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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尖尖

    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星波彭沛的其他类型小说《季星波彭沛的小说偏执大佬的富贵花她又美又飒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小茶尖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是有彭沛吗?他总拿得出来吧?”顾堂之是少数知道彭沛和季星波关系的人,只不过他没想过,两人的关系并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简单。季星波瞬间被泼了冷水,唰的一下,整个人结冰,然后裂开。“他的钱有我什么事?他有钱归他有钱,又不是我的,羡慕有什么用。”顾堂之见季星波一脸哑然,随即叹了口气,“外甥女儿啊,凡事往钱看,向厚赚,怎么能跟钱过不去?”季星波顿时觉得有点头疼。“他是资本家,而不是慈善家。我根本左右不了彭沛的行为。而且彭沛不会去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既然做了那就说明他对某一方面是会有所期许的,要么口碑,要么成绩。明眼人都知道,所谓的买壳是风险最大的。他凭什么会为我做这个冤大头?”“我知道,他是你钱男友。”顾堂之喝了一口咖啡,“傻星星。”那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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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彭沛吗?他总拿得出来吧?”顾堂之是少数知道彭沛和季星波关系的人,只不过他没想过,两人的关系并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季星波瞬间被泼了冷水,唰的一下,整个人结冰,然后裂开。

“他的钱有我什么事?他有钱归他有钱,又不是我的,羡慕有什么用。”

顾堂之见季星波一脸哑然,随即叹了口气,“外甥女儿啊,凡事往钱看,向厚赚,怎么能跟钱过不去?”

季星波顿时觉得有点头疼。

“他是资本家,而不是慈善家。我根本左右不了彭沛的行为。而且彭沛不会去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既然做了那就说明他对某一方面是会有所期许的,要么口碑,要么成绩。明眼人都知道,所谓的买壳是风险最大的。他凭什么会为我做这个冤大头?”

“我知道,他是你钱男友。”顾堂之喝了一口咖啡,“傻星星。”

那不就是骗财骗色吗?

季星波不想纠缠这个问题,她轻咳一声,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可季氏是家族式企业,所有的股权都掌控在亲戚手上。他们能愿意分给一个外人?”

季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在季风华手上,百分之四十的股权投放在市场,而剩下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分别掌握在董事会的手中。

可就是身为董事长的季风华,也仅仅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权。现在股票下跌市值受损,更别说把股权往外分出去。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你真的觉得那群七大姑八大姨能够难倒你?只要别动他们的蛋糕和奶酪,其实掌权人是谁对他们并没有任何影响。”顾堂之了然地笑了笑。

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在吃蛋糕的同时,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还不够,还要往别人的碗里吐唾沫。

季星波找了个由头就跑了。

天儿越聊越觉得,顾堂之会建议季星波对彭沛进行爱情买卖。

只是这良心债,季星波背不起,她实在是过了追求爱情讴歌爱情的年纪,当前摆在眼前的头等大事,不该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一而再地妥协。

而是一份踏踏实实的事业。

吃完午饭之后,季星波刚回到季氏大厦,就接到了袁飞晨的电话。

袁飞晨是南屏股份有限公司的法人,顾堂之老早不插手上市项目,就放手让季星波去做。

电话那端,袁飞晨直接打开窗户说亮话:“季小姐,我有个重磅消息告诉你。你们的老对手柔逸也联系我了。”

闻言,季星波蹙眉。

柔逸是陆氏的产业,最初因仿季氏集团早期设计风格快速走红,之后陆氏攀上彭家这座铁靠山,那是越做越大,吞并了几家小公司之后隐隐有垄断的迹象了。

其实外界也在传柔逸准备买壳上市,只是没想到手会伸得这么长。之前,抢走季氏集团大量订单的帐还没算,这次又跟季氏抢壳,真是贼心不死啊。

“那我还得谢谢袁总了。”季星波皮笑肉不笑。

袁飞晨笑嘻嘻地说道:“举手之劳。不过丑话说到前边,你要是不买,我可卖给柔逸了,人家可是很有诚意的。有钱不赚是傻子。”

