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其他类型 当我提出离婚后,高冷老公哭红了眼全文詹挽月况承止
当我提出离婚后,高冷老公哭红了眼全文詹挽月况承止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二八尾巴

    男女主角分别是詹挽月况承止的其他类型小说《当我提出离婚后,高冷老公哭红了眼全文詹挽月况承止》,由网络作家“二八尾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次一个不带,实在太反常了。况宥真又联系了波士顿别墅的管家,管家竟以为况承止在国内。找不着人,况宥真有点慌了。她让助理去查况承止的出入境记录。记录显示,况承止前几天确实回了波士顿,但是第二天就飞伦敦了。况宥真压根猜不到况承止去伦敦做什么。最近几年,这小子不止一次说过讨厌英国,好像上辈子死那了一样。詹挽月在英国留学那两年他都没去过伦敦,眼下那地界没生意没熟人的,他倒是无缘无故跑过去了。这个弟弟从小我行我素,想一出是一出,况宥真拿他头疼得很。谈延舟洗完澡出来,看见况宥真还坐在床上,对着手机焦头烂额,他去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况宥真:“喝点水。”“你还在打听承止的去向?”况宥真接过去喝了一小块就放下了。数不清叹了今天的第几口气:“是啊,这臭小子...

章节试读


这次一个不带,实在太反常了。

况宥真又联系了波士顿别墅的管家,管家竟以为况承止在国内。

找不着人,况宥真有点慌了。

她让助理去查况承止的出入境记录。

记录显示,况承止前几天确实回了波士顿,但是第二天就飞伦敦了。

况宥真压根猜不到况承止去伦敦做什么。

最近几年,这小子不止一次说过讨厌英国,好像上辈子死那了一样。

詹挽月在英国留学那两年他都没去过伦敦,眼下那地界没生意没熟人的,他倒是无缘无故跑过去了。

这个弟弟从小我行我素,想一出是一出,况宥真拿他头疼得很。

谈延舟洗完澡出来,看见况宥真还坐在床上,对着手机焦头烂额,他去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况宥真:“喝点水。”

“你还在打听承止的去向?”

况宥真接过去喝了一小块就放下了。

数不清叹了今天的第几口气:“是啊,这臭小子烦死了,找到他非骂他一顿不可,奔三的人了还莫名其妙玩消失!”

谈延舟在况宥真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宽慰道:“你也知道他奔三了,不是小朋友了。”

况宥真眉头紧锁:“可是人联系不上我着急呀,万一出什么事可怎么好。”

谈延舟轻笑道:“承止那折腾劲儿,只有他惹事的份,出事是不可能的。”

“你忘记他高二的时候沉迷野外生存了吗?一放寒假就不声不响跑老挝去了,在原始森林一个人待了一周,要不是你命令搜救队的人把他抓回来,他那个年怕是都要在林子里过了,一个人玩疯了都。”

“哎!”况宥真单手扶额,“快别提了,我头疼。”

“我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换着花样折腾我。”

谈延舟帮她揉太阳穴,笑着打趣:“你就是嘴上说说,其实心里比谁都疼承止。”

并夸奖:“我老婆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

况宥真嗔怪道:“你就会说话哄我。”

“都是真心话。”

谈延舟一边揉一边说:“你问过梁序了吗?承止跟他关系好,他又是合伙人,他可能知道承止在伦敦的落脚点。”

况宥真眼睛一亮:“对哦!我怎么把梁序给忘了,我这就问!”

