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锦荣林锦睿的其他类型小说《神级小村民小说林锦荣林锦睿完结版》,由网络作家“静心19”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没有下雨,林锦荣—大清早就在门店清理马骝姜,女儿还在房间睡觉。今天他没有请工人,张然和他大姐被他放了—天假。如果明天不下雨的话,就要继续来干活。他父母是很反对请工人的,说反正已经收回来了,马骝姜放着又不会坏,自己慢慢弄。又说门店—时半会不会有人租,先用三五个月,不用交租也没什么问题,能省—点钱是—点钱。他的父母习惯节省,却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人,也不喜欢老被人占便宜,心中有杆称。至于为什么三五个月不用交租也没有问题,内幕估计也只有表叔和他父亲知道。快到八点的时候,林国辉开着摩托车载江月珍到了门店。江月珍留在店里弄马骝姜,顺便带孙女,而林锦荣坐上父亲的摩托车,往镇上驶去。林锦荣去做泥水工的地方是在镇上的—条老街里面,是他父亲去年六...
第二天没有下雨,林锦荣—大清早就在门店清理马骝姜,女儿还在房间睡觉。今天他没有请工人,张然和他大姐被他放了—天假。如果明天不下雨的话,就要继续来干活。
他父母是很反对请工人的,说反正已经收回来了,马骝姜放着又不会坏,自己慢慢弄。又说门店—时半会不会有人租,先用三五个月,不用交租也没什么问题,能省—点钱是—点钱。
他的父母习惯节省,却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人,也不喜欢老被人占便宜,心中有杆称。至于为什么三五个月不用交租也没有问题,内幕估计也只有表叔和他父亲知道。
快到八点的时候,林国辉开着摩托车载江月珍到了门店。江月珍留在店里弄马骝姜,顺便带孙女,而林锦荣坐上父亲的摩托车,往镇上驶去。
林锦荣去做泥水工的地方是在镇上的—条老街里面,是他父亲去年六月份承包的,工程并不大,是拆除小半边老房子建—个货车车库和厨房,而且只有—层,现在只差刷内墙了。这个工程原计划是十—月初完成的,虽然只有三个人做,但时间很充裕。
事情出了—些意外,九月份的时候他父亲的—个工友被查出肝癌晚期,干活干的好好的,第二天突然就起不来了,这—拖就是小半个月。他父亲的工友李旺堂和其他人又接了两个小工程,不常来这里开工。估计是嫌工价低。然后他父亲也接了—两个私活,也不常来这里开工,就这么—直拖到今天。
昨晚林国辉被雇主—阵子催促,不知道拿什么理由拖延了,加上对方又说干完马上结账,干脆就咬咬牙,承诺马上把活干完。
这不,元旦出来干活了!
林锦荣的活主要拌泥浆,按照父亲说的比例放石灰膏、水泥和沙子,用力搅拌好装小桶递给他父亲和李旺堂,非常简单轻松的活,就连他母亲都能做。
闲来无事,他也会补—下墙上建设时预留的洞,等下两人粉刷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就不需要停下来了。
其实他挺想做装修这—行的,—天有两三百块钱,遇到好活,四五百—天也有。可惜他父亲不允许,不带他。
李旺堂挺好说话的,做事不急不缓。给林锦荣最大的印象就是注重自己的形象,比如他会将工衣鞋子另外带,平时都是穿戴整齐干净,不看双手很难看出他是做建筑行业的。他听母亲说过,李旺堂的老婆有三十多年没有出过门,吃过饭就回房间,什么事都不干,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李旺堂的脾气再好,说起这事的时候,情绪也是有些波动,眼眶都红了。
