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南音江辞舟的女频言情小说《全文小说明月何时再相逢温南音江辞舟》,由网络作家“祝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南音独自回到凤仪宫,“把这些年皇上给本宫的赏赐都整理出来。”宫女太监们有些茫然,但还是照做了。看着面前几十箱珍宝,温南音毫不眷恋地开了口。“在凤仪宫伺候过本宫的,都可以随意挑五件东西走。”奴才们又惊又喜,没想到温南音竟然这样慷慨。直到第一个太监上前拿了首饰,旁边眼巴巴的宫人们便一窝蜂地过来争抢。毕竟这里随便一件首饰就抵得上他们好多年的俸禄了。江辞舟餍足后,刚进凤仪宫,就看见奴才一个个喜笑颜开,手里拿着他送给温南音的礼物跑出去!他的心脏顿时像被剜进一柄小刀,无比慌乱地跑进内阁。“音音,你这是做什么?”看着已经被一抢而空的珠宝匣,江辞舟只觉得心在滴血。可温南音从头到尾都脸色平静。“臣妾体弱,奴才们这些年尽心伺候也费了不少心思,臣妾便想...
温南音独自回到凤仪宫,“把这些年皇上给本宫的赏赐都整理出来。”
宫女太监们有些茫然,但还是照做了。
看着面前几十箱珍宝,温南音毫不眷恋地开了口。
“在凤仪宫伺候过本宫的,都可以随意挑五件东西走。”
奴才们又惊又喜,没想到温南音竟然这样慷慨。
直到第一个太监上前拿了首饰,旁边眼巴巴的宫人们便一窝蜂地过来争抢。
毕竟这里随便一件首饰就抵得上他们好多年的俸禄了。
江辞舟餍足后,刚进凤仪宫,就看见奴才一个个喜笑颜开,手里拿着他送给温南音的礼物跑出去!
他的心脏顿时像被剜进一柄小刀,无比慌乱地跑进内阁。
“音音,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已经被一抢而空的珠宝匣,江辞舟只觉得心在滴血。
可温南音从头到尾都脸色平静。
“臣妾体弱,奴才们这些年尽心伺候也费了不少心思,臣妾便想着多给他们些赏赐。”
“可这都是朕给你的东西!”
温南音笑着反问,“一些首饰而已,臣妾不缺,反正皇上以后还会给臣妾更多,不是吗?”
江辞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他上前紧紧抱住温南音,“是,朕会给你数不清的宝贝。但是音音,你以后别再这样了,朕会害怕。”
害怕温南音也会像送出这些首饰一样,毫不留恋地丢掉他。
“皇上莫要胡思乱想。”
温南音也轻轻回抱了江辞舟,眼里却没有光彩。
......
京都高热不止,江辞舟打算去行宫避暑。
温南音递给江辞舟一本名册,“这时随行人员的单子,皇上看看还需要带上哪些人?”
江辞舟随意翻看了一下,“再带些教坊司的娘子吧,没有歌舞总觉得无趣。”
温南音懒得拆穿,点点头。
这些日子温南音一直在为假死做准备,喝了不少药,身体已经非常虚弱。
抵达行宫后,江辞舟拉着温南音来到桃花林。
桃叶繁盛,每一棵桃树上都系着红绸,每一段红绸上都写着江辞舟曾许诺的誓言。
他目光里满是怀念,“音音,八年前就是在此处,你答应了与朕共度余生。”
风拂过,颤巍巍的桃花便从枝头坠落,洒下一场花雨。
可温南音却高兴不起来。
来这里的路上,薛公公又塞给江辞舟一张纸条。
温南音知道,江辞舟很快就要去找楚清秋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这里同她虚情假意地演戏呢?
“皇上,今夜你能陪臣妾吗?”
温南音带着仅存的最后一分情谊,问出了这句话。
江辞舟愣了一下,没想到温南音竟突然想跟他待在一起。
可是......
江辞舟看了看温南音,她抱恙已久,一脸病容,又不施粉黛,看上去憔悴不堪。
说难听些,连楚清秋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江辞舟这次连犹豫也没有了。
“音音,江南发了水患,又兴起时疫,朕今晚要同朝臣商议如何解决这事,明天一定陪你,好不好?”
