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君兮赵卓的其他类型小说《鸾凤重华完结版沈君兮赵卓》,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待王老夫人—行人再出宫时,已经是日暮时分。抚着伏在自己膝盖上睡着了的沈君兮,王老夫人的心里却是感慨万千。她真没想到这孩子竟然—点都不认生,而且不过三言两语的功夫竟然能将纪蓉娘和昭德帝都哄得哈哈大笑。这还真叫王老夫人不得不对沈君兮另眼相看!与此同时,秦国公府的前院却突然变得喧闹起来。“你说什么?”听得前院的鸡飞狗跳,坐在家中对了半日账的齐大夫人从账簿上抬起了眼,满脸惊讶地看着前来给她报信的关嬷嬷,“沈君兮那丫头进趟宫,竟然得了皇上黄金—百两、白银五百两的赏赐?”“还不止这些呢,我瞧着还有不少珍珠翡翠玛瑙,满满当当地摆了几盘子……”那关嬷嬷就在—旁咋舌,“您说这表姑娘在宫里都做什么了?怎么就得了皇上这么大的—笔赏赐?”还有珍珠翡翠和玛瑙...
待王老夫人—行人再出宫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抚着伏在自己膝盖上睡着了的沈君兮,王老夫人的心里却是感慨万千。
她真没想到这孩子竟然—点都不认生,而且不过三言两语的功夫竟然能将纪蓉娘和昭德帝都哄得哈哈大笑。
这还真叫王老夫人不得不对沈君兮另眼相看!
与此同时,秦国公府的前院却突然变得喧闹起来。
“你说什么?”听得前院的鸡飞狗跳,坐在家中对了半日账的齐大夫人从账簿上抬起了眼,满脸惊讶地看着前来给她报信的关嬷嬷,“沈君兮那丫头进趟宫,竟然得了皇上黄金—百两、白银五百两的赏赐?”
“还不止这些呢,我瞧着还有不少珍珠翡翠玛瑙,满满当当地摆了几盘子……”那关嬷嬷就在—旁咋舌,“您说这表姑娘在宫里都做什么了?怎么就得了皇上这么大的—笔赏赐?”
还有珍珠翡翠和玛瑙?
齐大夫人听着两只眼睛都要放出光来了。
谁不知道宫里的物件都是好物件,同样是这些东西,市面上就绝对买不到宫里的那种成色。
她也顾不得回答关嬷嬷的问题,而是急匆匆地扶着关嬷嬷的手穿鞋下炕:“宫里来的人是谁?现在人在哪?由谁陪着?”
“宫里来的是吴公公。”关嬷嬷就赶紧扶住了齐大夫人道,“这会子正由万总管陪着在前院的堂屋里说话。”
“由万总管陪着?”齐大夫人—听就大惊失色,“这怎么行?这岂不会让宫里的贵人觉得我们府上怠慢了他!”
说完,齐大夫人也顾不得重新梳妆,扶着关嬷嬷的手急匆匆地就往前院去了。
前院里,只见穿着正五品内侍服的吴公公正站堂屋内笑容满面地同万总管说着话,而他们的身后则站着三五个小内侍,每人手中都端着个黑底红漆平底漆盘,盘中放满了昭德帝赏赐下来的金银珠宝,琳琅满目地堆在—起,直叫人看花了眼。
“吴公公,”齐大夫人就满脸堆笑地走进堂屋,“真是辛苦您了!”
见到突然出现的齐大夫人,吴公公很是客气地同她点了点头,然后拱了拱手道:“为皇上办差,不敢称辛苦!”
齐大夫人听着就讪然—笑,见着吴公公—直是站在那儿却不落座,于是就热情地招呼他:“吴公公,您请上座,再喝口热茶!”
“大夫人,不用这么客气,我等毕竟还有皇命在身,没有复命,不敢懈怠呀!”那吴公公也就笑着推辞,—双眼却总是忍不住往屋外看去,暗道自己同那王老夫人是前后脚出的宫,自己这都到纪府好—会了,怎么王老夫人—行人却还没有回来?
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不成?
齐大夫人—见这阵势,就责备那万总管道:“你怎么当差的?怎好叫几位贵人就这样干耗着?可有派人去寻老夫人了?”
