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其他类型 狂飙完结版安欣高启强
狂飙完结版安欣高启强 连载
狂飙完结版安欣高启强 徐纪周 朱俊懿 原著 白文君 改编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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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安欣高启强的其他类型小说《狂飙完结版安欣高启强》,由网络作家“徐纪周 朱俊懿 原著 白文君 改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出租屋里,李宏伟从兜里翻出一包彩色麻古。“这他妈才是正宗的玩意儿,之前酒吧那王八蛋拿假货骗我。我最恨人骗我,绝不能放过他!”一个青年说:“还有上次那个女记者,是警察撒的饵,把咱......

章节试读


出租屋里,李宏伟从兜里翻出一包彩色麻古。“这他妈才是正宗的玩意儿,之前酒吧那王八蛋拿假货骗我。我最恨人骗我,绝不能放过他!”

一个青年说:“还有上次那个女记者,是警察撒的饵,把咱......

手机专卖店里,兄弟俩正准备打烊。

唐小龙满头大汗地闯进来:“强哥!”

高启强抬头,冲他努努嘴:“出去说。”

高启盛望着二人,心里有了主意。

高启强推着唐小龙出来,顺手将卷帘门拉下一大半。

小龙看四周无人,轻声说:“你听说了吗?徐江被警察抓啦!”

“就今天一大早,在我门口抓的,我亲眼看见了。”

“不会连累咱们吧?”

高启强摇头:“除非警察已经掌握了情况,不然徐江不会自己往外吐。你不要慌,他被警察盯着,正好不敢对小虎下手。”

两人正说着,卷帘门一响,高启盛从里面钻了出来。

高启强示意小龙先别说话。

高启强看着弟弟说:“小盛,你先回吧。”

“回去反正也没事干,我就陪着你。”

高启强尴尬地点头:“那也行……这样,你去买点儿啤酒、小凉菜,咱仨回去喝点儿。”

高启盛走到他们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哥,有什么事直接说,不用瞒着我,我不是小孩儿了。”

高启强拍拍弟弟的头:“说什么呢你?走,回家。”

刑警队的走廊里,安欣一脸气愤地质问李响:“徐江放了?还没到二十四小时呢,怎么就先放了?”

李响嘘了一声,用手指了指上方:“上面交代的。”

安欣气愤地一拳打在墙上。“就差一步,白天的时候,就差一步,我就能让他开口了!”

“别着急。拖个十年八年的案子多了去了。”

安欣生气地喊道:“他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让他再逍遥个十年八年,我们还配叫警察吗?”

“那现在没有直接证据,你能怎么办?”

“其实你白天提到过,有一条线索,我们一直忽略了……”

高启强家的餐桌上摆着啤酒和一堆买来的卤菜、腊味。

高氏兄弟和唐小龙围坐在一起,各怀心事,吃得很沉闷。

高启盛给小龙倒酒:“别光喝呀,吃点儿菜。”

小龙心不在焉地点头:“吃。”

高启盛喝了一口酒:“最近没看见小虎啊?他被徐江绑架了,对吧?”

高启强猝不及防,一口酒喷了出来:“你胡说什么?”

三人对视,高启盛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你先回学校吧,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你觉得徐江会放过我吗?”

半晌,高启强重新开了口:“这一段咱好歹赚到点儿钱。小盛、小龙,咱们现在就把钱分了,你们都出去躲躲,躲得越远越好……”

高启盛喝了一口酒:“这家店是我的命,我把前途都押上了,不可能扔下店不管。”

“钱没有命重要。小盛,你不要掺和这件事。哥就是个卖鱼的,这辈子无所谓了,你不一样,有大好的前途。”

高启盛想了想,意外地同意了:“好,我答应你,只要徐江不对咱们的店下手,我就专注做好生意。”

高启强暂时松了口气,点点头,没有说话。

刑警队的办公室里,大家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着。孟德海急匆匆地闯进来,问:“安欣去哪了?”

曹闯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孟局,你找他?”

“是督察队的人找不到他,跟我要人来了。”

曹闯心虚地说:“安欣又不是犯人……”

“他的问题没调查完,人怎么能不见了?跟谁请假了?打他电话为什么没人接?”

曹闯拉开抽屉,取出手机。“他电话在我这儿呢……”

孟德海用手指着曹闯:“好啊,你们串通一气了!他去哪了?”

曹闯面露难色。

孟德海一瞪眼:“不说是吧?你支队长别干了。”

曹闯连忙道:“别别别,我说……”

开阔的乡间田野上,《乡村之路》的音乐在田野上飘荡,桑塔纳快速地行驶着。安欣和李响正拿着失踪赌场老板妻子的资料,去往她山脚下的别墅。资料上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长得很漂亮,叫陈书婷。李响一脸担忧,看向一边的安欣。

“海阔凭鱼跃,山高任鸟飞喽——”安欣轻快地呼喊着。

初次见面,陈书婷的态度在安欣意料之外。她并不愿意配合,不愿提及丈夫的事情,也根本不相信警察,只想陪伴着儿子晓晨,让他平安长大。

执拗的安欣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他拉着李响在当地的小旅馆住了下来,连孟德海打来催他回去的电话都硬着头皮挂断。他能感受到陈书婷对警察的不信任,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此时的安欣想要证明,警察可以保护每一个百姓的安全,无论付出什么。

接下来的一整天,安欣都找各种各样的机会去说服陈书婷,陈书婷被死磨硬泡、软硬兼施的安欣缠得烦躁。但是她其实也在观察和判断,看安欣是不是可以信任的人。直到儿子晓晨深夜做梦哭醒依偎在她怀里的时候,她终于下定决心拿起了安欣留下的名片。

晚上,安欣一身疲惫地回到旅馆标间。

他身后卫生间的门突然开了,李响裹着浴巾,用毛巾擦着头发,从里面钻了出来。“这旅馆的洗澡水忽冷忽热的。”

安欣一怔:“你还没走啊?”

