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其他类型 宁曦华松依的小说穿成恶毒女配,我咸鱼躺赢了免费阅读

本书作者

奚音

    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曦华松依的其他类型小说《宁曦华松依的小说穿成恶毒女配,我咸鱼躺赢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奚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曦华便在园中走着便感叹,这微园也实在是大。估计是因为她专挑人少偏僻的地方走,走了大约一刻钟也没见到什么供人歇脚的座椅亭台,全是层层叠叠的桃林。宁曦华懒病发作,实在有点不想走了。这时,前面的桃林中传来少女清甜的声音。“殿下……”“是我不好,今天有事耽搁来晚了,让璃儿受了委屈。”宁曦华挑眉,将松依拉到身后,小心地拂开面前的桃枝,果然看到了男女主正在互诉衷肠。只见小白花一脸娇羞地靠在男主怀里,男主也是十分享受的样子。小白花轻轻摇头,“多亏了殿下,璃儿一看到殿下,就什么委屈都没了。”男主顿时荷尔蒙爆棚,轻抚小白花的脸颊,“有我在,璃儿什么都不用怕。”然后,男主缓缓抬起了小白花的下巴,小白花闭着眼睛,颤着睫毛,满脸通红的献上了自己的香唇……...

章节试读


宁曦华便在园中走着便感叹,这微园也实在是大。

估计是因为她专挑人少偏僻的地方走,走了大约一刻钟也没见到什么供人歇脚的座椅亭台,全是层层叠叠的桃林。

宁曦华懒病发作,实在有点不想走了。

这时,前面的桃林中传来少女清甜的声音。

“殿下……”

“是我不好,今天有事耽搁来晚了,让璃儿受了委屈。”

宁曦华挑眉,将松依拉到身后,小心地拂开面前的桃枝,果然看到了男女主正在互诉衷肠。

只见小白花一脸娇羞地靠在男主怀里,男主也是十分享受的样子。

小白花轻轻摇头,“多亏了殿下,璃儿一看到殿下,就什么委屈都没了。”

男主顿时荷尔蒙爆棚,轻抚小白花的脸颊,“有我在,璃儿什么都不用怕。”

然后,男主缓缓抬起了小白花的下巴,小白花闭着眼睛,颤着睫毛,满脸通红的献上了自己的香唇……

好家伙,这么刺激?

宁曦华轻轻地松开桃枝,抖了抖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转身还没忘记帮身边的松依合上张大的下巴,并顺手捂上她震惊的眼睛。

“郡……郡主……”松依用气声喊道。

好吧,吓到孩子了。都怪男女主,亲热也不找个合适的地方,玷污了她家松依纯洁的小心灵。

宁曦华拉着松依默默退后了一段距离,在确保距离远到那两人听不到后才对松依说:“吓到了?”

松依摇头,有些害羞:“那倒没有,就是没想到林小姐平时一幅冰清玉洁的样子,私下却这么……孟浪。”

“两情相悦,也不好说人家什么。”

松依却不这么认为:“他们都没订婚呢,换了我们普通人家,像林小姐这么主动,被男方家里知道了,是会被看轻的。”

宁曦华点了点松依脑袋,逗她道:“小小年纪,懂得倒挺多。那要是我也这样怎么办?”

松依瞪大了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纠结道:“郡主肯定不会这样的。但要是郡主这么主动,那郡马爷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男子!”

宁曦华失笑,小丫头倒真是她的小迷妹,三观以她为标准。

这松依是跟着她去猗州后才被她提成贴身婢女的,小丫头机灵又忠心,被提拔后更是勤奋又努力的向经验老道的嬷嬷们学了各种技艺,连猗州的老太太都夸过她。

“郡主,那我们走吗?”松依看了看来路,示意原路返回。

宁曦华一想到身后那些络绎不绝前来搭讪的人,果断摇头拒绝。

她看了眼右侧的围墙,心下有了主意。

宁曦华今天穿的衣服着实有点碍事,她将外衫脱下塞给松依,又将裙子撩起打了个结,然后在松依绝望的眼神中身手利落地翻上了围墙。

她这一路走来都未看见这围墙上的门廊,估摸着开在了另一边。

这次四公主借着孙贵妃的光,借得微园设宴,但也只令太子开放了前庭大部分,这围墙另一边,想必就是此次未曾开放的后庭。

后庭总该没人来了吧,等时间差不多了她再翻回去,又不用撞见小白花和男主腻歪,又不用原路回去应付那些公子小姐,简直完美。

松依仰头望着墙上她家潇洒恣意的郡主,真的绝望极了。

“郡主,您头饰会松的……”

