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其他类型 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小说阮莞厉渊
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小说阮莞厉渊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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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樱里

    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莞厉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小说阮莞厉渊》,由网络作家“三樱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它很漂亮。”“我很喜欢。”“……”阮莞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等厉渊关门的声音响起,她还愣在原地。空气中残留着冷幽的香气。阮莞一头栽进了沙发上,微凉的皮面贴在脸上,也没能降下她身上的温度。她以为自己早就过了因为对方一句话就胡思乱想的年纪。可不知道是厉渊的出现,勾起了她少女时期的记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心跳得厉害。直到她抬头,看到了墙壁上的日历。时间定格在了八年前的六月,是厉渊出国的那个月。他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对未来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清晰规划。在日历的空白处,苍劲洒脱的笔迹计划着当天的日程安排。6月1日,竞赛,学XX课程,跑步6月3日,论文,去实验室,力量训练6月7日,高考志愿者……而6月10日,高考结束的第一天,日程上空空如也。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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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很漂亮。”

“我很喜欢。”

“……”

阮莞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等厉渊关门的声音响起,她还愣在原地。

空气中残留着冷幽的香气。

阮莞一头栽进了沙发上,微凉的皮面贴在脸上,也没能降下她身上的温度。

她以为自己早就过了因为对方一句话就胡思乱想的年纪。

可不知道是厉渊的出现,勾起了她少女时期的记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心跳得厉害。

直到她抬头,看到了墙壁上的日历。

时间定格在了八年前的六月,是厉渊出国的那个月。

他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对未来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清晰规划。在日历的空白处,苍劲洒脱的笔迹计划着当天的日程安排。

6月1日,竞赛,学XX课程,跑步

6月3日,论文,去实验室,力量训练

6月7日,高考志愿者

……

而6月10日,高考结束的第一天,日程上空空如也。

那是她曾和厉渊约定的日子。

她曾经反复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在她的日历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

她曾想过无数理由,来解释厉渊的失约。

可能是他被强制送出了国。

也可能是他来了但自己没看到。

而眼前的这张日历,残忍地撕碎了她所有编造出来的理由。

他从没放在心上。

那个约定,只有她自己当了真。

阮莞眼中的光彩逐渐熄灭,她像是自虐一般,凑近到了日历前,想看到上面有曾经书写又被擦去的痕迹。

可没有。

空白的地方崭新得一尘不染。

阮莞仿佛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凉水。

看着反光镜中脸色惨白的影子,仿佛看到了那个站在江大槐树下从白天等到晚上的自己。

她自嘲一笑。

“自作多情一次还不够吗,阮莞。”

她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冷静。

这时,她的手机嗡地一震。

是父亲林唐胜来的电话。

刚一接起来,对面就响起了一阵怒吼:

“阮莞,你还真是翅膀硬了,竟然把你哥送去派出所!你以为你现在有厉家当靠山,就能为所欲为吗?现在,立刻撤销报案,把你哥保出来!”

阮莞拿远了手机。

想母亲还健康时,父亲是不敢这么吼她的。

从阮莞和她哥的姓氏就能看出来——

阮莞姓阮,母亲曾对她继承阮氏抱有希望。

“父亲,您放心,我很快就和厉家没关系了。”阮莞平静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嘲弄。

“你什么意思?”

“因为,我要和厉明澜离婚了。阮家再也拿不到厉家的合作项目了。”

“你敢!”

听着林唐胜激动的声音,就能想到他在另一边跳脚的模样。

阮莞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林唐胜来了很多电话。

很烦。

阮莞打算关机,却瞧见微信上有几条消息。

厉明澜:你不在家,你在哪?

厉明澜:好啊!你现在学会夜不归宿了!好好好!我现在改密码换门锁,你永远也别想回来!

阮莞看着满屏的叹号,看着烦,单独给厉明澜设置成了免打扰。

继续往下翻。

又看到了几个同事关心她有没有安全回家的消息。

阮莞一一礼貌回复了。

最后,瞧见了苏童安发的消息。

苏童安:姐姐,明天我们学校举办比赛,你来给我加油好不好~

阮莞没有什么心情。

她太累了,明天是难得的周六,她只想睡到中午。

她正要把手机扔到一边,苏童安忽的又发来了一张照片。

是他在泳池中撑在池边上岸的瞬间被照了下来。


阮莞主动伸出了手,“厉渊,合作愉快。”

车内昏黄的灯饰映在她的脸上,皮肤细腻仿佛传世白瓷,而柔和清媚的眸子在夜色漾着笑,仿佛白瓷惊艳的釉面。

厉渊摩挲着指尖。

下一秒,他握住了那只纤细伶仃的手,“合作愉快。”

半路,车子停在了一家超市前。

阮莞买了一些洗漱用品,回来时,一个鬼火少年疾驰而过,高速旋转的车轮溅起了路边的积水。

阮莞肩膀一缩,转过身。

可预计的水花没有落在她身上,相反,她被熟悉的幽冷气息包裹着。

睁开眼,就瞧见了厉渊笔挺熨帖的白色衬衫上溅上泥点。

一阵愧疚涌上,同时还有对骑车不长眼的鬼火少年的埋怨。

阮莞抄起了她刚买的俄罗斯列巴,扔了出去,仿佛一杆标枪。

远远的,正砸在那鬼火少年的头盔上。

鬼火少年被偷袭,失去了平衡,摔在路边,骂骂咧咧回头。

“不好!跑!”