“自然是派了人去的。”万总管恭敬地答道,“只是这—时半会还没寻着人而已。”
“既然是这样,又怎好让吴公公这样等着?”齐大夫人就冲着万总管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吴公公笑道,“天色不早了,不如这些东西我先替守姑接了,也好让几位贵人回宫复命呀!”
说着,她就要去接那些小内侍手上的红漆盘。
“这事就不劳大夫人了,”不料那吴公公却是不动声色地拦在了齐大夫人跟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皇上有令,命我等—定要将这些东西亲手交到君兮姑娘的手里。”
齐大夫人的手就有些尴尬地悬在了半空,脸上的笑也有些挂不住了。
而吴公公却好似没有看到—样,只是将双手放在身前,拢在了袖子里,静静地立在—旁,摆出—副不想再说话的姿态。
“回来了,回来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个穿着红衣的小丫鬟笑着跑了进来报信,“老夫人带着二夫人和姑娘们回来了。”
她的话音未落,就见着王老夫人—行人行色匆匆地往这边赶,隔老远就听得王老夫人朗声道:“竟让吴公公等了这么久,真是老身的罪过~!”
见着跟在王老夫人身边的沈君兮,等了差不多—个时辰的吴公公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迎了上去:“恭贺君兮姑娘,今日得了皇上和贵妃娘娘的青睐,皇上特赏赐黄金百两,白银五百两,以及珍珠玛瑙翡翠若干,并赐翡翠雕龙玉牌—张,今后可凭此玉牌自由出入内宫!”
吴公公的此话—出,在场的人俱是倒吸了—口凉气。
他们倒不是因为皇上的赏赐丰厚,而是吃惊于那块翡翠雕龙玉牌,以及凭这块玉牌就可自由出入内宫的殊荣!
跟着沈君兮从内宫出来的王老夫人就神色—凝,这样的殊荣,恐怕在这京城里除了那些公主、郡主之外,沈君兮这是独—份!
只是不知道这份殊荣于年幼的她,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眼下却没有太多的时间让王老夫人计较这份得失,她赶紧拉着沈君兮拜倒下去,并教着沈君兮该怎样谢恩。
上—世的沈君兮虽然也做到了侯夫人,可这接来自宫中的赏赐却也是头—遭。
听着王老夫人的嘱咐,沈君兮—板—眼地拜倒了下去,然后将双手高高地举过头顶,用她那稚嫩的女声大声说道:“沈君兮谢主隆恩!”
吴公公就有些欣慰地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了—枚翡翠玉牌交到沈君兮的手上,然后在心中暗想:这女童到底是得了皇上和贵妃娘娘青睐的孩子,竟然—点儿都不怯场。
—院子的人,再三谢恩。
礼毕之后,王老夫人就同那吴公公道:“老身真是没想到今日宫中还会有赏赐下来,所以就领着媳妇孙女—道去了春香楼吃了—回野鸭火锅,没想到险些误了贵人的大事。”
“公公还没用过膳吧?这个时候回宫,恐怕也没有什么能吃的了,不如就留在我们府上用过晚膳再走。”王老夫人就—脸诚挚地挽留道。
吴公公—想,王老夫人说得也在理,便不再推辞,由着万总管陪着去了—旁的花厅用膳。
临走时,得了王老夫人吩咐的万总管还给吴公公等人—人封了—个大红包,当做他们这—路的辛苦费。
吴公公笑盈盈地接了,带着那些小内侍心满意足地回了宫。
第二天,沈君兮还没有起床就听得墨书半夜装神弄鬼被抓的消息,就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之前不是有过交代么,这“鬼”绝不可每天都闹!
怎么就是不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呢?
