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才问一句，没想到会被攻击。

“他可能是病了心情不好才这么暴躁的，这也是我的问题，好端端的不应该去惹他，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

秦桑死死仰头看着他，却动弹不得，只能哑着嗓子不停的嘶吼，眼睛里是彻骨的恨意。

阮虞用手捂脸，叹息着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用嘴型无声说道：活该。

这是他曾经用在阮虞身上的，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他。

秦桑被挑衅，更加疯狂的挣扎，像疯狗一般不停的冒着脏话，说他要杀了阮虞，一定要杀了阮虞。

阮虞对着镜头摆手，表示自己不会跟他计较的。

秦桑最终是被怎么对待的他不清楚，只知道好像做过了精神鉴定，应该是有些问题，但还没有那么严重。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的视频再次流传在网络，这回的舆论风向十分统一，那就是怒骂他不知羞耻。

他发了很多条视频辩解，但反响都不好，于是决定要正式解释一下这件事情，不想再遭受这么大的委屈了。

地点很快定下来，算是个很正规场合，邀请了艺术界好几个老前辈来捧场，以及各种叫的出名字，在网上喷的最狠的几家媒体。

23

阮虞全副武装去了现场，远远的站着，看着秦桑对着镜头流眼泪，讲述这段时间遭受的大规模网暴，以及自己的无辜。

旁边有人一把抓住阮虞的手臂，语调带着惊喜，“小虞，你怎么在这？”

是裴菁菁，此时她已经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了，满眼都是掩盖不住的疲倦，非常憔悴。

阮虞十分警惕，冷冷道：“放手，你想做什么？”

“你不要误会，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慌忙解释，“我现在已经知道秦桑的真面目了，真的，你相信我，我不会再被他骗了，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么对你。”

“小虞，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我是被秦桑给骗了，我不知道他居然会
意识的摸了下鼻子，“你胡说什么，我今天一整天都在上班，你能别没事找事吗？”

阮虞翻出手机照片递过去，抓拍到的，正是她满眼深情望着秦桑的时候。

气氛陷入长久的寂静，她从开始的不耐烦到最后的沉默，却连句解释都没有。

阮虞开口：“你不想说什么吗？”

“说什么？”

她忽然发怒，一把打掉手机，“你脑子有病吧？搞出这种照片就是为了故意找事？”

“我以后行踪还需要跟你报备是吗？你当自己是什么，我跟你谈个恋爱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手机被打飞掉落在地上，阮虞弯下腰想去捡，手还没碰到，就被她丝毫没留力的踢走，“就你这样跟个神经病似的疑神疑鬼，还结什么婚？不如早点散了！”

阮虞被她踢到手，猝不及防的跌坐在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裴菁菁平时虽算不上多么好脾气的人，但像这样毫无预兆的乱发脾气，还是头一回。

只是因为被撞破了真相吗？

裴菁菁脸色阴沉，没有去管坐在地上的他，怒气冲冲的回了卧室。

阮虞从地上爬起来，被踢到的地方火辣辣的，却不及内心的一半疼痛。

手机屏幕被摔碎，沾着外卖的油腻，他慢慢擦干净，眉头皱成了一团。

2

在一起三年，裴菁菁在他面前扮演的从来都是连生活费都难以负担的穷人，刚毕业时，他们租住在逼仄潮湿的地下室，全靠阮虞四千块的工资过活。

最困难的时候，他只买了一份炒饭带回家，谎称自己在外面吃过了。

当时裴菁菁只吃了一半就不肯吃了，阮虞吃光剩饭，还自我感动的想，这是特意留给他的。

现在想来，她是单纯的嫌这种小摊不干净吧？

真是贱啊。

卧室里传来裴菁菁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带着笑意和宠溺。

几分钟后，卧室门被打开，裴菁菁皱眉看着满地狼藉，“我有事出
钱，但也绝不是您说的这样，我和菁菁在一起三年，感情一直很好，您不能因为我的家庭状况而拆散我们。”

“你非要我说这么明白吗？”

裴夫人重重的一拍桌子，“你家里现在有丧事吧？好意思上别人家里乱逛吗？克死你妈还不够，现在想克我们家是吧？我告诉你——”

“妈！！！”

裴菁菁直接怒吼打断他，满脸不可置信，“你疯了吧，不是你让我带小虞回家给你看的吗？你好端端的这是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了？咱们家是做生意的，你把这晦气的人往家里领，你想干什么！”

裴夫人重重一拍桌子，把小狗吓得直往他怀里钻，“少把你们家的晦气传染给我们，要不是阿桑告诉，我都不知道你往家里领的什么人！”

秦桑。

又是秦桑。

阮虞浑身发抖，忽然想起他昨天临走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嘲弄。

他早就知道裴菁菁要带他来见裴夫人，故意将这些信息添油加醋，好让迷信的裴夫人认定他克死妈妈。

尖刻的话语还在继续，心脏像被一双手紧紧捏住，疼到不能呼吸，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耳膜嗡嗡作响。

