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片吵吵闹闹，叽叽呱呱的声音。

想是昨晚的鞭炮效果不错，一大清早就吸引来这么多爱八卦的人。

我换了身便装下楼去。

楼下的人比我想象的多，三叔四伯，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孩童老人通通来了。

我被拉到沙发上坐下，周遭的声音如同海浪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司朗，你还记得我不？”

“记得，二奶奶！”

“朗儿，你那车多少米买的？”

“八十多万。”

“小朗，你在外面买房了没？”

“买了。”

“朗哥哥，我想中午留在你家吃帝王蟹！”

“可以！”

“朗啊，谈女朋友了嘛？”

“还没。”

“朗儿……”

“司朗……”

“小朗啊……”

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我像是被卷入了海洋的漩涡当中，巨浪将我吞没……

底被他们问了个门清后，留下一群“媒婆”。

“你啊！现在就只缺个媳妇啦！”婶婶嗑着瓜子总结道。

“我跟你说，志叔家闺女不错……”

“嘿，信我的，刘奶奶的孙女顶好……”

“要我说，你听婶婶我的，跟程妈的女儿晓梦见见……”

“姨觉得你挺不错，长得高又帅气，和咱家闺女处处？她也……”

五六七八个大妈阿姨，姑姑婶婶围着我喋喋不休，我头都要炸了。

“朗儿，出来会，和大姨说会话！”

还得是大姨，救我于水深火热。

我跟在她身后逃到屋外，耳朵终于迎来清净。

“你这车不错啊！”大姨摸着车身赞叹。

“还行！”

“现在生活都稳定了？”

“嗯，差不多，日子算是好起来了。”

“不想找个女朋友？”大姨挑起眉饶有兴致的问。


了条男士内裤！”

这脸可丢大了！

我把头埋在靠枕里自省。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不能让这脸白丢，我一定要把她追到手，也好守住我这丢人的秘密。

十

我在她家那片荷花塘边蹲点。

不出一会儿，就看见她了。

我假装是晃悠过来的，上前去打招呼。

“嘿！早啊！”我走到她面前。

她抬起头，微笑着回道：“早！

一见她笑，我就抑制不住的开心。

见她数着手中的绳子，我忍不住好奇问：“你拿这么多绳子干嘛？”

“用来捆莲蓬，今天要摘20捆。”

“一捆几个呢？”

“十个！”

“那要摘两百个啊！”

“是！”

“我帮你一起摘吧！”今天这个殷勤我势必要献出去。

“那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那麻烦你啦！”她笑的可甜的说。

“不麻烦！”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200个莲蓬很快就摘完了。

我帮她把乌蓬船上的莲蓬搬到田埂上，然后和她坐在一起捆莲蓬，捆完她清点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20捆。

数完她突然站起来，“哎呀，没有剩的了，再摘个给你吃吧！”说着她便踩在斜坡上伸手去摘。

看着她脚下的泥巴滚落，我很是担心，赶紧过去抓住她的手。

斜坡上那块黄土终究没撑住，莲蓬没摘到，倒是苏晴和我一起掉到了荷塘里去。

好在荷花塘的水不深，底下全是淤泥。

我先站起来，然后把苏晴也扶起来。

她头发衣衫全湿了，但样子还是那么清秀，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清水出芙蓉。

看着她柳叶般的眉，湿润浓密的睫和粉嫩的唇，我的内心没法不燥热。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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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见一男一女走到我车子面前鬼鬼祟祟。

我把签子一扔，朝车子走去。

“你确定是这辆吗？”那男的问。

“是，我记得车牌号！”那女的答。

“什么车牌号！这我的车！”我大吼一声。

那女的一转身我立马后悔了，是苏晴。

男的把她护到身后，装一副英雄救美的样子说：“兄弟，你别激动！我们就看看，全是我的主意！”

“怎么？你没车就觊觎别人的车？”

“你别误会，是……”苏晴还想帮他解释，但被那男的打断，“真没什么！就只是看你这车好，欣赏一下！”

“但愿你只是欣赏一下，没什么别的想法！”

