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女频言情 化堂春裴右相裴崇安全章节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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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

    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右相裴崇安的女频言情小说《化堂春裴右相裴崇安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阿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氏有二女,才貌冠金陵。我姐姐嫁给了当今世上最尊贵的男子。我嫁给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裴右相。我以为我们二人都,却不想裴崇安早已有了心上人。他的心上人是当今陛下的宠妃,他的表妹。我想着他终有一天会被我感化,他却提出要同我和离。一妾身不愿。我捏着手帕,眼睛红红的看着我的夫君——裴崇安。若是奴家有哪里做的不好,夫君尽管说便是,何苦折煞我。语气更加委屈。就在刚刚,这人竟说要同我和离,连放妻书都写好了。开什么玩笑,我才嫁过来三月有余,未犯七出,就这么被退回娘家旁人还以为姜家的女儿犯了天大的罪过。见我不愿,裴崇安深深叹了口气解释并非是对娘子不满意,不瞒你说,崇安今早递了个折子惹得龙颜大怒,现马上就要前往离京畿千里开外的县城了,苦寒难挨,我怎舍得...

章节试读

姜氏有二女,才貌冠金陵。

我姐姐嫁给了当今世上最尊贵的男子。

我嫁给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裴右相。

我以为我们二人都,却不想裴崇安早已有了心上人。

他的心上人是当今陛下的宠妃,他的表妹。

我想着他终有一天会被我感化,他却提出要同我和离。

一妾身不愿。

我捏着手帕,眼睛红红的看着我的夫君——裴崇安。

若是奴家有哪里做的不好,夫君尽管说便是,何苦折煞我。

语气更加委屈。

就在刚刚,这人竟说要同我和离,连放妻书都写好了。

开什么玩笑,我才嫁过来三月有余,未犯七出,就这么被退回娘家旁人还以为姜家的女儿犯了天大的罪过。

见我不愿,裴崇安深深叹了口气解释并非是对娘子不满意,不瞒你说,崇安今早递了个折子惹得龙颜大怒,现马上就要前往离京畿千里开外的县城了,苦寒难挨,我怎舍得娘子陪我一同受罪呀。

瞧此人情深意切的模样,若不是我聪慧过人,就要被他哄骗了去。

夫君说的哪里话,你我二人是一体,岂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

我愿陪着夫君,哪怕是下黄泉地狱。

我使劲抛媚眼表达忠心,一双杏仁眼都要眨麻了。

额,倒也没到这个地步。

那人有一瞬无语凝塞,转而恢复如常。

既然娘子待我这般真切,崇安必不辜负娘子,只是娘子随时都可反悔的。

妾身绝不后悔。

就这样,我和裴崇安坐上了摇摇晃晃的驴车一路向北。

关于驴车这个问题,临行前我问过裴崇安的。

夫君,我们家破产了么?

怎么连马车也雇不起了。

娘子,为夫忘记同你说了,圣上下令我们不得将财产带出京城,每月只有当小县官的俸禄了。

是以只能省吃俭用一些……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我的脸色。

若是娘子现下懊悔,为夫也…好,停,STOP。

不就是吃苦耐劳型女主人考验吗?

