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云裳陆宸骁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佛系王妃一心养崽全文孟云裳陆宸骁》,由网络作家“宴千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今晏战死的消息传回京城的那日,孟云裳一把火点着自己住了五年的院子。活着不能做宋今晏的妻子,死后能与他一路同行也好。可她没想到大火肆虐时,年仅四岁的陆怀安会冲进火里大喊,“娘亲别丢下我”。“陆怀安你出去!”孟云裳拼命地将陆怀安往外推,并大声呼喊下人。眼看着陆怀安就要被带离火场,屋顶的横梁突然落下来。陆怀安被砸中双腿,痛的眼泪直流,却仍苦苦哀求孟云裳:“娘亲你别死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父王,没关系的,只要你活着,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孟云想摇头,“不,怀安,娘亲要走了,这些年娘亲活的太累了。”被陆宸骁囚在衡王府五年,她痛苦绝望至极,如今终于下定决心解脱,她不再犹豫。越来越多的火苗窜起,孟云裳全身都着了火。她非但不怕,反而癫狂...
宋今晏战死的消息传回京城的那日,孟云裳一把火点着自己住了五年的院子。
活着不能做宋今晏的妻子,死后能与他一路同行也好。
可她没想到大火肆虐时,年仅四岁的陆怀安会冲进火里大喊,“娘亲别丢下我”。
“陆怀安你出去!”
孟云裳拼命地将陆怀安往外推,并大声呼喊下人。
眼看着陆怀安就要被带离火场,屋顶的横梁突然落下来。
陆怀安被砸中双腿,痛的眼泪直流,却仍苦苦哀求孟云裳:“娘亲你别死好不好?”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父王,没关系的,只要你活着,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
孟云想摇头,“不,怀安,娘亲要走了,这些年娘亲活的太累了。”
被陆宸骁囚在衡王府五年,她痛苦绝望至极,如今终于下定决心解脱,她不再犹豫。
越来越多的火苗窜起,孟云裳全身都着了火。
她非但不怕,反而癫狂大笑,“陆宸骁我终于可以摆脱你了。”
“不要,娘亲不要死!”陆怀安不顾被砸痛的双腿,双手并用的爬向火海.
“娘亲你看看我,我是怀安,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安安啊。”
“娘亲别离开好不好,安安不想当没娘亲护着的孩子。”
任由他怎么歇斯底里,孟云裳都没再回应他。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孟云裳的尸身死在这场大火里。
但她的灵魂却被禁锢在陆怀安的身边。
亲耳听见御医宣布他的双腿被砸坏,没办法恢复到从前,往后只能靠轮椅出行。
亲眼看着他对匆匆赶回来的陆宸骁说我恨你,恨你让我出生,却又让我眼睁睁地失去娘亲,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因着她的死,父子二人彻底决裂。
陆宸骁沉迷政事不可自拔,陆怀安一个人在王府野蛮生长。
十年后,她忌日当天,陆怀安亲手将一把淬毒的匕首扎进了陆宸骁胸口。
当了十年游魂的孟云裳又急又气,却又无济于事。
陆怀安恨了十年,十年恨意将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捅伤地陆宸骁后,他将人揪着跪在孟云裳的墓碑前质问,“这些年你可曾后悔强娶我娘?”
十年的过度操劳让陆宸骁的身体早衰,他艰难抬头,看着已经长成的儿子,眼里满是冰冷。
他说,“永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本王还是会将她抢回来。但我不会让她生下你,因为你的存在时刻提醒她我有多卑鄙,哈哈哈……”
“陆宸骁你去死吧!”
“不要!”孟云裳惊叫,但陆怀安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更没办法听见她的声音。
陆宸骁最终死在陆怀安的刀下。
一夜间,街头巷尾都知道了衡王府世子弑父的消息。
皇上派人宣陆怀安入宫。
陆怀安将宣旨的人拒之门外,遣散衡王府所有下人。
将一个褪色看不出原样的布老虎抱在怀里,然后静静地点燃了院子。
“不要,怀安你别冲动啊!”
