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其他类型 温念宋临钰的小说丧夫后,她成了炙手可热的白月光小说阅读

本书作者

泠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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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然,手刚伸出来,就被斩栖一脚踹飞出去。

刘小月撞在墙上,硬生生的踹晕了过去。

“主子,要杀了吗?”

“把卫夫人接回来,是死是活,交给她处理。”

斩栖怔了一下:“那卫将军那边....”

“处理干净就好,这种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看着主子离开的背影,斩栖心里又有了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有些荒谬。

温念又活着回来的消息传进卫府,二姨娘徐氏当即就坐不住了。

“怎么就活着回来了呢?”

为什么不死?

丫鬟兰心解释:“姨娘,听说是府上的李公子派人去查的,那歹徒抓到以后直接被分尸了。”

听见这番话,二姨娘心里有些发怵:“这个李公子我让你去打听,打听清楚了吗?”

“奴婢刚才去问府里的老人了,都说这个李公子是京城来的,又是将军的好友,想来是京中大户人家的公子。”

大户人家,那身份肯定不简单,徐氏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懊恼,要是她有个女儿就好了......

思绪之际,她扬了扬嘴角:“去把三姨娘请过来。”

不过多时,三姨娘过来了。

“陈妹妹过来了?尝尝,老夫人给的茶,这可是江州最好的茶了。”

陈氏知道二姨娘的品行,平日里一毛不拔的人,今日这般大方,肯定有古怪。

“姐姐有什么好直说便是,你我之间不必这么见外。”

二姨娘捏着手帕呵呵笑:“妹妹实在人,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一桩大喜事。”

什么喜事二姨娘能便宜她?

徐氏见她不相信,真实惬意地给她解释:“进府这几日我都打听清楚了,将军不在府上,现在府上有个李公子,是他把温氏找回来的。”

三姨娘早就知道了。

“咱们卫将军是老爷的嫡子,如今身居高位,能与他做好友的人肯定身份不凡,妹妹你难道想让妙妙随便嫁一个平常男人吗?”

爱子心切,三姨娘自然是想自己的女儿嫁得好。

“姐姐说笑了,妙妙是寻常女子,那李公子身份不凡岂能看得上妙妙?”

徐氏拍着她的手说:“哟,再怎么高贵也还不是男人,英雄难过美人关,倘若妙妙因为他失了身,将军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妹妹不管?老夫人会不管?”

“妙妙做了大户人家的夫人,你觉得她日子会不好过吗?”

这话说到陈氏心里去了,可......

“李公子的别院,我们是去不得的。”

“去不得怎么了?他不能出来吗?”

“咱们给老夫人办一个寿宴,李公子自然要来参加的。”

到时候在寿宴上做些手脚也不是不行。

徐氏见她十分动容的模样,又继续说:“只是你知道的,办寿宴这种事情只能当家主母来负责。”

她一个姨娘老夫人再怎么喜欢,也不会让她去做,丢了卫府的面子的。

三姨娘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她鼓起的肚子,安慰道:“姐姐,你若生的是男孩,老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高兴有什么用?她做了正室,她的儿子才能是嫡子,继承卫家的一切。

“那温氏凭着老爷的宠爱直接做了主母,而你我生下孩子还是个妾。”

“倘若没有温氏,我做了主母,到时候我再让妙妙以嫡女的身份出嫁,好妹妹,你自己做妾,难道想让妙妙也跟着做妾吗?”

三姨娘出生烟花之地,从小受尽冷眼,妙妙是她的命,她自然是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

“可若是被发现......”

“诶,我们又不杀人!”二姨娘解释:“听闻你有个贪财好色的哥哥,我在老夫人那边吹吹风,让他进府中来做活。”

“若是他不小心和温氏扯在一块,众人皆知,你猜老夫人能忍忍吗?”

陈氏的哥哥并不是她的亲哥,而是同父异母,正因为如此,小时候陈氏没少被他欺负过。

他这种好色之徒看见温氏肯定是耐不住寂寞的。

“妹妹,心不狠难成大事,你可没有害人,你只是给你哥哥谋了个差事而已。”

这话一出,三姨娘犹豫片刻后,就同意了这件事。

温念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雨停歇,西边泛起阵阵涟漪,她跟着侍卫走进檀院,不远处就看见男人站在亭子里。

一袭玄服被光照的熠熠生辉,高大的身躯站在光里,微微侧头,就能看见他俊朗的面容,

不知道为什么,温念总感觉李公子有些似曾相识。

“妾身见过李公子。”

“卫夫人不必多礼,人已经带到,如何处理交给卫夫人。”

侍卫带着她去了一处暗牢,刘小月就被绑在架子上,案桌上还有一把匕首和一包毒药。

“卫夫人,主子说了,如何处理,交给您。”

还能如何处理?

