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雾声南穆的女频言情小说《热门小说春欲暗渡林雾声南穆》,由网络作家“岁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文/岁甜甜「因为是你,我自甘沉沦」-暮色深浓,华灯如昼,城市依旧沉浸在繁华与喧嚣中。这种对白日的延续,在江城一处会所,展现得淋漓尽致。会所门口,豪车列队,空气中弥漫着微醺的气息,林雾声踩着高跟鞋走出,脚步看起有些虚浮。她将一男子送上车,关好车门,弯腰就着半开的窗,笑意潋滟:“李总,回见。”男人已经烂醉如泥,飘飘然趴在车窗上,挥舞着手:
章节试读
文/岁甜甜
「因为是你,我自甘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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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深浓,华灯如昼,城市依旧沉浸在繁华与喧嚣中。
这种对白日的延续,在江城一处会所,展现得淋漓尽致。
会所门口,豪车列队,空气中弥漫着微醺的气息,林雾声踩着高跟鞋走出,脚步看起有些虚浮。
她将一男子送上车,关好车门,弯腰就着半开的窗,笑意潋滟:“李总,回见。”
男人已经烂醉如泥,飘飘然趴在车窗上,挥舞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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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错愕,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在恍恍惚惚中,她脑海里飘过去送礼物的场景,车后座的那位,难不成是谈则序?
那这样说,前几天晚上在会所被她调戏的,也是他?
“……”这个猜测过于惊世骇俗。
也不容她胡乱发散思维,南穆把她拉回现实,从副驾驶伸出半个身子,像是一只从壳里极力探出头的乌龟:“雾声,快上车呀,我送你回去。”
林雾声看了一眼后座的人,又对南穆礼貌微笑:“不用了,我家很近,就在前面。”
“那也上来,我送你过去。”
林雾声顿觉头大,想来这是南穆的邀约,他必然不了解她和谈则序的关系。
再看谈则序寡淡的神色,似乎还皱了皱眉,不愿意极了。
林雾声很识趣,再次婉拒:“感谢好意,我还是不麻烦南总了。”
南穆施展不了绅士手段,开始耍起无赖,散漫笑着:“那你怎样才上车?是不是得经过原姐同意,才能送你回家呀?”
林雾声语噎,眼眸看过后座,谈则序言语上没表态,但是冷着脸,往里坐了一些,像是不情不愿留出位置。
她无奈,这才硬着头皮,拉开车门,弯腰钻了进去。
门一开一合,把风雪都抵挡在外,暖气微熏在脸上,隔出一个静谧的小世界。
她整理着长裙,在空气中嗅到一丝独特的香气,和大衣上的香型很类似,丝丝入扣,淡泊宁静。
谈则序沉默不言,坐在另一侧,闭眼仰靠,宛如皑皑雪山般不可高攀。
“雾声,家住哪里?”南穆问。
林雾声不太自如,急于逃离,于是随便报了个三公里左右的地名。
她打算去那边下车,再打车回去。
南穆点头说好,旋即让司机在手机上搜索地址。
谈则序一言不发,休憩于昏昧处,像是蛰伏的野兽,明明没有开口,却总让人忽视不得,好像他才是主导一切的人。
他不紧不慢睁了眼,语气有几分倦怠,可依旧夹杂着疏远和嘲讽意味。
“你嘴里究竟哪句是真的?”
突然的出声,似扎破冰面的冰锥,本就岌岌可危的局面一触即发。
他接着说:“这附近方圆五公里只有在建的工厂,林小姐,那里当真是你家?”