阮莞当即拉着厉渊,拔腿就跑。

十米外。

“鬼火少年”汪力力气得骂了一句国粹,就在相亲相爱机友群吐槽。

汪力力:兄弟们!我被人打了!作案工具:一根列巴!

江颂:?你又在玩什么抽象?

汪力力:是真的!就是这对邪恶情侣,我给他们拍下来了,扔完我后,他们就手拉手跑走了?!兄弟们,列巴之仇,不共戴天,你们快看看照片,认不认识他们![图片]

*

另一边。

阮莞来到了厉渊的房子。

这是他读大学的时候买的,顶楼,做了跃层,实际面积二百来平。

“你换一下衣服吧。”阮莞开口。

厉渊是为了帮她才溅了一身泥点的,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帮忙,于是又道:“脏衣服你给我,我帮你洗了。”

厉渊没动,一双眸子望着她,没说话。

阮莞解释,“我是说,我拿去干洗。”

“嗯。”厉渊看着她,眉头一挑,“但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脱?”

阮莞:“……”

她脚趾扣地,默默侧身,让出了路。

厉渊上了二楼后,阮莞才松了口气。

从房间中还挂着8年前的日历,就能看出厉渊很久没回来,但房间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应该是有阿姨来定期打扫。

阮莞走到了窗前,开窗通风。

只见窗外是江城的地标建筑,CBD林立,形成了绝美天际线,吸引全球游客来此打卡。

纸醉金迷,好似是为这座城市量身打造的成语。

阮莞的行李还在阮家,没拿回来,她拎着从商场买回来的东西,来到了二楼。

想等厉渊出来后,问问自己住在哪间房。

而经过楼梯口的房间时,她见里面没开灯,门又虚掩着一道掌心长度的缝隙。

她以为没人,目光下意识看了眼。

却一眼,就撞见了换衣服的厉渊。

他的窗外远远地对着一块LED屏,哪怕房间内没有开灯,也能清晰看到他是如何解开了最后一颗衬衫纽扣,如何抽出桌面上的湿纸巾,擦着渗在皮肤上的水痕。

锁骨平直,胸肌饱满,腹肌显眼。

阮莞呼吸一滞,飞快地要避开。

可偏偏,在她要收回目光的前一秒,透过一掌宽的门缝,她和厉渊的目光对视了。

阮莞:“……”

她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变态偷窥狂啊……

太尴尬了。

阮莞飞快转过目光,假装无事发生,下了楼。

很快,厉渊穿好了衣服。

他走过来道,“抱歉,门锁坏了,被风吹开了。”

阮莞摇摇头,小声道:“非礼勿视,是我应该抱歉。”

她不好意思看厉渊的脸,目光下移。


江颂!

她竟然用滚热的咖啡泼了江家的太子爷!

高月吓得脸色惨白,立刻取来医药箱,一个劲儿的道歉:“江少,实在抱歉,我、我没看到是您。”

她作势要脱江颂的衣服。

江颂皱眉,挥开了高月的手,目光沉沉地盯着阮莞,“你来。”

阮莞:“哦。”

随着衣服掀开,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是因为烫得严重,相反,江颂穿了打底,压根没有烫伤。

众人只是惊讶于流畅健美的背部肌肉,仿佛一只矫捷优美的猎豹。

阮莞用棉签在他被烫到的地方抹了一层药膏。

江颂垂眸,一股香味钻进他的鼻子,他居高临下盯着面前的眼圈红红的小姑娘,唇角勾起,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担心我?”

阮莞摇摇头。

江颂:“那怎么眼圈都红了。”

阮莞:“?”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今天的眼妆是粉橘色系。

不过误会就误会吧,对她也没损失。

另一边,高月从库房回来,手里拿着一件品牌方寄来的衣服,全新的。

见江颂不像生气计较的样子,她悬着的心放下,一把挤开了阮莞,对江颂赔笑道:“江少,您先换上这件衣服吧,您的衬衫我已经拿去干洗了。”

江颂不说话。

目光盯着被挤开了阮莞,脸色稍沉。

高月浑然不觉,“您是来找语莺的吧,我去叫她过来。本来她一直都在等您,但——”

高月一顿,目光轻蔑地扫了一眼阮莞。

“我们某个同事夸下海口,扬言能请您来拍摄杂志封面。”

“她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如今被打脸了,竟然胡搅蛮缠起来,刚才还把阮家千金说哭了。我也是气急了,才泼了那杯咖啡,没想到竟然泼在了您身上。”

江颂眯了眯眼,“阮家千金?谁?”

高月疑惑,“您不知道吗,语莺就是阮家千金啊。”

“是吗?”江颂笑了,睨了一眼阮莞。

阮莞没说话。

她微微垂着头,阳光迎面照在她素净的脸上,浓长的眼睫投下了一片橘红色的阴影。

江颂不怒反笑。

他唇畔轻扬,浓色的眸锁在阮莞身上,“确实,我答应了阮家千金的采访,她人在哪儿?”

高月笑眯眯,“在会议室呢,我带您去。”

“好。”

江颂收回目光,没再看阮莞一眼。

*

江颂离开后,办公室内鸦雀无声。

隔壁的李静靠过来,小声道:“莞莞,你还好吗?”

阮莞:“挺好的啊。”

李静叹气,“高月她狗仗人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心里都清楚,瞧不上她,你别往心里去。林语莺是豪门千金,能请来江颂也不意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们只是十年寒窗,哪里比得过人家三代努力!”