孟云裳喊的声嘶力竭,就像十年前她自焚,四岁的陆怀安喊她那样。
她恨了陆宸骁五年,最后用一把火结束自己的性命;陆怀安恨了陆宸骁十年,不仅亲手杀了陆宸骁,还烧没了衡王府和他自己。
临死前还喃喃自语,“娘亲,安儿这些年也活的很痛苦,所以安儿来找娘亲好不好?”
孟云裳悲痛欲绝。
魂体没有眼泪,可她却心痛的难以呼吸,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初错的有多离谱。
孩子是无辜的,可她却将对陆宸骁的恨意转移到怀安身上。
不顾他还是个需要娘亲疼爱的孩子,一次次的苛责他惩罚他,将他视作自己最大的耻辱。
可就算是这样,怀安也一直需要着他这个娘亲,哪怕是付出双腿的代价,也一直将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她对不起怀安。
四肢被灼烧的感觉传来,孟云裳仿佛又回到了火海里。
眼前一会是四岁的小怀安大喊娘亲不要死,一会是十四岁的怀安抱着布老虎,坐在火海中满脸解脱的表情。
她捂着脑袋崩溃大喊,“不要!怀安别死,娘亲错了。”
“娘亲不要你死,也不要你活在悔恨中。”
“娘亲真的错了,如果能重来,娘亲一定好好爱你!”
……
“快来人啊,闲云院走水了。”
“王妃,王妃你在哪呀。”
“娘亲别怕,安儿来救你了。”
“世子您不能进去,那里火大的吓人,您进去会有危险的。”
“不行,我娘亲在里面,我必须去救她。你们都让开!”
脚步声,说话声,水桶撞在一起的咣当声,一起传进孟云裳的耳里。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在着火的屋子里,耳边隐约传来小怀安稚嫩的声音。
“怀安?”
外头立马传来小怀安的应答声,“我在,娘亲您别怕,我马上就能进去救你了。”
“不要,别进来!”孟云裳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
小怀安顿时被吓的呜咽出声,“我不想没有娘亲。”
“娘亲你别死好不好!”
熟悉的话语让孟云裳愣住,她伸手猛掐自己大腿,下一秒剧烈的痛意让她眼眶泛泪。
会痛,那便不是做梦。
所以,她这是又回到了十年前点火自焚的这天?
“娘亲……”
怀安想要进来,可进来就有可能被砸坏双腿,以后都站不起来。
不能再这样!
孟云裳来不及细想,便拔高声音告诉怀安,“娘亲不是要寻死,怀安你退出去,乖乖等娘亲一会儿可好?”
“娘亲骗人,要是怀安后退就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说完不等孟云裳再说话,小家伙就头铁的闯了进来。
孟云裳大惊。
眼看着房梁如预想中的那样落下,孟云裳使出吃奶的劲冲向怀安。
抱住他的瞬间,将他往旁边带。
房梁落下,没有砸倒怀安,但落到孟云裳的肩头,又滑过手臂,最后才落地。
衣服着火。
怀安被吓的不轻,尖着嗓子大喊来人。
孟云裳就地滚了几圈,待衣服上的火苗熄灭,抱起怀安往外冲。
路过门槛时,被绊了一下,母子俩一起跌倒。
落地前孟云裳将怀安死死护在怀里,完全不顾自己额头擦地。
“娘亲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怀安被她额角的鲜血吓到。
“怀安快走,火马上就要烧出来了,你不能有事。”
怀安抱着孟云裳不撒手,“不要,怀安要跟娘亲一起走。”
“好,那娘亲把怀安送出去。”
顾不得头晕眼花,孟云裳抱起怀安,艰难的继续往外走。
眼看着已经远离火源,孟云裳实在撑不住,放下怀安的瞬间整个人瘫软着往下倒。
一个怀抱及时接住了她。
孟云裳再次醒来,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陌生。
她一时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直到屏风外响起丹桂熟悉的声音,“刘大夫,我们小姐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
“王妃左肩及胳膊烧伤严重,虽然已经上药,但她在火光中逗留时间太长,过量吸入浓烟,肺腑有损。再加上额头擦伤,具体什么时候醒来,还得看王妃……”
“丹桂!”孟云裳及时出声。
听到声音的丹桂连忙走入内室,“小姐您可算是醒来了,吓死奴婢了。”
“这是哪里?”
