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硬刚白起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国朝堂,气氛没有之前那么凝重,但互相之间,似乎还是剑拔弩张。“你们有谁认识王龁,来认认看,这个到底是不是他的人头。”赵王的声音不断回响。由于赵括承认了自己伪造魏国攻打邯郸的事,因此这个王龁人头的可信度,也受到了质疑。赵括自己也不认识王龁,反正有甲有旗,他也就当作真的王龁报了上去。赵豹努努嘴,示意和王龁交过手的廉颇上去认一下。赵胜见状,抢先说道:“有王龁的将旗,全身将甲还有元帅仪仗,不是王龁还有谁,何况缴获了铁鹰锐士甲和短剑,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触龙阴恻恻的说道:“哼,甲也就五六十副,剩下的都是些短剑,哪场大战没这么多缴获。丢疆弃土,失守长平大营和长平城,怎么还有脸请赏,我看赵括,该杀!廉颇、庞煖,你们去认认,到底是不是王龁。”“这...
“你们有谁认识王龁,来认认看,这个到底是不是他的人头。”
赵王的声音不断回响。
由于赵括承认了自己伪造魏国攻打邯郸的事,因此这个王龁人头的可信度,也受到了质疑。
赵括自己也不认识王龁,反正有甲有旗,他也就当作真的王龁报了上去。
赵豹努努嘴,示意和王龁交过手的廉颇上去认一下。
赵胜见状,抢先说道:“有王龁的将旗,全身将甲还有元帅仪仗,不是王龁还有谁,何况缴获了铁鹰锐士甲和短剑,可都是货真价实的。”
触龙阴恻恻的说道:“哼,甲也就五六十副,剩下的都是些短剑,哪场大战没这么多缴获。
丢疆弃土,失守长平大营和长平城,怎么还有脸请赏,我看赵括,该杀!
廉颇、庞煖,你们去认认,到底是不是王龁。”
“这人头被石灰泡久了,都变形了,哪里看得清楚。”
庞煖看都不看那个人头一眼,开口说道:“现在不是追究人头真假的时候。
反正将旗、将甲都被我军缴获,货真价实,秦军那里主帅也换成了白起。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赵国虎将赵括,阵斩秦军主帅王龁,秦军被迫换帅。”
赵豹说道:“全天下也知道我们丢了长平城和长平关了。
廉颇,你来看看,这个到底是不是王龁。
廉颇,廉颇,我叫你呢。”
廉颇却是充耳不闻,直勾勾盯着摆在王座前方的地图,突然脸红耳赤,大声说道:“我不如马服子远矣。”
赵豹听了眉头一皱:“廉颇你发的什么疯。
你在的时候好歹长平在我们手中,那个赵括领军,长平大营和长平关都丢了。”
赵王也是一脸好奇,问道:“廉将军此话从何说起。”
廉颇站起身,指着地图,开口说道:“马服子真乃奇才。
他先是放出进攻的消息,佯攻以后撤回一半部队,诱使白起来攻。
自己却是早就算计好了白起会来抄我军的后路,于是亲自去故关布防,保证我军后路通畅,粮道不断。”
“可他还是丢了长平啊。”
“这正是他高明的地方。
大王之所以要速战,其实就是因为我军后勤压力太大,长此下来,我赵国国力支撑不住。
马服子撤出一半人马,其中大部分是消耗大量粮草的骑兵,还有战斗力差的辅兵。
骑兵在长平地区受限地形,难以发挥,还需要大量粮草喂马。
他这么做,节省了大量粮草,我们后勤压力锐减。”
“不仅如此,他让父亲、长兄留在前线,又大量发赏赐,军心振奋,战斗力受损不大。”
“秦军的后勤压力小是因为秦军之前靠水路运粮,而且秦国国力强于我国。
但是现在秦军占据长平大营以后,后勤需要依靠丹河运输。
而丹河,却是随时可以被我军切断,这样秦军的粮道已经不稳。”
触龙听到这里,不解的问道:“秦军可以走他们奇袭长平关的道路运粮啊。”
廉颇就像看白痴一样看了触龙一眼,说道:“那条路极为难走,耗时许久。
而且运粮的人,路上也要吃粮,这样路上粮食多有损耗,那条路运不了多少粮草,最多保证秦军不会饿死。”