有了新路子,况宥真心情也好了不少,双手捧着谈延舟那张帅脸亲了一口:“我天呢,这是谁的老公,怎么又帅又聪明,一整个爱住了。”

谈延舟回吻她,满眼温柔宠溺:“你的。”

况宥真问过梁序之后,梁序给了她一个况承止在伦敦用的手机号。

“有工作的话,承止会用这个号码联系我,宥真姐你可以打打看,他不一定会接。”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一问就挂电话。”梁序无奈到了极点。

况宥真深有同感,跟梁序道了一声谢谢,拨通梁序给她的手机号。

很好,不接。

想灭弟了。

况宥真连着两天不间断给况宥真打电话,终于在周三上午联系上了况承止。

伦敦已经是半夜,况承止一开口,况宥真就听出他喝了酒,还没少喝。

况承止声音含混,带着醉意:“姐,怎么了?”

况宥真又气又担心:“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世界末日了!还怎么了……你无缘无故失联,想把你姐我急死是不是!”

况承止“哦”了一声,思维迟钝,已读乱回:“末日快乐,姐。”

“……”

况宥真骂骂咧咧:“我快乐你个大头鬼!”

况承止懒懒地问:“没事我挂了,困得很。”

况宥真:“不准挂,你住哪,地址发给我,还有,你什么时候回京北?”


况承止敷衍她:“过两天就回。”

“具体时间,具体地点,发给我。”况宥真严肃地说,“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

醉意上头,况承止其实已经头晕眼花了,但还是在血脉压制的驱动下,老老实实回答了况宥真的问题。

况宥真记下况承止的地址,准备打完电话就派管家过去。

另外:“下个月才回?你在伦敦忙什么?”

“不忙什么,就待着。”况承止没精打采地回答。

况宥真狐疑道:“你该不会在英国养女人了吧?我警告你啊况承止,你敢跟咱爸一样出轨搞花头,我就把你扇回娘胎里!”

况承止浑笑:“哪来的娘胎?咱妈坟头草都五米高了,你扇我去投胎还差不多。”

“少跟我贫!反正你要是敢出轨,我绝对饶不了你。”

况承止正经表态:“我没那么混蛋。”

况宥真追问:“那你为什么要在英国待那么久?”

况承止不说话了。

况宥真苦口婆心劝她:“你要度假也带挽月一起去嘛,明明都决定回国发展了,你怎么还找机会跟人分居啊,日子还过不过了。”

况承止不太耐烦,避而不答:“真困了姐,我要睡了。”

“行行行,我不掺和你们两个的事情,你自己别作死就行。”

说完,况宥真突然想起一件别的事:“对了,这周五詹家要给詹绾阙办接风宴,你应该不参加了吧?到时候我让挽月跟我们一路,可不能让她落单……”

况承止不知道哪里来了兴趣,咬字都清晰了不少:“这周五?”

“我要参加,我回去。”

况宥真沉默了几秒,眯眼质问:“什么意思?”

“一听到詹绾阙名字你就要回国了,刚才不还说要在伦敦待到下个月吗?”

况承止服了况宥真的脑回路,无语解释:“我不是冲她回去的。”

“不冲她你冲谁?”

况宥真警告他:“你再喜欢那个绿茶死丫头试试看呢,信不信我把你眼角膜抠出来捐了!”

“那你是没机会抠了。”

这话况承止不知道第几次跟况宥真说了:“我不喜欢詹绾阙。”

况宥真轻呵:“你最好是。”

况承止坦坦荡荡:“我本来就是。”

况宥真见缝插针问:“那你说,你为什么跟我说谎?你上周六根本没飞新加坡。”

姐弟俩都是人精,况承止慢条斯理地反问:“这二者有因果关系?”

“况总,你套话的技术好拙劣。”

“……闭嘴。”

既然被拆穿了,况宥真也不装了:“你倒是藏得深,要不是前两天挽月突然打电话给我,问你上周六有没有回家吃饭,我感觉她语气不太对,还不知道你小子对我说谎了。”

“你们周六吵架了?所以才没去做检查是不是?”

况承止微怔。

“詹挽月还给你说了什么?”

尽管有意克制,语气还是难掩紧张。

况宥真更笃定自己的猜测,故意吊着他胃口回答:“你觉得她会跟我说什么?”