恍惚中，他感觉到裴菁菁急切而大声的说着什么，但已经无法分辨了，眼前一片漆黑，他想远离这里，却一头栽到了地上。

意识沉沦的最后一秒，声音变得格外清晰，他听到裴菁菁大吼：“我就是认定小虞！我不管秦桑和你说了什么，你不接受他，我以后就不回来了！”

14

像是做了一场无边无际的噩梦，梦里的妈妈还是健康的样子，握着他的手，一遍一遍的嘱咐：“小虞，只要你过得好，妈妈就算是死也安心了。”

这个画面变得极其模糊，像被蒙上一层薄雾，已经看不清了，随即转换成他在病床上的样子，脸色是极其病态的灰色，她那时已经说不出话了，看着阮虞，只是掉眼泪。

阮虞哭着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
坐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把藏在身上的摄像头对准那边。

秦桑刻意的打扮过，面对梁训时明显有些局促不安，不是装出来的，阮虞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这种状态。

相比较之下，梁训十分淡然，期间不停的看表，才说了没几句，秦桑一下抓住她的手，面色带着恳求，“宝贝，你别走，听我解释。”

对方抽回手，从包里拿出那些照片，直接扔到桌面上。

“你用不着跟我解释什么，我也不想听。”

照片很多都是不堪入目的亲密照片，阮虞多撇了几眼，觉得数量过于多了，好像不止他看到的那些。

厚厚的一沓照片散落满地，动静太大，惹的不少人频频观望。

秦桑脸涨得通红，似乎从没这么丢脸过，眼泪掉下来，哭着去拽梁训的手，“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发誓。”

“宝贝，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真的，最后一次。”

梁训挣开他的手，笑着摇头，“可别了，你挺没意思的，以后还是离我远点吧，别怪我没警告你，我也不想闹的太过难看。”

说完，不顾秦桑的哀求，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说实话，阮虞有些惊讶，没想到秦桑居然会卑微成这样。

这样看起来，他和梁训应该不是什么恋人关系，这明显比裴菁菁更加畸形，很有可能只是他单方面的付出。

更像是舔狗。

咖啡厅的服务员想要帮忙捡照片，被秦桑喝退，他蹲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捡起，浑身都在发抖。

阮虞在边上看了会儿，摘下口罩，上前帮忙去捡照片，一看之下果不其然，在和裴菁菁的亲密照中，还夹杂着很多和其他女人的照片。

“我都说了不用你帮忙，你耳聋听不懂吗！”

秦桑红着眼大吼，却猝不及防对上阮虞的脸。

“你还好吗？”

阮虞拿起其中的一张照片，在他眼前晃了晃，故作惊讶，“哎呀，你的感情史
和裴菁菁的照片。

秦桑的本职工作是画家，在圈内小有名气，平时都是以清冷高傲出名，据说追求者众多，但他都看不上。

他本身不怎么出现在社交平台，原本是无人在意的，但巧就巧在，和他暧昧的对象中，有一位是以痴情出名的艺术家，社交平台上全部都是自己的丈夫，曾拿过大大小小多个奖项。

前段时间，刚有人质疑她痴情人设造假，她还带着丈夫出来回应过，说自己这辈子只爱丈夫一人。

这件事情闹轰轰烈烈，让不少人看了热闹，评论更是两极分化，更有不少艺术界的名人出来挺她。

她本人还在公开场合声讨质疑她的人，说这是损毁她的个人荣誉，要打官司。

就在这么个关头，照片被放了出来，秦桑也从籍籍无名一夜走红。

这条视频一出，压根就用不着买热搜，才发布十几分钟，就被无数营销号争先转发，点赞评论成万数增长，都在怒骂爱夫人设的艺术家不要脸。

随着转发数量增加，男方以及暧昧照片里的其他男主人公也被先后扒出身份，基本都是搞艺术的，其中有头有脸的不少，成家的更是不少。

这条热搜被推至顶端，随后便有人指出，那组暧昧照片里，出现频率最高的那个人，是当地家族企业裴氏的独女。

21

在一片惊叹和质疑声中，对方接连放出多条证据，甚至把裴菁菁从小到大的照片全部放了出来。

一时之间，裴氏的名字被高高悬挂在热搜上，接连出现了许多问题，先是疑似偷税漏税，再是苛刻员工，原材料问题种种。

这些应该都是梁训在幕后推动，盯着舆论风向，绝对不给裴氏任何喘息的机会。

绯闻风波还没过，又有人出来实名举报，说裴氏早些年因产品安全问题，出过重大的事故，但在当时被以强硬的手段压了下来，几个工薪家庭的受害者几次投诉无果，这才想借着这次机会，讨回自己该有的补偿金

一时之间，裴氏的各种绯闻压