林雾声攥紧了裙摆,手心微颤,不仅是被他撞破谎言,还有他那句话里有话的讽刺。
南穆反应过来,于是扭头安慰她:“雾声,你不要怕麻烦我们,我是有意要送你回去,现在下雪了,这里又偏,不方便打车,你一个女孩子总归不安全。”
林雾声被架在火上烤,很快就皮开肉绽,她这才拧捏地报了家里附近的街区。
南穆一查地点,“巧了吧,我们也是那个方向,还算顺路的。”
林雾声扯了扯嘴角,有精疲力尽之感。
南穆这次不是司机,坐在副驾,扭着脖子和她聊天,就差恨不得挤过来,和她贴在一块。
他兴致勃勃,林雾声却有些疲于应对的敷衍,幸而被平时工作锻炼,抖搂起话术来举重若轻。
话题循序渐进,从平时工作,到个人生活,最后图穷匕见。
“雾声,你有对象吗?”
这个问题平日里被问得不少,已经是老生常谈的内容,但如今谈则序在场,她的心口不由得猛然震颤。
林雾声情不自禁往他那边瞄了一眼,不曾想,他也漫不经心看了过来。
他表情如常,像是在听什么无关紧要的内容,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在听。
话音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南穆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仰头长叹并用粤语说了声什么,总归看起来不太高兴。
他接通了电话,嘴上胡乱应答一通,表情神态皆是不耐烦,最后挂断,一脸生无可恋。
南小少爷失去刚才的神采奕奕,宛如一条脱水咸鱼,巴巴道:“雾声,我不能送你到家了,我还有别的事。”
林雾声获得解脱,刚坐直身子,手掌扶门把,准备随时随地下车,就听得他说:“我在前面下车,让则序哥送你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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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江城宴会之行本来没有南穆,他是自发跟着谈则序来的,不知道谁透露了他的消息,让前女友追杀过来。
现在人已经到刚才的码头了,没见到南穆本人,撒泼骂街,说见不到他就不走。
那段感情本来好聚好散,奈何对方家里和南氏有生意往来,闹得不可开交也不好,他只能赶回去应对。
奔赴前线时,南穆还不忘把谈则序叫下车,在路边嘀咕。
南小少爷一直以来不敢忤逆谈则序,今天却壮着胆子:“哥,麻烦你帮我把她送回去。”
谈则序表情淡漠。
南穆心里觉得纳闷,谈则序平日里都挺绅士,父亲母亲更是让他多跟着则序哥学学,怎么今天,他的模范则序哥有点不对劲呢。
“多柔弱一个小女生啊,要是一个人在外面,出什么事怎么办?”
谈则序轻嗤一声,近乎于嘲讽:“柔弱?”
南穆瞧见他嘴角的轻蔑,大彻大悟了。
看吧,就是这个表情,南穆觉得今天的谈则序总是有这种表情。
怪里怪气,酸里酸气。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劝说:“也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就当你刚到江城水土不服吧,不过你可得对雾声友好一点啊,我想追她。”
话音刚落,就见到谈则序垂眸,睨了过来,分明和平时的表情无二,却觉眸底似霜,泛起琢磨不透的幽冷。
南穆以为要被教育,于是自觉地表示:“你别又觉得我在消遣小女生,我是认真的。”
谈则序没说话了,最后瞧了他一眼,抿着唇,面无表情回到车边,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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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起一阵风,有几片雪花顺势灌入车内。
林雾声已经往里挪了挪,靠在车窗边,仰头瞧外面的雪景,起了雾的车窗,被她不太规矩地勾勾画画,描了一个笑脸。
谈则序目光落在那个笑脸上,不动声色,俯身,上车,关上车门。
林雾声很自然擦掉车窗上的痕迹,沉默地再往车窗边紧贴。
一路无言,两人之间拉扯起尴尬难言的气氛。
谈则序闭眼休息,脑海却清晰浮上方才那个歪歪扭扭的笑脸,不禁觉得有几分可笑。
她哪里还会记得这些,恐怕早就忘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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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陌生的高一女生堵在巷子里,不是告白,也不是自我介绍,而是惊雷滚滚跳到最后一个步骤,直接问“谈恋爱吗”之后,
谈则序就觉得原本循规蹈矩的高中生活,被彻底搅乱了。
她好像随处可见,总是在出其不意的地方跳出来,刷存在感。
有时是他上学路上,她一阵风一样跑过,他手里多了份早餐。
林雾声穿着校服,在前面蹦蹦跳跳回头招手:“学长!早上好!”