李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我自己回去也是挨骂。告诉你啊,督察队已经把你的事捅到市委了,师父哪能顶得住?”

安欣一愣:“市委?那甭说师父了,连安局和孟局也顶不住。”

李响对着镜子说:“所以呀,乖乖回去吧。”

安欣十分沮丧。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安欣没好气地说了一声:“谁?”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安欣刚要说话,电话里缓缓飘出一个女声:“我是陈书婷,我答应跟你回去,但要保证我家人的安全。”

安欣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好,我们明天等你电话,过去接人……你放心,你们的安全包在我身上!”

挂断电话,安欣高兴地在床上直打滚。

李响哭笑不得:“哎哎哎,回你床上滚去,嘚瑟。”

安欣翻身起来。“还睡什么?赶紧想想,怎么把陈书婷安全护送到京海?”

李响一撇嘴:“你还真怕徐江捣乱?给他几个胆也不敢啊!”

安欣摇摇头,兴奋劲儿过去后,眼神认真起来:“这次,要做到万无一失……”

强盛小灵通专卖店门口,闸门被烧得漆黑,连带着周围的墙都被熏黑了一大片。闸门开了一半,有警察进出。外面围上了警戒线,勘查人员正在取证。警戒线外围满了人,叽叽喳喳,议论纷纷。高氏兄弟苦着脸,也站在人堆里。

一名带队的警察从店里钻出来,拍拍帽子上的灰。“放火的是新手,损失不大,店里面没怎么烧着。”

高启盛咬紧嘴唇:“警察同志,能抓到纵火犯吗?”

警察看看周围,叹了口气:“这一带没有监控,我们只能先寻找看看有没有目击者。你们好好想想,跟谁有什么过节,拉个名单。”

高氏兄弟对视一眼,都沉默了。徐江的名字萦绕在他们心头。

高启强看了一眼高启盛,故作轻松地说:“问题不大,货柜都没事儿,就熏黑了几面墙,我刷刷就行,都不用请工人。”

“哥,我说过,这个店是咱们的命。徐江动了,就是要我们的命!”

“你小点儿声!那你想怎么办?”

高启盛坚定地说:“我跟你一起,除掉徐江!”

“疯了吧?自己往火坑里跳!”

高启盛苦笑着,指着熏黑的墙壁:“哥,咱们已经在火坑里了。”

高启强纠结着,全然不知店面被烧是高启盛说服唐小龙一起自导自演的戏码。

入夜时分,高启盛拎着菜推开家门,愣住了。

屋里,高启强坐在餐桌前,昏黄的灯泡只照亮餐桌的一小块区域,桌子中央正摆着他那把自制的击发手枪。

高启盛把门一关,平静地坐在哥哥对面。

“这是你做的?”

高启盛平静地说:“对。”

“你想干什么?”

高启盛扶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镜:“自保。”

“我害了你……”

高启盛平静地笑了:“怎么会?这个家一直是你撑着,我和小兰才能有今天。哥,以后我帮你。”

高启强看着面前书生气的弟弟:“你要是还拿我当哥哥,就毁了它。”

“毁了这把,我还能再做新的。”

高启强的小灵通响起,打断了兄弟俩的争执。

高启强拿起电话:“喂……喂?说话啊!”

电话里传出徐江的声音:“什么狗屁信号,明天下午三点,咱们见个面。你选地方,选个你觉得最安全的。”

高启强依然平静:“那就去人最多的地方。”

徐江的声音飘出:“没问题,但是最近警察一直在盯我梢,你要想个办法,帮我甩掉他们。”

高启强一愣:“凭什么我想办法?”

“我想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要不然我就带着警察一起见你。”徐江说完就挂了电话。

高启盛想了想,说:“哥,我有办法帮他甩掉警察!”

高启强诧异地望着弟弟,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想清楚,搅进来,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高启盛笑了笑,毫不在意。

“这把枪我收着,什么时候用我来决定。”

“哥,听你的。”

高启强看着弟弟叹气:“说说你的主意。”


莽村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老默替高启强心急,却不想高启强只是淡然地告诉老默沉住气,随后便打发老默和高启盛一起到外地进货。

而另一边,李宏伟也将张大庆、张小庆这两个怂恿李青的人送到码头,让他们出去躲一躲。

李宏伟回到家,李有田正在屋里转磨。“把那哥俩都送走了?”

“嗯。”

李有田想了想,问:“面包车处理了?”

“早处理了。”

李有田搓着手:“那就好!警察抓不住咱什么把柄了。现在高启强是热锅上的蚂蚁,蹦跶不了几天了!那北京来的女记者还真管用!你天天上网啊,就干对了这么一件事。”

“人家北京来的,当然知道怎么写才有效果。”

“记者都长着狗鼻子,待久了早晚能闻出来,你说,她要是知道这里面更深的事,会不会写出对咱们不利的事情来?”

