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宁姜三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寄人间雪满头全集》,由网络作家“为爱发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度恢复意识时,我的鼻息里尽是霉味,眼望的是重重枷锁和冰冷的铁笼。浑身发软头疼欲裂。我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只觉得生息早已不再眷顾于我。双手被人反剪,根据狱卒的对话,我知道自己已不在姜国,而是身处于郑国的天牢里。整个屋子里除了门以外只有一扇透气的小窗。我曾试图向那些狱卒问话,可他们一概不答,视我如空气。我的心中惴惴不安。姜国的子民怎么样了?我的求死有没有为他们带去些微的生机?魏宁他是否还在恨我?吱呀——眼前的铁门突然被人打开,魏宁缓步向我而来。我来不及判断他的来意,只急切的问道:“魏宁!姜国……姜国的子民,那些战俘,他们都怎么样了?”看着我的模样,魏宁冷笑了一下:“都杀了。”“什么……”我错愕的看向魏宁冰冷的面容,只觉心底执着的某样的...
浑身发软头疼欲裂。
我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只觉得生息早已不再眷顾于我。
双手被人反剪,根据狱卒的对话,我知道自己已不在姜国,而是身处于郑国的天牢里。
整个屋子里除了门以外只有一扇透气的小窗。
我曾试图向那些狱卒问话,可他们一概不答,视我如空气。
我的心中惴惴不安。
姜国的子民怎么样了?
我的求死有没有为他们带去些微的生机?
魏宁他是否还在恨我?
吱呀——
眼前的铁门突然被人打开,魏宁缓步向我而来。
我来不及判断他的来意,只急切的问道:“魏宁!姜国……姜国的子民,那些战俘,他们都怎么样了?”
看着我的模样,魏宁冷笑了一下:“都杀了。”
“什么……”我错愕的看向魏宁冰冷的面容,只觉心底执着的某样的东西突然崩塌,化作齑粉。
我不可置信的重复他的话:“全没了?”
“是,全没了。”魏宁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我撞得倒吸一口冷气。
我拼尽全力拿身子撞向他,眼泪遍布在我的脸上,撕心裂肺的痛充斥于我的全身:
“魏宁你个刽子手!你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无辜人命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不是恨我吗!来啊!杀了我为你爹报仇啊!”
“你为什么要对那些无辜的人动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我冲着魏宁尖叫,被反绑的双手让我挣扎着站起来的身子又一次倒地,摔得灰头土脸形象全无。
我跪在地上大哭,心中所念所恼的是因我而死的姜国子民!
全没了,我的子民全死了,我的国家灭亡了,我的父兄也已全部战死……
家破人亡亲眷尽散,名誉被毁阶下为囚,爱人相误反目成仇……
我的一切……全没了!
为什么?我姜雪瑶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般待我?
我浑身颤抖,只觉眼前黑了一轮又一轮。
世界崩塌,万念俱灰。
我的目光落在一旁牢房的铁门上。
既然这世道已待我如此残忍,既然这世上已我所留恋的人或物,既然我已被人弃误,那继续苟活又有何意?
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思罢,我猛的冲向牢房铁门,却被魏宁死死拦下。
“姜雪瑶!”
我看向他,眼神里尽是空洞,没有神采:“我真没用。”护不住子民,也查不出真相。
“魏宁,你杀了我吧。是我杀死的魏峥,是我害死的姜国子民。我是个罪人。”
杀了我吧,我不想再去追寻真相了,我好累,好想睡了。
我垂下头,自暴自弃。
眼前的人用力掐住我的肩膀,我看向他,却见他的眼中全是怒火:“姜雪瑶!我不许你死!”
我不答,魏宁更加暴怒:“姜雪瑶!”
我仍旧不听,魏宁怒极反笑,突然阴阳怪气的说道:“上次屠城,我的人在凉城里发现了姜国皇后温氏。”
“如果你死了,温氏便会失去价值,那么她也会死!”魏宁盯向我,我极为震惊的看向他——姜国皇后温氏是我的母后——父兄死后,母后就是我仅剩的唯一亲人!
