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尧陆苗的其他类型小说《酸枳小说时尧陆苗》,由网络作家“小可不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苗是被脸上和小腹的疼痛感弄醒的。她睁开眼,就看到时尧的脸,站在沙发边,俯视着她。“睡觉怎么不回房间睡?还开着电视浪费电。”时尧皱着眉说她。陆苗没理会,撑着身体坐起来,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小腹一阵撕裂的疼痛,还有什么流了出来。她低下头去看。一片的血!染红了裤子和沙发。“啊!”陆苗惊得小声地叫了出来。“干嘛?”时尧本来准备离开了,听到她的惊呼声后又转头回去看她。也看到了她身下红色的一片。“我艹!陆苗。”他急忙走过去,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陆苗脚踩在沙发上,依旧低头看着刺眼的红色。她没想到初潮会突如其来,而且来得毫无征兆,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六年级的时候,胡惜花就跟她说了女孩子的这件事,但是她当时没怎么在意。如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苗是被脸上和小腹的疼痛感弄醒的。
她睁开眼,就看到时尧的脸,站在沙发边,俯视着她。
“睡觉怎么不回房间睡?还开着电视浪费电。”时尧皱着眉说她。
陆苗没理会,撑着身体坐起来,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小腹一阵撕裂的疼痛,还有什么流了出来。
她低下头去看。
一片的血!染红了裤子和沙发。
“啊!”陆苗惊得小声地叫了出来。
“干嘛?”时尧本来准备离开了,听到她的惊呼声后又转头回去看她。
也看到了她身下红色的一片。
“我艹!陆苗。”他急忙走过去,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陆苗脚踩在沙发上,依旧低头看着刺眼的红色。
她没想到初潮会突如其来,而且来得毫无征兆,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
六年级的时候,胡惜花就跟她说了女孩子的这件事,但是她当时没怎么在意。
如今,她是被吓到了,一脸的惊愕和无措。
时尧也有点不知所措,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在自家妹妹身上。
一时间,两人都有点尴尬。
“你去换身衣服,我把沙发套换下来。”隔了好一会,时尧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没有卫生巾。”陆苗有些难堪地说。
“你第一次?”时尧下意识地问。
话说出来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咬了咬舌头又问:“你第一次来?”
陆苗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咋办,我也没有啊。”时尧一个头两个大。
“……”
“你帮我去士多店买一个。”陆苗焦急地说。
“我一个大老爷们去给你买这个,陆苗你没事吧?”时尧睁大眼睛看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帮一下我怎么了?”陆苗气得跺脚。
“不去,你自己拿件衣服遮着。”时尧无情地说。
“你去,你去。”陆苗掐他脖子威胁他,然而下一秒就感觉流量更大了,她突然就不敢动作。
时尧推她,死也不肯去。
“你不去的话我就去跑到你床上滚两下,全弄到你床上去!”陆苗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用力打他。
“你敢。”时尧拽住她翻腾的两只手,没好气地说。
然而看到她一脸的眼泪,和苍白的小脸后又不动了。
两人对峙着。
“行了,等着。”时尧把她按到一边,就跑了出去。
陆苗站了一会,实在忍受不住了,就走到了厕所。
时尧去了旁边的士多店,幸好只有士多店老板娘在,不然他真的迈不过去这关。
“咳,老板娘,来包卫生巾。”时尧假装镇定地说。
艹!他只说过“来包烟”,这辈子就没干过这种丢脸的事情。
老板娘倒没觉得什么,笑眯眯地问他:“要什么牌子的?日用还是夜用?多少长度的?”
“……”
时尧真是见了鬼了,这玩意还分那么详细。
“就小女生用的。”时尧快速说完,将脸转向一边。
“行嘞。”老板娘很贴心地拿了一包日用和一包夜用给他。
“谢了。”时尧付了款后快速走回家里。
回到家后,时尧发现客厅里没人。
“陆苗?”时尧喊她。
“厕所。”闷闷的声音传出。
时尧走过去,将东西递到门口,说:“开门。”
下一秒,门就打开一条缝隙,露出一截白白的手臂把袋子拿了进去。
时尧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又听到她一声惊呼:“哥哥!”