来吧,我承得住。

松阳县是个好地方。

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就是有点儿穷。

我夫一看,这不对劲。

粮草丰茂,岂有穷恶之理。

遂摆轿到那县衙,顺手捏了两大馍。

夫人不必等我用饭了。

我看着一口大锅,愁了又愁。

小翠见我发愁,主动替我分忧:夫人您先别急,起锅烧油,下入肉菜,翻炒至熟,拌入葱蒜,关火盛出。

理是这么个理,我上哪儿弄肉,又上哪儿找到油。

三日不见荤,你夫人我啊,马上瘦成狗。

半夜馋的睡不着,我在心中默念烤全羊,烤乳猪,蒸扇贝,炖乳鸽,椒麻鸡,烤板鸭…口水都流了出来,吸溜一口砸吧嘴,才算浅睡去。

第二日,餐桌上多了一盘叫花鸡。

我抬头望我的夫,泪眼朦胧含情笑,我就知道,你必藏私。

裴崇安浅笑,招手叫我坐昨日听夫人梦话,想是近来没吃好,今早路过这食摊,趁着人少买来。

夫人,快吃,凉了就不鲜美。

我把夫君仔细看,他与我对视无遮掩。

奇怪,银票在哪,我怎未瞧见。

我夹起一块肉送入口中,未曾瞧见我夫将玉佩抚了抚。

二趁着夫君外出,我让小翠将我最爱的两本话本子找出来。

分别是《知府大人的貌美小娘子》《花魁的一千零一计》我要好好学学如何抓住夫君的心。

第一计,每日晨起为夫君熬制爱心暖胃羹。

起不来。

卒。

第二计,每日对夫君表达爱意。

他总憋笑,不说了。

卒。

第三计,寻找和夫君的共同爱好。

这个我知道!

想当年,我和夫君的缘分就是从诗会开始的。

[小翠os:才不是,你分明是见色起意。

]只记得那日青岚阵阵,风送桂香,我夫君着一身青衫,手持折扇,漫不经心地出现解救了我。

那届诗会恰逢阿姐身子抱恙,姜家向来以书香世家闻名,我勉为其难的赴会,本只想一笑二谦让三先告辞含糊过去,不曾想遇到了个前些天被我拒绝的小子。

外人不知,姜氏有二女,才貌冠金陵,其实我姐姐才是才貌双全那个,我主要占个二字。

那混小子逼我做诗,笑话,他肯定是记恨我嘲笑他那些情诗狗屁不通。

呵呵,早知道留一张了,我真作不出来。

我杵在原地半晌憋的脸红,众人的目光在我身上炙烤得有些焦灼,正当我准备装头晕肚痛晕倒的时候。

我的夫,他来了。

只听他吟道小桃灼灼柳参参,春色满江南。

雨晴风煗烟淡,天气正醺酣。

山泼黛,水挼蓝,翠相搀。

歌楼酒旆,故故招人,权典青衫。

众人静了一霎,而后争先恐后得喝彩到好啊不愧是探花郎裴相公文采斐然啊而小翠不知何时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纸条,我展开一看,正是一首五言绝句。

只见我那青衫的俊郎君忽而打开折扇,放浪不羁的找了个边角坐下,浅笑道方才诗兴大发,竟打断了诗会的顺序,见谅,还请继续吧。

众人这才把我目光转移到我身上。

我自信地全部背出,那些人一惊,有人小声疑惑这风格,怎么有些像裴相公的诗词。

是有点儿…裴崇安轻咳一声,面上镇定从容前些日子姜太公邀我去府上为两位小姐讲书,是以有些相像也平常。

原是如此,师从名家。

众人这才打消疑虑,接着对我是赞不绝口,夸得我有些飘飘然。

那御史家的混球却不肯罢休,追着我直到一处城墙根。

他满脸豪横不可一世:姜栩鸾,别以为你会做诗就有多大能耐了,以后还不是要嫁给我?

你以后少在外面给我招摇。

谁?

嫁给你?

去你大舅姥爷的姑奶奶腿,我嫁给你?

甭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读过书吧,来,跟我念,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好啊你,骂我是老鼠,今日就让你看看小爷我的厉害。

说罢那肥头大耳的身子呼着浓浓的臭气就朝我凑上来。

糟了,忘了这人还带着侍卫,小翠和我根本不是他二人的对手。

见我有些慌张,这货笑得更加猥琐了你继续骂啊,哼,反正要做我的人,我先来尝尝滋味又能奈我何。

我心一横,拔下头上的簪子欲狠狠刺下,面前一阵风将那蠢货扇倒在地,又狠狠踹了那人心窝一脚。

裴崇安冷笑看来御史大人最近着实忙碌了些,也罢,那不才就为大人管束一下你这污糟门楣的混账。

又是狠狠几拳下去。

我担心闹出人命,赶忙谢他多谢裴公子出手相救,如若不弃,还请到府上小坐,家父定设好酒好菜招待。

裴崇安淡淡看了我一眼,伸手掸了下肩上的灰,十分疏离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在意,在下还有要事,就不送姑娘了。