季星波被这么一激,有些着急:“买还是要买的,但……”

“要买就抓紧时间买啊,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这么简单的道理季小姐不懂吗?”袁飞晨说话很不客气,后边又想到什么,态度开始转变。

“我也不是不讲诚信的人,也知道你们公司的困难。我看这样吧,你这边呢,先付一半定金,尾款可以慢慢还……”

“两亿的数目是不是有点大了?”季星波委婉提起。

袁飞晨继续说:“季小姐,柔逸服装那边开价可是你们的一半,换个角度说,你们可是捡了个大便宜,只用了三个亿就拿下了这个壳,多划算啊,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季星波当即打断他的话:“袁总,我们之前谈的不是这个价格吧。”

“此一时彼一时嘛,好东西涨价多正常啊。”

这个袁飞晨还真是敢说啊,临时变卦不说,直接坐地起价。

季星波年纪不大,但就是沉得住气:“这件事我会认真考虑的,毕竟三个亿不是小数字。”

袁飞晨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等你考虑完,柔逸都上市了!”

啪的一声,季星波将电话挂了,沉吟半晌,转身离开。

荔市是座不夜城,白天充斥着多少繁华与喧闹,夜晚就藏着多少流光溢彩。

VIP包厢内,装潢典雅,格调精致,不同于其他私人包厢弄得那样乌烟瘴气。这处雅间内连烟味都没有,映出的灯光昏黄,烈酒的清香混杂着木质香薰的气息并不让人反感。

“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要被困在婚姻的牢笼里了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脱身而出,怎么样?恢复单身的感觉?”

说话的是资本圈里有名的玩咖公子哥,说话没轻没重,他拿起酒杯敬宋忍冬,眼里满是戏谑。

“确实挺好的。”宋忍冬一出道就被保护的很好,不太擅长应付这种人,但还是看在东家是彭沛的面子上,礼貌地笑了,没有否认。

她确实被婚姻困住了。

咔嚓一声,门口传来响动,宋忍冬听着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彭沛。”宋忍冬率先打了声招呼。

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不知道这个男人可以自然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冷冽的面庞逐渐与记忆中少年重合,他早已褪尽少年的张扬,各处棱角分明,更为利落,那份狂傲却只增不减。

过于熟悉的人,此刻却那么陌生。

今天程幸的嘴像被封了胶布,好几次欲言又止,一副憋到内伤的模样,任风轻翘起二郎腿啧啧看戏。

彭沛隔的远远地,对她点了点头,走到宋忍冬面前,看着眼前依然容貌令所有人失色的女人,他心里没有丝毫的涟漪。

哪怕她只是简单装扮,就胜过了在场所有女人。

他所有似是而非的情绪隐没在重重层层的眉眼里,然而,再不会有人知晓答案了。

彭沛靠在墙上,冷倦地开口:“你复出的事情,我会让人好好为你造势。”

我会让人好好为你造势,和我会好好为你造势。

是两种概念。

“是吗?谢谢你支持我的事业。”宋忍冬只觉心口一阵冷了下去。

在某个落日铺满天空的季节,他有时让孙秘书出面协调,有时为她铺好了路,到她身边时,佯装无事地提起:“我不知道你花粉过敏,改天送你几个资源。”

彭沛这样的人,确实有不可一世的资本。

任风轻一双眼似笑非笑,坐在一旁和秦勉静静旁观,也不加入话题。

等两人碰面结束,彭沛出去抽烟,程幸偷摸着跟出去,东扯西扯了一大堆。

直到彭沛不耐烦地转身就走,程幸才讪讪地说:“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什么吗?”