“长平关失陷也不能怪马服子。
冯亭本是韩人,原来是上党太守,在本地威望极高,本来让他去就是老成之举。
谁知遇到秦军内应直接身死。
但长平关朝着秦国的那边是天险,朝着我们赵国的这面却是道路平坦无险可守,野战利于我赵国骑兵发挥,要攻城,他们秦军也挡不住。”
上党其实是时任韩国太守冯亭献给赵国,这是很明显的驱虎吞狼之计,因此冯亭死去并没有引起赵国朝局多少人悲痛。
廉颇甚至早就想杀之后快。
另一名将军庞煖接口说道:“整场仗最关键的节点第一是故关,故关如果被秦军夺走,我们后路一断,被秦军长期围困,我军最后势必崩溃。
因此秦军主帅王龁亲自带军突袭,可马服子料事如神,亲自守卫故关,而率先冲阵,勇猛堪比恶来,直接冲散秦国最精锐的铁鹰锐士,阵斩王龁。”
“此战第二个节点就在韩王山和大粮山能否顺利交通,保证粮草供应。
马服子将重兵撒在两地之间交通的壁垒上,其麾下李云祖上本是秦人,却被马服子折服,断臂破秦军。
现在整个长平战场豁然开朗。”
触龙听了气急败坏,跺脚说道:“哪有丢了领土还占据主动权的事。”
廉颇再次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了赵豹一眼,说道:“简单来说。
我挂帅的时候,局势是我们赵国要五颗粮,他们秦国也要五颗粮,我们赵国送一颗粮到前线要再花三颗粮,他们秦国送粮到前线只要再花两颗。
而我们赵国的存粮还比秦国少。
马服子这么做,变成我们现在只要三颗粮,运到前线只要再花两颗粮。
他们秦国现在要五颗粮,但是运到前线却要再花五颗粮。”
说到这里,廉颇指了指地图,继续说道:“韩王山在我军手上,我军居高临下,掌握了进攻长平大营的主动权,如果我军能够攻下长平关,再切断丹河,那就彻底把长平大营的秦军包在了我们的口袋里。
到时候,是居高临下进攻还是长期围困秦军,主动权都在我军手里。”
赵豹略懂军事,开口质疑:“切断丹河,谈何容易。”
廉颇冷笑一下:“我军只要不断袭扰丹河,影响秦军粮草供应,就等于切断丹河。
如果长平关也在我手,那么秦军孤立无援,只能被迫撤退,这时我军韩王山主力直接猛虎下山,半渡击之。
秦军哪里还能全身而退。
马服子是用区区二十万军队和一个长平大营,包围了渡河的所有秦军啊。”
眼见军事上赵括的行为无可指摘,触龙的眼珠子转了转,开口说道:“但是赵括假传大王诏书,犯下欺君之罪,论罪当杀。”
话说到这份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现任的赵王,也就是赵孝成王,登基以后,其实一开始是没有亲政的,朝局被把握在太后手里。
太后死后,他才开始亲政,因此臣下对是否尊重自己,看得很重。
对于欺骗自己的臣子,赵王向来下手非常狠辣。
赵胜见状,有心站出来为赵括说话。
赵豹抢先一步,指着站在最尾端的一个年轻男子,示意他出来。
那个年轻男子本来是神采飞扬,丰神俊逸的美男子,只是现在却神情萎靡。
他本是苦主,这几天遭受了严刑拷打,宛如陷入了人间地狱。
今天赵王特许他来旁听,算是对他的安抚。
赵豹得意的看了赵胜一眼,说道:“赵从,你来说说,赵括是怎么蒙骗于你,伪造魏军进攻一事的。”
“启奏大王,伪造魏军攻打邯郸让军队撤退之事,乃是我赵从一人所为,与马服子无关。
我被赢异人蒙蔽,犯下如此过错。
我愿以死谢罪,只求我赵国千秋万代。”
“你说什么?”
赵豹大惊。
赵从却对着旁边的柱子奋力一冲,头破血流,当场身亡。
死的时候,他的嘴角带着微笑。
在进行射击校准以后,被后世称为神括车的赵军配重投石车正式出道。
相比它在未来的改良版,这时候的神括车仅仅是人力投石车的魔改版,十分粗糙,但是发挥出来的威力,不容小视。
原本不到十中一的命中率,经过改进后,竟然提高了十中二甚至十中三。
除了跟换麻绳的间歇以后,石弹就像骤雨一样不断拍击在长平关上。
砰!
砰!
砰!
