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朝她脸上抽了一耳光。
可下一秒，她就冷笑着掏出一瓶液体，对准自己的脸泼了上去。
尖叫声瞬间响起。
江宇年正好进门，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扇了我一巴掌。
将沈娇娇搂进怀里，他气得双眼赤红。
“林语，你这次太过分了！道歉！”
我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你知道她刚刚说了什么——”
“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是你发疯的理由！”
“道歉！”
泪水蓄满眼眶，我咬牙准备离开。
可下一秒，后脑遭受重击，我身体直直倒了下去。
再睁眼，我躺在浴室的地板上。
脸上皮肤被硫酸腐蚀，露出底下的血肉。
照镜子那刻，我忍不住痛哭哀嚎。
泪水掉在伤口上，却远远不及心痛。
缓了很久，我拿出闺蜜打印好的那份离婚协议。
签完字，摆在桌面上。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
与此同时，医院里，江宇年正在忙着给沈娇娇办住院的手续。
匆匆赶回病房那刻，却在门口听见了她打电话的声音。
“你这招太好用了，那个贱人这次彻底毁容了！估计是没脸再待下去。”
“等我跟宇年结婚，你就是我的大功臣！一千万的红包够不够？”
透过门上的玻璃，他看见沈娇娇的脸白嫩依旧。
手里的单据骤然掉落，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意，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没恶意？江宇年，我是为了谁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语气里掩饰不住的讥讽。
他犹豫两秒，刚想凑上来吻我。
我伸手按开了卧室的灯光。
下一秒，他像见鬼一般弹开，眼神惊悚。
察觉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他刚想道歉，沈娇娇就冲了进来。
白皙的脸上此刻满是过敏的红疹。
泪水溢出眼眶，她委屈地朝我哀嚎：
“林语姐姐，我下午开你的玩笑是我不对，我可以向你道歉，但你为什么要在护肤品里加东西害我毁容？”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走还不行吗！我现在就走！”
说完，她转身朝外跑了出去。
江宇年彻底急了。
反手往我脸上抽了一耳光。
“你个疯子！你都干了什么？”
“我说你怎么那么轻易就答应把护肤品送人，原来是给里面加了料！”
“你的心怎么会这么毒？今晚要是娇娇出了事，我跟你没完！”
我没想到结婚八年，自己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不由冷笑起来：
“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到家了，我连护肤品都没见过，怎么加料？”
他被我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到，怒声呵斥：
“别找理由了！你不就是嫉妒她比你年轻漂亮吗？全世界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难道就因为你自己毁容，就想让别人全都破相吗？”
“本以为你答应救我妈是真心爱我，但你现在的嘴脸简直让我恶心！”
话落，他不由分说就拉着我往外走。
单薄的睡衣在寒风中飘荡，风雪直接灌入我全身。
可他却像是浑然不觉，直直将我拉上了车。
一路狂飙。
终于，十分钟后，在路边看见了沈娇娇的身影。
他打开副驾的车门，冷声道：
“下车！”
我冻得浑身僵硬，没有动作。
他耐心耗尽，直接将我推了下去。
我摔在地上。
他没看我一眼，下车将沈娇娇抱上了副驾。
我只能跟着上了后座。
一路上，沈娇娇捂着脸哭个不停。
时不时抬头跟江宇年问道：
“我会不会毁容啊？我是不是也会像林语姐姐一样，一辈子都画不了妆？我不想变成丑八怪.
