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流年阮言妃的女频言情小说《岁岁千山泪两行霍流年阮言妃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橘子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谁也没想到阮言妃会如此决绝,整个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死寂起来。可霍流年看着此刻满心维护他的女人,心中却没有半分感动。眼见自家女儿是来真的,阮母败下阵来,“好了,先吃饭吧。”餐桌上,除了碗筷的碰撞声就只有阮母时不时发出的冷哼声。霍流年握住筷子的手一僵。他知道这是阮母要说教他的预兆。果然下一秒阮母就撂下筷子。“其他的我们也不管,但孩子也得给我们生一个吧?你去外头看看,哪家女婿这么多年,连个备孕计划都没有,你们总不能断了我们阮家的香火!”阮言妃也立马放下筷子,“我跟你们说过了,流年身体不合适,我不会让他去为了与我生孩子而受苦,我宁愿此生绝嗣!”阮父阮母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吃的下饭。正当几人又要吵起来时,霍流年突然开了口,“半个月后,爸,妈,...
谁也没想到阮言妃会如此决绝,整个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死寂起来。
可霍流年看着此刻满心维护他的女人,心中却没有半分感动。
眼见自家女儿是来真的,阮母败下阵来,“好了,先吃饭吧。”
餐桌上,除了碗筷的碰撞声就只有阮母时不时发出的冷哼声。
霍流年握住筷子的手一僵。
他知道这是阮母要说教他的预兆。
果然下一秒阮母就撂下筷子。
“其他的我们也不管,但孩子也得给我们生一个吧?你去外头看看,哪家女婿这么多年,连个备孕计划都没有,你们总不能断了我们阮家的香火!”
阮言妃也立马放下筷子,“我跟你们说过了,流年身体不合适,我不会让他去为了与我生孩子而受苦,我宁愿此生绝嗣!”
阮父阮母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吃的下饭。
正当几人又要吵起来时,霍流年突然开了口,“半个月后,爸,妈,半个月后你们就会有孙子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诧异的看向他。
“流年?”阮言妃抓住他的手,“我们不是说好不生的吗?你不必为了我委屈自己。”
霍流年看着她义正言辞的模样,微微扯了扯唇。
他是说他们会有孙子,但没说是他的。
半个月后他都移民出国了,既然她那么喜欢江诚风,每天都要和他上床那么多次,让她给江诚风生,再自然不过。
于是他笑了笑,“这是长辈的心愿,应该满足。”
阮言妃看着他如此懂事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些许不安。
他懂事得有些过于奇怪了。
阮父阮母的脸色这才转怒为笑,“这就对了嘛。”
阮言妃总感觉不对,还要继续再问,突然下属走了进来,朝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她神色微变。
霍流年坐得近,听到了下属说的话。
原来是她一早便派了下属跟着江诚风,此刻下属赶来汇报,江诚风在联姻晚会上和一个看对眼的女生跳起了交谊舞。
闻言,她神色骤变,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抱歉,流年,我有些事要先去处理,你在这慢慢吃,等我忙完就来接你。”
说完她也不等霍流年的回答,连外套都没拿就匆匆离去。
而等到阮言妃一走,阮父阮母也瞬间没了顾忌,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开始数落起他来。
“你说说你,都到我们家过来多少年了,我女儿肚子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你好意思吗你。”
“你家小门小户,父母还双亡,要不是言妃喜欢,你以为你能进我们家?让你来当女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眼睛红什么红!你别想着等会给言妃告状,哪家女婿不挨骂,我的女儿这么忙,你别想着拿这点小事麻烦她!”
从上午到下午,霍流年足足被骂了五个小时。
直到傍晚,阮言妃终于回来接他。
车平稳的开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霍流年开口道:“你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阮言妃一愣,随即温声道:“都办完了。”
说这话时,她搭在方向盘上的食指轻轻敲了敲。
那是她心情愉悦时会无意做的动作。
或许是见他久久没有回话,阮言妃后知后觉道:“我走后,爸妈没有为难你吧?”
