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玄幻奇幻 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沈绰沈碧池小说
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沈绰沈碧池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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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千阙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绰沈碧池的玄幻奇幻小说《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沈绰沈碧池小说》,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群不用呼喝,便自觉让开了一条路来。南诏沈家,擅制长生丹,供着一只御.用紫金鼎,出了国师沈若行。沈家的声势,也随着沈若行水涨船高,就如丹鼎里的纯青之火,如日中天。沈绰七岁时,就被沈若行指为下一任紫金丹鼎继承人,在御前也是挂过名的,所以此时站在这里,就算被头上深深的兜帽遮了脸,也根本不需要开口,身上的气势便足以震慑众人。沈绰无视左右,信步而来,迈过门槛,看着被照得雪亮的满是凌乱,还有里面抱成一团的三个女人,双眸毫无情绪,如看着三个死人。丫鬟小薰进屋就是一声惊叫:“哎呀!我们小姐刚才换下来的衣裳,怎么成这样了?很贵的!”她扯过被沈相思丢在地上的血衣,愤愤看着缩成一团,竭力用乱发和不能蔽体的衣衫掩盖自己的沈碧池。那副眼神,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章节试读


人群不用呼喝,便自觉让开了一条路来。

南诏沈家,擅制长生丹,供着一只御.用紫金鼎,出了国师沈若行。

沈家的声势,也随着沈若行水涨船高,就如丹鼎里的纯青之火,如日中天。

沈绰七岁时,就被沈若行指为下一任紫金丹鼎继承人,在御前也是挂过名的,所以此时站在这里,就算被头上深深的兜帽遮了脸,也根本不需要开口,身上的气势便足以震慑众人。

沈绰无视左右,信步而来,迈过门槛,看着被照得雪亮的满是凌乱,还有里面抱成一团的三个女人,双眸毫无情绪,如看着三个死人。

丫鬟小薰进屋就是一声惊叫:“哎呀!我们小姐刚才换下来的衣裳,怎么成这样了?很贵的!”

她扯过被沈相思丢在地上的血衣,愤愤看着缩成一团,竭力用乱发和不能蔽体的衣衫掩盖自己的沈碧池。

那副眼神,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庶女贪慕嫡小姐的衣裳首饰,趁着嫡小姐不在,偷溜进来穿在身上,之后,刚好倒霉,遭了贼,被人给祸害了。

“沈绰,你装模作样!”沈碧池已经哭哑了嗓子,红了眼,“是你!是你从背后偷袭我!她害我!”

“呵。”沈绰只字未道,哑然失笑。

小薰将破烂的衣裳往沈碧池脸上丢过去,“我们小姐,天之骄女,连当今皇上都说,她将来就是南诏国天上的月亮,会需要暗害你?也不拿张镜子照照自己的德性,你凭什么!”

照镜子!

这一句,倒是提醒了沈碧池!

她也顾不得身上只披了件地上捡来的什么衣裳,露着光溜溜的胳膊,指着沈绰,“她的脖子,她的脖子上有男人的手印!你们不信,可以自己看!”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沈绰身上。

她的确用遮夜露的披风,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像是怕被别人看见什么。

沈胭脂看了沈碧池一眼,这蠢货,总算还有几分脑子,不枉费她们一番周折,带她进宫。

她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裳儿,清者自清,三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将披风揭了,给大家看一眼,自知分晓。”

“岂有此理!”小薰张开手臂,护在自家小姐身前,“我们小姐,岂是她一个下贱胚子破烂货说要看哪里,就可以随便给人看的?小姐只要不愿意,一个头发丝都不可以给人看!”

这边,正闹得欢,外面响起一声尖细的声音,“哟,这是怎么了呢?”

分开人群进来的,是今晚花朝节管事的兰公公闻讯赶来,身后还带着一队禁卫军。

他一进门,见了屋里的狼藉,就是全身一紧,再见沈绰安然无恙,又立刻松了口气,客气道:“沈四小姐忙着呢?御前献艺的时辰要到了,皇上那边儿等着呢,今儿晚,可是有贵不可言之人来了啊。”

沈绰从绣墩上起身,盈盈施了个礼,“公公来的正好,家中庶姐在我房中更衣时,被贼人给……,还请公公找个机会禀明皇上,给我家姐姐一个交代。”

兰公公诧异,看角落里那位沈碧池,一双雪白的长长眉毛又皱了起来。

不过是个庶女,无诏进宫,还弄成这副德性!