“闲云院烧的不能住人,王爷便把您带回了清风院,这里是王爷的起居室。”
难怪她会觉得陌生。
成亲五年,她从未踏足过陆宸骁的清风院。
并不知道清风院内是何布局,也不知道陆宸骁的起居室是什么样。
“让大夫进来吧。”
刘大夫得到允许,走进内室替孟云裳把脉。
“王妃既已醒来,便无大碍,只是伤口切忌不可沾水,还得按时换药,仔细将养。”
孟云裳点头,挥退大夫问丹桂,“怀安呢?他身上可有伤?”
她清楚记得自己昏迷前,有把怀安放到安全的地方,但不知他是否受伤。
丹桂一惊,扑通跪在床前,“小姐您救救世子吧。”
孟云裳错愕,正要问丹桂这话是什么意思,被匆匆赶进来的丹秋抢先开口。
“丹桂你在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你明知小姐最讨厌什么。”
“我知道小姐不喜欢世子,可他毕竟是小姐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哪怕小姐因此要了我的命,我也得说。”
丹桂眼眶泛红,豁出去一般磕头,“求小姐救救世子,他快被王爷打死了!”
“什么!”孟云裳掀开被子匆匆下床,哪怕因此扯动伤口,痛的眦牙裂嘴也顾不上。
“他们现在在哪,快带我去。”
“小姐您……”丹秋不解,小姐以前从来不管小世子的死活。
也不准身边人讨论世子的事,丹桂这些越矩的话已是犯了小姐的大忌。
可小姐不但没有责怪她,反而如此急迫的想要见到世子。
小姐她这是怎么了?
丹秋很疑惑。
“还愣着作甚,快带我去找他们!”
见两个丫头傻站着不动,孟云裳心急如焚,索性拈起裙摆自己去找。
“王爷和世子就在前院,小姐您慢些走,别伤着自己。”
丹桂丹秋对视一眼,匆匆追上。
主仆三人赶到前院,正好看到鞭子落在怀安的背上。
陆宸骁冰冷的质问,“你可知错?”
小怀安跪在地上,挺直脊背回答,“怀安知错。”
“错在何处?”
“没能让娘亲喜欢,没能保护好娘亲。”
“两年前本王便告诉过你,保护好你娘是你活在这世上唯一的作用。如今你不但没有保护好她,还让她受那么重的伤,本王罚你,你可服气?”
“怀安服气。”
“按家规还有三十鞭。”
“儿子……无异议!”
话音落下,小家伙双手握成拳垂在身边,一副准备好了的样子。
孟云裳瞬间泪如雨下。
这一幕何其相似。
前世她死在火海里,陆宸骁以护母不利为由,将怀安抽的只剩一口气。
她大喊着让怀安赶紧跑,咆哮着让陆宸骁停手,可他们都听不见。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怀安被抽的奄奄一息。
现在……
“住手!”孟云裳大喊着跑过去,不管自己身上有伤,将怀安抱在怀里。
陆宸骁动作一滞,满是戾气的目光看向丹桂和丹秋。
厉声下令,“将王妃送回房。”
丹桂丹秋被看的头皮发麻,扑通跪倒在地。
孟云裳怒声质问,“陆宸骁你疯了吗?怀安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护母不利,就是他的错!”
“可他那么小,自己还是要人保护的年纪。你怎么能……陆宸骁你太过分了!”
孟云裳想起前世,怀安被抽的直不起身,却仍坚持匍匐着去灵堂给她磕头、告罪。
她眼泪止不住的掉,紧抱着怀安一个劲的道歉。
“对不起,安安对不起,是娘的错。”
怀安松开双手,小心翼翼、试探着抱住孟云裳的腰,见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嫌恶的推开自己,悄悄地松了口气。
“娘亲~”
“怀安一定是在做梦吧,如果挨一顿父王的家法就能换来娘亲的抱抱,那怀安愿意的。”
“哪怕十顿鞭子换一次, 也愿意。”
“怀安!对不起!”
