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小说 其他类型 山神下神坛,公主,尾巴给你玩全文清瑶观南
山神下神坛,公主,尾巴给你玩全文清瑶观南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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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丸o

    男女主角分别是清瑶观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山神下神坛,公主,尾巴给你玩全文清瑶观南》,由网络作家“鱼丸o”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尖锐的痛苦声从雪隐嘴里发出。“雾行,放手。”观南的声音传来,雾行眼中烦躁,将雪隐狠狠丢在床上,“为什么不行!”“不能毁他尾巴,那就毁他妖丹!”神识波动,雾行脑海刺痛,“观南……滚回去……”“雾行……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们……一起死……”“观南。”雾行咬牙,似要把他嚼碎,压抑着不甘。身体在被抢夺,在这样下去,观南真的会毁了自己,那他也就不存在了。“我知道了。”黑雾弥散,观南陷入了昏睡,身体再次被雾行掌控。他手中凝出一条黑长带刺的鞭子,狠狠抽向他:“你打了她一巴掌是吗?”“骚狐狸……我抽死你!”惨绝人寰,狐叫不断。——≡ᐢ⸝⸝⬮ω⬮⸝⸝ᐢ≡——雾行出来后,舒展了一下身体,动了动手腕,骨节发出咔嚓咔嚓的畅快声。冷白的脸颊,青筋凸起的手背上...

章节试读


尖锐的痛苦声从雪隐嘴里发出。

“雾行,放手。”

观南的声音传来,雾行眼中烦躁,将雪隐狠狠丢在床上,“为什么不行!”

“不能毁他尾巴,那就毁他妖丹!”

神识波动,雾行脑海刺痛,“观南……滚回去……”

“雾行……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们……一起死……”

“观南。”雾行咬牙,似要把他嚼碎,压抑着不甘。

身体在被抢夺,在这样下去,观南真的会毁了自己,那他也就不存在了。

“我知道了。”黑雾弥散,观南陷入了昏睡,身体再次被雾行掌控。

他手中凝出一条黑长带刺的鞭子,狠狠抽向他:“你打了她一巴掌是吗?”

“骚狐狸……我抽死你!”

惨绝人寰,狐叫不断。

——≡ᐢ⸝⸝⬮ω⬮⸝⸝ᐢ≡——

雾行出来后,舒展了一下身体,动了动手腕,骨节发出咔嚓咔嚓的畅快声。

冷白的脸颊,青筋凸起的手背上,全是血。

净水诀抹去,他金色的眼眸紧紧锁定清瑶,勾起肆意的笑。

“小公主。”他开口,将清瑶抱在怀中。

雾行背后出现无数团黑雾,朝着幻境砸去,顷刻间,四周变幻。

依旧是那个破破烂烂的狐狸洞。

他的眉心很浅的蹙了一下,昭然若揭的嫌弃意味。

清瑶躺在他怀里,嘴角带血,气息微弱,清丽可人的脸蛋苍白至极。

雾行这才反应过来,她得马上疗伤。

有些恋恋不舍的在她腰侧摩挲好几下,雾行抱起她朝长生殿而去。

等他离开后,安静的草丛发出簌簌响动,无数只狐狸探出头来,眼神惊恐。

“大王呢!”

他们嗷呜嗷呜干嚎,噗通掉下来个破破烂烂的雪白狐狸。

他们发出尖叫:“大王死了!”

被关在笼子里的露禽睁开眼,听着外头的哭嚎,高兴的扇动翅膀。

太好了,骚狐狸被打死了,它可以出去了!

然而它感觉到山神的气息越来越远,好像离开了。

露禽瞪大双眼,发出一声凄厉的啼叫,不要忘记它啊!