霍流年正要开口,突然看到副驾驶下方有一双被撕破的波点丝袜。
他知道她离开是去找江诚风了,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车上就……
他们结婚五年,在欢爱这件事上他一向都很保守。
他怕她觉得无趣,也曾红着脸问她,需不需要改变。
她却笑着扑进他的怀中,吻了又吻,“流年,我只对你有感觉,哪怕你穿着破烂乞丐装,我也心动不已,你不必为了我去勉强做不喜欢的事情,爱你的人自会为你心动。”
可当初只对他纯情的人,背地里却和另一个男人玩的这么开。
霍流年眼眶一红,“你觉得呢?”
阮言妃不知道她和江诚风的事情在他面前早已无所遁形,还以为他是因为在父母那里受了委屈才哭的。
连忙踩下刹车,一把抱住他轻哄,“对不起,流年,是我不好,不该丢下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了。”
霍流年被她紧紧抱着,却只觉窒息。
他强忍着泪意推开她。
“继续开车吧。”
反正他们也没有以后了。
霍流年的脚像是瞬间被钉在了原地。
里面的谈论声却还没结束。
“阮姐和姐夫的表弟,他们俩还没完呢?这都多久了,快五小时了吧。”
“催什么催,阮姐那么勾人,那个江诚风又黏人,他俩不搞一天是不会下来的。”
“不过他们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在隔壁包厢就干柴烈火干起来了,中途我还听到了呻吟声,幸好我机智让人调大了音乐,才让姐夫没有发现,你都不知道我刚刚有多紧张。”
“你这有什么可紧张的,等你像我一样多干几次就习惯了,阮姐身边好不容易多了个看得上眼的男人,不再围着姐夫一个人转了,咋姐们还不得帮着他,让他尝野草尝个过瘾,哈哈哈哈哈。”
“姐夫帅气是帅气,就是太保守了,估计在床上也像头死鱼一样,人嘛,谁不喜欢刺激的尤物啊,女人也是一样。”
剩余的话霍流年再也听不清了。
耳边嗡鸣一片,他浑浑噩噩的朝外走去。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全都瞒着他一个人!
这群人,表面对他客客气气,背地里却帮着阮言妃打掩护,还如此堂而皇之的议论折辱他!
他的心脏仿佛被看不见的大手活生生撕碎,四肢百骸都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剧痛。
外面下着大雨,他却恍若未觉,像个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他一个人淋雨走回了家,将自己紧紧关在了房内。
自那日过后,霍流年就发起了高烧。
阮言妃是第二天回来发现的,那时候霍流年已经烧得神志不清,连人都认不清了。
她吓得差点没了半条命,明明那么瘦弱却疯了一样的将他背去医院。
好在只是小流感,打了一天一夜的吊针后,人便苏醒了过来,
阮言妃却后怕得不行,不仅包下了整层楼,还每天连公事也不管了,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直到这天下属推门而入,说是有个极其重要的人物来访,非要见她。
阮言妃皱着眉刚要拒绝,下属连忙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她神色微变,最后还是松开了霍流年的手,“流年,我……”
话还没说完,霍流年就闭上眼睛,平静的打断了她:“你去吧。”
阮言妃看着霍流年平静的模样,不知为何,心脏骤然一痛。
她不是没察觉到异样,可偏偏她现在急着离开,于是她安慰自己流年只是刚生病心情不好,是她自己多想了。
她跟护士叮嘱好好照顾霍流年,又跟她说忙完就回来陪他后,便转身离开。
三天后,霍流年没等到阮言妃回来,反而等到了江诚风的上门挑衅。
“表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阮姐怀孕了,要当妈妈了,孩子爸爸啊,正是我。”
“我这几天一直都在陪她哦,我对阮姐那叫一个呵护备至,下床要抱着她,饭也要亲手喂给她,对了,医生说孩子三个月可以同房了,我开心得不行,当晚就把她压在床上要了一次有一次,再加上有孩子可以不戴计生用品,我啊愈发的猛了,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找软解试了几十个姿势,虽然累得我够呛,不过好爽,我好喜欢。”
“哎呀,一不小心说多了,表哥你不会生气吧,你也别怪言妃姐,毕竟比起发烧,还是我们的孩子更重要一些,对吧?”
江诚风的话说得极其恶毒,若是平时,他想,他会痛不欲生。
可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痛得麻木了,此刻听着这些话,他已经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等着江诚风走后,才从枕头下拿出了早就打开的录音机。
阮言妃,我很期待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感受。
到了家属院后,阮言妃去停车,霍流年先进了门,
第一眼就看见江诚风换好了几乎透明丝绸材质的白衬衫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他顿住脚步,故意道:“你不是说今天有联谊不回家的吗?”