“是娘害了你,娘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从今以后娘陪着怀安哪都不去,好不好?”
孟云裳心里的愧疚在这一瞬间达到顶端。
多好的怀安,却因她遭受那么多的痛苦和磨难。
她根本不配当怀安的娘亲!
悔恨将孟云裳淹没,她哭的止不住。
怀安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奶声奶气的安慰,“娘亲别哭,父王抽的不疼,怀安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怎么会不疼呢,你父王力气那么大,连个成年人都受不住,何况你还是个孩子。”
“好怀安,跟娘回屋上药好不好?”
小家伙的后背已经鲜血淋漓,孟云裳红着眼睛想将他抱起来。
却忘了自己左边肩膀和胳膊根本动弹不得,单独右手的力量不足以支撑她抱起怀安。
尚未起身,便整个人往旁边栽倒。
陆宸骁第一时间扔了鞭子,将母子二人扶进怀里。
“父王,”怀安看向陆宸骁怯生生地问他,“娘亲哭的太厉害了,能不能让怀安先把她送回屋,再出来受罚?”
孟云裳一听,立马将人抱的更紧。
满脸警惕的看着陆宸骁,“这次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罚就罚我。安安是无辜的,你不能再动他。”
“本王倒是不知,王妃什么时候这么在意他了。莫不是又想出了新花招,想借他来逃离王府?”
陆宸骁眼里凝聚着化不开的寒霜,孟云裳一凛,心头泛起阵阵苦涩。
逃离衡王府,是她最大的愿望。
五年里想过无数种法子,可不管是哪种,最后都会被送回闲云院。
“容本王提醒王妃,宋今晏他已经战死,就算你逃出王府又能如何?收尸、安葬都轮不到你。”
“宋今晏他……”
重活一世,宋今晏这三个字仍是击向孟云裳心口的闷拳,仅仅是听到这几个字,就能痛的她直抽气。
从五岁第一次相见,那么多年,就盼着等她及笄就与他朝夕相伴。
可最后,她却被迫嫁进这令人窒息的衡王府。
往事不堪回首。
孟云裳痛苦地合了合眼。
青衣说,“夫人,尚书大人让我们来,是为了保护您不受委屈的,可没让我们帮你跟男人乱来的啊。”
蓝衣说,“尚书大人昨晚来信,说是让您今早务必随王妃回尚书府贺寿,可您这……哎呀,羞死人了。”
这时门外有丫头大喊,“丹秋姑娘来催,说是王妃已经准备出发回尚书府,问沐姑姑可是收拾妥当了?”
沐姑姑看着自己身上青紫交加的痕迹,又恼又羞。
偏偏枕边的男人,大手一挥将床幔放下 ,又压在了她身上,一口一句地喊“烟儿”。
沐烟被勾的心痒难耐,意识沉沦时听到青衣催她,“夫人,咱们该回尚书府了。”
沐烟想回应,被男人吻住唇。
许久后,床幔里传来沐烟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不,不回了,你们就说我昨夜饮酒太晚,感染风寒,不宜出门。”
青衣蓝衣对视一眼,轻应了声好,然后走出房门,对着来传话的丫头耳语一番。
随后风华院便只剩下屋里传来的暧昧声音。
前厅,孟云裳叮嘱丹桂,按照清单再次清点寿礼。
丹秋凑近她耳边汇报风华院的情况,孟云裳轻笑,“告诉青衣蓝衣,若尚书府找她们问话,记得替沐姑姑遮着点。”
独属于沐烟的大戏还没上演,先不急。
“好的,王妃。”
眼见一切准备妥当,孟云裳起身准备出发。
门口传来熟悉的奶声,“娘亲~”
话音刚落,一个肉乎乎的身影扑进孟云裳怀里。
“娘亲你要出门吗?”
孟云裳把人抱到怀里,替他擦干额角的汗珠。
温声告诉他,“尚书府老夫人今日寿辰,娘要回去祝寿。”
“那娘亲可以带怀安一起去吗?”