李宏伟嗤之以鼻:“放心吧,人家才不愿意在这破地方待着,连我都不愿意。”

“没良心。你不是莽村的人啊?”

李宏伟站起来。“地卖了,我第一个搬走,一天都不在村里住了。”

渔船孤独地漂泊在海上。张大庆和张小庆缩在船舱里。

张小庆蔫头巴脑地问:“咱这一走还能回得来吗?”

张大庆笑道:“当然能!”

“你觉得是什么时候?”

张大庆目光炯炯:“明天一早!”

张小庆一愣。

张大庆说道:“今晚到了地方,明早咱们就往回返。李宏伟先哄着我们出力,遇到事又把我们当垃圾往外撇,没那么便宜!”

李响站在曹闯墓碑前,轻轻擦去墓碑上的浮土和落叶,又点了一支烟,供在墓碑前。

“师父,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把真相说出来。我和安欣说是为了师父你的名声,但其实是因为我害怕,害怕斗不过赵立冬,害怕失去努力争取到的一切!但我已经撑不下去了,得到的越多,负疚感就越重,我甚至希望死在安欣手上,兴许还能好受点儿。今天,你就给我指条路。”李响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如果是正面,我就去自首,即使什么都改变不了!如果是反面,我就继续当警察,用自己的方式赎罪!”

李响把硬币高高抛起,硬币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落在地面上。李响看了一眼花色,深吸口气,向曹闯的墓碑鞠了一躬。

市局刑警队的办公室里,李响和安欣在交流案情,此时,他们已经察觉到孟钰的照片极有可能就是莽村的人提供给她的,而能想到并做到这些的,恐怕也只有李有田父子了。如今,村口摄像头的硬盘还没找到,他们推断硬盘很有可能就藏在李有田家中,但是在没有证据和手续的情况下,想进李有田家搜查是不可能的。

这天一早,孟钰被父亲孟德海从床上喊起来,硬拉着去爬山。车子在山脚停下,孟钰睡了一路,刚醒过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孟德海握着手机,说:“区里突然有点儿事,我得打个电话。你先上去,打完了找你。”

孟钰悠闲地闭上眼:“那正好,我再睡会儿。”

“怎么,又想赖着偷听?你这坏毛病给我改改。快,赶紧上去!”

孟钰无奈地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下车。

孟德海说道:“山腰凉亭等我。”

孟钰背着身,摆摆手:“知道啦!”

山腰的凉亭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看到孟钰后,冲她挥手:“孟钰!”

孟钰瞪着眼睛看到安欣,顿时心虚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安欣笑道:“不用这种办法能见到你吗?”

孟钰一撇嘴:“要是撤回报道的事情,免谈。”

“报道里的照片不是你亲自拍的吧?当天你也不在现场。”

“我只是如实报道!”

“你都没在场,凭什么认定是事实?记者不是讲究新闻报道要全面、客观、真实吗?”

孟钰沉默不语。安欣看着山下说道:“人质被绑架,村民却把进村的路给堵了,实在没办法我们才出动了武警,那些照片是非常片面的。而且就算你了解了当天的全部经过,也只是整个事情的冰山一角,李青的案子很复杂,你别被那些表面的东西蒙蔽了。”

孟钰一皱眉:“那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就都是真的呢?”

安欣笑了笑:“我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刑警,但是在京海这么多年,那些灰色地带的事情也见了很多,表面呈现出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我知道你们那个行业有很多调查记者,暗访、调查、还原真相,我很敬佩他们,因为暗访调查非常危险,要想查出真相,要付出很多代价。我并不希望你去冒险,但是正因为新闻媒体具有舆论监督的权利,所以更应该谨慎使用这个权利,不是吗?”

孟钰有些愧疚:“可是那篇报道已经造成那么大的影响了……要不,我再写一篇报道澄清一下吧?”

“现在想消除影响,唯一的办法就是查清楚整个案子背后的真相。你能不能告诉我,谁给你提供的这些照片?”

孟钰想了想,说:“李宏伟。”

“我们怀疑有重要的案件线索就藏在他家里,但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去搜查。”

孟钰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你看这个算不算是个理由?”

安欣接过手机,眼睛亮了。

缉毒支队支队长杨健比安欣大五六岁,但因长期高压工作,相貌显得老成。此时在杨健车内,孟钰正举着自己的手机,在安欣的示意下给杨健看屏幕。

杨健说:“光线太暗了,但确实很像我们现在追查的新型毒品。你在哪里拍的?”

孟钰说:“也是李宏伟从网上发给我的,他除了给我发一些莽村的事儿之外,还总跟我吹牛,说他多有钱多厉害,小弟一大堆,还能弄来毒品。”

“这批彩色麻古是最近刚出现的,主要在年轻人中流行。别看纯度不怎么样,价格可不便宜。”

安欣期待地问道:“抓不抓?”

杨健一点头:“抓啊,干吗不抓?我正愁这个季度任务完不成。”

孟钰兴奋地说道:“好,我来当内线,这样就有理由搜查李宏伟家了!”

杨健看着孟钰,问:“你没关系?”

