了祖母。

裴老夫人摇了摇头,张嬷嬷她们都立即围了过来。

“老夫人。”

“姑娘。”

大家心中都有些愤怒,毕竟李卿落也并非故意冒犯,若不是老夫人护这一下,李卿落岂不真的被挖了眼睛?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那近侍挨了裴老夫人一掌,竟还跑到肃王跟前恶人先告状:“王爷,那个贱婢以下犯上,竟敢冒犯您,奴才不过想给她一个教训罢了。谁知……却惹了那老夫人好大的怒气。”

段容时却并未理这近侍,只是睨视了一眼身后的追雨。

“将他双手砍了。”

追雨:“是,王爷。”

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追雨的一双弯刀已经出鞘,‘哗啦’一声,一双手齐齐落了地。

那近侍倒在地上痛的打滚,厉声嚎叫:“王爷为何……为何——”

段容时眼底只有嫌弃:“那女娘的一双手,倒是能做几道可口的饭菜。你若是挖了她的眼睛,一个瞎子,还如何做个厨娘?”

那近侍完全不能接受:“我、我日夜侍奉你跟前,竟还不如一个厨娘?”

随即眸中透出无尽的怨恨瞪着肃王,他大骂了一声:“你个疯子——”

脑袋一偏,一枚飞针已从其口中飞出。

段容时身后的侍卫还未飞出,他自己便身子只不过向后微微一仰,抬手间便已夹住那枚飞针。

转而低手一弹,飞针射入近侍眼中。

顷刻间,那近侍就已惨叫着爆了毙。

七窍流血,死状凄惨无比。

段容时并未向这边已经个个面色雪白的众人解释什么,只是遥遥的朝裴老夫人点了点头,然后便调转马头,继而继续驱马前行。

裴老夫人还算镇定,拉着李卿落:“咱们也继续跟着上路吧。”

回到马车上,裴老夫人将张嬷嬷叫了进来。

“这些匪徒,为何出现的如此蹊跷,你听到那边他们的审讯没有?”

张嬷嬷看了眼李卿落,发现她还算镇定,心道:果然是老夫人的亲孙女,这阵仗没有吓哭,也算是有点胆色了。

“回老夫人,这些匪徒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不过这些人只说,是城中有人给钱,他们办事。但究竟是谁,他们自己也并不知其身份。”

问不出来,那肃王竟将人全给就地正法。

做事手段,可谓狠辣。

李卿落则捏紧了拳头,这么巧?冲她们来的?

李卿落:“祖母,是有人不想咱们回家。”

裴老夫人显然也想到了,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显然,她老人家心里也是门清的,只不过不想与李卿落深究此事。

李卿落心道:昨日李恪川知道他们今日要下山进城,今日就有了埋伏。

李恪川必然会将此消息告知全家,所以是李恪川,还是……李卿珠?

李卿落认为,必然是这二人其中之一脱不了干系。

如此,就等不及了?

李卿落掐着拳头,手心都掐破了也毫无知觉。

裴老夫人看她一眼,拍了一下她的手,才继续道:“传闻那肃王性情暴戾,喜好阴晴不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但今日若不是碰巧跟着这肃王,只怕咱们这几个老家伙,还真要吃些苦头。”

“落儿,往后你若是再遇上这肃王,切记一定要远离此人!听见了吗?”

李卿落低头应声:“是,祖母。”

她心道:她哪有什么机会再与此人有什么交集?

她只是没想到,住在苍松后山小院的贵人,竟然会是肃王。

想起那双眼睛,她也无法控制的浑身发冷。

上一世,她便是在李家后宅也听过此人的名声,传闻他性格乖张暴戾,偏执阴狠,杀人如麻。

而且,当今圣上对他这个儿子,无论行事如何疯癫出格,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不管。

所以,整个朝堂之上,几乎所有人都对这肃王是即畏惧,又心生不满。

李卿落也是上一世无意间听到李恪川和李朝靖父子二人谈话,才知此人一二。

但她没想到,这肃王,竟拥有一副那样的容貌。

明明如神明一般圣洁干净,却偏在这红尘,满手杀孽。

不想此人,李卿落又望向裴老夫人,开口求道:“祖母,落儿,想求您帮落儿一件事。”

裴老夫人想先听听是何事。

李卿落道来:“落儿想请您安排人手,快咱们一步先行回城。然后不要进府,只在将军府外四周转悠。”

裴老夫人不解:“这是何意?”


李卿落重重点头,“是,祖母,落儿记住了。”

李卿落也未曾想过,一切都要去靠祖母,她知道这世上唯一能靠的,永远只有自己。

裴老夫人问她:“你就不问问,祖母要你做什么事,你就答应了?若是祖母让你做的,并非你愿意或是十分为难之事呢?”

李卿落:“祖母帮了落儿大忙,是落儿欠了祖母。所以无论任何事,落儿都会赴汤蹈火。哪怕杀人放火,落儿也在所不辞。”

裴老夫人竟有几分感动。

不过随即又骂她:“呸呸呸!老身要你杀人放火做什么?老身岂是那种人?”