孟云裳犹豫。
今日寿宴注定不太平,她要办的事情很多。
实在分不出心来照顾怀安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如果怀安跟着回去,很容易被孟允川当成攀附权贵的筹码。
思忖片刻,孟云裳决定说服怀安留在王府。
可怀安抢先一步开口,“怀安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外祖母和舅舅呢。”
“娘亲带上怀安好不好?怀安保证就跟在娘亲身边,不乱跑也不随便给娘亲惹祸。”
一句没见过外祖母和舅舅,让孟云裳眼眶泛酸,想好的理由更是说不出口。
罢了,一起就一起吧。
她轻抚怀安的小脑袋,温声应好,“那怀安就跟娘一起吧,外祖母和舅舅肯定很欢喜见到你。”
“哇,我可以跟娘亲一起去喽,太棒啦!”
得到允许,怀安高兴的手舞足蹈。
这时门外隐约传来一声咳嗽,怀安秒懂地抱住娘亲脖子撒娇。
“娘亲,王府到尚书府路程不短,为了安全起见,让父王送我们去吧?”
孟云裳摇头,“有侍卫护送,就不用麻烦你父王了。”
“可侍卫哪有父王靠谱,我们还是要父王吧。”
孟云裳蹙眉,狐疑地看向怀安。
总感觉小家伙让陆宸骁同去的想法,有些莫名的执拗。
怀安被她看的心头打鼓,生怕娘亲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正琢磨要不要说些什么时,孟云裳轻刮他鼻子,说:“父王政务繁忙,咱们不打扰他。”
怀安轻叹,“行叭!”
跨出门时,他遗憾地朝回廊某个角落叹气。
我真尽力了,父王。
但娘亲就是不带你,所以怪不得我喽。
*
程氏早早派了人在大门口等候女儿,衡王府的马车一停下,她便收到了消息。
匆匆赶来,正好看到孟云裳从马车里出来。
她欢喜地上前迎接,“裳儿!”
孟云裳起床,丹桂侍候她梳妆,怀安认真地守在旁边。
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娘亲,生怕少看了一分。
门外有丫头禀报,“王妃,钱嬷嬷来请世子回屋更衣。”
怀安身体一颤,眼里涌现出害怕。
孟云裳将他的变化收进眼里,扬声对外命令,“让她进来!”
钱嬷嬷被领进门,敷衍地对孟云裳行了个礼。
然后径直走到怀安面前,语带谴责,“世子您怎么不在屋里呢,老奴找您一早上了。”
说完伸手来牵怀安的手。
怀安面色微白地后退。
钱嬷嬷立马板起脸,声音阴冷地开口,“王妃本来就不喜欢你,你要再这么调皮不听话,说不定哪天王妃就把你送人了。”
话音未落,怀安满眼恐惧地扑进孟云裳怀里,“娘亲,别把怀安送人,怀安以后肯定乖乖听话。”
小家伙稚嫩的声音里满是破碎和害怕,孟云裳连忙揽住他。
“不会,娘不会把怀安送人的,怀安别怕,别怕啊。”
怀安被安慰,情绪慢慢平稳,但双手仍紧紧地抱住孟云裳的腰,脸贴在她怀里不肯出来。
钱嬷嬷再次伸手,想将他给拉出去。
但被孟云裳给扣住了手腕。
“谁给你的胆子对世子动手动脚!”
“哎哟,”钱嬷嬷一边哀嚎,一边狡辩,“王妃哎,你可不能这么纵着世子啊。老奴可都是为了他好。”
“本妃倒是不知道,告诉一个四岁的孩子会被亲娘抛弃也是为他好?”
“这,这不是为了吓吓他嘛。世子调皮您是知道的,之前不还三番两次的惹怒您么!”