“没事,我刚扶着呢。”

“郡主,您衣裳会弄皱的……”

“没事,我刚翻的时候注意着呢,再说外衫不给你了吗,不会皱的。”

宁曦华潇洒一挥手,笃定道。

“那郡主,您有没有想过我可能翻不上去……”松依欲哭无泪地望着宁曦华。

宁曦华这才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拍额头:“阿这……我忘了,对不起啊松依。”

宁曦华在猗州虽然天天跟着嬷嬷学规矩,但上房揭瓦的事情也没少干。老太太和全家老小都纵着她,松依也见怪不怪。

但松依是真的不会翻墙,每回宁曦华翻墙上树的时候,她只能巴巴地在下面等着。

“要不你顺着墙找一下入口,我在里面等你,如果碰到旁人了,就说我外衫脏了,吩咐你去拿衣物了。”

“只能这样了,那郡主你小心一些,我马上就进来。”

松依也不指望她家郡主能听话的翻回来,最后只能抱着外衫,无奈地看着她家郡主消失在墙头的潇洒背影。

宁曦华跳下墙,整理了下裙摆,接着施施然就开始逛起了微园这未曾开放的地方。一路无人相扰,她静静地行走在这流水曲廊和漫漫桃花的美景中,心情舒畅。

逛累了,她看见不远处假山上有一楼阁,飞檐垂帘,看起来格外清幽,那位置一看就能从高处观遍这满园美景。宁曦华心喜,提起裙子就朝着那楼阁走去。

刚撩开垂帘,宁曦华还未来得及感叹这阁内布置精美,就感觉不太对劲。下一秒,她就被人拽着手臂狠狠惯在窗边榻上。

宁曦华下意识起身挣扎,那人却一只手禁锢着她的双手,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条腿则压制住了她乱踢的双腿。

宁曦华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撼动这人半分。

挣扎中宁曦华抬眼才看清了那人容貌,竟是之前在船上遇到的白衣青年!

她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人终于要杀人灭口了。

那青年掐住她脖子后用了狠劲儿,仿佛真的打算将她活活掐死。

一阵窒息感袭来,宁曦华连求救声都发不出来。

宁曦华下意识抱住他手腕,用力想将他的手拉开。那人在她抱住的瞬间却立即松了劲儿,可是掐住她的手却还是没放下来。

宁曦华这才从窒息中回过神来,感到脖子一阵剧痛。

那人手虽未再使劲,但却像铁链一样缠住了她的脖子,让她真实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脑子缺氧,一时有些头晕,但宁曦华仍觉得不对。

要是杀人灭口的话早在船上他就出手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而且这人现在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她抱住那只掌握了她生死的手腕,努力定了定神,稳住了呼吸,仔细看向掐着她的人。

男人双目通红,眼中的血丝衬得令人惊艳的瞳孔有些失焦,原本眉飞入鬓的额角跳动着狰狞的青筋,整个人散发着令人发抖的暴戾和杀意。

宁曦华突然就觉得这人肯定不是想杀她。

哪怕他的手还稳稳地掐着她的脖子,哪怕他看向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只有嗜杀,但她就是莫名的觉得这人仿佛在十分艰难地克制着自己不伤害她。


苏璧回京后本是例行来找慧苦大师诊脉,倒未成想在灵山寺居然又碰见了这越曦郡主。他看着宁曦华远去的背影,不由想起了刚刚见慧苦大师的情景。

“贫僧观殿下气运,看来命定之人已经出现了。”

苏璧一哂,“哦?几年前大师说这所谓命定之人时,我还觉得自己不一定能活到这人出现呢。”