这天聊的,况承止都快醒酒了,脑子越来越清醒,以至于耳边全是詹挽月跟他说“我们离婚吧”的声音。

况承止急切地催促况宥真:“长姐你不要卖关子了,快回答我。”

况宥真悠悠道:“咱俩现在谁求谁?”

“……”

况承止咬牙:“我求你。”

况宥真笑了一声:“那我也不说。”

“…………”

想刻薄两句但只敢想不敢说,这是亲姐。

换成其他的事情,况承止早就不打听了,偏偏这件事他做不到不在意。

他必须知道詹挽月有没有跟家里提离婚的事情,这决定了她对离婚这件事的认真程度。

全盘托出是不可能的,况承止只能挑着跟况宥真说:“我确实对你说谎了。”


詹挽月蜷了蜷手指,埋头,偷偷往自己掌心吹气。

况承止感觉有热气扑在后腰,扭头看了眼。

他发现詹挽月的小动作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笨蛋小猫。

笑声招来詹挽月的一记眼刀。

同时,她的手也垂了下去,不再偷着往掌心吹气了,脑袋也不自在地往旁边偏了偏。

况承止知道她这是脸皮薄,觉得尴尬的反应。

但是人的劣根性就这样,脸皮越薄,越想逗一逗。

况承止“嗯”了一声,不着调地接詹挽月的话:“爸爸在这呢,乖女儿。”

詹挽月:“……”

“原来你喜欢父女play。”况承止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说,“有需求你就提,老公又不是不能满足你。”

“…………”

詹挽月简直服了他的厚脸皮。

她没好气地说:“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准前夫。”

况承止演技浮夸:“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

“……”

别墅里。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绚丽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宾客们觥筹交错,醇厚的酒香在空气中肆意流淌。

詹绾阙作为这场晚宴的主角,一直被不同的人簇拥着,称赞和奉承没有断过。

她游刃有余跟宾客应酬,同时暗暗观察况承止的动向。

大概也只有她注意到了,詹挽月前脚一走,况承止后脚就跟了上去。

两三分钟过去,况承止也没回来。

詹绾阙眸光微动,她对宾客说了声失陪,借口去卫生间,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宴会厅。

问过佣人,詹绾阙沿着大门口走,正正撞见况承止把詹挽月扛在了肩上。

詹挽月不情愿,在挣扎,况承止却完全没有放过她意思,径直往大门口停靠的劳斯莱斯走去。

詹绾阙两眼瞧着,人站在前院的暗角,脸阴得快跟夜色融为一体,垂在腿侧的手攥紧成拳。

忽然。

詹绾阙感觉肩膀上一重。

顾宇凡把西装外套披在詹绾阙身上,低声道:“夜里凉,别感冒了。”

詹绾阙没理他,也没拒绝他的外套。

顾宇凡顺着詹绾阙的视线看过去。

况承止把詹挽月扔进了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

汽车发动,劳斯莱斯消失在黑夜中。

詹绾阙还死盯着大门口的方向。

顾宇凡神情复杂地开口:“你还没死心吗?那天吃饭我哥都那么为詹挽月出头了。”

詹绾阙淡声:“那怎么了?”

顾宇凡愣了愣,有点急了:“说明我哥的心更向着詹挽月啊,你何必非要抓着他不放,世界上的男人又不是只有我哥一个。”

詹绾阙听笑了:“对啊,确实不是只有你哥一个。”然后话锋一转,“可是小凡,你告诉我,首富二代能有几个?”

“我……”顾宇凡词穷片刻,不服气地反驳,“非要首富吗?有钱人多得是啊。”

“有钱人也分三六九等,很简单的道理,我就问你,你会跟那帮暴发户玩儿吗?”