说罢拎着那人上了马车。

自那天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这样一个无数春闺女子的梦中情郎,无疑地,我也不能免俗。

三没人会不喜欢这样一位风光霁月的谦谦君子。

我后来制造了许多偶遇的机会,可惜总是难得遇上他。

若不是那一日他受了伤恰好晕倒在我面前,我本想将他藏好养好伤就送他出去,却不想被下人撞见,直接唤来了母亲和姐姐。

他知道女子闺誉何其重要,于是便下了聘礼要来求娶我。

我,自是愿意的。

可是父亲却说,在外人看来,许是姜家女儿高攀了他裴崇安,可是对于姜氏来说,裴府是没落的寒门,这些年靠着裴崇安得皇帝赏识才有几分地位,实际并无什么根基财富。

我不在乎这些,我欢喜嫁他与他做妻子,再生育个一儿一女的,便是千好万好不过了。

洞房花烛夜,他揭开我的盖头,眼中并无波澜,我的期盼和紧张都在对上那样一双漆黑如潭水平静的眸子时落了空。

原来,他并无半点爱慕于我。

之后我又听府里小厮说什么,原先还以为江小姐会做裴家娘子,却不想江小姐做了淑妃娘娘,来的却是另一位姜小姐。

他们说的江小姐,我略有耳闻,是靠一幅牡丹美人图被皇上千般宠爱的,他的表妹。

世人谁不知道,裴探花最擅丹青。

我嫁来裴府后,他再未画过半幅画。

裴崇安也不肯与我同一张床就寝,更是只在人前叫我夫人,我想,他大抵是不愿娶我的。

思绪飘回现在,无论如何,现在陪在夫君身旁的人是我,日久见人心,他会明白我的好。

思及此,我斗志满满,用笔写下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我虽然作诗不怎么样,但好在从小就写得了一手簪花小楷。

我将花笺叠好,准备放在他案牍里叫他一眼就看我的心意,正美滋滋呢,忽然瞥见一个锦绣盒子。

女人的第六感是准确的,我终究是打开看了,是一张有些陈旧的丝帕和一块品质上好的玉佩。

我顿时如同五雷轰顶,这不是我的帕子,这玉佩,想来也是他二人的定情信物了。

我身子虚浮地走出书房,连丫鬟也不带,独自出了后院就往大街上飘去。

四路上看到有家在卖糖包子,我想夫君最爱甜食,又想起他那一盒子东西心就堵得慌。

打了下自己的手,呸,叫你好心,人家又不稀罕。

正漫无目的逛着,有个面容清秀的商贩拦住了我,笑得谄媚娘子,想必是和家中夫郎闹了矛盾吧,看看我这对小人儿,只要放在你二人房间,包管感情事业顺顺利利的。

买一对吧娘子。

我一低头瞅见他那一对对陶泥小人,差点没丑撅过去。

这物别是叫我那有洁癖的夫君看见了,就是小翠也要怀疑我被鬼上身了才买这物什。

可是我现在刚好就愁这事儿,于是我停下问他真有你说的这么灵?

是啊娘子,买一对吧。

可是他有心上人了,也有用么?

您夫君真不是个…当然了娘子,包管有用,您买回去没用可来找我退换,怎么样,买一对吧。

那来…收摊了收摊了啊,县衙抓人,街道清空,闲杂人等通通闪开。

我躲闪不及,还好那商贩扶了我一把。

这是怎么了?