“阿弥陀佛。”慧苦大师念了一声佛号。

“本来殿下气运加身,不听贫僧妄言也无妨。只是殿下命中有一劫,这命定之人除了跟殿下多有纠葛外,最重要的是可为殿下化去这一死劫。”

“可我从不把性命交予他人之手,他人也没这个义务为我化劫。”苏璧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淡淡道。

他从不信命运,他只信自己。

“非也,不是义务,而是这人,与殿下有缘。”慧苦大师转了转手中佛珠,温声说道。

苏璧嘴角一掀,“缘分这东西不可捉摸,我也不一定能活到与之结缘呢。”

明明知道自己命中劫数,但从始至终,苏璧都未曾询问过一丝一毫这命定之人的信息。

慧苦大师叹了口气,眼前的苏璧仿佛和几年前那个少年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少年当时身中剧毒,忍着成年人都难以忍受的痛苦,不仅没有像其他中这毒的人一样形容癫狂,涕泪横流。更是未曾掉一滴眼泪,未曾喊一声疼。

经年过去,羸弱的少年已长成眼前俊美无俦的青年,但这一身傲骨却从未改变。

“殿下说笑了。殿下身上的毒早已拔除,无性命之忧,只是这梦里醉毒性顽强,余毒难清。这几年调养得当,殿下身体已经恢复大半,只需清除最后一丝余毒即可痊愈。”

说到这,慧苦大师面露难色,“只是这最后一丝余毒也最为顽固,贫僧虽有法一试,但却少了一味药材。”

苏璧五年前回国时身中剧毒。这毒名为梦里醉,中毒者前期只是会气血不调,暴躁易怒,到后期却会头痛欲裂,如百蚁嗜脑。

疼痛会令人性情大变,嗜血嗜杀,最后七窍流血而死。但中毒者往往在暴毙前就受不了这种非人的痛苦,自戕而亡。

这毒乃是出自琉国皇室,毒方极为隐秘,解毒之法更是未曾传世。就在苏璧命悬一线时,白家带人找上了灵山寺。

世人皆知慧苦大师佛道高深,却极少人知道慧苦出家前乃是世外名医。

好在慧苦年轻时曾在琉国游学,对该毒略知一二,用尽方法才将这毒拔出,将苏璧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但彼时苏璧身体虚弱,残留的余毒也无法彻底清除。

余毒纠缠至今,不时毒发,仍是会让人痛苦不堪,暴躁嗜杀。但苏璧每年前来诊脉,都是一副无视毒发的样子,不得不让人佩服其心智坚韧。

“是什么奇珍异宝,竟让大师都未曾寻到?”苏璧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缓缓摩挲着杯口,不慌不忙地问道。

慧苦大师苦笑,这些年,凡是苏璧解毒需要的药材,无论多罕见稀有,只要他开口,苏璧和白家的手下都会为他送来,只是这最后缺的药材太过特殊。

“隐颜花,不仅稀有还极难寻觅。这种草药虽然对生长环境不苛刻,但实在长的太过普通,不开花时与路边野草无异,即便是长在脚下,几十年的老药师也难以发现。”

慧苦大师叹了口气,接道:“开花后虽能辨认,但又跟路边野花太过相像。最重要的是,隐颜花花期不定,只有在开花时采摘才能保持药性。”

“知道了,我会让人留意。找不找得到,用大师的话说,还得看天意。”

苏璧笑了下,将杯中茶水再次饮尽。“灵山寺的茶还是这么苦,叨扰大师了。”

等苏璧回过神来,宁曦华的背影已经不见了。他想起慧苦大师提起的命定之人,摇了摇头,转身向寺外离去。

……

这边,宁曦华到了慧苦大师的禅室前,发现慧苦大师已经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等她了。

和宁曦华之前想的不太一样,慧苦大师既没有银须白眉的世外高人的标配特征,也没有慈眉善目的佛家大能的通用气质,反倒是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再普通不过的长相。

他穿着一身朴实无华的半旧僧衣,坐在那自斟着茶,平平无奇,看不出一点高僧的气质。

见她到来,慧苦大师笑着示意她落座,亲手给她倒了杯茶。

“这还是去年寺里后山种的旧茶,今年刚刚春至,新茶还得等些时候才能采摘,施主莫要嫌弃。”

宁曦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直觉满口茶香。

“慧苦大师客气了,您这茶入口醇厚,入喉后不仅有回甘,细品还有微微的苦,十分独特。”

慧苦大师捻着手中佛珠,道了一声佛号,笑道:“施主慧根深厚,与我佛有缘。”

宁曦华还纳闷呢,怎么客气地夸了下对方的茶就与佛有缘了?