孟钰点头。

安欣摇头:“不行,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也要完成我的报道。而且只有我接近他,他才会放松警惕。”

安欣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那好吧。但你一定确保自己的安全,我们会在暗中保护你。”

安欣仍不放心。“我再教你一招。”说着拿出一枚硬币,“这些人聚众吸毒,主要图的是个气氛。你要掺和这种局,要学会这个。”硬币在安欣指间转动,“忽”地不见了,再出现时,一元硬币变成了五角。

孟钰笑道:“好玩!”

安欣严肃道:“万一他们逼你吃,就用这手糊弄他们。”

杨健笑道:“行啊,你小子懂的挺多,我们的招都学会了。”

安欣笑笑,把两枚硬币递给孟钰。孟钰认真地学了起来。

酒吧里光线昏暗迷离,孟钰和李宏伟坐在卡座里,一旁还有几个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跟班。一旁的酒保从兜里掏出两小包塑料袋装的彩色麻古,悄悄递给李宏伟。

李宏伟悄悄把麻古分给几个小弟,然后试探着问孟钰。

“玩过吗?”

孟钰一撇嘴:“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见过?这东西我比你熟!”手一伸,“给我看看!”

孟钰从李宏伟手中接过塑料袋,对着灯光仔细查看。袋子里的药片五颜六色,十分魅惑。

李宏伟从袋子里倒出一枚绿色麻古,递给孟钰。“来一颗?”

所有人的目光聚向孟钰。孟钰不慌不忙地推开了李宏伟的手。

“我喜欢红色的。”

孟钰挑了一颗红色药丸,手一翻,换成了多酶片,手法娴熟,谁都没看出异样。她用酒把多酶片送下。卡座里响起一片掌声。孟钰趁大伙不注意,悄悄把麻古塞进口袋。

安欣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红色多酶片,一动不动地盯着酒吧的方向。

杨健刚刚才得知孟钰是青华区委书记孟德海的女儿,吓得脸都白了。

“你胆子也太大了,赶紧让她撤出来!”

安欣摇头:“已经到这份儿上了,对方不上钩她不会撤的。”

正说着,安欣的信息提示音响了,他立刻坐直了身子。“交货了!”

杨健抄起对讲机:“立即行动!刚才跟目标有接触的一个都别放过!”

酒吧内,音乐骤停,便衣警察纷纷从卡座站起来。“警察!都蹲下!手抱头!”

李宏伟见情形不对,要抓桌上的药片,杨健的手铐已经铐在了他的手上。“都带回去!”

便衣警察上去给卡座里的人一一上铐。

孟钰被手铐夹疼了,微微皱眉。

酒吧外,警车刚启动,安欣就从杨健身上找到了钥匙,给孟钰解开手铐。

安欣看到孟钰手腕上的伤痕,冲杨健生气地说:“哪有下手这么重的!”

杨健说道:“情况紧急,做戏全套,对不住了,妹妹。”

孟钰不满地说道:“刚才你好凶啊,吓得我差点儿出戏。”

杨健脸红了:“做戏做全套,这也是在保护你。要不,你也铐我一下出出气!”说着伸出双手。

孟钰笑着:“逗你呢!警察就该这样,男人专注工作的时候最有魅力了!”

杨健被捧得咧嘴直乐。


入夜,孟德海握着电话与龚开疆协调工作上的事情:“老龚,孟钰可能被绑架了,工作上的事明天麻烦你协调一下。不用过来了,我是刑警出身,这点儿风浪还扛得住,工作上的事情靠你了。”

李有田家门口停满了警车,门被砸得“咚咚”响。

李有田披着衣服拉开门,一大队制服警察呼啦啦冲进来。

李响亮出搜查令:“宏伟在吗?”

李有田已经呆住。“他自己外头有房,不跟我一块儿住。”

李响问:“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安欣已经带着人冲进屋里,四下寻找。

“我想想啊,我仔细想想。”

深夜市公安局会议室里,郭文杰居中,各分管领导全都到齐。

郭文杰说道:“从现在开始,直到孟钰被安全救出来,我都在局里,有任何情况直接跟我本人汇报。孟书记是我们曾经的领导和战友,在主持拆迁的工作当中,发生家人被绑架这样极端恶性的案件,影响有多坏不用我说,我们必须全力以赴,避免最恶劣的结果出现!”

安欣说道:“小区监控显示,孟钰昨天晚上9点45分左右在楼下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匆匆离开。来电号码来自一处公用电话,附近没有监控。”

安欣点开监控截图,孟钰最后下车的位置是一个叫梦缘的酒吧。孟钰向酒吧里张望,随后进了酒吧,消失在灯火里。

“这个时间是昨晚10点20分。”

“再后面呢?”

安欣摇头:“没了,她就是在梦缘酒吧失踪的。调了附近所有的监控,都没有再发现孟钰。我们已经联系所在地派出所对酒吧外围布控。申请马上搜查!”

深夜,安欣带队闯进喧嚣的酒吧,举起喇叭大喝:“关音乐!开灯!检查!”

酒吧老板带着经营文件小跑着过来,安欣随手接过文件。“施伟,查监控。”安欣又拍着老板肩膀说,“你跟我来。”

所有顾客和服务员都在警察的指挥下排队接受登记和检查。

老板手里捧着监控录像的模糊截图,说:“那姑娘昨天十点多来的,点了瓶酒,就一直坐在吧台上,谁也不搭理。不知道什么路子。”

“几点走的?从哪儿走的?”