“我说过的话不可能每一句都记得。”彭沛耐心耗尽,随口应付。

“你说,你要等宋忍冬离婚。”见他真没记性了,程幸这才调整过来,偏头看了眼屋内,声音压低了一些。

彭沛指间烟头猩红的光,照得脸上忽明忽暗,整个人变得不真实起来。

他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彭沛反应极快,往旁边一躲,烟灰缸砸到墙壁,应声碎片撒了一地。

“还敢躲?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彭绝尘完全被激怒了,他霍然站起身,直指彭沛。

彭绝尘是个典型的凤凰男,大男子主义极重,这辈子最恨别人说他靠女人上位。可以说,彭沛说的每句话都踩在他的痛点上,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对不住了,大少爷。”保安们大步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忽然停下来,郑重其事地道歉。

彭沛慢条斯理地摩挲着镶嵌着黑珍珠的袖扣,面上不动声色:“能耐了?”

他眉眼顷刻间篆刻凌厉,颇有几分当年喻枝的风采。

保安们脚步顿时停滞,彼此心里没谱。谁也知道,如今的宅院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喻家了,但大少爷还是姓彭。

彭绝尘更是跳脚:“打!喻枝坟头早长满草了,我看谁敢不听我的话!”

“老公,小沛年纪不小了,总不能凡事都由你管教,依我看,娶个媳妇管教他最好。”吴荔心思转的很快,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彭绝尘寻思半晌,和陆家千金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

彭沛眼睫微眨了下,随意问了一句:“多久能拿到我妈的遗物?”

客厅里如死一般静谧,佣人们垂下头大气不敢喘,整个彭家宛如笼罩了一层阴霾。

他回来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拿回母亲的遗物。至于这个家,彭沛一分一秒不想待。这次让他去联姻顶包巩固势力,那下次呢?

烈日炎炎,水泥路面不断反射着阳光的温度,将马路烤得炙热。

季星波从投行大楼出来没多久,就被太阳晒得有些头晕,手上抱着的一沓策划案像是吸了水的千斤棉花压在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

望着路两边来去匆匆的行人,她心想这次一定要证明给父亲看。

忽地,不知从哪儿折射来的光,照得季星波一个晃神。只见一辆张扬的红色玛莎拉蒂朝着她飞驰而来,直挺挺地几乎要碾上去。

就在快要撞到的一瞬间,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耳边是尖锐的刹车声,季星波蹙了蹙眉,眼眸不由地眯起。

驾驶座里的正是陆伊人,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满脸嘲讽地看着她。

她记得,这辆车是前几个月陪彭沛参加车展,他花重金买下的,当时她还奇怪他怎么突然喜欢上那么骚包的颜色。本以为会永远封印在彭沛的私人车库,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辆车。

陆伊人开了车门出来,轻蔑扫了眼季星波,高昂着下巴:“我和彭沛马上要举办婚礼,你再扒着他不放可就是第三者。”

季星波盯了两秒对方递过来的大红请柬,旁若无人地绕开陆伊人往前走去。

陆伊人急忙抓住季星波的手臂,把请柬硬塞给她:“作为前任,不打算喝杯喜酒吗?”

“以后我会搬去初霖园住,你抓紧点时间收拾东西走人,我不想撕破脸。”

“这么热天儿出来挺不容易的,我顺路捎你一程,哎,也不知道彭沛怎么想的,送了辆跑车,把我发型都弄乱了。”

要不是没有听众,陆伊人还能继续凡尔赛。

季星波敛了敛眼眸,嘴角微微勾起,“彭沛那么宠你,你想让他跟我分手,你去找他呀,找我算什么?”

陆伊人无话可说。

她缠了彭沛大半年,可那个男人根本油盐不进,一点口风都不肯透露。她哪里知道彭沛憋什么大招?

季星波懒得理她,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陆伊人愤怒的呐喊:“季星波!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正宫底气。彭沛和你在一起,还不都是为了跟宋忍冬赌气!替身就是替身,哪能跟正主比,被踹只是早晚的事!”

宋忍冬仙气脱俗的古装扮相,一直在季星波脑海挥之不去。

彭沛看她时的眼神缱绻温柔,偏又克制的很,就像透过她看另一个人,她当时怎么就没往其他方面想呢?就因为宋忍冬已婚生子?