‘如果你死了,温氏便会失去价值,那么她也会死!’
魏宁的话在我的脑海中乍响成铃,提醒我现在还不能求死——为了母后,我必须振作!
我看向他,用力抓住他的胳膊,祈求道:“魏宁!我求求你,放过我的母后!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求你,你不要伤害她!”
什么尊严什么荣光,现在的我什么也不想要了!我只想护住我最后的亲人!
我看向他冰冷的眸子——我早已是一无所有,我唯一仅剩的,就只有自己的命和身体而已……
我的双手紧握成拳,忽而起身凑向他。
许是我的动作实在突然,魏宁来不及反应便被我撞倒在地。
魏宁吃痛,愠怒的盯向我:“姜雪瑶你在干什么!”
我咬牙切齿,双手被反剪我只能用尽全力拱向他:“魏宁,除了这具身体,我没有任何筹码,现在我就把她给你,只求你放过我的母后!”
我不顾魏宁的怒火,拼命的想要亲他、啃他。魏宁猛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我疼得全身发抖,眼泪沁出眼底。
虽然我极力紧咬牙冠,可痛苦的嘤咛声还是从我的喉咙里涌出。魏宁突然看向我,眸中的热情化作火气,猛的起身。
因刚刚的剧烈动作我早已挣开了手上的束缚。此时的我周身剧痛,像是一条死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向他,抓紧他的裤脚:“母后……母后……”
“你放心,我对温氏的命暂时还不感兴趣!”
听过他的话,我的手猛然坠地,长舒一口气。
我看向魏宁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将身子交给他。
魏宁已走,泪水再次涌入我的眼眶。
我紧咬着牙,努力从地牢里爬起身体——我不能死,我要活着——只要我还有价值,我的母后才不会出危险。
作为战败国的俘虏,我的生死自不在狱卒的考虑之列。饥*渴难耐,胃部剧烈的疼感让我面色发白,几乎昏厥,唯有母后的命一直在支撑我活下去。
突然,一道明媚的女声自外面传来:“雪瑶姐姐,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没弄懂,为什么魏宁哥哥会觉得是你背叛的他?”
听了郑云澜的话,我下意识便捂住了自己的小腹,身体瑟瑟发抖的往角落里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替魏宁打掉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野种了!”郑云澜怒目圆睁,伸手指向我的小腹。
身体猛一痉挛,我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腹,冲着她惊叫:“这是魏宁的孩子!这里是将军府!没有他的同意你休想动我!”
“就是魏宁他觉得你脏了才要我来处决你的!”郑云澜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我颤抖着后退,眸子里尽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魏宁他答应过我的,他说会留下孩子和我母后的命!”我捂着脸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郑云澜一把揪住了头发。
“少做梦了,你别忘了,你可是杀死魏宁父亲的杀父仇人,他又怎会留你的命?”郑云澜刻意将‘杀父仇人’四个字咬重。
我怒目圆睁,啐道:“杀人的分明是你!”
郑云澜站在原地大笑:“姜雪瑶,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吗?这件事的重点不是谁杀了人,而是魏宁觉得谁杀了人。”
“你再无辜又如何?在魏宁眼里你始终是感情的背叛者,是最脏的那个!”郑云澜将愣在原处的我猛推向一旁,挥手吩咐道,“来人,奉魏将军之命,打掉她肚子里的孽种!”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看着眼前不停逼近的粗手粗脚的婆子,我自知不是她们的对手,便努力抱着自己的肚子想往外爬。
可我虚弱的身子又哪里是这帮人的对手,三两下便被他们抓了去。
那婆子嗤笑:“您可别怪我,要怪就怪您曾经犯过错好了。您身上背着的可是杀人罪,孩子生下来也会没有娘,不如趁早了解了,好让孩子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不,不要……”我用力的摇着头,尊严尽丧,我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求她们:
“求求你们了。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求求你们!”