顾宇凡再次词穷。

詹绾阙递给他一个“那不就得了”的眼神,野心勃勃地说:“所以啊,既然要攀高枝,当然要攀最高的,我是詹家的女儿,我凭什么要屈就。”

她只差没明着说顾宇凡配不上自己了。

顾宇凡听得脸色铁青,可惜他太喜欢詹绾阙了,心里再不高兴也舍不得对她说难听话。

最后窝窝囊囊说了句:“……回去吧,都等你弹琴演奏呢。”

詹绾阙收回视线,说好。

回到室内,詹绾阙把西装还给顾宇凡,见他失落,凑近嗅了嗅衣服,冲他笑:“你换了香水?很适合你。”


况承止还在酸:“微信都不够聊的,还要打电话,他怎么不飞回来找你当面聊。”

詹挽月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来电显示詹绾阙。

她可算找到反击点了。

詹挽月把手机屏幕怼到况承止面前。

“识字吗?看看这是谁。”

况承止微怔。

詹挽月轻讽地扯了扯唇角:“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天生就不爱说话吗?”

这回终于轮到况承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詹绾阙这通电话来得实在反常。

他们这对塑料姐妹,朋友圈都不互相点赞,一年也私联不了一回。

这会儿詹绾阙应该还在晚宴上八面玲珑social,詹挽月实在想不到她给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理由。

直觉告诉她没好事。

詹挽月犹豫片刻,还是接了。

况承止还在旁边坐着,她不接好像怕了詹绾阙似的。

电话接通,那边吵得很,詹绾阙叫她叫得格外亲热:“挽月,管家说你先走了,怎么不多玩会儿呀,妈妈给我做的巧克力蛋糕还没切呢。”

也只有了解詹绾阙是什么货色的人才能听出她话里的刺。

于嫦华最擅长做甜品,詹绾阙是巧克力狂热爱好者。

只要为詹绾阙办宴会,于嫦华都会亲手做巧克力蛋糕。

可是巧克力是詹挽月为数不多不爱吃的东西。

因为巧克力是苦的。

詹挽月爱吃甜的。

但就算是她过生日,于嫦华也会迎合詹绾阙的口味,选择做巧克力蛋糕。

哪怕詹绾阙就吃那么一小口,于嫦华也会为了那一小口,做詹绾阙爱吃的。

她从来不在于嫦华的考虑范围之内。

詹挽月假装没察觉詹绾阙的绵里藏针,语气冷漠地说:“上一天班累了,玩不动了。”

詹绾阙本来也不是真的为她的提前离席感到遗憾,听到后只“哦”了一声:“好吧。”

接着直入正题:“承止是不是跟你一起走了?”

“是。”

詹绾阙顿了顿,声音听起来怪为难的:“就……我们读大二那年,二堂哥结婚,我和承止婚礼上在四手联弹过《River Flows In You》,你还记得吗?”

詹挽月怎么可能不记得。

当年那场合奏结束,詹绾阙就当场宣布了她和况承止的恋爱关系,二堂嫂的捧花也直接送给了詹绾阙。

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他们在高朋满座中接受祝福,仿佛是那场婚礼的第二对新人。

《River Flows In You》这首曲子,说是两个人的定情曲也不为过。

“二堂哥和二堂嫂刚刚聊起这个事,大家都挺怀念的,想再听我们合奏一次。”

说到这,二堂哥和二堂嫂恰到好处插话道:“挽月,你也知道,我们常年在国外,阙阙行程又满,平时很难听到她现场弹琴。”

“对呀挽月,阙阙和承止从小一起长大,学琴也是一起学的,从前家里有什么聚会,他们两个也没少合奏。”

就连于嫦华也发话了:“既然你跟承止在一起,你们就一起回来吧,你姐姐的接风宴,你这个做妹妹怎么能提前离席。”

“哥哥嫂嫂,妈妈,你们别这么说,太给挽月施加压力了。”

詹绾阙惯爱在这种时候做好人,说了那边,又劝这边:“挽月,哥哥嫂嫂和妈妈都没有恶意,他们只是想听我和承止合奏而已。”

再以退为进,看似理解,实则逼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让承止回来吧,当然了,你介意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你们结婚了,我理解的,我不会怪你。”


“二小姐,您在外面等吧,我进去帮您拿……”

王妈面露难色,从车库追到前花园,言辞吞吞吐吐,目的就一个——阻止詹挽月进屋。

詹挽月脚步慢下来,看着她:“王妈,你今天为什么一直拦我?”