人们窃窃私语。

听说是某个亲王部下私铸兵器,正要捉拿领头的人呢。

我摇摇头,看来今天的糖包子也是买不成了,准备回去再说。

走进一处小巷子前后都无人,正有些疑虑,突然有人在身后挟持我的脖颈闷声问你就是新来的县令的老婆?

哼,敢断老子的发财路,看我怎么教训那小子。

大哥,你要教训人你找他去呀,你抓我干哈呀,他指不定还得谢你替他省了个麻烦呢。

我欲哭无泪的想。

我被蒙上了眼睛绑了手脚,马一路狂奔,我被颠得几欲呕吐。

大哥,停一停啊,我晕马啊呕。

忽然一个急刹马,我整个人差点撅过去,说又说不出话,只听得四周全是打斗声,我尽量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尝试解开绳子,一个不留神跌入一人怀抱。

栩鸾。

是裴崇安。

他一边持剑应对四周的杀意,一边还要护着我,十分吃力,没多久就落了下风。

此时我的手脚被解开了,但是眼睛还是被缠得死死地,又不敢乱动怕扰乱他打斗。

那些人越逼越近,裴崇安低头,贴近娘子,别怕。

说罢带着我一跃而下。

五喂喂,青天大老爷,我是想着同我夫生同衾,死同穴,但是我还没给裴家留后呢,就这么死了,下边的裴家列祖列宗可别骂我啊。

没有想象中的剧痛,是瀑布下的河流,裴崇安将气渡入我口中,又勉力将我带到岸边。

娘子,我腰侧有把匕首,你拿它割开布。

我摸到他腰侧,却摸到一截断箭,还有正在淌血的伤口。

我睁眼便看到浑身湿透的裴崇安,他的肩膀和腰侧都受了伤。

若不是方才将我拖至岸边,恐怕此时早已昏死过去。

我颇有些后怕,颤着站起身,往远处眺望,果然看到一间小小的茅草屋,想是用来临时歇脚的屋子。

我将裴崇安的胳膊搭在我身上,一步一步朝着那个地方挪动步子。

等终于将人放下,裴崇安早已昏睡过去,他面部惨白,额头又似高烧,我急得几欲落泪,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小小的风寒便能要人性命。

我翻到还有能用的火折子,赶忙生了火,又将我们的衣服脱下来烘烤,待差不多干的时候替他穿上。

又见他一直发抖,我轻轻叹气,解开外裳拥住他冰凉的身体。

直到天明。

我睁开眼,便看到裴崇安正在我的臂弯里盯着我看,他的睫毛忽而扇动,眼中满是晦暗不明的温柔。

见我醒来,他将头侧向一旁,耳根早已通红,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你醒了我点点头。

此地甚是偏僻,娘子带着匕首一直朝下游去,定能找到人家。

若是留在这,我们二人恐怕都要饿死。

我摇头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况且,你家娘子我这般貌美,你就放心了?

那人见我这境地还有心情逗他,轻轻笑了娘子说的是,那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你等着,我去抓鱼来吃。

我信心满满的带着匕首去河边,顺手捡了个大河蚌,然后雄赳赳的回来了。

生了火,倒了水,煲上鱼汤。

裴崇安看着我,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娘子啊,这三条小鱼,未免有些太可怜了吧。

不可怜啊,你看,有大有小,有公有母,定然是一家子都在这锅里团聚了,等会都进了你肚子里,还能再续前缘呢。

我用河蚌壳盛起鱼汤,吹吹递到他嘴边,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皱着眉一脸心疼这手是刚才弄伤的么。