老板一指:“后门,通外面的厕所。对了。”他从兜里翻出一片红色的多酶片,“她走之前把这个给了我,说她要是天亮前不回酒吧,就让我把它交到市公安局刑警队。我以为她喝多了呢,没当回事。”

安欣气得一把揪住酒吧老板的领子:“你知道你误了多大的事吗?!”

安欣突然发现墙上照片中有一张居然是老板和李宏伟在干杯。

安欣一指:“这个人常来你这儿?”

“昨天晚上还在呢。”

“他坐哪儿?几点走的?”

老板手一指:“就坐那桌,他先走的,然后那女孩就走了。”

安欣推开酒吧的后门,与前面的光鲜、喧嚣相反,这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丑陋、阴暗。陆寒带着其他专案组成员跟了上来:“有什么发现?”

“我们的侦察方向可能一开始就错了。”

深夜,孟家屋里满是警察,各有分工,有的负责安保,有的负责电话监听。

孟德海说道:“这帮家伙以为这样就能对抗政府,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孟母生气地说道:“人家是对抗政府吗?人家对付的是你!”

一帮年轻警察看着老两口拌嘴,很是尴尬。

突然,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孟书记,孟德海书记!”

打开门,李有田站在孟德海面前,扑通就要跪下。“孟书记,你听我说啊,我的儿子没管教好,确实不是个东西,但他绝对干不出这种事!”

孟德海拦住要下跪的李有田:“现在说这些都没用。”

“对,孩子的安全最重要,如果这事儿是宏伟做的,该抓就抓,该判就判,我绝不袒护,我知道的都告诉警察了,让他们去找!现在,联防队正在挨家挨户地查,谁今晚不在家,都当嫌疑人查一遍,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你的意思我听懂了。你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交给警察去办。”

“出了这么大的事,您都睡不好,我们谁也别睡!”

孟德海摆摆手:“给老李倒杯水。”

孟母坐着不动,张彪起身去找杯子。

“孟书记,您是青华区的天,是我们的主心骨,我们以后肯定听您的,莽村全力配合区里的规划。”

“你能这么说,我应该高兴,但我现在高兴不起来。”

“对,先解决孩子的事。哎,发生这样的事,不知道外面又要怎么传风传雨。上次建工集团强拆工地,有人暗地里说是您的意思,还说您作为一区领导,跟高启强那种人走得太近。”

“放屁!我从没见过这个人!就算是整个建工集团,我也没吃过他们一顿饭!”

“对啊,有人就爱瞎挑拨,书记,咱可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啊!”

张彪端着一杯热水过来,故意手一歪,洒了李有田一身。

李有田疼得一激灵,终于住了嘴。

张彪说道:“不好意思,我一紧张手就发抖。”

“没事没事,大家压力大,都太辛苦了。”

姜超这时凑了上去:“孟书记,我们郭局长请您去趟局里。”

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里,郭文杰拿来一叠文件,递到孟德海面前。“这是目前调查的方向和内容,您也看看,帮我出出主意。”

孟德海烦躁地推开:“不看。老郭,连你也觉得,我孟德海乱了阵脚,丢了原则,去跟什么社会大哥搅和在一起?”

“您怎么这么想?这种时候还到您耳边搬弄是非,这种人绝对没安好心,但是只要能把人找到,您找什么人来帮忙我都不反对。”

“包括高启强?”

“他要是真有渠道能找到孟钰,我们求之不得!您现在就可以联系他。”

“我没他电话,我做了这么多年公安,相信咱们自己的力量!老郭,不管外面说什么,你要相信我的底线还是有的。”

安欣又回到了信息科。信息科长说道:“我们找到了给孟钰打电话的人。”说着在屏幕上调出嫌疑人的画面。

放大的画面上是一个穿着工厂工服的男人,留着胡子。

安欣说道:“有这个人的信息吗?”

“这就得辛苦你们自己查了。不过,他身上的工服是京海农机二厂的,二厂就在这公共电话亭西侧一公里处。”

清晨,乔装的李响和安欣坐在农机二厂外的一个早点摊上,盯着陆续进厂上班的工人。他们身上都穿着和嫌疑人一样的工服。人越来越少,看门的把大铁门关上,只留下边角的小门。

李响看着表,说:“8点了,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别等了,进去找吧。”

两个人擦擦嘴,走向农机厂。

农机厂人事科内,科长戴着老花镜,翻找着档案。“找到了!是不是他?”

安欣把档案上的照片和监控录像拍的摆在一起,相似度有八九分。

姓名栏写着——皮定国。

人事科科长说道:“就是皮胡子嘛,经常不来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他们领导也管不了他。”

“让他们领导联系他,问问他现在在哪儿。”

人事科科长打电话,“嗯啊”几声后放下。“他们领导说他今天打过电话,皮胡子说不舒服,在家里躺着呢。”

安欣拿起档案卡,问:“他还住上面的地址吗,旧厂街18号院?”

安欣与李响对视一眼,二人心里都想到另外一个名字。

“对,在旧厂街!我们好多职工都住这一片。”

区长办公室内,龚开疆正在和高启强通话:“高老板,工程计划书怎么样了?”

“在我手上呢,正要给您和孟书记送去。”

“你直接来找我吧,孟书记家出了点儿事,不方便。”

“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孟书记的女儿被绑架了。你要是真不知道,千万别出风头,这次牵扯面很广,又有莽村又有贩毒团伙,你还是躲着点儿吧。”

高启强听到“贩毒”两个字,人都吓傻了。

“喂?你怎么了?”