“花朝节盛事,皇上眼皮子底下,居然出了这等事!四小姐您放心,咱家回头一定招呼禁军统领,严查此事,将今晚入宫的男子挨个盘问,保证不会错漏。”

沈碧池当下懵了!

今晚,整个京城的皇亲国戚、世家大族的王孙公子都在,若是兴师动众地将每个男子都盘问一遍,这个子虚乌有的屎盆子扣下来,她这辈子哪里还有洗干净的一日?

到时候,此生莫要说是嫁人,就是想活下去,都难!

“沈绰!你好歹毒的心肠!我就算是死,也要让世人看清你的真面目!”沈碧池不顾衣衫不堪,恶狗一样扑向沈绰,拼了!

刚巧,沈绰转身时,慢了半步,披在身上的披风,就被哗啦一下子扯了下去。

“哇——!”

塞了满满一屋子的人,不约而同倒抽一口气,惊叹之声,响成一片!

沈绰,一袭奢华舞衣贴裹周身,披帛飞扬间,繁复轻纱飞扬,曲线婀娜,若隐若现。

那衣裳,用的是苍梧洲的鲛人绡,薄而不透,如雾如烟,又在脖颈、双臂、腰身、两腿,到脚踝之处,各缀满了色彩斑斓的七宝珠翠璎珞,再配了面上秾丽无边的精致眉眼,衬得整个人庄严妩媚,华而不奢,艳而不妖,恍如壁画上的神女飞天。

这一身宝衣,是沈绰她娘当年的嫁妆,沈夫人死后,被沈家的女人们觊觎了许多年,如今乍一现世,惊为天人。

小薰飞快抢回披风,又帮自家小姐重新披了个严实,嘴里骂道:“疯狗!小姐奉旨御前起舞,本是要惊艳八方的,怎么能提前露了相!”

这披风一落一穿之间,在场的人都只见,那纤长如天鹅的脖颈处,有轻纱遮覆,又缠绕了许多重璀璨的璎珞,灯火之下,琳琅缤纷,差点晃瞎了眼,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男人的手印子。

只有沈相思离得近,却是两眼狠狠一亮,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

她紧走两步,追上沈绰,伸手便要再扯,“四妹,脖子上缠那么紧做什么?难道真的如三妹所说,刚才经历了不堪之事的人,其实是……”

啪!!!

她话没说完,沈绰人未回身,反手已是一巴掌,狂抽了过去!


白凤宸不语,指尖点了点自己脸颊,凤眸微挑,侧脸看着她。

那微红的眼尾,就是夺魄的钩子。

那光影里泛着暗红的眸子,就是溺死人的两汪陈酒。

他只是在逗沈绰解闷,却不知自己现在在沈绰眼中是个什么模样。

风华绝世,天下无俦,是世人对白凤宸的最精辟概括。

后来又被沈绰默默加上了“俗”、“欲”两个字,现在她还要再加上三个字,“骚、浪、贱”!

睡都睡过了,亲一下又如何

沈绰僵着身子,向前凑了凑。

她薄淡的呼吸,带着少女的甜香奶味,落在白凤宸脸上,让人有种牙根子发痒的冲动。

而他身上,除了芳润的极品龙涎香外,似乎还有另一种什么味道被悄悄遮掩了,到底是什么,因为藏得太深,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

如此咫尺之间,呼吸相闻,两人僵持了好久。

沈绰两片花瓣样的唇,倔强地微动了一下,因为离得太近,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越来越僵硬,却偏偏越是这样,越是下不去嘴。

正挣扎间,不知是马车拐弯,还是白凤宸动了一下。

唇就刚好碰到了他的脸。

温凉的触感,还没来得及如春雷般炸开,又随着马车轻晃,立即分开。

白凤宸整齐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坐正身子,“你可以走了。”

他随便抓了只折子,手臂倚在座椅扶手上,就再也不抬头,两眼专注,只对外面吩咐,“青檀,停车,带她下去。”

之后,又补充一句,“给她换辆车。”

说完,毫无表情,继续批折子,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那么她刚才到底在紧张什么!

沈绰站直身子,狠狠用手背在嘴上抹了一把,又用白凤宸的寝衣反复擦了两下,之后摔门出去。

“砰”!

摔门声,吓得两侧护卫的凤杀骑兵皆是一个哆嗦。

敢摔摄政王的门,普天之下,这是头一份了!

车里,白凤宸闭着眼,揉了揉耳朵,“吵死!”