彭沛为什么最初不断制造偶遇,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为什么情到深处偏爱后背位,为什么在宋忍冬婚礼上喝得烂醉追尾她的车……

季星波只觉得全身如遭雷击,指甲紧攥,抠得怀中文件夹边角咯吱作响。

她可以接受各求所需,可这个男人竟然当她是……替身?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说出去丢人,她和彭沛不知道究竟谁更可怜,一个爱上了一张脸,一个爱上了一个背影。

这辈子自尊都没被人这么践踏过,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陆伊人的话,大脑跟不上肢体,慌不择路地逃了。

六月还没过去,宋忍冬周知讯疑似婚变的消息已经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造势造得差不多,也给粉丝们足够的心理准备了,宋忍冬才大大方方官宣离婚,为保护孩子和双方家人,将不再对此事做更多回应,她不希望女儿受到骚扰。

这么一纸震惊娱乐圈的离婚声明,一经发表就迅速炸锅,爬到微博热搜榜第一名。

离婚消息刚公布,彭沛即将结婚的消息就走漏了风声,不少女粉丝闻声赶来吃瓜,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心碎一把。赶上一波宋忍冬离婚的话题,彭沛又成功引爆了热搜。

季星波回到初霖园,彭沛难得在家,他坐在沙发上,旁边放着一个行李箱。

她忍不住问他:“你要出差吗?”

彭沛前一秒平静的表情,下一秒出现了一道裂缝,“问这么多干什么。”

若是以往,她断不会问这么多,怕惹恼了他。

“没什么,就想问问多久回来,不想说算了。”季星波以为他觉得她唠叨,立马转换了话锋。

彭沛心烦意乱,甚至不想去参加婚礼,但对上季星波黯然神伤的眼神,他不太自然地说道:“你最近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季星波装作一问三不知的模样,“没听到什么。”

懂事识大体,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不知道。倒真省去了彭沛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同时让他心里敲了警钟,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事瞒着他。

彭沛身心愈发依赖季星波,以前,他为了在她身上找宋忍冬的影子,做那事的时候都要蒙住她的眼睛。现在,他和季星波在一起的时光冲淡了宋忍冬的事,偶尔也会冒出和她共度余生的想法,于是便对余生充满了期待。

他把一张动车票递给她。

季星波接过看了看,是去霖城的车票。

她昂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给我这个做什么?”


“好了,不要扭扭捏捏的,我这个当叔叔的替你决定了。你要是再还嘴,这个执行总裁的位置,就换人吧!”季丰朗也是着急跟彭沛那边示好,当场就跟季星波撕。

季星波一声不响,只觉耳边净雷声大雨点小。

孙尚河却有些急眼了,这叔叔怎么就拎不清呢?这事可不能黄啊。

“季先生,你先深呼吸,不要急不要激动,这件事得季小姐本人愿意才行,别人都不能做主。我觉得,人最大的问题不是不懂感恩,而是恩将仇报,季小姐,你说对不对?”

季星波:……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这俩人统一战线,直接把节奏拿捏得死死的。

她虽不吃这一套,但这事儿的的确确是她连累了彭沛,碍于大家在场,她也不好多作解释,跟谁告状也无济于事,只能牙齿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要问季星波有什么软肋,估计就剩事业和经济了。

简单而言,她不能丢了执行总裁的头衔,至少现在还不能丢。

孙尚河见她似乎不那么抗拒了,事不宜迟,趁水和泥。

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ipad递给她:“至于您照顾总裁的细节,我这边帮你整理了一个共享计划表格,您先看看,后续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再添。”

以无私奉献精神,为彭沛添砖加瓦。

季星波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万千感慨,最后凝结成一个不咸不淡的字:“哦。”

孙尚河一瞬不瞬看着她的侧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末了,补充一句:“合理的要求是锻炼,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炼,我相信你可以。”

原来,画大饼是一项基本的职业素养。

“季总,您叫我有什么事吗?”监控室的负责人进门,毕恭毕敬开口。

季星波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前天地下车库,下班高峰的监控录像还在吗?”