江诚风勾了勾唇,故作羞怯道:“哎呀表哥,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其实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所以我才故意去联谊气气他的。”
“当时我给她说的时候,她还满不在意,结果我前脚刚到舞会,后脚她就出现在舞会上把我给抓走了。”
说着他故意翻下领子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吻痕,挑衅的看了霍流年一眼。
“我是真没想到,她醋劲那么大,直接在车上和我来了三次。”
霍流年听着他的话,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痛意蔓延至全身。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江诚风抬眸笑了笑,漫不经心道:“就三个月前啊。”
三个月前?
江诚风搬来也不过三个月!
原来,他在搬进来的第一天,就和她厮混在一起了!
霍流年呼吸渐渐急促,还要开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一双小手握住了霍流年的肩膀。
阮言妃走了进来,语气温柔道:“流年,你今天累了一天。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洗漱完就早点休息,好不好?”
霍流年就这样被推进了浴室。
他刚要脱下衣服洗去一身疲惫,却发现自己忘了拿换洗衣服。
刚一开门,一副刺眼的画面就这样闯入他的眼睛里。
不远处,江诚风一边粗暴而又急促的扒着阮言妃的睡裙,一边将她紧紧的摁在沙发上。
他大手箍住她的腰肢,细细碎碎的吻从她的锁骨蔓延到下面。
阮言妃搭着他的肩膀,仰着头不断娇喘,“啊……啊……轻点,流年还在洗澡呢!今天在车上还没尽兴吗?”
江诚风占有得更加用力,女孩喘息中开始带上哭腔。
“好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以后要敢去见别的女人试试!”
江诚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后像是发现什么一样,抬起双眸,
挑衅的看了一眼僵硬在门口的霍流年。
“好嘛,我不去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还不行嘛。”
“大、醋、王!”
霍流年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拿起自己的换洗衣服重新关上了浴室门。
他将自己整个人沉入水中,满脑海全是方才的一幕。
五年前,他们去蜜月旅行,
只因在海边他多看了其他的性感美女一眼,她就黑了脸。
她将他拉回了房,整整七天,他们在酒店抵死缠绵。
七天后,计生用品用完了,床也塌了。
她躺着他的怀里,卑微得红了眼:“流年,她们有的我也有,你别看别人,别不要我。”
他连连保证了好久,才让她醋意消散。
自那天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了。
如今她为了江诚风,一样的疯狂。
霍流年从水里探出头,深深呼吸了一口。
再出浴室门时,房间里只剩下阮言妃一人。
而他面前的桌子上除了切好的水果外,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麦乳精。
见他出来,她连忙讨好的将中药递给他:“我算了日子,你过几天胃病就要犯了了,我提前给你泡了药,你喝一口暖暖,之后就不会那么疼了。”
霍流年捧着那杯热气腾腾的中药,心底却没有半分暖意。
他不明白,她的演技怎么能如此之好。
刚从别的男人床上下来,转头就装出一副爱他情深的好妻子模样。
这个问题缠绕在他的心尖,让他一夜都没有怎么睡。
就当他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旁边睡的正沉的阮言妃突然喊了一声。
“流年!”
下一刻她整个人突然被惊醒,慌乱的四处摸索着。
直到摸索到他的身体,她才连忙把他抱进怀里。
“流年,不要走!”
霍流年身子微微一僵,“你怎么了?”
阮言妃后怕得红了眼,“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离开我了,幸好只是梦,还好你还在。”
霍流年垂下眼眸,很想告诉她。
他马上就不在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梦,第二天阮言妃破天荒的要带着霍流年一起去办公。
霍流年拒绝,她却百般祈求。
不想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霍流年只好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才刚进阮言妃的办公室,就看到她桌上摆满了自己的照片。
见他看照片看得出神,她从后面抱住了他,依赖的蹭了蹭他的脊背:“经常有很多男人想攀关系,放了这些照片后,效果好多了。流年放心,你老婆很洁身自好。”
霍流年垂眸看她,没有说话。
正好这时,下属来敲门,提醒她会议开始了。
阮言妃依依不舍的再抱了他一会,才转身去忙,让霍流年先到处转转。
霍流年没什么转的心思,但他也不想待在她的办公室。
于是他各个地方都走了一圈,突然,身后有人叫起他的名字。
“流年!”