“能从这茶中尝到甘的人不少,能品到苦的却是寥寥无几。这十多年,除了贫僧刚见的另一位施主,也就是施主您跟贫僧说这茶苦了。”

宁曦华还在琢磨,刚刚见的另一位施主,莫不是那人?

“施主这次来,是宁施主让您来找贫僧的吧?”

说到这,宁曦华倒是想起来老头子交代的正事。

“近日天寒,家父旧疾发作,腿脚不便,特意托我来拜访大师。”

嘴上这么说,宁曦华心里却在吐槽,什么腿脚不便,估计就是懒,还亏她给老头子找了这么个得体的理由,不然怎么跟人说。

慧苦大师倒是不甚在意,一双眼睛似是看穿世事,“他让你来,应该是想让贫僧看看施主,是不是已经应了贫僧当年的批命。”

宁曦华一脸懵,“什么批命?”

“一体双魂,天赋奇缘。”慧苦大师悠然地品了口茶,却语出惊人。

!!!宁曦华心里一片惊叹号!还有这事?老头子居然忍住没说?怪不得当她暗示自己不是原主的时候,老头子虽然震惊和失落,却那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问都没问她。

虽然原主已逝,但她的确算得上一体双魂了。也不知道这慧苦大师知不知道她穿书的事情。

“大师,那您觉得既定的命运有可能被更改吗?”宁曦华试探道。

慧苦大师闻言,转头看她,眸中平静,却在此刻流露出智者才有的通达。

“阿弥陀佛,万事随缘,施主凭心而为即可。”


旁边怀流则机灵多了,半拉半扯着松依就退出了主殿,还贴心的关上了主殿的大门。

怀流调笑道:“你呆在那里跟个二傻子似的,还不赶紧出来。你放心,殿下不会对郡主做什么的。要是不放心,就守在这门口,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逃不了你耳朵。”

松依觉得也是,就干脆守在门口了。过了一会儿她觉得不对,转头问怀流:“那你守在这干嘛?怀川侍卫刚刚都已经下去办事了。”

怀流嘿嘿两声,有些猥琐道:“听墙角啊!”

主殿内只剩苏璧和宁曦华两人,苏璧也懒得再费劲压制着宁曦华。他倒是想看看她还能撒出什么欢儿来。

谁知他刚一松劲儿,宁曦华立马就从榻上弹了起来,一个起跳,整个人就又扑进他怀里。

苏璧实在无奈,不敢使劲拉扯她,又怕她把自己摔着,只好半抱着宁曦华坐在了榻上。

“你还清楚你是谁么?”苏璧好奇道。

“我?我是一朵蘑菇啊!”宁曦华嘟嘴卖萌,还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苏璧乐了,伸手戳了戳她嘟囔囔的脸颊,手感还挺好。

他耐心地问道:“哪种蘑菇?”

“世界上最漂亮的一朵蘑菇!”

宁曦华开心的自夸,边说还边拿手在头上做蘑菇状比划,生怕别人不相信她是蘑菇当中的一朵花。

苏璧觉得太有意思了。往日里宁曦华都是一副懒懒散散宠辱不惊的样子,苏璧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女儿家娇俏可爱的模样来,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

“那你还知道我是谁么?”

“你是美人啊!美人你身上真凉快!”

宁曦华觉得这美人身上十分凉爽,忍不住地往美人身上撒娇一样的蹭。

苏璧被蹭的有些尴尬,使了点劲儿将人从怀里拎了出来。

“为什么喊我美人?”

宁曦华抬头,雾蒙蒙的眼睛巴巴望着眼前精致的容颜,“因为你长得好看呀!”

苏璧莫名的被这种直白的夸赞给取悦了,他跟哄小孩儿似的轻拍着宁曦华的背,煞有介事的追问道:“哪儿好看?”

