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其他类型 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傅倾禾宴辞全章节小说

本书作者

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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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听到顾氏询问。

宴辞瞬间来了不少兴致,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声音听上去尤为真诚。

“我打小便喜欢吃辛辣之物,府中的饭菜确实寡淡了一些!”

顾氏闻言一愣,诧异地瞥了傅倾禾一眼。

“看来,阿禾还是不了解世子的口味,这才让人传错了话,我这便命厨房重新去做。”

顾氏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傅倾禾倏地站起来。

“母亲这话可就差了,女儿当初便对杜嬷嬷三令五申的叮嘱,世子不喜清淡之物。”

傅倾禾掷地有声的解释,使得周遭落针可闻。

暂且不提宴辞眸中的玩味,一旁传话的杜嬷嬷,已经连滚带爬地跪到了顾氏面前。

“夫人,二姑娘亲口知会老奴,让给世子爷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老奴……”

“嚎丧呢?”

顾氏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搁在一侧,看向傅倾禾的目光警告有余、温和不足。

“阿禾,你是不是口误说错了?”

她可以肯定——

杜嬷嬷绝对做不出假传消息的事情,这个在她眼皮子底下养大的庶女定然撒了谎。

而她如此行事,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傅倾禾无视顾氏的警告,那张艳若桃李的容颜,布满了被人冤枉之后的委屈与执拗。

“女儿并未口误。”

一旁的杜嬷嬷不可置信地望着傅倾禾,好似第一次认识她,声音又急又气。

“二姑娘,您怎么能冤枉老奴?老奴……世子爷,您可得给老奴主持公道……”

杜嬷嬷心中明白。

此时唯一能为她证明的便是宴辞,毕竟傅倾禾叮嘱的时候,他就在跟前。

宴辞好似,没有听到杜嬷嬷的求救,似笑非笑地瞥向傅倾禾。

却见后者神色从容,好似对此早有良策。

“夫君,越姑娘还在府中养伤!你应该也不想在这刁奴身上浪费时间吧!”

傅倾禾说话的时候,头发丝似乎都裹挟着威胁。

依着宴辞的性情,自是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只是他想看她准备玩什么把戏。

——所以,并未出口拆穿。

杜嬷嬷见宴辞的眼神重新变得懒散,便知道自己要完,四肢酸软瘫倒在地。

傅倾禾对此并不意外,双眸温顺地转向顾氏。

“母亲,杜嬷嬷仗着身契不在女儿手中,便肆意攀咬女儿,女儿怎敢继续留她?”

当傅倾禾说出‘身契’二字时。

在场的众人脸色瞬间变得精彩,也明白了她为何突然发难。

——很明显,她是冲着陪房的身契而来。

顾氏虽然做得隐秘,可这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们这些亲近的女眷自然知晓一二。

顾氏第一时间看向宴辞。

见他眉目微敛瞧不出喜怒,便知道这事情,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若是平时,镇南侯府倒也不会插手此事。

——可今日。

傅倾禾当着宴辞的面提及身契,那么她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身契必须得给。

想通这一点,顾氏脸上的笑容变得真挚。

“阿禾,我担心你年幼,被这些刁奴哄骗,这才未将身契交给你。”

顾氏一边说着,一边命人去取身契。

她将装着身契的红木匣子,亲手交给傅倾禾时,笑容似乎比刚才还要温和。

“如今看来,倒是我这当母亲的想差了,阿禾比我想象的要沉稳。”

傅倾禾笑着打开红木匣子,抽出杜嬷嬷得身契交给顾氏。

“女儿年幼,自是对付不了这等恶仆,还劳烦母亲您亲自操劳。”

顾氏笑着收了身契,命人将杜嬷嬷拉了下去。

剪掉了身边的眼线,又顺利拿回陪房的身契,傅倾禾心情大好。

离开文昌伯府的时候,她甚至主动朝傅倾棠发出了邀约。

“大姐姐,你若是得空可以来府上坐一坐,我们姐妹也好亲近亲近。”

“等我得了空闲,定然会去寻你。”

傅倾棠笑着应承,脸上不见一丝嫌隙,身上不见半点嚣张跋扈。

宴辞颇为好奇地打量着姐妹二人。

他早些时候听坊间传闻,文昌伯的两个女儿,一个骄纵,一个温婉。

如今再看,这传闻倒是有些失真!

一个像是田野里的小白花,纯真中带着些许羞涩;一个则像是山野中的母老虎,强悍又奸猾。

傅倾棠被宴辞莫名其妙地打量。

浑身汗毛直立,恨不得用脚抠出一个地洞,原地消失。

若是有选择,她希望生生世世,都不会碰到这个病娇反派。

“大姐姐,你怎么了?”

