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津他有点受惊过度，我一直在陪着他，所以……”

在我的眼神下，她讪讪地闭了嘴。

“哲铭，你听我说，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明津离我近，我下意识就……”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措辞，“我不知道你会被撞到。”

我打断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京市？”

她小心翼翼地回答，“明天就走。”

“知道了。我想休息了，你走吧。”

我闭上眼睛，下了逐客令。

楚娇娇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识趣地离开了。

9.

第二天，楚母来了。

她拎着保温桶，满脸堆笑,“哲铭啊，楚娇娇让我来照顾你。”

“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妈。”

她一边给我盛汤，一边絮絮叨叨：

“娇娇这孩子，毛手毛脚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明津……”

说到一半，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尴尬地闭上了嘴。

“妈，其实和楚娇娇结婚的，是姜明津。”

楚母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我提交的结婚申请是姜明津的。”

楚母先是一脸震惊，随即转为狂喜。

“哲铭，你真是个好孩子！妈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她兴奋地握住我的手，“哲铭，谢谢你！谢谢你成全他们！”

我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成全？不过是成全我自己罢了。

她本来就意属姜明津，前世即使我尽心尽力伺候她。

在老年她依然把所有的遗产都给姜明津。

“妈，这件事，先别告诉楚娇娇和明津。”

楚母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妈明白！”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过几天，我也要走了。”我没有透露我的具体去向。

楚母还想再问，她满脑子
所有。

我开始思考，既然楚娇娇和姜明津已经住在这里，

我便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楚家，本也不是我的家。

16.

第二天清晨，我收拾好行李，敲响了楚母的房门。

我将一张银行卡塞到她手里，平静地说道：

“阿姨，这些年谢谢你们的照许。”

“卡里是我这些年攒下的钱，就当做是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吧。”

楚母愣了一下，推拒着，“哲铭，这怎么行……”

“拿着吧，”

我提着行李淡淡开口：“我学校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楚家，没有一丝留恋。

售票窗口排着长队，好不容易轮到我，却没了去深市的票。

一查，最近的票居然要到后天了。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现在去哪儿呢？

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许梦妍大包小包的出现在我面前。

“哲铭！”

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我也有点意外，笑着打招呼：

“梦妍学妹，好巧啊，你也是山市的？”

“对啊，你这是……？”

“你没地方去？”

许梦妍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切，“那要不你去我家过年吧？”

我愣了一下，连忙摆手：“这怎么好意思。”

“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笑着说，“我家就我和奶奶两个人，”

“怪冷清的，你去还能热闹热闹。”

“再说，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也不放心啊。”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求求你了，哲铭，”

“就当陪陪我可怜的奶奶吧，她老人家一个人在家可无聊了。”

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逗得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盛情难却
夜未归，随军她也只带着姜明津，说是姜明津还没去过京市。

就连我们的儿子满月那天，楚娇娇也没空来，一心安慰离婚的姜明津。

再到临死前，儿子还在为耳边苦苦劝导：

“爸，你就和妈离婚吧，你哪里都不如小叔。”

“妈委屈的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放手吧。”

我在病床上看一旁冷漠的妻子，她一言不发。

就是这样死一般的寂静默认了她的想法。

我用力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缓缓松口。

不，这一世，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拿起笔，在申请人那一栏，缓缓写下两个字：

姜哲铭。

楚娇娇，既然你这么爱他，那就如你所愿吧。

我将填好的申请表交给办事人员，拿过结婚证转身离开民政局。

我没有难过，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2.

上辈子我和姜明津在父母因公去世后被楚家收养。

姜明津嘴甜会来事，哄得楚家二老对他比对亲儿子还好。

楚母更是早早动了心思，想让姜明津娶楚娇娇。

但姜明津一句“我不想和哥哥争”，就让楚娇娇心甘情愿地嫁给了我。

实际上不过是想吊着楚娇娇，毕竟当时的楚娇娇不过是个普通女兵，他想等更好的。

我去了一趟学校，问清楚上大学要准备的各项事宜，还有需要花费的生活费等问题，才放心地往回走。

回到楚娇娇的家属房，刚进门就听到姜明津轻声说道：

“娇娇，你跑回来陪我不陪我哥，他会不会生气啊。”

“什么时候陪他都行，”

“但是你身子虚弱，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姜明津开心地笑了，随即又故作落寞地说，

“娇娇和哥结婚后还会对我好吗？”

“当然，”楚娇娇语气坚定，“不对你好对谁好？”
都是她们的婚事。

我闭上眼，假装睡着了。

出院那天，我没有通知任何人，

临行前，我给楚娇娇写了一封信：

“楚娇娇，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去南方的火车上了。”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明津，我成全你们。”

“我们之间，缘分已尽。祝你们幸福。”

我把信和那张去京市的火车票，

还有结婚证一起装进信封，寄往了京市的地址。

拖着行李箱，就往火车站赶。

10.

深市的空气湿润而温暖，我站在深大面前还有点恍惚。

走在校园里，竟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白天，我坐在教室里，认真听课，汲取知识的养分。

晚上，我在一家小餐馆打工，端盘子，洗碗，累得腰酸背痛。

可这种疲惫，却让我感到踏实。

一个月后，我渐渐适应了这种忙碌而充实的生活。

却在宿舍楼下看到楚娇娇。

“哲铭！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在结婚申请上写明津的名字？为什么没去京市？！”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我冷冷地看着她，“我不想要心里都是别人的妻子。”

“太恶心，太让人难受！”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怎么会这样说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别过脸，胃里一阵翻涌，恶心感一波波袭来。

我不想再看她，一秒钟也不想。

“楚娇娇，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开始新的生活。”

“姜明津才是你一直想要的人，不是吗？”

“你们应该好好珍惜彼此，别再来打扰我了。”

她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你胡说什么！我一直把明津当弟弟！”


到底，他们养育我一场，我不能太绝情。

思虑再三，我还是买了车票，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回了山市。

刚进楚家大门，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叫骂声。

“楚娇娇，你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你现在可是我的妻子!”

我愣住了，只见姜明津坐在椅子上，对着楚娇娇破口大骂。

楚娇娇脸色铁青，却不敢反驳，。

“我就是要那块手表，你马上去买！”

“明津，我下次给你买好不好，这个月津贴已经用完了。”

楚娇娇小心翼翼的说。

“怪你没用到现在还是个连长，你不会把钱给哥用了吧。”

楚娇娇脸色一变，“明津，你别胡说，我和他早就断了。”

“断了？你当我傻吗？你隔三差五就给他写信，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你心里只有他！”

姜明津大声吼着。

楚娇娇一脸不耐烦：“我说了我没有！”

我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荒唐可笑。

前世她瞒着我和姜明津联系。

今生她瞒着姜明津给我写信。

说到底她就是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的人，骨子里就不专一。

15.

楚母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

“哲铭，你回来啦！快来劝劝明津，这孩子脾气越来越大了。”

她拉着我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

我抽回手，淡淡地说：“我累了，想先回房间休息。”

楚母的神色僵了一下，但也没再说什么，

转头继续低声下气地哄着姜明津。

和我记忆中那个颐指气使的丈母娘判若两人。

回到房间，我从行李中翻出许梦妍送我的新年礼物：

一条红色的羊绒围巾。

我将围巾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照了照，

嘴角不自觉地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