宁曦华一脸纠结,索性直接上手。

她轻柔地拂过他的眼角,“眼睛好看,一闪一闪亮晶晶!”

又划过他的鼻梁,“鼻子好看,特别高!”

然后按住了他的嘴角,“嘴巴也好看,一看就很适合接吻!”

最后她还自己点了点头肯定自己,下了总结:“美人哪儿哪儿都好看!”

苏璧从她的手碰到他的脸时就没了逗乐的心思。或许是月余的相处让他完全熟悉了宁曦华的气息,身体本能让他觉得宁曦华的触碰是安全的、不反感甚至是愉悦的。

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阻止宁曦华的动作,他沉默的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但他只看到宁曦华一脸陶醉,嘴上说着虎狼之辞,眼睛里却只有最纯粹的欣赏。

没有掺杂着令人作呕的情欲和占有,只有对美好事物最天然的喜爱和欣赏。

仿佛他就像月光、像桃枝、像雀鸟,像那些让她感到开心和愉悦的一切美好的东西。

原来在她的眼里,他也是美好的吗?

苏璧低笑出声,好像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干净纯粹地看待过他呢。

这种纯粹,真让人羡慕啊。

也真让人……

想独占啊。

苏璧将宁曦华的手从他唇边拿下,握在手心轻轻捏了捏,温如软玉,柔若无骨。

另一只手却攀上了她的唇,轻柔地触摸,像轻触一朵玫瑰花瓣那样,生怕碰坏了它。


听到这话,苏璧是真的有些讶异。

他不奇怪这位郡主提一些要求,他早在邀她来的时候就做好了预设。

为了缓解梦里醉的毒性,他愿意付出一些代价,与她做一些利益交换,将地点设在听风楼也是为表诚意。

他第一次见她时,她冷静沉着,丝毫没有在杀人现场被抓包的慌张。

那时他就知道越曦郡主不像传闻中那样愚昧无知,因此他也愿意露出一点底牌让她感受到他的诚意。

但他没有想到,这位越曦郡主居然这么大胆,一开口,就赌上了整个宁王府的前程。

回想起昨日这人在差点丧命后还能抱着他呼呼大睡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她能做出这种事好像也不奇怪了。

苏璧收起散漫的心思,直直地盯着宁曦华的双眼,“郡主这话,是只代表你自己,还是能代表整个宁王府。”

宁曦华察觉到对方的认真,也正襟危坐起来,“您或许知道,三年前,因为我年幼无知,闹腾得我父王差点就把全部身家都押在苏旭身上了。”

苏璧知道她说的事情,根据线报,当年宁王请求赐婚的折子都已经拟好了,京城所有势力都在蠢蠢欲动等待赐婚结果时,越曦郡主却突然打消了念头,并且远走猗州,一去三年。

没人知道宁曦华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但京城这潭浑水却随着她的离去,短暂地归于了平静。

一句年幼无知就打发了这等前尘往事,这越曦郡主还挺豁达,苏璧勾起嘴角,“郡主的意思是?”

宁曦华挺直了腰,笃定地看着苏璧,“我的意思是,我的选择,就是宁王府的决定。”

这话说的颇为霸道,可苏璧却知道这并不是大话。众所周知,宁王爱女如命,她的一个愿望,能让宁王倾尽所有去实现。

看着她一脸认真,努力营造一副王霸之气的样子,苏璧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小姑娘有点出人意料的可爱。

听见笑声,宁曦华皱眉,“你不信我?”

苏璧笑着摇头:“没有,我当然相信郡主。”

宁曦华:“那你笑什么?”

“我只是好奇,为何是本宫?本宫以为郡主会去找苏旭,毕竟你们差点定下鸳盟。”

宁曦华瞬间头大,她要怎么解释这芯子已经换人了。

“实不相瞒,我并不在意谁最后能荣登大宝,只要不是苏旭就行。而殿下,恰恰是最名正言顺的人选。”

苏璧闻言挑眉,语带玩味:“因爱生恨?”

宁曦华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也不怪苏璧这么想,她这说法的确会引人遐想,这个理由给人的感觉也充满了不确定性。她也不想白担上痴情苏旭的名声,怪膈应人的。

于是她果断否认三连,“不是,没有,没爱过。”

“那为何?”