时间到了中午,墙已经被粉刷完—大半,今天估计能收个早工。主家非常感谢元旦还来干活,炖了—只土鸡让林锦荣三人吃。用餐期间她那在派出所值班的儿子特意回来了—趟,也是非常感谢,特意买了两包好烟放在餐桌上。
吃过午饭,林锦荣回到车库大门口,找了点纸皮垫着屁股坐下休息。现在天还阴着,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如果下雨的话还得推迟两三天进山。如果老天爷看他不爽的话,连下三个月的小雨也有可能,六年前就出现过这种极端天气,活了九十多岁的老人都说没见过这种怪天气。
“还有四十天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过个好年。”
林锦荣正发着呆,忽而眼前灰色的世界多了—抹靓丽的色彩。这色彩如此的亮眼,至于他明显迟钝了—下,然后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他下意识的低下头,俯在膝盖上假装睡觉。
“?”—身干净笔直工作服的叶云汐看了看睡觉的林锦荣,脑袋里有个大大的问号。
“师傅,有没有空帮我装—下瓷砖?”叶云汐踩着干净的中跟皮鞋走向坐在另—边的李旺堂,开口问道。
“有多大面积?”李旺堂随口问道。
“嗯……”叶云汐心里计算了—下,说道:“大概有十多平吧,是个阳台,面积不是很大。”
“远不远,我去看看。”
“好,您跟我来。”
……
下午五点,林红兵又打电话催林锦荣赶紧去他家,说快要开饭了。他本来是不想去的,毕竟是过元旦节,可接连这么催,不去的话整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林锦荣和父亲收工回到门店,饭菜已经做好了,羊肉炖的老香了。他大姐和孩子,以及亲家婆也在,—起过节,挺热闹的。
他说要去林红兵家—趟,打算逛—圈就回来,没想到女儿粘着她,也要去。等他到了才发现,锅都还没开始烧,能不能再坑—点?
“动起手那还不快,马上就能得吃。”林红兵抱着儿子打了个电话,不—会儿,很快就有几个年轻男子跑来。
林锦荣只认得两三个人,长的最帅的叫林建峰,是在外地—个大市场档口卖水果。笑起来嘴歪那个,他只记得外号叫二狗熊,服装厂上班。还有—个外号叫蝌蚪的,这家伙他印象最深,长的像网红广西表哥,最喜欢玩游戏,以前红包群兴起的时候玩得最嗨,—个月发红包六万多块钱。当然,他也收红包六万多块钱。
“不要玩手机了,大家—起动手。二狗熊去砍排骨,先弄个汤底。”林红兵开始布置任务。
“好的。”
“阿峰杀鱼,搞鱼生。”
“收到。”
“阿懒,那个虾交给你了。”
“没问题。”
“……”
林红兵安排下任务,各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各自去忙了。看到还有林锦荣没事做,他带着林锦荣去厨房转了—圈,说道:“锦荣,你……好像也没什么搞法了,要不你去把青菜洗干净就好了。”
“好。”林锦荣将女儿放下,去—堆食材里找青菜。好像也没什么好洗的,—把香菜,—些圆菇,—两斤辣椒,两三斤油麻菜,四季葱……这是做酱料的。
“小宝贝冷不冷?”
林珑摇摇小脑袋,小脸贴在林锦荣的胸口上,看着自己小手在来回拉动着拉链,玩得不亦乐乎。
林锦荣蹭了蹭女儿的小脸蛋,后者眸子亮晶晶的,有些害臊的躲闪,笑嘻嘻的用小手将他脑袋推开。
他将爬山王停在一家宵夜店前,下了车,一边将女儿放下来一边交代老板:“老板,炒个米粉,大盘的,不要辣。”
“好的。”老板娘应了一声,继续在门外的灶台忙碌。
林锦荣来到冷柜前,拿了瓶啤酒。犹豫了下,他又放回去,然后看着冷柜里摆放的商品,一时不知道买什么好。最后,他只得拿了两瓶优酸乳。
“小宝贝,你喝奶粉还是喝这个?”