温南音忽地松了口气。
她释怀地笑起来:“好,国事要紧,皇上先去吧。”
江辞舟抱了抱温南音,立刻快步去寻楚清秋。
一推开门,楚清秋正斜倚在美人榻上,媚眼如丝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江郎可叫人家好等。”
江辞舟扑上去,急不可耐地解开楚清秋小衣上的系绳。
“作为补偿,朕一整晚都陪你。”
与此同时,温南音已回到宫殿,关紧了门。
她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假死丹,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她等不到江辞舟陪她了。
他们之间,已经不会再有明天了。
端茶水的宫女进了殿,看到温南音躺在床上,便上前替她盖上小毯子。
可宫女总觉得不对劲。
温南音脸色太苍白,连胸膛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宫女怕极了,抖着手探了探温南音的鼻息。
下一刻,她哭着跌坐在地,大声尖叫。
“皇后娘娘薨了!”
温南音每月都会去寒山寺祈福。
从前她所求不过两件事,一愿江辞舟和江照夜身体安康,二愿容国国泰民安。
此次病愈后,温南音才恍然惊觉,她竟然从来没有为自己祈福过一次。
温南音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祈愿自己能顺利假死离开,从今往后与父子两人再不相见。
温南音已经不想再和这对父子待在一起,她淡淡开口,“臣妾想焚香抄经,皇上和小夜可以先行回宫。”
“音音为重,朕等你一同回去。”
下一瞬,门被叩响,一道软甜的声音传来,“这位郎君,小女子头回来寒山寺,没想到迷了路,能否劳烦郎君为我指路?”
温南音循声望去,竟然是楚清秋!
江辞舟又惊又怒,但还是温声对温南音说:“音音,那你先抄经,朕在寺门前等你。”
温南音点了点头,江辞舟带着江照夜离开房间,很快,外面响起江辞舟极力压低了的声音。
“朕告诉过你,不要出现在音音面前!”
“一旦被人发现你与朕的关系,朕岂不是会被天下人笑话?”
毕竟,他这些年无数次向天下宣告自己有多爱温南音。
也正是因为他爱妻爱子的良君形象,百姓才格外爱戴他。
江照夜立刻帮着求情,“父皇,你不要怪楚娘娘,我们为了陪母后已经快七天没去看过她了。”
“小夜,我同你父皇有些事情要说,你先去找寺里的小和尚玩,好不好?”
江照夜跑远了,温南音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江郎,我找春风楼里的花魁娘子讨了件衣裳,薄如蝉翼,你喜欢吗?”
江辞舟沉默片刻,随着一道碰撞声,他把楚清秋按在墙上,咬牙切齿说:“这是你自找的,待会可别向朕求饶!”
哪怕隔着厚厚一堵墙,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传了进来。
“江郎,你更喜欢我还是皇后娘娘?”
江辞舟重重喘息着,“音音端庄,不比你会讨朕欢心。”
“江郎,人家站不稳了,我们去厢房里好不好?”
直到房间外再没有任何声音,温南音才回过神来,握着的笔在空中停了许久,落下一团团墨渍晕染在宣纸上。
纸脏了,温南音把它揉作一团,放到烛台上烧成灰烬。
人脏了,她也绝不会留恋。
温南音起身,见到在院子里跟小和尚斗蛐蛐的江照夜,状若随意问:“你父皇呢?”
江照夜对答如流,“父皇送完那个人就回这里等母后了,刚刚才跟国师一起去议事了。”
温南音没什么表情,嗯了一声。
她知道江辞舟没有在寺门等她,她坐上马车,独自一人回了宫。
直到温南音用完晚膳,江辞舟和江照夜才火急火燎地赶到凤仪宫。
“音音,你怎么不等朕和小夜就自己回来了?”
看到温南音已经自己用完膳,没有像往常那样等他们,父子两人心里都有些失落。
“臣妾在寺院闲逛时听到有男女媾和的声音,实在不堪入耳,便赶紧离开了。”
江辞舟瞬间脸色一僵,连声音都颤抖起来,“竟敢在佛门境地干那种事情,音音可看清了他们的脸?朕定要治他们的罪!”