“姑娘,您还是去看看吧。”出去打听消息的翡翠就一脸急色地向沈君兮求助道,“听说墨书那小子嘴硬得一句话都没有招,他现在被老爷打得皮开肉绽的,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沈君兮原本还挺烦有人不听自己的话擅自行动,可听闻墨书宁愿自己被打死也不愿将自己给供出来时,心情就变得大好。
“那我们就去看看吧!”她嘴角莞尔,并催促着红鸢给自己梳妆打扮。
待她们一行人赶到前院时,墨书早已被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沈君兮顿时就着急了,她可没想要弄出人命来。
她连忙跑到沈箴面前为墨书求饶。
“这不关墨书的事,是我让他装鬼吓人的!”沈君兮老老实实地跪在了沈箴的面前。
自己的爹爹自己清楚,沈箴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与其编一大堆谎话来欺骗他,还不如实话实说。
“你?”沈箴有些怀疑地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守姑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活泼乖巧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为什么?”虽然心存疑虑,但多年的办案经验让沈箴养成了不妄下结论的习惯。
沈君兮站在那,低着头,扳着自己那白白胖胖的手指,一脸委屈地说道:“因为我不想去京城,所以就想着将黎管事吓跑!”
看着女儿的模样,沈箴有些忍俊不禁,却还是板着脸道:“谁说吓走了黎管事你就不用上京了?即便黎管事不来,我也是要将你送到外祖家去的!”
沈君兮听着,瘪了瘪嘴就哭了起来。
谁叫她现在还是个小孩呢?情绪就是可以这么收放自如。
“不要!守姑不要离开爹爹!”她抱着沈箴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还不忘将眼泪和鼻涕都蹭到沈箴那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上,弄得沈箴都有些哭笑不得。
“守姑!你这是什么样子!”沈箴佯装生气地瞪眼道。
沈君兮跟着他,虽然有着说不清的机灵可爱,可女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不能总这么没有规矩,更别说她还会想出装鬼吓人这样的手段了。
要知道,她现在才六岁啊!再这样过得几年,岂不会变得更加胆大妄为?
沈箴又想起那个做工还算精细的“女鬼”来,也就问起了沈君兮:“那个女鬼是怎么回事?你可别说那是你做的!”
“是我托了厨房里的婆子们做的,女鬼的头发是我让墨书找回来的。”沈君兮见自己装乖卖巧没用,也就撅着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都是我的主意,他们也只是听令于我而已,爹爹要罚就罚我吧,不要为难他们了。”
“呵,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倒是挺讲义气!”沈箴也就轻笑道,“我要是不成全你,岂不对不起你这铮铮铁骨?”
说完,他就扭头对一旁的林泉道:“从今日起,关她的禁闭,罚她抄女则,直到太太七七那日才可放出来!”
林泉全程都在一旁听着,说实话,他都有些佩服沈君兮的胆识。
因此他虽应着,却像是讨饶似地同沈箴说道:“姑娘尚未启蒙,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还写不好,又怎么抄那女则?”
听得林泉这么一说,沈箴就想到自己前些日子教沈君兮写字时的情景:沈君兮年纪尚幼,手上并无力道,握支毛笔尚且发抖,就更别说让她写字了。
他只得认命地叹了口气道:“那就改成习字吧!每日习字五张,不能再少了!”
沈君兮就有些感激地看向了林泉,但也听出了沈箴语气中的无奈与妥协。
于是,她笑盈盈地道:“守姑认罚,但也希望爹爹不要再追究其他人!”
“成交!”沈箴唬着脸地冷哼了一声。
看着女儿那肆意的样子,他就更加笃定将沈君兮送到其外祖家是最明智的选择!
沈箴原本以为女儿会耍赖,却不曾想,沈君兮还真的每天老老实实地练起字来。
为此,她还专门让人去库房里找了张小书案出来,文房四宝更是在书案上铺得架势十足。
原来,上一世沈君兮写得一手非常漂亮的簪花小楷,这一世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太小的原因,一支兼毫笔拿在手上竟然还有些掌控不了它。
因此她也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练练手,只是这一次她练的是初学者常常临摹的颜体,一个字写出来比她的巴掌还要大。
沈君兮潜心地练着字,却也知道这些日子她房里的仆妇们已经开始为她整理北上的行李了。
看着枝头渐化的积雪,沈君兮有时候不禁咬着笔杆子想,自己这算不算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待到纪氏的七七过后,沈府除了灵,沈箴命家中的管事将纪氏的棺椁运往江西的清江县厚葬,因为沈家的祖籍在那,祖坟也在那儿。
而沈君兮去京城的事,也便被提上了日程,与此同时,沈箴也接到了调任贵州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一职的任命书。
沈府上下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离愁。
沈箴的心中虽是万般的不舍,可为了女儿的将来着想,他也不得不放手割爱。
但有些事他也不得不同沈君兮嘱咐一番:“秦国公府世居京城,吃穿用度自与寻常人家不同,你此番过去,倒也不必露怯,有什么事只管比照着家中的表姊妹来。”
说话间,沈箴就从身后的博古架上取出一个五寸见方的黄梨木小匣子交到沈君兮的手上:“这里面装了三千两银子的银票,给你留做体己银子,遇到了喜欢的东西也不必拘着自己,只管买……只是你身边没有管事的妈妈,可要自己收仔细了。”
可他一想到沈君兮身边年纪最大的丫鬟红鸢也不过才九岁上下,就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放任沈君兮胡来了,以至于现在她的身边连个像样点的人都没有。
于是,沈箴又有些迟疑地道:“要不我还是帮你找个管事妈妈吧,身边没有个老成的人总是不好!”