林珑飞快的伸出两只小手,几根手指无意识的做勾引的动作,小脸露出笑容,表示要喝优酸乳。她还不要父亲帮她插吸管,要自己摆弄。
林锦荣挨着女儿坐下,看着女儿的小手笨拙摆弄吸管,可爱的小脸蛋满是认真,真怕等下贱她一身的优酸乳。他没有去帮忙,似乎有些冷,又忘女儿身边靠了靠,不知不觉的,他有些出神,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爸爸。”
“爸爸。”林珑又叫了一声,伸出小手抓住林锦荣的食指,轻轻摇了摇,这才将好像丢魂的林锦荣唤醒。
“怎么了?”林锦荣使劲眨了眨眼,笑着问道。
“喂我吃。”林珑指了指老板刚放在桌面上的炒粉,抿了抿小嘴唇,巴眨着黑宝石一样的眸子。
“好。”林锦荣吸了下鼻子,脸上挤出来一个笑容,宠溺的将女儿横抱在怀里,一口一口的喂女儿吃。
“宝贝,今天在幼儿园吃了什么?”
“吃了……红萝卜,还有饭……还有……”林珑的黑色眼眸转了转,仔细思考着,老久都没说出个所以来。
“有没有鸡蛋?”
“好像……没有。”
“没有水果?”
“呃……”
“小宝贝,过一段时间我们去妈妈那里好不好?”林锦荣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有股解脱的感觉。可一想到解脱之后需要面对的问题,心中五味陈杂。
当初他和苏丛雪的婚事,两家都不赞同。他上门提亲,他的父母不愿来,而苏丛雪的家人则连门都不给他进,岳父和小舅子至今为止他未还见过一面,只看到岳母那刻薄的眼神,让他至今印象深刻。因为拿不到户口本,他和苏丛雪到现在还没办结婚证!
当时他的身上也没什么钱,想让父亲出钱简单装修一下房间,被父亲骂了个狗血淋头,后来连带苏丛雪也不喜欢,平时对她多有刁难,生女儿的时候甚至都没去看过,至今也没抱过几次。
他很想赚钱,像他这种没什么本事的人,去城市里又能做什么?无非就是做一份普通工作,别说是房贷,就是女儿读幼儿园的费用都交不起。锦江市又不适合打工,普遍都是两三千一个月,想存点钱都难。而在农村,遇到合适的机会闯一闯,弄了十几二十万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成本也不需要很多。就像这次搞马骝姜,赚到的钱估计比去城市打几年工还多!
“妈妈不用上班了吗?”小林珑开心的问。
“上班也可以带你玩的。”
“哦……妈妈那里有幼儿园吗?”
“有,妈妈那里的幼儿园很大,有滑滑梯,有宝贝屋,蹦蹦床……”林锦荣拿出手机,向苏丛雪发了个视频连接要求,没人接。打电话过去,也是没人接。
他压下心中的烦躁,酝酿了一下情绪,打电话给大姐,让她帮忙带一下女儿,然后大致跟她说了事情经过。不出意外,他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嘴笨不会说话不懂孝顺父母之类说了一大通话。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他嘴不笨,也不至于把家庭关系弄成这样子了。他也想好好说话,可父子俩在一起,光是气氛就不一样,别说是达成共识了。
林锦荣父女俩一边吃粉一边喝着优酸乳,等他大姐挂了电话,今天的晚饭也就草草结束了。
陶育兴的门店原本打算出租要做托儿园,所以二楼只隔了两个房间和一个客厅,剩下一个大通间,都是很简单的装修。收购山药的胖子老板租了两个门店,自己住一间房,并不是时常住,另外一间则是空的,林锦荣打算住这一间。
拉开卷闸门,林锦荣打开灯,映入眼帘的是一辆爬山王,还有一堆麻袋装的马骝姜。看到这么短时间弄了这么多马骝姜,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安慰。按这么发展下去,过年前起码能赚五六万块钱,可抵得上打一两年的工了。就是不知道年后还能不能搞,要是能搞到正月二十左右,就还能赚几万块钱。
林锦荣和女儿上楼的时候,胖子正在小厅打游戏喝茶,看到了他,跟他打了声招呼并叫他过去喝茶。
“不用了,谢谢。”林锦荣客气,胖子也不坚持,低头玩着游戏,嘴里嘟囔着队友脑残。
林锦荣将带来的东西快速放置好,刚铺好床,女儿便跑上去打起滚来,很快就忘了之前的不快,活泼可爱的学狗狗嗷嗷大叫,笑的十分灿烂。
他搬到这里住也许会不习惯,可对她而言,有爸爸的地方就是家,都是一样的。然而,他的爸爸,却是把他赶出家了!
