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宁熙上官清的其他类型小说《萧宁熙上官清的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一诺重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官清正斟酌怎么回答,远处突然传来容彻的声音:“宁三,你人呢?”黑暗中,两人立在原地,谁也没有回应,只听得见彼此微促的呼吸声。片刻,上官清转身离开佛台,回到火堆旁,谭妙音与宋启莲歪倒在干草堆上睡得香甜,她无视容彻好奇看她的眼神,自己坐下来抱紧双腿,头枕在上面,合上眼睛休息。紧接着,她听到脚步声,似是容彻起身离开。容彻来到佛台后,见萧宁熙果真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你发什么愣?”容彻问。萧宁熙没应,他纯粹是被上官清气的走不动道,但眼下不是探究这些事情的时候,待日后寻个机会再好好问问她,他说:“无事,走吧。”容彻拉住他,问出心底的疑惑:“我大约看出来了,宋启莲是不是另有其人?”萧宁熙不隐瞒,回道:“之前的宋小姐不是真宋小姐...
上官清正斟酌怎么回答,远处突然传来容彻的声音:“宁三,你人呢?”
黑暗中,两人立在原地,谁也没有回应,只听得见彼此微促的呼吸声。
片刻,上官清转身离开佛台,回到火堆旁,谭妙音与宋启莲歪倒在干草堆上睡得香甜,她无视容彻好奇看她的眼神,自己坐下来抱紧双腿,头枕在上面,合上眼睛休息。
紧接着,她听到脚步声,似是容彻起身离开。
容彻来到佛台后,见萧宁熙果真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
“你发什么愣?”容彻问。
萧宁熙没应,他纯粹是被上官清气的走不动道,但眼下不是探究这些事情的时候,待日后寻个机会再好好问问她,他说:“无事,走吧。”
容彻拉住他,问出心底的疑惑:“我大约看出来了,宋启莲是不是另有其人?”
萧宁熙不隐瞒,回道:“之前的宋小姐不是真宋小姐,方才马车内回应的你才是国公府的宋三小姐。”
“我说呢,就国公宋飞鹰还能生出天仙下凡的女儿,要说上官良有这样的女儿,我还多少信一些。”
容彻认为自己在相貌传承这方面钻研的颇有建树,又不免想到宁三其人清醒理智,生平最厌恶欺骗背叛,假宋小姐把他骗的两次主动登门国公府跟国公没话找话说,肯定被宁三怨恨在心,这要是被他捆了落罪如何是好?
他可是太了解燕王,绝不会被美色诱惑轻而易举的放过蒙骗他的人。
抱着心悬佳人的心思,他小心问道:“那假的宋小姐到底是哪座府上的?”
“你方才不是说了,上官良府上的。”萧宁熙淡淡道。
“啊?”容彻又惊又喜,万万没想到假宋三小姐是真上官小姐,他这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别说小骗怡人,就算上官小姐跑到燕王府破口大骂,宁三也拿她没辙,上官良跟他娘的马蜂窝似的,谁敢捅!
他忽然心思一转,恍然大悟道:“我爹真是我亲爹,他三番五次说要带我去首辅府拜见上官良,结识上官小姐,都让我给回绝了,如今想来,忒不识抬举。等咱们剿匪事成,我回去定要缠着我爹,日日拜访上官首辅大人,争取早日踏破他家的门槛,抱得美人归。”
难得容大人智慧井喷,一番美滋滋的言论却着实气绿了大梁燕王殿下的俊脸儿,怎么人人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踏进首辅府宅,偏他想看一眼美人还得月黑风高上房揭瓦,一不留神儿被她的好大哥抡着大刀追!
燕王没好气道:“你当你是武曲星下凡还是文曲星转世,你就是拆了上官良家的宅子,他也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容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初他还劝他双管齐下来着,这会儿怎么就改成让他死心了呢。他不甘示弱道:“怎么着,上官良不会把女儿许配给我,难道会把女儿许配给你?虽然你小模样是长得还不错,有那么点风流倜傥的意思,可是上官良也不稀罕那,他早在朝堂上把你给看腻烦了。”
萧宁熙懒得在这个时候跟容二白话,转身离开佛台,容彻也立即跟着他离开。
两人走了几步,萧宁熙突然停下,沉声道:“有人来了,来人不在少数。”他迅速上前叫醒三个女人,与容彻一起将睡眼惺忪的三人挡在身后。
据庆泽判断,王爷如今对上官小姐成见颇深,大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一切与上官小姐有关的事情需仔细斟酌后再禀报。
萧宁熙眉头微皱,上官良这老奸巨猾的,做任何事都能赶在别人前面。他抬眸见高武欲言又止的模样,正色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快说!”