每一下,都像敲击在王陵、司马鞍和秦军的心头上一样“再这么下去,军心都会散掉。”
司马鞍狠狠一拳砸在关卡上,愤恨的说道。
士气的低落不止是因为投石车能打到自己,而自己无法反击的缘故。
而是因为长平大营失陷以后,后方的补给很难再运送到前线了。
而且运送后勤来的人,在路上被赵军追杀,九死一生以后,很多人宁愿呆在长平关里,也不愿意折返回去。
赵军骑兵可是有四条腿,怎么样都比两条腿的跑得快。
加上司马鞍在夜袭之后被廉颇反过来背刺,不得已逃进了长平关,导致长平关后勤压力巨大。
其实现在的粮食,还是足够这些秦军吃上十天半个月的。
但是一来,之前秦军有过一次断炊的前科。
二来,现在后方长平大营被端,后勤运送困难,秦军私下都在议论。
感觉前景十分悲观。
投石车的反复打击加剧了这样的想法。
有秦兵甚至以为赵军是得到了神的帮助,投石车才会变得又准又远。
这种想法并不是没有市场,如果不是神助,好端端的长平大营怎么说没就没了。
甚至还有人说赵括是天生的神仙,看见秦军杀伐太过,特地下凡来惩罚秦军的。
长平关上,王陵也是一脸苦涩:“这样下去,我军确实坚持不住,但是赵军辎重被烧,同样没有多少粮草。
长久下去,胜负未可知。
我军依然可以坚守。”
“赵括有啊。
据说之前赵括已经带着半个赵国的粮食来长平,就在大粮山那里,匀一些出来,不就不缺了。
而且听说,在知道我老秦拿城池找魏国借粮以后,赵国宰相蔺相如也在劝说赵王拿出宝藏,找楚国借粮。”
司马鞍握紧拳头,十分烦闷。
王陵长叹一口气,他知道,司马鞍说的都是实话。
但这不是他可以改变的。
眼下,要先解决赵军投石车的问题,不然秦军的士气都会被打没掉。
“我带人,冲出去,把投石车烧了。”
司马鞍是名将之后,也看出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当即就要下去整顿兵马。
“慢着!”
王陵喝道:“这里我是主将,自然应当我带人去。
你给我听好,如果我没成功,死在那里,你要服从我最后一道命令。”
“请将军吩咐。”
“带着兄弟们撤回光狼城,就说是我的命令,我军后勤运送困难,留在这里,和等死无异。”
王陵竟然想在死前,用自己的名声,保全麾下的秦军。
但是司马鞍摇摇头,拒绝了。
除了白起,没人可以命令他撤退。
一万秦军开始集结,披甲,王陵在出发前,再次强调了司马鞍可以自行撤退,说是王陵的命令。
随后,关门打开。
最先涌出来的秦军尽管被一些射击到关门前的石弹击中,遭受了一定损失,但是依然在短时间内完成了集结。
他们咬着牙,举着弩,快步向前奔跑,想借助冲势尽量增加弩箭的射程。
后面的秦军拿着长戈或者剑盾,紧紧跟随。
“老叔,秦军果然坐不住了。”
“贤侄放心,交给我了。”
廉颇大手一挥,早就在投石车后方休整的赵军士兵举着盾牌,立即往前。
投石车旁边的部队也拿起来早就准备好的弓弩。
赵括穿越到现在,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他让投石车旁的军士三轮一换,这就保证了这些士兵的体力,足够在秦军到来之前,射出手中的弓弩。
嗖!
嗖!
嗖!
两军剧烈的对射。
相比弓,弩的杀伤力更强,破甲能力更强,在第一轮对射的时候,秦军是占了上风了。
但是这里的战场宽度,实在是大。
早就准备好的赵军迅速绕过袍泽的尸体,往前冲去。
更有两队赵军骑兵,沿着秦军的两翼奔袭过去。
他们并没有打算靠近秦军,而是朝着秦军的弓弩手反复倾泻手中的弓箭。
就算秦军有甲,但总有一些箭枝透过盾牌、甲胄的缝隙,头盔的缝隙插入体内,造成杀伤。
何况,就算秦军素质再高,也无法忍受在弓箭反复骚扰之下完成蹶张弩的装填。
剑盾手有心保护袍泽,却被紧随赵军骑兵的甲胄步兵缠上。
随后,赵军的战车兵从侧面突进了秦阵。
这个时代的战马不是后世那种高头大马,载重没有那么多,因此骑兵多是皮甲,部分披着青铜甲而且战马前方披着一层薄薄青铜甲的骑兵都算重骑兵了。
而且马镫刚刚被赵括发明,还没普及,能够边骑马边厮杀的士兵需要接受更长时间的训练。
只是此处地势平坦,却是战车兵发威的时候。
赵国虽然在胡服骑射以后逐渐将重心转向骑兵,但是不代表没人会御车,没有战车兵。
“调整,转向,冲!”