这呀,害,剥鱼鳞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并不疼,夫君,快把汤了补补身子。

他在我期盼的目光下一饮而尽,表情古怪,似乎想说点什么,最终笑着夸赞娘子的厨艺愈发精进了。

直到第三日才有人来寻得我们。


六回府后,我以为我和夫君的关系该更上一层楼了,毕竟怎么说也是生死之交了。

待夫君调养好身子,就可以进行《花魁的一千零一计》终极大计美人计了。

夜里,我慢手轻脚地从背后蒙住裴崇安的眼睛,他身子先是一僵,而后浅笑着拿开我的手,转身欲与我调侃几句,却在看到我的穿着时顿时面颊绯红,婉转拒绝夫人你,你,我我还没准备好,不是,还太早,我是说夫人我突然想起还有公务没有完成我今夜要去书房睡了。

不必等我。

说罢抱起被枕就逃也似地去了。

我幽幽叹了口气,自知此事急不得,也得给他个缓冲的期限不是。

而后看他落在床上的组玉佩。

我记得这组玉佩好像是有七片来着?

怎么如今就剩三片了。

又想起这些日子的加餐和他常常带回来的小玩意,顿时了然,他定是拿去当铺当了换银子。

我心下动容,赶忙写信给阿姐和母亲:凛冬将至,请寄金钱襦衣以御寒,其余皆好,父亲母亲康健,阿姐平安,勿念。

还没有等到钱财寄来,皇宫中就下了御旨将裴崇安又调回了京城。

正逢太后寿宴,我作为家眷随裴崇安一同入宫面圣。

其实,我有些紧张。

我未曾见过那位天子,也不曾见过裴崇安的心上人。

在席上,我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江姑娘。

她一袭红裙,舞姿婀娜,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万种,惹得全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我再看看自己有些扁平纤细的身材有点不好意思的往旁边挪了挪。

似是注意到我的动静,裴崇安问我可是有哪里不适?

我闷闷回他没有。

还不等他回答,江姻姻莲步款款朝他走来,手里还端着两杯酒。

祈平哥哥,许久不见,陛下特许我来同你叙叙旧。

裴崇安没有说什么,只看着我,半响淡淡道淑妃娘娘在宫中一切安好,也就无甚多说了。

哥哥方才看到我跳的那支舞了吗?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你吹曲我作舞,真是一段难忘的回忆啊。

江姻姻似乎刚瞧见我一样惊讶这位就是姜家的二妹妹吧,真是好生标志的人物。

裴崇安虽然没有同她多说什么,但我心中实在吃味,加上方才席间饮酒太多,我冲江姻姻皮笑肉不笑打了招呼,没有看裴崇安一眼,冷声妾身觉得席间有些闷热,出气散散酒味,就不打扰夫君和娘娘叙旧了。

我才出去就有宫婢来为我打灯引我去女眷休息的地方,我也没有多想,跟在她后头。

她将我带来到一处宫殿就走了,我坐了一会稍稍醒酒,正起身准备回席。

一抹明黄色色的身影朝我扑来,嘴中叫着小美人儿,朕来了我挣脱不开,四周无人,真是叫天天不应,谁会想到被这狗皇帝当成随意歇息的宫女,忽然有如听到天籁夫人。

是裴郎。

裴崇安推门而入,他直接将皇帝推倒在地,将我紧紧揽在怀里,他冷声对身后的太监吩咐陛下醉了,来人好生扶回养心殿伺候。

我瘫软着身子在他怀里,不敢想象今夜他要是没有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

我此刻身子发热,头发晕,手脚无力,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的醉酒。

裴崇安也发现了,他将我拦腰抱起,整个人冷若冰霜,无视身后跟来的江姻姻,带我回了裴府。

在他身后,我看到江姻姻那张因嫉妒扭曲的姣好面容,她恶狠狠盯着我,似乎是要把我看穿,丝毫不在乎我会不会发现。

我在榻上扭动,身子十分燥热,裴崇安的手抚上了我的额头,触及冰凉,我捉住他的手带到我的唇边,喃喃夫君,我好难受。

裴崇安神情复杂,他轻轻拨开我的手,温声哄我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说罢就要起身。