高武立即道:“徐家家奴说,他们家大人深受上官首辅青睐,这次是应邀去首辅府与上官小姐下棋对弈。”他根据自己的理解,提出合情合理的推测:“难道上官大人打算招徐探花为婿?”
“闭嘴!”萧宁熙喝道,“出去。”
“属下告退!”高武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书房,心中暗想莫非他推测有误?不能啊!王爷发的哪门子火气?果然与上官小姐有关的事儿需好好掂量再说。
入夜,庆泽端着水盆进到燕王卧房伺候主子宽衣洗漱,一进门讶然发现他们家主子夜行衣已穿戴妥当,蒙面的黑布巾搁在床上。
他连忙放下水盆,上前帮主子系护腕,心中大约猜到燕王要去往何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无处安放是相思,他好心提醒道:“王爷,您空手去?”
燕王微怔,反问道:“不然呢,提两斤燕窝?”
堂堂大梁燕王手提燕窝夜探首辅大宅?这传出去,他还怎么做人!
他今夜是要去把白日未来得及问她的话问一问,不然一颗心七上八下没法子安稳。
倘若她心里有他,纵使前路多艰,也绝不负她。倘若她心里无他,也只能请她暂不要嫁人,给他些时日让她多了解他。
萧宁熙蒙好面巾,迟疑一下,还是让庆泽从府库里取来一根千年老参揣在胸前,俗话说谁能拒绝一个上门送礼的人!
明月在天,皎洁如炬,雷厉风行的身影直奔首辅大宅而去。
偌大的首辅府,曾是前朝太傅的宅邸,簪缨世家,门第高贵,大有去天五尺的显赫气势。
燕王飞檐走壁,一口气察遍三个后宅院子,终于来到一处葱郁花树越墙而出,扶疏花枝淡淡飘香的小院。
直觉这里该是上官大小姐住的地方,他飞身跃到主屋的屋顶,方一落脚,还未掀开瓦片一睹究竟,先与屋顶另一黑衣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那人见到燕王也是大为惊骇,立即摆出防御姿势。
两人对视片刻,确认完眼神,不是一伙儿人,登时动起手来。
拳影闪烁,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萧宁熙既怀疑对方来者不善,又怕惊动府里的侍卫家奴,只想速战速决的解决了他。
对方似乎与他想法不谋而合,因此两人出招格外小心又极其迅猛。
萧宁熙招招来势汹汹如暴雨骤临,直逼的对方节节败退,陡然间,黑衣人脚步一滑,往下跌去。
萧宁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将他拉上来,万万不能让他掉到院子里,否则立即会引来府里的侍卫,这一抓间,竟将对方衣襟扯开。
借着明亮的月光,只见对方胸前刺有状似太阳的图腾。
两人皆是一愣,未反应过来之时,院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瞬间灯火通明,数十名侍卫举着火把聚在院里,为首的上官鸿飞身跃到屋顶,大喝一声:“大胆贼人,看刀!”
燕王放开黑衣人,心中嗤笑,一把破刀,有什么好看的。
上官鸿举起大刀直扑燕王面门,燕王微微闪身躲过,恼怒的瞪他一眼,蠢货,敌我不分!
上官清从暖阁逃出来,也无心思再去寻宋启莲,向长公主告辞后,便离开梅园回家。
马车上,宝珠留意到上官清脖颈上的红痕,惊讶道:“小姐,这红痕是怎么来的?您别骗我,我一看便知是有人掐出来的,这是哪个挨千刀的贼人干的?”