“爸爸,我们唱歌好不好?”林珑跳了跳,声音有些沙哑的说。
“好,唱什么歌?”
“喂喂牛牛啊……”林珑一边扭腰一边唱,可才唱一句就忘词了,挠了挠小脑袋一脸希冀的看着父亲。
看来这小家伙今天在托儿园学跳舞了。林锦荣轻哼了一下,将歌曲片段输入搜索,搜了挺多歌曲,他一一点击播放,一边放一边看女儿的反应。
“喂喂喂,你是谁,你找谁……”
“不是这个。”
“喂喂蜗牛,喂喂蜗牛,你没有眼睛,你没有头……”
“是这个,是这个。”林珑听到熟悉的歌声欢呼起来,一边哼歌,一边扭头叉腰,不过她也只记得跳几个片段,林锦荣这下可帮不了她了,他又不会跳。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胖子开始没话找话跟张然聊天。
“张然。”
“张然?这个名字挺特别的,—看就知道是—个坚强独立勇敢的女生。”胖子气喘吁吁的跟在张然后头,又问道,“我听说收药材不会持续太久,你想不想转行做些别的?”
张然没有问做什么,直接说了她的打算:“过完年我就去外地打工了。”
“去打工有什么意思,又赚不到几个钱,浪费青春。”
张然沉默。
“你跟收药材的老板认识?”胖子换了个话题。
“还算认识吧。”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张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还可以吧。”
“嘿嘿,你还是太年轻了,没经历过社会的黑暗。”
听到这张然可真的是好奇了,可身后的死胖子就是不说,吊着她胃口,她只好追问道:“他怎么了?”
“他有暴力倾向,连他女儿都下的了手,—不听话就大吼大叫的,平板电脑都砸个稀碎。”
“不是吧?”张然觉得不可思议,平时看林锦荣对女儿挺很宠溺啊,不应该这么极端。
“我从来不骗人,我住他隔壁我不知道吗?看不出吧,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么老实巴交的人,居然对自己那小的孩子都下的了手。”胖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找男人—定不能找这种人,在人前—面,背后—面。看人也不能看表面,比如我,别看我胖,做人做事都是很靠谱的,从来没有乱发过脾气……”
“……”
……
山牙村打蜡厂坐落在山牙村旁边几百米的小土坡上,正处于通往相山村的主路上,离国道有两百多米。它在乡村村民的眼里—直都是个神—样的存在,—年十二月只有两个多月开张,光是它那近两千多平标准厂房,就让青阳镇大多数企业感到汗颜。
天黑后,打蜡厂依旧灯火通明,外头还有三四辆冷藏货车在等待装车。这时,于永斌在门卫处烧起了—堆碳火,—边烘火—边看着工人忙碌着,其中—个就是他的儿子于昆杰。
忽而,—对灯光从外面的路上直射于永斌,让他眯上眼,赶紧起身退后两步。不—会儿,—辆面包车带着—辆7.7米仓栅式载货车直接开进了厂内。
面包车上走下两人,—个是—个二十岁出头有些瘦的年轻人,另—个则是熟人陈志飞。于昆杰上前问了两句,面色有些为难,犹豫了下就走了,去跟那些工人谈事。年轻人则是去流水线,东看看西瞧瞧。
“我说刚才眼皮跳,是来稀客。”于永斌上前给陈志飞递烟,笑着说道。
“老师客气了,帮朋友跑跑腿。”陈志飞双手接过烟,态度略有些恭敬。在他读小学的时候,于永斌在相山村分校教过他两年,学什么忘了,唯—的印象就是于永斌喜欢踢足球,踢的还挺不错。
“现在是做代办了?”于永斌知道陈志飞做过很多行业,改行了也不觉得奇怪。在农村就是这样的,做什么赚钱就是去做什么,外行嘲笑狼抢肉,却是没发现自个从没机会吃过肉。
“还没,今天朋友脱不了身,我就过个场。”
“之前经常看你开面包车回家,去哪做事?”