一旁的张嬷嬷她们都跟着笑了起来。

许久未见老夫人像今日这般情绪激烈,而又鲜活的样子了。

“不过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准备准备,明日,咱们下山。”

第二日。

山上的道士们虽然都有些舍不得裴老夫人和李卿落的离去,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有聚总有散,本是人生常态。

而且,裴老夫人本就从不属于青松观。

离去前,裴老夫人又让张嬷嬷给青阳子送了一百两银子。

青阳子含着泪,不舍的将裴老夫人这座财神婆暂时送走,挥着小手:“善人,要回来阿——”

李卿落回头看了一眼,转身问张嬷嬷:“他便是青阳子?怎会如此年轻?”

瞧着也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而且穿着一身道袍,仙风道骨的样子竟有几分俊美。

张嬷嬷:“就是他,不是个太正经的道长。”

刚说完,路岔口,竟遇上了一行人。

李卿落上了马车陪裴老夫人,便听到张嬷嬷过来说:“老夫人,是苍松后山小院住的那位贵人。贵人说昨儿个咱们送去请罪的东西收到了,问老夫人若是不介意,可以与咱们同行进城,护送咱们一趟!”

李卿落眉眼低垂。

昨日李恪川又来道观大闹了一场,到底又扰了那贵人的清净。

就连祖母对那边似乎也是有几分忌惮的,所以立即让张嬷嬷亲自带着杜游画圣之作,送了过去当作赔礼。

昨日李卿落出门撞见了张嬷嬷,才知道此事。

听说对方也不推诿的就收了下来,今日看来,他对那请罪的东西倒是很满意。

李卿落未曾读过书,更不知道杜游是谁,但想必是很名贵的东西,不然只怕事情不会如此善了。

裴老夫人连忙回话:“你去回话,说那便叨扰麻烦贵人了。”

裴老夫人没有客气,两队人马,一前一后的便同行了起来。

李卿落没有试探关于那贵人之事,这让裴老夫人很满意。

她轻轻拍着李卿落的手,突然叹道:“你若不是被那歹妇换了身份,自幼能在金陵长大的话,定然是个极其出色的女娘。”

李卿落望着裴老夫人,心中狠狠一动。

无论前世今生,这还是第一个,为她被换了身份而感到遗憾之人。

祖母,她是真心的,为自己这个孙女而感到一丝心疼吧?

“祖母,或许……这一切都是孙女的造化。”

裴老夫人:“那也不是你那蠢爹笨娘就此放过那刘家人的理由和借口!真是糊涂。敢做出换了千金身份之事,这毒妇乃至她家人,都该是杀头之罪,他们竟然为了那野种,不予计较,真是一门子蠢货!”

李卿落:……

祖母骂起人来,还真有几分痛快。

李卿落暗暗记在脑子里,学在心中。

不过,今日总算要进城了。

就是不知上一世,李卿珠安排的自焚戏码,是否还会上演?

那日自己没有立即回府,定然是打乱了李卿珠的计划。

不过她的自焚能做的天衣无缝,让整个李家的人都没有发现真相,想必也是计划的十分周详,必然不会轻易放弃。

呵。

若她不再自焚假死,李卿落还不知这戏该怎么唱下去呢。

就是要死。

死了,就让你再也不敢活过来!

她眸中透出一股狠意,裴老夫人无意瞧见,正是疑惑时,突然马车颠簸,祖孙俩竟摔抱在了一起。

李卿落连忙扶着裴老夫人关切问道:“祖母,您没事吧?”

张嬷嬷在外大喊了一声:“老夫人小心,有劫匪!”

劫匪?

李卿落脸色立即大变,并一把将裴老夫人护在身后。

“祖、祖母,我们定然不会有事的!”

那贵人虽然只有几个人马,但嬷嬷她们好像都有些身手。

不过,大家都是老弱妇孺的,若是劫匪数量众多,必然也难对付。

一想到此,李卿落也有些害怕起来,但是却始终将裴老夫人护在自己身后。

连她自己都忘了,裴老夫人当年可是叱咤战场的女将军。

外面打斗了不过一会儿,声音就静了下来。

裴老夫人拍拍李卿落的肩,“好孩子,陪祖母下车去瞧瞧。”

李卿落虽然手都在抖,但却还是咬紧了牙绑搀着裴老夫人,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马车外,地上横尸遍野,竟然有十数个劫匪!

不过,现在除了其中一个还被揪着问话,其余的都已经死了。

但就在这一瞬间,余下的那个劫匪也被瞬间割了头颅。

瞧着杀人的,都是那贵人几人,张嬷嬷她们兵器上连血迹都未沾上。

李卿落撇开头去,不想多看。

却在扭头时,突然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

那眸子,像毒蛇。

黑的深邃,闪耀着一抹寒光,藏着森森的冷意和杀气。

李卿落不由自主,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大胆!竟敢冒犯当今肃王之貌,看我不挖了你的狗眼!”

一个近侍厉声呵斥,抬手做了一个挖眼的手势就冲李卿落扑了过去。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