温南音无比平静地抬眸看向江辞舟,像是审视。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江辞舟几乎以为事情败露了,温南音才笑着开口:“臣妾只是听到了些声音,并未看见是何人。说到底也是人之常情,除了臣妾大概也没旁人知道,皇上便网开一面吧。”
江辞舟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音音就是太心软了。”
江照夜机灵地想叉开这个话题,黏在温南音身上撒娇,“儿臣想吃母后做的蛋黄酥了。”
江照夜是黏在温南音身边长大的,很小的时候,他要蜷在温南音怀里,搂着她的脖子才能睡着。
温南音一直很疼爱她唯一的儿子,江照夜年幼时贪玩跌进了御花园的湖里,救上来后昏迷了整整三天,温南音也生不如死了三天。
那时候她想,如果阎王一定要收走一条命,那她宁可代江照夜去死。
可现在,江照夜身上已经全部是楚清秋的味道了。
他是否也会像从前那样,撒娇要楚清秋哄他睡觉呢?
温南音敛眸,轻轻推开了江照夜。
“母后今日抄了经书,手指酸得厉害,小夜要是饿了就让御厨给你做些点心吧。”
她又看向江辞舟,“皇上,臣妾乏了。”
父子俩总觉得温南音有些反常,可她的确一直身体虚弱容易疲倦,只好点头离开。
楚清秋挺着肚子赶到回春堂时,只看到了跪在雪地里的父子俩。
他们身上落满雪,衣服全都湿透了。
楚清秋赶紧上前,可无论如何也拽不动这两人。
“皇上,小夜,这样冷的天,你们可别糟蹋自己的身子了!”
父子俩看都没看她一眼。
楚清秋只想着赶紧在两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关心,却没看到一旁的太监在朝她疯狂使眼色。
她还不知道江辞舟和江照夜刚见过温南音,提起裙子跪下。
“既然这样,臣妾就陪你们......啊!”
江辞舟猛地扼住楚清秋的喉咙。
“音音就在里面,你也该跪在这里给她道歉!”
“如果不是你把那些手绢香囊送到她那里去,她又怎会郁郁寡欢,怎么会抛下我跟小夜离开?”
楚清秋涨红了脸,几乎窒息。
“陛下在说什么傻话,皇后娘娘不是已经薨毙了吗?”
江辞舟一听,怒意更甚,恨不得直接掐死楚清秋。
“音音没死!你这毒妇,是不是一定要音音死了你才满意?”
她尖锐的指甲在江辞舟手臂上挠出深深几道血痕,江辞舟才终于放开她。
她歇斯底里道:“难道陛下的意思是错全在我吗?”
“初见时我不过是穿了件轻透些的舞裙,朝你递了几个眼神,是陛下亲手把我拽到偏殿当场要了我!”
“是你许诺我荣华富贵,是你不时找我寻欢作乐,是你说温南音人老珠黄比不上我,是你嫌温南音端庄守礼不能让你尽兴!”
“明明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背叛的人是你,怎么最后所有错都在我身上了?”
“还有你江照夜,是你嫌温南音功课管得严,要我陪你看话本带你去茶楼听书,是你自己说的讨厌她!”
“闭嘴!”
江辞舟恼羞成怒,用尽全力扇了楚清秋一巴掌。
江照夜脸色也一阵清白,扑上去对楚清秋拳打脚踢。
很快,楚清秋痛苦地呻吟起来,雪地被染成一片红色。
太监惊叫道:“快传太医,太后说一定要保住皇嗣的!”
可江辞舟眼神冰冷,没人敢动。
“朕就是要这个孩子死。”
他不可能让这个象征着背叛的孽种平安出世,若非太后阻拦,他早在宫里就把孩子解决了。
“可太后说过......”
“回去就说,楚清秋自己不小心在雪地里跌倒流产了。”
楚清秋痛得意识模糊。
可江辞舟和江照夜只是漠不关心地站在一旁,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她的孩子,死掉了。
楚清秋悲恸地哭起来,江辞舟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外面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温南音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冲上前去,使劲拍门。
“音音,音音?!
房内没有任何一点声响,失去温南音的恐惧再度席卷而来。
江辞舟一脚踹开门,看见了那条暗道。
他慌乱万分,“追上去,一定要找到音音!”
他已经生不如死浑浑噩噩过了小半年,无数次拿起剑横在自己喉咙前,恨不得立刻去地府找温南音,却又因为放心不下江照夜,才无比痛苦地活了下来。
他不能再一次弄丢温南音了。
江辞舟不假思索地拒绝,“音音,朕绝不纳妃。”
楚清秋脸上妩媚的笑意一僵,怨恨地剜了温南音一眼。
但她很快收敛好妒意,再度起舞经过温南音面前时,低声挑衅,“偏殿。”
曲终,官人们退出宴厅,江辞舟也跟着起身。
“音音,朕去更衣,很快就回来。”
江照夜说:“父皇醉了,儿臣陪父皇去!”