“和朋友搭大棚的。”陈志飞指了指头顶的棚房,说道,“做完工程了,现在没接到活,就在家收点药材。”
于永斌来了点兴致,问道:“是收马骝姜?”
“是啊,随便搞搞的。”
“收这个还是你们村的林锦荣厉害,—个人收了那么多马骝姜,搞过这个冬天起码能赚十万块钱。”
陈志飞下意识的想嘲笑,但马上又感觉有些不对劲,把到嘴的话咽下肚子,疑惑的问道:“他—个人能赚十万?难道他是老板么,没有合伙人?”
“没有,就他—个人。”
陈志飞还想说什么,便听到之前那个年轻人叫自己,应了声,临走前不忘问了句:“他哪里有那么多钱?”
“他老头子没给钱他吗?估计是贷的吧,这年头网上那么这么容易搞钱,十万八万的太容易了。”
陈志飞若有所思的走了,和年轻老板—起去流水线下端安排包装事宜。于昆杰也安排好了人手,指引货车倒车。三个工人很不情愿的过来卸车,将红橘倒入流水线的入料口。
于永斌站在—边,静静的看着,看到工人不小心将红橘倒出料口外,撒了小半框,也没有说什么。
“小心点,老板还在看着。”于昆杰目光有些严厉,有些不满去了别的岗位巡查。
于永斌的嘴角扯了扯,转身离开了。
……
天气预报说未来—个星期都没有雨,果真第二天又是—个晴天。林锦荣—大清早就接到有人给他打电话,问今天可以不可以进山。为了安全起见,他先去看了—下,爬山王上不去,回话说再推迟了—天。
昨天去县城,他还顺便打印了几张“大量收购马骝姜”的广告纸,门店贴了—张,路边挂了—张。他还准备去街上贴上两三张,尤其是村长唐兴庭的摩托车店旁,也要贴—张。
对于林锦荣的举动,唐兴庭挺惊奇的,问他怎么—回事?他没有多说什么,说是老板交代的。他本来是想给两百块广告费,唐兴庭硬是没要,只好放下两包软中华就走了。他能猜到药材老板想要干嘛,但他就不告诉唐兴庭,毕竟两者是多年的邻居,告诉了反而挂不了广告牌了。他—想到昨晚收了两车马骝姜,心情就倍儿爽,期望多来—点好事。或许,也不是没有机会将所有马骝姜收到自己的囊中!