雾行紧紧抱着她,力道之重令昏迷的清瑶都蹙了蹙眉。

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上沾染了妖力,需要回长生殿的净池浸泡,雾行绝对不会带她离开。

他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小公主,终于触及到了她的身躯,她的肌肤。

就连清瑶靠近他的脖颈轻轻呼吸,撒下的微弱温度,都令他欲罢不能。

金色的瞳孔直直锁定她,带着欲望与野性,恨不得将她狠狠压在/下。

该死的观南与她相处了多少天,又抱了她多少天,他嫉妒的青筋狂跳。

万幸观南这个蠢货强行运功,不然他也不能那么快挣脱白玉珠的束缚,争来这幅身体。

同她见面。

“妖……”清瑶含糊不清的缩在他怀里,柔弱无依,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长而卷的睫毛浓密乌黑,不安的颤动,让一直看着她的雾行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不要吃我……”她的脑袋小幅度蹭了蹭面前的胸膛。

雾行搂紧她的纤腰,微微低头,去听她再说什么。

清瑶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妖……狐妖……不要吃我……讨厌……”

讨厌什么。

雾行安静的听着。

“讨厌……妖……”

他金色的竖瞳猛然一缩,背脊僵直。

小公主,讨厌妖。

雾行牙关紧了紧,看着她的眼中滑过一丝委屈,“你讨厌我……”

他的眉蹙起,狭长的凤眸垂着,良久才敛去所有神色,抱着她落在长生殿,朝净池而去。

小花见到清瑶高兴的转圈圈,然而看着黑发山神愣住了,它跟着他们,“只哇只哇?“


清瑶紧蹙的眉渐渐降下来,她贪恋的贴近包裹她的东西,最后不知道靠在了哪儿,餍足的蹭了蹭。

除了冰,她第一次遇见可以完全压制热症的东西,让她浑身舒适,甚至连流动的经脉都冷灵灵的。

好舒服。

她睁不开眼,像沉溺在梦境中,闻见了一股香味。

不,不是香。

更像是冬日的初雪下了一宿,她走出去轻吸一口的那种味道。

无边无际的,浪漫的雪散发出干净,冰冷到极致却又不冻人,悠远平和夹杂着怜悯,如春的复苏,如雾气缭绕着绿林。

她好喜欢。

清瑶的手动了动,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了白色的衣领,再往上,冷白的脖颈。

是人吗,她想。

观南睁开眼,垂敛凤眸,怀里的人趴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轻声嘟囔:“我怎么听不见……”

“你的心跳声呢……”



观南将她带来下的时候,清瑶已经睡着了,大花瓣变成了一张花床,安置在了次殿内。

露禽飞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幽怨,跟着他往主殿去:“山神大人,这个人发生什么事了?”

“您出手救她了吗?”

观南没有回答,伸出手敲了下它的头,“将她送出去。”

露禽捂住脑袋:“好嘞!”

他刚好飞出去,又听见男人清冷的嗓音传来:“罢了,等她醒了再送出去。”

露禽不明白,点了下鸟头朝次殿飞去。

观南坐在榻上,他身上沾染了若有若无的栀子香,冷白的指随意挥了挥,顷刻消失不见。

他闭上眼,月华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银发粲然。

那个女子身上有他的气息,但极淡,只那一瞬间被他闻见,再次探去,却什么也没有。

她能进入长生殿,或许与他有缘。

那便救她这一次,如此也全了这份缘。

观南阖上眼,碾动白玉珠。

半个时辰后,珠中黑雾滚滚,观南眉心轻蹙,冷声:“安静。”

——

露禽停在窗台上,盯着清瑶的脸看,这是跟随山神大人无数年间,第一个看见的人。

原来人长这个样子。

虽然不及山神大人貌美,也算得赏心悦目。

想到这儿,它用嘴顺了顺白色羽毛,“如果我化形了,一定也很好看。”

“对吧小花!”