这句话实在残忍。

哪怕用自嘲的语气讲出来,也透着心酸。

“莞莞你放心,虽然林语莺这次抢到了采访封面,晋升副主编,但毕竟是豪门千金,来我们这人就是来玩票的。等她走了,这位置还是你的。”

阮莞浅笑,“不会的,我会拿到这期封面的。”

李静来了兴致,凑上去小声问:“你是打算把江颂抢过来?”

阮莞哑然失笑。

“和江颂有什么关系?”

“我另有人选。”

说着,她拎起了包起身,对李静道,“我去拜访采访对象,回来刚好路过古城,你要不要吃她家的桂花糕?”

李静眼睛一亮,“要要要!我要三个,不,五个!”

等人走远了,李静才一拍脑门。

“哎呀,忘问她要采访谁了!”

*

一个小时后。

江颂结束了采访。

采访不算愉快,林语莺都要哭了。

太凶了,江颂真的太凶了。

尤其当他皱眉,说“这些都是什么破问题”时,根本没有给林语莺留面子。

好在,采访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走出采访室,林语莺强撑着笑容,佯作轻松。

高月捧着咖啡迎上去,“江少,这么快就采访结束了,这是附近新开的网红咖啡,我专门排队去买——”

江颂不耐烦,挥开了高月,指着阮莞空了的工位道,“她人呢?”

高月一愣,旋即道,“是啊,阮莞怎么走了,她搞得江少您一身咖啡,她怎么也不说声抱歉,真是没礼貌。”

李静听不下去了,嘟囔道:“分明是你泼的咖啡,怎么还怪莞莞?”

高月眼睛圆瞪。

“好了,大家都是同事,以和为贵。”林语莺上前,笑意盈盈问:“江少,我预定好了餐厅雅间,咱们可以详谈一下后续的拍摄和采访。”

“不必了。”江颂烦躁,“林编辑的专业性有待商榷,如果《KVI时尚》都是这种水平,那这次的采访也没必要了。”

林语莺瞬间僵住。

其他人也倒吸一口冷气。

当众说林语莺不专业,江颂是压根没打算给她留面子,侮辱性极强!

江颂抬腿就走。

经过阮莞的工位时,他放缓脚步。

只瞧见一个卡皮巴拉的钥匙链静静躺在桌子上,又呆又蠢。

江颂抄手拿起,揣进了上衣口袋中,临走前对李静道:“等阮莞回来,让她找我来拿。她请我来的,人却不见了,还真是好样的。”

办公室内针落可闻。

等江颂离开后,集体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江颂不能理解,为什么阮莞这么好欺负。

被丈夫冷落,被保姆女儿欺负。

就连出门打车,都能被路人截胡。

越了解她这个人,就越觉得她好欺负。

像是他养的猫,之前流浪时经常被大院里的熊孩子欺负,可它不出爪,也不呲牙,只会跑到角落,舔着被打疼的地方。

抱养回来,喂了一段时间,小东西长了脾气,稍不顺意就叼着他的手撒气,像是小霸王。

等有人来做客,小东西害怕,一个劲儿地把脑袋埋在他怀里,白色的绒毛乍起,身子直打颤。

阮莞就像是那只猫。

“你啊,就对我有脾气。”

江颂勾唇一笑,下车接过了阮莞手里的东西,打开副驾驶的门,结实修长的手臂懒懒搭在门上,“上车。”

阮莞抿了抿唇,没理会江颂的殷勤,兀自拉开了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

江颂撑着车门的手一滞,不怒反笑道:“你还真把我当司机了?”

阮莞没说话,只是靠窗坐着。

浅橘色的衬衫领口系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截纤细瓷白的脖颈,细腻如玉。

江颂嗓子有点痒。

大概是烟瘾犯了。

车子轰鸣启动,车外街景飞速倒退,时不时有行人朝他们这边看来。

亮橘色库里南,张扬又招摇,哪怕在寸土寸金的CBD,也过分显眼。

江颂不知道的是。

早在阮莞打车之前,她就看到了他的车,嚣张的库里南,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马达轰鸣声中,厉氏集团门口。

厉明澜回头,就瞥见了亮橘色的库里南招摇过市,越行越远。

他眉心一拧。

江颂怎么走了?

“厉总,您开会回来了。”特助走上来,接过他臂弯的西服外套,打断了他的思绪。

厉明澜收回目光,“东西送出去了吗?”

特助露出了“专业助理,包放心”的微笑,“厉总放心,送出去了,我派小齐亲自送去的,不会出差错的。”

*

“在这个路口停吧。”

轿车行驶到了杂志社,阮莞提前让江颂在路口停车。

江颂掀眸,视线在中央后视镜里和阮莞对视,眼中带着玩味,“怎么,我见不得人?也是,毕竟你是有夫之妇,和我成双入对出现,会被说闲话。”

阮莞没理他,按动车门,打算下车。

可门却推不开。

她无奈“开门。”

而男人转过身,左臂随意架在方向盘上,透着股懒劲儿,“阮小姐,用过就扔,可不是好习惯,你不打算和我道谢吗?”

不知道谢什么,但阮莞还是道:“谢谢。”

“只说谢谢,可不够。”江颂调整座椅,向后靠去,修长的指骨收拢,握成拳状,举在阮莞面前,

阮莞歪头,不解。

只见那双大手的无名指上套着一个过大的银色圆环。下一秒,掌心张开,一串熟悉的卡皮巴拉钥匙链出现在她面前。

“我的钥匙怎么在你这?”

阮莞伸手去拿,而江颂重新合拢掌心,噙笑道:“东隅公馆,今晚七点,我等阮小姐请我吃饭。”

“我说不行,你会还我钥匙吗?”