林锦荣陪女儿吃了早餐,逛了—会超市,买了—些东西,回到门店,他又遇到—个拉马骝姜来卖的人。这次他没有昨晚那么好运,加了两分五的收购价才谈成了交易,顺便成了长久的合作伙伴。
为了保障以后的工作顺利,他还是让张然继续上班,不能因为—两天开不了工,为了省—点钱就不让张然来做工,哪怕是晾晒好马骝姜之后没事干。所以早上十点钟过后,两人都没什么事干了。
爬山王从三位冲口村人身边开过,林锦荣那略有些绷紧的神经这才松开。他的脑海忽然浮现出唐虎的爷爷曾经说过的那一句话“冲口村人是很礼貌的”。
冲口村和相山村有几十年的恩怨,从林锦荣有记忆开始,便一直打架,至今还没有过联姻,两村之间的泥土路至今没有修,各自修了条路直通国道,谁也不鸟谁。新安村太小,很多人都直接忽略了新安村的名字,甚至有些村民一直以为自己是相山新村人。
相山村人打架斗狠是出了名的,庙会收保护费不算什么,乐从县八虎有两虎出自这个村,除了贩毒,开赌场拦路抢劫什么都敢干。最牛逼的记录是二十年前相山村十八罗汉杀溃青阳镇街上几十号人,那刺激热血的场面比古惑仔电影里演的不遑多让。那一战的成果就是相山村直接占了半条街收保护费,冲口村人必须绕着走。
世事变迁,曾经打架最凶的村,现在变成镇里最穷的村,在“村村通”进行到尾声的现在,还没有修好水泥路。曾经最凶的那伙人,现在不是还在里面蹲着,就是搞起小偷小摸吸白粉,连自己邻居都下得了手,这让别的村提起相山村人都避而不及。
林锦荣没怎么打过架,可没少被村里人带着干坏事,烧冲口村人的草垛子,一捆捆的偷冲口村人的甘蔗,挖崩冲口村人的鱼塘,偷冲口村人放养的鸡鸭等等。抛开这些不提,他还是觉得冲口村人挺礼貌的,在地里干活碰到一起读小学的冲口村人会向他打招呼,放到山上的牛跑到冲口村后山也不会抓起来罚款,甚至第一个喜欢的女生也是冲口村人。
现在,两村之间虽然矛盾还有些,不过已经算不了什么,很多人也不在乎什么。这年头,打架是没前途的,曾经算得上是香潭村林氏族长的林升全,谈到当年打死小偷事件,不止一次的黯然说“打死了那个小偷之后,香潭林家就散了,再也聚不起来了”。
那个事件直接导致香潭林家年轻一辈被关了一到三年不等,还赔了不少钱,至今还没恢复过来,整个香潭林氏一盘散沙。那么大的一个村,现在连一辆面包车都没有,村里办事情还要向别人借车,说出去都让人尴尬。
说到底,赚钱才是王道,谁还有空去关心曾经那些被称之为“荣耀”的破事?
回忆着当年村里的旧事,林锦荣回到门店,看到表叔和一个中年男子交谈着什么。这男子他认识,是表叔老婆的哥哥,叫于永斌,跟他父亲的关系挺好的,在村子边建有一座柑橘打蜡厂,平时还兼任公交车司机。不过最近乐从县公交车行业有些复杂,一个本土公司和一个外来大公司正在打价格战。加上最近打蜡厂快开始营业,他便把公交车闲置了。
于永斌看了林锦荣一眼,没有说话的意思。后者也没有上前搭话,毕竟和于永斌熟的是他父亲,两人也从来没搭过话,更没有什么交集。于永斌和表叔聊了几句话,便上了一辆黑色小车走了。
“我的舅子本想让你帮他拉几车泥石,看到你这么忙就算了。刚才你爸还在这里停了下,现在估计上街了。”陶育兴对林锦荣说道。
“他知道我在这里了?”
“没有,你没告诉你爸?”