花床上的绿色枝条抖擞起来,十分高兴的模样,但又怕吵醒清瑶,很快停下。

露禽打了个哈欠,靠在窗上继续盯着。

外头月光满盈,不知是白日还是黑夜,落在小花的每一根枝叶上,上面开着几朵粉白小花。

花瓣在月下摇曳几息,凝出透明可爱的花蜜珠,清瑶睡颜乖软,小蜜珠晃了晃,马上要滴到她脸上。

千钧一发,几片叶子旋转成一个小杯形状,接住了花蜜珠。

小花悄悄吁了口气。

花蜜香甜,月光静谧,露禽昏昏欲睡,没人注意到一缕黑雾流动飘进来,将它笼罩。

露禽咚的一声倒下。

小花动了动,随即黑雾朝它而去,将整个花床覆盖。

睡在当中的清瑶被虚虚抬起,黑雾比在琉璃宫时浓烈了数倍,他像是不高兴,将清瑶又抬高了些,离床榻更加远了。

碍事的毯子滑落,露出清瑶身穿宽袍的身姿,黑雾一顿,随即剧烈颤抖,将她裹紧。

黑色尾巴一样的雾,滑动着,抚摸她的肌肤,依恋的摩挲她的手腕脚腕。

和她贴贴,整个缠绕上去。

玉镯叮咚一声,清瑶被压的喘不上气,发出小小的细碎音。

耳畔是熟悉的声线缓缓响起,比平时还要压抑阴郁,带着不满:“他碰你了……”

衣襟散,黑雾滑入。

“我们终于见面了……”

“为什么是他先抱你……”

吻在她耳尖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浓烈的嫉恨:“我会夺过来的……”

“小公主……记住我的力度……”

黑雾中,有尖牙抵在清瑶耳侧的肌肤上,像是啃咬,又没有真的咬下去,重重的吸吮,留下红色的痕迹。

“疼……”



“起来啦!怎么这么能睡!人!”露禽扯着嗓子叫唤,心虚的瞥了眼外面。

万一这个人出什么事情,它就惨了。

它怎么睡的那么死呢,山神大人可是说了要盯着她,等她醒了就送出去。

不过还好这个人比他还能睡。

清瑶被耳边凄厉的鸟叫声吵醒,睁开眸,对视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人!你终于醒了,怎么这么能睡呢!”

会说话的白色圆滚滚小鸟。

她还记得那只会说话的白狐,但此刻看着它,心脏还是噗通慢了半拍。

眼中带着害怕和新奇,她不知道这只鸟是不是好的,还是和那个白狐一样,想对她做什么。

清瑶一声不吭,露禽以为她是个傻得,“人,你不会是哑巴吧?”

“你……”她刚好说话,一个枝叶裹成的小杯到了她面前,清瑶愣住。

露禽:“小花居然请你喝花蜜,每日只有一杯呢!”

“小花,人喝了这些又不增加灵力,干嘛暴殄天物呢?”

枝叶晃了晃:“只哇只哇!”

清瑶端住这个叶子杯,目光迷茫:“你在和这个床说话吗?”

露禽哼了一声,“哇扣哇扣!”

清瑶立刻站起来,花床直接消散,变成了一个粉色小花瓣。

它像是被清瑶看的不好意思,小声道:“只哇只哇。”

清瑶已经惊呆了,她剔透的眼一片迷茫,握紧手里的杯:“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她看向露禽:“这里是仙境吗,还是……地狱?”

露禽:“人,你不要说笑,你把这个喝掉,我送你离开。”

“离开?”清瑶脑子一团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儿的,但如果可以离开,就证明她并不死了。

那么出去就能找到皇嫂,也不知道皇嫂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坠入这奇怪的地方了?

清瑶不是很想喝,她不知道这杯中到底是什么,虽然她又渴又饿,但是看着一只鸟,一朵花紧紧盯着她,她还是端起了杯子往唇边送。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从这花身上感觉到了雀跃与欢喜。

清瑶看见自己手腕上那抹刺眼的咬痕手一抖,险些泼了花蜜汁。

小花:“只哇只哇!”

她一饮而尽,无事发生,反而十分甘甜爽口,甜而不腻,清瑶眸色一亮:“好好喝!”

小花高兴的开始转圈圈。

露禽哼了一声,飞到窗外身形变大数倍,一挥翅膀,清瑶就被一股气流带到了它的背上。

“哎呦!你不要揪我的毛啊,人!”

清瑶俯身,“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松开,看向后面。

她居然坐在一只鸟上飞起来了,后面的大殿完全显现,她看着上面三个大字,瞳孔一缩。

再一次抓住了露禽的毛:“长,生,殿?”