傅倾禾不是瞎子,自然瞧得出傅倾棠对宴辞的畏惧,心中的狐疑越来越重。

若不是有上一世的记忆,她怎么会如此惧怕宴辞?

“没,我就是想到母亲还有事寻我,便不送妹妹了!”

傅倾棠说完拔腿便跑,傅倾禾虽然挠心挠肺,可却不得不克制那股好奇。

坐上马车后。

傅倾禾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等脸上的僵硬感消散不少,这才瞥眸看向宴辞。

“今日的事情,多谢世子爷。”

虽然宴辞是被迫卷入,被迫帮忙。

可她敢断定,今日若不是有他在场,她断然不可能从顾氏手中顺利拿回身契。

若是没有身契的制约,她如何制约身边的人。

“傅倾禾,我这人最讨厌利用与威胁,我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

宴辞的声音听着有些飘渺。

可傅倾禾两世为人,焉能瞧不出他话里话外的警告。

而且,他这轻描淡写的模样,甚至比发火时更让人难以琢磨,更让人忌惮。

“我明白!”

“越瑶的事情,尽早安排吧!”宴辞再次强调,“你我之间并无感情,充其量也只是肉体纠缠。”

“好!”

傅倾禾并不觉得难堪。

若不是必须有一个孩子傍身,她甚至觉得这肮脏玩意儿,早点出手也是好的。

宴辞不知她心中所想,单手撑着后脑勺假寐。

就在傅倾禾觉得,两个人应该能相安无事折返镇南侯府时,他忽然追问了一句。

“对了,你身边可有一个叫夏荷的女婢?”

“有,世子可是在何处听过她的名字?”

就在刚才,她的嫡母还想将夏荷塞到宴辞的床上。

想到宴辞从正屋走出来时,阴恻恻的神情,傅倾禾的脸色也变得怪异起来。

难道,嫡母在他面前也谈及了此事?

“你的嫡母对你倒是不赖,连左膀右臂都安排好了。”

宴辞看向她的目光,既有讥讽又有警告。

“只是,我并非高台上的泥塑,不喜欢别人插手屋中之事。”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今日,陪着她的是宴辞。

只要他肯开这个口,那么就算抱月楼的幕后操控者,也会卖他一个面子。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肯帮这个忙。

宴辞的目光,在傅倾禾与夏忧之间来回切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场面,既安静又诡异。

抱月楼的护院由远及近,领头的护院或许碍于镇南侯府的马车,始终没敢强势逼近。

而是好言好语地和宴辞的随侍交涉。

“罗六爷,那小丫头片子瞧着就是一个晦气的,您和世子爷说一说,让小的将人带走,免得冲撞了他。”

“怎么,你这是想替世子爷做主?”

罗遇在家中行六,给面子的都称他一句罗六爷。

他打小随侍宴辞左右,最是清楚他的性情。

既然没将那小丫头扔出来,那就没人能主动将她带走。

所以,他说话也相当的硬气。

“你可知道这马车有多贵吗?你们准备怎么赔?我也不诳你,怎么说也锝千两白银。”

“……”

领头的护院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家的马车是金子做得不成?

“瞧你也不是能主事的,将能主事的叫来,我们也好好掰扯掰扯。”

那护院倒也没有被小觑的愤怒,甚至松了一口气。

若是有选择的机会,他才不愿意和镇南侯府的人硬碰硬,免得哪天阴沟里翻船。

如今,倒也有了极好的借口。

领头的护院离开不久,又谄媚讨好地折了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位风韵犹存的红衣妇人。

妇人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唇红齿白、媚眼如丝。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水蜜桃的甜润,又隐隐含着曼陀罗的妖艳。

“奴家替这些蠢货给世子爷道歉,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们的冒犯之罪。”

妇人将姿态压得极低,声音格外的好听。

她的一言一语,一颦一蹙,尽数展示着熟女的魅惑,让人情不自禁地升起怜惜之意。

然而,宴辞显然不在此列。

“这辆马车换这个小丫头,澜大家觉得如何?如果不成,便去顺天府尹一趟。”

“……”

澜大家的一口贝齿险些咬碎,她就没有见过宴辞这么油盐不进的倒霉东西。

二话不说,便领着她去见公。

虽然,她并不畏惧顺天府尹的大牢,也不觉得这点小事能让自己吃牢饭。

可是,宴辞这是什么态度?

坊间传言,镇南侯府的世子爷,喜欢年龄比他大的女人,难道自己长得不够美艳?