说完,那揉着耳朵的手,又从方才被沈绰碰过的脸颊上方虚浮了一下,一掠而过。

呵,她刚才好像没有尖叫。

——

回不夜京的队伍,一路向北,不舍昼夜,从南诏皇都到白帝洲的核心,不夜京,一共两千八百里路,一路车马不息,日行四百里,如此算来,大概不出七日就能抵达。

这样的速度,若是跟八百里急报相比,的确是慢了一倍。

可这样一大队车马狂奔,又日夜不停,就只能用变态来形容了。

沿途所有未及避让者,胆敢拦路者,一概以贻误军国大事为由,杀无赦!

沈绰自从被换了一辆大车,远离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倒也再没有惹是生非。

而且,自从离开南诏地界之后,她们每个人都被分发了正常的衣物和日常必需品,处境也没那么尴尬了。

只是,那大车实在不比白凤宸的车撵,一路疯狂颠簸下来,各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都足足脱了一层皮。

终于,七日后,大队人马于午夜抵达不夜京。

夜色中的白帝洲帝都,在南诏正北方,此时正值隆冬,城市披霜挂雪,灯火辉煌,街道被打扫地极为干净,也因着宵禁而空空荡荡。

摄政还朝,万门闭户,任何闲杂人等,不得惊扰王驾。

大车里的女子,都在争先恐后地往外瞧,只有沈绰在角落里抱着棉衣静坐,毫无什么新鲜感可言。

不夜京,是她曾经为祸天下,杀人如麻的地方,这城里的每一块砖,宫里的每一片瓦,都被她杀人的血染红过。

若是可以,真的不想回来。


“肯定的啊!”陈宝宝瞪大眼睛,“玉琳琅回来后,自己说的,说她坐在主上的腿上,主上牵着的她的手,亲手教她弹琵琶,足足教了一个多时辰。她还专门演示给大伙儿看了,那个旖旎,那个不可描述,简直了!从那以后,连冷姑姑都对她另眼相看。”

她又左右看了看,凑近沈绰,“我听说啊,园子里的姑娘们都说,主上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立妃,是因为心中只有玉琳琅一人。”

“……好吧。”

沈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个。

反正现在已经听了,就如被人在裙子上吐了一口痰,就算擦干净了,也觉得恶心。

等到了饭堂,每人发了一份清粥小菜,外加精致点心,虽然清淡,却也不差。

沈绰吃的不多,但是养尊处优的习惯一时之间改不掉,吃得比较慢,陈宝宝就在旁边话痨一样陪着,继续说些大园子里的事。

等饭堂里大多数人都吃完了,忽地,光线一暗,大门似是被人关上了,又从里面上了栓。

接着,她俩坐着的桌前,板凳被人挑起,转了个方向,就有人坐在了对面。

“你就是沈天妩?”

浑然是挑衅的口吻。

沈绰正捧着比自己脸还大的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米粥,听见有人叫自己,抬起头来。

正见玉琳琅一副辛辣浓艳的眉眼,正来者不善地看着她,身后,跟着沈碧池,也是幸灾乐祸的笑。

而在后面不远处,沈相思和沈胭脂正两眼冒光,唯恐事儿不大。

她收回目光,继续认真喝粥。

师父说过,早饭一定要吃好,不然,人就不聪明,不漂亮了。

“裳儿……”陈宝宝使劲拉她衣襟儿,暗示她,她们已经被包围了。

吃饭的大木桌周围,已经站满了人,全都是玉琳琅的狗腿。

玉琳琅见自己的出现,完全被忽视,一阵震怒!

啪!

养着长指甲的漂亮的右手,朝桌子上重重一拍。

“沈天妩,我在叫你,你听不见……嗷——!”

话未说完,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玉琳琅那保养地白玉一样的手上,赫然被扎了两只筷子,穿过手背,深深扎进大木桌的缝隙里!

鲜血,随着颤抖的手,蜿蜒淌下,煞是美.艳狰狞!

沈绰半截身子,伏在大木桌上,一手撑桌,另一只还缠着纱布的手,握着筷子的另一头,鸦羽样的睫毛危险一颤,花瓣样的唇,轻启,一字一吐,“我,在,吃,饭!”

说完,唰地将那一双筷子拔起,用玉琳琅肩膀上的衣裳擦了擦,换了一头,继续坐下夹菜。

“啊——!”玉琳琅抱着自己被扎出两个血窟窿的手,不可置信地尖叫!

“啊——!”陈宝宝第一次见这么多血,捧着自己胖嘟嘟的腮,也跟着尖叫!

“啊——!”沈家姐妹花抱成一团尖叫,“杀人啦——!”

整个饭堂,原本想跟着玉琳琅来欺负人的狗腿,也全都跟着尖叫!抱头乱窜!