监控室负责人急忙说道:“在的!因为有事故发生嘛,加上也要给警方提供证据,所以那几天的录像都保存下来了。不过有一段是损坏的。季总,你要看吗?”

季星波点头。

监控室负责人立刻熟练操作着控制台,调出了前天保存完好的监控录像。

“季总,要不您慢慢看?我去忙其他的?”监控室负责人懂得察言观色,很有眼力劲儿。

季星波也没多注意,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将进度条划到事故发生之前。

在她之前,正值下班高峰,很多人陆续进出地下车库不足为奇。

看第一遍,人来人往的没发现异常,第二遍她调慢倍速,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观察了一遍,没有外人,全都是公司的人,从工作服和胸口的工作牌可以辨认出来。

突然,小杨指了指镜头里出现的一个黑影:“暂停一下,镜头放大。”

季星波按照她说的,把画面围绕着角落里的黑影放大,直到能看清那人的面部表情。所幸,画面足够清晰,放大之后也没有显得特别的模糊,当时。

从身形和走路姿势,可以看出,对方是个男人。

小杨凑上前看了看,面色有些凝重:“季总,我觉得有点奇怪,他从下车就到处看?难道他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蹲守?他的视线不对,好像是在踩点,观察周围的摄像头……”

这个人的行为举止确实可疑。

季星波比较赞同小杨的说法,食指着摩挲下巴,分析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不了解地形,他应该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她快速拉动进度条。

监控录像里果然如小杨所说,那个男人的确在事发前就四处徘徊。

发现了这点之后,再次重温录像,她们霍然发现了盲点。

从这个男人开车进入地下车库那一刻开始,就靠在车边抽烟,有意无意地环顾四周。

这个点基本没什么人下来取车了。那天碰巧季星波加班,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下来。

季氏集团很注重维护安保工作,地下车库所有监控摄像都会定期检查,通常市面上大多数监

控摄像头都带红外夜视功能,能够照亮被拍摄的物体。

但无法进行彩色的还原,拍摄出来的画面是黑白的。

监控录像播放到季星波走下电梯,后面损坏的就无法继续播放了。

魔怔了似的反复了看了几遍录像,她笃定了一个细思极恐的事实——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策划。

季星波身体绷紧,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到底动了谁的蛋糕……

这些年,她做的太多,得罪的人一根手指数不过来。可也不至于蓄意谋杀吧?

注意到什么,季星波立刻把画面暂停,放大了男人车子的车牌,但距离较远,画面放大车牌变得十分模糊。

当务之急是弄清车牌号,查到车子的主人。能做到这件事的 ,只有警方。她得去躺公安局,把线索交给警方。

介于一旁还有监控负责人在,她不好说太多,拷贝了录像资料。

“季总,有了这些发现,你就不要担心了,咱肯定能找到真凶。”

季星波轻轻叹了一口气,相较于小杨的盲目乐观,她却有些心神不宁。

这件事非同小可。事故的具体原因,还要等警方调查之后才能有结论。

临走之前,她联想到之前在彭沛车上听到的话,“找最好的技术人员,一定要尽快修复损坏视频。”

监控没有线索,现场也无迹可寻,回到总裁办,季星波无力靠在老板椅上,她没有什么办法了,本以为能在监控里找到有用的线索。

季星波正在头脑风暴,突然手机响了,她烦躁地拿起,屏幕显示未知电话。

她正在积攒人脉,平时几乎不大会错过任何一个来电,所以很快就接了。

“喂,您好。”

“跟我去吃饭!”

乍一听到彭沛低沉的嗓音,季星波有些恍惚,意识到声源,转向单向玻璃那儿。

彭沛果然站在走廊,手里握着手机。

“没胃口。”

“那就陪我吃。”

“没时间。”

“吃顿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那边一时没出声,隔了大概几秒钟,彭沛突然问:“那天邵子昂去地下车库,是不是找你?”