“又干嘛?”时尧的耐心所剩无几。
“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衣服,还有内裤……”陆苗小声地说,声音颤颤巍巍。
“呵……”时尧轻笑着,舌尖抵了一下腮帮子,尽力克制着。
然而下一秒爆发,吼她:“陆苗你找死是吧?”
陆苗被他吓了一跳,继续说:“哥哥,你帮帮我。”
声音带了哭腔。
“在哪?”时尧真的被这个兔崽子气疯。
“你把二楼天台晾着的衣服拿给我就好,谢谢哥哥。”陆苗也会被自己气疯。
时尧没回答就迈步出去了。
来到天台,就看到晾着一堆衣服。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看到几件浅色的衣服,直接带着衣架拿了下来。
来到厕所门口,他也不说话,敲了敲门。
接着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一点,小手接过衣服后缩了回去。
时尧又去了客厅把沙发套拆了下来,扔进洗衣机里。
终于忙活完了,照顾这个兔崽子比他刚才玩了几小时的机车还要累得多。
时尧坐在沙发上,两臂搭在沙发背垫上,头往后靠着,两条长腿随意地伸在茶几边角上,整一个大爷似的。
突然,高个打电话问他:“你回家了没?”
时尧闭着眼,有气无力地说:“回了,你的车让胖子开回去,不过你那破车是真的烂,差点让我给飞出去了。”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时尧笑了两声后挂断了。
过了一会,陆苗走了出来,低着头走到他旁边。
时尧感受到她的脚步,闭着眼说:“陆苗,过来给哥捶捶腿。”
坐在机车上练了几个小时漂移、侧翻,腿是真的酸疼。
陆苗没动。
时尧睁开眼皮,就看到她幽幽的眼神,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干嘛?”
“我肚子疼,你去给我弄碗红糖水。”声音也幽幽的。
艹,我的fuck!
时尧气得微笑着对她说:“我整碗砒霜给你好不好啊?”
“行,我今晚就告诉奶奶你偷偷玩车。”陆苗那三十七度的嘴里说出冰冷的话。
时尧脸色微变,不笑了。
“陆苗,你他妈天生就是来搞我的。”时尧气得对她破口大骂,起身向厨房走去。
陆苗坐在沙发上等着,没一会,时尧就将一碗红糖水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下一秒就转身上楼。
陆苗看了他一眼,端起碗喝了一小口。
甜甜的。
“什么事?”
“我那班主任看到我手上的伤,问我怎么回事,我跟她说了是打篮球时摔倒不小心划伤,她不信,还要打电话告诉家长。
你回去跟奶奶说,你亲眼看到我打篮球受伤的,不严重让她别担心。”时尧一口气说完。
“所以你的伤怎么来的?”陆苗皱眉问。
“……”
“不说不帮。”陆苗冷着脸说。
“和朋友玩机车、摔的。”
“时尧,你真是疯了。”陆苗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玩,还玩得那么狠。
“叫哥,没点礼貌。”时尧捏她软软的脸肉。
陆苗挣扎着,不敢拍他的手,怕碰到他的伤口。
只好抬起脚踹他小腿,只一下,就看到他“嘶”地一声呼痛,立刻松开她的脸,佝偻着背。
陆苗瞬间不敢动弹,焦急地问他:“你怎么了?”