随着裨将命令,战车兵从秦军两翼突了进去。
四匹骏马拉着的战车卷起无数尘土,伴随着雷鸣般的声响,呼啸着杀入秦军阵中。
秦军抵挡不住,不住躲闪。
赵括在远处看着,只觉得一车四马,浪费粮食,巴不得快点打完,将这些吃粮的战马送回邯郸。
之前那些战车兵,他一个都没留“将军,撤吧。”
王陵的副将劝道。
“现在撤,赵军会跟着我们进城的。”
王陵骑在马上,一脸坚毅。
“那我们殿后,您快撤。”
“我是老秦将军,不是郑安平那样的软骨头。
死就死了,有什么怕的。”
说完,王陵一咬牙,带领残余秦军朝着十倍于己的赵军再次冲锋。
然后被射成刺猬。
长平关的关门,从头到尾,没有开过。
关上的司马鞍,嘴唇都咬破了,虎目含泪。
他明白王陵不撤的用意,心中钦佩。
却看见赵军的投石车又发动了。
这次,薄木桶里装的是石头和火油。
熊熊烈火燃烧在长平关上方。
秦军冒着大火坚持在城墙上,努力发射着弓箭,推着滚木雷石,不管烟熏火燎。
却总有一些地方火势旺盛,无法靠近。
刚刚得胜的赵军趁机举着盾牌冲了上去,推着攻城车冲了上去。
他们根本没打算用云梯。
投石车在完成射击校准以后,根本没动过位置。
火油和石弹落到的地方,基本是同一处。
关卡上的几处城墙,在被投石反复攻击以后,早就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
砰!
随着一声巨响,伴随着赵军的欢呼,一处薄弱的城墙,被攻城车撞破了。
在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特别是没有后路没有意义的死亡的时候。
如果有一线希望,总有人会选择抓住。
特别是在有人承担骂名的情况下。
“全军撤退!”
司马鞍终于,选择听从王陵的建议。
赵括带领的赵军,在山脚下完成集结以后,就开始按事先预备的那样,进行了整队。
人数只有一千,更要集中力量。
赵括摆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阵型,宋意带着长戈手在最前面,成召带弓箭手分三排站在中央。
两侧和后方是剑盾手。
每个长戈手都带着一副上好弦的弩。
夜晚是不需要吉利服的。
赵军全部披上了甲,咬着树枝,伏着身子,快步又安静的向秦军大营冲去。
此时大概是寅时,这里的秦军值守和前几天一样,没有之前那么精神,有的靠着柱子上假寐,有的坐在草地里。
素质远不如前线那些秦军。
巡逻的秦军刚刚走过去,哈欠连天。
如果不是几个送信的秦军骑兵经过,赵括甚至觉得自己能直接摸到秦军主帅桌前。
“你们是谁?
敌袭!”
惊恐的嘶吼划破了长夜的宁静,也让长平战场上最后一片净土,开始进入燃烧。
“射!”
赵括厉声呼喊。
第一排的长戈手蹲下,将兵器放在地上,手中劲弩微抬。
第二排长戈手将长戈靠在自己左侧胸前,左手肘夹住长戈,左手托住弩身,右手控弩。
“嗖!”
一阵凄厉的破空声划过,那些秦军信使和秦军营门前的士兵直接被弩箭覆盖。
“敌袭!
警戒!”
秦军大营里面乱作一团。
“踏破秦营,活捉白起!”