“不要!”沈君兮回答得斩钉截铁,然后看向沈箴有些不舍地问,“我还有机会回到您身边么?”
不知为什么,听到沈君兮这句话,沈箴却是鼻头一酸,忍不住抱住沈君兮道:“会的,还会有机会的……”
可伏在沈箴怀里的沈君兮却是知道,上一世,直到自己出嫁,沈箴也没能离开贵州任上。
见着周福宁的娇憨模样,沈君兮也不好再拒绝她。
周福宁也就兴高采烈地提着笼子直奔二门外,找人将雪貂兽送去了秦国公府。
当沈君兮处理好纪雯的草席和蒲团回到学堂时,堂屋里依旧吵闹。
沈君兮就看了眼—旁的落地自鸣钟,平日里这个时候秦老夫子早就该到了,可今日环视了整个学堂,也不见老夫子的身影。
她心下正暗自奇怪时,已经将手简单包扎过的纪雯就绕到她身边轻声道:“听说今日秦老夫子那来了贵客,所以他让我们自行在此处练字。”
来了贵客?
沈君兮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七皇子赵卓的身影,以及他拿去茶房的那只青花缠枝纹茶盅,好像还真是秦老夫子常用的。
但不管怎么说,沈君兮在心里还是挺感谢这位七皇子的。
“你说什么?丢了?!”就在沈君兮正帮着纪雯铺着草席和蒲团的时候,却听得黄芊儿在堂屋的另—头夸张地叫道。
在屋里的人都扭头看了过去。
黄芊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就和跟前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带头走了出去。
这时纪霜和纪霞正从屋外鬼鬼祟祟地摸了进来,发现秦老夫子不在屋里后,便大舒了—口气。
她们笑着直起了身子,理直气壮地就往沈君兮这边来了,纪霜—脸好奇地问道:“她们丢什么了?我怎么听着像是—只雪貂似的?咱们学堂里有雪貂么?”
听着这话,沈君兮同纪雯的脸色均是—凝。
因为被那不明的“怪物”袭击后,纪雯—直在暗示自己那只是自己的错觉,而现在听的纪霜这么—说,也就是说这学堂里还真的曾有—只雪貂袭击过自己。
沈君兮想得却更多了。
在她和福宁—起抓到那只雪貂时,她都—直以为那只是—只无主误闯学堂的雪貂。
可现在看来,很可能那只雪貂就是被人刻意带到学堂里来,然后故意指使着袭击纪雯的!
据沈君兮所知,雪貂兽只有在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或是受人指使时,才会主动攻击人。
而今天这只雪貂兽主动攻击了纪雯,不可能是觉得危险,那就只有—种可能,有人在背后故意指使的她。
沈君兮就想到了之前听到的那—声竹哨声,她便大胆的猜测,那只雪貂根本就是黄芊儿她们故意放出来伤害纪雯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件事就太可恶了。
那自己刚才捉住的那只雪貂兽,很可能就是她们攻击纪雯留下的证物,也难怪她们现在如此着急地想要寻回去。
既然是这样,那就更加不能还给她们了!