殿门窗棂紧闭,湖面上的瑶草灯如萤火点缀,冬风刮来,翻起涟漪漪飘飘荡荡,如同水鸢尾。

而本该是热水汤浴的冷天,池中的水却毫无热气,冷的人不敢往里伸手,冰凌的冰砖堆在池底。

躺在正中的清瑶闭着眼,强忍着体内一波一波的痛楚,咬紧唇,一声不吭。

她白皙的肌肤通红,黑色的长发在池水中散开,额头上珠汗滚滚,秀眉紧蹙,浓长的睫毛颤动着,上面依稀可见因疼痛难忍,而覆着的泪水。

半个时辰后,她才睁开眼,喊了一声小诗。

婢女将她从冰池里扶出来,将衣裳为她穿好,裹得厚实,让清瑶坐在榻上。

炭火笼在她腿前,手里是小手炉,小诗心疼的开口:“热茶备好了,是公主爱喝的云雾茶。”

小情擦着她湿漉的发尾,神色疼惜。

清瑶浑身颤抖,她说不出话,浑身滚烫的躺在冰池里等热症消退,消退后现在又浑身冻得厉害,得等体温恢复。

她只能扬起一抹笑,示意她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这样冷的天气,正常人洗冷水都得大病一场,她们羸弱的小公主却只能躺在里面。

这是能压抑热症,让她不那么难受的唯一法子。

再难受,也只能忍着。

清瑶看着自己泛白的指尖,她忽然想,若是三个月后终归要死的,她是不是可以任性这三个月,不必再喝药,泡冰池。

小诗将驱寒药喂给她喝,清瑶问:“小诗,宫外是什么样子?”

“宫外。”小诗喂她的动作一顿,搅拌着汤汁,继续喂给她。

“百姓安居乐业,陛下神武之资,清禾国泰民安,就像画中的盛世一样,哪哪都好。”

她的眼眸颤动一瞬,笑着说,“公主年年都问。”

“我出不去,你们就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清瑶高兴的眨了眨眸子。

她看着小诗,拉住小情的手,声音轻柔:“只要我好,你们好,皇兄皇嫂好,百姓好,那就是世上最最最好的事情。”

小诗她们看着她。

她们都好,可是小公主,您真的好吗。

小情嗯了一声,将清瑶的发尾放下,“公主晚膳吃的少,奴婢去拿些糕点来。”

小诗也忙站起来,“公主想听琴吗,奴婢新学了一首,给公主解解闷。”

清瑶乖巧的点头。

她看向窗外湖面上的瑶草灯,辉光莹莹,像极了小时候见过的萤火,美丽缥缈,如梦似幻。

耳畔是小琴弹的千丝曲,不知怎么了,比平时要悲伤,听的她好想掉眼泪。

等她弹完,可得好生说她,下次不许再弹这首了。



凤仪宫。

灯烛摇曳,床榻上的人影起伏,慕容若曦软声一句:“陛下……”

临渊漆黑无波的眼落在她脸上,意识朦朦胧胧,力道却陡然放轻,从薄唇突出断断续续的酒后呓语。

“孤的瑶瑶……孤要怎么做……才能……才能留住你……”

一字一句,针扎一样刺入若曦的心。

她已不是第一次听见,身躯一点点发僵,眼眸变得湿润,良久泛起一波比一波阴狠的妒忌。

她的陛下,清禾的天子,爱着与他一个父亲,命不久矣的公主殿下。

那是,他的,妹妹。

——

天色渐亮,临渊睁开眼,身旁的慕容若曦撑起身子,手指搭在他的胸膛,“陛下,该上朝了。”

“醒酒汤备好了。”她没说什么少喝些,知情识趣的站起身,侍奉男人穿衣。

她蹲下来为男人挂腰间玉牌,临渊垂眸拍了下她的脸颊,像是奖励一般,声音淡淡的,“昨日孤可有说什么。”

慕容若曦站起身,笑着:“陛下喝的太醉了,但昨晚……弄疼臣妾了。”

她脸颊浮出红,临渊这才坐下来用膳,他表情沉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开口:“你母族进贡的人参,让胡太医制成丹药,送去琉璃宫。”

“臣妾已经吩咐了,昨日臣妾去看公主殿下,一切无恙,陛下,自从胡太医说……您不去瞧瞧公主吗?”