“信号不太好,我很快就到。”

龚开疆说:“好,我在办公室等你。”

在车内的高启强挂断电话,心里有些发寒。“区政府那边,让肖总替我跑一趟。”

他打电话给小盛,无人接听。随即又打电话给书婷:“想办法把小盛那边的账本都拿来,还有他的个人银行的流水单。”

唐小龙问道:“强哥,咱们现在去哪儿?”

“回家!”

高启强在书桌前看着账本,越看眉头越紧。

陈书婷站在旁边,问:“你把他的公账、私账都翻出来,是出什么事了?”

高启强突然将手中的账本愤怒地扔了出去,夺门而出。

呼啸的警车在旧厂街路边停下,安欣和李响早就等在路边。

张彪和施伟等人跳下车。

李响一指前面的楼:“还记得前面那楼吗?”

“第一次遇到高启强的地方。”

“这么巧,会不会和高启强有联系?”

“抓着就知道了。他是目前最重要的线索,不到万不得已别动枪。”

李响和安欣带着队,朝皮胡子住的旧楼走去。

迎面,一个穿着拖鞋的邋遢汉子正好拎着垃圾出来,正是皮胡子。

李响和张彪分开走了过去。与皮胡子错身的时候,李响大喝一声:“皮胡子!”

皮胡子一惊,张彪的手已经搭在他身上。

皮胡子用尽全力将手里的垃圾袋砸向张彪,反身从楼道的栏杆翻了下去。

安欣带着施伟,正在楼下另一个出口等着他。

皮胡子腿脚利落,一看安欣的架势就知道是来抓他的,反身就跑,仗着路熟,蹿上了消防梯,一路向上。

皮胡子在露台房顶间奔逃,不时将花盆,晾晒的床单、衣服甩到后面,阻止安欣前进。

安欣穷追不舍,皮胡子从一处露台跳下去,脚崴了。他一瘸一拐,跑向一家熟识的商铺。商铺门口有三个赤膊文身男,皮胡子耳语几句,文身男会意,让他进去。

安欣也跳了下来,追到商铺门口。三个文身男一字排开,把他堵住了。

安欣说道:“让开!”

为首的人摇头:“今天不营业!”

李响带着张彪、施伟等人也赶了上来。

李响举着证件大吼:“警察!把路让开!”

安欣冲着屋里大声喊道:“皮胡子,你肯定跑不了了!犯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躲是躲不过去的!有种就出来自首,别连累自己的朋友!”

他这一嗓子,三个文身男都有点儿虚了。半晌,皮胡子从商铺里蹭了出来,战战兢兢地望着安欣等人。“你们,真的是警察?”

刑警队里,安欣和李响分析突审皮胡子的结果。李响说道:“也就是说,皮胡子把听到的消息通过公共电话卖给了孟钰。”

安欣点头:“有涉及莽村强拆的,有关于京海建工集团后台背景的,还有涉及地下毒品圈的。前天夜里,皮胡子听说大东桥梦缘酒吧里有尖货,但必须有熟人带着才能买,就把这信息告诉孟钰了。”

这时,姜超拿来一份报告,交给安欣和李响。“在孟钰的电脑文档里找到了未完稿的社会调查报告,有涉及莽村拆迁的内容,也有涉及京海市地下毒品交易的,还有孟钰的网上聊天记录,都和皮定国说的完全一致。”

安欣说道:“目前最大的可能就是孟钰在跟踪毒品交易的时候被贩毒人员发现,遭到了绑架。”

姜超点头:“已经联系缉毒支队了,但他们没提供任何线索。”

游戏厅内,赌博场的暗门被打开了。高启强虽然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惊呆了。

赌博场内,众人都精神异常,有的高度兴奋,有的萎靡不振。看到高启强和小龙进来,一个瘾君子赶紧把桌子上的一袋彩色糖果藏到身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高启强一脚就把那瘾君子踢倒在地,随后便在赌场内砸了起来。

众人一惊,有人起身想要阻拦,被唐小龙拦住。高启强一把拽过唐小龙,一拳砸过去:“这是你的场子!你是怎么看的?!”

片刻后,赌场内只剩高启强和鼻青脸肿的唐小龙。高启盛闻讯跑进来,看到满地狼藉,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哥……”

高启强抬手就是一巴掌,高启盛嘴角顿时渗出血来。“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当屁给放了?我说没说过不许你再碰毒品?!”

“说过。”

高启强来了气,一脚踹倒高启盛,劈头盖脸就打了过去。“你是嫌自己命长吗?!贩毒,绑架,开始公然挑战整个司法,‘死’字怎么写你知不知道?”

“什么绑架?!绑架谁?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有瞒着你的事,但没有骗你的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没干!”

“手下人怕我,是觉得我够狠。但我知道,你比我更狠,而且狠得没道理。别人惹你不高兴,哪怕明知没有好处,你都要报复。我不知道孟德海哪儿得罪了你,但是这种事,除了你谁做得出来?听哥的话,把人放了,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哥,真不是我绑的。我疯了吗,去招惹孟德海?”

“龚开疆说这事跟莽村和贩毒团伙都有关系,他的消息不会错。你的账我都看过了,用屁股想也知道这贩毒团伙是谁。”

高启盛一惊,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打听出来。”

“夜里12点之前必须找到人,再晚,哥就保不住你了!”