谈则序蹙眉,觉得身边四面八方炽热的目光有些难为情。
有时是回教室途中,身后蹬蹬蹬传来脚步声,他的手肘被人一撞,她再状若意外偏头,露出狡黠笑意:“好巧啊,是你呀学长。”
她风风火火,高调无比,在那个普遍含蓄内敛的年纪,她张扬得不要命。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
一次体育课结束,他和同学打完篮球,从球场上撤离。
那时春夏交接,空气有几分炙热,蝉声阵阵。
有人大喊他的名字,一声谈则序,从角落里横跨整个球场,穿透了空气,跨过人群,钻进他的耳朵里。
她从未怀疑他会听不懂,谈则序高二时期就拿下了信息竞赛的奖,作为国家队选手参加过世界级的比赛,在高三拿过物理竞赛的金牌。
他去T大学的电子信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拿到的资料,讲的是他在美国主修金融。
谈则序的强大,她比谁都心知肚明。
所以当他开口,说明用的模型需要的算力过大,还提点了模型优化相关的东西时,林雾声很风轻云淡地翻译。
陆停等人则是倒吸一口凉气,觉得有点头疼。
为什么头疼呢,因为项目在获取投资时,当然都是拣好的说,鼓吹得天花乱坠。
现在好比在金主爸爸面前只穿一条裤衩子跳舞,有种城门失火的感觉。
陆停看谈则序的眼神不得不畏惧几分。
与此同时,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不自觉挺直了身子。
还好谈则序话锋一转,他对林雾声说:“我有问题想问Martin。”Martin是德国公司的负责人。
两人目光对上,林雾声稍愣,然后马上对视频阐述。
四下皆静,大气也不敢出地等待他指示。
却见到他眉目疏淡,说:“我了解到贵公司有过违约经历,所以并不信任你们。”
这句话太过犀利,陆停手里的中性笔差点被折断。
压力给到了林雾声身上,她琢磨片刻,用德语说:“谈先生比较看中我们合作的持续性。”
那边应该读懂了她的暗示,解释:“我们是守信的公司,上次是另一个公司资金链断了,我们不得已终止!”
谈则序接下来的话,在座的人可能都觉得牛头不对马嘴了,只有林雾声明白了他的含义。
他不咸不淡地开口:“我希望林翻译如实转告我的提问。
“我最讨厌说话不算话的人,也怕被人背叛,麻烦你帮忙问问,他们公司值不值得信任。”
江城气候变幻,会议室窗户经过密闭处理,只能见到外面暗云涌动,并不闻风声。
而林雾声感觉一枚来自十七岁的子弹正中眉心。
说话不算话的确实是她,作出背叛的也是她,但其实,这几年,她不是没找过谈则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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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林雾声得知一个真相,情绪陷入低迷,和谈则序提了分手。
同一段时间,林秋华男士的公司爆出问题,为了人身安全,她被送到邻省的高中进行封闭式学习。
她大学考取了省内的学校,一个学期之后,申请了德国的大学继续念书。
之后国内关于父亲公司破产的消息接续传来,她在国外鞭长莫及,再后来,拿到一大笔财产之后,就得知父亲跳海的消息。
林雾声生活自理能力很差,在异国他乡又受语言限制,无助到了极点。
从小她没遇到过什么挫折,长大后更是被谈则序宠得无法无天,惯性思维使然,那个时候她只能想到他。
他联系方式虽然已经被删过,可号码她能够倒背如流。
她偶尔在搜索框里输入这串号码,看看头像和网名,忍住不去打扰他。
之后她也偷偷去过T大,在他们学院楼下徘徊。
哪怕已经背负罪恶,命运却在那次眷顾了她,她真的偶遇了谈则序。
她记得他穿着白色上衣,黑色的休闲裤,傍晚时分,他背着书包,和同伴们一同从实验楼一侧走出,步履匆匆。
这一身干净利落,少年感十足,坦荡得让人不敢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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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字,横亘在两人之间,被不明的黑暗牵扯,反复厮磨林雾声的耳朵。
林雾声,这几年,你过得安心?