他还是个孩子,还只是一个可怜的小生命……
他甚至都没亲眼看过感受过这么世界!
我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那些伤痛由我一人承担便足矣!
头破血流,可我依旧没有停止自己磕头的动作,我最后最后卑微的期待着,这个世界能对我还有最后丁点的善意——我早已不再奢求自己能活,我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看一眼这个世界。
我承认我不该让他一出生就是个孤儿,不该让他继续承受磨难,可……我真的好想好想要抱抱他——他该有多么温暖,是那样小小的,可爱的存在!
越是一无所有的人,越是会珍惜现在还仅剩下的所能拥有的一切。
这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怕极了失去。
我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下,被扇了多少个巴掌。
我蜷缩在角落里,脑海中乱成一团,只剩下一个名字——魏宁。
他会不会出现在我、在我们的孩子的身边?
会不会替我、替我们的孩子挡下那些拳头?
他会不会对我、对孩子仍有最后的怜惜?
……
我终没有等到魏宁来。
那些婆子向我走来,他们手中拿着一段三尺长的白绫,眉眼里满是狞笑。
我惊了一下,立刻便回过神来。
我哆嗦着唇颤抖着想要往后退。
我的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寒冷沁入我的肌肤,让我忍不住打颤。
我想要抱住自己的小腹,可那些婆子却疯了一样的冲过来,困住我的双手,用白绫裹紧我的小腹!
“啊!”我不可遏制的叫出声。
刺痛的感觉顺着我的小腹涌进我的全身!
不,不要!
我的孩子!
我扭打着妄图扯开那些勾魂的白绫!
孩子,你别怕,娘亲会救你的!你不要怕!
勾魂夺魄的白绫被人勒紧。
疼痛不停的侵蚀着我最后的意识——鲜红的,温热的液体连带着我幼小孩子的血肉不停的从我身下涌出!
我亲眼看着,看着我的衣服逐渐被鲜血染红,我声嘶力竭的尖叫着,挣扎着,疯了一样想要撕开拉开扭开身上的那些白绫!
我咬着牙眼泪不停地往外冒,只觉得全身的生命都在一瞬间被抽离。
我的嗓子像是断了弦的丝竹,呕哑嘲哳几乎发不出响。
郑云澜走向我,拽起我的头发,笑道:“雪瑶姐姐,真没想到你还有今天!”
我盯向郑云澜,连放狠话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执拗的,恶狠狠的盯着她看。
突然,一个丫头冲进屋里:“公主殿下,魏将军朝这边来了!”
郑云澜的笑容突然一顿,她看了眼旁边的窗子,突然笑道:“你们几个去把她身上的白绫拆了把地板收拾干净,然后将人从窗子里丢下去!”
婆子们被郑云澜的残忍吓得一愣,最终也只得迫于无奈的照做。
我住的阁楼是座二层楼的小楼,刚刚流产,我的身子本就虚弱极了,如此丢下去,怕是会命不久矣……
我看向那些逼近我的人——身体再无力挣扎——我痛苦的闭上眼睛——
罢了!
左右也已经失去了一切,不若把命也送给他!
可……我真的好恨啊。
我好恨自己没能再见母后一面,好恨自己没能抱一抱自己的孩子,好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若真有来生,我真的好想好想再抱一抱我爱的亲人!
眼前光影一黑,耳边风声千啸。
嘭——!
如鲜花般的身子支离破碎,燃起血色的泡影……
郑云澜十指缩紧,我的面色通红发紫,只觉得空气已离我而去。
我挣扎着想要掰动她的手指,可却一点办法也无。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死在郑云澜手里的时候,门外一名婢子突然上前,对着郑云澜笑道:“恭喜公主殿下贺喜公主殿下,此战郑国大捷,陛下犒赏三军,将您许给了魏宁将军!”