王妈心虚道:“没、没有啊,二小姐您误会了,我是觉得拿衣服这种小事,还不至于劳动您亲自去。”

一听就是假话。

既然问不出来,那更要进去看看了。

上个月弟弟詹兴来过生日,在家里办派对,父母三令五催,要求她必须参加。

她参加了,身上的裙子也被红酒泼了。

詹兴来朋友泼的,说是不小心,当场道了歉,一口一个姐姐,嘴甜得很,没什么可指摘的。

至于是不是人为的不小心,没人深究,更没人在意。

不年不节,除非父母叫她来,这个家,她是从不主动登门的。

如果是普通裙子,换下来落这里了,那便留在这。

可那条裙子是结婚一周年的时候,况承止送给她的。

况承止自己画的图纸,找品牌设计师润色过,面料做工都是极好的,他说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条相同的裙子。

他们结婚五年了,也就第一个纪念日,她收到了况承止送的礼物。

大门没锁,詹挽月推开门走进去。

还没走出玄关就听见了左侧餐厅传来的谈笑声。

“乖女儿,尝尝这道黄焖鱼翅,妈妈特地让厨师给你做的。”

“好吃,我想这口好久了,唐人街的宫廷菜餐厅根本做不出这么正宗的味道。”

“你这孩子,想吃就跟家里说啊,妈妈带着食材和厨师飞一趟又不是难事。”

“我宝贝在国外真是受苦了,来,这个佛手卷也是你爱吃的。”

“谢谢爸爸。”

“爸妈好偏心啊,怎么只投喂姐姐,我也要吃!”

“臭小子,你平时少吃了?行了,给你一块荷包里脊,堵住你的嘴。”

“嘿嘿嘿,这还差不多。”

“其实也没有受苦啦,这不是承止也在波士顿吗,爸爸你都不知道,承止现在厨艺可好了……”

詹挽月听得脑子发懵。

她都不知道詹绾阙和况承止回国了,这顿家宴也没人叫她参加。

好像况承止不是她的老公,而是她的姐夫,所以,况承止的行程不需要向她报备,他回岳父岳母家也与她无关。

这时,有佣人路过玄关看见詹挽月站在那,神情比她还错愕:“……二小姐。”

餐厅的谈笑声暂停。

王妈在旁边小声嘀咕:“都说了让您在外边等,非要进来,这不自找难堪吗。”

詹挽月心里一梗。

“谁在那里?”

父亲詹允和的声音中气十足,不怒自威,全无刚才对詹绾阙说话那种慈父口吻。

詹挽月抬步走出去,看着餐厅里的“一家五口”,淡声回答:“爸,是我。”

她的出现让空气都凝滞了。

詹绾阙最先反应过来,起身走过来,亲昵地挽住她的手:“挽月居然回来了,刚下班吗?你还没吃饭吧,正好,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呀。”

詹绾阙是个美人胚子。

标准的三庭五眼,举手投足流露风情,偏又生了一双杏眼,圆圆的,瞧着天真懵懂,甜欲可人。

再加上,她自小被爱意包围,人总是明媚的,张扬的。

任谁听了她这话,也只会觉得她热情周到。

詹挽月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眼睛先注意到詹绾阙身上穿的裙子。

顷刻间,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你怎么穿我的裙子?”

问的时候,詹挽月不由自主望向不远处的男人。

詹绾阙听完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奇怪地问:“欸?这是你那条吗?”