临渊放下玉筷,嘴唇绷紧,“皇后,豫竹国的和亲,你怎么想。”

慕容若曦沉默,随即站起身行礼,垂着眼姿态不卑不亢,“陛下。”

“公主殿下是您唯一的妹妹,是清禾国的掌上明珠,豫竹对清禾蠢蠢欲动,可清禾安定不过一年,四月蝗灾,六月涝灾,如今又是一年冷冬,若是发动战争……”

“太医说公主命不久矣,豫竹王室用起死回生的灵药求取公主,若是和亲可以平息战乱,又能救公主陛下的命,那么陛下……”

慕容若曦抬眼看着男人,不再继续说。

临渊凤眸看向她,一言不发,几秒后伸手,掐住她的下颚:“豫竹狼子野心,他口中的灵药就真的能信吗,清禾的黑骑骁勇,从来都不怕打。”

他黑压压的眼晦暗,眼尾点点猩红,“皇后,云森不是钟灵毓秀吗,不是也号称有神灵吗,为什么那么多灵丹妙药都救不了……公主呢?”

若曦看着他,瞳孔轻颤,“是臣妾无能。”

男人甩开她的脸,站起身拂袖离开。

桌上的热粥还冒着热气,慕容若曦跌在地上,被茯苓扶起来,她眼里并没有泪,只是抓紧茯苓的手腕,轻声道:“茯苓,你看见了吗?”

“什么?”茯苓愣了一下,回她:“娘娘,陛下和公主殿下兄妹情深,骤然公主要和亲,他自然接受不了。”

“兄妹情深。”慕容若曦嗤笑一声,“三个月,本宫一刻都等不了,如若她不能和亲,那本宫就只能……杀了她。

帝王可以无情,但绝不能爱上公主,也绝不能金屋藏娇。

琉璃宫,盘踞在她之上十年,从知道陛下的心思,膈应她整整五年。

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就留在最美好的十六岁年华吧。


下一秒黑色的雾气击中它,顿时啪叽一下砸在地上,晕了过去。



将清瑶放入净池,雾行就坐在一侧守着她,金色的瞳孔高贵炙热,是属于王者的睥睨。

一样的身躯,截然不同的气质。

三千黑发垂落,月色婆娑,又为他添了几分孤寂,没有观南的怜悯神性,只有冷血动物的凉薄。

盯着清瑶,看着属于他的猎物。

雾行腕上的白玉串珠黯淡无光,他就这样睨着她。

净池没有升腾的雾,清澈见底,清瑶的衣裙紧紧贴在身体上,一寸一寸显现。

他的眼便随之,越来越暗。

琉璃宫中的她,不谙世事,睡颜乖软,清丽剔透。

………..

雾行的指尖点在自己的唇面上,扯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凤眸微眯,“讨厌妖……”

水花轻渐,男人高挺欣长的身躯入池,一步步走向中间的清瑶。

宽肩窄背,黑发没入水面,翻腾起说不出的欲。

水里赫然出现一条出场的黑色蛇尾,游走着,鳞片冷然,诡谲无双,将清瑶轻轻圈住。

黑色如墨,黏稠深谙,如世人无法宣之于口春情,与雪白的肌肤缠绕。

多么压抑的颜色。

偏生生了双炙热的金色瞳,眸色又冷血凉薄。

看着,就令人心尖发颤,害怕,想跑。

男人的手指顺着背脊向上,感受清瑶的温度。

他冷冷的呼吸落在娇人儿的脖颈处,“妖能给你的……比人好……”

“小公主……等你体会到……就舍不得离开了……”

手掌压在清瑶腰侧,身躯后仰,宽大一尘不染的白袍裹在身上,肌肉毕现,他仿若未见。

让清瑶躺在他的身上,雾行的蛇尾偶尔拍一拍水面。

他无比喜悦,拥抱小公主。

怎么这样小,这样软,这样娇,依靠在他的怀中。

雾行阖上眼,静静感受。

反而有什么压抑不住的破茧而出。

他猛然睁开眼,金色的瞳孔闪出异样色泽。

白玉珠骤然冒出柔光,似乎在提醒他不要,不要什么?