“老子腿上有伤!”时尧痛苦地说。
陆苗一下子慌了,又自责又无措,眼眶里藏着泪花,赶紧去扶他。
“对不起,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去校医室。”陆苗哽咽着说。
时尧抬起头来看她,看到她紧张的小脸和眼里的泪水,心里也不太好受。
“没事,你帮不帮啊?”时尧又问她。
“好……好吧,但是你不要再玩这个了,太危险了。”陆苗还是很担心时尧的。
“谢了。”时尧没有答应她的后半句。
“我扶你下楼吧。”陆苗真以为现在的时尧像个半身不遂的老头子。
“好。”
于是在边中初一教学楼就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矮个子女生搀扶着高个子男生,男生的手搭在女生肩上,完全把她当拐杖。
画面虽然有些滑稽,却是两人难得的和谐时刻。
但是这一幕要是被任何一个老师瞧见了,估计第二天就得叫家长了。
边中禁早恋,出了名的严。
两人刚下楼梯,就有一个男生跑到他们身边,对时尧说:“怎么那么久啊?”
陆苗抬起头看向他。
这时周柏才注意到时尧身边有个女生,扶着他的女生。
卧槽!上次那个清纯小学妹!
周柏一下子像是见了鬼一样看向时尧,惊讶得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
时尧转过头对陆苗说:“擦擦你的眼泪,回去吧。”
“嗯。”陆苗瓮声瓮气地应了声。
周柏完全没搞清楚状况,一时间看看陆苗,又看看时尧。
最后对着时尧那张衣冠禽兽般的脸憋出一句:“你把小学妹搞哭了?”
“艹,你胡说什么啊。”时尧横了他一眼。
周柏不理他,低头对陆苗温声说:“妹妹啊,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告诉哥哥,我帮你揍他。”
陆苗睁着大眼睛看着周柏,有些疑惑。
周柏被她这副懵懂的样子给萌化了,救命,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巴。
然后,时尧的当头一掌让他瞬间清醒:“你是哪门子哥哥?她是老子妹妹,滚。”
“啊?”周柏懵了,完全没想到。
时尧转头对陆苗说:“立刻回家。”
语气还不太好。
“哦。”陆苗小声地“哼”了声,转头走了。
周柏看着陆苗的背影,立刻反应过来,上去扶着时尧。
狗腿子般卖力地讨好:“尧哥,你这妹妹读几年级啊?多少岁了?叫什么名字……”
时尧扫了他一眼,刀锋般锐利的眼神让周柏不敢再问下去。
“敢打她的注意,打、断、腿。”
“……”
陆苗转头去了(5)班找琳琳,发现琳琳都等她等睡着了。
陆苗轻轻地喊醒她:“琳琳,回家了。”
琳琳抬起头来,“唔”了声,骂道:“臭苗苗,怎么那么久。”
陆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帮她收拾着书包。
两人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
趁着夜色还没降临,回家。
傍晚的时候,胡惜花终于回来了。
看到陆苗脸色不太好还以为她生病了,而陆苗主动告诉了她自己来例假的事。
胡惜花听了之后笑着说:“我们苗苗终于要长大了。”
陆苗不是很懂,这样就代表自己要长大吗?
来例假是痛的,那是不是也说明长大也是痛苦的。
陆苗不懂,但她能感受到长大似乎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晚上吃饭的时候,胡惜花把陆苗面前的苦瓜放到时尧面前,叮嘱陆苗说:“苦瓜是凉的,今天先不要吃哦。”
陆苗还没应声,时尧就不满地说:“奶奶我也吃不了苦啊。”
胡惜花瞥了他一眼:“你爱吃不吃,等会你去把碗给洗了。”
时尧停下筷子,看向她说:“今天好像轮到陆苗洗吧。”
“苗苗今天身体不舒服,你去帮一下她。”
时尧看了一眼对面吃得脸颊都鼓起来的陆苗,皱眉说:“她来个事儿还当祖宗了得人伺候着?”