入夜,施工街道道路的一段用绿色防护网围着,路面已经挖开,旁边堆放着还没埋入的管道和线缆。工头举着喇叭大喊:“下班了!下班了!”工人们放下手里的工作,陆陆续续往外走。一名工人路过工头身边时停住脚步,脸色有些担忧。

“头儿,明天真的不用来上班吗?”

工头皱着眉说:“废什么话,没跟你说清楚吗?”

“说清楚了,我只是心里没底。不上工还照发工钱,哪有这种好事儿?”

工头举着喇叭喊:“我再说一遍,明天开始不上工,工钱照发。谁来上工,钱没有,腿打断!听清楚了吗?”

建工集团的库房内,库房门大开,一群满是花臂文身的混混走了进来。保安看这架势,吓得不敢拦。

领头的手一挥:“统统搬走!”

混混们应声散开,将建材光缆往外搬。

保安急了眼,硬着头皮上前拦:“你们要干吗?”

领头的笑道:“提货!”

保安犹豫地说道:“没接到通知啊,你们的提货单呢?”

领头的端详着保安,冲手下招招手:“提货单,给他看看!”

两个混混上来,将保安摁在地上,一阵猛踹。仓库各角的摄像头被钢管砸得粉碎。其他人视而不见,照常往外搬。

白金瀚包房内,三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西装松散,都是企业高管的派头。酒已经喝到下半场,他们正在搂着姑娘唱歌。

一个秃子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七八个粗壮的文身混混。“各位老板,打扰了,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拿着麦克风的中年男借着酒劲儿把他们往外赶:“你们谁啊?知道我们是谁吗?”

秃子抄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在中年男的脸上,酒瓶粉碎。中年男惨叫着,一脸鲜血。

在场的人都被震住了。

秃子说道:“当然知道了,你——建工集团的肖总,”又指着沙发上的其余两位:“还有杜总、王总,请的就是你们!”

京海建工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程程轻轻推门进来,着急地说:“今天早上,集团下面七个工地都停工了,一个工人都没上班。还有,仓库里的光缆全没了,保安也失踪了。”

泰叔说:“工人没了还好办,再招就是了,但是材料没了确实麻烦。是谁干的呢?”

程程想都没想,说:“家贼。”

泰叔烦躁地说道:“先解决问题。如果光缆真是高启强抢走的,一时半会儿别想拿回来了,赶紧让老肖再去买一批。这个工程是政府重点项目,不能耽误。”

程程站着没动:“肖总今天没来上班,集团三个中层领导今天也都没来。电话都关机了。我来就是想问您,出了这么多事,要不要报警?”

泰叔想了想,坚定地摇了摇头:“老肖他们知道公司不少事情,如果他们在高启强手上,就不能轻易动警察。”

公安局里,李响来到关押高启强的拘留室门口,举起高启强手写的那张名单。

“你这上面写的全是京海建工集团的部门负责人。你只是想借警察的手清除异己。”

高启强摇头:“准确地说是为民除害!他们为了斗倒我不惜杀人,这还不值得你们出手吗?”说完,他看着李响的眼神,点头继续说道,“好,我承认,我们双赢,行不行?”

李响的耐心到达了极限,他暴躁地打开拘留室的门,将高启强拖了出来,拖进办公室。正在办公的警察都吓了一跳。李响将高启强反剪双手铐在暖气片上。铐的位置很讲究,站着要屈膝,蹲着要踮脚,背后的铁片硌得人难受,怎么都不舒服。

李响说道:“好好想你的问题,想不出来就在这待着。”

高启强冷笑:“堂堂队长,也就这点儿本事。”

李响转头:“哦对了,你老婆和孩子没什么事儿了,过会儿他们来签个字就能走。”

高启强脸色变了。

“你不是能编吗?想想怎么跟孩子解释你这副样子。”

“李队长,你别太过分!安欣!安欣!你就让他这么对我?”

安欣闻声跑进办公区,李响硬把他推出去。

高启强徒劳地嘶吼着:“安欣!”

市公安局的天井旁,李响皱着眉头,狠狠抽了口烟。

安欣说道:“你抽烟这范儿越来越像师父了。”

话出口,安欣就后悔了——曹闯仍是他们言语的禁区。

李响没回应。

安欣又说:“有必要吗?线索都指向他,但我反而不相信他是凶手。要真是他杀的人,会把尸体藏到自己管理的车上,把凶器放在自己家里?”

“你有没有想过,他就是利用你这种心理,给自己营造了被陷害的假象。”

安欣摇头:“他玩这种心理战对他没有一点儿好处。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是凶手,他已经落在咱们手上,审就是了,铐着他只能增加抵触情绪。”

李响掐掉手里的烟,说:“我懒得管他的情绪。文明是留给文明人的,对野兽就得野蛮。”

安欣拿出名单复印件,说:“他给的名单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根据重卡司机的交代,他的车是提前一天装好货,第二天直接离开了装卸仓库。有人想在当晚给货物动手脚非常容易,特别是集团内部的管理人员。”

李响情绪平静了一些,问:“你开始查了?谁的嫌疑大?”