上官清摸了摸脖子,只好把事情原委讲一遍,略过做梁上君子的事情,不知怎的,那人手掌扣住她腰部的地方,回想起来,如点火一般,烫的惊人,连带着脸面也发热起来。
宝珠听完生气的骂那人一通,又伸出手轻轻替小姐揉捏化瘀,这要是被慧娘看见,一准儿她又要挨顿骂。好在快到首辅府之时,红痕已经似有若无。
上官清一回府,即刻派人去国公府送拜访帖,半天的功夫,国公府大公子宋启文竟亲自前来接她。
“上官小姐,恕在下唐突,妹妹回府发起高热,她有事相求,便让我亲自前来接小姐过去一趟。”
上官清对宋启文印象颇佳,此人彬彬有礼,儒雅敦厚,在作画上颇有造诣,与她能谈论一二,之前她受宋启莲相邀去国公府游玩,宋启文常陪伴在侧,论诗作画,别有一番风雅。
“宋公子有礼,既然如此,咱们快些去吧。”
到了国公府宋启莲住的院子,上官清推开宋启莲卧房的门,鼻尖立即传来一股药味,而宋小姐病来如山倒,虚弱憔悴的合眼躺在床上。
上官清欲凑近些看她的状况,被宋启文一把拉住,“不可,风寒易感染,我知上官小姐关心莲儿,但过了病,国公府又怎么跟上官大人交待。”
上官清只好立在原地,关切道:“莲姐姐,清儿来看你了。”
半晌,宋启莲才有气无力道:“清儿来了,姐姐身子弱,不曾想落水便惹上风寒。你离的远些,别过了病气。”
“莲姐姐,风寒不是疑难杂症,只要多卧床休养几日,很快便会好起来。”上官清安慰道。
宋启莲一阵猛咳,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声音虚弱:“清儿,这次劳烦你过来,姐姐有一事相求。寒食节将近,按规矩,二品以上官员未出阁的女儿须亲自手抄佛经献给太后以祭典,我又恰好被燕王所救,诚心感激,欲手写整篇法华经献给太后娘娘,可我如今的身子骨……”宋启莲说着便哽咽起来,“我又信不过别人的字迹……”
上官清心里咯噔一下,那男人竟是燕王,幸亏当时未自报家门,依着燕王与爹爹的交情,当时保不齐已被他掐死。
她赶紧道:“姐姐放心,我回府就帮姐姐手抄法华经,待我写好,就差人送过来,姐姐只管养好身子。”
“既如此,清儿,姐姐感激不尽。”
上官清领了差事,也不多做寒暄,毕竟法华经一天两天写不完,全当是她冒名顶替宋三小姐的将功补过。
宋启文亲自送上官清出府,临到大门,他停下脚步,欲言又止道:“上官小姐,我……是否……能唤你……清儿?”
上官清看他一眼,见他耳朵微红,微微一笑道:“自然,名字不过是称号,宋公子可直接唤我清儿。”
“你也别叫我宋公子了,听着疏远,叫我启文……”
上官清打断他,“你年长我几岁,我叫你宋大哥便是。”
宋启文眼含笑意的点点头。
回到首辅府,上官清用过午膳,净手焚香,摒除杂念,潜心抄经。
慧娘端着一盅牛乳燕窝过来,见她抄法华经,诧异道:“法华经七万八千多字,你何苦来哉?”
上官清闻言,握笔的手稍事停顿,接着她放下笔,揉捏手腕,笑道:“咱们慧娘见多识广,连法华经多少字都知晓,了不得,了不得!”
慧娘伸出手指,轻点她的鼻尖,“你呀,就跟你娘一样,爱取笑我。”
说完打开汤盅,莹白如玉的燕窝散发着香甜的奶香,香气洋洋洒洒掠过鼻子,慧娘把勺子放进汤盅,叮嘱道:“趁热吃,吃完再抄,你的诚心定能感动神佛。”
“可我这是给宋三小姐抄写的。”
上官清随口提了一嘴白日宋启莲落水感染风寒一事。
慧娘听完,脸色深沉,深宫大院,勾心斗角的事情无穷无尽,“那你帮宋小姐写,你自己的献经又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两篇经文,同样的字迹。”
上官清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牛乳燕窝,唇齿留香,满嘴余味,嘟哝道:“我早就想好,届时我用左手抄写自己的佛经。”
慧娘端出针线笸箩,坐在一旁,缝补衣衫,打趣道:“就属你能耐。”
上官清忽然想起前朝皇后之事,问道:“今日宴会上,宋小姐说前朝皇后乃妖后,祸国,可有此事?慧娘听过否?”
慧娘倏然间怒目圆睁,语气裹挟着丝丝怒气:“无知小儿,空口白牙的造谣污蔑,她是见过前朝皇后不成?”
她瞬间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叹了口气,“我哪里知晓皇家之事,只是觉得即使作古之人,也不该被后人泼脏水。”
上官清抿唇,疑惑的看着慧娘,她为何会对一个不相干的人如此维护,怪哉。
晚间,上官鸿从军营回来,与上官清一起用饭,上官清想起白日那位“应郎”提到他争取副指挥使之事,对哥哥道:“此次参选副指挥使的还有什么人?”