随后了然笑道:“我有一条一样的,之前换衣服的时候看见这条裙子挂在衣帽间,我以为是我那条,就穿上了。”

“对不起啊挽月,我不知道这条是你的。”

詹挽月感觉嗓子艰涩难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发出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一条一样的裙子呀,不信你问承止。”说着,詹绾阙笑盈盈地转过头,问,“承止,那条裙子还是你送给我的,对吧?”

闻言,男人转头看过来。

上次见面还是过年。

大半年过去,熟悉的面孔也显得有些陌生。

他脱了西装外套,松了领带,衬衫领口微敞。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搭在餐桌上,慵懒散漫,气质盛气不羁,流露着一种钟鸣鼎食之家才能浸润出来的矜贵。

况承止没有回答詹绾阙的问题,而是似笑非笑地问詹挽月:“这条裙子有这么要紧吗?你姐穿一下脸色就难看成这样。”

他说话咬字清晰,声音富有磁性,带一点自然不刻意的京片子韵味。

詹挽月下意识想问他,况承止,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真是蠢。

况承止说那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裙子,她就信。

这样哄骗人的话,恐怕连他自己都忘了。

偏她还惦念着,专门为这条裙子回趟家。

她还真像王妈说的,自找难堪。

詹挽月悄悄攥紧了手心,哑声问:“你说呢?”

况承止扯着唇嗤笑一声:“落爸妈家这么久也没来取,想来是不要紧的。”

听话听音,况承止言语间根本没有向着詹挽月的意思,其他人更理直气壮地维护詹绾阙。

母亲于嫦华不满道:“不就一条裙子,你姐姐穿一下又怎么了?突然回趟家弄得跟全家欠你似的,真扫兴。”

弟弟詹兴来也顺势嘲讽:“生日派对看你穿这条裙子就觉得不好看,本以为是裙子的问题,今天看我姐穿才知道,原来是人的问题啊!”

父亲詹允和则吩咐佣人添碗筷。

他自诩大男人,男主外女主内。

家里这些污糟烂事他一贯置身事外,像现在这样送到他眼前不得不管的时候,也只会简单粗暴地息事宁人。

“行了,多大了还为一条裙子争来争去,你们两姐妹都坐下来吃饭,别闹了。”

詹绾阙委屈巴巴地哄她:“挽月,你不要生我的气,我现在就去换下来还给你……”

说着真的要上楼换衣服。

一句话给于嫦华心疼坏了。

于嫦华连忙站起来拦下她,护着:“你们两姐妹分这么清做什么,阙阙你回来坐着,不用换,有妈妈在,我看谁敢让你换!”

再看向詹挽月。

她对这个亲生的女儿素来没什么情分,反倒是詹绾阙这个一手带大的冒牌货才是她的心尖尖儿,溺爱无度。

“詹挽月,你姐姐别说是无意间穿了你的裙子,这条裙子你送给她又如何?我们家大业大的,你还能缺一条裙子穿啊。”

“要不你开个价,这裙子多少钱,我这个当妈的从你手里买来送给你姐姐,这总行了吧。”

一个个你一句我一句,如同往她这个气球里加氢气,加满了,气球升天,飞到一定高度,轰地爆炸了。

总是这样。

詹绾阙永远可怜,永远受委屈。

她永远可恶,永远有错。

血脉至亲和枕边人,谁都不会站在她这边。

况承止看见詹挽月那双澄澈的眼睛有了湿意。

一瞬间,似有一抹乌云堵在心口,倏地下起酸雨来。

况承止正想开口,詹挽月眨了眨眼,原本的情绪消散得一干二净,眼神清冷,一如往常。

雨停了,他却不觉得好受。

詹挽月冷淡地回答于嫦华:“不用了,这条裙子就是三无产品,不值钱。”

再看了眼神色无辜的詹绾阙,语气更冷更疏离:“姐姐喜欢穿,姐姐就拿去穿吧,就当你妹夫又孝敬你这个大姨姐一次。”

说完,詹挽月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