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说我皮肤像鬼是开玩笑，说我手术后失去同房功能是开玩笑。
她嘴里侮辱我的话，在江宇年眼里全是玩笑。
可他忘了，就是这个玩笑才救回他妈妈的命。
当时也是他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嫌弃我。
结果刚手术完，就全都变了。
只要我对这种人身攻击的侮辱表达出半分不满，他就毫不犹豫地站在施暴者那边，跟沈娇娇一起将我贬低到尘埃里。
我吵过，也闹过，以求保全自己在这段婚姻里可怜的尊严。
可现在，我不想争了。
为一段烂的发臭的感情，不值得。
沈娇娇被我冷脸训斥完，委屈地跑回了房间里。
此刻楼下只剩我和他。
见我沉默不语，他以为我是默认了自己有错。
“愣着干什么？还不跟娇娇道歉去？”
“真是人越丑脾气越大！”
已经决定离婚，我当然不可能低头。
回去后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漱，这才发现，自己原本摆放护肤品的位置空空如也。
拧眉走出门时，跟贴着面膜的沈娇娇撞个正着。
她身上还穿着我的睡裙，看见我那刻，故作惊讶道：
“嫂子，对不起啊我临时借宿没带护肤品，用一下你的，反正你也用不上了，你不会介意吧？”
“宇年哥哥说让你在家就穿长袖长裤，就把裙子也送我了。”
江宇年生怕我为难她，没等我开口，就先一步解释：
“雪这么大她一个小姑娘也回不去，就让她在咱家住一晚，那些护肤品你现在又用不上，留着也是浪费，你不至于为这个还要跟我吵一架吧？”
他懒得关心我这个刚救过婆婆一命的妻子，却上赶着给所谓的妹妹献殷勤。
“嗯，的确不至于，送吧，随你。”
留下这句话，我毅然回了房间。
身后男人看着我的背影，眼神复杂。
本以为手术后他不会再碰我，可刚关灯，他就溜了进来。
炽热的手掌轻轻抚上我腰间的皮肤，却在触摸到褶皱时顿住。
“对不起，我刚刚不该跟你发脾气，别生气了。”
“下午我那么多朋友都在，娇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忍忍不就过去了吗？她也没什么恶
在你毁容了还有谁肯要你！”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在众人看戏的目光里，狼狈地戴上口罩离开了医院。
外面暴雪还没停，可我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这大概就是换皮的好处吧，没有毛孔，似乎也没有了感官。
我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办理了入住。
睡下时已经凌晨三点。
早上，闺蜜的电话吵醒了我。
说离婚协议已经拟好了，我随时可以去取。
整容医院也联系到了，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恢复八成不是问题。
我刚发出消息感谢她，就看见沈娇娇早上发了一条动态。
照片里，赫莲娜的套盒拆开，护肤品摆满了病床。
角落里还有一束鲜艳的玫瑰花。
配文：爱你的人只觉得自己给你的不够多，他说我值得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想起自己手术前用的廉价国产护肤品，我自嘲地笑了笑。
动态刚刚发出就收获了不少点赞。
无一例外全是江宇年的朋友。
他们向来看不上我，觉得我配不上江宇年。
尤其是在知道我不要彩礼倒贴后，更认为我廉价。
只有沈娇娇这个青梅才跟他是天作之合。
我不想搭理，正准备关掉手机，下滑后，却发现了几条评论。
“不愧是江总啊！出手就是阔绰！认识十多年怎么也不送我两个礼盒啊？让我也保养一下自己的老脸。”
“我没记错的话江总以前还说这些是智商税吧？怎么今天打脸了？还是娇娇面子大啊！”
“你懂什么？原先那个哪配得上这么贵的护肤品啊？涂点大宝擦擦得了！现在连大宝都省了哈哈哈！”
沈娇娇明明乐开了花，却还装模作样地回复：
“别这样说，林语姐看见会生气的，我昨天已经惹她不开心了。”
下一秒，江宇年的朋友就替她撑腰：
“那个丑八怪还敢怪你？都毁容了，我们江总没甩她都是好的。”
“别说，我昨天真是吓了一跳，这种货色贴钱给我我都不要！江总真是好忍力啊！有这个耐心，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
我默默点了个赞。
在最下面回复了句：
“你们说的对，所以我不拖累他了，准备离婚，随时奉陪。”
......”
江宇年没回应，油门踩得越来越用力。
等到医院，他抱着沈娇娇冲进了皮肤科门诊。
进去前还不忘跟我警告：
“娇娇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检查期间，婆婆给我发来几条消息。
叮嘱我出院后一定注意休养。
等有合适的机会，她就带我去整容。
说实话，婆婆对我不错。
我爸病危的时候也是她拿出了手术的费用。
虽然我爸最后没抢救过来，但我始终记得她的恩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愿意给婆婆移植皮肤。
可没想到，竟也看清了江宇年的真面目。
刚想给她回复，江宇年就从房间里出来，站到我面前。
“医生说了，娇娇不止是过敏这么简单！”
“护肤品里还添加了酸性物质！要是多用几天，她皮肤都会被腐蚀！”
“林语，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表面人模人样，竟然连个小姑娘都容不下！”
看着他因为愤怒而狰狞的嘴脸，早就跟我记忆里的少年判若两人。
没等我解释，他用力将我扯进了房间。
指着病床上的沈娇娇，厉声道：
“你救我妈一命，我不会跟你离婚，但一码归一码，今晚你害娇娇是你不对，跟她道歉，这次我可以原谅你。”
我被他无耻的言论气笑。
“我道歉？江宇年，你搞清楚，是她先骂了我，你听不见吗？”
“我说过，她毁容跟我没关系，让我道歉？不可能！”
这是我八年来第一次跟他唱反调。
江宇年气得双眼猩红。
不等他发作，病床上的沈娇娇先哭出了声。
“对不起，都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句话惹林语姐生气，我没想到她会记恨我，你们别因为我吵架了，都怪我。”
“等我脸恢复了就离开，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江宇年心疼不已，开口时语气更加生硬：
“我再说最后一次，林语，道歉！”
“别跟小姑娘计较，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我冷冷看着他，对视良久，一言不发转身出了病房。
走出门那刻，身后响起他的怒吼：
“敢走有种你就一辈子别回来！”
“想清楚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