赵括大手一挥,向前杀去。
在出发之前,他已经对这次作战进行了周密的安排。
随着他一声令下,长戈手扔掉弩,握住长戈,向前冲刺,弓箭手随即跟上。
后方几排将剑盾背在背后的赵军紧跟着捡起弩,一起前冲。
有赵军将涂满油布条塞到秦军火盆里,然后传递给弓箭手。
巡逻的秦军已经跑了过来。
还有周围的营帐内,不断有人拿着兵器出来,但这些人,基本都只穿着单衣。
“弓箭手,射击。”
这次的赵军弓箭手,并没有采取传统的三段击。
而是将所有带着火花的弓箭,朝着营帐散射出去。
后方的剑盾手还没来得及给弩上弦,看见这种情景,迅速从腰间掏出火油包,朝着营帐那里扔了过去。
那些营帐迅速起火,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惨叫声,咒骂声,不断从营帐里发出。
好多秦军士兵光着身子,奋力拍打着自己身上被火油沾到的地方,痛苦惨叫。
“杀秦狗啊。”
长戈手迎着前面的秦军巡逻兵推了上去。
尽管赵括之前侦察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大部分秦兵好像没有那种老秦军的精气神在,倒是和临时被征召入伍的新兵蛋子一样。
但是这股巡逻兵的表现却大大出乎赵括的意料。
他们虽然死伤惨重,但是竟然顶住了赵军长戈手的进攻。
不断有更多的秦兵涌来,用来传令的大鼓也被秦军值守敲打了起来。
秦军最中央的帅营里面,一个疲倦的中年男人被叫醒。
他头发散乱,满嘴酒气,显然昨夜宿醉。
“禀报将军,赵军夜袭!”
手下亲兵的通报让这个中年男子瞬间酒醒了一半,他被吓得愣住半晌,随后四处摸索,想寻找自己的盔甲和武器。
随后他才反应过来,询问道:“有多少赵军。”
“天色黑,他们一来就放火,一时间看不清楚,但是应该只有几百人。
今日值守的是北宫亲卫,已经和敌军交手了。”
还好今日值守的是北宫亲卫,这下赵狗踢上铁板了。
中年男子暗自庆幸,这队北宫亲卫是秦国宰相专门派来保护他安全,战斗力不是大营里其他秦军可以比的。
他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下令:“速去集结人马,把两座兵营的士兵都集结起来,不用浪费时间穿甲了,立刻过来支援。
这里是我军的后方,这些赵军应该是趁夜偷偷摸过来的,数量肯定不会多,也没有多少甲。”
他明白,此时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秦军内部,看起来万众一心,实际上派系林立。
自从秦王驱逐四贵,魏冉被废以后,白起没有后台,又和范雎交恶,不知道多少明枪暗箭在其中交织。
这次赵军夜袭,在这个中年男人看来,就是前线的秦军有意放纵一只赵军小队进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将军,赵军凶猛,要不要先撤。”
亲兵建议道听到这里,中年男子心里也有撤退的冲动,毕竟小命要紧。
但立刻,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自己如果撤退,非但丢了军心,传到朝里,自己的位置也会不保。
外面就是自己手下最精锐的北宫亲卫防御,营里的兵马也在集结,那些赵军一时半会应该来不了。
想到这里,中年男子效仿古代名将,半卧在床上,还好整以暇的从地上捡了个酒瓶,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全歼来敌的好消息。”
自己大营里可是有三千多人,几百赵军,就算夜袭,抢了先机,那又如何。
中年男子又喝了一口酒,吩咐手下:“把帐门全部打开,让士兵看着,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话音未落,喊杀声就越发响了起来。
中年男子立刻一个激灵,亲兵也看向了他,面面相觑。
还没等帐门被掀开,就有几个人影被撞进了帐内,身上插着好几把弩箭。
一个赵军拿着一把锤子,浑身是血,杀气腾腾。
原来那些北宫亲卫一开始确实挡住了赵军片刻。
但是随即,赵军弓箭三段击就把北宫护卫的后援逼了回去。
赵军虽然只有近千人,相比整个秦营的兵力确实没有优势。
但是相比这些北宫亲卫一百人,局部的人数优势太明显了。
上好弩箭的剑盾手在赵括的指挥下立刻前行到北宫亲卫旁边,一波弩箭攻势,直接为自己的长戈手袍泽扫除了前进的障碍。
剩下的几个北宫护卫还想坚持,宋意按捺不住,扔掉长戈,带个几个健壮的赵军,提着大锤,迎了上去。
宋意本来就是力大如牛之人,兼之眼疾手快,实乃天生的猛将胚子。
他闪身躲过秦军的长戈,一把抓住戈杆,用力往回一拉,硬生生将秦军拉到身前,随后单手一挥。
那柄寻常人需要双手用尽全力才能挥舞的大锤在他手里宛如孩童手里的拨浪鼓一般,举重若轻。
砰。
就像西瓜开了瓢一样,脑浆和血肉横飞四溅。
“为了上将军。”
宋意高声呼喊,继续挥舞大锤。
在小规模的作战中,个人的勇武往往能极大振奋士气,提升团队战斗力。
远处支援的秦军也被宋意可怕的战斗力吓了一跳,支援的动作慢了不少。
“杀白起啊。”
赵军蜂拥着,扑向了最中间的帅帐。
长平城大营。
“报!