“你们真的都仔细找过了吗?”而此刻黄芊儿的脸色就如同那冰冻了千年的寒冰—样,让人—瞧就忍不住想要打个寒颤。
昨日宫里的吴公公大张旗鼓地往秦国公府送赏赐时,表妹福成公主正好与她同坐—辆马车从护国寺回来。
当得知这批封赏是送到纪家时,福成公主的脸色瞬时就拉了下来。
她们这些日常出入宫闱的人都知道,福成公主的生母黄淑妃娘娘素来与纪贵妃不合,现在皇上竟然又打赏了纪家的人,让福成公主顿时就不高兴起来。
“表姐,能不能帮我教训教训那纪家的人!”福成公主—甩车窗帘,黑着脸同黄芊儿道。
教训纪家的人?
黄芊儿就听着心中—跳,暗想着自己早就看不顺眼的纪雯,便问道:“公主想怎么收拾她们?”
“让她们出丑,让她们成为笑柄!”福成公主竟是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
“这……”黄芊儿—听,就觉得此事正合她意,但她还是装出—脸为难地说道,“主意是不错,可我要怎么做呢……毕竟大家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些事,我也不能做得太明显!”
福成公主听着,就将她—直带在身边的雪貂的笼子往黄芊儿的怀里—塞,然后在黄芊儿的耳边嘀咕了起来。
而她今日全是按照昨日福成公主所示行事,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只用来“恶作剧”的雪貂却不见了,要知道那只雪貂是福成公主最近新得—只宠物,因为极具灵性并且能听懂人话,深得福成公主的喜爱。
如果自己把这只雪貂弄丢了,那她又如何同表妹福成公主交代?
“不行,必须把那只雪貂给找出来!”黄芊儿就给平日里跟在她身边的那些女孩子发号施令,“那雪貂极爱吃肉,你们都给我手持生肉地找!”
那几个唯黄芊儿口令是瞻的女孩子就互相看了—眼,真不是她们不愿意动,而真是整个学堂都要被她们翻过来了,可依然—无所获。
但黄芊儿在她们的面前素来都是—个说—不二的人,她们这些人在黄芊儿的面前也毫无辩驳的余地,她们只得—脸难堪的分头而去,拿着生肉在学堂里四处吆喝地寻找了起来。
—时间,整个女学堂里就多了—道奇异的风景,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闻讯而来的刑姑姑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更是将黄芊儿训斥了—顿。
“你难道不知道学堂里的规矩么?连—只猫—只狗都不准带进来,你竟然还带了—只雪貂?”刑姑姑—脸凝色地他那个黄芊儿道,“而且还因为你的看管不利,让那只雪貂跑了出来,甚至差点伤害到了学堂里的其他的人!”
黄芊儿只得低下自己的头,然后咬着自己唇,—脸委屈地道:“是因为叶秋儿她们说没见过雪貂,我才特意从福成公主那将这只雪貂借来的……可现在雪貂不见了,我怎么跟福成公主交代呀!”
说完,黄芊儿竟在刑姑姑的面前抹起泪来。
刑姑姑—听,瞬时就觉得头大起来,她还真没想到这事竟然还牵扯到了宫里的福成公主。
从宫里出来的刑姑姑最是了解宫闱的,只要和宫里扯上了关系,这事就变得棘手了。
因此刑姑姑便不打算再管此事,只是叮嘱黄芊儿不要闹得太过分了。
被黄芊儿她们这么—闹,沈君兮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测,于是她在学堂里嘱咐周福宁不要声张,便是迫不及待地问当值的红鸢:“我之前让人送回来的那只雪貂在哪?”
“雪貂?”红鸢先是—愣,随即想到沈君兮问的可能是今日派人送回来的那只小兽,也就笑道,“在小书房里,—直让鹦哥看着呢!”
来不及换过衣裳的沈君兮就径直去了小书房。
那只竹鸟笼就赫然放在她的书案上。
竹鸟笼里,那只雪貂兽依然还在凶狠地闹腾着,显得—点都不安分。
“你们帮我好好地养着它,必要的时候,我可能要带着它去告御状!”沈君兮就吩咐着红鸢和鹦哥道。
告御状?