胡惜花听了用筷子敲了一下时尧的脑袋,骂他:“苗苗是女孩,你照顾一下怎么了?瞧你这德性以后怎么讨到老婆。”
时尧侧身避过,反驳说:“您老人家放心,排队追我的姑娘呢大把,小爷我随便挑,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这乖孙女能不能嫁得出去吧。”
“时尧你混蛋!”陆苗瞪着他。
胡惜花气得站起来拍他的头顶,时尧捂着脑袋呼疼。
一顿饭下来简直鸡飞狗跳。
整个晚上陆苗都没有和时尧再说过话,两人各自坐在沙发的两端,连眼神都不屑于给对方。
时尧依旧是老样子,像滩烂泥一样软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低声笑着。
陆苗没有手机,胡惜花的按键手机里面的游戏也早就被她玩腻了。
而时尧用的是智能机,她在电视广告上面看到过,现在的智能机里面有很多功能以及各种有趣的游戏。
一时间,她有些心痒痒的。
但是,她绝对不会瞧他一眼。
晚上睡觉的时候,陆苗又开始肚子疼,她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呻吟着。
胡惜花一脸的心疼,替她揉了下肚子,叮嘱她下个月不能再吃冰冷的东西了。
陆苗的眼角淌着泪水,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声音微弱地说:“我为什么会来例假,好痛苦啊,为什么时尧就不用?”
陆苗自小缺乏母亲的教导,而胡惜花对这些又一向保守,之前也就粗略说了一下。
胡惜花听到这句话后,感到既心疼又好笑。
“苗苗啊,这女人呢……”
年迈又慈祥地老人一边替孙女揉着肚皮,一边教导着她关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不同,承担着本该不属于她的作为母亲的责任。
苗苗慢慢长大了,胡惜花还需要教她很多东西。
第二天一早,陆苗睡到自然醒,而胡惜花早早起床去了附近的公园。
这几年来,她越发地感受到苍老带给人的无能为力,关节时不时地疼上一阵子,手脚也没什么力气去提重东西。
胡惜花如今只是每周那么一两天去田地里照料一下菜,只种了自家吃的份,也没有其余力气种水稻。
原本在时尧房里的农具被安置在天台一角搭建的一个小棚子里,因此时尧的房间也宽阔了不少。
胡惜花现在更多的时间是在公园里跳跳广场舞,在那和别的老人聊聊天,到时间了就回家给孩子煮饭。
颐养天年的生活本就应该是这样,只不过来得迟一点,只不过少了亲儿子的陪伴。
陆苗埋在柔软舒适的枕头里,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她闭眼躺着居然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她睁开眼,外面强烈的阳光透过门缝照了进来。
陆苗起身下楼,胡惜花已经从公园回来了,在厨房里忙活着。
胡惜花看到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皱眉说她:“苗苗怎么不梳一下头发再下来啊?”
“唔,不出门没必要。”陆苗嬉皮笑脸地回答,进了卫生间洗漱。
胡惜花一边洗菜一边忍不住责骂:“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早餐又不吃,将来得胃病就有得你们受。”
“一次两次而已啦。”陆苗嘴里吐着泡沫含糊道。
“我一个老人都知道早睡早起有利身体,你们倒好,反着来,晚睡晚起,昨晚我半夜起身,发现时尧那小子两三点了还在玩手机,不得了了。”胡惜花摇头。
“我可没他厉害,真不怕秃头的。”陆苗洗完漱走出来,忍不住讽刺他。
胡惜花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笑着摇摇头说:“你去把他喊起来,简直不像话。”
“好嘞。”陆苗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俏皮又生动。
“嗒嗒嗒”地跑上楼,恨不得把地板踏出一个洞来,脚步声轻快又嚣张。
时尧的房门依旧不上锁,陆苗乐得连门都忘了敲,直接推门进去。
果然,还睡得像只死猪一样。
这下还不任她拿捏,陆苗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个恶意的弧度。
时尧穿着白色的背心和黑色长到膝盖的运动裤躺在床上,手臂的肌肉线条明显,青筋隐隐凸起,透露出野性与活力。
他的睡相很好,板板正正地躺着,脸庞恬静得和他的气质不符。
陆苗心里来了主意,凑上去拔他长而浓密的睫毛,捂住嘴憋笑。
成功拔下一根,时尧动了一下并没有醒来,嘟囔了两声翻个身继续睡着。
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动,露出放在床上的手机。
这时,刚好进来一条消息,屏幕亮了起来。
陆苗低下头去看,正好看到屏幕上显示胖子发进来一条消息:“尧哥,给你看点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陆苗有些好奇。
跟着又进来一条消息,显示是“一张图片”。
心里像是有条小虫子在上面蠕动,陆苗看了眼背对着她熟睡中的时尧,轻轻地点开。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空气有片刻的凝固。
“陆苗,过来。”沙发上的人终于开口。
声音很陌生,完全不是陆苗印象中时尧的声音。
但是他确实是时尧,她三年没见的哥哥。
时尧见她像个呆鹅一样站着不动,于是起身主动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捏着她的脸,笑着说:“连你哥都不认识了?”