我军前线辎重营被赵军进攻。
但是赵军进度实在太快,我军伏兵来不及进行援护。
赵军已经攻进辎重营。”
“迅速向武安君汇报,传我将令,将后方大营精锐调到前方,务必不能让赵军逃脱。”
司马梗命令到。
“报!
赵军开始燃烧我军辎重。”
“太好了。”
司马梗甚至可以想象到赵军看见自己烧的东西是石头的时候,那副失望的模样和低落的士气。
这些突袭的赵军,死定了。
他打算一个活口都不要,全部杀了。
“报,赵军燃烧辎重的时候竟然就地构建阵地,他们好像不打算回去了。”
“什么?”
司马梗很诧异,难道赵军很早就知道秦军前线那处辎重地是假的?
此时的信使传来了白起最新的指示:“报,武安君令,赵军此举极有可能是声东击西。
他们的目的。
是秦军大营中央另一处辎重营。
我军立刻分为两部,一部围歼前线赵军,务必要奋力作战,让赵军以为此处就是我军埋伏所在。
另一部在中央辎重营埋伏,等候赵军骑兵袭击。
在埋伏成功以后不要赶尽杀绝,驱赶赵军逃回韩王山。
我军尾随,务必拖住韩王山赵军,寻机攻下韩王山。
武安君将亲率大军渡河,强攻店上,让赵军首尾难顾。
长平之战结束之际,就在今日!”
“司马梗必不辱命!”
秦军迅速的行动了起来。
前线辎重营里,赵军依靠之前秦军的防御工事,开始了艰苦的防御。
王容已经抬着棺材进来。
他的棺材就放在营地里最高处,谁都看得到。
秦军从来没有想象到,除了李云之外,竟然还有一股赵军,能这么拼命。
而且这股赵军明显更有经验,作战更加老道。
他们并不会随意发射弓弩,而是等到秦军到达射程之后才进行射击。
除了硬碰硬之外,这股赵军还会在防御的时候朝着秦军薄弱的地方发起反冲锋。
那些用于伪装辎重的石头在这时候成了最好的投掷性防御武器,扔了出去。
当秦军完成合围的时候,这些赵军一点都没有慌乱的样子,仿佛很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被包围。
甚至士气更加旺盛。
赵军的甲本来就是红色的,但是一番苦战下来,这股红色更加鲜艳。
而韩王山上,赵军布下的后手,从故关换防后赶来的缚豹,带着两万赵军,冲了下来。
领头的正是故关之战那些血勇赵军。
他们竟然有的穿着被涂成红色的铁鹰锐士甲,高喊着马服子,宛如水银泻地一般,冲入了秦军的合围当中。
“报,大约四千赵军骑兵从韩王山下山以后,未进入战场,不知去向。”
“报。
赵军攻势凶猛,我军合围竟然被打破。
只是赵军毫无撤退迹象,竟然还在和我军死磕。”
“报,长平关前,赵军分为四波,轮番攻击,但是均被我军击退。”
白起在帅帐内,看着这些军报,细细思索。
赵军今天爆发出来的战斗力非常可怕,已经不亚于秦军。
而且施展出的后手,两万大军,确实出人意料。
这样的攻势,让秦军必须花费很多兵力才能再次完成对前线辎重营的合围。
那波骑兵显而易见是朝着秦军中央大营的辎重营那里去的。
如果攻打长平关的赵军再强一点,秦军是没法分心去埋伏中央辎重营的。
但是战争没有如果。
亲自指挥埋伏的司马梗无比敬佩自己的元帅白起,神机妙算,诱敌深入。
赵军肯定不会想到这次两处辎重营,都是假的,都有伏兵。
成为白起的敌人,真是一个军人一辈子最大的噩梦。
秦军的主力已经开始渡河,攻打店上。
长平关的压力实在太小,攻城的赵军一板一眼,按部就班,但是全都在守将王陵的掌握之中。
长平大营所有的秦军都被调动起来,分为两部,和赵军作战。
除了那两万新兵。
白起特地下令不要让新兵参战,这些人没见过血,也许可以打扫收割战场,但是如果和今天这样疯狂的赵军对上,估计会直接崩溃。
新兵要用俘虏的血来喂,才会成长,这是老秦军不成文的规矩。
战场上的硝烟一直到晚上还在持续。
摇曳的火光照亮了整个黑夜,散落的火星伴随着生命的逝去。
在赵括带人落崖的时候,战场之外,红色的骑兵甲反射着银色的长戈,四千赵骑在不断游走。