是八年。
林雾声不是没想象过和他重逢的日子,在有些无法入睡的夜晚,发呆的清晨,或者仅仅是……走过某个陌生路口。
回忆是一件伤人的东西,她反复逃匿,却又莫名想起。
诡吊之处在于,在重逢的今天,此时此刻,他们在黑暗中对峙,她却无端回想起那天。
那是春分,昼夜平分,莺飞草长。
暗恋的心思藏匿不住,她选择了主动出击,在谈则序每天放学必经的那条小巷拦住他。
她记得他从路灯下走来的样子,颀长的身型,利落瘦削,极富少年感,校服穿得一丝不苟,肩背坦荡得好像能顶起一片天。
谈则序是学校里女生嘴里谈论的对象,成绩好,长得帅。
一开始她对这种尖子生都嗤之以鼻,直到在人群里见过他一次之后,她忽然挪不开眼。
眼见他走近,天不怕地不怕的林雾声有些怯懦,连喉咙都是干涩的。
她捏了捏衣角,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给自己壮胆,然后冲了上去。
“谈则序同学。”她对他漾起盈盈笑意。
她看见他神色淡淡,略微蹙眉俯视她,那双眼漆黑而锐利,整个人孤高得好像天上的月亮。
谈则序瞧了她一眼,就看向别处,平直地“嗯”了一声。
林雾声回想起那时候,自己像个流氓,也不说话,而是仰头看着他笑,朝他迈了一步。
她靠近,他很有距离感地后退,直到被她一步一步,拦在了墙根。
他清冷的双眼终于有些不耐烦,重新扫了她一眼:“什么事?”
偏冷质的音调,夹杂了少年变声期的沉闷,她觉得很好听。
耳边是春夜草丛里细碎的虫鸣,路灯下的蚊蝇游来游去,两道年轻的身影贴得极近,她似乎能触及落在头顶的温热呼吸。
她注意到他的校服,一整天了,仍然整洁,连道褶皱都没。
“听说你成绩很好?”她笑意潋滟,不明所以。
谈则序眉间褶皱又加深了几许。
她继续开口:“那你一定什么都会了?”
“会不会谈恋爱?接吻呢,会吗?”
这个问题过于尖锐,她看见谈则序瞳孔骤颤。
她偏头,勾了勾他的校服下摆,终于道明了来意:“尖子生,谈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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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们离得还要近一些,林雾声感受到头顶热气缠绵的呼吸,只是世殊时异,再也不是当年意味。
见她没回答,谈则序重复了他的问题:“你这几年过得安心?”
林雾声喉咙哽咽一瞬,漫上窒息感。
她压抑着酸涩,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听到她的声音,他忽然笑了,于黑暗中,很轻蔑的一声。
“不用对不起,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林雾声轻垂眼帘,睫毛微颤,心跳变得剧烈,她也笑,没有由来一句:“也是。”
眼眶有些发酸。
停电的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有可能是一刹那,也有可能更长,总之,灯突兀地熄灭,又不给人准备的机会,转眼亮起。
习惯了黑暗,头顶的水晶灯光一瞬间刺入眼眸,她有些看不真切。
虚了虚眸,本能抬起头,落入眼帘的,是冷峻的下颔,还有漂亮的唇鼻。
她忽然觉得这个姿势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做过,此刻又没心思多想。
在重新见到光明时,她才发现,原来他们的姿势无比暧昧。
他们现在位于房间靠窗的角落,她背靠墙壁,谈则序一手虚环在她脑袋后面,所以两人才那么近。
谈则序睨了她一眼,收回手,神态自若地回到房间中央,拿起手机回复消息。
林雾声回头看去,见到正好在她后脑勺的地方,墙壁上镶嵌了一块装饰物,突出一个锥形的硬物。
刚才她来不及琢磨,也没丈量过房间格局,现在看起来,房间中部离门口,有很长一段距离。
那么她摔倒时,是怎么摸到谈则序的?