时尧变了很多,皮肤比以前黑了一点,成了小麦色,脸部线条变得锋利,透露着一股痞帅嚣张味,英挺的鼻、单薄的唇、翟亮的眼,哪哪都写着陌生,唯独眉峰上的一道淡疤还有当年的影子。
陆苗只到时尧胸口下方的位置,他凑过来的时候带着压迫感,让陆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哥哥。”她小声地唤了句。
“还知道喊人。”时尧直起身来,轻笑了一下。
“苗苗回来啦?赶紧洗手过来吃饭。”胡惜花端着菜走出来。
“哦……”陆苗又瞄了一眼面前高大的人,匆匆跑去厨房。
时隔五年,三人再次同时坐在餐桌前。
“你哥哥是刚才回来的,这孩子也不提前说一声,吓了我一跳,差点认不出来了。”胡惜花跟陆苗解释说。
“中考完就回来了,考不上那边的学校,回来这边读。”时尧淡淡地解释。
这下子胡惜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安慰他:“边县的高中也不错的,努力点也能考上大学。”
当时时尧离开的时候,胡惜花对他的期望还是挺大的,如今说不失望是假的。
但是对于老人家来说,亲人的陪伴比什么都更让她高兴。
没一会她又笑着说:“回来了也好,也好,我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看你们多少年。”
“奶奶。”陆苗最不喜欢听她说这些话了。
“好好好,不说这些,先吃饭。”胡惜花又笑着。
多年分离后的突然重聚,陌生感围绕着三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吃完饭后,胡惜花去了厨房洗碗。
时尧窝在沙发里玩手机,一副慵懒的模样丝毫不见客气。
陆苗坐在离他比较远的地方看电视,时不时转头看他一眼。
时尧没注意她,也不打算跟她说话。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时尧嗤笑出来,小声地骂了句:“傻×。”
陆苗听到声音后立刻回头看他,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疑惑。
时尧挑起眼皮瞥她,模样懒散又有点邪恶,笑她:“不是骂你,看你的电视。”
“哦。”陆苗有被无语到,心里面有点气,扭头回去盯着电视屏幕。
胡惜花洗完碗出来后,就看到时尧坐没坐姿、没个规矩的样子,训斥他的口吻倒是和当年一点没变:“你这是坐着还是躺着啊,要让别人看着了指定笑话你。”
时尧看到胡惜花出来了依旧没动,眼睛看着手机,嘴上说着:“这不是在咱自己家嘛,您老人家不笑话我就行了。”
胡惜花却被他这一句话给逗笑了,还知道和自己亲,没白养。
路过时尧身边的时候还是敲了一下他的头顶,然后在他脚边的椅子坐下,说:“好好坐着,奶奶和你说说话。”
时尧这才将手机熄了屏,坐起来,语气漫不经心:“有什么就问呗。”
“你是真的准备在这边读高中吗?为什么大强他们没跟我说过?”胡惜花认真地说。
“真的,我读又不是他们读,我跟您说就行。”
不知道为什么,时尧说这话的声音似乎冷了一个度,浓眉也微微皱起。
“他们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不清楚,很久没见到了。”
胡惜花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这样,陆苗听到这话后也转过头看他。
“所以他们知道你回来吗?同意这件事没?”胡惜花有些担心地说。
“知道。”时尧看向电视的屏幕。