“本妃的儿子可不是谁都能吓的。来人,把钱嬷嬷拖下去。”
钱嬷嬷一惊,虚张声势地大喊,“王妃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老奴这些年侍候世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一句话就抹灭了老奴对世子的照顾,这样会寒了安然居下人的心呐。”
见孟云裳不理她,钱嬷嬷又开始朝怀安大喊,“世子啊,这些年可都是嬷嬷陪在你身边,你饿时哭时都是嬷嬷照顾你的,说是比王妃待你好都使得啊。”
“你胡说,我娘亲才是对我最好的。你这个刁奴!”
怀安从孟云裳怀里转身,恨恨地瞪向钱嬷嬷,“我讨厌你。”
钱嬷嬷一听,不顾形象的呼天抢地。
怀安被吓的身体发抖,紧紧抱住孟云裳的腰不敢松手。
孟云裳一下又一下地轻抚他后脑,“别怕,娘在,她伤不到你的。”
小家伙双手又抱紧了两分,闷着声音呢喃,“怀安不要离开娘亲。”
“好,不离开。以后都不离开。”
“王妃!王妃你不能这样啊,世子他顽劣难训,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拖出去,打断双腿。”
孟云裳面色冰冷地看着钱嬷嬷,在丹桂将人揪住时又补充了一句,“召集安然居的其他下人观刑。”
“是,王妃。”
丹桂说完将钱嬷嬷拖出去,院子里很快响起了钱嬷嬷的惨叫声。
孟云裳连忙捂住怀安的耳朵,“别怕,娘改日给你挑个可靠的嬷嬷。”
在嬷嬷挑好之前,她还是亲自照顾孩子吧。
“有娘亲在,怀安不怕。”
“那娘给你更衣好不好?”
本以为怀安肯定会答应,谁知小家伙突然害羞的转过身体,扭扭捏捏的说,“怀安自己能穿。”
“可你背上有伤。”
“怀安长大了,可以自己穿的。”
“那怀安先试试自己穿,不会的再找娘亲帮忙?”
“嗯嗯,可以哒。”
“娘去门外等你,有事就唤娘。”
说着孟云裳走出门,将房间留给怀安。
院子里,安然居的丫头小厮已到齐,还有不少闲云院的老人。
钱嬷嬷被打的眦牙裂嘴,仍不忘巧言令色洗白自己。
孟云裳朝丹桂使了个眼色,丹桂亲自上手。
她劲大,速度又快。
就一会儿的功夫,钱嬷嬷双腿被打的鲜血淋漓,再也没力气嚎叫了。
孟云裳指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环视四周。
“钱嬷嬷身为安然居的管家大嬷嬷,本应该照顾世子、敬畏世子。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轻怠世子。”
“看在她年事已高的份上,本妃留她一条命。但必须废她一双腿,再把她三岁的孙子送进内务府。”
“不,不要!”钱嬷嬷凄厉大喊。
她是随衡王出宫开府的老人,没人比她更清楚,把三岁的男儿送进内务府代表着什么。
她惊恐地跪倒在地,向孟云裳求饶,“王妃,老奴再也不敢了,可老奴的孙子是无辜的,求王妃开恩放过他。”
“你虐待世子的时候,可有想过他也是无辜的!”
孟云裳声音冷的仿佛来自地狱,钱嬷嬷被吓的心惊胆战。
她挣扎着向前爬,被丹桂给摁住。
悲愤让她大喊,“是孟雪云,是她让我这么做的。她说王妃不喜欢世子,所有收拾世子的人,王妃都会厚待,所以,所以老奴才猪油蒙心……”
“孟雪云自是罪该万死,可你也不无辜。”
“你们所有人都听好了,本妃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世子的人。”
“是!”
下人们吓的大气不敢出,王妃对世子态度大变,以后王府要变天。
他们以后可不能再糊涂了,不然雪云姑娘和钱嬷嬷就是最好的例子。
“娘亲~”
身后传来怀安的声音,孟云裳转身回到屋里。
怀安已经穿好了衣服,正满眼期待的看着她,等她的表扬。
孟云裳蹲在小家伙面前,非常捧场地问他,“谁家宝贝这么能干呀?”
怀安高声大喊,“当然是娘亲家的怀安宝贝!”