她脑子里诡异地飘过一个猜测,难不成是他跑过来的?
这个想法只存在了片刻,就被磨灭。
成年人的世界,最容不得拿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穿凿附会,他们如他所说——早就没关系了。
就在两人沉默僵持时,门口响起敲门声:“谈总,您还好吗?”
游轮的管理人员来确认乘客的安全了。
谈则序“嗯”了一声。
那边带着歉意解释:“不好意思啊谈总,船出了点问题,正在排查了,现在船准备就近停靠,请在房间稍等片刻。”
中间出了那么大一个插曲,哪怕船没有问题,这个宴会也开不下去了。
好在摇晃的幅度不大,船上没有人受伤。
林雾声没有继续和他共处一室,她片刻也待不下去,很快推门离去,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喧扰声灌入耳朵,有些富豪对着船上的管理一顿谩骂,还有惊魂未定的啜泣声。
林雾声在人群中寻找原姐,很快发现了坐在大厅里的她。
原姐气定神闲,喝着热茶,瞥了她一眼:“受伤没?”
“没。”
她也不再关心,继续和朋友们聊天去了。
林雾声站在她身边,脑子渐渐回神,一瞄,搭在肩上的大衣早就不翼而飞。
应该刚才摔倒时,落在房间了,后来慌不择路,连这么明显的东西都没注意到。
林雾声开始检查身上戴的首饰,不检查还行,摸了摸,哭笑不得地发现,耳坠还掉了半只。
船上的服务非常到位,她刚发现这一切,就有服务生拿了大衣过来。
“林小姐,这是您落在房间的外套。”
林雾声感谢地接过,询问:“请问有没有在房间发现一只耳坠?”
为了让他看得更直观,她还指了指左耳剩下的那只。
服务生端详了几眼,摇了摇头:“大衣是谈总交于我的,让我带给您,至于耳坠,我没看到,我这就回去帮您找。”
林雾声再次道谢,想到待会儿就要下船了,可能不能及时拿到,所以留了电话号码和邮寄地址。
王总的大衣,在他交还给助理时,却重新按回手里:“雾声,王总让你继续穿着。”
林雾声直觉诧异,王总只能算个商人,为人处事和绅士沾不上边,怎么一再关心。
或许还有更深层的原由,她暂时猜测不到,也无暇去猜。
“帮我谢过王总。”她扯起一抹挑不出瑕疵的官方微笑。
下船的地方和登船的码头不在一处,但这不是问题,这些个有钱人们早就安排好了人来接。
林雾声把原姐送上车,今天的工作就算圆满完成。
雪落得更大了,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鹅毛般白片还在纷纷扬扬落下。
空气干燥澄澈,风停了,天与地似乎被重构,回到了纯粹的起点。
林雾声站在码头外的公路旁欣赏片刻,肩头和发丝落下几片雪花。
不染一尘的白色,落在黑色的衣料,是极具美感的对比。
身后有细密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发现是南城那些人。
谈则序被簇拥在中间,有人替他撑着伞,遮过他半张脸,只能瞧见他高大挺拔的身型,在人群中,是一眼就能看到的优越。
她也曾很多次,隔着人群,寻找他。
周遭人潮涌动,天空下着雪,画面是流动的,飘飘忽忽的并不真实。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隔着人群,无声望过来,与她四目相接。
波澜不惊,漂亮如清寂风雪。
如果这次对视是过招,那么林雾声早已败退,她抽离视线,状若无常看向别处。
等到再次回头时,早已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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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回家,需要一个小时车程,地铁早已停运,她只能打车。
原姐给她明天放了假,她索性也不着急回去,乘兴沿着路边行走一截,赏赏雪。
地上铺了一小层,脚踩上去,略微松软,发出沙沙声。
说是赏景,可她思绪却纷乱,漫无目前行,脑袋放空。
礼服的长裙尾翼几经曳地,她身披黑色大衣,身材骨感高挑,微卷的长发倾泻至身后,雪色衬得肤色润白,精致脸蛋惹人注目,不少人转头留意她。
雪落在肩头,她也没去顾及,拢了拢外套,在路上慢慢留了一串脚印。
直到身后传来车辆鸣笛声,她回头去,路边缓缓停下一辆车,是那辆熟悉的宾利慕尚。
车灯亮了一瞬,照出纷飞雪色,南穆探出头,冲她大喊大笑:“雾声!我送你!”