那男的没话可说了，便干脆递来根烟。

我直接无视，扭头就走。

那男的便也拉着苏晴的手走开。

我气不打一处来，撸起拳头往路边的树上一锤，疼的我龇牙咧嘴。

我想不通！苏晴怎么老跟男人混在一起呢？中午和那什么彭大哥嘻嘻哈哈，晚上又跟这个男的出来，她自己长得多标致，她不知道吗？不怕别人对她有什么想法吗？

真是个傻姑娘！让人捉急！

八

这天，我坐在葡萄藤下乘凉。

远远看见一个姑娘，穿着打扮像极了苏晴。

可我知道她不会是苏晴。

因为苏晴不会无缘无故跑我家来。

那姑娘越走越近。

我看着越来越像。

不禁嗤笑自己原来是个痴汉，大白天的，没做梦都想着人家姑娘。

我闭上眼，让不清醒的想法归于梦中。

“司朗？”

这一声轻唤叫的可真实。

“司朗？”

又叫了一声，还轻轻柔柔的拍了拍我的肩。

“司朗？”

这声音更近了，酥酥麻麻的，仿佛就在耳边一般。

我说梦哪有这么真实
”

大姨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一脸疑惑。

“怎回事？”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讲出来。

“你小子艳福不浅呐！”大姨手肘怼我腰间，“怎么样？大姨眼光不错吧？”

我没回她，只在心里憋着笑。

大姨歪过头认真瞧我，给我灵魂一问：“你这年轻大小伙子见着人家姑娘一点都不心动？”

我咽了口口水，微倾着头答道：“有点！”

“那你愣着干嘛！赶紧去追呀！”大姨拽住我肩膀狠狠往前一推。

三

“我能上船吗？”我追上来气喘吁吁问。

她不言语，我便当她默许了。

她在船头划着船，我坐在船尾，一只船上的两张嘴巴张罗不出一点动静。

“你划这乌篷船是摘莲蓬吗？”我不痛不痒开了口。

她很吝啬，只是瞥了我一眼光，嫩唇纹丝不动。

我可并不因此灰心丧气，因为光是看着她心情就美妙无比。

细细端详，她的眉、眼、鼻、唇，没有一处容我挑出什么毛病。

真是让人挪不开眼。

“你多大？”我又问。

她立马脸颊红晕，害羞的低下头去，接着双唇微微张开，从里面蹦出两个字——色狼。

水上风有点大，我听成了“司朗”，顿时喜笑颜开，以为她乐意跟我说话了。

于是挪了挪屁股，坐到她那头去。

“你到底多大？”我继续问。

“你好没有礼貌！”

我不懂自己哪里无礼了，便问：“女孩子的年龄不能问嘛？”

“你说年龄？”

“嗯！年龄！”

“二十三。”

“你不会以为？”

“咳，咳。”那姑娘撇过头去。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荷塘景色挺美啊！”我试着转移话题。

“嗯。”

“步入荷塘暑气
连衣裙的女孩。

我总算松了口气。

可当我走近时，那女孩被一个男人抱进了怀里。

那男人我认识。

就是那晚在我车旁鬼鬼祟祟的那个。

我生气了。

我气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的抱着花，担心的到处找她，她却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我把花放到路边，没放稳，倒了，跟着一起倒的还有我的醋坛子。

十二

连着几天苏晴都没来找我，当然，我也没去找她。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有喜欢的人了，还对我笑的那么灿烂？为什么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要那么开心？弄得我差点以为她也喜欢我。

“司朗，快点收拾一下，去吃席了！”娘又跑上来叫我。

“我不想去！你们去吧！”我不耐烦的说。

“娘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村里两桩喜事，我和你爹去一桩，你去一桩，我和你爹是人家非要咱一起去的，不然也不麻烦你这个祖宗不是？”

“好吧。”我无奈答道。

到了地方，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上桌，还没吃饭，那些人就给我先来一顿刨根究底的问。

我都没心情说什么。

在一段没有开始的恋情中失恋，说来自己都想笑。

不久，菜上来了，大家都纷纷关闭声带，打开食管。

耳边不再有叽叽呱呱的八卦声，只有吧唧吧唧的咀嚼声。

“有请新郎新娘登场！”司仪突然打断进食。

众人的目光向舞台上望去。

新郎正站在舞台中央等候着他美丽的新娘。

咦？新郎！

这不是抱苏晴的那个男人吗？

他要跟苏晴结婚啦？

可新娘的身形……

貌似不是苏晴啊！

新娘的脸……

压根不是苏晴啊！

难道！苏晴是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