“兵部尚书之子容彻,户部侍郎次子王应坤。问这个做什么?”
上官清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想来那位应郎便是王应坤,“不过是随便问问,大哥跟这两人有无往来?”
上官鸿摸了摸下巴,其实他对此二人也不是很熟,“兵部尚书容策虽是爹爹的至交好友,但容二公子一年前才随燕王班师回京,未曾打过交道,不甚了解,至于那王应坤,倒是见他出入过不少次青楼。”
“你怎知他去过烟花之地,莫非你也去了?”
上官鸿一口茶呛在嗓子眼,猛地咳几下,连忙摆手,“我何曾去过那种地方,只是夜晚巡逻时,遇见过几次。这小子长相斯文,面皮白净,想来很受花魁娘子青睐。”
慧娘端着洗漱的水盆进来,正好听见那主仆二人的对话,脸色瞬间不虞,“宝珠,休的乱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不入也罢,清儿,早些洗漱歇着吧。”
宝珠在慧娘身后吐了吐舌头,老古董。
第二日,上官清早早起床,有心想打扮打扮,毕竟梅花宴来客非富即贵,不想打眼也不想寒碜,便仔细与慧娘交代一番。
一向心思手巧的慧娘偏偏像是听不懂她的意思,只梳了最简单的发髻,插两根珠花,端详她半天后,竟又拔掉一根,若不是宝珠拉着她就跑,直觉慧娘要将珠花全部清掉。
马车上,宝珠纳闷道:“小姐,咱们慧娘是不是年轻时被富家公子始乱终弃过?不然她为何如此反感世家之子,可我们上官家的小姐又岂能嫁给平民百姓,慧娘是自相矛盾啊。”
上官清也猜不透慧娘的心思,“慧娘或许有她的苦衷,横竖她是为我好,再者,谁说上官家小姐不可下嫁,悦我心者,三教九流亦有君子,当嫁;为我不喜者,皇公贵族不乏小人,不嫁。”
“不管小姐去哪里,宝珠要跟着小姐一辈子。”宝珠伸手紧了紧上官清的白色狐毛大氅。
上官清笑道:“傻宝珠,以后若你遇到心仪男子,我定当为你做主,以正妻嫁入,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宁为贫者妻,不做富家妾。”
宝珠害羞的低下头,心想,男子哪里好,又臭又脏,不如跟着小姐。
马车一路行到长公主的梅园,上官清下了车,原以为自己来的算早的,可望着梅园门口那一眼看不到头儿的马车方知,做事要趁更早。
“清妹妹?”一道悦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上官清转身,见是国公府的三小姐宋启莲,她快步迎上去,欣喜道:“莲姐姐,好久不见。”
自打来到京城,唯一有交情的高门贵女便是这宋三小姐,也是巧合,这宋小姐买画赠人被诓骗,她恰巧遇见出手相助,结下友情。
父亲向来只是不喜她在京城大小宴中抛头露面,偶尔单独与世家子弟往来倒是不反对,至于上街闲逛,喝茶觅美食,只要遮好颜面,更是少管。
宋启莲亲切的拉起上官清的手,“我还以为妹妹不会来,几日不见,妹妹姿容更胜从前,真叫人移不开眼,也不知道会勾走多少男子的魂儿,今日在此遇见,我们姐妹二人好好叙叙话。”
上官清与宋启莲相携进入梅园,仆从只能在马车里等候,二人由公主府里的仆人指引着进到赏梅的园子里。
园子里人来人往,相熟之人三五成群结伴赏梅,也有在凉亭中饮茶攀谈的男儿们,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这些男子们虽在说话,却三五不时的往小姐们身上瞧。
上官清被宋启莲拉着,寻了处人少的地方,细细赏梅,只见朵朵梅花傲立枝头,如雪似玉,清雅中透着坚韧。
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宋启莲道:“梅园真是好地方,沁香扑鼻,清雅别致,听说是前朝皇帝专为皇后所建,耗掉半个国库,有些稀有梅树大老远的从北疆运来,劳民伤财,从此大齐一蹶不振,沈皇后也被称为妖后,才嫁给皇帝三年,大齐便亡了。”
上官清默了默,她来京城不久,未曾听说过这些事,但是把亡国归到一个妇人身上,属实是为当皇帝的推卸责任,“想来那大齐早已腐朽,内忧外患民不聊生,亡国乃大势所趋,与皇后有何干?”