“不会。”

“……”

阮莞无奈,点了头。

江颂眼底带着笑,把钥匙链扔还给阮莞。

“不对。”阮莞皱眉,盯着上面的卡皮巴拉,“怎么变丑了?”

“那是我做的。”江颂咧嘴一笑,光荣认下。

说着,他又拿出了自己的钥匙链,上面也挂了一只毛毡卡皮巴拉,两个不对称的红脸蛋分外熟悉。

“这才是你的。”他故意在阮莞面前晃了晃,在她伸手去拿时,又笑着抬高了手臂。

“你要做什么?” 阮莞有点烦躁。

江颂勾唇,欣赏着阮莞生气的样子,慢悠悠道:“一会儿我要去见厉明澜,你说他要是看到你亲手做的东西在我这,他能认出来吗?”

有病。

阮莞:“那你可以问问他。”

这个回答没意思,江颂也不逼她,解开了车锁。

阮莞拎着桂花糕,飞快下车。

车内依旧弥漫着甜糯的香气。

瞧着挡风玻璃前那抹走远的纤细身影,江颂放在方向盘的手轻轻摩挲,叼起烟,点了火。

记忆中她很少穿这么鲜明的颜色,柔和的浅橘色很衬她,点缀着两侧的碧绿梧桐,一片盎然。

明灭的火光在白雾中,江颂对上了卡皮巴拉一双呆萌眼睛。

想到了这个蠢萌小东西的主人不喜欢烟味,他捏灭了猩红的火光,一口烟却恶劣地吐在玩偶上。

一尘不染的小东西染上堕落的烟味,江颂很满意,一脚油门掉头,折回厉氏集团。

一进到厉明澜办公室,他就坐在了真皮沙发上,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叠在一起,看似随意地将钥匙扔在了玻璃茶几上。

金属和玻璃撞击,发出不算悦耳的噪音。

“江颂,你迟到了。”

厉明澜从电脑屏幕后露出半张脸,不悦地看向噪音的发出者。而在目光却被茶几上的一个玩偶挂件吸引。

很眼熟。

片刻间,他记起来了。

昨天万象城地下车库,阮莞向他证明没有跟踪他,而是去买礼物时,她纤细的尾指勾着钥匙的圆环,连同着上面的玩偶也轻轻晃动。

两个红得不对称的脸蛋,让人印象深刻。

厉明澜:“这个哪里来的?”

“你说这个小东西?”江颂捏起了挂件玩偶的后颈,轻佻道,“一个小女生送的,怎么,小厉总也感兴趣?”


——“什么味道,好香啊!”

厉明澜没注意二人之间的拉扯,径直走向了厨房。

“不能去!”

江颂眸子一缩,和苏童安同时伸手。

但还是晚了。

厉明澜走进厨房,目光盯着冰箱后的位置,脚步一怔,“怎么回事?”

苏童安的大脑飞快运转,江颂也想办法找补。

房间安静无比。

仿佛只能听到心跳声。

——“是,我们的确认识。”

——“小安,你还会煮粥?”

苏童安和厉明澜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说什么?煮粥?”

苏童安一顿,快步走进厨房。放眼厨房内哪里还有阮莞的身影,只有灶台上的砂锅正在嘟嘟冒泡。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厉明澜见火候差不多,关闭了煤气阀,然后才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和谁认识?”

“没、没谁……”

“我知道了。”厉明澜似笑非笑,盯着沙发上的一件女士防晒外套。

“是那个‘姐姐’吧,你刚才那个兔耳朵也是戴给她看的?她人呢,怎么没看到,不会是我来打扰你的好事了吧?”

“不过这衣服有点眼熟……”

“呵。”江颂嗤笑一声。

能不眼熟吗,那是阮莞的衣服。

一定是刚才他冲进卧室,阮莞趁机离开时,忘记拿了。

他阴阳怪气,盯着苏童安道,“我看某些人不是发烧,是发、骚、了。”

而苏童安也不甘示弱回击:

“没事,我年纪小,发烧生病了只是偶尔的,倒是颂哥,你可要照顾好你自己,都要奔三的人,身体功能都退化了,要是身边还没有女朋友照顾,也太惨了。”

一旁,厉明澜没听出二人的火药味,还跟着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你不也是老男人?”江颂没好气。

“我不一样,我结婚了。”厉明澜道。

“……”

“对了,我差点忘了。”厉明澜偏头,对苏童安调侃道,“你颂哥可不是孤家寡人了,没看到他刚发朋友圈官宣小女友吗?”

苏童安沉默了。

知道内情的人都沉默了。

怎么说呢,这句话从厉明澜嘴里说出来……挺有喜感的。

江颂官宣的“小女友”,是你老婆啊!

一旁,江颂也没反驳,他来到了灶台前,垫着隔热垫揭开了砂锅。

香味扑面而来,暖光下海鲜粥色泽浓郁,看着就很有食欲。

江颂拿着勺子自顾自舀了一碗,入口绵密,鲜香回甘。

没想到苏童安这个装傻卖痴的性缩力儿童,竟然吃得这么好!

不一会儿功夫,碗就见了底。

熟悉江颂的人都知道,他不重口腹之欲。见他一反常态,厉明澜也有些好奇,“这么好吃?”