“真的?”郑云澜先是一愣,而后面上涌起一抹兴奋的薄红。
郑云澜看向我痛苦的表情,对着我大笑:“没想到吧雪瑶姐姐!嘿嘿嘿,妹妹我要先去准备和魏宁哥哥的喜宴了,就不在此跟你多耗了!
你放心,我和魏宁哥哥成亲当日,定会给你安排最好的位次,让你好好欣赏的!”
郑云澜笑意盈盈,从怀中拿了个银锭子递给狱卒:“你们几个替本宫好好关照姜三公主,可万万别让人死了,本公主还要她替我和魏宁哥哥主持婚宴呢!”
狱卒们心领神会,知道郑云澜到底何意,便连忙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狱卒虽待我比平日更好,可我的心里却万般踌躇千般忧虑,成日里的噩梦使我神情恍惚,口中总念叨着“放过我的母后”和“魏宁,求你信我”。
半是昏迷半是醒。
一个月,等到他们大婚,我已是形削骨瘦,满脸蜡黄。
郑云澜的婢女满目不屑,命狱卒将我从牢房内拖出,斥道:“还不速将她从里头拖出拿水冲洗干净?若是耽误了公主殿下的婚宴,你们担待得起吗!”
狱卒们得了命令,忙将我从牢里拖出。
刺骨的冷水自头顶浇下,我的身体猛打了个机灵,惊声叫道:“魏宁!”
“我劝你还是快死了那条心吧!魏将军是不会来看你的!”那婢子一脸得意,我看向她,吓道:“郑云澜?她又想耍什么花招?”
“可不是我们公主,是驸马爷!
他说了,为了体恤姜三公主,也为了能让姜三公主亲眼见证自己的两位挚友大婚,特命姜三公主担当此次婚礼的司仪!”
那婢子眉眼含笑,我的心随着她的话猛的一沉,忙道:“这是魏宁的意思?”
“对!这是驸马爷亲自吩咐的!”
“我不信!你们让开,我要去找魏宁问清楚!”我猛的推开身旁的狱卒。
那婢子也不阻拦,只笑着站在一旁,接着道:“我家驸马爷还说了,姜三公主若是不照做,你重视的人就会马上化为飞灰!”
我重视的人——母后!
我脚下的步子猛然一顿,指甲扣进掌心里。
我盯向她,各种情绪在我的心底翻涌成海。
那婢子看向我,冷笑道:“姜三公主你也知道,魏老将军的死对驸马爷的影响有多大。他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羞辱你的机会的。”
我一怔。
是啊,魏宁已是恨透了我,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弃呢。
我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可一直到最后,我的嘴里却只能说出三个字:“知道了。”
那婢子格外兴奋,吩咐身旁的人放下司仪的服饰后便退了出去。
偌大的牢房里只剩了我。
冷风顺着门庭缝隙吹进来,我看着那套礼服,心中再次壅痛——我是今天才知道的,早已经死了的心,原来还能再死一次。
魏宁,你就这么恨我吗?
恨到想要将我赶尽杀绝,凌*辱完我的身体,还要再践踏我的内心?
我的唇角扬起一抹讽笑,我颤抖着手伸向那件喜服,眸子紧闭,羽睫发颤。
……
当我出现在郑云澜和魏宁的喜宴上时,所有的宾客皆是一愣。偌大的喜堂里,他们全部转头看向我。
我缓缓的往前走,一直走到司仪的位置。
我能感受到魏宁的目光在随我而动,可现在的我早已不在乎那双眼睛里到底写了什么。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紧接着越传越大——
“姜雪瑶背叛魏宁害死魏峥将军,如今竟还有脸来参加魏宁和云澜公主的婚宴?”