季星波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题太跳跃了。

“季星波,回答我!”那边调子生硬,有几分质问的意思。

季星波反问:“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很安静,安静得可怕。

嘟嘟嘟——

这次是彭沛先挂了电话。

她望着走廊渐远的背影,影子被拉得很长,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的离开,让季星波心底油然而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

季星波手里握着方向盘,脑子里有些乱。

小杨发信息给她,发了聚餐餐厅的定位,她回复让他们随便点,再过半小时她就到。

“季总?”就这一会儿工夫,远处一阵光亮投过来,一辆私家车停到她边上,落下车窗,那人轻笑一声。

“还真是你,真是巧。”

车里坐的是邵子昂。

最近和他偶遇的次数未免有些频繁,直觉告诉她,不是巧合就是有备而来。

“邵顾问。”季星波突然打了个响指,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有东西要送你。”

邵子昂挑挑眉梢,颇有些惊诧:“送我?”

季星波转身,从车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长条礼盒,递给他:“上次你救了我,我得谢谢你。”

她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尤其是人情。

送的是一条领带,算是还了他为她付款的人情,两清了。

送领带没有其他意思,希望他工作顺心。领带是商务男士打扮的必备单品,送男士领带也代表她从物质上支持他的工作。

毕竟是领导送的礼物,邵子昂推辞不下,只好说:“谢谢,我收下了。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喻老先生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住院也不过是花钱续命。虽然斗不过病魔,但他放心不下彭沛。他一直念叨,临死之前还想看外孙完成人生大事。

对此,彭沛表现得既不拒绝也不热情,只满嘴答应了下来,他推了应酬,但避免不了外界的探究。

总之一有空就去医院陪外公,与其说陪,不如说送上门挨打。

可怜老人家空有一腔才华,却不得不在病床上度过自己剩下的时光。喻老先生记性越来越差,时不时就会把彭沛认成彭绝尘对他一顿拳打脚踢,难得清醒时,即使口齿不便也要嘱咐他好好对待陆伊人。

满头白发,沟壑纵横几近褐色的皮肤上遍布老年斑,握住彭沛的那只手干枯消瘦,丝毫看不出昔日半点叱咤商界的风范。

鼻腔充斥着消毒水味,彭沛第一次意识到,外公真的是老了。

他开始害怕外公会和母亲一样离他而去。

喻老先生出身名门,博学多才,英年早婚,与喻老夫人老来得女。可惜幸福的时刻总是那么短暂,妻子病逝,女儿出事故的打击又接踵而至,这位商界巨人终于还是倒下了。

都说喻老先生最疼的当属彭沛,即使再不高兴女儿的第一个孩子冠外姓,对外孙的爱也断不会少半分。

不过彭沛自有打算,结婚只是权宜之计,商业联姻嘛,和谁结婚都无所谓。生在这样的家庭,也就别提感情了,当然是利益为重。

病房外,彭沛沉默了很久,陆伊人为了不冷场,率先开口打破宁静:“真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见到你外公。”

“你知道这桩婚姻代表着什么吧。”彭沛抿唇道。

没等彭沛继续说下去,陆伊人急忙打断:“结婚可是人生大事,我不希望我们两家闹得不愉快。”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从彭沛嘴里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人人都说,彭家的大公子是海底的月亮,围绕着许多的星星,虚幻不可及,月光和海水都可以流过指隙之间,却什么也留不下。

彭陆两家世代交好,她从小就知道他们会结婚。

说实话,她一点不在乎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逢场作戏玩玩而已,何必当真。

只要坐上少夫人的位置,她就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他浪子回头。

这场婚礼规模绝对盛大空前,主角不仅是两位新人,更多的戏份还都在彭陆两家那边。从表面上看,这似乎是一桩“门当户对”的买卖,没人关心会不会幸福,毕竟他们的结合是因为利益,而不是爱情。

婚礼后台忙得团团转。

陆伊人提着婚纱的裙摆,摆出几个动作,朝试衣间的全身镜左右照了照,这才满意地笑了。

“阿沛,你说这套好不好看?”