刘小月对她动了杀心,她岂能放过。

她不是什么好杀之人,却也容不得别人欺负她。

“劳烦斩侍卫把她处置了吧。”

斩栖闻言,看了看一旁的主子。

宋临钰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处置了吧。”

离开暗室,温念跟着男人去了书房。

这会儿外面又下起了小雨,竹林里传来沙沙的响声,淡淡地竹香拂来,很有定气凝神的效果。

回到书房,宋临钰径直的走到案桌后桌子,那案桌上还未用完砚墨将窗外的景色印了几分上去。

伴着雨声,男人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件事本公子已经查明,此外这份请帖是知府家送来的,明日你随我一同前去。”

温念接过请帖,下意识的看向男人,见他一脸的平淡,眉目间满是疏离感,整个人坐在那里,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力,那双眼漆黑得好似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温念拿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微微行礼:“这次多谢李公子。”

宋临钰闻言,目光投向她身上,姐她一袭青衣,虽然没有太多装饰,可单是她这张脸,就已经足够让人动容失神。

他顺着她的话,淡淡的问:“夫人想怎么谢?”


卫子浔年纪比她大,被这么一叫,是有些尴尬的。

宋临钰听她这么一说,眼中的寒意瞬间消散,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声音比平日的缱绻:“叫你一声母亲,你便这般脸红,我是阿浔好友,是不是也得叫你一声伯母?”

他话说到后一半换了副音调,像是在调情。

“是不是?嗯?”他俯身下去,将头搭在她的肩头,朝她耳蜗吐气:“说话。”

“需要我叫你一声伯母吗?”

温念身体一僵,被他呼着热气的耳朵早就红得不行。

“李公子身份高贵,妾身受不起。”

瞧着她脸颊一片绯红,宋临钰生了捉弄她的心思。

抱着她,结实的胸膛往她后背上靠,即便是穿着绸缎,好像也能感受到那滚烫的肌肤在微微颤抖。

“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温氏?”

“卫夫人?”

“念念?”

“亦或者卿卿吾爱?”

温念后背发凉,藏在袖口中的手,不由得握紧。

卿卿这一词,只有心意相通的夫妻才能唤的。

而她与他只是交易罢了,没必要叫得这样亲密。

“公子唤妾身卫夫人就好,毕竟妾身还是卫家人。”

这话提醒了宋临钰,“念念,等回京,你不必再做卫家夫人。”

现在还没有回京,太早把她的身份换掉只怕会有危险。

温念觉得比起和他在一起,还不如做卫家寡母,不愁吃喝,不用提心吊胆。

他松开她,将她转过来,眼眸难得温柔的看着她,意如他的话一样温柔体贴。

温念抬起那双明眸看她:“公子的好意,妾身心领了,只是妾身只想做卫家主母。”

与他回京,不说日后会有什么波澜,就算他一心一意坚持,又想过她会面对多少非议呢?

那些言辞犀利,说出来就是一把把利刃插向她,那样的日子太恐怖了。

宋临钰的脸色渐渐的冷下,那双温柔的眼神像做梦一样不复存在。

温念小心翼翼的解释:“我的意思是,我的身份低微,配不上公子,跟在公子身边,会惹人非议,影响公子的名声。”

听见这话,男人眼中的冷意少了好多,原来她在意的是怕人议论他,在意他的名声。

想到这里,宋临钰心里有些欣喜,念念果然是在意他的,她总是这样善良,为了他的名声着想,他又岂能辜负她的心意?

“念念,不用为我担心,我比你想象的要强大,不惧任何言语,也没有人敢说你什么。”

温念心头一颤,她哪里担心他了?她担心的是自己。

“你若不想做卫夫人,我现在就去把事情说清楚。”

“不行!”

温念拦住他:“现在还没有回京,老爷才过世半年,若是知道,老夫人会如何想我?”

宋临钰知道她胆子小,也没再提这件事情。

“我给你的那块玉呢?”

温念扯了扯嘴角,从他怀里出来,去里屋翻到最底层,好一会儿才拿出来。

见她不放在身上,宋临钰蹙起眉头,问她:“我给你的东西,怎么不放身上?”

自然是烫手的山芋,放身上万一被人看见上面的字,就知道是男人送的,到时候她如何狡辩?