我伸手拽住他的衣袖,起身缠住他的腰身,带着哭腔的委屈不要丢下我。

他转身看我,眼中是再也压不下的情欲,俯身将我的双手扣在玉枕上,低声鸾儿,你要考虑清楚了,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我早已烫得神志不大清楚,蹭上去封住了他的唇。

终于我二人水乳交融,难舍难分。

七 自那日后,夫君变得异常忙碌。

他是一国丞相,自该为百姓请命,使黎民可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忽逢宫中剧变,皇帝遇刺,甍了。

姐姐无子且位份并不高,按理是要一同殉葬,新帝正是被太上皇极其厌恶的渠王,他一继位立刻找回当年的私生女封为公主——江姻姻。

我又忽然想起,裴家早年曾出过一位贵妃,这贵妃的妹妹年少失足,未婚先孕,后来生产离世了,竟然是渠王的外室,世人哪里想到还有这样的缘故。

皇妃摇身一变变成了公主,这样的事向来在市井为人津津乐道,这位公主派人只要听到有人在市野讨论就要将人当场杖责至死,手段何其残忍,同她那个即位不久就在宫中大肆奢靡寻味乐的父王如出一辙。

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街上为姐姐挑选她生辰礼,得知此事赶忙坐上马车回家。

家门口多了许多侍卫,是宫里来的,我心下顿感不妙,小翠呵到大胆,这是裴府,你们也不睁眼看看拦的是谁。

让她进来。

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响起,侍卫才肯放人。

真是可笑,我自己家,出入还要外人许可。

我看向声音来源,只见那庭院中的女子正是新封的安乐公主,她就坐在我常坐的位置荡着秋千,我的夫君在身侧呵护着她与她谈笑嫣然。

真是好一幅登对的才子佳人图。

我心中怒极,却还是想听他解释。

他却连一个眼神不肯给我,只对江姻姻温柔笑说公主,贱内既然回来了,臣这就休书一封,放她归家,然后商议你我二人的终身大事。

说罢派小厮让我在休书上摁下手印。

我推开那封信,心下冰凉,不怒反笑敢问裴郎君,贱妾自嫁入府来一直安分守己,究竟何故让您无端厌恶,以至于要休妻?

大胆刁民,怎么敢在公主面前放肆,公主冰清玉洁,国色天香,是我从小就爱慕的人,自然比你好上千倍万倍,你还不快些带着你的人签下手印收拾走人。

别在这扰了公主雅兴。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那月白衣衫的男子,却只看到了他对我的神情是怜悯和不屑。

江姻姻得意至极,轻蔑嘲讽江姑娘,你若是识趣些还不快滚,过段日子我和祈平自会有人下喜帖到府上,到时还望赏脸多喝两杯喜酒。

好好我无奈苦笑,心中的小鹿已是撞死在了树桩。

只是还有一桩事恳求裴相,家中父母年迈,阿姐年少入宫,已多年未在父母膝下承欢,可否将她的名字从殉葬名单上划去。

就这一件事就你,就当,了却了我们夫妻一场的缘分。

那人却端得一副事不关己这是礼部的事,不在我的分内,一切都有规章制度,哪能你想如何就如何。

我怒极,再也不顾任何礼数,夺门而去。

上了马车,却发现这并不是去姜家的路,正要出声询问,小翠捂住我的嘴,摇头示意。

到了地方,是一处小小的私宅,父母皆在门口迎我。

父亲,母亲。

我眼含热泪,终是将委屈倾泻而出。

七我心里也不是没存过幻想,他必然是怕那公主拿我做文章,可是过去半个月了,我左等右等,没有等来他。

倒是等来了他们的婚讯。

三月初三。

呵,真是个好日子。

他派人送来了一只小匣子,说是我遗落的陪嫁物什,我不耐烦看见,随手让小翠丢到了角落。

我还是想问一问他,我同他这一年来的夫妻情分究竟算什么。

这市井中百姓多的是谩骂他的,说他为了荣华富贵连发妻都不要了,甘愿当外戚做一个没有实权的驸马。

是啊,他图什么呢。

难道,他就那样爱着江姻姻。

也是,十里红妆的聘礼,手写了百份婚书,还为她置办了一处奢华庞大的婚宅。

他的宠爱人尽皆知,只有我,还抱着那一丝可笑的幻想。

我看着新人跨入门槛,他轻轻执她的手担心她会摔倒,那是我未曾享有的体贴。

我转身离去不再留念,不曾想忽然兵荒马乱,江姻姻大叫来人,护驾护驾——等等,那红衣的不是裴崇安。

那他此时在哪?