便也舀了一碗。

甫一入口,海鲜的鲜和大米的香就在舌尖炸开,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佐料,醇厚浓郁,比餐厅里买的还要适口。

在空调房里喝一碗暖暖的粥,舒服得很。

一锅粥眼看着要见底了,苏童安急了。

他也要上去盛一碗。

可就在这时,沈枝枝拦住了他:

“小安你还生着病,怎么能吃海鲜呢。阿颂,明澜,你们能帮我去买点菜吗,我打算给小安做一些清淡营养的菜。”

江颂和厉明澜一听苏童安不吃,立刻朝着剩得不多的粥下手。

甚至都没顾上回答沈枝枝的话,只是含糊点了点头。

苏童安委屈极了。

明明是阮莞做给他的,可他一点也没吃到!

隔着屏幕。

裴白辰正坐在一家西餐厅的包厢内,瞥见江颂和厉明澜两个含着金汤匙出声的公子哥争抢着一碗粥,他的手指无意识在叉子柄上敲打,随后放下了刀叉,对侍者道:“有海鲜粥吗?”


浓密金色的湿发,年轻朝气的身体,紧致喷张的肌肉,扑面而来的荷尔蒙在碧蓝色的泳池中放大到极致。

很快,他撤回了。

苏童安:啊,不小心发错了,是今天预赛同学给我拍的,姐姐当做没看到吧……

苏童安:猫猫躲起来.jpg

阮莞:还挺茶。

不过她也想起来了,苏童安是江城大学的游泳特长生。

她眼底浮出了一丝波澜。

她回国后,江大扩建了,隔壁的江城一中也搬走了。

有一次她想故地重游,可如今江大各方面管理严格,出入都需要学生卡。

她进不去。

这次倒是一个好机会。

阮莞心念一动,回了一句:“好。”

*

周六,阳光明媚。

江大门口红旗招展,几面应援大旗插在游泳馆两侧道路上,江大是游泳强队,来看比赛的人络绎不绝。

阮莞出示了邀请卡,进入了校园。

“学姐,能加个微信吗?”

一个男生跑到她面前,身后还有几个兄弟起哄,引得不少人朝她看来。

“我结婚了。” 阮莞婉拒,亮出了无名指上的钻戒。

不料,男生一笑,“没关系,我不介意。”

阮莞:“?”

下一秒,苏童安出现了。

少年白净的皮肤被晒的有些红,一来就隔开了阮莞和搭讪男生,撒娇道:“姐姐,你怎么才来呀,我还以为你又要放我鸽子了!”

接着,眸色睨了眼搭讪的男生,疑惑道:“你刚才说什么不介意?”

在场的人都愣了。

搭讪的男生连忙解释,“抱歉啊,童哥,我不知道这是嫂子。”

“别瞎说!”苏童安吼了一声,却红了脸。

欲盖弥彰。

果不其然,那几个男生又起哄道:“哦~”

阮莞对这种把戏感到无聊。

就在这时,一个年纪五十多的保安从图书馆的方向走来,盯着阮莞瞧了半晌,忽的一乐。

“小丫头,是你啊!好久没看到你和你男朋友了,你们现在都结婚了吧!”

这句话给在场的人搞懵了。

苏童安眉毛拧起,“大叔,你认错人了吧,她不是我们学校的。”

保安一笑,“对!这小丫头不是,她男朋友是!他们俩经常来图书馆学习,可努力了,她男朋友叫什么来着,可有名了,对,叫厉——”

阮莞心中一惊。

她没想到这个保安大叔记忆力这么好,八年前的事情他现在都记得。

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和厉渊的过往。

——也算不上什么过往,只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

她笑着打断,“大叔,您认错人了吧,我第一次来江大。”

“这……”保安挠挠脑袋,仔细看了看阮莞脸,嘀咕道,“好像是不太像。”

阮莞舒了一口气。

而苏童安也只当保安年纪大了,认错了人。

这么一打岔,比赛的时间到了。

有人匆匆跑来,“童哥,教练找你呢!”

“这就来!”苏童安应了声,离开前,还不忘摘下手表拿给阮莞,“姐姐帮我拿一下!”

其他人又开始起哄。

“童哥可是很爱惜这块手表的,平时都不让别人碰!”

不等阮莞拒绝,人就走了。

她低头,盯着表盘看了半晌,发现这不是多贵重的表。至少以苏童安的身份,这块表的价格多加两个零,才刚好符合他的身份。

那么能让他这么宝贝的原因只有一个。

——是沈枝枝送他的。

*

游泳馆。

男子两百米自由泳很快开始了。

阮莞的位置靠近出发台一侧,十米外就是一排青春年少的游泳运动员。

苏童安在戴泳镜前,偏过头,目光锁定了看台上的她,笑着挥手。

观众不明所以,掀起了激动的尖叫:


此时舞台上,驻唱歌手一曲结束。

灯光暗下,掌声鸣动,掩盖了这边的骚动。

江颂脾气不好,苏童安也不惧他。

他心里也憋着一股火。

一想到昨晚餐厅给自己过生日的阮莞出去了两三趟,竟是去陪江颂吃饭,他整张脸都气得扭曲。

还有!

阮莞怎么可以把他送的围巾,送给别人!

初生牛犊不怕虎,苏童安越想越气,竟一拳就落在江颂的脸上。

而江颂歪头躲过,更是不甘示弱,拎起了桌上的空酒瓶。

他双目赤红,满脑子都是昨晚听到苏童安向阮莞表白的那一幕。

她怎么回答的?

答应了吗?

该死,昨天他就不应该先走,而是应该留下来听完他们的对话!

掀眸,对上了苏童安这张脸,这是一张会引起女人同情心的脸,他就是用这张脸勾引阮莞的吗?