“公子给的玉很珍贵,放在身上弄丢了不好。”

“一块玉而已,送给你的便是你的。”

话是这么说,到时候弄丢了还不是要怪她。

宋临钰顺着这话,又问她:“我将我的贴身玉给你了,你的玉呢?是不是也要给我做定情信物?”

他还记得她有一块宝贝不得了的玉。

温念听见这话,脸色白了一片:“公子,那玉是普通玉,与公子的比不得,而且是我亲人留给我的东西,我.....”


所以他们从开始便是孽缘。

不过即便有心离开也得寻个时机,想到这里,温念心中又多了几分力气。

再等等,总能等到这个机会的。

今日是给出生的小少爷办宴会的日子。

一方面是趁着今日将孩子过继到她名下,一方面是卫老夫人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卫大郎选择夫人。

举办宴会还是近两月前的事情了,比起上次,温念简直游刃有余。

只是因为二姨娘生了孩子的缘故,借着出了月子的借口,徐氏就向老夫人找借口要留些帮忙管理宴会的权利。

等入卫家祠堂过继完以后,温念就往宴席上去招待客人。

不曾想走了一会儿,在垂花门口遇到了迟暮灼。

温念起先没看见,还是香菱一脸诧异先发现的。

“夫人,是迟公子。”

温念愣了一下,迟暮灼老远就看见她了。

她没想到会在宴会上看见迟暮灼,毕竟宴会名单上并没有邀请他。

迟家是商户,卫府基本不与商户打交道,温念猜测,他过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找卫大郎吧?

比起昨日,迟暮灼看见她,笑得越发灿烂。

“卫夫人,又见面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并排着往廊上走。

“迟公子怎么会过来?”

迟暮灼也不打算隐瞒:“是祖母让我代替她来感谢你,送了份贺礼过来。”

他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说着就让身后的小厮把贺礼递给香菱。

温念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你救了我,我救你,已经不相欠,迟公子不必这么客气。”

“在下救人从来没有想过回报,但夫人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

温念觉得救他的事情,她当初只是想偿还救命之恩,既然礼物送了,她便收下。

想到昨日温念被李公子带走的场景,他有些担心,便多问了一句。

“李公子他.....”

话未说完,就被人突然打断:“迟公子进府不在宴会上吃席,来这里做什么?”

温念转头看去,宋临钰一脸冷气朝他们走过来,眼眸中散发着凛冽的寒意盯着她。

他今日身着黑黄紧身长袍,头戴暗色玉冠,盛气凌人地。

想到昨夜被他吓得不轻,温念现在还心有余悸,怕这个男人又误会她和迟暮灼有些什么。

赶忙找借口:“迟公子既然是来参加宴会的,那快些入席吧。”

宋临钰原本沉下的眼眸中又多了几分不清的情绪,他还没有说话,就护上了!

迟暮灼瞧着她神色不太对劲,赶忙应下。

“见过李公子,在下礼已经送到,就先走了。”

看着迟暮灼离开,温念心里松了口气,赶忙避开视线。

刚要走,就被宋临钰叫住:“去哪里?”

“今日宴会人多,需要我去陪老夫人应付。”

眼下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她怕再与他纠缠,讨不了好。

宋临钰听见她想避开自己,刚才他老远就看见她对着那个男人说话时候没有半分拘谨,言笑晏晏的,如今到了他这里,连与他对视都不敢。

温念感觉被男人看得身体发颤,他又怎么了?好好的情绪怎么变得这么差?

“公子还有事儿吗?”

这里人这么多,让人看见怎么办?

宋临钰见她这般急不可耐,嗤笑道:“你这么急,是想要去见谁?迟暮灼?”

温念脸顿时僵硬了下来:“今日是宴会,人来人往,妾身是怕有心人看见,到时候会有麻烦,还请公子注意分寸。”


香菱愣了一下,赶忙迎上去:“李公子,您怎么亲自过去,不用麻烦,万一....”

男人冷眸睨视了她一眼,吓得香菱不敢再说话。

宋临钰径直的往秋水苑去,走进内屋问:“卫夫人如何了?”