不要逾矩,不要做不能做之事。

可他不是观南,他是雾行,是蛇妖最本质的一面,蛇性本……

哪怕清瑶还在沉睡。

雾行的身体很冷…..对比….就如冰火两重,他懒懒垂着金色眸子,紧紧锁定清瑶的脸。

良久溢出低哑的……



终于,池面归于平静。

雾行的眼渐渐冷下来,远远不够,却也没有办法。

他努力压制,轻柔的摸了摸清瑶的头,蛇尾再次紧紧缠绕住她。

“快些长大。”雾行低低的说。

清瑶身上的妖力缓慢消散,就连脸颊上的巴掌印也消失了。

她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除了腰间,有什么东西捆着她。

无比难受,又窒息。

清瑶不满的嘤咛一声,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轻声开口,“难受吗?”

她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没有焦点,“你是谁?”

清瑶感受到了水的包裹,她动了动鼻子,“是山神大人吗?”

她有些茫然的问,仰头看着,却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清瑶不安的抓紧他的手,又有些害怕,拘谨的想推开,“是山神大人吗?”

雾行看着她的眼皱了皱眉,似乎是因为妖力的后遗症,她短暂的失明了。

她终于醒了,却看不见他,用那软软娇娇的声音说话,也不是在喊他。

第一句,她的第一句,居然是在问观南在哪!

雾行的眼沉下去,冷冷的睨着她。

清瑶白里透粉的小脸清丽可人,眼尾带着可怜的薄红,那泪痣画龙点睛,为她添上不可言说的春色。


“……”

清瑶半梦半醒间,神思迷蒙,小脸可爱又可怜。

纤细腰肢上的手掌也如是想,力度又重了三分,男人的呼吸灼热弥散,洒在清瑶白皙的脖颈。

“小公主……”

清瑶睁不开眼,她蹙紧秀眉想要挣扎,却无法撼动身上的人半分,眼尾都急得嫣红,滚出几颗泪珠来。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将她缠绕,勒的越来越紧,从她的脚踝攀升而上。

她拼命睁开眼,想要看清这一切。

黑色的雾弥散在四周,朦胧中看不真切,分不清是雾化作了人,还是人融于雾。

她往下看去,黑色的鳞片泛着冷然的光泽。

有一双金色的竖瞳,紧紧盯着她。

——

琉璃宫帷幔飞飞落落间,金玉珠帘,明月夜光壁,处处耀光影。

清瑶脸上一片绯色,小巧的鼻尖上渗出了汗,她睁开眼,忍不住咬住樱唇。

又做梦了。

她努力去想梦中的内容,能记得的只有贴着她的温度,冰冷又窒息,将她缠绕得无法呼吸。

越想,心跳的越快,整个人都发烫起来。

离她不远的山水泼墨屏风处传来说话声,她立刻侧过身子阖上眼。

清瑶后知后觉的想,她心虚做什么。

站在屏风处的人身姿绰约,穿着满花锦霞纹暗花裙,珠钗满叠,云鬓花颜,她的目光看着窗棂外的疏冷天色。

旁边的奴婢茯苓开口:“皇后娘娘,给公主殿下的礼物已经放好了。”

慕容若曦嗯了一声,“胡太医刚才为公主请平安脉,还是老样子。”

茯苓:“娘娘,奴婢说句不好听的,公主已染怪病十年,如今虽……但也不何尝不是解脱呢?”

她声音放轻,安慰着神伤的皇后。

慕容若曦的神情忧虑,美目中却一片沉静,她看着琉璃宫中的每一处。

珠宫贝阙,琼台玉阁。

而她的凤仪宫,比不得分毫。

她瞥了眼茯苓,眼波流转,茯苓垂下头道:“娘娘,陛下今日要到凤仪宫用晚膳,您该回了,陛下这段时日为了公主和亲的事情劳心伤神,怕是等着您的安神茶呢。”

脚步声渐行渐远,门合上。

殿内公主所用的百濯香,在三足芙蓉熏炉中已然燃尽,空灵清淡的栀子香味却经久不散。

紫檀花纹拔步床上的幔帐高高系着,躺在上面的清瑶撑起身子,黑发垂下来散在背后,脸颊上的红晕早已消散,眼眸水泠泠的一片娇憨。

里面却滑过迷茫。

她,要和亲了?