红鸢就和鹦哥惊愕地互看—眼,但到底没有再多话。
到了晚上的时候,让大家期盼了一天的油炸蟹黄包终于被端了上来。
为此大夫人还特意留在了老夫人的房里伺候着老夫人用膳。
做得只有手掌心大小的包子做得特别精巧,包子皮被炸得金黄酥脆,而包子皮下却好似还能看见有汤汁在流淌。
一小半碗焦糖色的香醋,摆在包子旁,虽还未动手吃,那特制的醋香味缠着油炸蟹黄包的酥香味,早就将众人勾得垂涎三尺。
只可惜厨房里只上了一碟四个,而餐桌上却坐了王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沈君兮、纪雯和纪雪六个!
负责在一旁布菜的李嬷嬷就有些犯了难,这分给谁,不分给谁,她都不好办啊!
王老夫人却是不管这么许多的,她就用筷子夹起一个并沾了香醋后送到了沈君兮的碗里,并笑眯眯地道:“你尝尝,是不是你娘以前给你做的那个味道?”
沈君兮微抿着双唇点了点头,然后张着小嘴轻咬了一小口,伴着“卡滋”的一声,原本裹在蟹黄包里的浓得似油的金黄汤汁就流了出来,让人一看就觉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沈君兮这一口下去,却被口中的味道惊到了。
她一早就知道这蟹黄包里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真蟹黄。
而她能想到的能代替蟹黄的,也只有咸鸭蛋的蛋黄,而上一世她们沈家的厨房也正是这么做的,可吃起来就是差了点味道,因为鸭蛋黄很难吃出蟹黄的腥味。
可她今日尝在口里的“蟹黄”味道却几乎与真蟹黄无异,这让她不得不好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见着沈君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王老夫人也不去打扰她,而是让李嬷嬷另取了个金泥小碟过来,单独夹出了一个蟹黄包:“这个你等下叫人送到晴哥儿那去,免得叫他总是心心念念。”
二夫人听了,也就连忙阻止道:“娘,不用了,他定会在宫里用过饭才回来的,这糕点还是您留着自己吃吧。”
“那怎么行?宫里是宫里,不是我吹牛,这道点心,就连宫里的御厨都不一定能做得出。”王老夫人与有荣焉地笑着,执意让李嬷嬷将那个蟹黄包给送了出去。
这样一来,桌上也就只剩下两个蟹黄包了。
瞧着沈君兮吃得美滋滋的模样,纪雪就更加好奇这个蟹黄包的味道了,因此她一直直勾勾地瞧着桌上仅剩的两个蟹黄包,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王老夫人瞧着她这模样,心中虽有不喜,却还是将仅剩的两个蟹黄包分给了纪雪和纪雯。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蟹黄包的纪雪哪里还管得了那么许多?自然是拿起筷子就往自己嘴里送,三口两口的就吃了个干净。
而纪雯在动手之前,先是看了眼母亲董氏的碗,又看了眼自己的,也就将自己碗里那个蟹黄包一分为二,夹了一半给自己的母亲。
“黄鱼!是黄鱼!”之前一直在默默品尝的沈君兮却突然若有所得地说道,“外祖母,这蟹黄包里还放了黄鱼对不对?”
王老夫人听着呵呵直笑,而一旁的李嬷嬷却笑道:“表姑娘果然和当年的二小姐一样聪明伶俐,只肖尝上一口便知道了这其中的奥秘!”
在咸蛋黄中加入小黄鱼,再佐以猪肉沫、猪皮冻……所以才能让人吃出蟹黄的味道!
上一世一直困扰着沈君兮的谜团在这一刻终于解开了,沈君兮就有些兴奋地求着王老夫人道:“外祖母,我能见一见做这一道蟹黄包的人么?”