香菱跟上说:“夫人回来以后在窗边坐了许久,也不说话,晚上的时候就发热。”

“哦,对了,夫人晚膳也没吃。”

宋临钰听着她的话,往榻边走去,为了方便,床帐被香菱拉起,一块白帕放在她的额头敷着,女子拧着眉头,似困在梦魇之中。

温念眼眸紧闭,脸颊因为发热烧得通红,但唇色浅白无比。

宋临钰坐到榻边,伸手轻轻摸了摸榻上人的脸颊,滚烫的感觉顺着他的手传到脑中。

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香菱在一旁扣着手,担心得不行,一面是担心夫人的病,一面是觉得李公子是不是太过冒犯了。

对于他这种行为太过亲密,要是被人发现,只怕是.....想到白日卫将军举剑对着夫人的那一幕,她顿时心头一颤。

“李公子让奴婢来吧。”

宋临钰没回答她,拿着帕子沾了水给温念敷上。

香菱下巴惊得都合不拢了,她甚至眨了看了一下这才发觉不是幻觉。

她想上去照顾夫人,但他坐在哪里,她都不敢靠近。

这时,男人突然开口:“斩栖已经去找大夫过来了。”

话音落下,斩栖已经带着刚入梦被吓醒的赵大夫赶过来。

内屋里,赵大夫跪在地上,受着男人凛冽的压迫感给温念把脉。

殿下真的是太让他惊讶了,这么晚在卫夫人的房间,不言而喻。

把了脉以后,他说:“卫夫人原先身子估计是留过病根儿,不算太好,前几日刚受罪,我观她脉相有些心绪不悸。”

“受惊又受寒。”

“老夫开方子,先退了热,日后可要多补补身子才是。”

宋临钰听见那一句受惊,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等赵大夫人下去吩咐人熬药以后,香菱看着坐在榻边的人,手指一紧想说她来照顾主子就好。

否则让人知道就不好了。

“公子,奴婢照顾夫人就好了,不劳烦您了。”

男人盯着榻上的人,语气冰冷:“都退下。”

香菱顿时瞳孔瞪大,李公子这是在救夫人还是在要夫人的命啊喂?!

她还要说些什么,裴言走进来拎着她的后颈提了出去。

出了屋子,香菱急得跺脚:“李公子与夫人在一块,身份不妥,这要是被发现,夫人会出事的!”

今天夫人差点被杀了!

裴言毫不在乎,也不担心:“这秋水苑外面都是公子的人,你不说,何人敢说出去?”

“可....可夫人是卫家的夫人。”香菱提醒:“李公子是客人,是外男....”

裴言打断她:“这些事情你不必担心,有公子在,没有人敢动卫夫人的,明白吗?”

这话香菱是听进去了,但想到卫将军那副凶神恶煞的嘴脸,她的发慌。

“卫将军知道.....”

“卫将军就算知道也不敢动卫夫人的!”

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底气,李公子再厉害也是外人,难不成还能管卫府的家事?

可裴言拦着不让她进去,里面李公子气场也吓人。

她有心无力只能默默站着等。

裴言靠在柱上说:“卫夫人没用晚膳,你和我去给她熬点粥。”

内屋里。

温念眼皮一直颤着,睁不开,眉头紧锁,像是困在梦魇之中。

宋临钰坐在榻边抬眼望去,女子婕妤微颤,蹙着眉头,似在挣扎,纠缠,眼眸嗑着,任由滚烫的泪水顺着鬓角落下。

脸色沉下,神色悲伤至极,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低弱的声音。

宋临钰盯着她的脸,用指腹拭去她的泪水,俯身下去倾听。

“别....别丢下我......”

听见她吐出的声音,男人漆黑的眼眸染上一阵雾,里面涌出了看不清的情绪。

榻上的人越哭越伤心,甚至开始哽咽起来。

宋临钰紧绷着神经,伸手捧着她的小脸不停的给她擦眼泪。

这时,榻上的人突然睁开双眼,男人手臂一僵,赶忙收回。

恰好对上一双通红无助的眼眸,微微睁开一些看着他。

她似乎有些不清醒,身上的热还没有散去。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望着他,也不知道是在看他还是在想什么?

宋临钰对上她的目光,刚要开口,却见榻上的人眼框被水色沾满,朦朦胧胧的。

滚烫的手指去摸男人尚未撤走的手。

她神志恍惚,声音哽咽着,看他的眼神,好似将他当成自己失散已久的亲人一般。

是眷念,是不舍,是委屈,现在的她脆弱得让人心疼,这一面是宋临钰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看见过她不屈不挠地样子,见过她胆小害怕的样子。

也只有在这一刻她才会把心底最悲伤的一面展现出来。

她好似将他看成了某个人,不舍的抓紧他的手,低低的抽泣着:“阿蔺哥哥.....”

软弱无力的声音从口中溢了出来,那双滚烫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抓紧他的手指。

“别丢下念念.....”

宋临钰被她抓着的手指,抱拳握紧,手背上是清晰可见的青筋。

手指握着直到指尖发白。

他脸色阴翳的看着榻上的人,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冷意。

她缠着他的手,再次唤出那人的名字时候,男人心中的戾气袭染全身。

他绷紧神经,低哑冷冷的问:“你在叫谁的名字?”