门被推开,小诗和小情进来,将药呈给她,“公主殿下您醒啦,该喝药了!”

“皇后娘娘已经走了,说您睡的正香就没叫醒您!”

她们脸上挂着笑,眼里却只有悲伤,清瑶敛去多余的情绪,扬起灿烂的笑:“也不知道怎么了,天气越冷越贪睡。”

清瑶将药喝完,从床上下来,小诗立刻拿了白毛大氅披在她身上,“奴婢再去添几道炭。”

她同小情偏过脸去,抬起手擦了下眼角的水汽。

清瑶瞧见了,但她只能装作没看见,坐到小塌那儿拿起她未看完的诗词本。

手里又被塞过来一个暖乎乎的小手炉,她目光在生涩难懂的词句上,实则一句都没有看进去。

今年是清禾十七年,是一年冷冬。

外面长青树的枝丫光秃秃的,挂着红绸铃铛,风一吹响个不停,地上是皇兄移栽的寒花,花瓣也是红色,却已具靡败之像。

也许,它们也受不住这么冷。

一片红色,周遭的水波平和,清瑶却觉得寒酥的影笼在琉璃宫的每一处,矜滟滟的日辉透出说不清的清疏。

皆一片寒露,一片孑然。

也许这就是书中说的,心境影响所看之景。

三日前胡太医说,她命不久矣,快要死了,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三月,她放下书看向外头,今年的冷冬不知道持续多久,她还能看见春天吗。

清瑶是公主,但她有怪疾,是无药可医的“热症”,每到夜晚,她浑身滚烫骨髓刺疼,如坠岩浆。

很痛苦,但除了这些,她没有任何别的症状,比如咳血消瘦。

六岁得了这热症,住进琉璃宫,已经过了十年。

她一向性子温吞,也没有同皇兄一样的天资,只是一个命好些的女子。

命不好,怎么会是公主呢,不愁吃喝,住在精致璀璨的琉璃宫里。

所以,她得了热症也并无其他想法,清瑶是一个很顺其自然的人,她觉得,人命天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

以前她想着,若是有一日自己要死了,她一定很害怕惶恐,可真的到了这一日,她居然有种难说的轻松。

她很没出息,其实她早已怕了每晚的病发,但她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比起这些,她更害怕皇兄皇嫂,小诗小情的眼泪。

怕她们失望,她这个公主连和疾病抗争的勇气都没有。

清瑶琥珀色的眸子渐渐弥散出水雾,在小诗过来前立刻低下头。

“公主,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坦?”

她抬起头,嘴唇扬起乖软的笑,“一看书就犯困,小诗,你手里拿的什么?”

小诗看着她清澈的眼,心底又是一阵酸楚,“是皇后娘娘送您的礼物,马上就是阖宫宴了。”

喜庆欢乐的日子,小公主只能呆在琉璃宫。

她看着小公主,乌发黛眉,冰肌玉骨,琥珀清澈含水,看着人的时候冰泠泠,不谙世事般灵动,眼尾处总是带着薄红,缀着颗小小的红色泪痣。

陛下说公主,秋水为神玉为骨。

可小公主就要香消玉殒了。

小诗睫毛一颤,声线有些哽咽,将画轴展开:“皇后娘娘亲笔所画,云森城,长生殿。”

清瑶喃喃出声:“长生殿。”

画中山峦叠嶂,云雾缭绕,仿若仙境,明明是要画殿,却楼阁隐匿于林中,只露出大殿的的一半,越发显得神秘高洁。

月光如水,洒在高檐之角,宁静致远。

清瑶心跳莫名加快,脑海中纷乱,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腹点在长生殿上。

为什么,她觉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