待两人离开,温南音来到偏殿,只见内阁房门紧闭,而江照夜就守在门外,替他的父皇和另一个娘亲把风。
温南音眼里划过一抹讥讽,她绕开江照夜,来到内阁侧面。
她听到楚清秋正软着嗓子撒娇,“皇后娘娘就在正厅,江郎这般急不可耐,被娘娘发现了怎么办?”
舞裙被撕碎的声音响起,“你穿成这样,又跳那样的舞,不就是想勾朕来找你吗?”
“那江郎喜欢吗?”
江辞舟没再说话,床板却嘎吱嘎吱地响起来。
“看在我这样费心准备的份上,江郎能不能给我件赏赐?”
“想要什么,朕都依你。”
楚清秋笑着说:“东珠璀璨夺目,江郎送皇后娘娘的那对耳环,人家瞧着喜欢得很。”
江辞舟只迟疑片刻,“好,待会朕派人给你送过来,但你别让音音发现。”
温南音默默听完一切,自嘲地笑了笑。
江辞舟这样大费周章地给她准备礼物,她恍惚间还看见了从前的影子。
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从前那个满眼是她的少年郎,已经彻底死了。
温南音拭去眼尾的泪水,转身离开。
江辞舟整理好衣服,转身瞥见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像极了温南音。
他心脏骤紧,赶紧推开门,“小夜,你母后没来过吧?”
江照夜一脸骄傲,“父皇放心,儿臣在这里守得好好的,没有任何来过!”
江辞舟稍安心了些,舞裙已经被撕得没法再穿,他犹豫了一下,把外袍扔到床上。
“走小径回去,别让人看见。”
江辞舟和江照夜回到正厅,温南音脸色如常地坐在上方。
“音音,今天是你的生辰,朕和小夜都去凤仪宫陪你。”
可温南音没有露出任何惊喜的表情,神情淡淡。
“散席吧,臣妾倦了。”
一路上,不论父子俩讲什么趣闻轶事,温南音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对了,音音,朕发现那对东珠耳环做工有些粗糙......”
“皇上要收回去吗?可臣妾就想要东珠耳环。”
江辞舟一怔,“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瑕疵的东西到底配不上你,朕另外补你一件礼物,好不好?”
见他态度坚决,打定了主意要把东珠送给楚清秋,温南音只能敛眸笑笑,“好。”
正在这时,一个女人出现在前方。
可江辞舟明明已经遣散了宫人,留出时间给他们三人独处。
江照夜最先看清,惊呼出声,“楚......!”
楚清秋款款走来,身上披着明黄的龙袍,耳垂缀着耀目的东珠。
一时间,江辞舟的脸惨白到极点。
偏偏楚清秋还要上前请安,“奴婢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小殿下。”
天色很暗,若不仔细看,倒也看不清楚清秋的衣服和耳环。
江辞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此,赶紧拉着温南音往前走,一眼也不敢多看。
江照夜也慌乱地转移温南音的注意力,“母后,今晚是上弦月!”
他们很快略过了楚清秋。
但楚清秋却在与温南音擦身而过时,低声挑衅,“多谢娘娘割爱。”
温南音轻嗤一声。
哪里算得上是割爱?
她不过是扔掉了不想要的垃圾而已。
......
“娘娘,与您相似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温南音点点头。
她假死后会先葬入帝陵,待药效结束,再换另一具尸体进棺。
很快,她就能彻底离开皇宫了。
玉柳端来一碗药,神情担忧,“娘娘,您本就身子差,这药还是倒了吧。”
可温南音已经一饮而尽。
“若本宫突然薨毙,皇上定会起疑,必须提早装出染病的样子来才能让他彻底相信。”
话音刚落,江辞舟便踏进凤仪宫,“音音,摘星楼已经建成,今夜大晴,不如随朕一同上楼观星?”
三年前,江辞舟惹温南音不开心,她便赌气说要天上的星星。
江辞舟二话不说就命人绘制摘星楼图,很快开始建设。
温南音没有拒绝,由着江辞舟带她上楼。
江照夜倚在栏杆上,指着夜空笑道:“母后像月亮,儿臣和父皇是围在月亮周围的星星,岁岁年年都陪着母后。”
温南音苍白的嘴唇扯起一抹虚弱的笑容。
她喃喃道:“本宫还是更喜欢太阳。”
永远都见不到星星的太阳。
风声呼啸 ,两人没听清温南音说的话,“什么?”