好在,她也是玩转风月的高手,顷刻间便调整了心态。

含羞带怒的脸颊,重新变得熠熠生辉,舒缓轻柔的声音像是蜜饯一般。

“顺天府尹那等地方,不去也罢!”

她言语稍顿,迈着步子靠近了马车两步,刚准备掀开帘子,却被一旁的罗遇制止。

“澜大家,世子爷并未让你靠近。”

“……”

澜大家的眸子一点点泛凉。

扯着眸子狠狠瞪着罗遇,后者的神色没有一点异样,像极了无情无欲的守门神。

最终,澜大家还是败下阵来。

“若是旁人便罢了,只是这小姑娘身份有些特殊,奴家也不愿意世子爷沾染了因果。”

她想要卖宴辞一个好,可惜宴辞并不领情。

“哦……夏家的因果,有那么大吗?”

澜大家:“……”

若是旁人说出这句话,她定然觉得那人在吹牛逼,可这话从宴辞口中说出来,却带着极大的杀伤力。

去年闹得极大的贪腐案件,对于镇南侯府来说确实不是大事。

“开个价吧!人我要带走。”

“奴家……”

“你若是做不了主,找能做主的来!”

听着他要直接对线自家幕后金主,澜大家清晰地意识到,她无法阻止他的决心。

既然如此,就休怪她漫天要价。

“这小女娃年纪尚小,可未来的姿色定然不俗,最重要的是她身份特殊。”

“奴家也不敢和您多要,一万两银子,您觉得如何?”

傅倾禾肉眼可见地看到,宴辞的眼眸冷了起来。

就在她以为,他会尽情释放自己的狗脾气时,那股凉意忽然又消失了。

“罗遇,将马车的造价送给澜大家,我也不占她的便宜,便定价一万两白银吧!”

“诺。”

罗遇麻溜地钻进旁边的铺子,火速写下了马车的造价单,然后拍到了澜大家面前。

宴辞耳力惊人,听到外面的响动后,才不咸不淡地开口:

“一文不多一文不少,这小丫头我便带走了。”

宴辞想要离开,没人能拦得住他。

抱月楼的众人。

平时仗着幕后金主,没少在京城耀武扬威,可他们连动手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澜大家也不敢再‘撩拨’宴辞。

因为,他和那些争着抢着给她送钱的男人不一样,他出手指不定会收了她的命。

正如她的主子所说,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得罪他!

回到镇南侯府后,傅倾禾命人将府医唤了过来,仔仔细细地为夏忧检查了一遍。

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提着的心这才放回了原地。

她的本意是想要结恩,可夏忧若是死在侯府,那么这恩情便要大打折扣了。

宴辞一直盯着傅倾禾。

瞧着她一会儿展眉,一会儿蹙眉,那忧心忡忡的模样不似作伪,内心的狐疑越来越大。

夏家与文昌伯府并无往来,她瞧着也不是一个良善之人。

可是,为何对一个小女孩如此特殊呢?

傅倾禾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这才斜眼望去,看到他斜倚在门口,赶人的话张口就来。

“你怎么还没走?”

“这是我家。”

“……那么,夫君可要我铺床伺候你歇息?”

宴辞:“……”

他瞧着并不是一个正经人,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瞧上去更不正经。

她到底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如此露骨的话语来。

——没男人,活不下去?

目送宴辞气冲冲地离去。

傅倾禾,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夏忧身上,脸上的担忧又浓郁了几分。

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才将人带回府上。

夏安邦可得好好活着啊!


她记得。

这个米铺五年前便由越瑶的兄长在管理,五年的时间他暗中黑走了多少银两?

傅倾禾现在没有时间去计算黑掉的银钱,她只想尽快收回这只可以下蛋的鸡。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春华能感觉到傅倾禾的耐心,正在一点点消散,身上的阴郁气息越来越重。

就在她即将抵达崩溃的临界点时,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刺鼻的酒味,瞬间充斥着整个屋子。

店小二看到来人后,原本闲坐的人瞬间蹦跶到他面前,脸颊充满了谄媚与讨好。

“五爷,您可算来了。”

越家虽然家道中落,凭着镇南侯府的周旋,才从流放之地折返京城。

可越焘素来是一个眼高于顶的。

他自认为出身官宦人家,与那些商人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最忌讳别人称呼他掌柜。

给面子的人,平时都称呼他越五爷。

越套被人搀扶,摇摇晃晃的脚步稍稍稳定。

看到小二挤眉弄眼的模样,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脸颊,调笑地戳了戳他的眼睛。

“怎么,眼睛抽了?”