他一回头,才发现是当年文工团的同事穗穗。
她是来找阮小姐办事的,两人寒暄了一会,穗穗想起什么,询问道:“流年,我刚被调到移民局,就听说你要移民的事,这是真的吗?阮小姐知道吗?”
霍流年刚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惊恐的声音。
“什么移民?!”
清晨,霍流年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他模模糊糊的推开窗一看。
家属院正中央,一个满脸疲惫的女人正死死揪住眼前男人的衣服,撕心裂肺道:“姓余的!我含辛茹苦的照顾你们余家十多年!”
“当初结婚的时候你说好会永远爱我,这才几年,你就背着我跟别的狐狸精勾搭了一起!”
周围的邻居这才恍然大悟,对着那男人指指点点。
那男人也是有头有脸的,立马沉了脸,一把拉着女人就往家走去。
“还嫌不够丢脸,给我回家!”
霍流年看得失神,一只温热的小手忽然从身后温柔捂住他的耳朵。
“流年,不要听这些污言秽语。”
霍流年没有回头,只轻声道:“你说,是不是所有的爱人都会变心?”
阮言妃身体一僵,将眼前的人转过来面对自己,眼里满是认真,“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不会。流年,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可是一辈子这么长。”
阮言妃轻轻抱住他,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耳畔,“一辈子这么长,我只想要你一个。”
霍流年终于笑出了声,可那笑声里夹杂着一丝苦涩,“万一呢?万一你背叛了我。”
“万一我背叛了你,那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在得知所有真相的情况下,听到这句话,他心头刺痛不已。
“阮言妃,这么毒的誓你也敢发,不怕真应验了吗?”
阮言妃低笑,“不会,因为没有人比我更知道我有多爱你,如果你不信,我就把心剖出来给你看,如果你还是不信,我就把整条命都给你。”
整条命都能给他吗?
那为什么,连自己的欲望都管不好呢?
明明身上还残留和别的男人欢爱过的味道,可嘴上却对着他说着最动听的情话。
“表哥,阮姐,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打破了这份平静。
下一刻,霍流年明显感觉到阮言妃身子微僵,她皱了皱眉头,“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去哪儿?”
那语气不像是姐姐对弟弟的关心,倒像是妻子在问询自己要出门的丈夫,还吃醋他打扮得帅气勾人。
听出她语气里的醋味,江诚风勾起唇角,“团里有一个联谊晚会,我要去物色物色女朋友,今天晚上我就不回来了。”
闻言,阮言妃脸色骤然一变,江诚风脸上笑意更甚,“对了,阮姐,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阮言妃这才回过神来,握住霍流年的手,“今天我和你表哥回老宅一趟。”
江诚风笑了笑,留下一句替我问声好就转身离去。
半个小时后,阮言妃带着霍流年驱车赶往老宅。
阮家二老并不是很喜欢霍流年这个女婿,因为他小门小户,哪里配得上高门阮家,再加上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每次见面都是横眉冷对的。
阮言妃心疼霍流年,每次都是和他们尽量少来往,可这次,老宅传来消息,说阮老夫人近日身体很是不好,她没有办法,只能带着霍流年回去看看。
两人刚进门,原本还在说笑的阮父阮母突然冷下了脸。
阮言妃看出他们是在给霍流年摆脸色,瞬间发了火,“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和流年以后都不回来了。”
此话一出,阮父气得拍了拍桌子,“放肆!你这是什么话!为了一个男人连你父母都不要了吗?”
阮言妃握住霍流年的手,丝毫不肯退让:“我说过流年是我此生挚爱,你们这样对他,是在挖你们女儿的心吗?
“要是再有下次,我以后就当自己没有家!”
1983年,移民局。
服务窗口前,工作人员犹豫的看着眼前的霍流年。
“霍先生,您确定要移民吗?阮小姐身份特殊,组织上是决不允许她出国的,您这一盖章,这辈子和她就再也不能见面了。”
霍流年毫不犹豫,直接拿起公章在自己的移民申请书上盖下了章。
他就是要和他永不相见!