沈绰,继续小口小口喝粥。

本座不发威,你们当我是奶猫!

……

然而没多久,她就站在了白凤宸书房门前的菱花青砖地上。

蓄意伤人,无法无天,罚站,竖叉一字马!

余青檀带人端了几个茶盅,一只花瓶,笑容可掬。

“天妩姑娘,主上的国事还没忙完,让您先在这儿候着,稍微委屈一下哈。”

沈绰:“……”


“昆明宫上的天仙舞,是谁教你的?不想在这儿被孤办了,就老老实实回答,一个字也不准说谎。”

白凤宸还对那晚的一面惊鸿,念念不忘,此刻将那样千娇百媚的身子压在身下,嗓音中,就有些情动的黯哑。

沈绰呼吸越来越急促,白凤宸说了要将她带回不夜京受审,却没想到,是用她最恐惧的法子审。

“没人教我,是我自己编的!”

她就算是死,也不会把师父的事透露半分!

“是嘛?”白凤宸的鼻尖碰了碰沈绰软软的小耳朵,觉得特别好玩,“那么,你可知梦华院里住着的是谁?”

她潜入他的别苑,如履平地,还偷他玩具,蹭他的衣裳,滚他的床,他都还没跟她算账。

“什么梦华院,我不知道!”沈绰狠狠咬紧牙关,原来白凤宸一直在监视她!

“不知道……?”他的大手,在她脖颈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又细又薄的皮肤,滑腻地很,“你要是什么都不肯说,孤可是有一万种法子,让你到时候只知道哭,想说,都说不出口!”

他所想的那种威胁,沈绰完全感受不到。

她只知道,窒息的恐惧,如黑夜一样,无穷无尽。

可保护墨重雪的决心,又大过了这样的恐惧。

师父不喜欢被别人知道他的存在,那么她……,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出卖他半分!

她扑在黑檀案上的手,手指无力地动弹了一下,两眼一闭,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龟息闭气。

也是墨重雪教的。

师父说过,若是对手太强,不要硬撑,有时候,装死比拼命更有用。

可身后,一边吓唬人取乐,一边贪恋轻嗅她身上好闻气息的白凤宸,就是一怔。

死了?

又掐死了?

还是吓死了?

他放在她脖子上那只手,已经小心地比摸还要轻了!

这怎么就死了?

这个会耍心机的小东西,为什么一碰就晕,一吓就死?

到底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青檀!进来!”

余青檀进门,见自家主子站在黑檀大案前,两手叉在腰间玉带上,黑着脸,盯着趴在案上的人,额间一绺银发垂落下来,一脸被打断了好事的气急败坏。

“一句实话没有,看她死了没,没死就扔去大园子,给冷环好好调.教!”

“是。”余青檀赶紧应了。

他见沈绰只是吓晕了过去,倒松了口气,赶紧劝谏。

“主上,女孩子心眼儿小,还娇气,您若是对天妩姑娘走心了,可不能再这么吓唬。”

“孤对她走什么心?”白凤宸瞪眼,又想了想“派人去把她那个丫鬟从南诏弄来伺候。”

不能吓,那就得哄?

怎么哄?

不会!

——

摄政王府的舞乐史,足足七八百人之多,其中女史五百人,居住在西偏院一处绕湖的大园子里,每日管弦歌舞,都只为给白凤宸一个人看。

虽然余青檀临走时交代过,最后来的这一位沈小姐和别的不同,请务必多多关照。

可冷环偏偏是个极为严苛,不讲情面的人,否则如何管得好这来自白帝洲诸国的五百如花似玉的佳丽呢!

要说不同,这里面的任何一个,将来一旦入了主上的眼,飞上枝头,都会立刻与旁人不同。

但在此之前,只要还住在她这大园子里一日,就得服从她的管教,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于是,沈绰就被安排在了角落的一间房里。

屋里两张床,一张桌,除了陈设简单,还有个生得有点胖的姑娘,人长得肉肉脸,很可爱,正小心翼翼地偷瞄她。

“我是沈绰,从南诏来,你叫什么?”

那姑娘见她主动开口,就立时眉开眼笑,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我叫陈宝宝,是太虞人,你可以叫我宝宝。”

难怪这么胖也敢送来。

沈绰明白了。

太虞国,国人以胖为美,陈宝宝这种,算是瘦的发残的,要么嫁不出去,要么就是刻意减了个肥。


“国师沈绰,惑乱江山,十恶不赦!今皇恩浩荡,念及拥立之功,赐予全尸!”门外传来宦官尖细的声音。

天启宫,孤灯如豆,遍地横尸。

沈绰一人独坐妆台,痴痴望向花纹繁复的铜镜。

精致而浓烈的妆容,掩盖了花信之年的娟好。

镜中的影子浑浊,也在望着她,似是嘲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扶暴君,乱江山,如今众叛亲离,到了再也无力回天之时,才后悔当初没有听那人的话?