周围里的人来来回回,我昏昏噩噩,分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朦胧的白,混杂着漆黑与灰色。
人们的笑颜缓慢的在我眼前绽放,变得模糊,从我眼前溜走,只给我一个背影。
时间忽又变快,日头将所有的一切染成血一样的红。
我的意识一顿,突然回了现世。只觉那些绚烂的红太过于刺眼,那些祝福与喜乐的声音都太过于刺耳。
我苦笑着,魏宁的新婚妻子郑云澜如蝴蝶般向我跑来,热情的握住我的手:“雪瑶姐姐,云澜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看向她,没有吱声。
郑云澜笑着,对周围的宾客们接着道:“雪瑶姐姐是我和魏郎的挚友。虽然雪瑶姐姐之前做过许多错事,可云澜还是希望大家能原谅她!”
郑云澜提到错事,所有宾客自然都联想到我背叛魏宁将情报偷回姜国导致魏峥身死他乡的事。
一时,喜宴上的众人议论纷纷,恨不能直接将我打出去。
我没有反驳,郑云澜接着道:“雪瑶姐姐今日能为我和魏郎主持婚礼,当真是我的好福气。”正说着,郑云澜娇羞的垂下了头。
魏宁愤而上前,一把揪住我的手腕,冲着我大喝:“姜雪瑶,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丢人?”我笑着看向他,心中酸楚人却倔强,反唇相讥道,“魏宁,我姜雪瑶能有今天,不都拜你所赐吗?”
魏宁的脸色骤然一愣,抓住我腕子的手骤然一松。
我顺势挣开他的牵制,恨不能将一切的真相都在喜堂里说出,恨不能大骂他们一通,恨不能当场便杀了郑云澜!
“驸马爷说了,让你少耍花招,不然你在乎的人性命不保!”郑云澜的婢子站在我身后,对着我轻声道。
我周身一抖,牙关紧咬,一点点收回身上乍出的刺,冲着眼前的人尽量露出我最愉悦的笑容:“云澜公主,魏驸马爷,还在等什么?怎么还不来拜堂?”
魏宁眉头紧锁,沉默了半晌后突然笑了。
他一把抱过身旁郑云澜的肩膀,对着我道:“姜三公主亲自为我二人主持婚宴,是我二人的荣幸!”
说完,魏宁猛跪了下去。
被他一同拽倒的郑云澜吃痛的皱了下眉,而后又恢复了言笑晏晏的模样。
我的嗓音一片沙哑,几乎听不出原来的声调。
我说:“一拜——天地。”
魏宁的身体一僵,而后又深深的拜了下去。
我看向她们,眼中早已干涸。
原来这世上最嘲讽的不是我心爱的人成了亲,他的新娘不是我。
而是我心爱的人在和我的仇人拜堂,而我在为他们主持婚宴。
我嘲弄的笑了,不知是在讽刺他们,还是在讽刺我自己。
我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幸好,这颗心已经死了。
“送入——洞房!”
说完最后四个字,我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已从我身体里被人抽走。
我迅速跑出了喜堂,躲进角落里,任由迟来的泪水浸湿我的双眼——姜雪瑶!你哭什么!你就是个傻子!
我愤怒的扯下*身上司仪的礼服,将他们摔打于地用力踩踏——那颗分明已经死了的心却在此时疼得发紧!
我捂住脸,任由自己沉沦进更深更深的黑暗里,我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郁和压抑——放弃吧,也放过自己,那个男人不爱你。
想想母后,想想姜国因你而死的子民,不要再在乎那个人了!
我分明这样想着,可心里却还是好痛。
我蹲在角落里,拼尽全力想要修补那颗受伤的心。
我不知道自己在角落里呆了多久,当我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情绪都收回来时,宾客们已经都散了。
而那个人,正在自己的洞房花烛夜。
我撑着身体起来,低着头漫无目的的在已然恢复了静谧的魏家行走。
突然,我一头撞在了一个满是酒气的怀里。
我发愣的看向他,看向那个曾对我说非我不娶,要陪我生生世世的别人的夫君。
我的心中发酸,人却倔强,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带刺的嘲讽:“好好的洞房花烛夜,魏将军不去洞房,来外头做什么?”