我躲在小摊后面,混迹在人群里,只见整个婚宅忽然被一批人包围,两拨人激烈交战,争个你死我活。

我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婚礼。

我转身想跑,却忽然被人捂住口鼻,我吓得不敢出声,却听到头顶传来令人心安的声音鸾儿,别怕,是我。

我掰开他的手,看到他一身黑衣,有些受伤的地方透出深色的是血迹。

我又恼又怕,撕下衣裙一角为他包扎。

我让阿昭带你从小路走,别管我,过了今天,我一定好好给你个交代。

说罢将我推给他的贴身侍卫,自己骑马朝皇宫深处去。

直到很久,我才明白他的用心。

原来他一早就是端王暗中培养的人才,当今陛下昏聩无能,被起兵谋反是迟早的事。

渠王也想拉拢他,于是他故意惹怒君王被贬松阳,看似是执拗查出私造兵器之人,其实是在明面上和端王划清关系。

他假意顺从江姻姻,对她深情不可,也是为了取得渠王的信任。

至于我的姐姐,他早就将人藏在了安全的钟山寺,只等风头一过,就接来和我们一家人团聚。

可是我还是生气,他这件事从始至终都不肯跟我商量,害我为他伤心,替他担忧,难道这就是全心为我吗?

八我同他赌气,多日闭门就是不见他。

他就日日让人送来一幅画,画上的人是我,边角还要题上几句诗,今日是《关雎》明日又是《击鼓》再不然就是《子衿》。

小翠瞧我气已消了大半,不待我同意就将人领来了房里,还锁上了门这小丫头!

裴崇安见我背过身不肯看他,软声屈膝在我面前娘子,为夫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同我回家去吧。

哟,裴相公这是来错地方了吧,那休书上白纸黑字写的可是你我二人的名字,怎么,如今还想赖账不成?

哪里的事,娘子,你把休书拿出来仔细看看,那裴崇安的崇写的可是宗字,这字都是错的,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我一开始还不肯信,一翻来果真如他所说。

真真是不要脸了裴相。

他见我消气,赶忙将我抱到榻上,握着我的手贴在他心口天地良心,我裴崇安心中只有娘子一人,哪里敢许给旁人。

娘子,我叫人给你的东西你也没看么?

这个匣子?

他点头。

我打开,全是地契房契,一时间愣住,不知道是该惊喜他家产丰厚,还是生气他一早就做好了不能生还的准备。

见我不语,他也拿不准好坏,解释到我一早就想给娘子的,只是又没有合适的机会,那段时日情况太凶险,古来此事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想,若我死了,娘子带着这些改嫁也是好的。

我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再说这些不吉利的。

他的爱意从眼睛里跑了出来,是挡也挡不住的柔情蜜意。

又是一年春好处,我带着小翠上街添置新衣,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神油嘞,天竺神油嘞,一喝见效,好又好,如虎添翼——小贩的声音很响亮。

我走上前去,果然是那松阳县卖陶人的商贩。

我笑着拍拍他的背小兄弟,不卖陶人改卖药油了?

那后生回头看我,眯了下眼睛笑道这位夫人看着好生面熟啊,天竺神油,要不要来一瓶啊?

我有些疑惑哦?

怎么个有用法,这东西我可不敢乱喝。

他凑近我身旁小声这是给您夫君的,保管他在那事上啊有使不完的力气,您瞧瞧我,完全看不出来生了三胎了吧。

什么?