江颂表情阴鸷,拧了拧脖子,旋即抬手,玻璃酒瓶敲在桌沿上应声碎裂,锋利宛如割刀。

就在他要挥向苏童安的脸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阿颂,冷静,你不会真的对阮莞动心了吧?”

是裴白辰的声音。

他是知情者,知道江颂勾引阮莞的计划。

江颂动作一滞,仿佛如梦初醒似的,松开了酒瓶。

酒吧红蓝的光束映在他的脸上,染上些浪荡的气质。

他恢复了心神,“你会认为,我会看上一个木讷无趣的有夫之妇吗?我只是没想到,我会被阮莞算计了,她竟然背着我和别人见面。”

裴白辰了然,又看向了苏童安。

“你呢,你不是喜欢沈枝枝吗,怎么和阮莞搞在一起了?”

面对裴白辰那双仿佛洞察一切的浅褐色眼眸,苏童安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坦白了经过。

“果然,我就猜到会是这样。”裴白辰哑然失笑,“你和江颂想到了一起,想以身入局,勾引阮莞,成全沈枝枝。”

在苏童安诧异的目光中,裴白辰拿出了一辆跑车钥匙。

“作为沈枝枝的老同学,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这样吧——”

“这是我新提的帕拉梅拉,就当做彩头。”

“你们谁能最先让阮莞和厉明澜离婚,这车就归谁,也算是我唯一能帮沈枝枝做的了。”

“……”

要问江颂和苏童安,谁是真的在乎一辆跑车?

答案是否定的。

但随着裴白辰的话音落下,莫名的胜负欲在二人中弥漫、膨胀。

这场赌局,提供给他们一个正当的理由。

他们只是参加了一场赌局,赌谁最先追到阮莞而已。

“好啊,不就是游戏吗。”

江颂甩开打火机,点燃了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苏童安收起了单纯乖巧的假面,唇边染上挑衅,“谢谢辰哥,刚巧,我的车库缺了辆新跑车。”

“这么自信?”

“是啊,颂哥没听说一句话吗,无论女生多大年纪,都喜欢十八岁的男大。”

“……”

硝烟味弥漫。

裴白辰摇头一笑,举杯喝尽了杯底的威士忌,“行了,我先走了,明天还要拍戏。”

“我也走。”苏童安跟着起身,对着江颂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满脸少年锐气。

江颂懒洋洋挥手,心里却远没有他看上去那么松弛。

*

晚上九点,咖啡厅内。

阮莞收到了侦探先生发来的视频。

是江颂、苏童安和裴白辰三个人在酒吧一起出现的画面。

哪怕听不到声音,阮莞也猜到了大概。

——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了。

她唇边弯起了笑容,给侦探转过去了一笔钱。

“维多利娅,你看起来很开心,有什么好事吗?”

笔记本屏幕上,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女性好奇询问。

如果有赛车狂热爱好者经过,一眼就会认出这个人就是去年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的亚军选手Imani,伊曼尼。

“的确是好事,可以让我快点回到车队。”阮莞眨眨眼。

伊曼尼格外开心,“太好了!我的王牌机械师,欢迎回来。说好的,我们要一起冲击冠军!”

“嗯。”一起冲击冠军!

阮莞又针对伊曼尼目前的赛车做了分析建议后,才挂断聊天视频,收拾资料回家。

回到山岚别墅时,房间亮着灯。

是厉明澜回来了。

奇怪,结婚三个月来,厉明澜很少回新房,总共加一起也不到十次,这几天倒是回来得勤。

——“怎么才回来?”

旋转楼梯上,厉明澜走了下来,他换上了睡衣,真丝黑色衬得他皮肤极白,眉眼清隽。

阮莞莫名幻视了厉渊。

他们堂兄弟二人长得很像,只不过厉渊的头发更短一些,目光更凌厉一些,让人心生畏惧。

很快,阮莞收回了目光:

“工作上遇到点问题,加了一会儿班。”

厉明澜抬腕看了眼时间,“这都是快十点了,哪里是加了一会儿,干脆辞了吧,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这句话说出口,两个人都愣了。

厉明澜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怀孕’,得注意身体。老爷子人精一个,要是他察觉到了不对,我也帮不了你。”

“嗯。知道了。”

“对了。”厉明澜有些不自然挠挠后颈,“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收到了吧?”

阮莞疑惑。

随即,她明白了。厉明澜是担心老爷子寿宴当天询问二人的婚后细节,他提前排练,营造恩爱人设。

她抿唇微笑,“嗯,收到了,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但你别以为我送你生日礼物,就会喜欢你。这只是为了应付爷爷,你别想多了,明白吗?”

阮莞:“?”

要不是她确定自己没有失忆,还以为他真送了什么昂贵的礼物给自己。

“嗯,我知道。”她敷衍了一句,有些困了。

“你还有别的事吗?”

语气中的疏离让厉明澜有些不满。

他今天特意回来祝她生日快乐,还送给了她一份生日礼物,就算他的本意不想她多么感动,但她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比平日里更加冷淡了。

他没好气道,“明天大哥回来,下班后我去接你,你陪我一起去机场接人。”

阮莞困意消了一半。

瞥见了墙上的日历,想起来明天是厉渊回国的日子。

她手指一滞,浑身透着不自然,就连厉明澜都看出了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什么。”

她恢复如常,疑惑问道,“为什么让我陪你一起去?”


侍者一愣。

“很抱歉先生,我们餐厅没有海鲜粥,西班牙海鲜烩饭可以吗?”