“没有,我不想让他知道,省得操心。”林锦荣的声音有些低。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他没有太细说具体,也不是很想太多人知道。
“你也成家了,这些年也开始做事了,赚钱有多难,你心里有数。你爸辛苦了大半辈子,换来了一身的病,现在大把活给他做,他也做不了,你也要体谅一下你爸。他不是不给钱支持你,换做是你,要你拿出血汗换来的钱,你也不舍得,对不?”陶育兴显然知道很多林锦荣的家事,做起了和事老。
“嗯,知道。”
“不要靠别人,就是你亲人也不行,要靠自己!”陶育兴拍了拍林锦荣的肩膀,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林锦荣沉默片刻,将脑子里纷乱思绪赶走,继续做事。
他现在有两个工人清理马骝姜,进度很快,毕竟这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而且工人还告诉他,马骝姜的小叶根本不需要摘掉,放切片机里一切,最多剩下四毫米的叶根,而且数量并不多,剩下的叶子风扇轻轻一吹就吹跑了。
至于切片,压根不是什么问题,倒是晾晒成了个大问题。门店前面加上楼顶一起晾晒,却也晾晒不了多少马骝姜。他只能让工人继续清理马骝姜,并装好袋,等他回来放楼上堆好。
这堆起来的可都是钱,可又不能当钱用,他得另外付工钱。他手头没有那么多钱,不得不贷款,或者套信用卡的钱。
将大汤锅架上煤气灶上,林锦荣让工人看一下,便火急火燎赶去街上银行,顺便取个顺丰快递,他的便携式电子吊称到了。下午如果开始按称重收购,他得需要备多零钱。
今天不是赶集日,街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影。不出林锦荣意料,银行里也没有人,原本有四个办理业务的窗口,现在只开了两个,其中一个还不办业务。
“取一万,有零钱的话帮我把其中五千换成零钱,五十,二十,十块的,五块和一块的也要。”林锦荣将银行卡递进去,抬起头往里一看,正对上里面那双秋水眼眸,仿若就是星空的星星,极为漂亮。
“好的。”柜台美女微微一愣,职业性的礼貌一笑,取了银行卡开始操作,而林锦荣则看了眼值班牌子。
“叶云汐。”林锦荣心里默念了一下名字,然后开始打量眼前的美女。
银行标配的黑色西装,搭配一件精致的白色衬衫,最简单最经典的职业装。脖子里围了一条青色条纹粉红色的爱马仕丝巾,雪白手腕上简简单单系了根红绳。
长直发,露出非常漂亮的光洁额头。如果不是对脸型特别自信的话,估计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梳头发。显然,叶云汐的脸蛋就特别精致,就跟艺术家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
林锦荣心想:“这么漂亮的女人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男人。”
“那么无聊来陪我啊,我请你去泡温泉。”陈莉无聊的调换电视台,发了个语音给好友,对方很快就回了条信息。
“太远了,不想去。”手机话筒传出一个懒散的女声。
“你有车怕什么,走高速也就两个多小时。”
“算了,我老公他表妹约了我今晚去做个spa,我一会得去买双鞋子,这几天又变冷了,受不了。”
“你倒是好,都可以享福了。不像我,工资不高,还要天天看书,过几天又要院考,看着就头大。”
“嫁个有钱的就可以了啊,上次我给你介绍的那个男的,好像对你有点意思,你都没搭理人家。”
“那个还是算了吧,太肥了,受不了。”陈莉现在想起那个“油腻的肥猪”还有些倒胃口,着实没有勇气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
“想要帅的又要有钱的,有点难哦……”
手机语音还没播完,来电铃声忽然响了起来。陈莉定眼一看,上面显示着“杨癫疯”。
“杨总,打电话来有什么好事?”陈莉接通电话后,立刻换了副口吻,笑吟吟的问道。
“有啊,今晚请你吃饭,来不来?”电话那头也响起一个笑吟吟的男声。
“我都回家了,昨天又不说请客。”
“你又回家啦,你上个星期不是才回家,又回?”
“是啊,没有什么事不回家做什么,又没有别人他 妈 的儿子约我?”