工作人员见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接他盖好章的资料道,“霍先生,十五天后手续就会办好,请您耐心等待。”
霍流年点点头,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身后却突然传来工作人员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霍先生和阮小姐是吵架了吗?就算吵架也不该闹那么大啊?他们的恩爱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
“可不是,我家那口子就是在阮小姐手下办事的,每次都听他说,阮小姐简直宠夫如命,霍先生喜欢种花,她就每天派人买下花店最新鲜的花朵;霍先生喜欢安静,她就建了一栋俄式风格的独栋,霍先生出去逛街消失一小时,阮小姐就急得登报寻找,如今霍先生就这样瞒着她走,他不得发疯啊……”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霍流年扯了扯唇,眼里的自嘲却越来越浓。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阮言妃有多爱他。
那时他是文工团的首席,而阮言妃是京城大小姐。
所有人都说她高冷有距离感,不近男色,私生活上更是出了名的寡淡凉薄,所有男人都必须离她三米之远。
直到那场联谊晚会,她遇上了霍流年。
她对他一见钟情,开始疯狂的追求他,珠宝首饰不要钱的送,漫天烟花燃放三天三夜昭告着她的爱意,甚至为了他随口一句想吃停产多年的栗子糕,她冒着暴风雪大半夜开车跑遍三座城,浑身湿透,却捧着还热乎乎的糕点送到他面前。
而真正让他下定决心接受他的,是他父母去世那天。
远在省外办公的她,宁愿舍弃所有也要不顾一切赶回来。
赶到他面前时,她满身狼狈,眼底布满红血丝,却心疼的将他揽入怀中。
“流年,别哭,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霍流年看着她眼里的深情,心脏漏跳了几拍。
就她了。
霍流年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可就是这么一个忠于他的人,却在三个月前受不住诱惑,和从乡下来投奔他找工作的表弟厮混在了一起。
为他建筑的独栋别墅的沙发上,厨房,婚床上,到处都有他们欢爱过的痕迹。
阮家背景特殊,因此组织约束,阮家上下都不能出国。
包括阮言妃。
只要他出国,她这辈子都找不到他!
霍流年收好手上的移民资料,径直朝家属大院走去。
刚一推开门,一股石楠花的味道直冲他的鼻尖。
霍流年掐了掐手心才故作镇定的走了进去。
正在墙上挂装饰的两人听见动向后,连忙转身看向他。
阮言妃怔了一瞬,而后眼眸瞬间温柔,走过来握住他的手。
“流年,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你不是说出去逛街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在给你准备惊喜呢。”
惊喜?
霍流年抬眸看向阮言妃,目光却不自禁的停顿在她的脖子上。
那里,有着一大片的吻痕。
他眼睫毛微微颤了颤,竭力忍住心脏的刺痛。
见他没有回答,一旁的江诚风笑着走了过来。
“表哥,阮姐真是太爱你了,一个初识纪念日都为你办的这么隆重……”
江诚风故意停顿了一下,又指着一旁沙发上堆冒尖的礼物。
“你看,这些可都是阮姐为你准备的礼物哦。”
霍流年顺着江诚风的手看去,却先看到礼物堆下那团晕开的水迹。
那一瞬,他只觉五雷轰顶,方才刚进门的味道和如今的痕迹,都彻底印证了他方才猜到的一个事实。
爱他?
阮言妃所谓的爱他,就是一边给他准备礼物,一边和江诚风在沙发上欢爱,甚至激情到染湿一大片沙发?
钻心剜骨之痛,不过如此。
阮言妃没注意到霍流年的异常,只是将早准备好的手链戴在他手腕上,语气温柔得几乎能溺出水来,“流年,初识纪念日快乐,我还准备了烛光晚餐,都是从西洋运过来的食材。”
霍流年浑身颤抖,摇了摇头,“我不吃了,我……不舒服。”
如今的他,阮言妃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他一开始就说过的,他有感情洁癖,不能接受瑕疵。
要么就不要来招惹他,既然招惹了,为什么又要负他?