裴白辰付了餐费,起身离开,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在江城找出一家味道最正宗的海鲜粥,送到他家。

隐约间,裴白辰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

苏童安的公寓内。

苏童安躺在床上,额头上贴着退烧贴,举着手机正思考怎么和阮莞解释今天的事情。

目光掠过窗外,看着黑压压的夜色,不由得联想到了本地新闻上最近滚动播报的悬赏公告,是一个男杀人犯在杀了邻居后就躲了起来,案发的小区就在这附近。

他正想着叮嘱阮莞。

下一秒,手机就被抽走了。

“枝枝姐?”

沈枝枝俯身凑近,用手背贴了贴苏童安的脸颊,念叨着:“温度好像降下来一些了。”

沈枝枝是气质型的美女,五官量感小,双眼皮窄窄的,算不上惊艳,但皮肤白,骨架小,面部平整度很高,眉宇间还有一种特有的松弛感。

而且她性格好,可以和男生玩到一起,经常以兄弟相称,大家和她相处不会太拘束。

苏童安一心都在手机上。

“枝枝姐,我有事,你先把手机还我。”

沈枝枝笑了,“想给你的小女友发消息?你那些兔耳朵什么的,是她买给你的?你生着病,她倒是不关心你,反倒还……算了,小安,你现在年纪小,应该把重心放在学业上,而不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苏童安下意识反驳,“她不是不三不四的人。”

沈枝枝一顿,似乎没料到向来听她话的苏童安会反驳自己。

旋即,她坐在了床上,揶揄道:“看来我们小安真的长大了,不如哪天把人家女孩子叫出来一起吃饭,带上阿澜和阿颂,也帮你掌掌眼?”

苏童安脑海过了一遍那场面。

别说,还挺刺激的。

要是以后他真的和阮莞在一起了,那他得叫厉明澜……前夫哥?

二人说话间,沈枝枝鼻子翕动,“小安,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她不自觉地扯了扯衣领,“你房间好热。”

苏童安摇摇头。

他鼻子不通气,啥味也闻不到。

“那我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不等他说完,他的手臂忽然被握住,回头,就看到了沈枝枝目光迷离地靠近了自己。

他动作一僵,飞快举起了手,“枝枝姐,你、你怎么了?”

见沈枝枝的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红,以为她被自己传染了,苏童安立刻把自己脑袋上的冰袋“啪”的一声贴在了对方脑袋上。

就在这时,裴白辰的电话响了起来。

开口就是,“小安,快换了你床头加湿器里的水!我刚才口袋里朋友送的印度神油洒里面了!”

苏童安:“!!!”

印度……神油?

来不及纠结为什么裴白辰会随身带这种东西,以及为什么会洒在他的加湿器里。

苏童安垂死病中惊坐起。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

沈枝枝已经抱住了他。

“枝枝姐,冷静,你冷静一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可血气方刚的苏童安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有洁癖,不喜欢肢体接触,哪怕是沈枝枝,他也觉得不舒服。

神明听到了他的愿望,卧室的门推开了。

厉明澜和江颂愣在门口,“你们在做什么!”

苏童安像是看到了救星了,大喊:“明澜哥,裴白辰给枝枝姐下药了,你快帮帮她!”

厉明澜还没来得及消化前半句,就被后半句搞不会了。

“胡闹!我结婚了……江颂,你来。”


隐藏菜单,典藏菜。

这听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同事们如坐针毡。

李静想说什么,而阮莞拦住了她。

阮莞的声音轻柔,令人如沐春风,“没关系,既然语莺喜欢,就点吧。”

很快,除了黄唇鱼胶羹还在准备中,其余菜品上齐了。

满满一桌子,琳琅满目。

餐桌上,江颂谈吐风趣,一改上次当众批评林语莺时不好伺候的印象,气氛渐渐热络。

等侍者将黄唇鱼胶端上来时,林语莺最先将一份递给了江颂。

而江颂低头睨了一眼,退还给她,“林编辑记错了,这道菜不是我点的。”

林语莺一愣。

就听江颂又道:

“黄唇鱼在国内是二级保护动物,但并未禁止从海外采购,而黄唇鱼胶是鱼鳔提炼而成,人人都说它贵如黄金,实则黄金可远没有此物昂贵。”

“林小姐不愧是阮氏千金,懂行。”

大家倒吸一口冷气。

这比金子都贵!

李静:“那是多少钱?”

江颂:“300万一斤。”

李静:“!”

众人:“!”

放眼这一桌子,他们默默估计了这顿饭的价格,少说也有一百万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顿餐花费百万,可谓是天价!

而林语莺还以为江颂的那句“懂行”是夸她,双颊微红,作势把面前的鱼胶分给了大家。

众人纷纷摆摆手:

“语莺,你自己吃吧。”

“是啊,我吃不太惯这些。”

请客吃饭,讲究的是礼尚往来。

他们自认为回请不了阮莞同等价值的东西,自然选择婉拒了。

林语莺脸上笑容一滞,下意识看向了阮莞。

“莞莞姐,你快劝劝大家啊。”

而阮莞没说什么,只是弯了弯唇角,真诚道:“林组长,没关系的,你自己吃就好。”

“啧!”江颂意味深长,“林编辑一个人点了这么多份,还真是好胃口呢!”

林语莺慌忙解释,“不是的,我是想请大家吃。”

江颂轻飘飘,“是我误会了,原来是林编辑想要请客。”

说着,他对还没离开的侍者道,“既然如此,那给在座各位都尝尝,这个时节的黄唇鱼味道最鲜美。”

在座的都是人精。

——怎么看,都像是江颂给林语莺挖了一个套!