“古来亡国的妖女不计其数,褒姒妲己亦在其列,妹妹缘何得知沈皇后不是其中之一?”宋启莲不解的望着上官清,对她方才所言大感惊奇。
“褒姒妲己亡国之罪,岂有史书记载?不过是以讹传讹!一国之大,一女毁之?”上官清嘴角微动,“我素来不信。”
宋启莲冷不防被上官清揶揄,笑了笑,不再言语。
“长公主到!”
众人听到喧报,纷纷向梅花台前涌去,一时间通向梅花台的小桥上挤满人,上官清在桥上忽然感到一阵推搡,接着就听宋启莲惨叫一声,她急忙侧身,宋启莲已直直的从桥上掉进桥下的荷花池里。
说时迟那时快,她还未呼喊救命,池边一名玄衣男子足尖点水,飞掠湖上,提小鸡一般将在水里扑腾的宋启莲拔出水面,飞到对岸,全程不过眨眼的功夫。
梅园顿时一片慌乱,公子小姐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仆从们来来往往照顾落水之人。
因着宋启莲落水,长公主也受惊扰,忙派人加强看守,确保这些公子小姐不再出状况,梅园的管事向公主禀告:“公主,落水的乃是国公府三小姐,现已送去东暖阁更衣,燕王外衣沾湿,去西暖阁更衣了。“
长公主生气道:“到底是谁下的手,给本宫查清楚,严惩不贷,这次幸亏熙儿出手相助,不然还不知道酿成怎样的大祸,快派人去熬姜汤,送去暖阁,免得两人得了风寒,尤其那宋小姐身娇体弱,若出意外不好向国公府交待。”
风波过后,梅园逐渐恢复正常,只不过谈资已从赏梅转成宋三小姐缘何落水。
“依我看,宋小姐保不齐是主动下水,只看有无好儿郎前去相救。”
“天寒地冻,宋三小姐也不怕惹上风寒,落下病根,这等兵行险着,不愧是国公府出来的。”
“那出手相助之人武功好生了得,快到我尚未看清楚长相,玄衣身姿,如雄鹰展翅。”
“......”
上官清听不下去,难怪京城还有专卖话本子的铺子,这些京城的公子小姐们编造故事的本领惊人,她找到管事太监,打听清楚宋启莲所在,连忙前去照应。
路上遇到送姜汤的男仆从,上官清接过来,想着宋启莲现在不知有无更换好衣服,还是自己送过去合适些。
待到暖阁,敲了敲门,无人回应,难道是莲姐姐不舒服,想到这里,她赶紧推门进去。
容彻道:“昨晚我审讯至半夜,严刑拷打下,哪有不招的。只不过这小子不知是不是在撒谎,他竟然说指使他偷取金印之人是国公府二公子宋启民。”
原来邓为在入宫前已有妻儿,家徒四壁,食不果腹,万般无奈下只好入宫做了太监,先是在淑太妃宫里伺候,太妃是国公宋飞鹰的妹妹,楚王萧宁泽的母亲。邓为因做事麻利,能说会道,深受太妃喜爱,不久前被派到内务司做内务官,自己的兄长也干起了给御膳房送菜的差事,一家子总算吃穿不愁,儿子也能入学堂念书。
二月初一这日,国公庶出的二公子宋启民找到他,威逼利诱,更以家人要挟,让他偷出前朝皇后金印。
邓为再三思量下,在二月初五司库清点时将金印放在茶壶里带出,事后为免被灭口,打算携全家逃走,然而还未得及打点行装,就被抓了。
燕王听罢,若有所思道:“他说宋启民指使他,可有证据?”
“哪来的证据,他空口白牙说是宋启民,咱们也不可能去国公府抓人不是?”容彻叹气,“眼下只能暗中调查宋启民。”
燕王嗯一声,“保护好邓为的亲眷。”
喝完茶,燕王坐上王府马车直奔大梁皇宫,明日便是寒食节,今晚须陪太后念经送佛。
来到太后寝宫,萧宁熙阻止宫人通传,自己高声道:“母后,儿子来了。”
太后笑盈盈的从内室出来,戳着燕王脑门子,埋怨道:“你说你,多长时间没有来看你亲娘?”