话音刚落下,陆伊人眼睁睁看着彭沛拿着手机往门外走,笑容立马僵在脸上。

其实彭沛倒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公司还在照常运营,他只是突然想起补给季星波那份迟到的生日礼物。

就算见不到人,光是听听她的声音他也乐得。想来,她也该收到礼物了吧。

彭沛打给过去那刻,季星波刚检完票,坐上前往霖城的动车。

她愣了好久,彭沛极少主动给她打电话。

耳畔传来彭沛臭屁的声音:“怎么样?喜欢吗?是不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男人充满磁性质感的嗓音,在安静的环境中尤为清晰。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季星波气息有些不稳,一声不响地送了那条巴洛克珍珠项链,以为她很好哄吗?

“顺手买的,觉得挺适合你的。”他这回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没买几样东西,一看到好东西就觉得这也适合季星波,那也适合季星波,忍不住就全买下来了。

只是顺手吗?那生日是不是也就是随口一说?

想法一旦出现,就不可控制地蔓延心头,刺挠得遏制不住内心深处的冲动。

季星波吐出几口浊气,依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她坐直身子,努力做了个深呼吸平复心情,“我觉得挺不适合的,凡人哪能跟洛神比。以前我有病,追求一张脸,现在病好了,我要走了。”

说完这句话,季星波觉得身体都有些脱力,她绝不会想到,有一天结束俩人关系的会是他,她以为这句话会很难说出口。

随之而来的,彭沛寒冷如寒冰般的声音骤然响起:“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两人陷入了沉默。

季星波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和他讲话,“好,我把话说清楚,你喜欢的是宋忍冬,洛神宋忍冬,我说的没错吧?”

洛神是宋忍冬最出圈的外号,谁能想到自己有一天有莫大的荣幸当大明星的替身呢?宋忍冬红的很突然,隐退的也很突然,这次离婚复出,彭沛应该很高兴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有段时间是疯狂地迷恋过宋忍冬,但我喜欢的是她的背影。”那边儿顿了顿,“我是打心里想和你继续处,以后别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每个字她都认识,但那些字组合起来的话让人根本摸不透什么意思。

季星波手指紧了紧,“在你眼里,我就是你退而求次的玩物吗?你还是找别人玩儿吧,是我不配。”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听出季星波深有破碎感的声音,一下子就激起了彭沛的怒火,他不顾形象,歇斯底里地大肆咆哮道:“我结了婚我们照样在一起,我们这样有什么不好?你想发展事业,我就给季氏集团投资,跟我在一起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脑子进水了想和我分?”

季星波被彭沛的嗓门震得耳膜发疼。

就算不在现场,季星波也能想象出电话那端的彭沛有多气急败坏,幸好,她不在现场。如果彭沛从前许诺说想干什么都行,她会不痛不痒地接受,可他现在说的……

听听,这说的叫人话吗?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还不至于道德败坏到给人当地下情人。

“我以为我们是在谈恋爱。如果不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她声音没有半点波澜。

季星波拿着手机等了十几秒,电话那头只传来彭沛急促的呼吸声。

那种沉默比争吵更难熬。这‌么多‌年了,这‌人还是没学会说话。


身在名利场的彭大公子,英俊多金,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女人数不胜数,钱也没少花,可是陪在他身边最久的,却是一个愿意为他省钱的女人。

季星波是个例外,也是个异数。她不是最美的那个,从没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安静得孙尚河这个局外人都以为她什么都无所谓。

他们交往将近三年,目前看来,似乎还有继续在一起的趋势。

很多事情,却不是单单道理就能说得通的。总裁还是太年轻了,星波小姐从来不是漂亮的笼中鸟,毕竟,一个人毕生付出的热情是极其有限的。

孙尚河又想起把礼盒交给季星波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表示,只是下车去了菜市场,她却不嫌脏乱和世俗气,不依不饶地和那些商贩讨价还价。

好像总裁小住初霖园那些日子,她都会亲自买菜煲汤,对待佣人们也客气,不像总裁往前一些女伴,还没得势就颐指气使。

这样好的一个人,真会委身当个无名无分见不得人的小情儿吗?