“那就行,你一声不吭地突然回来还以为怎么了,吓了我一跳,你这孩子怎么感觉越长越回去了,在那边没闯什么祸吧?”胡惜花小心翼翼地问,就怕他不声不响做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
“奶奶,我人不是好好在这吗,放心吧有事的话我主动会去找阿Sir,不连累家人——”
“你瞎说什么呢。”胡惜花瞪他。
“行,我闭嘴,困了回房补觉。”时尧又嬉皮笑脸起来,做了个闭嘴的动作,起身走了。
胡惜花看着他的背影没再多说什么。
时尧路过陆苗身边时,又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声音小点。”
陆苗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他,只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等他走了之后她才没好气地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小了一度。
班里的女生都喜欢扎两个双马尾,陆苗觉得又土又麻烦,就干脆剪了个刚到下巴位置的短发,此时乌黑柔顺的头发乱糟糟的,她用手理了一下。
过了一会,陆苗觉得还有点生气,这么多年了时尧还是只会欺负她。
要知道,她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曾经把欺负琳琳的一个男同学打到趴下,还嗑掉了一颗牙。
又因为成绩好,从那件事起她就在学校出了名,多少人见了她都要喊声“苗姐”。
如今在时尧面前她就得伏低做小吗?
简直越想越气,陆苗又拿起遥控器把声音调高了几个度。
夏日炎炎,天花板上的吊扇慢悠悠地转着,有节奏地发出“咯吱”的声响。
整个下午,陆苗都在客厅里看电视。
看到一半她想起冰箱里还有半个西瓜,她跑过去拿了出来。
胡惜花出去前让她只能吃一半,留一半给时尧,但是陆苗心里还是不爽。
从厨房拿了个勺子,窝在沙发上,一边挖着吃一边看电视。
舒服。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时尧才换了身衣服从二楼下来。
一走下楼梯就看到陆苗摸着肚皮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半个西瓜皮。
时尧走过去,把她的腿往一边推了推,坐在沙发上。
陆苗刚才只是看了一眼他向自己走过来,不怎么理会,没想到时尧竟然会碰自己的腿,她下意识地坐起来,把腿缩了下,皱眉问他:“你干什么?”
语调急促,还带着微怒。
“你一个人占了大半个沙发,我往哪坐?”时尧挑眉看她。
陆苗捧着抱枕坐到沙发的另一边,没有回答他。
“去帮我拿点西瓜来。”过了一会,时尧又说。
“不去。”她又不是他的佣人,凭什么要听他的。
时尧一时也没料到陆苗竟然会这样说,硬生生地愣了好几秒。
“几年不见有能耐了?”时尧气笑。
陆苗看着电视屏幕,保持沉默。
时尧见她不理人,自己走到冰箱前拿。
但是,打开冰箱找了一通也没看到西瓜,他扭头看向陆苗的背影,问:“西瓜放哪了?”
“吃完了。”陆苗头也不回地说。
“呵。”时尧气得说不出话,舌尖抵了一下腮帮子,吐出那么一个鼻音。
他大步走到陆苗身后,像提起小猫那样捏住她后颈上的软肉,气笑了说:“陆苗,现在硬气很多了,耍我啊?”
陆苗一下子炸了,那些年被他恐吓、威胁的记忆纷纷涌上心头。
她扭过头来,仰着一张小脸看他,眼神里再也没有当年的恐惧与怯弱。
“对啊,你又要揍我?”