燕王赶紧求饶,直言自己公务实在繁忙,不如太后去求求皇上,给自己安排个清闲职务。
“你可以不来看哀家,但你知不知你已经二十岁了,身边连只母苍蝇也未见到,你该不会喜欢男子吧?”太后越想越有可能,听说容策的次子整日与他瞎混。
燕王懒散的躺在软榻上,捏起一粒花生抛到嘴里,漫不经心道:“儿子当然喜欢女人,母后想哪去了。”
太后从嬷嬷手里取来各家女儿手抄的佛经,坐在萧宁熙身边,一本一本的翻看,忽的眼前一亮,赞叹道:“国公府三小姐宋启莲的字真是一年赛过一年,往年她也是顶好的,但远不及今年,你快看看。”
萧宁熙接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端庄清秀的字迹里隐约透出一股力道,字如其人,这宋小姐大概是外柔内刚的。
他不由得记起梅园初见,看着娇柔的女子,心思玲珑,周身贵气端庄,不愧是国公府出身的千金。
“相比之下,上官良之女上官清的字就差了些,她的父亲乃一代奇才,未曾想儿女平平无奇。”太后微不可察的叹气,平庸倒也不是坏事。
萧宁熙瞥一眼上官清的字,中规中矩,笔触稚嫩,看来是个不求上进的,也不知是怎么把王应坤迷的五魂三道。
“哀家听说,你还救了落水的宋小姐,她品貌端正,贤良淑德,可惜出自国公府......”
当今太后林雁容并非皇帝的亲生母亲,却是燕王萧宁熙的生母。
先帝萧逸中年丧妻,林雁容是续弦,那时萧逸还是镇南王,她嫁入萧家几年未能生出一儿半女,萧逸又纳妾宋欣华,也就是现在的淑太妃,国公的妹妹。宋欣华一入门便有了身孕,很快生下如今的楚王萧宁泽,平时没少仗着有儿子欺负她。
天下大乱,萧逸早有逐鹿中原之心,此时他的大儿子萧宁澜十七岁,骁勇善战,林雁容无子,自入门时便善待萧宁澜,视如己出。
苍天垂爱,后来有了身孕,千辛万苦生下萧宁熙,说也奇怪,萧宁熙出生后,萧逸逢战必胜,加之萧宁熙生的白白嫩嫩,煞是好看,萧逸十分宠爱他。
如果不是萧逸驾崩时,萧宁熙才五岁,现在龙椅上的人……
林雁容摇摇头,天命如此。
燕王不为所动,继续丢花生入嘴,思绪却飘到国公府上,国公宋飞鹰曾救先皇于危难,大梁建国后,封为国公,奇怪的是,国公本人及其子孙们从不参与朝政,似是要将富贵闲人做到底,但宋启民为何又要盗宝印……
念经拜佛的吉时已到,宫人们燃起香烛,摆好供果,太后携燕王跪在蒲团上,太后拿起宋启莲的佛经,又问燕王读诵哪一份。
“皇兄不过来?”萧宁熙问。
太后摇头,“他早就不来了,此时多半在惠妃宫里念经祈福,期盼佛祖赐他一个龙子。”
似是想到早年的经历,太后哀叹一声,“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怜八公主,刚生下来便爹不疼娘不爱,听说皇后因为生她失了宠,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哀家去瞧过那孩子,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甚是让人怜爱。不过哀家也不敢多去看她,皇帝多疑,唯恐让他觉得哀家幸灾乐祸。”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燕王不置可否,生在帝王家,多的是身不由己,当年皇帝执意派他镇守西北抵抗北匈,又可曾在意他只有十四岁?
说起这件事,上官良的煽风点火功不可没。他随手选了上官清的手抄佛经。
“你该不是觉得这份经书字数最少才选的吧?”太后一眼看破。
燕王笑了笑,“诵经只讲心诚则灵,佛祖又怎会在意诵多诵少。”说着拿起上官清的经文心里默读。
太后见状不再多言,默默诵起经来。
燕王逐字逐句的诵经,上官清的字无甚特点却也方正清晰,当然贵在字数少,别家小姐的佛经七八页,多的十几页,她的只有薄薄的三页。
读到最后一页时,他眼睛一眯,只见二三段心经中间多了一行字:
文帝十一年,信女左手写此佛经,字迹尚拙,不若右手,然心诚如斯,阿弥陀佛。
这篇佛经居然是左手写的!大概她料到不会有人诵读她的佛经,才写下这么一行字,而且看起来,她右手写的比左手好,那为何不用右手?
这个上官清,有点意思。
太后余光扫到燕王心不在焉,抬手敲打他。
燕王会意,压下心中疑惑,继续诵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