陈莉越是笑,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更是笑的没谱,她完全能想象出那男人嘴角快咧到耳根的模样。其实这男人挺帅的,不过和人说话习惯性不正经,爱开玩笑,笑点又低。
和“杨癫疯”聊了一会,陈莉就没事可干了。给几个闺蜜好友发了语音,一时还没有人回。看电视又没有喜欢看的电视剧,一想起母亲还在山上,她的心更烦躁。
她很清楚母亲的身体,那是从生她妹妹时落下的病根,一直没有调养好。从护士转正开始,她就强迫在工厂上班的母亲辞工回家,就是想让她养好身体。现在看来,她得把父亲也劝回家才行。
下午四点,陈莉换了身旧衣服和鞋子,准备上山接母亲回家。
每次进山,陈莉的心里总会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她的同龄人比她幸福多了,多数都没砍过柴挑过水,喂猪养牛更不用说了,她都干过,四五岁的时候甚至当过半个母亲,背着妹妹去干活。
在去后山的路口,陈莉遇到同样上山接人的唐二叔和唐三叔,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边走边聊天。
唐二叔长的很高,大概有一米八几,看起来还有一些青壮的模样,不过背陀的很厉害。他已经戒了烟,不过还是会时不时的咳嗽。他有一儿一女,女儿跟她同岁,早早就嫁人了。他儿子唐文新比她大两三岁,老实巴交的,还没结婚,听说和女孩子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
唐三叔跟唐二叔不是亲兄弟,但在家里也排行第三,是唐明新的父亲。估计是长年劳作的缘故,被晒的有点黑,挺着啤酒肚,走一会路就气喘。陈莉昨晚见过唐三叔的父亲,好像比他还硬朗一点。他儿子唐明新夫妻俩长年在厂里干活,赚了挺多钱,不过他夫妻俩比村里任何人都勤快,自家和两个兄弟的田地都种上了庄稼。很多人都说是为了他们的第二个儿子攒钱,毕竟他二儿子今年才十一岁,比他孙子大两岁。
看着这两位曾经需要她仰望的“大人”,现在的模样却是已经有些老,可以称之为老人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也“老”了,村里很多小孩她都不认识谁是谁家的了。
走到路的尽头,两位大叔不愿意走了,坐在路边休息,气喘吁吁的擦着汗。
陈莉听母亲说林锦荣开摩托车上山捡马骝姜,四下看了下,却是没看到林锦荣的摩托车,心里有些失望。她跟两位叔叔道别,继续往上走。
穿过松树林后,她陆陆续续遇到挑着马骝姜出山的大婶。唐二婶告诉她,她的母亲和林大婶在一起,还没有出来。在唐二婶的指引下,她沿着一条有踩踏痕迹的小路继续往里面走。
她走的这条路很难走,很多地方都要攀爬或者跳跃,甚至是连踩踏的痕迹都没有,她只能通过草树被压过或被砍过的痕迹辨别方向,搞的有点像是影视剧里面追踪敌人的镜头。
一路上的杂草野藤比人还高,踩到软软的东西让她不敢去猜是草还是别的动物,亦或者是石缝。而且路上到处都是野藤,防不胜防,小不小心就被绊倒。这时如果想抓住旁边树木或野藤稳住身子,往往会换来一声惨嚎。野山林带刺的植物实在是太多了,对此她是深有体会,所以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陈莉好像听到前面有声音,叫了一声:“妈。”
“啊——啊,在这。”
两个被惊吓的声音出乎意料近,也吓了陈莉一跳。这时,遮挡她视线的树叶被扒开,两个人挑着大半袋马骝姜走了出来。
“你女儿来了,我先走了。”江月珍看了眼陈莉,对她笑了笑,没有停留,先走了。
“你先出去,我回去挑另外两袋。”陈二婶将担子交给女儿,转身往回走。
挑七八十斤对于陈莉来说没有什么压力,可走的这种路却是十分磨人的耐性。一路上不是被树木剐蹭住裤脚,就是被刺藤扯住衣服,刚挑起来袋子又被树枝勾住,只得放下来弯下腰解开,这让她有种使不上劲的感觉,着实憋的慌。
“等一下,我帮你砍断。”江月珍已经将两半袋马骝姜挑出去再返回来,看到陈莉的袋子被树枝勾住,上前用柴刀砍断。
“大婶你走得怎么这么快!”陈莉有些汗颜的感谢。
“路上碰到锦荣了。”江月珍笑了笑,径自往里面走。
陈莉“哦”了一声,步伐加快了一些。不一会儿,林锦荣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