“怎么,现在长大了就不怕了?”时尧笑着问她。
“我为什么要怕,你有胆子就揍,看奶奶给不给你进家门。”陆苗一点也不怕他,顶多真的被他打一顿,疼过了就没事了,但是他别想回到这个家。
“威胁我啊?”时尧没想到这个兔崽子真的有恃无恐,把他当年的招数全都还回来了。
“学你的。”陆苗睁着明亮亮的大眼睛说。
一时间,两人对视着,彼此之间充满了陌生的较量。
“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报警。”陆苗突然又说了那么一句。
“呵……”时尧脸上的笑容消失,看了她一会,下一秒松开了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陆苗跌坐在沙发上,目光呆呆地看着前方。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小时候那些唯唯诺诺的畏惧和小心翼翼的倚仗,如今都变成了两人的针锋相对。
越长大陆苗就越不理解当初的害怕、讨好与依赖。
刚才的反抗不过是在告诉他,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他拿捏的小怂包了。
那么多年过去,陆苗似乎只记得时尧是怎么欺负她的,却忘了当年他离开后自己哭了一天。
陆苗终究无法释怀,他抢走了她父母整整五年的陪伴后,却又毫不在意地回来。
前两天琳琳的爸爸回家,给她买了一辆新的自行车,顺带把阿芒骂了一顿,琳琳开心得一路上都叽叽喳喳个不停。
到了晚上准备吃饭时,陆苗帮着胡惜花拿碗筷,这时时尧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陆苗惊讶地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时尧给他翻了个白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将书包扔在沙发上,说:“这是我家,还不能回来吗?”
“哦,准备吃饭了。”陆苗发现自己突然就没有跟他吵的兴趣。
他人就是这样,最会动动嘴皮子,说出来的话也不定是真心的。
时尧见她竟然没有回怼,还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进了厨房洗手。
胡惜花一看到他也很惊讶,第一时间就去看他手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好得差不多。
时尧无所谓地摆摆手说:“好了奶奶,就一点小伤,吃饭吃饭。”
胡惜花还是心疼得不得了,一边往外走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道:“你这孩子就是野,玩个篮球都能摔成这样……”
听到这句话,时尧和陆苗不约而同地对视上了,时尧用眼神示意她“别穿帮了”。
陆苗没什么表情,但是心照不宣地没有揭穿。
吃晚饭时,胡惜花吃了没多少就放下筷子,时尧和陆苗还吃得很香。
时尧抬起头来疑惑地问她:“奶奶,你怎么吃那么少?”
胡惜花笑眯眯地说:“哎哟我一个老婆子整天啥也不用干,不至于饿死就好,你们吃。”
时尧将信将疑,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想到什么,语气突然冷下来问:“陆伟强最近没有寄生活费回来?”
陆苗听到后也停下了筷子,看着两人。
胡惜花听了急忙说:“不是不是,你们吃就是了,管我那么多干嘛。”
两人看了她一会才重新拿起筷子吃着。
吃完后,陆苗去了洗碗,时尧和胡惜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时尧看了眼胡惜花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神色,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奶奶,是不是家里没什么钱了?”
胡惜花的视线从电视屏幕转到他身上,目光有些躲闪,知道可能瞒不过他,只好说:“大强他们可能这些天比较忙,忘了寄来。”
时尧听了脸色一下子就布满怒气,气得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胡惜花注意到他要做什么,也立刻站起来,激动地说:“时尧,你别问!”
时尧不理她,翻着手机就要打电话。
胡惜花这次冲过去要去抢他的手机,但是老人的行动迟缓、不利索,她只好怒声说:“时尧,你听话啊!”
声音高昂,带了些哽咽。
时尧低下头去看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痛苦,浑浊无神的眼睛里充满了泪花。
陆苗听到动静后立刻从厨房里跑出来,她以为时尧又干了什么坏事把胡惜花气到了,朝着他大喊:“时尧,你干什么?”
时尧瞥了她一眼,闭着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一会才呼了口气把手机放了下来。
陆苗跑过来扶着胡惜花坐下,结果手还没碰到她,胡惜花的整个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晃了下。
时尧和陆苗同时惊恐地喊了声:“奶奶!”急忙去搀扶她。
胡惜花借助他们的力量才稳住身体,在沙发上坐下,摆着手说:“我没事,没事。”
陆苗吓到哭了出来,带着哭腔问:“奶奶,你怎么样了?”
胡惜花疲惫地摇了摇头,跟时尧说:“你扶我上去,奶奶跟你说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