与此同时,后座的车窗慢慢落下。
谈则序一张冷峻孤傲的脸,出现在眼前。
“叫我放手,不妨试试推开。”他声音落在她耳廓。
林雾声尝试将他胸口往外摁,可他像一堵墙一般,根本不能撼动,反倒牵扯她掌心的伤口。
几次三番,她选择放弃,随后瞪了他一眼。
他嘴角勾了一下,弯腰,用更近的声音说:“那就别动。”
他们现在离得极近,她抬眼能看见他英挺的鼻,以及近在咫尺的唇。
似在引诱。
林雾声耳朵都快滴血了。
“谈则序,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压低声音,警惕地打量四周。
这真的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吗。
“你以前对我做过什么,我就想对你做什么。”他一指抬起她的下巴,把她圈在怀里,四目相对。
漆黑幽暗的瞳,倒印着林雾声的脸。
林雾声不由得震颤,头往后缩。
谈则序未听从她的抗拒,目光游离到她的唇,倾身吻了下来。
这个吻并不混乱,带着惩罚的意味,咬着她的唇瓣,让她感到刺痛。
他们站在角落,她被隔出一个小空间,这个动作算不上引人注目,却又充满刺激。
像是在偷偷干坏事。
林雾声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脑子里一片空白,唇上的辗转过于暧昧,到最后,她被松开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脸被烧得通红。
耳边是他喑哑的嗓音:“你以前强吻过我几次?”
林雾声都快爆炸了,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接着,他继续说:“我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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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则序说的,没打算送她回家,最后却跟着她来到了终点。
乘客散去,车厢空了大半,她找到了座位坐下。
手里还拎着那杯奶茶,这会儿脸部火烧火燎,喉咙也干涩。
她想起来,对着吸管吸了一口,发现已经凉掉了,味道变化过大,甜得有些发苦。
嘴唇被咬得刺痛,现在还能感觉到血腥味。
她偷偷用舌头去试探唇瓣上的伤口,抬眼,看到谈则序正靠在扶手边,姿态很随意。
刚才他亲过她,说了那一番惊雷滚滚的话之后,他们就没了交流。
她像乌龟一样缩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也始终不敢去和他有眼神接触。
大脑混乱了许久,才慢慢恢复清醒。
其实这个吻,不是没能让她迷乱。
毕竟,他是谁?谈则序。
抛去多年前她喜欢他的过往,现在的他,照样很能容易让人心动。
林雾声沉寂多年的胸口再次荡起涟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逐渐转变为,对未来无法掌控的不安。
那可是八年……
她骤然思绪万千,那么高冷的谈则序,她到底花了多久追到的?
其实并不久,两个月左右。
严格意义上来说,一个月不到,他就已经默认身边有她存在。
沉默的地铁一站一站往前开,车厢内,冷白光线落在谈则序的皮肤上。
叫她透过这些细腻迷离的光,看到了那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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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不算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坚持追他,算是她十多年生命里最持久的一件事。
“谈则序。”她背着书包,跟着他走进长巷,少年的脚步越迈越大,她根本追不上。
“谈则序!”她又喊了一声,但他依旧不为所动。
今天白天,她才去打了一场架,腿受伤了,行动起来看不出问题,但不能走太快,否则会痛。
但这个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走那么快,她就快要追不上了。
林雾伸手撑在墙边,望向他,不知道哪里来了一口气。
没有永远的困难,只有勇敢的小林。
她冷哼一声,小跑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