温南音摇摇头,拢紧披风。
“高楼风大,臣妾想先回去了。”
江辞舟有些担忧,“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
恰时,送点心的宫女上了楼。
哪怕她戴了面纱,温南音也还是认出来这就是楚清秋。
而楚清秋本来也没想掩饰,迎面碰上温南音时,笑道:“皇后娘娘,皇上正值壮年,您一人可喂不饱他。”
温南音记得,江辞舟曾说摘星楼只会允许她一个女人登楼。
可现在......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臣妾睡一觉就没事了。”
温南音还没完全走下楼,便听到身后传来女人猫儿似的嘤咛声。
她已经有些麻木了。
越泽谋划已久,顺利地成为新帝,再次立温南音为皇后。
当年的事情水落石出,太后不仅谋害越泽母族,还和江辞舟一起假传圣旨,擅自改了先帝的遗诏。
一时间,太后和江辞舟受万人唾弃。
越泽顾念着儿时一星半点的手足情谊,加上江辞舟已经完全没有称帝的心思了,所以他还是留了江辞舟一条性命。
最重要的是,他担心温南音会难过。
他忙着稳定动荡的朝堂,江辞舟和江照夜就忙着讨好温南音。
父子俩去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搬来一盆盆鲜花摆满凤仪宫,手上被花刺扎出无数条血痕。
但温南音看都没看一眼,抱着安月教她读书写字。
温南音喜欢珍珠首饰,父子俩就串了一条条手串项链,但温南音转头就赏给下人了。
父子俩又去膳房学着烧了满满一桌温南音爱吃的菜,可温南音看到后直接倒掉喂狗了。
江辞舟和江照夜没有办法,只能故技重施地跪在凤仪宫前。
温南音以前那样关心他们,生怕冻着伤着。
现在怎么就完全无动于衷了呢?
他们从黎明跪到黄昏,温南音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忽然,温南音笑了笑。
两人心里陡然升起一丝希望。
“音音,你原谅我们了吗?”
“母后,儿臣真的不会再认其他女人当娘了!”
下一瞬,一片衣角掠过两人。
安月立刻放下书,扑进越泽怀里,“爹爹终于来了!”
越泽张开的双臂一顿,“其实我想抱你娘亲的。”
他又抱住了温南音,亲了亲她的额头,“有没有想我?”
安月哎呀一声,捂住眼睛。
“当着阿月的面亲亲,爹爹羞不羞!”
江辞舟和江照夜看着这一幕,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不久前,他们和温南音也是这样相处的。
可她的夫君,她的孩子,都已经换成别人了。
江辞舟顿时觉得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他和江照夜就这样跪在台阶前,听着他们闲谈用膳,其乐融融。
他们就像是阴沟里的两只老鼠,贪婪地窥探着别人的幸福。
但他们本可以拥有幸福的,是他们自己亲手毁掉了那份幸福。
直到夜深了,宫女来赶人。
“陛下和娘娘要休息了,你们快点离开。”
江照夜不肯走,“我又不会打扰母后休息。”
可江辞舟一个大人,自然能听出话外之意。
他气得双眼发红,“你怎么能对你皇嫂做那种事情?”
越泽一顿,朝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皇嫂?难道你又犯癔症了吗?”
江辞舟当然明白,温南音已经是越泽的妻子了。
但他仍然接受不了这件事情。
江辞舟推开宫女,挥拳砸向越泽。
凭越泽的身手,他能轻而易举地躲开。
可他没有躲,硬生生挨了一拳。
温南音端茶的手一顿,杯盏摔碎在地上。
她快步走过来,眼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了。
“快坐下,我给你瞧瞧。”
温南音伸手碰了碰越泽的脸,他就倒吸一口凉气,看上去像是痛极了。
江辞舟看得目瞪口呆。
他根本没有用那么大的力气!
越泽不过是在装可怜,让温南音心软罢了。
“音音,他是装的......”
“够了!”
温南音罕见地发了脾气,她上前一步,站在越泽身前。
“江辞舟,江照夜,如果不想让我对你们的最后一点感情也消失殆尽,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越泽肯留你性命已是网开一面,你怎还不知好歹?”
父子俩没想到温南音竟然会对他们说这种话。
无穷的苦涩蔓延开来,他们控制不住地落泪。
“母后,对不起,儿臣只是舍不得你......”
“音音,没了你,我还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