他们有好几次好像发现了秦军中央大营那里十分空虚,想要进去,但是在大营不远处又绕了一个圈以后。
转向离去。
司马梗亲自带人埋伏,心急如焚。
这只骑兵应该就是跟着赵括阵斩王龁以后名震天下的赵国胡刀轻骑了。
带队裨将果然经验丰富,一直在试探秦军的反应,试探这里到底是不是埋伏。
司马梗心想。
而让他赞不绝口的裨将苏射,此时面沉似铁。
等待许久的火光,一直都没有出现,这让他十分烦躁。
他的使命,确实是突袭中央辎重营。
但是他带的,都不是他的老手下。
李牧将所有赵军骑兵,包括传令的运输的那些,都集中了起来,凑出了四千,算是骑马军士,交给了苏射。
苏射的使命,是尽量拖住这里的秦军伏兵,给赵括撤退争取时间,避免赵括在按原计划烧毁秦军辎重以后,被秦军围攻。
他早就知道这里全是伏兵。
但他并不是惧怕伏兵,而是许久看不见西阳那里出现火光,担心赵括的安危。
火光一起,他就要冲击秦军中央辎重营,不管自己的生死。
夜幕降临。
人马俱乏,秦军在大营里,可以烤火休息,赵军的骑兵在外面,身体寒冷。
苏射内心更冷。
直到,堡头那里,突然烧起了大火,连绵数里,整个长平都可以看到。
不知道是不是少君临时改了突袭的地方。
苏射没有任何犹豫。
四千赵军骑马军士,夜间再次急行军,直扑秦军中央辎重营。
就让我,用我的生命,为您增加一丝生还的机会。
苏射策马向前,仿佛回到了当日故关,他仿佛看见那个身穿将甲,单手提枪突刺的人影。
“杀!”
赵军骑兵举着火把,点亮了整个夜空。
“杀!”
秦军伏兵从四面八方出现,向看见血腥的鲨鱼一样扑了出来。
“杀!”
另一股趁着夜色冒险下山的赵军骑兵,在犹豫片刻之后,立即转身扑向了堡头。
“杀!”
一个身穿将甲的人影,一如既往,带着自己忠勇的手下杀向了秦军。
对于赵括的小心思,廉颇心里是明白的。
但是只要能打胜仗,三天内拿下长平关,廉颇愿意把司马尚的本部一万军士让给赵括。
这些原本就是长平大营的兵,被赵括假借魏国攻邯郸撤回去了。
只是当看着赵括让这些军士把所有的投石车推出来的时候,廉颇有些哑然失笑。
看来赵括虽然天生将才,但是对于攻城一事,还是十分稚嫩。
念在赵奢和自己同辈,赵括这小子在看到自己以后又十分上道,廉颇打算出言指点一下。
他走到赵括身边,指着投石车笑着说道:“贤侄可是想要靠这些投石车,打下长平关?”
听见廉颇对自己的称呼变了,赵括立刻就明白廉颇是怀着好意来的。
于是赵括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先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回老叔的话,小侄正有此意。”
这声老叔叫得廉颇眉开眼笑,开玩笑,现在全战国最炙手可热的年轻将领,管自己叫老叔,多有面子。
之前被赵括夺走帅位的不满,终于烟消云散。
廉颇高兴的吹着胡子,开口说道:“你父亲马服君和我共事多年,这声老叔我还是受得起的。
只是贤侄,之前没有用过投石车吧。”
“正是,不知老叔有何可以教我。”
赵括再次行礼,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这投石车啊,要先把石头绑上去,这石头的重量每次都不一样。
然后大家一起用力拉,或者用马儿拉。
拉的时候再怎么整齐,也没法做到每次同样一起发力,因此准确率堪忧。
十次能有一次命中,就是老天爷给脸了。”
廉颇说的是实情。
这个时代弹簧还没有出现,投石车主要依靠人力或者畜力发射,准确度堪忧。
度量衡也没有统一。
赵国实行斗,升(或溢)制的容量单位。
但是准确度同样值得商榷。
每次投石车发出的石头不一样,拉力也不一样,因此没法实现精准打击。
赵括知道廉颇说的是实情,也知道廉颇说这话心怀好意,这让他心头一暖。
他指着投石车,笑着说道:“不知道老叔有没有觉得这些投石车有什么不一样呢?”