“真棒!”孟云裳笑着亲亲他的额头。
小家伙顿时笑咧着嘴,明明恨不得一蹦三尺,却又故意端着装老成。
孟云裳被逗乐,微微后仰打量他今天的行头。
小家伙眉眼和轮廓像陆宸骁,但大眼晴和小嘴像她。
结合在一起,出奇的好看。
这会穿着靛蓝长袍,腰间还像模像样的挂了荷包和玉佩。
有那么几分风流倜傥的味。
但孟云裳觉得,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心里这么想,嘴上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怀安一听,立马追问,“咦,少了什么?娘亲快想想!”
怀安神情—滞,他就知道父王根本不喜欢他。
小家伙垮着脸,扭着小屁屁向孟云裳撒娇,“回学堂上课就得离开娘亲,怀安不要。”
孟云裳捧着他小脸,温声安抚他,“伤已养好,确实该回去上课了。”
“可怀安不想跟娘亲分开。”
若是别的事,孟云裳愿意惯着他,但身为衡王世子绝不能目不识丁。
所以学堂是—定要去的。
她打算好好跟孩子说说道理时,听到陆宸骁轻飘飘的问怀安,
“听说你这次告假休沐,是因为跟人打架打输了 ?”
怀安眼里屈辱—闪而过,扁着嘴不说话。
孟云裳—惊,怀安跟人打架?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世她—直不曾关心怀安,所以并不知道学堂里发生的事情。
重生回来后,又只顾着让他待家养伤,根本不知道他告假的原因。
还以为是学堂正常休沐回家。
现在听陆宸骁的意思,小家伙是在学堂受委屈了?
“怀安告诉娘,发生什么事了,可是他们欺负你了?”
“他们骂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还说娘亲的坏话。我气不过就跟他们动手了,可是他们人多势众……”
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骂,但任何人都不能骂娘亲。
想到当天的情况,怀安气的握紧了拳头。
“那怀安可知他们是什么来历?”
“为首的是陈诺,他见每次都是管家送我去学堂,就编排我没有父母。”
“岂有此理!”
孟云裳眉眼俱冷地看向陆宸骁,“王爷就这么任人欺辱怀安?”
陆宸骁轻呵,“连这么点小事都要本王出面,他的脑子是白长的吗?”
娘亲看不到的角度,怀安愤愤地瞪了自家父王—眼。
但在娘亲看来时,他眼底瞬间泛起泪花。
闷声说,“娘亲你别怪父王,他也是为了我好。”
陆宸骁额角青筋直跳,总觉得这小混蛋接下来没憋好屁。
果然……
怀安下—句便是,“学堂里知道我衡王世子身份的人只有授课的夫子,入学时父王曾特意交代夫子,不要向外透露我的真实身份。”
“我想父王肯定是怕别有用心的人对我不利,所以才让我隐瞒身份留在学堂的吧。”
“那父王可有给你安排得力的小厮和暗卫?”
怀安可怜摇头,“学堂里只有元宝跟着我。”
元宝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哪能护得住人。
孟云裳怒上心头,眸光冰冷地看着陆宸骁。
“敢问王爷,既不让怀安对外公布身份,又不给他安排得力的人。究竟是想让他过平凡人的生活,还是想让他自生自灭?”
陆宸骁牙痒痒地地瞪着某个挑拨离间的小混蛋。
可小混蛋非但不怕他,还演技上身, 拉着孟云裳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劝解。
“娘亲你别怪父王,他肯定不是故意忽略我的。”
嗯,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
“虽然学堂里的孩子大多来自世家,个个身家不凡,但我是去学习不是跟人攀比的,我不介意他们个个趾高气扬地对我。”
这话隐约多出了些许茶味。
陆宸骁觉得牙酸的很。
偏偏臭小子还在继续输出,“可我不想再被人当成无父无母的野孩子,我有娘亲,而且还是天下第—好的娘亲,我想让学堂所有人都知道这点。”
孟云裳本就对他有愧,听到这话立马表示,“吃过早饭,娘送怀安去学堂好不好?”
“可以吗?”怀安激动的涨红了脸,—双漂亮地大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孟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