“这里是魏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魏宁看向我,我这才意识到今夜的他喝了很多酒。
魏宁走向我,面容上带着我看不懂的笑。他缓缓的走向我,然后将我抱进了怀里。
我挣扎着拒绝他:“魏将军请自重!”
“你我之间除了那个晚上外什么也没有了!你放开我!”
魏宁没有说话,一双铁臂用力的箍住我。银白的月光下,魏宁满带着酒气的唇吻住了我的……
我哑然无措,连带着身体都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
我怀孕了?我有了魏宁的孩子?我……
一时间,我的心中百感交集,各中酸甜苦辣一齐席卷了我的心头。
现在的我喜忧半掺,原本怀了心爱之人孩子的喜事被我现在的处境弄得荡然无存。
郑云澜一定不会允许这个孩子出生,可魏宁呢?
突然的,我的心中竟莫名的生出了一缕小小的期待。
“有什么可恭喜的,被杀父仇人怀了孩子……与其让这个孩子一出生便终身痛苦,不如就这般终结好了!”
魏宁的话令我心惊,我再无法忍受,立刻坐起身来抓住他的衣袖:“魏宁!泄露情报的不是我,杀害魏峥的也不是我!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打掉他!”
我的后腰本就被打得血肉模糊,此时一用力伤口迸裂,我猛的摔倒在地上。
魏宁双手环胸,冷冷的俯瞰我:“姜雪瑶,你颠三倒四一会承认一会又否认,是在耍我,还是在故意挑衅?!”
我心中着急,忙道:“我哪敢故意挑衅哪敢耍你,我所说皆是属实,魏宁,你要信我!”
“信你?我当初就是因为信你才造成我父亲的死!”魏宁失控的冲着我大吼,像是要把我拆吃入腹,“如果不是因为信你,我魏家、我魏宁又何至于此!”
我盯向他,魏宁滔天恨意笼罩在我的周围,我不敢前进,只得后退。
我伸手捂住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咬牙求道:“魏宁……求你留下孩子,等我生下她,我,我会把命给你!我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和母后。”
“放过你的母后和孩子,那我呢。”魏宁的声音很轻,他的嘴唇一片嗡动,怒极反笑:“姜雪瑶,你好狠的心!”
他快步上前,用力将我压在地上。
一旁的大夫惊得跑出厢房,我的身体几乎被他压碎,血腥气席卷我的全身。
我的后腰本就被打,如今再被人狠压已是血肉模糊。我的眼中全是泪,疼得大叫,拼命去推他的肩膀。
魏宁双目猩红,他盯向我:“等你生下孩子,本将军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抛去田野中喂狗!”
说完魏宁起身吩咐外头的婢女进来替我处理伤口,并将厢房反锁。我整个人蜷缩在厢房里,用力抱紧自己的小腹。
孩子,不要怕,没关系,你的父亲他只是恨我。
你放心,你出生以后,他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我的心里这样想着,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腹中的孩子,还是在安慰我自己。
我与魏宁是旧识,交好时我曾见过魏管家和魏老爷。魏管家是位温柔的老者,魏老爷还没出事前,他便代我极好。
知我落难,魏管家心中担忧却不敢忤逆魏宁的意思,只暗中给我送来还算可以的吃食。
我心中感激,唇角笑容真切——还有八个月,我和魏宁的孩子便要出生了。
明明还有那么久,可我却始终期待。
不知是不是因为孩子的缘故,我的心情明媚了不少。
我拖着新好的后腰,本想在厢房里闲逛,可我久未打理的发鬓却尤其松散,身子一动头上那唯一的木簪便突然坠地,鸩羽般的长发顺着我的肩膀滑下。
我弯下腰伸手去捡,却看到厢房的门子被人推开。
那人道:“一朝又成凤凰,就是不知道你这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撑到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