李静也没客气,率先道:“那就谢谢林组长请客了。”

其他人也纷纷道谢。

此刻,阮莞适时举起了酒杯庆祝道,“语莺,还没恭喜你,升任副主编。”

“……”

其他人也举起了酒杯,敬林语莺。

“林组长不愧是豪门千金,出手就是阔绰。”

“语莺姐破费啦!”

“……”

林语莺僵在座位上,近乎石化,一张绘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不是!怎么成了她请客了?

如果她是豪门千金,一百万而已,是一笔小钱。

但她不是。

平日里她为了维持富家女的人设,花了不少钱买包、买衣服,就连每月林唐胜给的零花钱和她自己的工资加一起,都不够花。

她去哪儿拿出这么多钱?

她下意识看向了江颂。

江颂既然拒绝了阮莞的邀请,而答应了她的采访,说不定对自己有意思。

可当看到江颂眼含笑意,专注的目光隔着人群,落在阮莞身上时,林语莺终于察觉不对!

一个荒唐的念头浮现出来。

——江颂不会对阮莞有意思吧!

“哐当!”

这个念头太荒唐,她失手打翻了水杯,热水四溅。

阮莞就坐在一旁,深色的水渍袖子氤氲开来。

江颂皱眉,不由分说起身,握住了阮莞的手臂,“怎么这么不小心,烫伤了吗?”

“没事。”阮莞想抽出了手臂,“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每一件都价格昂贵,是我哥对枝枝姐的心意。”

“很羡慕吧,你和我哥结婚的时候,我哥都懒得和你办婚礼呢。”

“你这辈子也穿不上这么好看的婚纱了。”

“不像是枝枝姐,我哥最爱她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给她,一定会给她一场世纪婚礼。”

望着洁白的婚纱,小姑娘也有些春心萌动,嘟囔道,“等我以后和江颂哥哥结婚了,也要办一场世纪婚礼!”

阮莞眉梢一动。

看来厉雅沫不知道江颂喜欢沈枝枝的事。

“雅沫,别这么说。”沈枝枝摇摇头,“我回国只是想更好的进行科研,不想纠结于儿女情长。”

厉雅沫愈发敬佩沈枝枝,“其他女人都恨不得嫁进豪门,当阔太太,但枝枝姐你不一样,你比那些女人更有追求,所以才会吸引我哥的吧!”

字字都在内涵阮莞。

“对了,枝枝姐,你不知道你在某音爆红了吧,网友都夸你是美女科学家,我同学也都夸你漂亮,我们合个影发朋友圈吧,他们一定羡慕坏了!”

“好,都听你的。”沈枝枝宠溺道。

可二人都没发现,她们的自拍把阮莞也拍了进去。

照片刚一发出,就有了很多点赞。

“哇,枝枝姐,好多人都点赞了,我哥,江颂哥哥,白辰哥,童安,还有……大哥!”

闻言,沈枝枝眸子一动。

厉渊也点赞了?

厉雅沫惊喜道:

“我的天!我大哥从来没赞过我的朋友圈,他也很少发朋友圈,大都是转发一些京城陆氏的新闻,特别高冷。今天我也是借了枝枝姐你的光呢!”

沈枝枝脸一红,“是吗?”

江城没有人不知道厉渊。

当初沈枝枝稳坐国际高中第一的位置,就听说过江城一中比她大了三届的厉渊。

拿遍了各大学科竞赛的奖项,是真正的学神。

当初沈枝枝也遗憾于无法和厉渊一决高下。

后来她才知道,厉渊是厉明澜的堂哥。

“枝枝姐,你看,我同学夸你漂亮呢!”厉雅沫的声音打断了沈枝枝的回忆。

入目就是朋友圈的评论。

[落坨翔子]:我靠!大美女啊!是明星吗,也太漂亮了?是单身吗?想要联系方式!

[AAA哈尔的移动充电宝]:我也要!

[猛女林黛玉]:我也要!

看到这么直白的夸赞,沈枝枝脸上有些烫。

身后,王助也适时拍马屁道:“沈小姐天生丽质,厉小姐的同学都很有眼光。”

听到这句话,阮莞笑了。

一句话夸了两个人,王助还真是高情商,难怪站队站得那么快。

“你笑什么!”厉雅沫不悦回头,为了故意气阮莞似的,还吩咐人找来了投屏器,将屏幕投屏到了100寸的电视上。

阮莞也配合地,瞥了一眼。

就见到了最新评论。

[江颂]回复[落坨翔子]:你嫂子。

厉雅沫顾不上和阮莞拌嘴,脸蹭地一下红了。

显然,她以为这句“你嫂子”是指照片上的自己。

而这一抹红晕落在沈枝枝眼中后,她眼底浮出些怜悯,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她总不能直接告诉厉雅沫,江颂意有所指的人是自己吧。

那太残忍了。

沈枝枝对待女孩子,自诩一向温柔,此时开诚布公,不符合她的性格。

二人坐在一排,却各怀心思。

屏幕上——

[落坨翔子]:失敬失敬,原来是嫂子,颂哥好眼光!

[苏童安]:滚!叫谁嫂子呢!

[落坨翔子]:???

[厉明澜]:是我妻子。

[落坨翔子]:……究竟是你仨谁老婆?

这给孩子整不会了。

厉雅沫感叹,回复同学:[唉,都怪枝枝姐太抢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