王老夫人就笑着点了点头,待用完晚饭起身去了堂屋后,便让人将余婆子给叫了过来。
那余婆子虽然上了年纪,可因为一直在厨房里干活,倒比一般人要爱整洁得多,她那一身衣裳虽然旧得早已看不出原色,却是浆洗得十分的干净,整个人看上去也很是精神。
“那蟹黄包是你做的?”人还未站定,沈君兮便有些急急地问道。
那余婆子有些慌张地点了点头。
她毕竟有几年没在厨房里做过白案了,也不知道如今自己做的东西到底还合不合这些贵人们的口味。
在过来的路上,她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地回想着自己做蟹黄包的每一个步骤,生怕是因为自己遗漏了什么,而让那蟹黄包的味道发生了偏差。
“是老婆子我做的。”但她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便真出了什么差错,她也绝不会推脱到其他人的身上。
“你是怎么想到把黄鱼加到咸蛋黄里去的?”沈君兮就有些兴奋地问道,“这个想法简直太好了,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
而那余婆子听着沈君兮的话,整个人却是愣在了那,嘴里还有些不敢相信地念叨着:“二……二小姐……”
王老夫人一见她这样子,便知道她定是将沈君兮同芸娘弄混了,于是便同那余婆子解释道:“这是守姑,是芸娘的孩子。”
那余婆子听了,就连忙跪下给沈君兮磕了个头。
“这法子并不是老婆子我想出来的,而是当年二小姐告诉老婆子我的。”余婆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道,“也正因为这法子是二小姐教的,因此没有二小姐的吩咐,老婆子我一直没敢告诉别人这法子……”
一旁的大夫人和二夫人这才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么些年来,她们从未听说过这个什么“油炸蟹黄包”了,原来是因为有人藏私了!
“那你能不能将这法子教我?”沈君兮却是一脸期待。
“好好的,你学这个做什么?”王老夫人听着,却是皱了皱眉。
“我想将这个法子记录下来,然后寄给我爹爹!”沈君兮却是仰着一张脸同王老夫人说道,“父亲因为思念母亲,就经常让人做母亲最拿手的糕点,可是做出来后因为不是之前母亲做出的那个味道,父亲又显得很是生气……”
沈君兮说着说着,声音就低沉了下去。
她突然有点理解上一世的父亲了。
因为对母亲的思念,他只能将感情寄托在那些食物之上。
王老夫人听着也变得黯然了起来,她抚了抚沈君兮的头道:“真是难为了你还有这一片孝心。”
然后王老夫人也就看向余婆子道:“你也就帮她足了这个心愿吧。”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纪雪不但去年穿过这身衣裳,还穿着它与人吵了一架,也就是说去年参加过那场春宴的人,很有可能都还记得这一身衣裳。
明天自己再将这一身穿过去,落在那些有心人的眼里,那她岂不是和路边的乞人无异?
沈君兮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不管纪雪是出于什么原因将这身衣服送到了自己这来,但自己明天绝不能穿着这身衣裳去参加春宴!
在心中打定主意的沈君兮也就愁了起来,听着刚刚敲过的二更鼓,这个时候自己还要去哪寻衣裳?
难不成自己只能称病不去么?
那样的话,纪雪会不会更高兴呢?
陡然间,沈君兮就生出不想让纪雪如意的心思来。
她趿着鞋子就下了床,然后站在纪雪的衣衫前打量了起来。
这种细丝薄衫因为质地轻薄,未免在穿着时太透,所以都会特意制成了双层,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人穿出飘逸之感。
而纪雪的这件衣衫也不例外。
捏着那两层薄纱,沈君兮沉思了一会,然后看着屋里的三个丫鬟道:“你们几个手上的针线功夫怎么样?”
沈君兮就将自己想将那件淡黄色细丝薄衫给改了想法说了出来。
三个丫鬟俱是一愣。
先是红鸢红着脸道:“我和妹妹都只缝过荷包一类的小东西,衣衫还不曾做过……”
鹦哥在一旁不断地点着头,表示姐姐所言非虚。
而珊瑚也犹豫着说道:“我以前也只给老夫人做过抹额和鞋垫子……这种大衣衫从来都是由针线房的来做……”
沈君兮听着微微皱眉。
也就是说这三人都只做过小东西。
难不成还真要让她自己亲自动手不成?
可现在的自己才六岁,如果显露出异于同龄人的女红功底,会不会让人对自己生疑?
“其实,我们可以找找针线房的平姑姑来试试,”珊瑚想了想道,“之前我还在老夫人房里时,和她还有些交情,说不定她愿意帮我们这个忙!”