安欣沉声道:“陈泰的助理,程程。”

工人宿舍内,一间八十平方米的民居被隔断切成了豆腐块,屋里烟雾缭绕,无事可做的工人正在打牌。程程用双倍工钱的条件让工头开工。

工头苦笑道:“得罪了您,丢份工作。得罪了他……”

工头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白了。

程程一回到车里就气急败坏地打电话:“立刻找一支施工队!京海找不到,就去外地找!市政光缆明天必须开工!”

市局刑警队内,高启强仍被铐在暖气片上,扭来扭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感觉像被扒光了一样。

安欣走进来,冲姜超说:“去把陈书婷和高晓晨接过来签字。”

姜超应声去了。安欣掏出钥匙,打开高启强的手铐。

张彪过来拦:“他还没交代问题,你充什么好人!”

安欣面无表情地说:“我带他去审讯室,有话要问。”说着话,拿起自己工位上的一件衣服,盖在高启强手上。

一个私人会所的包间里,龚开疆看着赵立冬的心腹王秘书说:“早知道莽村的工程有市里的支持,我们还能不配合吗?”

李有田恭恭敬敬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像个听话的小媳妇。

王秘书沉声道:“可是有不少人向领导反映,你跟京海建工集团的高启强是老朋友了。原先你在电信工作的时候就跟他认识吧?”

龚开疆摆手说:“业务接触,谈不上朋友。”

王秘书点头:“不是朋友最好。青华区的开发刚刚开始,他就兴风作浪,搞得市里很多领导都对他有意见。现在又牵扯杀人案,估计是出不来了。我今天能代表领导来,就说明领导还是信任你的。龚局长,跟一些破坏京海发展的坏分子该划清界限就要划清界限,不然容易被拖下水。”

李有田插话道:“这都是下面的小鬼在作乱,跟龚区长肯定没关系。”

龚开疆听得汗都下来了。

王秘书见敲打得差不多了,自顾自喝茶。

李有田说道:“人齐了吧,叫服务员上菜?”

王秘书说:“还有一个人。”

门开了,李响站在门口。

市局的会议室里,郭文杰来听取专案组的汇报,听闻李响不在,便冲安欣没好气地说:“安欣,之前那篇报道造成的舆论影响基本已经平息了,市里对我们的工作也都做出了正面肯定。专案组的工作由你和李响一起负责。对高启强提供的那份嫌疑名单,我的态度是可以查,但是一定要警惕,不要让警方成为他们内斗的工具!”

安欣点头:“我们会注意分寸的。”

“查得怎么样?”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张小庆案最大的嫌疑人是京海建工集团董事长助理——程程。高启强被抓后,莽村度假村工程重新复工,承建方变成了京海建工集团,负责人就是程程。”

“他们的合作也太快了点儿,不排除提前做了利益勾兑,只等着高启强入狱。”

安欣说道:“所以张小庆的死很有可能也有李有田父子的参与。”

会所包间内酒过三巡,李有田眼圈红了,用袖口抹着眼泪。

王秘书明知故问:“支书,怎么了?”

李有田说道:“自家还有点儿小事,说了又怕给李队长添不痛快。”

李响沉着脸,不置可否。

王秘书说道:“李队长,支书的儿子还在你们那儿押着吧?听说没他什么事。”

李响说:“已经定性了。一个是吸毒未遂,一个是知情不报,帮嫌疑人销毁证据。”

“都不是大事。教育教育就行了,早点儿放人。”看李响没有说话,王秘书皱皱眉,“很麻烦吗?缉毒队和你们刑警队不是都在一个单位吗?”

“我试试。”

地下停车场内,王秘书有几分醉意,李响为他拉开车门。

王秘书拍着李响的肩膀,说:“我会把你今天的表现告诉领导的。警察队伍里有自己人,办起事来才能顺风顺水。”说着从包里拿出名片夹,打开,从数百张名片中找出一张,递给李响,“听说你还没有车,去他们店里提一辆,价钱不用担心。”

施工街道上,新来的施工队与当地居民正在因为停电的事情大吵特吵。孟钰站在旁边,从各个角度抓拍照片。郭文杰一身警服,从人群中走进来,一眼看到孟钰手里的长焦镜头。

“你是哪儿乱往哪儿跑啊?”

孟钰不好意思地说:“上次那篇报道我有失误,对公众有误导。您放心,我这次一定全面了解,客观报道!”

郭文杰点点头:“只要尊重事实,不让人家管中窥豹,我们也愿意接受新闻监督。”

孟钰笑道:“当然!公安局局长亲临第一线,解决施工纠纷,就是今天的正面新闻!”

这时,一个秃子大喊:“不停工就滚!”

工人中突然有人大喊:“再咋呼把你先埋了!”

紧接着,迎面飞过来一顶安全帽,正砸在秃子脸上。秃子骂了一句,带头冲向施工队。

孟钰的相机被挤掉了。两拨人打在一起。

刑警队队长办公室里,安欣门也不敲,直接闯进来问:“你怎么把李宏伟放了?”

李响没看安欣,说:“他的案子不是审清楚了吗?又是初犯,教育一下就行了。”

“张小庆、张大庆都是他的跟班,一个死了,一个失踪,能和他没关系?是不是有人跟你打招呼了?”

李响脾气也上来了:“怎么谁在你眼里都是腐败分子?你不服去纪委告我!”

俩人正较着劲,姜超慌张地跑进来,说:“李队,安哥,郭局长被人打伤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