“五爷,有人找您。”

小二已经放弃了眼神暗示,直接给他来了一个单刀直入,食指指向傅倾禾的位置。

越焘看清人影后,跌跌撞撞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双手托着腮帮子,仔仔细细地盯着傅倾禾瞧。

“小娘子,我……我好像不认识你!”

“一会儿就认识了。”

傅倾禾眉头微皱,她着实不想面对一个醉鬼。

可今天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就这么憋着一肚子气回去?

这显然不符合她行事作风。

越焘吸了吸鼻子,一脸的陶醉。

自打他那妹子将这粮铺交给他打点后,他这日子越过越逍遥,大姑娘、小娘子可劲地投怀送抱。

他自认为,阅女不少。

可看到这个带着幂篱的小妇人,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时,仍旧感觉到一股悸动。

这妇人定然是绝品!

心里面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慢,猛地抓向傅倾禾的幂篱。

幂篱掉落的一瞬。

越焘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不控制地胡思乱想,眸中的灼热越来越强烈。

一旁的小二,也险些踩掉自己的眼珠子——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人?

傅倾禾显然没有料到,越焘会如此肆意妄为。

她飞速拉开了距离,端起一旁的茶盏,便狠狠泼在越焘的脸上,声音也夹杂了彻骨的冷意。

“越焘,你想找死吗?”

“你……你知道我?”

若是没有醉酒,他定然能发现情况不对劲。

可此时,大脑早已经不受控制,听到傅倾禾唤他的名字,反而略有喜色。

他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这么出名了!

“我是镇南侯府的世子妃,将你店铺里面的账簿拿给我,至于别的还是去顺天府尹交代吧!”

她可以给曹嬷嬷面子,只是让玉器店的掌柜卸任。

可却从未准备给越瑶面子。

相比较玉器店做假账,越焘已经在找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她自然不会轻易饶过。

“你是世子妃?那我还是世子呢!”

越焘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只当是小女人欲擒故纵的手段,一脸邪笑。

倒是一旁的小二哥,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他麻溜地拉了一把越焘,希望他莫要色欲熏心,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五爷……她……她或许真的是世子夫人。”


傅倾禾一边懊恼,一边探着脑袋想要瞅一瞅沈悬,却被宴辞狠狠瞪了一眼。

只见后者,一个错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傅倾禾:“……”

查探无果,傅倾禾只得继续垂眸敛眉,充当无感情的泥塑,可那耳朵却不自主地调动起来。

沈悬从始至终都背向宴辞。

所以,并未瞧见两个人的‘眉来眼去’。

“宴小三,你啥意思?怀疑我?”

听着他略带愤怒的声音,宴辞也知道自己刚才过于敏感,只得放缓了音调。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出来看星星,看月亮,碍着你了?”

“……说人话!”

宴辞刚才缓和的面容,被他三言两语再次攻破,额头上的黑线也不自觉加深。

“我本来,想尾随一个花前月下的爱情故事。”

感觉到宴辞逐渐危险的眼神,沈悬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忍不住嘟囔抱怨。

“没想到,喂了那么久的蚊子,居然看到了两根漂亮的木头桩子。”

宴辞和傅倾禾的眉毛,同一时间轻挑。

二人的目光在月光的照耀下,稍稍碰触了一下,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别过。

瞧着沈悬一个劲诉苦,阐述他与蚊子大战三百回合的遭遇,宴辞终于忍无可忍。

“你想到湖里洗一洗脑子?”

“……我真没看见!”

宴辞本想继续逼问,他身后的宴清漓却一声接一声咳嗽起来,声音虚弱无比。

“三哥,我好冷!”

虽然——

傅倾禾将宴辞的外袍,全部裹在宴清漓身上,可她打小体弱多病,这会儿脸色和白纸一般。

宴辞心疼她,倒也没有继续审问沈悬。

“你去催一下罗遇!”

听到宴辞的声音,沈悬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兰氏得知消息赶过来的时候。

傅倾禾与宴清漓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姜汤也喝了好几杯,没了刚才的狼狈模样。

可就算如此,兰氏看到宴清漓后仍旧怒火焚天。

“让人去查了吗?

“我亲自去看得。”

宴辞将人送厢房后,便亲自去宴清漓落水的地方查看,却没有发现一丁点蛛丝马迹。

“清漓,你可看见是谁做得?”

“我……我不知道!”

宴清漓虽然是侯府的嫡女,性格素来柔软,只是这性格在兰氏看来,终究是懦弱了。

她也不清楚,强势的自己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娇宝贝!