温念根本听不清,也有些恍惚。

只觉得那个对她笑着的阿蔺哥哥今日为何不笑了?

她本能地想靠近他,不让他走,想跟着这个与她一块逃出黑暗的哥哥。

他今日没有叫她念念,也没有对她笑、她很委屈,伸手将男人的手覆上自己的脸颊。

“阿蔺哥哥,我不开心,哄哄我.....”

“为什么找不到你了.....”

宋临钰眼眸深处溺出了妒忌,如同梦中那股愤懑的怒气一样。

一遍又一遍地听见这个名字,直到满脸都是阴翳的模样。

他沉了一口气,压下心口的怒气,清醒过来。

撤开她的脸颊,攥住她的手腕,捏紧,俯身逼近,声音冰冷刺骨,一字一句,好似从喉咙中挤出:

“温念!”

“看清楚我是谁——”


一晃到了第二日,温念一早起来就准备宴席的事情。

在东苑里分开摆了十几桌。

东苑旁边连着小塘,景色宜人,塘上已经浮起一片碧绿,再过一段时日就会开花。

院子里,搭了戏台子,老夫人坐在首座,温念陪着她,不少夫人小姐都过来道喜。

“祝老夫人长命百岁,万事顺心。”

卫老夫人也难得高兴:“都是托我孙儿的福。”

“那是老夫人教导得好,卫将军年少有为,是难得的英才。”

“这茶点真好吃,是哪家开的呀?”

温念顺势回应:“这是城西边新开的迟家顺福斋买的。”

“真好吃,卫夫人眼光真好。”

温念也是陪着笑,随便回应几句,以卫大郎在江州的地位,有的是来恭贺他的人。

一旁水榭阁楼上,宋临钰正瞧着阁楼下苑中的笑道:“阿浔瞧着今日来的贵女,可有令你满意的?”

卫子浔脸色大变:“臣一心为陛下,未想过成婚之事。”

“殿下难道还不明白臣的想法吗?”

“若真愿意,臣倒是希望殿下能赶快回京娶太子妃呢。”

宋临钰并不想接这个话题,他垂目往下看:“今日来的贵女可都是为了你而来,你看周副将家的小姐性子活泼,,李同知家的小姐温婉大方,这些都是孤觉得好的。”

卫子浔随便瞥了一眼说:“殿下若是觉得好,不如都娶进东宫好了。”

“.......”

宋临钰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个身影上。

她今日穿着一身浅白带着些粉色的褥裙,微施粉黛,对着人浅浅一笑,恰如那塘中露出的一点红,着实令人动容。

温念在守孝,穿得自然是素净的衣裳。

卫子浔顺着他的目光,有些好奇:“殿下真的瞧上哪位小姐了?”

宋临钰收回神色,漫不经心地饮了一口酒:“这些才女孤从未看在眼里,又哪里来的动心?”

男人不解:“那殿下在看什么?”

宋临钰的眼神睨视着那人脸上的笑容,淡淡道:“自然是塘上的好风光,你瞧这碧色的莲叶之间已经有微微泛红,不久就会绽放美艳的莲花。”

卫子浔跟着殿下多年,知晓他从不近女色,如今这么多才女,殿下竟一心想着赏景,当真让他佩服。

而东苑里,已经有贵女注意到阁楼上的人,她们循声望去,窃窃私语。

温念下意识地跟着她们往上看,就看见宋临钰站在楼上,脸上清冷透露不出半点情绪。

她心头一颤,又看见旁边的卫子浔,笑意瞬间消失殆尽的转过头去。

宋临钰看见这一幕,心里凉凉的,莫名的不舒服。

等过了一会儿,卫子浔下去应付一些男客,独独留着宋临钰一人在上面坐着。

东苑里,高知府小姐高漫儿和另外一个小姐聊起了阁楼上的男人。

“上面这位李公子,我父亲说了,他很有可能是渊王府公子,倘若能够嫁给他,日后变得京中有名的贵夫人。”

两人说话声音有点大,温念刚好听见了。

原来李公子身份这样高,难怪卫大郎会愿意听他的。

他这样的身份,她不能得罪也要远离。

高漫儿看见她,有意过来讨好:“卫夫人。”

“小女想问问夫人,这李公子可有什么喜好?”

温念脸色一僵:“李公子是卫府贵客,妾身也不知道,但李公子与卫将军是好友,想来他们二人的喜好应该相同的。”

“二位可以去问问老夫人。”

高漫儿早就打听过卫府的情况,这位夫人是继室,与卫将军不熟,想来也不可能知道李公子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