阮言妃听到他说不舒服,瞬间如临大敌。
先是打电话叫来好几个家庭医生给他检查,检查完后没问题还是不放心,派属下去买了一大堆补气血的补品,又亲手给他泡了牛奶,哄着他睡觉。
折腾了四五个小时后,霍流年终于被她哄睡,
深夜,霍流年突然被渴醒,正想出去接水。
可就在打开房门的瞬间,却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隔壁房间大门敞开,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照射出床上正赤裸纠缠的两人。
“今天那条手链贵死了,我缠了你好久你都没有给我。表哥什么都没做,你就巴巴的把好东西全都送到了他面前。”
激情过后,江诚风搂住她纤细的腰身,话里满满都是酸味。
阮言妃蹙眉,抽出身来,坐在床边。
“你是不是没认清你的身份?我说过我只爱流年一个人。”
“你要是想和我维持这种关系,只能在暗地,要是被他发现了,你知道下场。”
江诚风脸上一白,爬起赤裸的身子从背后抱住她委屈道:“我知道你爱表哥,但我也爱你啊,我就吃吃醋,也不可以嘛。”
阮言妃没说话,只是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和霍流年同款不同色的手链。
“别做出这副委屈的样子,我也给你买了一条,但你只能背地里戴,要是被他发现,我们的关系立刻结束。”
江诚风脸上一喜,连忙拿过手链在自己满是青紫吻痕的脖子上比划。
“谢谢阮姐!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不过你就这么怕表哥离开嘛!”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是,我不能没有他,要是他离开,我会疯。”
话音落下,江诚风扑向她又开始了下一场挞伐。
床铺被他的动作撞得吱呀作响,耳畔传来阮言妃接二连三的呻吟声,站在远处的霍流年泪如雨下。
他红着眼看着墙上结婚照里阮言妃的脸。
阮言妃,十五天后,我等着你疯。
晚上,霍流年刚回到家,就接到阮言妃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流年,抱歉,江诚风他……身体不好,还需要住几天院。”
“他是你表弟,我怕他麻烦你,这几天我就替你照顾他,你在家好好休息。”
霍流年语气十分平静,“没关系,你好好陪他。”
阮言妃,往后的日子,你都可以,好好陪他。
距离离开还有三天。
江诚风突然给霍流年寄来一个胶片相机。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视频。
视频里,同样的生日宴会场地,江诚风身着华贵,站在堆满礼物的正中央。
阮言妃从背后环抱住他,亲昵的亲了亲他的耳垂,“生日快乐,有什么愿望?”
江诚风骄纵的抬了抬下巴,“我要和霍流年一样,不管我提什么愿望你都要满足我!”
阮言妃宠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尖,“好,都满足你。”
而后,两人便开始激情的拥吻起来。
霍流年没有理会,转身出了门。
他拿着阮言妃的勋章去了民政局,申请了强制离婚。
手续办得很快,一个小时后,他就拿到了离婚证。
走出民政局的那刻,他看着手中的证件笑了笑,从此往后,他和阮言妃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了。
距离离开还有两天。
江诚风又给霍流年寄来了一个胶片相机,里面依然有一个视频。
视频里,江诚风正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贴在阮言妃的肚子上。
阮言妃勾了勾唇,“孩子才三个月,你能听到什么呀。”
江诚风却煞有其事道:“我听到了他叫我爸爸。”
阮言妃笑得愈发开怀,将自己的睡裙褪下半分,“孩子现在可不会叫,不过,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让你听个过瘾哦,爸、爸。”
那一瞬,江诚风喉结滚动,转身就将她压在了床下。
接下来,床铺一下又一下,开始猛烈的震动起来。
“啊……这个姿势,不要,别把我抱起来啊。”
江诚风嗓音低沉而又喑哑,“你不是叫我爸爸吗,爸爸,就是这样抱乖女儿的……”
霍流年依然没有理会,他拿了保险柜的钥匙,将里面所有的金条和银票全都取了出来,一分不留。
然后又去了一趟银行,将其中一部分钱兑换成了外币。
离开当天,霍流年起了个大早。
他忙着要做三件事。
第一件,他把这些年阮言妃送给他的礼物全都收拾了出来,免费赠送给家属院的邻居。
邻居又开心又不解,毕竟这些礼物都价值连城。
霍流年却笑得开心,“我最近有件很高兴的事情,所以想跟大家一起分享我的喜悦,你们不用有心理负担,收着便是。”
第二件,他把江诚风这段时间给他发的视频,和录音全都整理出来。
视频,他出钱让人放到电影院,全城滚屏播放。
录音,他安排人用一万台喇叭,在家属院循环滚播。
第三件,他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将离婚证放在了桌子上。
这时,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是阮言妃打来的。
她的语气依旧温柔,“流年,我这边很快就忙完了,等忙完我就回来陪你。”
霍流年嗯了一声,“刚好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阮言妃听来很是期待,“是吗,流年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霍流年语气平静,“等你回来,马上就能看到了。”
或许,在路上,时间卡得好的话,也能看到,
那些视频,和录音……
阮言妃满怀期待的挂断了电话,霍流年却直接提着准备好的行李箱走了出去。
家属院的林荫道上,他遇到几个邻居。
他们热情的跟他打招呼,“流年,出去玩啊?”