“是苏旭护不住宁王府,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宁王府下场如何。”

宁曦华一针见血,苏璧一听就懂了她的意思。

她倒是没想错,他这个三皇弟,的确是个会卸磨杀驴的人。

只听宁曦华又说道:“所以殿下不用担心我因感情问题左右摇摆,中途变卦。事实上,若您能在这过程中“一不小心”让苏旭消失,我会更感激你。”

苏璧听到这话倒是笑出了声。

看不出来,这越曦郡主不仅是个聪明人,该果决的时候还挺心狠手辣。

宁曦华听他又笑,觉得莫名其妙。

“你又笑什么?”

真是的,她在跟他商议干掉苏旭这种很严肃的阴谋诡计唉,有什么好笑的?再说了,她有那么好笑嘛?

苏璧只是觉得,她一个心大到倒头就睡的小姑娘,认真地说这些权谋政治的事情,颇有些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既视感。

虽然明知她说的句句在理,但还是有一种让人忍俊不禁的可爱和天真。

他也有些纳闷,他今天笑的着实是有些多了。看来眼前这人,除了能让人安神定气,还能让人心情愉悦。

苏璧抿了一口茶,压下了翘起的嘴角并未回答发笑的原因。只是转而说道:“护宁王府一世安稳,本宫可没有这么大能耐。”

他语气清淡,好似对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没有丝毫欲望。

宁曦华摇了下头,而后又肯定地点了点头:“不,您有,您现在没有,以后也一定会有。”

这已经相当于明示这位太子殿下一定会荣登大宝了。

宁曦华再放上一颗定心丸:“宁王府满门上下,皆忠君爱国,可惜后继无人。因此不求世袭鼎盛,只求我在的这一世,繁荣安稳。”

一个不求世袭罔替的亲王府,对当权者来说是没有威胁的。

宁曦华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配合苏璧治病,甚至暗示宁王府会全力支持他登基,条件是他承诺会护住宁王府。

她不奢望宁王府荣光永续,只希望她在的这一世无人敢欺。

苏璧轻叹,“郡主所求皆是为了王府,那郡主呢?无甚所求吗?”

“我?”

宁曦华愣了下,随即笑了。

“除了宫里几位,我已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只要殿下您能护得宁王府昌盛一日,无论我如何任意妄为,也无人敢欺我辱我。”

她知道自己的婚事怕是老头子都不一定做得了主,圣上总有一天会给她赐婚。

但只要不是像原书那样赐婚给苏旭,无论她嫁给何人,若是日子过的不如意,只要宁王府不倒,等到苏璧登基,她大可以和离回府,自在逍遥。

苏璧看着眼前女子眼底的光,灿若朝阳,那是对命运的不屈和骄傲。

莫名的,他期望这光可以一直鲜活的存在,永不熄灭,也期望她能永远像现在这样,生机勃勃。

不必历经风雨,最终零落成泥。

苏璧伸手拂去了小几上的茶沫,就像拂去了所有的犹疑。

他定定地望着宁曦华的双眸,缓缓开口,声音虽轻,但承诺极重。

“定不负郡主所托。”

宁曦华出了厢房还有点没回过神来,这是谈成了?这么容易的吗?

她还以为得磨上几个回合,这么大事,他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决定了,不用问问幕僚意见什么的?

最后她得出结论,嗯,大佬行事果断,不拖泥带水,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怀川奉命送她离开,等到了秘道口,怀川停了下来,向宁曦华拱手行了一大礼。

宁曦华有些惊讶,不知为何。

“郡主,我家主子多年来深受疾病折磨,各种方法都试过,仍然从未睡过一个好觉。但郡主的气息却能神奇地让他安定下来,哪怕只是让他安稳地睡一觉,也是缓解了主子多年的病痛。您的这份恩惠,整个东宫铭记于心。”

“客气了,各取所需罢了。”宁曦华倒也不想白担了这份感谢。

怀川若有所悟,点点头:“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郡主。主子这人看似冷淡,但赏罚分明,对待自己人永远真诚相护。只要郡主一天站在主子身边,主子就不会辜负郡主。”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但他的意思她却听明白了。