我惊讶,女的?

如假包换。

说罢拉着我的手朝她胸前触去,果然是几层布料都瞒不住的汹涌。

我还在呆滞中。

忽然感觉背后有凉意。

姜栩鸾,你的手放在哪儿?

我一回头,是裴崇安冷着一张脸站在那儿。

我呵呵干笑,那小贩望我手中塞了一瓶小声说“好用再来呀夫人”就把我往裴崇安怀里推去。

裴崇安稳稳接住我,紧紧抿着唇,扶好了我就转身拂袖朝前走去,我小跑两步拽住他的衣袖撒娇“相公,我知错了。

你听我解释。”

直到屋内,他才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还未入口,就被我夺去。

他冷哼夫人若是有了其他心仪的男子,赶明儿我就同岳父岳母提议,将那人纳到府上为你做伴可好。

我瞧着他吃醋的模样,有心逗他夫君这是刚刚吃了饺子么?

好酸的醋味。

一个不慎,药油落在地上,他一看便知道是什么。

他耳根顿时红透,面上却微微一笑,闭门插窗,声音低沉我才不需要这什劳子东西,我行不行,夫人试试不就知道了。

啊啊裴祈平你青天白日的…你是我三茶六礼明媒正娶的妻子,有何不妥,嗯?

说罢又是狠狠一沉。

直到最后,我有些无力躺着他怀里,拧他叫你轻些慢些你为什么不听。

为夫下次一定注意。

他摸摸我的头发表示安抚。

哼,我才不信,男人的嘴里没一句实话。

本来这茬该是过了,我忽然又想起从前看到那锦绣盒子里的东西,问他从前和江姻姻的事,他也不慌不忙同我解释。

原来他早就知道江姻姻的身世,但只有他和母亲两人知道。

也一直同她保持距离,但是江姻姻见他心如铁,就说为她作画一幅就当是最后的情谊了,而后江姻姻故意遗落那幅画被有心之人上献给给了皇帝,这才被请进了宫。

我想到最后远远看到江姻姻被当成乱臣贼子的余党在闹市斩首时的场景,摇了摇头,没有再追问。

而后又是那旧丝帕和玉佩的由来。

这人好笑般敲敲我的额头,问我还记不不记得小时候带一个孩子去赌坊赌钱的路上被人骗走了全部的银票和配饰。

说实话,我小时候干过的荒唐事实在不少。

这件事隐约记得是某次宴席无聊溜出去玩,拐了一个小胖墩给我当肉垫子,最后害他丢了祖传玉佩我还自掏腰包赔了好几个月零用赎回来的呢。

除去一人揽下所有罪责和罚跪祠堂,年岁太久,我又怎能想到面前如玉无双的公子是当年的小胖墩呢。

裴崇安似笑非笑看我本来那日诗会就认出了夫人,哪知夫人一点也不记得我了,也罢,我想着来日有机缘再相处也好,谁知夫人对我芳心暗许,缘分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呀。

我又去挠他痒痒,蛮横歪理才不是才不是,明明是你先对我一见钟情的。

不然你为什么伤倒在我面前。

那是自然,我夫人贤才兼备,娇靥旷世,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笑出禄波。

小生若是不拜服在夫人的石榴裙之下那就真是不知好歹了。

不知羞。

裴崇安笑着将额头抵上我的额头,带着蛊惑的嗓音是么,夫人还想看看祈平有多不知羞吗?

自是。

后来我陪着他走遍大江大海,看遍万里山河,不论是松阳县还是树阳县上至京城下到无名小县,再也不会有黎民百姓饥寒交迫的情形了。

正如他同我许下的愿望,不论这世道处在最高位的人是谁,得民心者才可得天下,为人父母官,当得起为天立心,为生民立命,否则就是酒囊饭袋,陈立就列,不能者止,该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