霍流年点点头热情回应他们,“嗯,出去玩。”
只是再也不会回来而已。
今天阳光正好,霍流年提着行李头也不回的坐上了前往机场的专车……
霍流年出院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
双喜的大日子,阮言妃豪掷千金,包下了全京城最豪华的酒店来为霍流年庆生。
宴会豪华的程度让到来的宾客惊叹羡慕不已。
阮言妃那一群人也精心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
可他却兴致缺缺,毕竟经过上次的事情后,他对阮言妃这群朋友就没了半分好感。
但那几人也没多想,只当是他大病初愈没有精神。
很快便到了切蛋糕许愿的环节。
阮言妃环抱住他,一边握着他的手切蛋糕一边问他。
“流年,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有什么愿望吗?”
如果是从前他肯定会摇摇头说没有,毕竟那时候他觉得,只要她爱他就足够了。
可如今他有一个很强烈的愿望,就是离开她,与她永不相见。
他抬眸看向深情看着自己的女人,“我许什么愿望你都会为我实现吗?”
阮言妃一愣,随即笑得更加温柔,“当然。”
霍流年笑了,笑意却没到眼底,“既然如此,我的确有三个愿望。”
阮言妃笑得宠溺,“好,你说,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第一个愿望,我要你阮家三代从军换来的勋章。”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勋章可是大有来头,只要拿着它去找上面的人,不管提什么要求他们都会照做。
正是因此,阮家一直把这块勋章细细珍藏。
上次有个很重要的大人物想借勋章一用,也被阮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所以众人十分认定阮言妃是绝不会把勋章给霍流年的。
可令所有人都诧异的是,阮言妃没有犹豫半分,直接派人把勋章找出来,满怀宠溺的交给了霍流年。
霍流年紧紧握住那枚勋章,心里松了一口气。
有了这块勋章,他就能直接去民政局申请强制离婚了。
从今往后,他便和阮言妃再无干系。
阮言妃见他弯了弯眼角,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流年,第二个愿望是什么?”
霍流年抬眸看着眼前的宾客。
他们看着他,有的人满脸震惊,有的人满是羡慕,唯一格格不入的,便是站在不远处的江诚风,目光死死的盯着他,脸上写满了妒忌……
他的视线却越过他们看向远方,似乎要看到自己未来生活的异国他乡。
下一刻,他勾了勾唇,“我的第二个愿望就是,我要你把保险柜的钥匙给我,且里面所有的财产,任我支配!”
此话一出,顿时激起惊涛骇浪,全场哗然!
阮言妃身为阮家继承人,保险柜里面不仅有她的积蓄,还有阮家三代积攒下来的全部身家,
就算再宠夫,也不可能全部转让给他啊。
可阮言妃却毫不犹豫,直接从腰间解下钥匙,再次递给了他。
霍流年紧紧攥住手里的钥匙。
有了这笔钱,他在国外的生活就会无忧无虑,哪怕花上十辈子,都绰绰有余!
阮言妃宠溺的将他抱在怀里,“流年,现在的我可一无所有了,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霍流年扯了扯唇,刚要开口,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不好了,有人晕倒了!”
阮言妃抬眸望去,正好看见晕倒的那个人是江诚风。
她神色骤然一变,快步就要上前,好在理智让她再次想起什么,回身看向霍流年,“流年,我先送他去医院,你在这好好玩,最后一个愿望,你到时候再告诉我。”
“没了。”
阮言妃没听清,“什么。”
霍流年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去吧。”
看着她让人抱着江诚风着急离去的背影,霍流年轻轻一笑。
阮言妃,我第三个愿望,不需要你来帮我实现了。
因为那个愿望,就是彻底离开你。
还有三天,我就可以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