“也只好找平姑姑来试试了。”沈君兮垂了眼,细想了一会,然后就让鹦哥从自己的衣箱中翻出一件白色的杭绸长衫来。
她自己则是二话没说地在小书房里将笔墨纸砚一字铺开,又将那件杭绸长衫平铺在纸上,用毛笔先蘸了水后蘸了墨,然后就在那见长衫的衣摆之上轻轻地洇染起来。
鹦哥一见,就忍不住急得哭了起来:“姑娘,这长衫可是针线房刚送来的!而且您还没有穿过一次的呢!”
红鸢和珊瑚也是瞧着一阵心疼。
这么好的衣裳,这么好的料子,竟然就这样染了墨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洗干净。
沈君兮却好似全然不顾这些,她待那衣摆上的墨迹干涸了之后,就让鹦哥拿了块布来,将这件她画好的月白长衫和之前纪雪送过来的那件薄衫打成了一个布包袱。
她又命红鸢去取了一小袋铜钱来,同那布包袱一道交到了珊瑚的手上。
“这些钱你拿去打点那些守门的婆子,”沈君兮就同珊瑚交代道,“如果平姑姑愿意帮忙,你赶在巳时之前回来就成了,如果平姑姑不愿意帮忙,你也就快去快回,我们再来想办法!”
珊瑚也就点了点头,然后趁着夜色从角门上出了翠微堂。
接下来的时间,就让人觉得有些煎熬起来。
每一下的风吹草动,都让人误以为是珊瑚去而复返了。
好在直到敲了三更鼓,也不见珊瑚回来。
沈君兮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然后同红鸢和鹦哥道:“赶紧去睡觉吧,明天去东府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第二日一早,沈君兮就带着鹦哥去了正房里陪着老夫人用膳后,让红鸢留在房里接应随时可能回来的珊瑚。
待她陪老夫人用过膳再回房换衣服时,却见到了双眼熬得通红的珊瑚和一脸透着兴奋的红鸢。
“姑娘,平姑姑把衣裳改出来了。”红鸢有些激动地拿着已经改好的衣裳给沈君兮看,“改得比之前更好看了!”
沈君兮很是感激地上前抱了抱珊瑚,道:“辛苦你了,珊瑚姐姐,等下我们去东府后你就在家里好好的补个觉,谁也不用理会!”
一脸疲惫的珊瑚同沈君兮相视一笑,几人之间的感觉变得更为贴心了。
当换过衣裳的沈君兮再次出现在王老夫人面前时,王老夫人先是“咦”了一声,随后就眉眼弯弯地点头称赞了起来:“这一身,比昨儿个的好看!”
今日的沈君兮好似将一幅意境缥缈的山水画穿在了身上:下衣摆上那淡淡的墨痕好似一道道似远似近的山脉,而外面的那层薄透的细丝薄衫则像是给这些山脉罩上了一层云雾,给人一种虚无缥缈之感。
更妙的是,她下身穿着的依旧还是那条浅青色烟罗百褶裙,却将她这一身渲染得更像是一幅青山水墨,浑然天成。
再加上之前董二夫人送她的那套做为见面礼的珍珠头面,虽然素雅,却更显清新脱尘。
得了老夫人称赞的沈君兮微微地低头一笑,搀扶着王老夫人上了去东府的马车。
纪雪自然是同大夫人一车,纪雯则是同二夫人一车,均等候在了仪门处,待王老夫人的马车过来,一行人也就慢慢悠悠地往东府去了。
说是东府,其实同秦国公府却隔着好几条街。
东府里管家的纪三太太唐氏正带着儿媳妇纪大奶奶高氏在二门处迎客,一见着国公府的马车便笑盈盈地迎来上来。
“可算把您给盼来了,我们家老太太都念了几天了,怕您今年又不来。”唐太太一见着王老夫人就热情地赶紧上前来搀扶,一抬眼就见着了跟在王老夫人身后长得白白嫩嫩的沈君兮,便奇道:“这就是二妹妹的孩子吧?眉眼长得可真像二妹妹。”
王老夫人颇有些伤感地点了点头,然后同沈君兮道:“来,守姑,见过你三舅母。”
沈君兮也不怯场,闻言后就从王老夫人的身后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地冲着唐太太福了福身子:“见过三舅母。”
那乖乖巧巧的样子,唐氏一见就心生欢喜,她就招来了儿媳妇高氏让她带着王老夫人往李老安人的院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