“我们先回府,此事定然要彻查到底!不管幕后是谁,都必须要付出代价。”

镇南侯府的嫡女,可不是谁都能随意算计的。

宴辞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虽然找到幕后真凶的希望极其渺茫。

可不管作为兄长,还是镇南侯府的世子,这都是他必须要做得事情。

回程途中,兰氏一直搂着宴清漓。

傅倾禾本想和年氏搭一个伴儿,却被兰氏唤到了她的跟前,上了她的马车。

“今晚若不是你,清漓怕是更加遭罪。”

“夫君就在不远处,就算没有我,他也能及时援手。”

“他若是下水,你怕是要救两个了。”

自家人知晓自家事,他那儿子自打幼年坠湖之后,便对水尤为恐惧。

所以,是一只典型的旱鸭子。

“清漓的身子骨,似乎有些弱。”

镇南侯府众多女眷,年氏和宴清漓的身子骨,似乎都是从娘胎里面带来的。

“我怀她的时候动了胎气,这孩子便一直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一直也不见好。”

她在这个女儿身上,付出的心血远远超出两个儿子。

可是,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故意捉弄她,她这闺女不仅身子骨弱,性格也不强势。


“你若是不想去,可以不去!”

“好歹也是宗室贵女,我若是不去,免不了落人口实。”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凑热闹。

可安宁郡主的及笄礼,将会是京城范围内,世家贵妇们的一次聚集。

她就算不喜欢,也得去。

“再者说,母亲那边已经传了话,到时候,让我陪着她一同前往。”

宴辞一脸兴致缺缺,显然不想深谈。

傅倾禾倒也没有在纠结请柬的事情,而是颇为诧异地盯着宴辞,目露狐疑。

“你这是东窗事发,被越姑娘清算了?怎么一脸倒霉相?”

听着她的话,宴辞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就应该知道,她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然也说不出好听的话来。

本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作风,他也狠狠戳着傅倾禾的肺管子,免得她膨胀了。

“爬床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傅倾禾:“……”

瞧着傅倾禾瞬间冷淡的神色,宴辞像是掐住了她的七寸一般,不停地发起攻击。

“这么久了还没有证据,你该不会贼喊抓贼吧!”

“世子爷是在越姑娘那里受了气,跑到我这里找场子来了?”

越焘的事情虽然做得隐晦,可越瑶不是一个傻子,定然是猜出了几分真相。

就是不知道,高高在上的世子爷是如何安抚的。

“您若是不会安抚人,我一会儿亲自过去瞅一瞅?别的不说,保准你今天能进她的门。”

“……希望你的能力和你的嘴一样利索。”

“还请世子爷拭目以待。”

宴辞本就心里面不畅快,又在傅倾禾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看谁都自带三分邪气。

紧跟在他身后的罗遇深受其害。

“世子爷,怎么这是去哪里?”

“林五郎不是要去抱月楼吗?还不去准备。”

“……”

罗遇一个头两个大。

回府之前,自家世子才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林五郎的邀请,这会儿赶过去,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怎么,有问题?”

瞧着自己忠心不二的随侍,一脸犯难的表情,宴辞的眉毛不自觉地挑了挑。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和自己过不去。

“没……没问题,小的这就去准备。”

傅倾禾没时间去刺探宴辞的去向,倒是越瑶得知后摔了好几个杯子。

男人,果真都是靠不住的!

安宁郡主及笄礼到来的那一日,兰氏领着侯府的女眷,浩浩荡荡地前去赴宴。

五六辆马车,三四个即将及笄的女郎。

傅倾禾只是稍稍瞄了一眼,便已经猜中了兰氏的心思。

这恐怕不是一场简单的赴宴,更多的是想要将家中的女眷带出去,给当家夫人们相看。

毕竟,都到了适婚的年龄。

与傅倾禾同车的,是镇南侯府的大少夫人年氏,瞧着温婉和善,让人生不出厌恶之感。

只是。

她似乎天生气血不足,甫一上车便病怏怏地靠在车壁上,说话也有气无力。

“大堂嫂身体不适,倒也没必要强撑着。”

镇南侯府的老封君尚在,所以一大家子暂时并未分家,都住在一个大宅子里。

宴辞在这一代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位堂兄。

那位二堂兄身体羸弱,一直在江南静养;至于大堂兄,听说不久之后将凯旋而归。

“妍儿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婆母和公翁走得早,我这当长嫂的总归要为她相看一番。”

年氏,虽然出身武将世家。

可浑身上下,瞧不出一点武人的影子,倒像是书香世家养出来的贵女。

“八妹妹能遇到大堂嫂,也是她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