师父……

墨重雪……

这三个字,就如他满头的银发,即便明知并非真名,却也一辈子都未敢唤出口。

如今她不惜以身做饵,以命相抵,就是想为这片被自己祸害得一片狼藉的江山,再最后做点事。

“此生余烬,且作烟花一场,请您不要嫌弃。”

沈绰喃喃轻念,一侧的眉梢,倔强扬起,抄起妆台上奢华精致的黄金面具,遮了容颜。

这张面具,就是她的脸。

大国师,就是她的名。

白帝洲天下第一摄政!

耀目的金蓝大氅,以银线绣满奢华繁复的花纹,长且旖旎地拖曳于丝绒红毯之上,这曾是世间最令人顶礼膜拜,最令人望而生畏的色调,也曾是多少人的梦魇。

她起身,第一次亲自动手披衣,衣摆掠地,拂过脚下死去宫人的脸。

赴死,不过是人间最后一场盛宴,何惧之有!

殿门推开,风雪滚滚涌入,扑面而来。

她一袭金蓝鼓动,逆风踏入浩瀚银白之中。

……

丹陛之下,翡翠杯落地,玉碎的声音,浓绿掺杂着毒酒的殷红,妖艳而诡异。

南明御,被沈绰亲手扶起的白帝洲新主,唯恐她不能立时死绝,提剑穿身而过,直末剑柄!

他握着剑的手,染满了血,在她耳边,恨毒了的低语。

“朕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日!此后, 皇位,朕会稳稳坐好,千古骂名,国师就放心带着,下地狱去吧!”

“哈哈,可惜啊,南明御,”沈绰下颌抵在南明御肩头,大口大口溢出鲜血的嘴角,笑得诡谲,“在白帝洲,只有本座说谁是皇帝,谁才是皇帝!”

嗤!

话音未落,冷不防,一支金簪,直扎南明御脖颈大脉!

奇准无比,一击必杀!

南明御还来不及多说一个字,便捂着脖颈,向后退了两步,之后,以一种无比震惊的表情,直挺挺倒地。

沈绰身上的金蓝大氅,半截已被鲜血染透,俾睨俯视南明御的尸体,口中沁血,傲然惨笑。

“谁说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就不能杀人?普天之下,皆为蝼蚁!南明御,在白帝洲,只有本座说谁是皇帝,谁才是皇帝!”

远方,箭雨声呼啸而起,铁蹄撼得整座皇宫摇动。

宫禁失守了!

堕龙黑旗,遮天蔽日,如有神兵天降。

沈绰已耗尽了最后的力气,颓然转身。

是师父吗?

是他来了吗?

墨重雪……!

她踉跄一步,两手握着剑刃,将鲜血淋漓的长剑,一寸一寸从腹中拔出,再拼尽最后力量,深深扎进地面青砖缝中。

之后,挪转身子,将后腰倚在那剑上,面向宫门的方向,明媚婉转的嘴角,微笑上扬。

师父从来都是最疼她的。

他从来都没有弃了她!

可是,皇宫那么大,宫门那么远,她这不孝徒儿,此生不能再拜见了……

人间绝色,世之公敌,瞪着空茫的双眼,望着墨重雪的方向,死不瞑目。

沈绰,孤绝屹立在原地,如被风雪凝固的金蓝色蝴蝶,任凭那人由远处不顾一切地飞奔而来,疯了一般的将她抱住,嘶声竭力地唤她的名字。

强撑了十年的飞扬跋扈,桀骜不驯,最后都化成了漫天飞舞的柔弱细雪,落在他银白的发间,一触即化。

如果有来世,一定要做个好人,不给他丢脸。

如果有来世,一定乖乖听话,不惹他生气。

如果有来世,一定要偷偷摸摸他冰川样的银发,不管那面具下,到底生得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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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指男(南):双向奔赴+团宠+马甲+一直爽+巨糖+笑到捶床。

作精哭包神经病的沈作作 X 腹黑娇包老不死的白大狗

成长型女主,因为上辈子的遭遇,前期会有严重的应激反应后遗症,遇到相应的刺激,会作出非正常的人举动。典型的“男人不在,谁都打不过我,男人在,我谁都打不过。”

男主一直在线,一直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