只要她不背叛苏璧,苏璧就能护她周全。若有一天她站在了苏璧的对面,那后果一定不是她想要的。

这话既是承诺,也是威胁。

宁曦华也不示弱,淡淡道,“但愿如此。”

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苏璧不像苏旭,光看怀川和怀流的行事作风和忠心程度,就知道苏璧虽然可能行事狠辣,但为人重诺,所以才会赢得属下和幕僚的拥护。

他既然承诺护宁王府周全,只要宁王府不背后捅刀,想必事成之后也不会被卸磨杀驴。

若他真的言而无信……

大不了就是跟原书一样拼个你死我活罢了。

至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加之无论有没有查出什么来,东宫都十分知趣地说宁曦华患的是伤寒,显然也不想招惹是非,更不会为宁曦华出头,孙贵妃也就打消了顾虑。

“你最近派人盯着点四公主,免得她又多生事端。”孙贵妃吩咐道。

“是。”

——————————————————

宁曦华是在自己的燕归居醒来的,刚醒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旁边的松依像往常一样准备服侍她洗漱,见宁曦华一如往常,终究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郡主还记得昨日发生的事嘛?”

昨日?

昨日!啊!!!!!!!!!!!!

宁曦华发出一声土拨鼠尖叫,重新又翻回了床上,顺手将被子也蒙在了头上。

让这个世界毁灭吧!让男女主赶紧杀了她吧!她觉得她在这个世界没法活下去了!

她都干了什么?就算苏璧长在了她的审美上她也不能趁着中毒调戏人家啊!天呐!她好不容易维持的高贵冷艳的郡主形象啊!

为什么这破药不能顺带着让她失忆算了!她现在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清清楚楚一点都不带模糊的,她甚至记得苏璧喉结上的青筋……

宁曦华在被子里疯狂晃着头,试图将这段社死的记忆甩出脑袋。

不能再回想了!再回想当时那个情景她都能用脚趾抠出一整座临华宫了!

都怪苏悦!居然给她下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催情药,亏她还是堂堂公主。

宁曦华怒从中来,将尴尬懊恼的情绪统统化为了对苏悦的愤恨。她刷的一下掀开被子,穿上鞋子提起裙子就往正堂跑。

“郡主去哪儿,您还没梳妆呢!”松依只能连忙跟上,追着她喊道。

到了正堂庭院,宁曦华气势汹汹地逮着了正在练剑的宁王。

“老头子!你闺女被人欺负了,你说怎么着吧!”

宁王收回剑势,“谁敢欺负你!我还没问你怎么人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的呢!”

他转头上下打量了自家闺女一眼,见她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顿时放下心来。

他伸手恶狠狠点了下宁曦华的额头,“要不是东宫的人和太医再三保证是风寒,我都以为你要翘辫子了。”

宁曦华也没心情跟他斗嘴,语速极快地叭叭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到四公主下的是催情药,宁王气的直接拿剑斩裂了面前的石凳。

“欺人太甚!”

“就是!”宁曦华赶紧在旁边点头附和。

“但是老头子你又不能拿剑直接劈了含章宫,小心气坏了身子。”

宁王傲娇道,“哼,虽然不能劈了含章宫,但是让那对母女寝食难安还是能做到的。”

告完状,宁曦华顿时身心舒畅。气也顺了,人也精神了。

至于老头子有什么法子恶心四公主跟孙贵妃她们,这就不是她操心的事情啦。

翌日,朝堂上。

“臣有本启奏,四公主月前于微园办赏花宴,花费甚大。年前雪灾饥荒刚过,朝廷赈灾后正是国库空虚之际,四公主行事奢靡,恐引得百姓不满。”

邵元帝看了眼殿下禀奏的御史,又看了眼神色悠然的宁王,心下了然,这是宁王在向他表示对四公主的不满呢。

皇宫里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瞒着天子。昨日宁曦华刚进临华宫就有人来向他禀报了,四公主也确实太骄纵了些。

好在越曦郡主并没有出什么大问题,邵元帝秉着息事宁人的心思,准备象征性地罚个禁足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