“高速路上别开小差。”彭沛睁开眼,只是放下车窗看了眼周围环境,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孙尚河回神,语气满是歉意,“不好意思,总裁。”

见彭沛没追究的意思,他稍稍松了口气,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专注地开车,总裁的私事这都不是月薪七万的人该考虑的事情。

彭沛一直不停地拨打季星波的手机,可惜得到的都是冰冷的机械音。

他紧握手机的指节绷紧得发白,而漠然的神情又让人看不出他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两天天气异常闷热潮湿,前两天的凉爽仿佛是一种错觉,多半和台风登陆有关。

孙尚河腹诽,总裁也在酝酿台风,恐怕只有身处台风眼里的星波小姐能幸免。

他一边开车一边寻思着缓和下气氛,可终究还是少说话多干活占了上风。

突然,放在彭沛兜里的手机呜呜地响,他激动地拿出来,甚至手都是抖的。

他以为季星波终于想开了,服软了。

来电显示的‘程幸’两个字瞬间浇灭了他的欢喜。

彭沛深呼吸一口气,才勉强划拉到接听,声音冷冷的:“你最好有要紧的事。”

“咋跟吃了枪子似的?我可没得罪你。”莫名被彭沛数落了一通,程幸委屈得不行。

“有话快说!”彭沛有些不耐烦,也没心情跟他唠嗑,怕占线季星波打不过来。

“哥几个在老地方玩,这不正好预祝你脱单么?”程幸脸皮厚,老早他就吃到好哥们逃婚的瓜,这会儿没忍住,调侃了句。

彭沛闷声道:“你们玩吧,我不在荔市。”

程幸吃惊得不行,这节骨眼逃婚能逃去哪里……

他竖起耳朵听到那边呼啸的风声,悄咪咪地问:“那你在路上了?不要命了你。”

真就是荔市在逃新郎了呗?

“别问,占线。”不由分说,彭沛火急火燎摁断电话。

这回手机也不放兜里了,直接摊在掌心反复掂着,时不时低头注意下新闻。

开了移动网络,还没仔细看,就被热点新闻走了全部的注意力,待他看清标题,手指无意识地松了松,手机“啪”的掉到了地上。

紧急新闻-霖城暴雨一始发列车遇台风险情,已致230人遇难,3人失联!

随之塌的,还有彭沛好不容做的心理建设,新闻上面醒目的几个字几乎要把他的眼睛刺瞎。

他不得不承认,他等的电话不会再来了。

孙尚河偶然撞见了彭沛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顿时心惊胆战的,生怕这股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彭沛双眸涣散,只绷着脸说了三个字,“开快点。”

路灯飞快地从窗外掠过,再走一段路,四周逐渐变得吵闹,车速逐渐减慢,最后停靠在路边。

高速堵车了,司机们烦躁不安,喇叭声响成一片。

彭沛烦躁地扯开领带,“怎么堵车了?”

“导航上说,因为暴雨,霖城交通道路瘫痪了,估计得堵上个把小时。”孙尚河有点慌。

等了十分钟,车子也就朝前移动了两百米,就这样等下去,也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放下车窗,彭沛扫了眼四周,灯光照亮的道路,前后左右都是车。

这时紧随其后的一辆越野车鸣笛,此时也打开了车门,三名年轻男人快速穿过马路朝这边奔来。

“老彭,我们来了!”程幸立刻伸手打了声招呼。

面前的汽车纹丝不动。

“哥几个跑大老远来陪你,你好歹开个门吧?”程幸有点靓仔无语。

车门前安安静静的,很明显,彭沛是铁了心要跑路。

任风轻觉得程幸太磨叽:“你这样不行,看我的。”

“你又有什么损招?”程幸怀疑。

秦勉笑道:“别忘了他的软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