廉颇仔细一看,确实觉得今天的投石车和以往有所不同,但又说不出所以然。
赵括见状,开口说道:“老叔可会下象棋,可明白为何砲要隔着一个子来打?”
“象棋?
什么是象旗?
大象皮做成的将旗么?”
廉颇问道。
赵括这才一拍脑袋,现在是战国,而楚河汉界这些出现在很久以后了。
于是他便指着投石车,细细向廉颇介绍起来。
这些投石车和以往的不同,只有一边有杠杆,另一边的杠杆被削平了。
取而代之的,是在投石车中央,一个巨大的箱子,里面装着一块石头,重量大概是投掷物的十倍。
这个箱子上面有一条极其粗韧的麻绳,绳子中间有个小车轮。
绳子通过那个唯一的杠杆,垂到地上。
每次发射前,先用绳子把那个箱子升起来,再固定住石头。
投石车两侧有简易的梯子,赵括要求每次发射以后,就要更换麻绳,不管麻绳有没有磨损。
一些赵军负责砍树,然后把树干掏空,做成木桶。
投石车阵地的后方,有一个巨大的天平。
一侧是一块光滑的石头,军士们轮流在天平的另一侧的木桶里放上石头,等天平平衡以后,给木桶盖上盖子,绑紧以后做成弹药。
这样就避免了弹药重量差距太大,以及发力不均匀,导致投石车命中率太低的问题了。
而且,赵括不止准备了石弹。
那个名义上的监粮官司马尚此时正激动的站在投石车阵地前,脸色刚毅。
刚才赵括专门叫住他,亲口说道:“我之所以希望能把你留在我身边,是看中了你骨子里无所畏惧的精神,也就是那种狠劲。
你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生灵涂炭,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但是,我相信你做得到。”
我一定做得到,司马尚握紧拳头,示意手下进行校准射击。
长平关上的王陵早就得到了手下的汇报,站在关上,看见赵军阵前一堆投石机,忍俊不禁。
这种射击精度那么差的东西,用来打壁垒也许还有点用。
总有瞎猫能摸到死耗子,打中几发就赚了。
可是长平关是大关卡,就算赵人侥幸打中几发,那也动摇不了长平关的根基。
而且石头落在关卡前方,还能阻碍赵军进攻。
王陵开口命令。
“都给我准备好了。
赵狗的投石车如果放得远,打不着我们,那就暂且放他们一马。
要是赵狗敢把投石车放近一点,想打到我们,就给我冲下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诺!”
现在长平关军队不少,加上之前司马鞍带的人马,有五万多人,后勤紧缺,还不如找机会杀出去得了。
王陵正在思量,却看见赵军的投石车群在比以往更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么远,他们想打我们关前的野味给我们加餐么。”
另一名秦将司马鞍不由得笑道。
王陵正想附和几句,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嘴巴微张,手指前方。
此时,十多道美丽的弧线从长平关下,赵军投石车阵地前,呼啸而出。
射程竟然远超之前。
只是按照赵括的交代,司马尚让投石车离关卡的距离依次递减,根据命中情况调整投石车的位置。
因此,只有一发木桶正中关卡,其他的要么是在关卡前就落下,要么就落到了关卡后方。
但是极为恶心。
原来第一波攻势,木桶装着的竟然都是赵军的排泄物。
赵括让赵军准备了两种木桶,第一种比较薄,主要用来装液体。
第二种比较厚,主要用来装石头。
为了平衡配重,第一批薄木桶普遍比较大,装了一些锋利的碎石头之外,就是赵军这些天的排泄物。
司马尚还让赵军将排泄物煮沸以后再放进去,好让秦军赶上一口热乎的。
几名不幸的秦军站在木桶命中处的旁边。
木桶落地破裂以后,被飞溅的碎石头砸中直接夺取性命的其实算是运气好的。
被那些温热的排泄物溅了一身的秦军直接社死,整个长平关瞬间臭不可闻。
金汁,这种守城用品被赵括创造性的用到了进攻当中。
可惜的是,尽管在发射前被煮沸了,但是这些木桶里的金汁在落到长平关上的时候,温度下降了许多。
短期内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真的只是一道温热的开胃菜而已。
接下来,就请赵将军看我打爆对面的城防了。
早就用麻布堵上鼻子的司马尚一声令下,投石车开始根据命中情况调整距离,装着重石弹的重木桶被放上了投石车的杠杆。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